夜再度降臨,但卻一點也不黑暗。
芬理爾的殘骸還插在歐汀的長矛上,那龐大的身軀過了叁天叁夜還沒燒完,幽幽的藍綠焰光冉冉飄搖,將世界照得一片鬼影幢幢。
大氣裹飄着焦臭,空氣變得又黏又油膩,芬理爾就算死了,它的身體依舊存在於這個世界中的每一個角落,化成肉眼看不見的味道,每一個人都會呼吸到它。
浮遊大陸底下飄着厚厚的烏雲,雲下傳來隱隱雨聲。
重回地球的亞瑟神族,在可以清楚眺望芬理爾屍首的黃金原野上,架設起巨大的篝火,圍繞在火光旁又唱又跳,以悼念他們死去的父神。
“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望着熊熊烈火,問道。
“我還想問妳呢,阿劫瑪谛,父神之前跟妳說了什麼?”
托爾盤坐在地,右手托着那把藍色的錘子,反問道。
賀爾德坐在托爾旁邊,兩隻手掌隱隱閃耀着火光,像是金色的絲線,在黑夜中冉冉飄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他沒有跟我說什麼,我隻是看着他和巴爾德下棋……那盤棋可能象征着未來。”
“那盤莫名其妙的棋嗎?”
伊織麵露不安,“如果第一個犧牲的王棋,代錶歐汀,那接下來還會有更多人犧牲的。”
“大概吧。”
托爾歎道,“尤其是我們已經失去父神的現在……”
突然,我右腕一緊,原來是佳奈抓着我的手。
“哥哥,大傢說還有第二隻怪獸?”
佳奈問道,眼神中流露出恐懼的陰影,“而且比第一隻還可怕,是真的嗎?”
“不用怕,沒事的,我們會撐過去的。”
我柔聲安慰,佳奈點了點頭,但還是緊靠在我身邊。
“回到剛剛我們講的那盤棋吧,”
托爾道,“再跟我說一次髮生了什麼事。”
我於是將歐汀和巴爾德的那場對弈,再度描述一次。
由於四週沒有其他亞瑟神族,所以我的聲音除了伊織和佳奈,便隻有托爾和賀爾德兩個人聽得到。
“……棋格全都變成黑色的,這可能錶示黛爾接下來會釋放大河泰克斯,”
托爾皺眉道,“我想我們最好不要冒險降落在地錶上。”
“那樣還是沒辦法阻止黛爾,”
久不作聲的賀爾德道,“托爾,妳應該還記得黛爾多少次直接出現在瓦爾哈菈宮內吧?”
“直接出現?什麼意思?”
我不禁問道。
“父神在瓦爾哈菈宮下埋設有令人迷亂的符文,所以大部分的神沒有路引,都沒辦法在宮中自由來去。”
“這倒是,”
伊織揮了揮衣袖,把附近飄蕩的煤灰驅走,“裹頭跟迷宮一樣錯綜復雜,連我的魔力都無法穿透。”
“聽妳的意嗯……難道,黛爾她競不受符文影響嗎?”
我道。
“父神說過,生者必滅是萬世常理,活着的人總有一天會死,死亡是生命的背麵,所以身為死神的黛爾才能超越父神的符文,數次直接出現在眾神殿中,因為死亡是無所不在的。”
托爾解釋道。
“那……該不會,”
我聽了大感不妙,“莫非隻要有活人在,黛爾她就能出現在這世上的任何角落?”
“沒錯。”
賀爾德低聲道,“沒有人能控制黛爾的行動,她要何時,在何處出現,都無人能管。”
“這……這樣的話,她可比芬理爾還難對付啊!”
我的腦中浮現出許久之前,自傢被死氤穢氣埋沒時的畫麵,“她髮散出的穢氣,連碰都碰不得!”
“對呀,這該怎麼對付才好,”
托爾顯得相當苦惱,“阿劫瑪谛,父神是用誰去消滅黛爾的,妳還記得嗎?”
“這……”
我努力回憶,但實在想不出來當時歐汀是用哪一隻棋子去接近黛爾的,他那時似乎隻是隨手抓了一隻棋子而已,再說,僅憑棋子的外觀,也無法推測出誰是誰來。
“我沒辦法確定,但我知道殺了黛爾的是妳。”
我對托爾道,“因為吃下敵方兩顆棋子的是同一隻棋。”
“是嗎,那可真是光榮,洛基和虛霜娜的叁個孽種我就殺了兩個。”
托爾笑道,輕輕甩動手中的錘子。
“但在找出誰是那個當踏腳石的倒楣鬼前,妳就算再怎麼厲害也殺不了黛爾的。”
赫爾德冷冷道。
“妳說的也沒錯,到底是誰呢?”
托爾收起笑容,再度麵露愁色,“真希望憑我一己之力便能打倒黛爾,而不需犧牲其他人。”
在失去歐汀後,亞瑟神族目前的實質領導者當然便是身為歐汀長子的雷神托爾了,麵對嚴峻的情勢,還得背負整個族群的生死,也難怪托爾神色愁頓。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畢竟黛爾都還沒出現呢!”
托爾想了又想,仍想不出個結果,索性用力拍打地麵,喊道:“現在我們應該慶祝芬理爾之死才對!”
我楞了一愣,還未反應過來,托爾便縱身跳起,奔到篝火旁邊,跟着其他的英靈戰士一起圍繞着火光舞動,小山樣的身軀動作滑稽,篝火附近頓時爆出哄堂大笑。
歐汀死後,我本以為亞瑟眾神都會傷心慾絕,但沒想到大部分人都還是能夠露出笑容,除了因悲痛過度而無法起身的女神芙蕾雅之外,歐汀之死對亞瑟諸神的打擊似乎並不是很大。
賀爾德緩緩站了起來,朝着托爾波動的反方向走去,身影在一落比人頭還高的草叢後頭消失。
“我們也回去吧。”
我低聲道,握着佳奈和伊織的手,無心加入亞瑟神族的晚宴,“我覺得很累,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伊織點點頭,招出金屬護膜,將我們載回一雲之隔的翠林之中。
※※※※※在煙花樹的點綴下,林子裹瀰漫着一股朦胧的美感,拜伊織包覆着翠林全體的金屬護膜之賜,芬理爾的焦臭並沒有滲入林中。
然而,林子裹卻飄散着別的東西,儘管微弱,此時聽起來卻十分剌耳,那是人們此起彼落的哀歎和抽泣聲。
“伊織,妳能不能想辦迭讓他們全都睡着?”
儘管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反應,但我仍不悅地皺起眉頭,“我現在不想聽見這種聲音。”
“嗯,我也不喜歡。”
伊織答道,手指一彈,本來揮髮出金色光芒的煙花樹逐漸轉成紫色,淡淡的紫煙飄過柔軟的草地,人們一開始還髮出驚恐的喊叫,但很快便轉變為悠長的鼾聲。
“總算安靜了。”
我歎道,在鋪着織被的床耨上坐下,隻感到身體如鉛般重。佳奈如影隨形地坐在旁邊。
“伊織……”
我低聲道,好像有什麼東西會偷聽我們的對話似地,“剛才我在那邊沒辦法問,但……妳在多少人身上看見了和托爾不同的死兆?”
黛爾注定會死在托爾手中,所以托爾的死兆想必和那個底細不明的怪物,黑格尼爾相同。而死兆和托爾不同的人,便是會死於黛爾的人。
“比想像中的少,大概隻有不到一半吧,不過,賀爾德、芙蕾雅都在裹頭。”
伊織緩緩道,接着她的錶情便猶豫起來。
伊織的眼神先是瞄向了佳奈,馬上又轉回來望着我。
驚恐油然而生,我伸出手,用力抓着伊織的肩膀,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佳奈嚇了一大跳。
這幾乎難以察覺的動作,已經暗示了伊織的意思,無需明言,這一回,佳奈恐怕無法撐過黛爾帶來的災噩。
“不……天啊!”
我感到一陣天搖地動,整個人頓時癱坐在地,兩眼中一陣熱辣,淚水滾滾落下。
“哥哥?妳怎麼了?”
佳奈又驚又慌,把我摟在懷裹,不停拭去我臉上淚水,“為什麼要哭?哥哥?不要哭了啦!”
說着說着,自己也流下淚來。
(不行!如果連我都亂了手腳,那要佳奈如何是好?
絕望竟帶給了我意想不到的勇氣,我振作起來,用顫抖的雙手把佳奈緊緊抱住,用力地吻她。
“啊……嗯嗯……”
佳奈先是一驚,但很快回過神來,激烈地回應着我。
我倆唇舌糾纏,拚命的吸吮着彼此,呼吸着對方的氣息,牙齒幾乎都要碰着牙齒,佳奈的身子很快便髮燙起來。
“哥哥……”
但佳奈接着卻輕輕將我推開,顫聲道,“妳究竟怎麼了?伊織姊姊?”
她望向伊織,臉上淚光瑩瑩。
“沒事的,小妹,”
伊織笑道,“影哥哥隻是擔心接下來戰況不利,有很多人都會死去。不過不要緊,不管髮生什麼事,我和影哥哥都會保護妳的。”
“是、是這樣啊……”
佳奈又往我臉上看來。
若非我早巳知道死兆的事情,恐怕這時也看不出伊織是在說謊。
“哈哈,真是丟臉,沒想到竟然哭了出來,”
我早已止住淚水,順着伊織的話,笑道,“伊織說得沒錯,沒事的。”
“不過,為了妳的安全着想,接下來的日子,妳無論如何都不準離開我的身邊,知道嗎?”
我道,如果最後真的沒有辦法,就算犧牲自己也得保住佳奈才行,絕不能讓她比我先死。
(絕不……絕不能讓佳奈步上清雅的後塵!
“嘻嘻……”
佳奈見我神色恢復正常,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這才破涕為笑,“就算哥哥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一股熱血在體內翻湧,激烈的慾望衝上了我的腦門,幾乎要令人盲目。
我用力抱住佳奈,好像不這麼做她就會憑空消失一樣,接着用兩手扯破她緊繃的胸衣,白嫩渾圓的巨乳立刻從烏黑的皮料下彈了出來。
“哥哥……”
佳奈顫聲道,伊織來到她的身後,解開了她的頭髮,卷曲的棕色髮絲便垂落在雪白的鎖骨上方。
我用力摑住佳奈的乳房,讓那雙豐盈的肉球在手指和掌心之間變化出無數艷麗的模樣,乳暈和乳頭迅速充血腫脹,呈現出晶瑩的粉紅色澤。
“啊……”
佳奈嬌軀輕顫,眉頭緊鎖,我見狀,才猛然想起昨天和前天都沒有替她通乳,突然這樣用力把玩,想必令她感到相當疼痛。
“佳奈,妳會痛嗎?”
我放鬆手掌的力道。
“沒關係……”
佳奈笑着搖頭,“哥哥的手好燙,這樣……很快就通暢了……”
伊織從後方摟着佳奈,纖纖玉手慢慢探上了佳奈的緊身短裙,指尖輕輕割裂了黑色的皮料。
“哥哥……姊姊……妳們今天怎麼了?”
佳奈麵露不安,“怎麼……我覺得好奇怪……”
“傻瓜,沒有的事,影哥哥隻是要把這兩天冷落的份,今晚一起還給妳罷了。”
伊織笑道,咬着佳奈的耳垂,指尖沿着白皙的頸子上下婆娑。
“可是……哥哥剛剛不是說很累,要休息嗎?”
佳奈還是感到十分困惑。
“看到妳這小淫婦的模樣,我就一點都不累了。”
我笑道,用力擰了擰那對高聳的乳頭。
佳奈嘤了一聲,乳根處一陣濕熱溢出,臉上也泛起紅潮,身子更加燙了。
“討厭……哥哥就愛欺負人傢……”
佳奈一放下心來,眼角便和平常一樣含嬌帶浪,“那妳等一下可不準比我先睡喔…………”
“不會的,今天晚上我根本不打算讓妳睡。”
我柔聲道。
就在體內的慾望強烈得令我無法置信的同時,我也深感害怕,仿佛這股貪婪的慾望,正是肇因於即將失去佳奈的恐懼。
伊織舉起右手,指尖髮出金光,在我們四週繞了一圈。
十數株煙花樹隨即從地中湧出,各顯嬌媚姿態,樹乾連着樹乾,上頭的女體浮雕兩兩相連,或相互擁抱,或大腿交纏,或上下顛鸾。樹頂綻放的煙花叢也密實地交映在一起,琥珀色的花蜜雨點般落下,煙花遮蔽了夜空,將一切全都隔絕在外。
四週隻剩下佳奈撩人的喘息,伊織長髮的婆娑,和我粗重的呼吸。
伊織捧起了佳奈的下颔,四片柔唇緊緊交疊。
咕嚕、咕嚕地,我見到佳奈喉嚨上下滑動,她像是從伊織口裹吸吮着什麼。
從那對濕潤的烏黑雙眸中,我見到慾望的色彩在一瞬間蔓延開來,美艷得令人心驚膽跳,我感到陽物在股間腫脹髮燙,硬得好似快要裂開。
伊織一放開佳奈,她便朝我身上撲了上來。
“哼哼……嘻嘻……”
佳奈的嘴角滿是金色的黏液,“哥……哥……”
她激動地在我臉上又吸又舔,髮出濃濃雌香的嬌軀緊緊糾纏,幾乎令人喘不過氣。
然而,我卻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快,反而倍感欣喜,我反摟住佳奈,一邊吮她嘴裹甜稠的淫漿,一邊任她將我身上衣物撕成碎片。
“精液……哥哥的……”
佳奈錶情狂亂,神色恍惚地套弄着陽物,“哥哥的精……晴……”
“今晚,妳想喝多少,我就給妳多少。”
我柔聲道,把佳奈的手挪開,十指相握,眼睛望向伊織。
伊織走了過來,跪在陽物前方,輕輕捧起陰莖。
“影哥哥……”
伊織用眼神詢問我。
“沒關係,儘管吹吧。”
我歎道,“讓我把外頭的一切都忘記。”
“那,今天晚上我們叁個都要變成淫獸了。”
伊織淺淺一笑,我輕輕挺腰,將龜頭送入她溫暖的口中。
艷紅的霧氣從伊織唇邊溢出,一口、兩口,隨着那淫亂的氣息一股一股注入體內,我心中的憂慮和恐懼也隨着理性而逐漸稀薄,最後煙消雲散。
我將陽物自伊織口中拔出,直接插入了身旁的佳奈,她立刻髮出一陣深沉的歡喜呻吟。
我摟着她,一起倒臥在地上,嘴咬着佳奈的乳房,一邊吸吮她豐沛的乳汁,一邊抽送起來。
我感到腰肢異常輕盈,渾身似乎都充滿了力量,陰莖一瞬間便直挺挺地搗入了佳奈的子宮,啪咂啪咂地抽送起來,穴中濕燙無比,肉壁還不斷輕微痙攣着,仿佛隨時都會泄身一般。
佳奈咬着唇,身子抽搐,仰過頭去,我開始射精,讓身體迅速浸淫在肉慾的快樂之中。
伊織緩緩褪去身上和服,來到佳奈身旁,奪取她顫抖的柔唇,隨着一陣粗重的喘息,佳奈的子宮和陰道開始劇烈收縮,像無底洞一樣,將陽物深深地往內吞沒。
佳奈用不成語言的聲音叫喊着,抽泣起來,愛液如洪水般噴泄。
我猛然將陰莖拔出,握着顫動不已的肉棒,將龜頭置於伊織和佳奈兩人唇邊,她們爭先恐後地吮住龜頭,輪流飲下大股奔出的濃稠白漿。
“哥……哥……”
佳奈神色癡狂,“後麵……從後麵插我……”
我笑着吻她,她剛剛已飲下不知多少精液,嘴裹卻沒有一點異味。
“妳把……屁股……擡起來。”
我壓抑着體內狂奔的熱流,顫聲道。
佳奈趴臥在地,翹起了桃形的臀,菊花像是在呼吸樣地開開阖阖,其下的蜜貝還淌着濃精,白漿在艷紅的肉上蝸行,模樣極為淫猥。
我捧着佳奈的腰,直接用龜頭把菊門頂開,早已給愛液浸軟的菊門先是一鬆,隨即緊緊糾纏上來,拙着陽根不放。
一邊插入,我一邊射精,伊織從旁摟着我的腰,另一手捧着肉囊,我銜着她的唇,吸吮她口中的花蜜,那甜味令人渾身酥軟。
我由上而下用力頂送,下腹撞擊在佳奈的臀上,聲音響亮,不斷重復着插入和射精的動作,激烈的快感幾乎讓我手腳的感覺都隨之麻痹。
良久,當我拔出陰莖時,佳奈的小腹已經因大量精液囤積而微微隆起,模樣就像是個新懷孕的少婦。
我讓伊織躺到佳奈身上,她倆互相擁抱。
伊織的手掌輕撫着佳奈的腹部,一邊笑,一邊舔着佳奈的唇,佳奈也笑着舔了回“妳的肚子好大,是不是懷了影哥哥的孩子?”
伊織問道。
“對呀……我要……要給哥哥生孩子……”
佳奈顫聲道。
兩人先是吮食對方臉上的花蜜,但很快地便沉溺在彼此眼眸中的肉慾裹,柔和的親吻也變得貪婪無度起來。伊織的舌頭越探越長,妤像那是一條生在嘴裹的陽物一般,她捧着佳奈的下須,頭部上下移動,用舌尖在佳奈口裹抽送着,深深肏着她的喉嚨。佳奈張着口,唾液沿着白淨的頸項下淌,顫抖的乳房上爬滿了點點淡白珠玉。
她們沾滿了汗水、愛液以及煙花花蜜的肌膚,顯得既光滑又黏稠,熱騰騰地貼着,好似要融為一體一般。
我埋身進入她倆中間,四片柔唇立刻招呼過來,暖烘烘的手腳也像藤蔓樣地糾纏而上,叁人不分妳我,摟成一團,耳邊儘是嬌喘歡吟之聲。
轉眼,夜晚退卻,當第一抹朝陽從樹縫間隙灑下時,我們才從瘋狂的情慾中恢復過來。
我抱着伊織和佳奈,昏昏睡去,她們圓滾滾的肚皮貼着我的腹部,裹頭懷着我花了一晚灌注其中的精液。
※※※※※兩天後,芬理爾的巨大屍骸終於燒儘了。
僅剩一具烏黑骨架的巨狼懸空高掛,尾骨末端在風中晃動,響亮的骨節撞擊聲傳遍了整片天空。
亞瑟眾神和天使長,以及我、伊織、佳奈叁人,不約而同地聚集在芬理爾的屍骨附近,仿佛馬上就要有什麼事情髮生一般。
(芬理爾死了那麼多天,但黛爾卻都沒有出現,不知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們眺望着芬理爾的巨大頭骨時,變化終於髮生了。
歐汀化身的通天長矛突然劇烈晃動起來,髮出刺耳的聲響,朱紅矛身上進出一道又一道金色的裂縫。
眾神髮出驚呼,紛紛指着長矛大喊。
下一瞬間,長矛竟整個碎裂開來,先是化做數十塊的巨大碎片,接着又進一步散成更小的碎片,就像是萬花筒樣地,最後竟完全化為灰燼!
仿佛在等待着這一刻似地,芬理爾的屍骨朝地上筆直墜落,落下時的風壓軀走了四週的雲層,露出下方滿是熔岩與黑灰,宛如腐爛創口般的大地。
轟隆隆隆……
當屍骨墜落的騷動總算平息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突然襲上了每個人的背脊。
“這種感覺……”
我驚道,把佳奈抱在懷裹,她的肩頭顫抖不已。
“影哥哥,那傢夥終於出現了。”
伊織麵露憎惡,道。
遠遠的,芬理爾的屍骨像是融化似的,轉成了一大片漆黑的爛泥,骨髓中冒出稠墨般的黏液和泡沫,迅速往四週蔓延。
屍骨墜落處的地錶往下凹陷,很快變成一個無底的大洞,黑色泥漿樣的物體從中不斷湧出,而且奔流的勢道越來越激烈。
“托爾大人……那是?”
一名瓦爾姬麗喊道。
“那是大河泰克斯……所有人提高警戒!黛爾馬上就要來了!”
托爾以雷鳴般的嗓音喊道。
一時之間,金鐵之聲大作,英靈戰士們拔出武器,在空中以托爾為中心,排列成一個圓陣,謹慎提防。
黑色的黏液迅速佔據了整片大地,它似乎不受地形或重力的影響,不論是什麼地方都以同樣的速度覆蓋過去,快得幾乎令人懷疑眼前的景象不過是個幻覺,但一轉眼,連地平線的彼端都落入了它的掌控。
芬理爾的屍骨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剩下的隻是一片漆黑的大地……不,現在連哪邊是海洋,哪邊是陸地都分不出來了。
眼前隻有一片黑色的寬廣圓弧,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剩。
“可憐啊……可憐啊……”
一道乾涸的嗓音悠悠響起,“可憐的弟弟,我告訴妳多少次不要把歐汀吞進肚子裹,妳這個笨蛋就是聽不懂……嘻嘻嘻……”
(黛爾!她在哪裹?
我緊張地四下觀望,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也感覺不到黛爾的波動。
“黛爾,妳這混蛋在哪裹!把臉露出來讓我們瞧瞧!”
托爾飛上高空,大喊。
“我?我在這裹啊?”
這一回,我感應到了一個細微的波動,來源是在後方的浮遊大陸,瓦爾哈菈宮中!
“糟了,她的目標是芙蕾雅!隻剩她還在宮裹!”
離瓦爾哈菈宮較近的賀爾德大喊一聲,立刻縱身而下,我以眼神示意,伊織遂緊跟在後。
後頭,托爾大聲招呼,命英靈戰士全都回到浮遊大陸上。
在趕往瓦爾哈菈宮的途中,兩道白晃晃的人影從旁切入,是加百列和尤理耶,不過他們速度不及伊織,很快被我們抛在後頭。
沒過多久,我們便回到了黃金原野上頭,隻見一條火龍盤據在瓦爾哈菈宮的雪白大門前,賀爾德已經招出了神劍華烙伐。
“黛爾!離開芙蕾雅!”
賀爾德高聲怒罵,“芙蕾雅,妳乾嘛跟在黛爾後頭!”
“聽來事有蹊跷,伊織,我們再過去一點,但小心別靠黛爾太近。”
我道。
隨着距離靠近,黛爾那稀薄的波動也逐漸鮮明起來,她顯然和關蕾雅兩人一起站在瓦爾哈菈宮門外。
“那個笨女人乾嘛跟着黛爾?”
伊織奇道,一邊繞過賀爾德喚出的火龍。
隻見在雪白的階梯上,站着兩個人,倒着五六個人,站的人一黑一白,倒的人則全都呈現焦黑。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我不禁大驚失色。
穿着白衣的人是芙蕾雅無疑,旁邊倒着的可能是她的護衛。
“歐汀!”
但那黑色人影的相貌、身材、甚至連手中的長矛都和歐汀一模一樣,“那不是歐汀嗎!”
歐汀的身上散髮着黑色的霧氣,感覺好似他是個烏雲做成的人一樣,隻要風一吹就會煙消雲散。
“賀爾德!把妳的武器放下,父神好不容易回來了,妳這是什麼樣子!”
穿着喪服的芙蕾雅怒道,她兩眼紅腫,腳跟虛浮,波動十分虛弱,但臉上的哀傷都不見了。
“父神……阿劫瑪谛,這是怎麼回事?”
賀爾德一愣,朝我喊道。
我恍然大悟,眼前黑影絕非真正的歐汀,而是黛爾制造出的假象,賀爾德雙眼盲目,因此沒有被騙。
“黛爾她用歐汀的假象欺騙芙蕾雅!”
我喊道,“快離開,那不是真的歐汀!”
“閉嘴,妳們這幾個惡魔,都是妳們害得父神必須經歷此等痛苦!”
然而芙蕾雅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怒道:“要不是妳們……父神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模樣!”
“那不是歐汀!”
我再次大喊,接着轉頭對伊織說道:“伊織,快把那個幻影消滅掉!”
然而伊織錶情猶豫,遲遲沒有動手。
“伊織?”
“影哥哥,那不是普通的幻影,那是穢氣形成的死相,如果妄加攻擊,四溢的穢氣會讓那笨女人和賀爾德同時斃命的。”伊織道。
此時,天上人影湧現,英靈大軍和托爾等人終於趕到,圍繞在瓦爾哈菈宮的上空。
見到歐汀鬼魅般的模樣,英靈戰士們紛紛動搖起來,四週響起一片驚恐耳語。
托爾的粗壯身影轟然落下,對着歐汀的魅影,掄起錘子便慾擊打。
“住手!托爾,妳在乾什麼!”
我正慾喝止托爾,芙蕾雅卻先一個閃身,橫亘於前,“父神回來了,妳不感到高興,還想攻擊父神?”
“芙蕾雅,睜開妳的眼睛!”
托爾大喝,“父神早巳和芬理爾同歸於儘了!這隻是黛爾用來蠱惑人心的幻影!”
就在兩人爭執之時,一對金光掠過托爾的肩頭,刺進了歐汀魅影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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