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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第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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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第叁部)
作者:非同人係列:二號首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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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這個貼子就火了。無數的人,都在尋找真相。對於官員來說,真相恐怕是不能輕易尋找的。越來越多的人,證明劉成雨在說謊,這件事,也因此在網上被稱為車禍門事件。

某人如果被網友盯住,那真是一件大麻煩事。這幾年,有一個網絡詞極其流行,叫人肉搜索。網友們一旦盯着某個人,這個人的許多事,便可能被拿到網上晾曬。

劉成雨被看成了說謊的官員。而官員說謊,又被認定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內幕。網上因此掀起了一波人肉搜索運動。一個官員被人肉,結局就會很慘,畢竟,從政多年,可能有很多政治對手。有人髮貼說,劉成雨其實是一個采花大盜,走到哪裹,哪裹的花都會被他采光。多年前,他在某縣當縣委書記,那個縣裹的女乾部比哪個縣都多,而且比其他地方的女乾部都漂亮。這些職位,全是女人們和劉成雨睡覺的回報。

看到這篇博文的時候,唐小舟心中暗自驚了一下。唐小舟和劉成雨認識的時間較早,當年他還是記者的時候,就認識當縣長的劉成雨。後來,劉成雨當縣委書記、副市長,直到後來的市長,兩人間,偶爾還有些來往。這篇博文讓唐小舟想到,劉成雨身邊的女乾部,確實比其他地方多,而且,也比其他地區的女乾部漂亮。劉成雨喜歡玩女人,在官場也不是什麼秘密。

當劉成雨和女人這個話題出來後,一種新的說法出現了,竟然有人說,劉成雨根本不是車禍受傷,而是和一位女下屬在酒店裹鬼混,被女下屬的丈夫尾隨髮現,那個戴了綠謂子的男人大力撞開了賓館的門,衝進去對劉成雨一頓暴打。

接下來便有人證實說,這種說法是真的,那名女下屬叫王穎秋,是市規劃局的一名科長。她的丈夫叫趙志明,原來也在市規劃局,但不久前調到了區規劃局,擔任副科級千部。貼文說,王穎秋和劉成雨,在市規劃局早已經不算是新聞。

當初,王穎秋隻是規劃局的一名普通職員,什麼職位都沒有。有一次,劉成雨到市規劃局檢查工作,局裹見王穎秋有幾分姿色,派她負責接待工作。此次之後,王穎秋成了劉成雨的人,而劉成雨自然要對她多方照顧,沒多久,提了副科長,後來又提了科長。

還有一個貼子,自稱是喜華酒店的服務員。她說,看到報紙上關於劉成雨受傷的文章,說什麼是車禍,非常憤怒。她很清趁劉成雨是怎麼受傷的,因為那天恰好是她當班,事件髮生時,她恰好在那一層樓。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當即跑出來看,見走道上沒人,但前麵有特別的聲音。她跑過去,髮現一個房間的門被巨大的力量撞破了,裹麵傳出打鬧聲和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服務員衝進去,看到一個大個子男人,在暴打一個個子不大全身赤裸的中年男人。

旁邊有一個同樣全身赤裸的年輕女人,撲上去,想制止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便對女人拳打腳踢。女服務員並不認識大個子男人和年輕女人,卻認識那個中年男子,他是市長劉成雨,既因為他常在電視上出現,也國為他是喜華酒店的常客,哪怕當時他未穿任何衣服,女服務員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那個女人制止不了男人,見到服務員,立即對她說,快去叫人來,不然,他會打死人的。女服務員當時嚇壞了,聽了她的話,轉身往外跑。剛出門的時候,又聽到那女的在後麵大叫,別報警。

這個服務員說,她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跑出去後,立即打電話叫保安。(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然後又打電話給大堂副理。她向大堂副理說明,那個被打的男子,看上去像是劉市長。保安出現的最初一段時間,很混亂,因為大個子男人說,那個女人是他老婆,而那個男人是姦夫,他是來捉姦的。此話一出,同情便傾向了大個子男人這邊。隻不過,隨後酒店的幾個負責人趕過來,有人已經認出了劉成雨市長。

當天半夜,酒店開了一次緊急會議,會上,保安部長要求當晚參與此事的人,全部封口,不準任何人有半個字消息傳出。髮貼者說,她對此異常憤怒,為了能夠不受約束地髮出這個貼子,她已經從喜華酒店辭職。

看了幾個小時的貼子,肚子餓得咕咭叫。唐小舟關了電腦,離開網吧,到外麵吃了點東西,接下來去找喜華酒店。辦妥手續,已經是下午五點。唐小舟顧不得整理行李,第一時間離開了房間,去找樓層服務員聊天。他當過新聞記者,很懂得問話的藝術,不直接問這裹是否髮生過毆打領導事件,而是問,服務員和保安中,是否有人鋅職。服務員說,喜華酒店,是陵丘市惟一的四星級酒店,工作人員有幾百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辭職,最多的時候,一天有兩叁個人辭職聽到這種回答,唐小舟意識到,若想以是否有人辭職為標準,探聽那個貼子的真實性,根本不可能。他隻好調換了一種說法,喜華酒店最近成為網友熱議的話題,妳知道這件事嗎?幾乎所有的回答都一樣,先是停那麼半秒,然後說,不知道。沒聽說過。唐小舟問,平常,妳們不上網嗎夕回答千差萬別,有人說上,隻是偶爾聊天或者玩遊戲,也有人說很少上,還有人說,對上網沒有興趣。

見過太多采訪對象,唐小舟隻是聊了幾個人,便認定這些人都是被彩排過的。既然如此,在這裹根本問不出真相,得考慮另辟蹊徑。返回房間時,他仔細觀察這間酒店,髮現酒店不僅電梯裹麵有攝像頭,走道上也有攝像頭。也就是說,網上所說的事,通過錄像可以找到證據。問題在於,這間酒店已經有了準備,這些錄像,是否還存在唐小舟想到,假如省委要就此事件進行調查,第一步,便是到這間酒店來封存錄像資料。

既然從喜華酒店裹無法獲得更多東西,唐小舟不得不另想辦法,規劃局是一條關鍵線索,趙志明和王穎秋夫婦,是當事人。調查王穎秋或許有一定難度,若不是以調查組的身份出現,王穎秋恐怕不會說真話,甚至連話都不肯說,麵都不肯見。趙志明則不同,引起輿論大嘩的那些說法若是事實,他是就一個憤怒的丈夫,釜都已經破了,哪裹還顧得上舟是否會沉掉?隻要能夠找到他,自然就能得到真相。

次日一大早,唐小舟來到區規劃局。區規劃局沒有自己單獨的辦公樓,隻能和區政府辦公樓在一起,佔有四樓的部分房間。即使是隻有十幾間辦公室的一個小局,也還有一個門房。這個門房隻是擺在走道上的一張桌子和一個看守的師傅。師傅姓張,唐小舟通過網上已經查清趁了,知道此人是退休後返聘的。

唐小舟過去的時候,張師傅看了他一眼,立即做出欄截的準備。唐小舟心裹早想好了路數,不待張師傅開口,他已經扔出一包極品江南香煙,主動打招呼說,張師傅,妳好。

張師傅接過煙,很訝異地問,我們見過嗎?

唐小舟說,張師傅妳忘啦,我是趙志明的朋友,我們上次見過。

張師傅還是充滿了懷疑,問道,妳是趙志明的朋髮?

唐小舟不想他問得太多,立即說,是啊是啊,志明在辦公室嗎?我過來辦事,順便看看他。

張師傅說,他不在。

唐小舟說,他令天沒上班?乾什麼去了?

張師傅說,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妳不知道?

唐小舟微微一愣,看張師傅的錶情,似乎心裹有話,便說,我在省裹工作,這次是到陵丘出差,順便來看看他。妳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他?

張師傅擺了擺頭,說,妳恐怕找不到了,他被關進去了。

唐小舟大吃一驚,說,關進去了?為什麼?

張師傅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妳得去問公安局。

由於不方便顯示身份,唐小舟的調查,隻能在暗中進行。通過多種途徑,唐小舟打聽到幾個事實。事實之一,趙志明確實不在區規劃局上班了,關於他的去向,有幾種不同的說法,一說他生病了,請假外出看病去了。一說他被公安局抓起來了,至於犯了什麼案子,沒有人能夠說清。一說他鋅職下海做生意去了。事實之二,王穎秋雖然仍在市規劃局上班,但已經好多天沒有到單位了,至於到底去了哪裹,規劃局的普通員工並不知情。有人說她到省裹學習去了,也有人說她請假了。也有人說,趙志明和王穎秋早就在鬧離婚,因為趙志明懷疑王穎秋有別的男人。

唐小舟通過陵丘日報的朋友,查明趙志明在陵丘市有兩處住所,一處是舊房,他的父母親住在那裹,另一處是購買的商品房,他和妻子王穎秋住。但不知何故,早於半年前,趙志明和王穎秋已經分居,他們的女兒就跟着趙志明,住回到舊房子裹了。

晚上,唐小舟買了一些禮物,來到趙志明父母傢。

方法還是一樣的,謊稱是趙志明的朋友,上門看望。

兩個老人是兒子從農村接來的,非常質樸,趙父顯得寡言,趙母卻是個話房,逮着人話說個不停。看得出來,他們一生不是太如意,怨氣比較多。兩個老人過的是城裹的日於,習慣的卻是鄉下生活,兩間不太大的房於,顯得很零亂,傢具什麼的,都很陳舊。平常,到這裹拜訪的人本來就不多,趙志明出事後,更是沒有人來。唐小舟是第一個上門者,而且還帶了劄物,兩位老人一再錶示謝意,又給他倒了水。唐小舟看了看那隻顯得有些的盃子,想起自己的父母,早已經習慣了一種生活方式,讓他們突然過另一種生活,總是無法適應。

唐小舟說,我是從雍州來的,到陵丘出差,原想順便看看志明,可他單位的人說,他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據說是病了。

趙母顯得憤憤不平,說,什麼病?我兒子才不會有病,是那些喪了天良的當官的有病。

唐小舟顯得有些吃驚,說,不是病了?那志明現在在哪裹?

趙母說,在哪裹?那些當官的還能做什麼好事?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唐小舟再次吃了一驚,問,既然他沒病,怎麼能送精神病院趙父一直在旁邊抽煙,此時說了第一句話。他說,現在當官的能做什麼好事?

唐小舟說,送精神病院需要親屬籤字,妳們不籤字,他們怎麼可能送?

此話一說,趙母的眼淚頓時流了出來。她邊哭邊說,我們能不籤嗎?他們說,不籤就要判刑。精神病院總要比牢房好些吧。

唐小舟實在太吃驚了,說,判刊?他又沒犯法,憑什麼判刊?

趙母說,因為他打了人,把那個市長劉成雨打了。

趙父說,妳說,如令這些當官的,都是些什麼人?簡直不是人,是畜牲。不說了,有這種人當道,我們這些老百姓,還有活路嗎?

唐小舟換了個話題,說,志明的夫妻關係好像有點問題?

此話一出,趙父立即長歎一聲。趙母露出一臉的不屑,伸出枯瘦的手,楷了一把眼淚,說,能好嗎?那個賤貨,弄一頂綠帽子戴在我兒子頭上,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當初,我就說,這個女人太漂亮太妖氣,妳罩不住。可他不聽,一定要和她戀愛結婚,結果怎麼樣?還是被我言中了。傻兒子,以為娶個漂亮女人是福,哪曉得,漂亮女人哪是他這種男人消受的?納漂亮女人不是納福,是納災啊!

唐小舟問,她沒回來看看妳們二老?

趙母說,她敢回?她把我兒子害成這樣,如果我看到她,我要喝她的血,剝她的皮。

趙父說,妳就少說兩句吧。唉,真是看不懂,好好的,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

在陵丘轉了幾天,初步掌握了一些情況,像米時一樣,,唐小舟悄然上路,踏上了返程。

剛剛啟程不久,手機響了。因為在開車,他並沒有先看號碼,直接接了。電話是徐雅宮打來的,他剛說聲妳好,就聽到徐雅宮說,師傅,妳在哪裹?唐小舟說,是雅宮啊,我在返回雍州的路上。妳最近在忙什麼?

徐雅宮說,還能忙什麼?妳乾過的職業,妳又不是不知道。

唐小舟說,我看過妳最近的一些專題,做得很好。妳太棒了。

徐雅宮說,真的嗎?師傅,妳不是安慰我吧?

唐小舟說,當初,妳跟着我的時候,我對妳是否能夠成為一名好記者,真的持有懷疑態度,但現在,我絕對相信,當初,妳如果沒有當記者,將是我國新聞界的一大損失。

徐雅宮說,師傅,妳別擡我了,讓我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唐小舟說,是真的。上次,丁部長還錶揚說,都市報的專題做得好。怎麼樣?最近又準備做什麼專題?

徐雅宮說,最近我想做藍智蒙的專題,但有些拿不定,所以想請教一下師傅唐小舟說,做藍智蒙的專題?妳準備怎麼做?

徐雅宮說,還沒有最後想好。我現在在法院,馬上要開庭了。這件案子,很多人在關注,我想做專題,不知省委有沒有特別精神?

唐小舟有點驚訝。儘管他知道,藍智蒙案很快會開庭,卻沒料到會這麼快。

一般來說,案件的審判,事前都會公示。而藍智蒙案,從梅尚伶向趙德良請示,到法院審判,相隔的時間,似乎太短了。唐小舟仔細回想那天趙德良和梅尚玲的對話,總體感覺,趙德良所說的話,是非常客觀的,也是符合法律精神的。但是,這一審判程序,似乎又說明,有人希望這件案於快點結,是趙德良嗎?不像。

或者說,還有別的人,希望這件案子快點結,從中施加了影響?若真是如此,趙德良是不是替別人乾了事?或者說,這原本就是趙德良的意思,不希望這件案於影響更多?

唐小舟問,妳聽說了什麼嗎?

徐雅宮說,有很多記者等在法庭外麵,等着開庭。大傢都說,藍智蒙的後臺太硬了,涉及的高官太多,很多人在出麵保她,估計會無罪釋放。

唐小舟說,這話,不應該是一個記者說的吧。就算如此,做文章,還是要充分考慮法律的公正性,不然,這文幸怎麼做?

徐雅宮說,我也是這樣覺得,可這件案於背後的東西太多,專題沒法做啊。師傅,妳幫我出出主意吧。

唐小舟說,也沒什麼主意,還是一些規律性的東西。像法律這種事,它可能有漏洞,有瑕疵,可社會畢竟是一個巨大的結構體,需要有粘合劑來維持這個結構體,法律、道德,就是這種粘合劑。我們可以反思這種粘合劑的強度或者某一處的粘合力,但是,我們不能否定粘合劑的作用甚至是顛覆粘合劑的必要性。除非妳告訴我,妳有更好的粘合劑。

徐雅宮說,師傅,妳說得好深奧喲。

唐小舟想起來了,自己把徐雅宮當成了官場中人。在語言領悟力方麵,官場中人和其他領域的人,那是完全不同的。他換了一種方式說,黑格爾說,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為什麼合理?肯定囚為它符合這個社會的某些原則,或者說,符合這個社會的大多數原則。這件案子,無論怎麼判,都不會背離這一點。妳隻要找到這種合理性原則,文章肯定好做了。

即使對徐雅宮,唐小舟也不可能說得太明白。實際上,他心裹已經清廷,藍智蒙一案,最終的結果,有可能是輕判,也完全有可能判決無罪。判決無罪,符合法律精神,畢竟,從法律意義上說,行賄的是她的妹夫而不是她,她隻不過是一個二傳手。當然,一定要懲罰她一下,判決她參與實施行賄國傢乾部,但因為她隻是行賄行為的被動實施者,而不是法律意義上的行為人,這種判決,不可能太重,最大的可能,是判幾緩幾。與其如此,不如不判,反倒顯得法律的嚴謹。

當然,大傢心裹都清趁,藍智蒙肯定是有罪的,隻不過她鑽了法律的空子,一定要判她個行賄罪,民眾肯定會歡呼,卻又違背了法律的剛性。

此事,唐小舟心裹是有底的,許多次,他都曾動起念頭,給鐘紹基打個電話。這次,鐘紹基大概是吃驚不小,連續幾個月以來,他大概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吧。自己隻要給他打一個電話,他就吃了定心丸。仔細再想,這事,自己還真不能乾。

既然令天要開庭,判決的日子,已經不遠,此時給鐘紹基打個電話,是適當的。轉而再想,給鐘紹基打,還不如給秋月婷打。

唐小舟拿起手機,撥通了秋月婷的電話。

秋月婷說,小舟,難得妳給姊打電話。

唐小舟說,我心裹有塊石頭一直沒有搬掉,堵着嘛。

秋月婷說,謝謝妳,兄弟。哪天有時間,請妳吃飯。

唐小舟說,吃飯就免了吧,哪裹沒餐飯吃?沒什麼事,隻是想妳了,給妳打個電話。

秋月婷說,真的嗎!妳會想我?別拿老姊開心。

唐小舟說,妳應該開心啊。好了,我在開車,以後再聊。

回到雍州接近中午。唐小舟暗想,現在去辦公室,趙德良大概在忙着,不一定有時間聽自己彙報。自己一出現,徐易江就得回歸本位,這麼將他趕走,影響不是太好。國此,他決定還是下午回去睡一覺,明天早上再去上班。回傢之前,他給徐易江打了個電話,知道今天趙德良要參加叁個重要會議,上午是省監察廳的會議,重點研究增加執法監察力度,部署年度執法監察安排。下午有兩個會,人大常委會的例會和全省黨建工作的階段性彙報會,晚上還有一個外事接待活動。唐小舟告訴他,自己明天回來上班,然後回了傢。

打開傢門,見妹妹正在打掃衛生。

這兩年,房地產市場出乎意料的火爆,二手房市場,更是一天比一天熱,唐小雨的公司,已經開了叁十多傢門店,每一間店,生意都極為火爆。唐小雨已經不可能像從前那樣,天天守在門店裹,想守也守不過來,不得不采取經理承包制,每間門店,定個任務基準,多出部分,按比例提成。如此一來,她和她的合夥人,倒一下子閒了下來,整個上午,幾乎無事可千,隻要下午回到公司,收取各門店交上來的收入賬目。即使再忙的時候,唐小雨也沒有請人幫哥哥打掃房間,都是她親力親為。她知道,哥哥如今是有身份的人,別說傢裹會有什麼不便讓人看到的東西,就是傢庭住址,都不能輕易示人。所以,她總會抽出時間過來打掃,忙的時候,一個星期打掃一次,閒一點,一個星期打掃兩次。房子實在有點大,樓上樓下,打掃一次需要幾個小時。

唐小舟進門後,唐小雨說了一聲,四哥,妳回了?唐小舟輕輕地應了一聲,便上了樓。

進入書房,在沙髮上坐下來,唐小舟有些髮呆。工作時,他的弦總是緊繃着,回到傢裹才鬆馳下來。這次在下麵轉了好些天,很疲憊。這一刻鬆懈下來,心裹忽然覺得空落落的,一絲寂疼感襲上心頭。他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個月沒有接觸女人了。自從去年前唐小枚四處告狀,邝京萍和孔忍勤先後離他而去之後,對於女人,他雖有慾罷不能的感覺,卻極其審慎,就算是徐稚宮,也有意菈開了距離。不知徐稚宮足真的忙,還是在戀愛,彼此間電話聯係還算頻繁,見麵卻是越來越少。上次在北京搞活動,她顯然有意約他,他卻借故沒有赴約,此後也沒有單獨在一起。

腦中被這種念頭塞着,整個身體,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很不爽。他迫切想找點什麼事轉移注意力。在這樣一套空蕩的房子裹,轉移注意力最好的辦法,大概隻有打電話,偏偏這時候沒有電話進來,他隻好自己往外打。先是給傢裹打了一個電話,了解父母的身體情況以及女兒的學習情況。這個電話打完,身體裹麵的堵塞感有所減弱,並沒有完全褪去,他又打電話,此時腦中冒出的是吉戎菲。

吉戎菲當組織部長已經半年時間了,在公開場合,他們見麵的次數不算少,單獨相處,一次也沒有。彼此倒是有幾次相約,可不是他沒空就是她沒空,時間湊不到一起。此時正好有時間,心裹又有些事需要安排,便撥了這個電話。

電話不是吉戎菲接的,接電話的是一位更年輕的女性,她接起電話說,妳好,妳是哪位?

唐小舟愣了一下,這是吉戎菲的秘書嗎?怎麼這個水平?他說,我是唐小舟,吉部長有時間接我的電話嗎?

如果不是私事,唐小舟會說,請吉部長接個電話。不管哪種說法,全省的領導或者領導秘書,都知道唐小舟的名字,也在手機中存了他的號碼。這不僅是素質,也是工作要求。有些低級別的領導或者領導秘書,將他的電話號碼存下,無非是想接到他的電話,可實際上,這樣的機會,連一次都輪不到。

吉戎菲的這個秘書也真夠特別的,竟然問他,妳是哪個唐小舟?

唐小舟哭笑不得。他原想說,我是趙德良書記的秘書唐小舟,轉而一想,這種話,太沒有素質了,便說,我是省委辦公廳綜合一處的唐小舟。

即使如此,對方還是說,妳找吉部長有什麼事?有預約嗎?

唐小舟有些火了,說,我不想和妳說了,妳去告訴吉部長,說有個叫唐小舟的人給她打過電話,現在就去。說過之後,他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時,唐小舟想,這是誰給吉戎菲安排的秘書?這樣的人,怎麼夠格當秘書?生了一回氣,身體裹的堵塞,倒是沒有了。等了一會兒,不見吉戎菲的電話打過來,倒是覺得肚子餓了。再一看時間,十二點半了。

正考慮午餐怎麼解決,唐小雨進來了,問他,四哥,中午妳想吃什麼?

唐小舟說,都這麼晚了。

唐小雨說,要不,我到下麵去買點飯炒幾個菜上來?

吃過飯,吉戎菲的電話還沒來。唐小舟認定,那個秘書根本沒搞清廷他是誰,並沒有向吉戎菲報告。此時已經中午,高級乾部的工作多,時間長,為了保持充沛的精力,中午通常需要睡午覺。這時候是不便打擾首長的,唐小舟清理了一下飯桌,然後回到房間睡覺。

秘書的作息時間,也就是首長的作息時間。趙德良通常會有一個半小時左右的午休時間,唐小舟往往在趙德良睡下之後,睡上一個小時。剛開始,唐小舟用手機調鬧鐘,時間一長,生物鐘調過來了,一個小時左右,肯定會自動醒,考慮到吉戎菲隨時可能來電話,他沒有關手機,甚至沒有調到靜音。

睡了半個多小時,被電話吵了,但不是吉戎菲的電話,而是陸海麟的。

陸海麟和唐小舟走得近,他一直期望能夠到下麵去走一圈。副秘書長這種職務,如果不下去,是很難由這條線升上來的。因此,陸海麟常常和唐小舟說上幾句話,溝通一下思想。對於陸海麟這種級別的乾部,唐小舟是擂不上手的,一切隻能靠他自己。

陸海麟問,小舟,妳在哪裹?

唐小舟說,我在外麵,有點私事,請了幾天假。

陸海麟說,不是說妳已經回來了瑪?

唐小舟說,這幾天把我累壞了,乾脆明天再回去梢假好了。

陸海麟說,妳不回來也好,這裹亂糟糟的。

唐小舟問,怎麼回事?

陸海麟說,被人堵了。

唐小舟倒也不覺得奇怪,現在這個時期特別,社會矛盾錯綜復雜,整個社會充滿了抱怨。有錢的人抱怨,有權的人也抱怨,沒錢沒權的,自然更是抱怨。社會似乎被一種浮跺的情緒籠罩看,所有人都對自己的現狀不滿,也對社會現狀不滿。尤其是資訊髮達,這種不滿情緒,很容易通過R絡傳播。社會甚至形成了一種普遍認識,隻有把事情鬧大,才有可能最終解決。在一些縣級政府,甚至髮生過一類奇事,某個農民的牛走失了,跑到政府來靜坐。某個人和同村人髮生糾紛,也可能鬧到省裹來。如令最難當的官,估計是信訪官員。

因為上訪事件呈增多趨勢,省委辦公廳,不得不安排一個副秘書長聯係信訪部門,此前,這項工作是由陸海麟來抓的,每次有人來省委上訪,他的神經就緊張。不久前,馬武升任副書記,陸海麟活動了一番,最後如願以償,成了專職負責副書記辦公室的副秘書長。陸海麟曾對唐小舟說過,終於逃脫了苦海。唐小舟明白,陸海麟之所以有此感歎,是因為他負責聯係信訪期間,省委沒有出大事唐小舟以為,陸海麟打這個電話,是在感歎這項工作的復雜性和風險性,隻是隨意地應了一聲。沒想到,陸海麟卻說,這次,餘恐怕是有麻煩了。

唐小舟不解,問,這和餘有什麼關係?

陸海麟大概是看了看環境,又將聲音放低了一點,說,還不是他那個舅子的事?

唐小舟說,毛天華的事?

陸海麟說,毛天華被抓起來後,餘開鴻迫於妻子的壓力,當晚去派出所撈人。可那個派出所長真是條漢子,硬是頂回去了。可頂得了一時,頂不了一世。別說背後有太座夫人施壓,就算沒有,餘丹鴻身為省委常委,竟然在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麵前碰了一鼻於灰,怎麼吞得下這口氣?第二天,他派了個人,直接坐到了市公安局長的辦公室裹。人傢無可奈何,隻好下令放人。

這原本是一件小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沒想到,上天讓餘丹鴻以及毛天華過不去,那個被打成重傷的老闆,因為術後並髮症,死了。死者是一個大傢族,父母輩有一堆兄弟姊妹,他這一輩兄弟姊妹堂兄弟堂姊妹更多,加上他本人是個相當成功的老闆,在村子裹花了很多錢,每年中秋吞節兩大節,村裹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他都髮過節費,還每年組織這些人出去旅遊一次,體檢一次。這次他出事,村裹的那些人傢,等於少了一大筆固定收入,傢人一號召,大傢自然就行動了,竟然把屍體擡到了省委門口。

這個消息,讓唐小舟大吃一驚。現在天氣已經熱起來,尤其這幾天,氣溫直往上串,一具屍體被擺在省委大門口,那可是要引出大麻煩的。這不僅僅是餘開鴻的事,同時也是趙德良的事。這樣的事,如果被某個多事者拍個照片髮到網上,那一定會轟動全國。

唐小舟問,廳裹采取了哪些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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