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這次我們不是虧了嗎？”牛志強不服氣說。
“你們懂什麼，小不忍則亂大謀。”張振威又在手下麵前炫耀他的老謀深算，他要讓他們永遠服服帖帖絕對崇拜他。“你們為上午無功而返而委屈，是嗎？但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們撤退嗎？第一個理由，很簡單，我們從縣城趕過去，打起來，理虧的是我們。何況有警察在現場制止，如果我們仍不聽勸阻先動手，理更虧一籌。第二個理由事關大傢的傷亡，原來我估計是我強敵弱，以明顯的優勢取勝。但到達後，才發覺對方因臨時網羅了幾十個村民，而這些村民吃過我們的苦頭，對我們肯定恨之入骨。憤怒出力量，萬萬不可小視。真打起來就算勝負各半，在座的弟兄們恐怕也是傷亡慘重，我當然於心不忍。倘若誰有個閃失，我更會歉疚一輩子。”
張振威說到這裡顯出很沉痛的樣子，眼睛裡有淚光瑩瑩，忙拿手巾去擦拭。大傢受了感動，有如此這般關心和愛護他們的主子，當然樂為其效忠賣命。
沉默了一陣，張振威神秘兮兮說：“第叁個理由其實更簡單但更關鍵，即使在這次械鬥中大獲全勝，但我們付出的代價將更為慘重，為什麼？大傢不妨想一想。”
又是一陣靜默，人群中有了躁動，但仍想不出個所以然。
張振威得意地笑着說：“怎麼樣？想不到吧。其實道理很簡單。如果是我們同彭得勝一夥打鬥，對方輸得再慘也不會上告，頂多算個黑吃黑，公安機關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懶得過問。但這次不同，如果我們傷及那四五十個村民，他們的醫藥費誰來承擔？指望彭得勝，他才巴不得把事情鬧大。這四五十個村民傷了又影響到四五十個傢庭，他們聯合起來上訪告狀，血淋淋的事實，上麵肯定會重視。不是說官怕民嗎？上麵追查下來，即使有人護着保着，我們吃不了也要兜着走。老百姓聯合起來擰成一股繩，能量大得很。大傢跟着我乾，要多長腦子，要有政治敏感性，才能逢兇化吉招財進寶！”
大傢如醍醐灌頂，點頭稱是，對他們的老大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隻有仰視的份兒。
張振威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又把肖軍、牛志強叫到辦公室，關上門說：“其實，我要你們撤還有一個更關鍵的理由，你倆想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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