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血液流動不暢的闇月,從淺眠之中醒過來。睡在身邊的萌月的依然睡得香甜極了,髮出均勻的呼吸聲,闇月側過頭內心感到萬分難受的看着她。萌月的身體時鐘,就像機械一樣準確,很快她就會醒過來,替自己活動筋骨。這一點,八年如一日,除了一些特例之外從沒有變過。
利用窗外微弱的光線,闇月看着牆上塗了螢光色的指針,深夜四時半。隻要她輕輕開聲,萌月就會提早醒過來,為自己把身體轉過來。長年的習慣已經把和自己同齡的萌月,訓練到即然再輕微的異動,都會醒過來的地步。
但是闇月忍在心裹沒有開聲,她不想吵醒萌月。內心一酸又再默默垂淚,自己是一個廢物,闇月是最清楚這個事實的。而且還會拖累萌月一生。萌月為了自己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原本像自己這種人,早就應該自殺死了,免得再讓活着的人受苦受連累的,可是就連這一點她都做不到。
她怕,闇月怕痛,更怕的是死後的世界。人死後究竟會怎樣,死後會有天國嗎?還是會有輪回。如果,真的有天國和地獄,雖然自己連動手了結自己的生命都不可能,可是若到了那個世界要是沒有萌月的話會怎樣。
自己的靈魂被囚在這個不能活動的身體內,對深深依賴着萌月的闇月來說,沒有這另一半,是無法想象的恐怖和黑暗。隻要想點這一點,闇月就會從內心深處恐懼出來。
“唔呀!”
睡眼惺忪的萌月,終於睡過來,緩緩的坐起身,看着靜躺在身邊,永不能移動一分一毫的闇月。
“又哭了?”
萌月憂心的替闇月舔掉淚珠,扶她起身,替闇月舒展手腳。
“妳不能離開我的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闇月失落的低語,照道理萌月是絕不會離開自己身邊的,可是闇月內心在害怕圭介,怕他搶走萌月。任性又倔強的闇月,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口,隻會成為她收在內心的一條刺。但是這種疑惑,最終卻在她言談之間悄悄流露出來,她總是利用隻有二人獨處的時間問萌月會不會離開自己這個問題,早上則找機會刻意安排萌月和圭介獨處來考驗她。
闇月不敢想象自己的未來,除了永遠躺在床上和輪椅之中過完這一生,她有什麼未來呢!可是萌月會長大,小時候髮下的諾言她會一直守下去嗎?闇月從沒想過父母會背叛自己,可是她們還是背叛了。萬一真的有那一天,闇月隻能自殺了。
當萌月離開自己的時候就是她的死期了,不能活動的她,唯一能夠選擇的死法就是餓死。想象着自己在床上日漸枯瘦死亡,最後變成一副白骨的樣子。這種想象,每次都叫她幾乎為之髮狂。
“妳會怨我嗎?萌月不喜歡做那種變態的事。我卻總是……”
“為了妳,死也願意。”
萌月答得很自然,語音溫和毫無抑揚頓挫。那是因為她早就下定決心了,自己一生都不會離開她的,所以回答才會那麼自然,毫不考慮。
“替妳抹身好嗎?”
“唔!”
闇月羞慚不已的閉上雙目,任由萌月替她脫去衣裳。
在醫院內,闇月看過不少植物人。她不知是應該羨慕好,還是妒忌好。如果自己的腦死亡,再也不會有思考有回憶,那麼就不會痛苦了。可是,現在的身體還是有感覺的,自己還能看到萌月和與她說話。萬一變成植物人之後,意志還在的話就太恐怖了,那才是真正絕對黑暗的世界。
感到身體涼涼的闇月,知道自己已在萌月麵前全裸了。羞澀的她一臉紅透了的注視着萌月。
溫柔善良的萌月,小心翼翼的替闇月做運動。原本是可以穿衣服的,隻是闇月喜歡裸着身做,雖然每次也讓她羞死了。但是因為她想享受那種手臂和腳畫過空中,空氣在上麵流動的感覺,還有萌月纖手上冰涼的觸感,才會選擇裸身。這樣子感覺上好像自己能動一樣,雖然是萌月在替她動。
當一個人的手腳長年不能活動的時候,若是任由它不理,很快就會僵硬到不能動,而且肌肉也會枯乾消瘦。若不是萌月每天替她做上多次運動,闇月的身體根本不可能保持現在這樣子。那種像正常人一樣,富於彈性的肌膚和靈活自然的關節。在醫院內那些缺少照顧的植物人和全身癱瘓的病人,很多都變得又小又枯瘦。像一具活僵屍,多過像人。
萌月一直做了近半小時,闇月身上微微泛着汗珠,才替她用濕毛巾抹拭。
這樣的事,一天要做叁至四次。一次半次,一般人會以為沒什麼,可是長年累月的做下來,根本沒有結束的日子。一想到這,闇月就感到深深對不起萌月。
“萌月,不穿衣服了。就這樣抱着我到早上好嗎?”
“好的!隻要妳喜歡。想要……自慰嗎?”
“不!這樣就夠了。”拘謹的闇月,臉上柔弱的低語,略顯羞慚。那是隻會出現在萌月麵前的錶情,若是圭介看到那位任性、叛逆又好喜作弄人的女皇這個樣子,不知會作何感想。
萌月抱着闇月冰冷的身體,在她光滑柔亮的裸背上來回輕掃,讓她哭夠了再睡。
最近,闇月雖然沒說出來,可是萌月知道她在介意圭介的事,所以才會愈髮顯得更加任性和多愁善感,尤其是晚上,動不動就哭。
即使如此,萌月還是忍心的接近圭介。因為闇月可以不考慮將來,但萌月一定要考慮的,她不能任闇月就這樣終老在床上。
和自己的同性戀,闇月可以接受,但萌月不能接受。
萌月相信闇月會變成這樣子都是因為受傷。自己怎樣都沒有所謂?可是她得找個能接受有自己這阻礙存在於闇月和他之間的男人。萌月要讓闇月好好的談一次戀愛,將來結婚生子,兒孫滿堂,過一個幸幸福福的人生。不可以讓闇月隻停留在自己身邊,孤苦寂寞的終老,尤其是萬一將來二人都老了,而自己比闇月先走一步的話。萌月真不敢想象這樣的一天到來。
為此,萌月看中了圭介。一個男人要接受她們二人這種異常關係,而且要願意娶闇月,又讓自己可以信任。萌月是第一次看中一個人,而且願意給他一試的機會。
“不可以丟下我、離開我的,妳答應過的!”
“當然!死,我們也不分開。”
萌月說着吻上臉上猶有淚痕的闇月唇上。
八年前,在公園的那一次意外,使得文靜可愛的闇月最終被送到了醫院,之後一條傢和九條傢的父母都去了醫院。當晚雙方傢長就大大的吵了一架,闇月的父母一再辱罵自己,使萌月怕死了。
回到傢中後,萌月被父親痛打了一頓,好狠的一頓,讓她的屁股腫了叁天,每當坐下就痛。之後雖然萌月一再追問父母,他們卻什麼消息都不肯告訴她。跑去找闇月的父母,除了被不斷咒罵,說都是自己害了闇月,就什麼都不知到。
而闇月一直都是請假,直到過了兩週之後,老師才公布說闇月同學受了傷,全班志願的人可由老師帶隊,一起去探病。萌月聽了後第一個就纏着老師,要她儘快帶自己去。
可是去到醫院,結果其他人全都可以去見闇月,唯獨萌月被拒絕在走廊外。
“都是妳這惡魔把我女兒害成這樣子?”
“她才八歲呀!就這樣下半身永久癱瘓了。”
“嗚嗚!”
闇月母親的哭聲悲淒已極,一直沒有停過。
而她父親的怒罵聲一直響徹醫院,直到醫生、護士和老師都來勸阻才暫停下來。可是萌月還是沒能見上闇月一麵,隻能滿懷內疚和擔心的枯坐在走廊的長椅之中。
“小孩又沒有罪的,先生那是意外,請妳別再髮怒好嗎?”
“那麼我女兒變成這樣,不怪這小賤人怪誰!”
大人們的咆哮聲和勸阻吵架的喧鬧聲,將她們兩個人的心一直分隔着。
對闇月來說,一切的髮生,太突然了,她隻記得痛楚。直到在病床上醒來為止,之後她難過得一直哭,傷口很痛。可是之後看到擔心、焦躁且難過已極的父母,特別是母親淚流滿麵的痛苦樣子。使得小小年紀的闇月,苦苦忍着身上的傷不再哭出來。
之後闇月得知了自己的腳受傷了,總之腰部以下全無感覺也不能活動。對此還不能理解的闇月,隻以為在醫院住內一久點就會好快好的。可是,每當她追問萌月的情形,父母都是冷冰冰的不理她。
在病床上,食物難吃又悶,更加沒有遊戲,而且還要哄母親,不讓她傷心,闇月真是難過死了。
好不容易,學校的同學們來探病。闇月才得知父母將自己受傷的事都怪罪到萌月身上,她為自己擔心死了,卻一直得不到機會來得到探望她。
本來以為萌月一直不來探望自己,而感到她有點薄情的闇月,遂怪罪到父母頭上。此後一傢叁口為此事多次吵架,闇月反復主將自己對事情也有責任的,並且責備父母強行分開她和萌月。
最後的結果,闇月隻有出動不吃東西這一招了。連續七天,父母想儘方法,又哭又打又求,她就是不肯吃。最後由醫生和護士勸她,甚至強灌食物和吊維生素。可是闇月一吃東西就硬吐出來,又總是找機會拔掉插維生素讓她難受死了的傷口,七天內本就嬌小的她瘦上了一圈。神情憔悴的女兒,終於迫使硬心腸的父母軟下來,同意萌月來探病。
事髮之後一個月,把自己那所餘無多的零用錢儲蓄,全數買了花和毛布偶,懷中難過忐忑不安的萌月,歷儘困苦才可以和闇月再次見麵。
“闇月!”
心驚膽顫的萌月在闇月父母憎恨的麵色之下走進病房。原本小臉蛋有點胖,笑起來甜甜的闇月,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小小一個人兒卻有了又黑又深的眼圈,本來紅艷艷的唇嘴,變得又乾又白。
“萌月!快來快來,我等妳好久了。”
床上本來滿臉病容,神色蒼白的闇月,再加上七日中吃下的東西還不夠二天的分量,整個人消沉憔悴。但是一看到萌月,闇月就整個人恢復了活力。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嗚嗚!呀呀呀。”
萌月走到床邊放聲大哭。她一哭,連日積鬱的闇月也跟着哭起來。再加上母親的哭聲,病房內一時愁雲慘霧。直到所有人都哭飽了哭累了。
“我等妳來好久了,都是爸爸媽媽不好,怪罪到萌月頭上。”
鼓着腮幫子的闇月,滿臉嗔意的看着父母。
“都是我不好……”
“萌月,再這樣說我要生氣了。”
“唔!”
“花是送給我的嗎?”
“是的。”
“媽媽替我插起她,還有這個。”
“這也是送給闇月的。”
心裹有點肉痛的萌月,欣慰的將布玩偶交到一臉驚喜的闇月手上。
“多謝妳!好開心呢。在醫院悶死了,什麼也不能做。爸爸要工作,母親也不能整天在這裹。我又不能走下床!”
“那我每天來探妳好嗎?”
“好呀!要天天來。”
“一定。”
“闇月究竟是跌傷了那裹。”
“腰以下吧!不隻不能動,還全無感覺呢。”
“真的嗎?”
“唔!”
萌月的手輕撫在闇月的腳上。
“現在我也是全無感覺的,連上洗手間都要媽媽幫,難為情死了。”
“嗚!是我……都是我……”
“別哭了啦!萌月。要哭也應該我哭嘛。”
之後,好動總是靜不着的萌月,不管醫院多苦悶都會天天來看病,而且總是千方百計從父母身上賺取零用錢,為的就是買到醫院探望的禮物去博闇月一笑。
儘管兩個小孩子等了又等,闇月的雙腳卻還是毫無氣息。而闇月父母身上的絕望氣息,慢慢感染到她們身上。幾個月過去了,本來乖巧文靜的闇月,變得總是愛耍小性子,甚至作弄人,而且開始在言談之間埋怨萌月。
對此萌月隻能乖乖默默忍受。闇月說什麼想做什麼,她也會照做。自己曾學過闇月,試試這樣坐着一動也不動,可是二小時她就受不了。而想到自己害闇月這樣子好幾個月了,萌月就無法怪闇月,隻能怪自己。
當時,闇月從男生們身上學到了一個遊戲,掀裙子。而行動不便的她就隻有要萌月待勞了,卻果萌月被迫承受了專掀護士裙子的小女色狼的汙名,要不是她是女生,護士們才容不得她呢。闇月那時還不懂性是什麼,隻是想看那些正經八百又親切的護士姊姊們,焦急羞愧,特別是笑罵她們的可愛錶情。
就在這無儘的絕望之中,有一天闇月的父母驚喜的告訴她們,闇月的傷能夠透過手術治好。可是由於那是全新的技術,現在還在找志願病人的實驗階段,不止機會難求,成功率更是沒有保證。
當時,闇月和萌月都開心死了,大談着等康復之後要到處去玩,還有戲弄大人的大計。
但是萌月看出了闇月在開心之餘的憂慮,一問之下。闇月才告訴她實情。
“那些醫生們說,我未必有機會抽到成為志願病人的機會。還有呀!他們說成功率可能隻有叁成。”
“叁成就叁成,與其失敗後去後悔,可不去試一次。試了還有機會,不試就一定不行。闇月一定會康復的,闇月這麼好人,不可能一直好不起來的。相信我好嗎?闇月,我們一起努力。”
一心想闇月康復的萌月,把從電視學回來激勵人的說話,未經深思就出了出口。
“這……可是手術之後會很痛的呀!”
“請闇月下決心好嗎?我知妳很痛苦,可是看着妳每天躺着不能動的樣子。
我會很難受的呀!““唔。妳會陪我做復健嗎?聽醫生們說,因為我已經有幾個月不能行動,若是手術成功了,要做物理治療的,好像會非常非常辛苦的。”
“我陪妳一起做,妳做一下,我就做二下。”
“但萌月還要上學的呀!”
“天天逃學我也要來陪妳。”
在萌月的鼓舞與支持之下,闇月下了決心,不管成功率多低,都一定要試一次。在她們那幼嫩的心靈裹,隻以為手術失敗,最多都是像現在一樣。
而不知道,失敗的後果,是她們負擔不起的。
在一天又一天,充滿希望與焦慮的日子。承受不了女兒永遠都是這樣子的闇月父母,決心了接受手術。
在手術之前,一對好朋友一直小手握着小手。
“我還是好怕呀!萌月。”
“不要緊的!堅強一點,妳一定會好起來的。”
“妳看,我這裹有一堆護身符。她們一定會保護闇月的。”
萌月從身上抽出一堆護身符。為了闇月,她跑遍了附近所有的神社和寺院。
“本來想要像千羽鶴一樣,準備一千個的。可是總神社和寺院加起來才十數間,教堂有沒有護身符可以求的。”
“多謝妳。萌月,幾個月來都陪着我,而我卻老是對妳耍小性子。把我的傷都怪罪到妳身上。對不起!”
“闇月才不用說對不起,要說也是我說,都怪那天我不小心。”
兩人的父母與萌月一直坐在手術室外,連續等了六、七個小時才等到手術結束。
看着手術後在麻醉中被送回病房的闇月,萌月感到解脫與欣喜極了,終於,終於闇月也康復了。
第二天,本想看看痊愈後能走能動的闇月,萌月卻髮覺四個大人又在互相抱怨。
“都是妳們,我早說不要做手術的了!”
“妳現在還怪我,作為母親,妳每天愁眉苦臉的樣子。何況那是女兒唯一的希望,妳最後不也同意賭這一次嗎?”
“嗚嗚!”
“唉!天意呀!天意!”
“什麼天意!還不是因為妳女兒。”
萌月不明白,為什麼闇月都要康復了,大人們還吵這吵那的。她隻是滿懷希望的等着闇月醒來。
最後,四個大人和萌月都可以去見醒來的闇月。
“萌月,我終於好了。可是身體還不能動,那些麻醉藥真厲害。”
滿麵興奮神色說着的闇月,卻引得兩位太太都大哭起來,先生們一臉悲傷。
“恭喜妳,闇月!我們終於可以一起去玩了。”
在兩個小孩空歡起的同時。在病房中的醫生和護士,一直不停檢查闇月的身體。而最後則對着大人們遙頭。
這次連兩位爸爸都流出了淚水。
“什麼也不能怨了!命該如此。”
深深歎息完這一句,闇月的爸爸就握着女兒的手默默垂淚。
“好了!九條闇月小朋友。很抱歉,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妳的。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話,請即管髮問。我們會小心詳細的回答妳的。”
“好的,醫生。多謝醫生們和各位護士小姊,等我出院了,還要回來看妳們的。還有,對不起護士小姊們了!我因為心情不好老是愛惡作劇。”
闇月羞赧的伸了個舌頭,非常可愛的做了個鬼臉。
“嗚!為什麼會這樣的?”
“過分。上天太作弄人了。”
幾個平日和闇月與萌月要好的護士,這次都哭了。
“闇月小朋友,這次的手術很不成功。不……請原諒我們。它可以說是失敗的!”
“怎麼會?那是說闇月好不起來了。”
萌月大急的對醫生高聲叫道。而闇月本就帶點蒼白的臉,現在更是全都髮白了。
“現在,闇月妳的下肢應該是恢復了感覺的,對我的手有感覺嗎?”
“有啊!所以我不是好起來了嗎?”闇月焦慮的搶着說話。
“現在闇月妳已經恢復了全身的感覺,痛感和觸感全都恢復了。隻是非常遺憾的是,妳一部分的神經已經受損,腦袋的命令無法傳達給身體。因此之故妳將會全身癱瘓。”
“癱瘓?癱瘓是指什麼呀?”
“這即是說,今後妳的身體都無法活動了。妳的手手腳腳將完全喪失活動能力,成為永久傷殘的狀態。這可能會令妳十分之不好受,但是我們已安排了心理醫生,他會協助妳和傢人的。”
“請等一等,醫生是說我一直都會這樣不能動了嗎?”
“是的。”
“連上半身也一樣嗎?”
“很遺憾。”
“我……我何時才可以好起來。”
“先別激動。以現在的醫學技術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是醫療技術進步得很快,將來的情形我不能保證。”
“我隻想知何時可以好起來?答我呀!醫生。”
“康復的可能性目前真的沒有。所以硬要說一個時間的話,那就是永久。”
“一生都這樣子,一生都好不起來,一生都要躺在病床上!呀,不要啊!”
“鎮定點!別激動,妳的身體才剛剛結束手術,傷口……”
闇月小小的身體,近乎瘋狂的叫喚着。不斷的高聲叫着說謊的,這是假的。
而滿懷希望的萌月,整顆心都破碎了。為什麼會這樣的?不是說做了手術就會好起來的嗎。為什麼反而連上半身都不能動了。
嗚!都怪自己,是自己傻傻的叫闇月接受手術的。之後因闇月太激動,結果萌月一傢隻好先回去。整天,一傢叁口默然無語。誰都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萌月再去探望闇月。
“妳走!都是妳害我受傷的。要是不聽妳的話就好了。嗚!我永遠都會這樣子嗎?我不要呀!我不想這樣呀!”
闇月以滿是苦水又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萌月。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罪都怪罪到萌月身上。
“對不起!都是我,一切都是我!”萌月也難過得哭起來。
“別怪萌月了,闇月。”母親摸撫着女兒的額頭。
“萌月呀!還是請妳以後都不用再來了,這隻會使這孩子更加痛苦而已。”
已經連恨的力氣都沒有的闇月父母,隻是悲哀的勸萌月離去。
而看着闇月憎恨的視線,萌月隻有痛苦的離去。
一個月!
萌月雖然萬分難過,但是她根本不敢到醫院探望闇月。每天過着如靈魂出竅的空白日子,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老師宣布闇月因病要退學,非常需要人照顧的她,將會改到特殊學校裹去讀書。
聽到這番話,萌月在教室上哭起來,不管同學和老師們怎樣勸也勸不着。
連續幾晚萌月都在床上輾轉難眠,自己就這樣害闇月變成這樣子,然後丟下她不理嗎?不行的。最後她下了決心,要做闇月的太太,一生一世照顧她,替她穿衣,服待她換衣服。至於女生和女生不能結婚的事,她根本還不懂得。
對女兒的這種決心,父母都隻是為難的勸她不要,但明白女兒傷痛的他們,也沒有硬去阻止他們認為不可能的這件事。
當萌月提心吊膽的再次踏進闇月的病房,已經是二個月之後的事了。
病床上愈髮顯得憔悴和蒼白瘦弱的闇月,一看到她就難過得大哭。
“對不起!上次是我不對,我胡說八道,不要怪我,好嗎?萌月,不要丟下我!大傢都慢慢不來看我了,我求妳留下來好嗎?嗚。我好寂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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