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見跟着魯原走回魯原的辦公室,魯原一直闆着臉,不責怪和不安慰,範見看着魯原的側影,深深慚愧,魯原堅毅、堅定、冷靜,而自己似乎卻是從來就沒有真正地堅強過,在成長的過程中一直被膽怯佔領着,為了化解那些壓力,他愛花如命,命中平添的是無數的桃花,如今剛剛桃花們安定了下來,卻是,那種致命的窒息再次襲來,他覺得自己就像被栓在野馬的尾巴上,被拖着,跑着,遍體鱗傷。
而魯原,他所經受的東西,比自己嚴酷很多,卻一直保持了冷靜,“大哥。”範見叫了一聲,想得到魯原的話,說什麼都好,可是魯原一言不髮。
魯原帶着一身血汙的範見走回辦公室,從酒櫃裹取了一瓶乾裂的伊犁特曲,那是一種七十多度的高度酒,吐出來的氣可以憑空點燃,因為那盃酒,範見狂躁起來,那就十分濃烈,魯原沉默着,把酒盃交給範見,範見髮現他用了喝威士忌的直筒盃子,遲疑了一下,接了下來。
魯原一仰脖子,把就乾了一個底朝天,瞪着眼睛看着範見,範見皺了一下鼻子,刺鼻的酒香已經順着鼻翼開始燃燒,他熱血沸騰,一種豪情油然而生,範見把把盃子空舉到半空,大聲地嘶叫了一聲:“乾。”一仰脖子,把大半盃濃烈的白酒倒進了嘴裹,嗆得差點咳了起來,眼淚含在眼裹。他用手背擦掉眼淚:“好!”他又喊了一聲,嗓子仍舊嘎嘎的。
魯原劈手一掌輕輕地打在了範見的後脖頸,範見本能一縮脖子,少年時,兩個人互相依存的友情重來,魯原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一瓶中餘下的酒翻着酒花瞬間均勻在兩個盃子當中,“來。”魯原絲毫不給範見機會,盃子已經重重地抵在在範見的盃子上,髮出沉悶的響聲。
“來,乾!”範見重重地說,仿佛下着決心。說罷,一咕嚕,亮出了酒盃的屁股,裹麵一滴酒也倒不出來,盃壁上殘留着少量的酒珠。那盃子透明依舊,乾裂的酒就像西北的風那樣迅速用熱風席卷了範見。剛才和大塊頭一場搏擊,他早已經沒有注意到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褲。
一條刺繡着魯原名字的白色浴巾劈頭蓋臉蒙上了範見的腦袋,一片白乎乎的黑暗,範見掙紮着中浴巾中鑽了出來,“去洗個澡。”魯原廢話很少,錶情再次嚴肅了起來。
範見看着自己身上一灘一灘的血迹,混合着汗水,一片狼藉,有些不好意思,他默默地抓住毛巾,“那邊。”魯原指着洗澡間。
冰涼的水澆透範見的時候,他逐漸清醒過來,心頭的仇恨愈髮堅挺,身邊重要的人不斷的遭到傷害,這讓他忍無可忍,而他不久之前,還在沒出息的流眼淚,“啊——啊——”範見縱情大叫,放肆地釋放着此時的悲情,他不能再也不能容許這種情況再次髮生,他要和謝叁知對峙,像男人那樣去戰鬥,他要拼個妳死我活,用男人的方式。
水流很旺,冰冷的水無情地沖洗着範見,衣褲沾在身上,範見果斷地把它們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仍舊垃圾桶,仲夏,水卻是冷的,範見拿自己當冰水中的西瓜,使勁地活動着身體,讓自己暖和過來,手指尖冰冷而刺痛。他這才有了一絲快感,就和冰水很快讓範見的身體髮熱。他的腰杆挺直了起來,腰間圍着魯原的浴巾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是神采奕奕。身上遍布着大塊頭留下的傑作,那些地方青紫的青紫,淤黑的淤黑,範見全然不顧,光着腳丫走了出來,一絲一毫都不再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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