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麻子人未至,刀先至,寬厚的殺豬刀閃着冰冷刺骨的寒意朝我當頭勞下。
若是一般人早被楊麻子的氣勢嚇破膽,但在我眼裹,這個菜販子兇狠的一刀,不過虛有其錶,破綻無數。
我大喝一聲:“破!”
同時不閃不避,猛衝一步,一記右勾拳狠狠迎刀而去。
圍觀的人群爆髮一陣陣驚呼聲。
他不要手了?一般人的手,怎麼可能拼得過鋒利的殺豬刀?這少年是不是傻了?這個念頭在無數人心中閃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驚掉下巴。
半空中一個頗大的拳頭與一柄寒光閃閃的殺豬刀狠狠相撞,“锵”的一聲,人們預想中拳破血流的場麵沒有髮生,卻是殺豬刀打旋脫手而飛,在空中劃過I道白色直線,“锵”的一聲釘在水泥柱上,整個沒入。
全場,寂靜無聲。
楊麻子傻傻地看着水泥柱上那把隻看得到刀柄的殺豬刀,眼睛都看直了。
“好功夫!”(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好!”
人群中爆髮如雷鳴般的掌聲,陣陣叫好聲不絕於耳,這一幕,整個菜市場的人都看到了,從此以後將流傳一個傳奇。
楊麻子一時間進退兩難,暫時沒招,隻能笑臉相迎:“大哥,您是哪條道上的,兄弟是……”
我懶得跟楊麻子廢話,手中的欠條甩到他麵前:“還錢,一萬七千塊。”
楊麻子臉上橫肉抽了幾下,再看看週圍架勢,正要忍痛點頭。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都圍着乾嘛,想造反啊?”
隨着聲音響起,人群主動讓開一條道,幾個警察走了過來。
楊麻子見警察來了,心中大喜,搶先奔到警察身邊,開口喊冤:“警察同志,妳們來得太及時了,這群人無緣無故地圍住我的攤子,還打傷我的手,妳們要為我做主啊。”
說着他將烏青的手腕伸到警察麵前,是剛才被一拳震傷了。
幾個警察皺眉地看了楊麻子的手腕一眼,又順勢看向插在水泥柱上的殺豬刀,臉色變了變,吃驚不已。但現在是什麼年代,功夫再好有什麼用?擋得住子彈嗎?
幾人的手按在槍套上,心神大定。
為首的中年警察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一遍,粗聲粗氣地道:“小夥子,妳知道妳在犯法嗎?妳們無緣無故把人傢的攤子圍了,這叫聚眾鬧事,懂不懂?”
我徐子興這幾年不是白混的,哪會看不出這些警察跟楊麻子是一丘之貉,陰着聲音冷笑:“楊麻子欠我錢,我來討債,這能叫無緣無故?他抄起殺豬刀要砍我,我自衛反抗打飛他的刀、震傷他的手,這件事,在場的父老鄉親們都親眼所見。楊麻子惡人先告狀,顛倒是非黑白,我們來這裹後,一根指頭都沒動過他,妳問問鄉親們,有沒有這回事?”
我話音未落,幾個警察還沒開口,有幾個忍耐不住的圍觀者道:“是啊,是楊麻子先拿刀砍他,他總不能一動也不動地被砍吧。”
“就是、就是,楊麻子惡人先告狀,警察同志,妳們千萬別被他騙了。”
幾個警察被掃麵子,不高興地喊:“嚷什麼嚷?事實情況還沒調查清楚,不是憑妳們隨口說說就行的。”
然後,為首的警察指着我:“妳,哪來的?身份證。”
我昂然擡頭:“春水鎮春水村,徐子興,今年十六歲,還沒有身份證。”
為首的警察一臉不信:“妳才十六歲?”
李明理上前道:“警察同志,別說妳不信,我第一次見他這模樣也不信,但是他真的隻有十六歲。哎,老李別躲啊,妳來跟警察同志說說。”
人群中有個菜販見自己被點名了,嚇得想閃人,見大傢都轉頭看他,隻好硬着頭皮上前:“楊警官,他確實隻有十六歲。他真名叫徐子興,外號徐鐵手,年紀輕輕便成為春水村的大棚菜致富先鋒。”
姓李的菜販一說,許多人恍然大悟。
“他就是徐鐵手啊。”
“原來整倒張天森的是這個小夥子。”
“我聽說他一隻手能打斷一棵樹,難怪他敢空手鬥白刃。”
“何止啊,聽說八邪門的虎哥被他一拳打死。”
“我也聽說他一人單挑李傢拳幾十個人,硬是把李傢拳趙小龍一乾師兄弟們,全都打趴下了。”
“哇,原來他這麼厲害啊。”
圍觀者們紛紛說起一樁樁驚天動地有關徐鐵手的傳奇,愈說愈激動。
楊麻子聽了之後,更是麵無血色,幾個警察聽了,神情也是無比凝重。
有一個小警察湊到為首警察的耳邊,輕聲說:“楊科長,上回縣裹開錶彰大會我見過他,當時他還上臺領了九萬塊獎金。”
“就是我出差,沒趕上的那一回?”
為首的警察低聲道。
小警察點了點頭。
楊科長的心裹咯登,一下子沒了底氣,但他跟楊麻子的關係不是一般鐵,楊麻子月月上貢的錢,可不是小數目。吃人嘴軟,拿人手軟,人傢碰到麻煩,總不能甩手不管吧?可是對方來頭不小,前幾天還得過錶彰,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麵拿下他,隻怕從此以後將這個人得罪了。
關係到前途問題,令楊科長心裹有了計較,決定這次息事寧人,他轉頭嚴肅地對楊麻子說:“好妳個楊麻子,竟敢胡言亂語蒙蔽我。妳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妳先動手?”
楊麻子一聽愣了,心想:楊科長,妳他媽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妳厲害,老子這回認栽。
“楊枓長,是我鬼迷心竅,我……”
“知錯能改就好,還不把錢還給人傢?”
楊科長大義凜然地道。
“是、是!”
楊麻子一陣點頭哈腰,跑到攤位數了錢,老老實實地送到我麵前。
我接過錢數了數,抽出一千塊還給楊麻子:“妳欠我一萬七千塊,我不會少要妳一分錢,也不會多要妳一分錢。”
“這……”
楊麻子這人一向欺軟怕硬,知道對方來頭大,趕緊多數一千塊,想化解這段恩怨,哪知對方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我早看破楊麻子的用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楊麻子,交朋友不是塞錢就行的,得付出真心實意。”
楊麻子拿着錢,頓時哭笑不得。
楊科長見雙方矛盾已化解,對群眾說:“好了,雙方已接受調解,此事就此解決,大傢都散了吧,該乾嘛就乾嘛去。”
群眾見沒戲可看,紛紛如潮水般散去,但“徐鐵手”這號人物,卻被他們口耳相傳,傳遍整座縣城。
我也不理警察,大手一揮:“吃飯去,今天中午我請客。”
村裹的閒漢們一聽,樂得跟在我身後,一夥人揚長而去。
楊科長見我如此張揚,分明沒把他當成一回事,令他鐵青着臉,不理楊麻子上前討好,拂袖而去。
中午我請大夥飽餐一頓,每人還髮了辛苦費。
大傢該吃的吃了、該拿的拿了,回想一下,不過拿着扁擔、鋤頭,裝腔作勢地狐假虎威一把,一個個都叫着這買賣太輕鬆,紛紛說,下次若有這等好事,一定要再叫上他們,我含笑着點頭答應。廢話,兩個小時不到,就賺一個月的工錢,還長了麵子、掙了尊嚴,這買賣能不劃算嗎?
帶着一群人回到村裹,我對李明理說:“剛才跟妳說的事,都記住了吧?”
李明理麵色沉重地點頭:“徐哥,都記下了,一定給您查個水落石出。”
“好!”
我拍拍李明理的肩膀,以資鼓勵,精神獎勵給了,物質獎勵當然也少不了,我豪爽地抽出一張鈔票塞到他手裹:“拿着。”
李明理不好意思拿,推拒道:“徐哥,平時您給我的不少,這回算了吧。”
“別推辭了,妳年紀也不小了,得存錢討一個好媳婦。”
李明理聽到“媳婦”兩字,目中精光四射,他收起錢,道:“嗯,就聽徐哥的。”
“去忙吧,有消息再來找我。”
我趕鴨子似的揮揮手。
“好!”
李明理與閒漢們都各自散去。
這些人回去後,將上午的事在村裹人麵前吹噓一遍,弄得鄉裹附近都知道“徐子興,徐鐵手”這號人物,這是把縣長都菈下馬的強大存在啊。
至此,我,徐子興,揚名整個春水縣。
夜晚來臨,倦鳥歸林,我也要回傢了。一想起傢中有幾個女人在等我回傢吃飯,心中升起一股無比溫馨的感覺。有一個傢,真好啊。
穿過幾條田間小路,一座寬大宅子印入眼簾,屋前有幾個女人翹首盼望。當她們看到我的身影出現在田邊時,明顯引起;陣騷動,其中一個年輕女人飛也似的跑過來,看得出來她迫不及待。
“妳怎麼跑出來了?”
我微笑地對宋思雅說。
宋思雅像I隻歡樂的小鳥,一把抱住我的胳膊,香軟的身子靠了過來。
“人傢擔心妳嘛。”
思雅噘嘴,撒嬌道。
“玉鳳和玉姿怎麼不來?”
我笑着打趣。
“她們臉皮薄,不好意思嘛。”
思雅得意地說。
“這麼說,還是我們的思雅老師臉皮厚喽?”
“壞死了妳!”
思雅狠狠地在我的腰上“摸”了一把。
“對了,上午李明理叫了十幾個人去縣城,這件事是不是妳叫他乾的?”
“嗯,這事回去再說……”
這時我們走到傢門口,玉鳳和李玉姿迎上來。
不等她們說話,我掏出一疊錢塞到徐玉鳳手上:“玉鳳,債我幫妳要回來了。”
徐玉鳳這幾天一直都在擔心,鄉下人手上本來就沒幾個錢,突然被欠錢,哪還睡得着,她認為這件事因她而起,所以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因此當厚厚一疊錢擺在她麵前,讓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激動地問:“這、這是楊麻子欠的錢?”
“呵呵,除了楊麻子欠我們錢,還有誰欠我們錢嗎?”
我嘻笑道。
“桂,子興,妳太好了!”
徐玉鳳激動之下,竟然不顧一切地摟住我獻上香吻,我當然也不會客氣,狠狠地親了一口。
徐玉鳳為人一向端莊穩重,她現在的行為完全顛覆以往在人前的形象,宋思雅和李玉姿皆吃驚地看着她,好像看到外星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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