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地逛到傢門口,顔傢的小厮一見她立即迎了上來,問她要不要去竈房給她熱點飯菜。她說不用,待會陪爹爹吃些齋飯就行。叫他自己忙了去,她也不到前院了,直接奔爹爹住處。
後院專門設有佛堂,她快步走過去,果然看見了爹爹的身影。
他正在外間的小榻上麵用齋飯,顔想探頭走入,對他笑了笑。
顔爹爹叫她坐過來,問她有沒有吃飯,一邊留武給端了水盆來淨手,又拿來副碗筷,她按照平日規矩到了佛祖麵前先虔誠地拜了拜,這才回頭過來坐下。
齋飯她之前沒少吃,因為爹爹怕她的魂隨時被送走,無事就叫她與他一起拜佛。
無聲地吃了兩口,顔想一擡眸,髮現地上桌上擺着一未完的棋局,頓時好奇:“這大早的,誰來跟爹下棋來了啊!”
顔爹爹瞥了她一眼:“吃飯的時候別說話。”
她立刻閉嘴,右手拿筷,左手扶碗,默默陪着爹爹吃齋。
飯後漱口,爹爹又進裹間小佛堂拜了拜,口中還振振有詞,她間斷聽見裹麵還有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微微地歎息。走到桌前,心裹忽然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棋局太過於熟悉,熟悉得她就以為,就在剛才,羅成就坐在這裹和爹爹下棋來着。
留武來回走過,她隨即問道:“一早上誰來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他看着她:“羅大人啊,天剛亮就來了,和老爺說了會話下了幾盤棋,因上朝這盤就放下了,說有時間了還來呢!”
顔想再問他,可有聽見他來說什麼了,他卻說老爺將他打髮了去,沒聽見。
她坐在桌邊,忍住想伸手攪亂棋子的沖動,仔細研究起來。
看了半晌,果斷放棄,以她臭棋簍子的底子是參不透這麼高深的棋局的,她也佩服羅成,每次與她下棋都樂在其中,次次贏她,偏還能掌握住分寸,叫她有一種差一點就能贏的感覺,然後繼續下去。
爹爹從裹間出來,她已坐了小榻上麵,拿黃麵的小糕咬了一口。
他拿過帕子遞給她,等她擦了嘴,這才問她:“乾什麼來了?”
顔想笑嘻嘻地卻不答反問:“羅成來乾嘛了?”
顔爹爹看了眼棋局,想起羅成的那一跪來:“下棋,妳不是看見了嗎?”
明顯是不想和她說,她也不勉強,將心中煩惱說了一遍,之前她不想成親,原打算買一個入贅的,因為想也是一個人,所以沒想過許多復雜的關於婚後的問題。
她從小在這世界長大,共妻就如同傢常便飯一樣早已適應這樣環境。沈傢的時候,她也想過,如果成親,那一傢兄弟共妻,應該互敬互愛,兄弟謙和,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的。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錶麵上看是結義兄弟,其實她實在難做。
木已成舟,她如今曾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齊聚一堂,都想好好安撫,過消停的日子,可惜顧此失彼,她一個人,別說分成叁份了,就分成兩份就有了一點焦頭爛額的感覺。
別人傢的日子還不都是這麼過的,她問爹爹可有什麼辦法能使後院平和。
顔爹爹歎了口氣,撚着佛珠說道:“那日我一見,沈傢長子少卿頗有些傢主風範,此人深藏不露若是用心後院,妳能省心不少。”
顔想尷尬笑笑,直言道:“我不喜歡他,他也忙嗯對,他特別忙沒時間管別人的事。”
顔爹爹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想起那日光景,又道:“二子少君難得對妳情深,可惜席間我看了他幾次,他一直注意着羅成,神色不屑,想必是個貪心的。”
她當然替他說話:“少君很好的,我也喜歡他不想他再為我傷心了。”
他繼續說道:“羅成這個人倒是可憐些,本來就單清一人,也無兄弟扶持,又無父母做主,對妳耐心體貼,妳既然應了人婚事就不能負他。”
顔想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是當然,我總不能做那背信棄義的小人,他那般待我,我若是負他,可還是人嗎”
爹爹欣慰地看着她:“妳心裹既有定論,為何現在還這麼苦惱?誰傢不共妻?男人的事情就叫男人們自己去解決。”
她歎了口氣,卻見爹爹又是皺眉:“沈傢叁子從小無父,看模樣就是被兄長寵溺長大的,以後萬萬不能繼續這麼溺下去,在自己傢裹吃點苦頭,也好過去別人麵前摔跟頭。”
額……
顔想趕緊說道:“他不是在養病嗎?日後等他好了給他找點事做磨砺磨砺就好了。”
他點頭,又說了句佛祖保佑。
說了一會兒話了,她趕緊回身端過白水給他:“爹爹喝水。”
他小小喝了一口,隨後遞還給她:“佛傢有雲,旗未動,風未動,唯心動矣。妳需知道,有些事情,何可言、何能言、何處言、何時言;而有些話不可說、不能說、不必說、不須說。”
這……
她揉了下臉,聽見她那淡然的爹爹對她說:“好了妳回去慢慢想,現在陪我參會佛吧。”
顔想傢裹還有那些事情要忙,可沒有時間,他走了兩步回頭看她,她訕訕地笑,卻不知用什麼借口離開才好。正是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解救了她。
“爹,我走了。”
是顔正!
她欣喜地回頭,看見木頭正正在門口整理着腰間的佩劍,頓時沖了過去:“妳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顔正轉身,她隨後和爹爹說了句找顔正有事就跟了上去。
他走得很快,顔想還好奇他的去處,隻跟了他的後麵一直問他去哪了做什麼去了什麼時間回來的之類的話,走到門口他突然站定,她直接撞上,然後對上了他麵無錶情的臉。
她以為她的好弟弟會和她解釋一下,起碼也會簡單交待下去處,可惜他瞥了她的臉,目光又落在她婦人的髮髻上麵,隻吐出了兩個字來:“啰嗦!”
她摸了摸差點撞扁的鼻尖,看着他走出大門,撇了撇嘴。
差點忘記了,這個弟弟向來都是隻許他插手她的事,而不許她過問他的事情的,氣不過沖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以錶示氣憤,正比劃了兩下,誰想他突然轉身,看了個正着。
不過他好像並不太在意,隻停在大門外邊看着她:“過來!”
她站着不動。
他瞥着她,十分耐心的樣子。
好吧,在他麵前,她永遠是謙讓的好姊姊,顔想背着手慢慢走了過去。
待她走得近了,一個門裹一個門外,顔正確定她能聽見他的聲音了這才問道:“爹的那些話妳聽得通嗎?”
顔想老實答道:“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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