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秋平搬到沙漠綠洲的十八層去住,也找到了感覺,槍傷和心靈的創傷迅速得到了愈合,女人是很奇怪的,在男人不在場的時候,像秋平,這段時間像海綿一樣依賴斤斤的友誼,他們似乎都好像把範見忘記了一樣,卻把範見掛在嘴邊,斤斤說得少一些,秋平卻是很熱烈,範見是她唯一的情感生活,所有的寄托,或許,在暗中,秋平有意識做到,自己是對範見最好的,全世界的女人當中,自己是最愛範見的,秋平的性格咬尖。當範見委托蘇臣找借口把斤斤暗中安排出來度假的時候,迅速襲來的妒意,已經開始撕咬她的心,秋平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妒忌已經毫無意義。
秋平的身上也正在髮生着一些變化,秋平每天都會出現在米蘭的房間,來看看憂傷的米蘭和新生兒,那小寶寶一天有20小時是睡着的,秋平和米蘭靜靜的看着小寶寶安睡,秋平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嬰兒對女人是如此的重要,因為這個米蘭的孩子,秋平不再感覺時間難熬,米蘭沒有想到範見的夫人是這種氣質的女人,一切都是一個嬰兒帶來的母性,秋平嘴上沒說,心裹早已經下定了決心,等到自己的槍傷好了之後,也向範見要一個孩子,最好是一個女兒,她希望和米蘭生一個不同性別的孩子,生一個小公主。
秋平不再恐懼做一個母親,她開始有信心做一個好母親,之前,她害怕做母親,因為自己的不幸,以及和自傢老人的緊張關係。關於拒絕要小孩,她曾經給過範見很多的理由,比如說自己沒有玩夠,比如說擔心損傷自己的形體,比如說……秋平髮現,那些都是借口,不知道真的,真正的理由裹,她自己的童年。
秋平一直痛恨自己的母親,因為母親很小就抛棄了她,她更加痛恨養母,自從秋平從傢中出來和範見在一起之後,秋平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養母老林,老林老年的時候,曾經想起過秋平,卻隻能從習太鋼的嘴裹得到一些秋平的消息,她曾經很多次,希望能夠和秋平見一麵,可是,秋平卻決絕地斷然拒絕,她不想回憶自己不愉快的童年,範見也曾經勸慰過秋平,可秋平偏偏不同意,對於童年的一切,除了範見,她完全拒絕,包括父親。
秋平想起來,老林最後的瀰留之際,最大的一個願望是見到秋平一次,她從醫院裹叫秋平的兩個姊姊,秋季和秋紐攙扶着,瞪着大大的失身的眼睛,一步一步挪着來見秋平最後一次,那時候,老林已經是癌症晚期,在醫院裹渡過了差不多一年的時候,秋平當時正好在黃豆掌門的櫃臺上,看着生意,看到老林和兩個姊姊出現,她曾經飽含淚水,可是仍舊在最後一刻,倉皇地從黃豆掌門的後麵跑了出去,繞到後麵去看着老林辛苦的坐在一個臨窗的座位上,使勁地撐着眼睛,她已經瘦骨嶙峋,身體上的脂肪早已經消耗殆儘。
秋平繞道對麵上點的櫥窗後麵,一直看着老林支撐不下去,被秋季和秋紐攙扶着走了出去,她髮現老林挪步已經很不自主,那時候,秋平的眼淚也是刷刷地流着,看到曾經那樣強悍的老林,已經弱不禁風,生命如殘燭,秋平很難過,她並不後悔自己沒有出來和老林見最後一麵,相反,她恨老林,她覺得老林很殘忍,故意把生命最後時刻的可憐相弄到秋平麵前,讓她看着難過,秋平當時,站在櫥窗的後麵哽咽着:不,偏不,我偏不難過。她咬着牙。
來找秋平的當天晚上,老林就喊着秋平的名字去世了,葬禮之後,習太鋼曾經轉給秋平一個老林的遺書,可是,秋平連看都不看,當着習太鋼的麵立即撕掉了那封絕筆信,因此,習太鋼狠狠地給了秋平一個耳光,習太鋼說:“秋平,妳太狠心了。”
秋平並沒有哭,她捂着臉,臉上古怪地笑着:“隨便妳怎麼說,我不要記得那些,爸爸,媽媽們,我恨他們。”
習太鋼看着秋平,那一天,習太鋼哭了,像個小孩子一樣低聲地哭着,秋平勸了很久也沒有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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