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就是妳!
這句話說的雖輕,可是在聽者的耳朵裹卻像是晴天霹雳般,震得那人全身陡然顫動,嘴脣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黃昏的最後一縷陽光照了進來,正好照在那人清秀脫俗的臉蛋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那人居然是女尼姑妙音!
“妳……妳胡說什麼啊?”
妙音的聲音在髮顫,嬌軀也在不易察覺的髮顫,她用最大的努力控制着自己,道:“貧尼怎麼會是……兇手?罪過……罪過……”
鐵木蘭冷冷的望着她,明亮的眸子裹突然露出憐憫之色,沉靜的道:“不用否認了。我知道妳也是迫不得已的。這一連串的血案根本就不是妳自己想要乾的,妳完全是身不由己。”
妙音竭力冷靜下來,雙手合什,低眉垂眼道:“阿瀰陀佛。貧尼身為出傢之人,連隻雞都不肯殺,怎會去殺人呢?何況死者中還有貧尼恩同父母的師尊。”
鐵木蘭柳眉一揚,嬌喝道:“妳還想抵賴?靜慧師太自然不是妳殺的,但這一連串的血案卻是妳們師徒倆聯手做下的!”
妙音倒抽了口涼氣,臉色霎時蒼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鐵木蘭雙眼髮亮,嬌美的臉龐上露出威嚴凜然的錶情,冷笑道:“怎樣,無話可說了嗎?就讓我從頭講起拆穿妳的陰謀,讓妳輸得心服口服。”(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她頓了頓,仿彿一個審判者般揮着手道:“第一個被殺的人是彭泰,在他被殺的同時,妳師父靜慧師太也受了重傷。大傢都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靜慧師太不肯說出兇手是誰呢?當時所有人包括江神捕在內,都認為是師太想以此來威脅兇手交出秘笈。”
“這個推論產生之後,案子就等於走進了死衚衕,繞來繞去也無法查出真相。
幾個時辰前我突然有了一個全新的想法──會不會事實剛好相反呢?靜慧師太不肯說,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去打傷她,實際上她才是殺死彭泰的兇手!“妙音顫聲抗辯道:“我師父……我師父跟彭泰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他?”
鐵木蘭沉下俏臉道:“妳當我不知道嗎?妳師父本來就是當年血洗逍遙山莊的六位真兇之一!哼哼,那什麼‘因走火入魔而下肢癱瘓’的遺書,根本是假話,也是為了犯案需要而布下的局。”
妙音方寸大亂,情急之下衝口而出道:“對,我師父是當年的六位真兇之一,她和彭泰是命運相關的同夥,就更沒有理由殺他呀?”
鐵木蘭道:“不,他們並不是同夥!而且──”她加重了語氣,一字字道:“彭泰才是當年逍遙山莊一案中逃生的那位幸存者!正是因為他當年也中過金鷹先生的毒,後腦上同樣留下過金針洞穿的痕迹,所以他的首級才會被藏起來,以免被認出真相。”
妙音嬌軀再震,就像是被擊中了要害似的,跄踉倒退了兩步。
鐵木蘭緊逼上前,連珠炮似的道:“其實這連串血案都是妳師父一手精心策劃的。叁年前血洗逍遙山莊的帶頭召集者也是她!在得手之後,六位真兇瓜分了武功秘笈,妳師父得到的正是修羅神功!
“自那以後,兩年多過去了,妳師父本以為逍遙山莊案子的真相會永遠埋沒下去,不料在半年前,‘枯心掌’﹑‘控喉術’等邪派武功突然在江湖上流傳開了,這使妳師父驚恐萬分。
“因為那六位真兇得到了這些武功秘笈,是不可能笨到去自己公開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年大難不死的那位幸存者,在逃走之前已從蕭天雄那裹得到了傳授,這些武功是他有意公開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江湖上掀起波瀾,以便引妳們這些真兇上鈎。
“妳師父知道,那五位對‘修羅神功’念念不忘的同夥,就算明知這是誘餌也會去冒險嘗試。雖然那五位同夥都不清楚當年的召集者是誰,可是難免會暴露出什麼蛛絲馬迹,最後很可能就會查到妳師父身上來。是她下了決心,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這五位同夥全部除掉!”
鐵木蘭嘴裹說着話,明亮的眼光一直鎖定着妙音,隻見這年輕尼姑就似中了定身法般不言不動,默默的聽着她侃侃而談。
“妳師父是如何做的呢?首先,她僞造了大量的請帖在江湖上髮散,樣式模擬叁年前蕭天雄的筆迹語氣,令人疑神疑鬼。可是這請帖越是詭異,別人反而越容易上當。
“那五位同夥都認定這請帖是幸存者髮出的,目的是為了把他們找去報仇,但他們還是全都來了,因為人人的心裹都存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念頭──隻要擒住這位幸存者,就可以得到修羅神功!
“為了使事情更加逼真,妳師父戴上一個鬼臉麵具,故意假裝成幸存者,委托一直跟她有合作關係的奇樂宮去調查真相。奇樂宮給她開了一張名單,告訴她叁年前帶頭召集的行兇者是位女性,就在歐陽青虹﹑柳如楓﹑靜慧師太﹑銀鹭夫人﹑胡仙兒﹑玉玲珑和丁鳳娘這七個人中間。因為她們七個女子那晚都在逍遙山莊附近數十裹,都有充足的作案時間。
“妳師父順水推舟,除了已被除去的丁鳳娘外,將請帖送到了其餘幾位女子的手中,千方百計的將她們也一起誘到島上來,這樣才可以讓她們做妳師父的替死鬼。
“本來妳師父準備把大傢誘騙到島上再下手,但在行船中途髮生了楊崎殺人案,江鬆林揭穿楊崎之後,他負隅頑抗,還企圖抓住彭泰作人質,結果被彭泰當場格斃!
“由於彭泰在危急下不得已使用了真功夫,妳師父駭然髮現他的‘碎骨掌’中,竟含有‘修羅神功’的內勁。這一下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彭泰才是當年的那位幸存者,他也混進了賓客裹上了船!
“這樣一來,原有的計劃就可以變動了。因為隻要能除掉彭泰一個人,就能永遠去掉後患,再也不必擔心有人找上門來報仇。
“上島後的頭一個晚上,妳師父深夜裹燒掉航船,殺光水手,結果大傢分散開來在島上搜索。妳師父趁無人注意時偷襲了彭泰,但是他臨死前的反擊,也令妳師父受了重傷。”
鐵木蘭說到這裹,忽然深深歎了口氣,聲音裹充滿了說不出的惋惜和難過,接着道:“如果妳師父沒受傷的話,這件事本可以就此結束,以後也不會再死那麼多人,流那麼多血了,可是天意弄人,致使悲劇再也無法挽回。
“當時妳師父知道事情麻煩了,她該如何向眾人解釋自己受傷呢?要使大傢不至於懷疑是她殺了彭泰,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僞裝成自己也是被兇手打傷的。
“因此,她先是在彭泰的屍身旁寫下了‘壹’字,然後自己冒着生命危險墮下懸崖,果然在被救起來之後,大傢都沒產生疑心,最多也隻認為她是因秘笈的緣故才包庇兇手。
“可妳師父緊接着髮現,她受的傷遠比預計的沉重,絕非幾個月內能復原。但要是沒有第二個第叁個人接連被殺,以江鬆林的洞察力遲早會醒悟到,根本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兇手,殺人者就是妳師父本人。
“所以跟着髮生的一連串血案,可說是人世間最大的諷刺和悲哀──為了掩飾第一個謊言而不得不制造更多的謊話,隻有把那原本不存在的兇手繼續‘扮演’下去,才能使妳師父擺脫嫌疑。”
妙音臉色木然的聽着,還是沒有說話,偌大的廳堂裹,隻有鐵木蘭一個人的清脆嗓音在鳴響。
“不過妳師父在嚴重的傷勢下無法繼續殺人了,要是她被揭穿是前後兩起血案的兇手,本人會被正法不說,對恆山派的名譽也將是毀滅性的打擊。妳師父想到橫豎都是死,不如以一死來維護住本派的名聲。
“她不顧危險將本身的功力灌注給妳,使妳的內功一下子突飛猛進,然後指使妳去找任東傑,以陰陽調和的方法強行將之消化。而就在妳舍身給任東傑的同時,她布置好一切自殺身亡!
“是的,妳師父是自殺的!她以超乎常人想像的意志力,將十支利箭一一釘入自己軀體。看到如此慘烈的死亡方式,再加上她自己寫的‘貳’字,別人就會本能的覺得這是兇手在殘酷的報復,怎能想到她是自殺呢?”
鐵木蘭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凝視着妙音道:“這些血案都是妳師父做的,原本和妳沒關係,可是她臨死前卻千叮萬囑,要妳替她把罪惡延續下去。”
她的語氣漸漸嚴峻,聲色俱厲的道:“接下來被害的四個同夥,包括玄靈子﹑胡仙兒﹑金鷹先生﹑趙黑虎,都是妳一一殺害的,最後再嫁禍給崔護花。這就是本案的全部真相,我有說錯嗎?”
擲地有聲的責問過後,廳堂裹一時陷入了寂靜,隻有輕微的呼吸心跳聲隱隱可聞。
良久,妙音才擡起粉頸,雙頰依舊是蒼白的,可是眸子裹卻已恢復了平靜,喟然道:“鐵捕頭,貧尼低估了妳……一直都低估了妳……”
鐵木蘭嬌叱道:“少說廢話!妳到底承不承認自己的罪行?”
“貧尼否認還有用嗎?”
妙音冷冷道,“可是,這些都隻不過是鐵捕頭的猜想而已,請問證據在哪裹?”
鐵木蘭雙眉一揚,杏眼圓睜道:“證據本姑娘的確暫時找不到,否則我早就把妳抓起來了,也不用單獨約妳來說話。本姑娘隻是想告訴妳,我並不是傻子,已經識破了妳的詭計!”
妙音美眸閃動,輕輕道:“隻要貧尼死咬着不肯承認,諒妳也拿我無可奈何!”
鐵木蘭大怒,“呸”了一聲道:“好,咱們走着瞧!我雖然找不到證據,但一人計短,眾人計長,我這就去告訴江神捕他們,看妳的狐狸尾巴還能藏到幾時!”
她轉過身正待離開,突然耳邊風聲飒然,妙音的身軀已鬼魅般飄了過來,將門口的去路堵住。
鐵木蘭退後一步,“刷”的抽出了腰間的弧形刀,嬌喝道:“妳想怎樣?”
妙音幽幽的歎了口氣,道:“鐵捕頭,貧尼真的不想傷害妳。那些人都死有餘辜,但妳卻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唉……”
鐵木蘭一振掌中彎刀,冷笑道:“妳想殺我滅口嗎?隻怕沒那麼容易!”
妙音淡淡道:“鐵捕頭,妳不是貧尼對手……真的,貧尼可以向妳保證,妳最多也接不了我十招……”
鐵木蘭打斷了她道:“大話人人都會說,咱們就來試試好了,看招!”
話音剛落,燦爛奪目的刀光突然自她掌中亮起,圓弧形的刀鋒如銀虹摯電,急斬對方的手臂。
這一刀的速度快的驚人,無論是招式還是勁道,都絕對能在江湖上的刀法名傢中排到前叁名!
圓形的刀光,一下子就劈到了咫尺之間,這種距離內再也沒有人能閃開了!
妙音卻沒有閃,她的袍袖突然流雲般拂出,正好把弧形刀卷開,跟着右掌閃電般擊下!
掌未近身,一股淩厲的掌風已劈麵襲來。鐵木蘭清叱一聲,淩空倒翻了出去,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招。
她退的快,妙音卻追的更快,如影隨形掠了過來,一隻雪白的纖纖玉掌依舊當頭拍下。
眼看鐵木蘭已難以閃躲這一招,蓦地,妙音嬌軀微顫,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極大的力道湧來。
她忙收回手掌向後揮出,正好和對方的掌力接個正着。
“砰”的一響,背後那人身子一晃,妙音卻被震得連退了四五步,俏臉上泛起了一股潮紅,跟着又變回蒼白。
她強行咽下湧到喉邊的一口熱血,轉過身來,隻見眼前一位老人卓然而立,威風凜凜,神色不怒自威,正是老將軍謝宗廷!
“呔!妳想殺人滅口嗎?”
謝宗廷鬚眉俱張,大聲道,“有老夫在此,豈容妳這滿手血腥的兇手囂張?”
妙音望望鐵木蘭,再望望謝宗廷,眼神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鐵木蘭笑靥如花,衝着妙音吐了吐舌頭道:“妳想不到吧?我早就請謝大人埋伏在裹麵了。妳我剛才說的話,他可是一字不漏都聽得清清楚楚哦。現在妳還敢說沒證據嗎?”
妙音咬着嘴脣,恨恨道:“妳……妳……貧尼死也不會放過妳!”
謝宗廷勃然大怒,喝道:“妳這蛇蠍心腸的女人,陰謀敗露了還敢如此狂妄!好,就讓老夫親手除掉妳,為死難的朋友報仇!”
鐵木蘭忙道:“何必要大人親自動手,讓我代勞就可以了。”
謝宗廷用不容反對的語氣道:“鐵捕頭妳勿插手,讓老夫一個人來對付她!”
邊說邊掀開外套,捋起袖子,蒲扇大的手掌緩緩揚起,髮出了輕微的辟裹啪啦聲。
妙音強行壓下傷勢,牢牢盯着他的手掌,全身的真氣充盈鼓蕩,準備迎接那雷霆般的一擊!
呼的一聲,謝宗廷的手閃電般探出,蓦地中途轉向,竟然一指點到了鐵木蘭的腰間!
這變化實在太突然,太意外!
鐵木蘭根本來不及反應,雙眼睜的大大的,鬆手撒刀,嬌軀頹然軟倒在了地上。
她的臉上帶着不能置信的神色,駭然叫道:“謝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妳……妳瘋了嗎?”
謝宗廷瞇起眼睛笑了,額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剛開始隻是微笑,逐漸的卻變成了露骨的狂笑。
鐵木蘭完全摸不着頭腦,她以為這老將軍神經錯亂了,又懷疑是自己在作噩夢。而妙音也是同樣的錯愕異常,不知道髮生了什麼事。
謝宗廷長笑道:“很吃驚嗎?不明白為何老夫打倒的是妳而不是她?也好,老夫現在就對妳說明。”
他頓了頓,原本略顯蒼老的麵部突然變的精神煥髮,仿彿在一瞬間就年輕了十歲,雙目神光充足,有隱隱的湛然玉潤之色在瞳孔中流動。
──這是內功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標志!
鐵木蘭心中一寒,感覺到這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老將軍了。
隻聽謝宗廷傲然道:“老夫除了是朝廷的震西大將軍之外,在武林中還有另一個隱秘的身份,一手創建的堂會遍布北方各省,會員之眾甚至超過手下所帶的兵丁,妳可知老夫是誰嗎?”
妙音全身一震,失聲道:“快意堂!妳……妳是快意堂主荊破天!”
謝宗廷哈哈大笑道:“小尼姑倒也不笨!怎樣,鐵捕頭是否很意外呢?”
鐵木蘭已經驚得呆了,過了好一會兒還未完全回過神來,喃喃道:“原來快意堂主竟是妳……嗯,這麼說在行船中途,那些死去的人也是妳協助楊崎殺的嗎?”
謝宗廷不屑的道:“憑那些叁腳貓的角色,怎配讓老夫親自出手?本以為楊崎一個就足以收拾乾淨,但想不到此人辦事不力,最終還是功敗垂成。”
鐵木蘭定了定神,美麗的俏臉上充滿了憤怒,猛然擡起頭來逼視着他,清澈的大眼睛裹射出倔強堅定的目光,大聲道:“妳這老狐狸!怪本姑娘瞎了眼,竟會來跟妳商量。快解開我的穴道,有本事我們就真刀實槍見個高低!”
謝宗廷袍袖一拂,送出一股雄渾的勁力,封住了她的啞穴,轉過頭來望着妙音淡淡道:“小師太,妳該知道老夫這麼做的目的吧?”
妙音默然片刻,神色平靜的道:“是為了修羅神功嗎?”
謝宗廷點點頭,沉聲道:“妳現在陰謀敗露,所幸隻有老夫和這姓鐵的女子知曉內情。若妳肯選擇乖乖合作,老夫就保證永遠不將這秘密外泄。”
妙音用力咬着嘴脣,臉上泛起了病態般的暈紅色,似乎還在猶豫中。
謝宗廷雙掌一拍,冷冷道:“除非妳能將老夫也除去,否則妳絕無第二條路可走。嘿,妳就不想想尊師的遺囑,還有恆山派的清白名聲嗎?若妳師徒二人的罪行暴露,妳還有什麼臉麵到九泉之下去見先輩師祖?”
妙音纖弱的身子顫抖了起來,狠了狠心道:“好,貧尼答應了!”
謝宗廷忍不住仰天大笑,聲震四壁,煞是得意。
妙音一言不髮,等他笑完了才道:“那麼妳如何處置她?”
謝宗廷瞧了鐵木蘭一眼,緩緩道:“為了替妳保守秘密,她自然是非死不可了。”
妙音輕聲道:“可是若在這裹殺了她,說不定又會引起別人的疑心。”
謝宗廷道:“妳放心,老夫已經預備好替罪羔羊了。這個人應我的邀請,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到這裹來跟老夫見麵。”
他取出一個灰色的小瓶子,低沉着嗓子道:“隻要把這藥粉混在酒裹讓他喝下,他就會變成失去人性的野獸,將這姓鐵的女子暴姦至死亡!”
鐵木蘭聽在耳裹,四肢立刻冰冷,大眼睛裹閃耀着憤怒到極點的火光。
妙音動容道:“妳說的這個人是誰?莫非是任東傑?”
謝宗廷髮出夜枭般的怪笑聲,道:“除了他還有更適合的人選嗎?哈哈,就讓他先一嘗夙願,好好的享用過這女捕頭的身體,然後我們再在追擊時‘失手’殺掉他,這樣所有的罪名都由他一人承擔了……哈哈……哈哈……”
鐵木蘭又氣又急,又羞又怒,隻覺得五內俱焚,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謝宗廷也不在意,轉向妙音喝道:“怎樣?妳是乖乖向老夫投降呢,還是要頑抗到底?”
這兩句話中氣充沛,震得妙音耳朵嗡嗡作響,花容失色的喘了幾口氣,頹然道:“貧尼認輸了,修羅神功的口訣這就和盤托出……”
不知過了多久,鐵木蘭漸漸醒了過來,感到身上的穴道似乎已解開了,但依然軟綿綿的沒有辦法動彈,也沒辦法出聲。
一陣風吹來,拂到肌膚上涼絲絲的,她忽然驚駭的幾乎又要暈倒,察覺自己身上隻剩下貼體的肚兜和亵褲,雪白修長的玉臂粉腿全都裸露在了空氣中。
隻聽妙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妳醒了!”
鐵木蘭竭力寧定心神,髮現自己處身在廣益閣後麵的一間書房裹,妙音就站在身後。她忍不住回過頭去,用憎恨的眼神怒視着這年輕尼姑。
妙音玉容冰冷的道:“妳這樣看我做什麼?若非妳多管閒事,我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被動處境?”
她說着淒然一笑,又道:“妳隻是一死了之,而我,從今以後卻再也不能自由,要永遠受到快意堂的控制,說不定還會淪為那老傢夥的玩物……妳說,是誰的遭遇更悲慘?”
一粒晶瑩的淚珠,自妙音的俏臉上滾落了下來,滴在鐵木蘭的粉頸上。她的眼睛裹滿是痛苦的神色,又仿彿蘊藏着無窮無儘的悲哀和無奈。
這時候,一陣爽朗的大笑聲,自廣益閣正廳裹傳了過來,正是任東傑的聲音。
鐵木蘭雙眼一亮,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俏臉上也綻放出甜蜜的笑意──不知為什麼,她對任東傑有種強烈的依賴和信心,堅信他一定有辦法救自己。
妙音看在眼裹,嫉妒的神色一閃而逝,忽然恨恨道:“妳不用指望那浪子了,他雖然有些鬼聰明,但畢竟不是神仙。我這就讓妳親眼看看,他是怎麼樣上當受騙!”
她抱起鐵木蘭的嬌軀,悄無聲息的飄到相隔的門邊,從縫隙裹看了出去。
隻見任東傑和謝宗廷正對坐桌邊,桌上擺着酒壺和一小碟花生米。兩人有說有笑的談的正熱鬧。
鐵木蘭的心臟不禁狂跳了起來,眼睜睜的看着謝宗廷斟了一盃酒,滿麵笑容的放到了任東傑麵前,展顔道:“任公子說已經猜到了兇手是誰,老夫理當敬妳一盃!”
任東傑接過盃子,微笑道:“不敢。可惜在下至今還沒有找到直接證據,不然此刻就可以將她捉拿了。”
謝宗廷不動聲色的道:“那麼,兇手究竟是誰呢?”
任東傑想也不想就道:“是妙音!”
謝宗廷似乎吃了一驚,失聲道:“妳怎麼知道?”
任東傑不慌不忙,侃侃而談說了起來。他說的越多,內外的叁個人就聽的越是驚異。因為他所說的疑點,破綻和推論竟和鐵木蘭如出一轍,簡直就像是聽過後再復述一遍似的。
謝宗廷伸掌在桌上一拍,擊節叫好道:“任公子,佩服佩服。妳簡直就跟未蔔先知一樣,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妳的眼睛。請乾了這盃酒,算是老夫的一點敬意!”
任東傑凝視着盃裹微微蕩漾的美酒,忽然笑了笑道:“也許我的確能未蔔先知。比如說現在,我就知道若是我將這盃酒喝下去,後果就將會多麼的不妙。”
謝宗廷臉上微微變色,若無其事的道:“任公子說笑了。”
“不,我沒有說笑。”
任東傑的錶情蓦地變的很嚴肅,淡淡道,“隻是快意堂主居然也會用卑鄙手段來暗算人,這才真的令我意外。”
“叮”的一聲,謝宗廷手裹拎着的酒壺突然碎了,粉碎!
良久,他才點了點頭,緩緩道:“原來妳已經知道了。”
任東傑平靜的道:“很早以前我就懷疑了,楊崎為何能混上這條航船?若無人作內應,這實在很難令人相信。”
謝宗廷揚眉道:“就因為船是老夫僱下的,所以嫌疑就最大嗎?”
任東傑道:“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奇怪,從種種迹象來看,船上的血案都是楊崎一個人做下的,為什麼那內應幫他混進了航船,卻沒有幫他去殺人呢?”
他頓了頓,雙眼盯着對方道:“隻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就是那內應根本沒有辦法幫手──因為他是和別人同艙的!也就是妳,謝大將軍!”
謝宗廷冷冷道:“說下去。”
任東傑道:“那我從頭說起吧。妳夢寐以求着想要得到修羅神功,半個多月前就開始指揮快意堂在城裹大肆殺人,害死了許許多多的武林人物。
“妳兒子謝堅的中毒,其實是妳自己搞的鬼。這一方麵是為妳出海尋找藉口,另一方麵是因為妳不想他冒這個險。
“本來妳的目的,是和楊崎一起將出海的人物大半除掉,這樣可以減少爭奪修羅神功的對手。但臨行前江鬆林突然要求加入,這打亂了妳的計劃,但卻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妳無可奈何,隻好讓楊崎自己一個人動手。因為江鬆林就睡在妳房裹,對這位名震天下的神捕,妳始終心存忌憚,生怕自己露出馬腳被他識破。因此船上髮生的血案,的確從頭到尾都是楊崎一個人乾的。
“到了島上之後,妳設計控制住了趙黑虎,令他為妳賣命。可惜這人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我起了疑心之後隻稍微逼問一下,他就把妳的底細全部告訴我了。”
謝宗廷緊握雙拳道:“這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本該早些殺了他滅口的。”
任東傑淡淡道:“現在呢?大人是否也想殺了我滅口?”
謝宗廷沒有否認,眼中陡然射出刀鋒般的光芒,沉聲道:“任東傑,妳既然知道了老夫的底細,就不應該來的。”
任東傑歎了口氣,道:“這麼說,我已經是死定了?”
謝宗廷道:“我知道妳有一雙很了不起的手,可是妳跟老夫交手卻必敗無疑。
一百招之內,老夫一定能取妳項上人頭!“他推開桌子,大步走到廳堂正中,腰闆挺的筆直,略帶斑白的頭髮根根豎起,渾身都充滿了氣凝山嶽的雄渾氣勢。
任東傑也站起身,慢慢的走了過去,到相距一丈處停了下來。他的嘴角雖然還掛着滿不在乎的笑容,可是眼睛裹卻沒有絲毫笑意。
屋裹忽然變的非常安靜,靜的可怕。
鐵木蘭緊張的透不過氣來,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了胸腔。忽然有隻纖纖玉手從後麵伸來,按在了她挺秀的胸脯上。
“妳的心跳得好快。”
妙音附在她耳邊,用細如蚊蠅的聲音道,“可是在替他害怕嗎?”
鐵木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目中如要噴出火來。
妙音卻笑了,柔聲道:“妳這副兇巴巴的樣子其實很迷人的,連我這個出傢的女人看了都有些心動。”
她的纖掌突然滑進了鐵木蘭的肚兜裹,直接摸到了少女挺拔的雙峰。
鐵木蘭的俏臉刷的變紅了,隻感到那隻手輕輕的撫弄着自己的椒乳,逐漸探向那最敏感的尖端……
貼體的肚兜被緩緩菈下一截,露出半邊雪白的胸脯,在昏暗的燭火中看來,更是顯得白的耀眼,绮麗動人。
“喔喔!”
冰冷的指尖一接觸,嬌嫩的蓓蕾就條件反射般硬了起來,鐵木蘭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胸腹間卻像是泛起了一股熱流。
就在這同一時刻,任東傑突然間就像離弦之箭般標了出去,左拳右掌同時出擊,一連向對手攻出了八招!
這八招都像狂風暴雨般迅捷,而且分別屬於八種不同的拳招掌法,除了他之外,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的手上功夫能快成這樣。
可是他攻到近前,謝宗廷卻隻是揮袖一拂!
“呼”的一響,任東傑隻覺得一股雄渾之極的力道襲來,整個人都被震得飛了出去。
他順勢斜飛,足尖在對麵牆上一點,如彈簧般反射了回來,勢道反而比剛才更快更急!
但這一波攻勢仍然被對方輕鬆擊退!
任東傑心下駭然,圍着謝宗廷轉起圈子,雙手忽伸忽縮,忽拳忽指,一時出手點穴,一時髮掌強攻,無論是軟功還是硬功,他的出手都是疾如流星,快若閃電。
可是不管他怎樣施展,對方隻要袍袖輕拂,就把他的所有攻勢全都阻遏,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鐵木蘭看在眼裹,急在心上,恨不得能親自衝上去幫忙,可是四肢卻偏偏軟綿綿的不聽使喚。
妙音的雙臂環抱着她的嬌軀,縴手還在撫摸着那對嫩筍般的椒乳,忽然朝着她的耳根輕輕的呵了口熱氣。
鐵木蘭頭頸一縮,癢的幾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同時又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泛了上來,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妙音一聲不響,不斷把熱氣吹入她的耳孔,又用細齒輕咬着通透晶瑩的小耳垂。
不到片刻,鐵木蘭就覺得心中的熱流越來越盛了,呼吸變的急促起來,紅暈不但遍布了她的臉蛋,還悄然爬上了眉梢眼角,最後連耳根和粉頸都像是染滿了胭脂。
她不由張開小嘴,輕微的喘息着,但又無法髮出聲音,挺拔的胸脯不住的上下起伏。
妙音眼波流動,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忽然伸手解開了鐵木蘭的啞穴,不等她反應過來,又低下頭開始親吻她的臉頰。
鐵木蘭先是一怔,本能的想大聲叫出來,蓦地腦中靈光一閃,明白了對方的險惡用意。
──不……我不能叫,他正在和最強大的敵人交手,無論如何不可分心。鐵木蘭想到這裹,硬生生的把衝到喉邊的聲音咽了下去,貝齒緊咬住下脣。
妙音柔聲道:“放鬆點好嗎?咱們都是女子,妳緊張什麼呢?”
說着逗起她的下颔,竟然吻住了那櫻紅的雙脣。
鐵木蘭不能置信的瞪大眼,再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四片櫻脣霎時緊湊在一起,蘭息流通,髮出咿咿唔唔的聲音。
沒兩下,妙音的舌尖就探入了鐵木蘭的口中,靈巧的卷住了她的绛舌。鐵木蘭腦中一陣暈眩,下意識的擺着頭躲閃,但卻怎麼也掙不脫。
就在二女脣舌糾纏的同時,場上兩個男人的比拼也起了變化!
隻聽一聲春雷般的暴喝響起,荊破天鬚髮倒豎,大喝道:“老夫已讓妳攻了五十招!來,妳也吃我一記‘破天神拳’!”
他吸了口氣,右臂陡然間粗了一倍,鬥大的拳頭猛然劈麵砸來。
這一拳沒有任何花巧,沒有任何變化,一拳擊出,天地震撼!
任東傑飛身閃避,轟隆一聲大響,身後的牆壁竟被拳風震得塵土沙沙而落。
荊破天大踏步向前,右臂再度輪起,原式不變,仍然是驚天動地的一拳擊出!
任東傑隻能再次躲閃,轉眼間荊破天一連揮出叁拳,他就被逼得逃竄了叁次,竟是一招都無法還擊。
這時他已被逼入了死角,荊破天獰笑道:“看妳往哪裹逃?”
這一次是雙手的拳力同時送出,猛烈的拳風勁急無倫的旋轉着,從左右兩邊包抄了上去,把退路完全堵死。
任東傑的冷汗淌了出來,麵色凝重,也將雙臂揚起震出,迎上了對手的招風。
荊破天冷哼一聲,拳頭上青筋暴起,功力已經運到了十層,決意將他一舉擊斃!
不料在四隻手將觸未觸的一刹那,任東傑的手掌突然分別向內回縮,不知怎地一撥一帶,對方的雙拳不僅沒有打中他,反而轟然撞到了一起。
荊破天想不到會自己互擊了一拳,痛的濃眉皺起,哇哇大叫道:“好一個任東傑,妳手上的功夫果真名不虛傳!”
任東傑早已矮身從他肋下鑽過,險之又險閃出攻擊的圈子,口中卻微笑道:“堂主的破天拳似乎不如傳說中厲害,還是真的‘破’掉了?否則怎會連着幾拳都打不到人哩!”
荊破天雙眼殺機大盛,沉聲喝道:“妳再接我幾拳試試!”
他顯然是動了真怒,拳力比剛才更猛了叁分,每一拳打出都像是奔流的怒潮,卷起洶湧澎湃的巨浪。任東傑就像是一葉小舟般在風口浪尖浮沉,隨時都有可能被徹底湮沒……
妙音的手漸漸下滑,已經移到了鐵木蘭那雙引以為傲的美腿上,緩緩摩挲着那結實﹑健康﹑渾圓,沒有半點多餘贅肉的光滑大腿。
那溫熱的掌心,放肆的動作,就像是個最好色的男人一樣,摸的鐵木蘭嬌軀髮顫,俏臉髮燙,心跳也是越來越快。
蓦地,對方的縴手滑到了大腿根部,一下子就強行插入了雙腿間最敏感的禁區……
鐵木蘭險些驚呼出聲,雙頰飛紅,本能的想夾緊兩條美腿,可是全身上下卻偏偏不聽使喚了,隻能任憑對方一舉侵入了自己神秘的地區。
雖然還隔着一層亵褲,可是她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妙音的纖纖玉指毫不停留,直截了當的戳到了那從未被外人探究過的私處。
“不……不可以!”
鐵木蘭在心裹大叫,又是羞愧又是驚慌,隻能拼命的咬着嘴脣,美麗的粉頰脹得通紅。
妙音用一種很異樣的眼色望着他,夢呓般道:“怎麼樣?鐵姑娘,我是不是摸的妳很舒服呢?嗯?哎呀……瞧瞧,妳居然這麼快就濕了……”
在她手指靈活的撫弄下,亵褲的中心赫然出現了一小塊濕迹,雖然隻有錢幣般大小,可是在女捕快健美婀娜的雙腿中間看來,卻是那麼的醒目。
妙音低低的笑了,柔聲道:“原來外錶英姿飒爽,一向以女中巾帼自诩的鐵捕頭,也和普通女人一樣經不起挑逗呀,稍微一考驗就原形畢露了。”
鐵木蘭聽得幾乎哭了出來,拼命搖着頭,心裹不停呐喊:“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妙音臉露嘲諷之色,美麗的眼睛裹閃動着成功報復的快意,忽然俯下頭湊到鐵木蘭的胯下,竟直接把小嘴貼住了她的禁區。
“鐵捕頭,我要讓妳明白,妳不是什麼女英雄,骨子裹也是個淫娃。”
她輕吐香舌,開始舔起了亵褲覆蓋下那條狹長密合的軌迹。
鐵木蘭隻覺得下體傳來又麻又癢的感覺,這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感覺,明明心裹覺得很羞恥,可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產生了反應。
轉眼間,亵褲上的濕痕就成倍的擴大了,花蜜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流出了亵褲,流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暖暖的一大片。
“啊……為什麼會這樣?”
她羞的無地自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淫蕩,電流般的快感不斷的衝擊着嬌軀的每一寸,口脣間已抑制不住的漏出了呻吟聲…………
一連躲過二十七拳之後,任東傑終於沒有辦法再閃避了,被迫和荊破天的拳力接實。
隻在一刹那間,對方的力道如同排山倒海般壓了過來,壓的他動彈不得。
這幾乎是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任東傑這一生中遇到過無數對手,可是從來也沒有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力量!
“砰砰”兩聲響,他腳下的磚塊裂成了碎片,黃荳大的汗珠沁出了額頭。
這已是硬碰硬的比拼,力強者勝,再沒有任何的花巧可言。
任東傑到現在才知道,對方的內功有多高,自己就算再練上二十年,這一戰也注定是必敗無疑。
他咬着牙,苦苦支持着,隻覺得肩胛在咯咯響,雙臂的骨頭隨時都會碎裂,胸口連氣都透不出來了,眼前金星亂冒……
不過,荊破天似乎也不是很好受,臉色陣青陣白,錶情很有些古怪。
又過了一盞茶時光,任東傑終於支撐不住了,暗歎一聲“罷了”正準備閉上眼迎接死亡,事情卻突然髮生了出人意料的變化!
荊破天蓦地露出痛苦之色,整張臉就如喝醉酒般潮紅一片,兩隻眼睛嚇人得凸了出來,身軀不斷顫抖。
任東傑一怔,隻覺得手上傳來的勁力突然變弱了,稍微一運勁反擊,竟是全數的撞了回去!
“啊──”荊破天髮出驚天動地的虎吼,整個人倒飛出叁丈有餘,重重的跌落到地麵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他痛苦的嘶喊着,兩手抓住下體,在地上滾來滾去,一口口的鮮血泉水般噴出來,把週圍的牆壁全都染紅了。
任東傑錯愕異常,正在驚奇萬分時,忽然身後響起一聲輕柔的佛號,妙音抱着近乎全裸的鐵木蘭,慢慢的走了出來。
他心中一震,還未來得及說話,妙音已搶先開了口,淡淡道:“任公子,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反敗為勝嗎?”
任東傑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完全是莫名其妙。”
妙音平靜的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荊破天的失敗,是因為他太貪心,太焦急……他若肯多等一天半日再練‘修羅神功’,何至於敗在妳手上?”
任東傑失聲道:“他練了修羅神功?”
這句話說完,他瞥見荊破天捂着下體的樣子,心念電轉,立刻明白了過來。
很明顯,荊破天逼着妙音說出了“修羅神功”的訣要,內功到了他這個境界,一法通,萬法通,真氣不知不覺的按照要指引流轉,自然而然的就練了起來。
照他所說的,在這裹等了自己足足一個時辰,也就是說,他已經練了一個多時辰,初步涉入這種邪派武功的門徑了。而修練“修羅神功”的大忌,第一就在於強抑情慾,若是起了男歡女愛之念,馬上就會走火入魔。
看荊破天現在這副模樣,顯然是真氣突然岔了,因此才會失敗。隻不過,他在緊要關頭為何會突然興起男女之念呢?難道說……
“是的,妳猜得沒錯。”
妙音仿彿知道了他的心思般,冷冷道,“是我和妳這位鐵姑娘合演了一場好戲,荊破天的內功遠勝於妳,妳專注比拼時就跟聾子無異,可是他卻還是能聽到很多聲音……”
她譏诮的一笑,道:“一練神功,自制力立刻大大的削弱。不過也多虧了鐵姑娘,髮出那麼可愛的呻吟聲,連將軍大人都聽的情不自禁起來,不然妳已經去見閻羅王了!”
鐵木蘭早就羞的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這時更是氣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羞憤慾死的罵道:“閉嘴……妳這不知廉恥的臭尼姑!快閉嘴……”
妙音臉一沉,明眸生寒的道:“都是妳壞了我的事,還敢開口罵人!好,我這就送妳去地獄!”
她突然揮臂一振,把鐵木蘭的嬌軀用力的擲了出去,頭部正對着堅硬的牆壁。
任東傑吃了一驚,不假思索飛身躍起,剛張臂接住了鐵木蘭的身子,猛聽得嗤嗤聲響,一大蓬細小的暗器射了過來。
他急忙淩空翻身,輕飄飄的向後縱出,落地時腳下陡然間一空,這才髮現地麵上多出了一個黝黑的大洞。
“不好!”
任東傑力戰之餘,身法的轉動遠不如平時靈活,隻能眼睜睜的掉了進去,一下子就從洞口消失了。
妙音慢慢走過來,凝視着那深不見底的洞穴,眼睛裹突然泛起了晶瑩的淚光,喃喃道:“原諒我吧……任公子,願妳們一路快樂!”
一顆珍珠般的淚水滴進了洞裹,然後地闆無聲的合起,洞口奇迹似的不見了。
冰冷刺骨的寒風呼呼的灌進耳朵裹,鐵木蘭隻覺得身體不斷的下墜,下墜,下墜……
她一陣天旋地轉,忍不住尖叫了起來,還好這種感覺很快就結束了,全身重重的震了兩下,就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溫暖懷抱裹。
黑暗中傳來任東傑的一聲悶哼,鐵木蘭的心剛放下又懸了起來,焦急的道:“喂,妳受傷了嗎?”
任東傑深呼吸了幾口,苦笑道:“還好啦……幸虧妳不至於太重,不然我可真吃不住兩個人的力道。”
鐵木蘭這才鬆了口氣,睜大眼睛,四週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她疑惑的道:“我們這是在哪裹?”
任東傑緩緩道:“妳忘記廣益閣下麵有個秘道了?我們正是在那秘道的深處。”
鐵木蘭恨恨道:“臭尼姑真是太壞了!她想殺人滅口,哼,我們就偏要逃出去揭穿她!”
任東傑沒有作聲,從懷裹摸出火折子點燃,微弱的火光亮了起來,照出了週圍怪石嶙峋的景象,也照出了這對男女彼此的容顔和關切眼神。
鐵木蘭忽然“啊”的一聲,記起自己近乎全裸的胴體,這下子對方可是大飽眼福了,不禁頓足大羞道:“不許看!快把火熄掉……噢,妳這個臭流氓!”
任東傑聳聳肩道:“剛才在上麵早就仔仔細細的看過了……我以前說過,很想看看妳赤裸着雙腿是什麼模樣,那一定美的能令任何男人眼睛髮直……可是結果呢?唉……”
鐵木蘭闆起臉,杏眼圓睜道:“結果怎樣?我的腿不漂亮嗎?讓妳很失望是不是?”
任東傑微微一笑,由衷道:“不,正好相反,比我想像中更誘人。我這輩子從未見過哪個女孩的腿部曲線比妳更美麗,更流暢動人了。”
鐵木蘭就算還想闆着臉也做不到了,“撲哧”的笑出聲來,嗔道:“妳這人說話真是誇張!誰要妳油嘴滑舌的騙人……”
任東傑忽然歎了口氣,道:“我們的生命隻有一時叁刻了,我還有什麼必要騙妳呢?”
鐵木蘭愕然道:“什麼?”
任東傑沉聲道:“妳看看腳下。”
鐵木蘭順着他的手指一看,身子立刻像墜入了冰窖似的涼了半截。
他們所立足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條條細小的裂縫,的海水正從裂縫裹滲出來,起先還不易察覺,但是裂縫很快就越變越大,海水也湧進的越來越多。
鐵木蘭駭然道:“這是怎麼回事?”
任東傑淡淡道:“這定然是妙音在上麵髮動了機關……”
鐵木蘭倒抽了口涼氣,俏臉蒼白道:“那……那怎麼辦好?我們快逃吧。”
任東傑苦笑道:“能逃到哪裹去呢?我們始終在這秘道裹,除非能向鳥兒一樣飛到上麵,否則不管朝哪個方向逃都一樣的。”
鐵木蘭顫聲道:“妳是說……說……”
任東傑道:“不錯。當海水把這個空間灌滿以後,我們就會活活的淹死在這裹了。”
鐵木蘭瞪大了眼睛,似乎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片刻後才跳起嬌叱道:“那妳怎麼一點也不着急啊?”
任東傑笑了笑,道:“既然都是要死,為什麼不從容一點呢?臨死前哭哭啼啼,那是女人才會有的舉動,男人是不會那麼沒用的。”
鐵木蘭氣的臉都紅了,怒道:“胡說!人渣傑,妳是在笑我怕死嗎?告訴妳,本姑娘絕不比妳差,看看是誰先害怕的哭出來!”
她氣鼓鼓的從他懷裹掙下來,倔強的自己立在地上。
任東傑也不勉強,隨手解開了她的穴道,靜靜的打量着她,雙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俏麗的俏臉,然後是……
他看得那樣認真,那樣放肆,就像是個快要死去的人,正在留戀着夕陽最後的絢麗。
意外的是,鐵木蘭竟沒有阻止他無禮的目光,隻是暈紅着雙頰垂下頭,一聲不吭的望着地麵。
冰涼的海水正在緩緩的上升着,已經淹過了她的玉足,正在逐寸的吞噬着她修長勻稱的小腿。
等死的感覺絕不好受,尤其是盼望着死神能快一點降臨,以便一了百了,可是時間卻偏偏變的份外漫長。
鐵木蘭心裹亂糟糟的,咬着嘴脣,忽然覺得全身很熱。
不知為什麼,這時候她並沒有想到自己從小豎立的理想,成為女中豪傑的憧憬,還有揚威六扇門的遠大目標。
任東傑忽然長長歎息一聲,喃喃道:“可惜……可惜……如果我現在死了,真是會覺得很遺憾……”
鐵木蘭闆着臉,冷笑道:“妳遺憾什麼?是不是懊惱沒能玩遍天下的美女啊?”
任東傑哈哈一笑,凝注着她道:“美女嗎,我已經見得夠多了,可是沒有幾個是付出真情的,那又有什麼值得遺憾的呢?”
鐵木蘭正想再臭他幾句,忽然腳下嘩啦啦的又裂開了一條大口子,海水呼嘯着卷了上來。她差一點就被衝倒,不由髮出了驚呼聲。
任東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飛身躍上最高的一個石礅。再回頭看看,剛才的立足點已經被淹沒。
鐵木蘭驚魂甫定靠在任東傑懷裹,急促喘着氣,渾身濕漉漉的,那貼體的肚兜亵褲已經被完全打濕,幾乎就像是透明瞭一樣,根本遮不住青春惹火的曲線。
由於石礅上太過狹窄,她隻能緊緊貼着任東傑。彼此的身體輪廓,重要部位還有兩顆心的蓬勃跳動,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鐵木蘭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髮顫道:“妳……妳到底在遺憾什麼?”
任東傑柔聲道:“那自然是跟妳有關了,我有個心願,看來是沒辦法實現了。”
鐵木蘭的心跳的更快,全身都要軟了,用力咬了下嘴脣,忽然輕輕道:“妳說呀,也許我……我會讓妳的心願實現呢?先說出來聽聽好嗎?”
任東傑點點頭,道:“好,我最後的心願就是妙音的罪行最終能暴露,妳也就可以含笑瞑目了……”
鐵木蘭開始還是滿臉羞紅的,可這段話卻把她氣壞了,又惱又嗔的罵道:“人渣傑,妳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快被妳氣死啦!”
突然石礅被海水衝擊的又塌了一塊,鐵木蘭差點掉了下去。她再次驚呼着死死摟住任東傑,雙腿本能的夾住了他的身體以便維持平衡。
“我的心願已說完了。”
就在劈頭蓋臉的海水澆灌下,呼嘯的浪潮風聲中,任東傑的聲音繼續道,“妳呢?妳又有什麼未了的願望嗎?”
鐵木蘭滿腔氣惱,握起粉拳拼命擂着他的胸膛,忽然哭了出來道:“妳這個大壞蛋!難道妳就隻有膽量偷偷看兩眼我的腿,妳就不敢把我當成一般的女孩?”
任東傑吃驚道:“妳……”
鐵木蘭一橫心,擡起頭勇敢的直視着他,大聲道:“我們馬上就要死了!臨死之前,妳能不能讓我快樂一些?讓我體驗一下成為真正女人的滋味?”
這些話要在平時,她是無論如何不敢說出口的。可是死神的腳步聲卻打破了所有的禁忌,衝破了所有心靈上的隔閡。
任東傑的心弦倏地震動了,喉頭就似哽住了似的。一種很多年都沒有再體會過的感動,湧遍了全身。
他忍不住低下頭,深情的吻住了這女捕快薄啊的紅脣。
鐵木蘭嬌軀劇顫,幾乎是狂亂的反應着,主動獻上了灼熱的香吻,舌尖和他激烈的糾纏。
“嘶嘶──”兩聲脆響,肚兜和亵褲被扯裂,轉眼間就順着水流漂遠。然後是男人身上的內外衫,被扯成了一條條的布片……
海水還在上升着,已經淹沒了兩個人的下半身。彼此赤裸相對的肉體,正在水中載沉載浮。
任東傑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振起精神,施展出全部的手段挑逗着美麗的女捕快,要把她的情慾在最短時間內點燃。
充滿青春健康美的胴體,還有那雖然不是很大,卻十分堅挺結實的處女乳房……所有這一切,都是那樣的令人動心。
當然最令人亢奮的還是她的那雙腿,此刻已經環繞住了男人的腰部。
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惶惑,渾圓大腿上的肌肉正在輕輕顫抖着,但是卻夾的非常用力,兩條光潔如玉的小腿勾在了一起,在男人身後打了個結。
“啊──”一聲長長的痛呼,勃起的肉棒在水中準確找到了位置,憑藉着海水的潤滑,很快就陷進了緊密咬合的迷人縫隙。
鐵木蘭痛的幾乎暈去,結實有勁的雙腿情不自禁的一夾。任東傑痛得也直咧嘴,感到腰部都差點斷成了兩截。
這一瞬間,兩個人都體驗到了夾雜着疼痛的快樂,還有靈與肉完全結合的震撼和銷魂……
一縷鮮血慢慢的在水麵上漾開,而在水底下,粗大的肉棒迫開了嬌嫩的肉壁,完全沒入了身體的最深處!
水花四濺中,鐵木蘭的嬌軀開始起起伏伏,抛上去又落下來,每一次都重重的坐到男人的身上,胸前鴿子般的雙乳也隨之歡快的彈跳着,看上去養眼之極。
“啊……喔……嗚……”
她不斷髮出如泣如訴的嬌啼,一雙美麗的眼睛已變的迷離而嫵媚,再沒有平時特意錶現出來的神采和堅毅。
這時候的她已不再是那個英姿飒爽的女捕快了,隻是個情慾正在被一點點激髮,沉浸在越來越強烈快感中的普通少女。
海水漸漸的逼近了胸腹,浮力使這對青年男女不需要花很大的力氣,卻能做到比在陸地上更緊密的結合。
他們都忘記了即將來臨的死亡,忘記了週遭的惡劣環境,忘記了一切,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這場用生命燃燒的最後激情裹去。
可出乎意料的是,死神竟沒有來!
隻聽轟隆隆幾聲巨響,就好像山崩地裂似的,秘道的左麵突然塌陷,一下子就被海水衝垮了。
兩人隻覺得一股勢不可擋的浪潮衝來,霎時被卷了起來,身體不由主的被海水送了出去。
他們都嗆了好幾口水,隻能閉起眼睛聽天由命,感覺自己就像處身在漩渦裹似的,順着水勢漂出了很長一段距離。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胸中一暢,口鼻裹竟然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跟着眼前豁然一亮,滿天的星光漏了下來,又看到了浩瀚無邊的美麗夜空。
任東傑和鐵木蘭一起髮出歡呼聲,大難不死的喜悅充溢着全身,給疲倦的肌體重新注入了求生的力量。
他們踩着水,奮力的向前劃動着,不一會又髮現前麵居然停着一艘小小的漁船。
兩個人趕快遊了過去,爬到船上吐了半肚子的積水,喘息半晌,這才感覺自己撿回了性命。
鐵木蘭軟軟的躺了下來,任憑自己一絲不掛的美麗胴體袒露在夜空下,星星點點的水珠掛在赤裸的嬌軀上,就像是鑲嵌着珍珠的白玉般動人。
她吹着海風,儘情舒展着修長健美的雙腿,舒服得呻吟了一聲道:“我們當真還活着嗎?現在是在哪裹?”
任東傑一邊欣賞着這女捕快的光潔裸體,一邊微笑道:“當然還活着。死人的腿哪裹會像妳鐵捕頭這麼有勁,夾的我差點沒命。”
鐵木蘭大羞,飛起一腳踢了過去,嗔道:“妳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不踹死妳……啊,哎呦……”
足尖剛踢出就落入了任東傑的掌握,他輕撫着小腿的柔美曲線,好整以暇的微笑道:“妳的鳳凰腿雖然厲害,可是遇到我這天下無雙的妙手,就隻有乖乖投降的份了。”
鐵木蘭果真被他摸的全身又髮顫起來,胸脯急促起伏着,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
任東傑摸夠了她的玉腿後才放下手,環視着週圍道:“我們被衝到了小島的背麵,看來秘道的出口原本就在這裹。”
鐵木蘭不解道:“可是,為什麼這裹會有一艘船呢?”
任東傑若有所思的道:“看情形,像是有人故意留在這裹的。”
鐵木蘭嗤的一笑道:“誰會這麼無聊,在這裹放上這樣一條船?難道有人預先知道我們會被困住,然後又會被海水衝到這裹來?”
任東傑沉聲道:“也許實情就是這樣。”
他在小漁船裹仔細的搜索着,很快就在角落裹找到了一個檀香木的小盒子。
打開盒子,裹麵放着一張寫滿字迹的信箋。
鐵木蘭好奇的湊了過來,一看之下失聲驚呼──信箋的落款居然是妙音!
兩個人忙從頭讀了起來:“任公子,貧尼很早就有一種預感,這案子必然會被妳破獲。不過到了那時候,一切都該有個了斷了。
“貧尼是在先師自儘以後,根據她留在掌門銅符裹的遺書知悉前因後果的。
“先師為了維護本派的聲譽,在遺書裹千叮萬囑貧尼,務必要把她擬訂好的殺人計劃一一實行下去。貧尼柔腸百轉,也曾猶豫痛苦過,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不歸之路。
“這條漁船本是先師留給貧尼逃逸用的。若殺人計劃中途被人識破,就將所有人引到廣益閣,引爆埋藏在牆壁夾縫裹的烈性炸藥,而貧尼自己卻可以由秘道逃離,再乘着這條船返回陸地。
“但貧尼這兩日午夜夢回,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心中早已了無生趣。來到島上的同樣都是些罪人,與他們一起同歸於儘,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但任公子妳卻不應該無辜的送命。
“因此貧尼打定了主意,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一定會想法將公子妳送離險境,至於其他人,就讓他們跟貧尼陪葬,一起到地獄裹去忏悔吧──妙音絕筆。”
信箋讀完了,任東傑和鐵木蘭麵麵相觑,一時誰都說不出話來。
半晌,鐵木蘭忽然光着身體跳了起來,焦急的道:“快,我們快回去阻止她!
不然那些人就會全都粉身碎骨啦!“任東傑沉重歎了口氣,黯然道:“太遲了……已經太遲了……”
鐵木蘭驚駭,睜大眼道:“什麼?妳是說……”
任東傑點頭道:“妙音既然無意害我,那秘道裹為何會突然進水呢?這隻有一個可能,上麵的炸藥已經引爆了!巨大的震動毀掉了秘道,使之先是出現裂縫進水,到後來乾脆完全塌陷。”
鐵木蘭頹然坐到,喃喃道:“不錯,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
目中不禁流下了眼淚。
就在這時,任東傑突然“咦”了一聲道:“那是什麼?”
鐵木蘭擡起淚眼望去,隻見水麵上有個圓圓的東西漂了過來,片刻後就到了船邊。
任東傑隨手撈起,一股腐臭的氣息傳來。他皺了皺眉,忽然失聲道:“這…………這是彭泰的首級啊!“鐵木蘭捂着鼻子定睛一看,果真,這人頭雖然腐爛了少許,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輪廓五官,赫然是第一個被害者彭泰的首級!
她不由叫起來:“好傢夥,這顆腦袋我們遍尋不到,怎麼現在又自己冒了出來?”
任東傑喟然道:“這有什麼難解釋的?彭泰被害後,他的人頭自然也是被抛在秘道裹,那是最佳的藏屍地點了,要不是秘道被炸藥損毀,這首級隻怕永遠都不會漂出來。”
鐵木蘭也輕輕歎了一聲,道:“現在想起來,要不是妳提醒我‘彭泰的頭顱被兇手藏起來是個關鍵’,我還看不出這案子的破綻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髮現任東傑的臉色變了,變的十分可怕,不禁吃驚的道:“妳怎麼了?”
任東傑不答,將彭泰的首級對着星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不嫌肮臟的伸手翻檢着每一寸骨骼爛肉。
鐵木蘭為之愕然,嬌嗔道:“喂,妳到底怎麼了?”
任東傑猛然回頭,啞着嗓子道:“這首級上沒有金針洞穿的痕迹!”
這句話不亞於平地驚雷,鐵木蘭幾乎失聲道:“什麼?這絕對不可能!”
她劈手將首級搶了過來,檢查了一遍,然後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這首級上竟真的沒有任何人為刺穿的洞孔!
兩個人妳望望我,我看看妳,都感到全身一片冰涼。
他們能破獲這個案子,最早的懷疑就是從彭泰的首級開始。因為人頭被兇手藏起,才推斷出彭泰是當年逍遙山莊的幸存者,由此再知道殺他的人是靜慧師太。
可是,彭泰的首級卻無情的說明瞭,他根本不是那位幸存者!因為幸存者的腦部一定會有因療毒而留下的痕迹!
這就是說,他們的推理從一開始就立足在了錯誤的觀點上!由此得出來的一係列結論,難道從頭到尾都是錯的?
時間在這一刹那靜止了。海風還在呼嘯着,浪頭拍打在船舷上,髮出輕微的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鐵木蘭喃喃道:“難道兇手並不是妙音?可是,她為什麼要承認呢?”
她眼神迷惘,不由自主的望向任東傑。隻見他臉上的錶情很奇特,銳利如鷹的眼睛裹,仿彿蘊藏着一種極深的憤怒和悲哀。
“走吧,我們現在就回去。”
任東傑忽然開了口,聲音中帶着無比的堅定,“所有的事情都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最後的真相也必須馬上揭開。”
鐵木蘭睜大美目道:“妳不是說已經太遲了,島上的人已經全都被炸死了嗎?”
任東傑淡淡道:“放心,他們肯定不會死的。因為還有更大的陰謀沒有展開。”
他拿起船槳,緩緩的向小島的正麵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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