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鞏相鵬緩慢的開始講述事情的原因和經過:“我傢那口了你也應該有些瞭解,眼裡看見錢就和見到親爹一樣,又沒有什麼文化,所以我一直就把她養傢裡當個富傢婆,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杜恩宇知道馬上有重頭戲了,他起身給鞏相鵬和自己倒了兩盃水,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着。
鞏相鵬喝了口水,才繼續說道:“前一段時間,她和幾個閒賦在傢的老娘們兒聊天,聽說某傢靠打麻將賺了多少多少,回傢之後也動心了。這次不知道是腦子過於好使還是過於笨,她沒和我說就拿着傢裡的存折去了地下麻將社。起初的時候,她傻了吧唧的沒有發現有人在給她下套,雖然也贏了不少錢,但是賭瘾就被勾起來了。隨後的時間,有輸有贏,總的來說輸的稍微多一點,她急於翻本,慢慢的也就越玩越大,不久便完全失控,不理輸贏的繼續玩下去,到最後甚至瞞着我把傢裡的房產證和存款全部輸了進去。賭博這種東西,你沒接觸過可能不知道,需要越多越大的賭注和砝碼才能滿足日益增長的賭瘾,比起吸毒什麼的一點也不遜色。傢裡的傢產被敗光後,她借了高利貸,一直都沒敢和我說。直到11月份的某天,放高利貸的團夥找到我門傢上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賭場那些人和高利貸也是一夥的,我實在躲不過去,才動了公司……”說到這裡,鞏相鵬已經有些講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惱怒,頭使勁的往脖子下低,不敢擡起來看杜恩宇一眼。
杜恩宇聽他把話講到這裡,看着鞏相鵬羞愧難當的錶情想要責備的話確有些說不出口,隻是問題也不能不解決,所以繼續問道:“這種事情你應該早點和我說的,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就隨便的挪用公司的財產?還有我就想不通了,你老婆那樣的人你為什麼一直對她不離不棄的?”
鞏相鵬擡起頭來,羞怒和憤悔讓他本來就黑黝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他喘了口粗氣說:“老杜,這次是哥們兒對不住你,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了。關於我為什麼不和這個婆娘離婚的原因我也不打算瞞你了,說實話,老杜,我這人你可能也瞭解一些,我有些好色也好權,可是這麼多年你沒有見過我在外麵胡天昏地吧?
呵呵,都是讓她壓的,這些年她壓得我沒有半點出軌的機會。”
說到這些,鞏相鵬站起來走到窗子前,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才以一種回憶式的口吻繼續講述着:“我老傢是農村的,傢裡我排老五,就我一個男娃,從小我就聰明伶俐,雖然長的不怎麼樣,可是我卻有一顆衝出小山村,飛向大城市生活的願望。我努力的學習,費勁了千辛萬苦才考上大學,我是我們那個鎮的第一個大學生,那時候小山村的大學生還不像現在這麼不值錢,我考上大學後鎮上的人都沸騰了,上了大學就意味着以後就是城裡人了,他們羨慕我有走出山村的機會,可是誰也沒想過我付出的那些努力。傢裡人同樣為我考上大學高興了好久,當然高昂的學費卻也着實讓傢裡費了頭腦。”
杜恩宇注意到此時的鞏相鵬的眼中閃爍着驚人的自信和傲意,他能從鞏相鵬的錶達中看出他考上大學的自豪和激動,這也像極了平時的鞏相鵬,整日都抱着天生我材必有用信念。
鞏相鵬說到這裡語氣卻是一轉,言語中透露出些許的恨意:“就在我們傢為我的學費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的父親找上門來了。她們傢在我們那個小地方很有勢力,傢財殷富,她父親到了我傢裡就告訴我們傢人可以給我出學費助我上完大學,但是也有一個條件,條件就是我必須得娶他的女兒。傢裡人和我都看了她的照片,感覺也都不錯,說實話當時我沒有想過在那個地方基本算是最漂亮的女人會嫁給我,我當時還是很滿意的。”
“我在上大學之前就和她結婚了,開學之初,她父親送錢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很不平等的協議文書。我清楚的記得那份文書的內容,那也是我這麼多年的噩夢和枷鎖,上麵寫着他父親把女兒現在許配給我,如果以後我混不出息,她們傢有權利單方麵提出離婚;但是以後如果我混出了樣子,我不可以單方麵離婚,否則傢產全部歸她所有並償還按照我擁有過的最高資產的300%。父母那會兒沒有什麼法律之類的意識,也沒有想多麼長遠,看到我能上大學加上媳婦兒也算不錯,就慫恿我籤了協議。此後我就上完大學畢業接她回來生子,我們之間並沒有愛,文化程度不同致使交流也存在着障礙,但我卻讓這樣的協議壓迫着無法和她離婚,呵呵,因為她我來到了城市擁有了這一切,也因為她我失去了所有,這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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