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傍晚,我剛到圖書館坐下,突然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心煩意亂向我襲來。我把剛打開的書合上,裝進書包,匆忙出了圖書館,向宿舍走去。
剛走進宿舍的大樓,就聽見宿舍的管理員在大喊:“二一六宿舍有人沒有?陳曉的電話。”
我快歩跑過去拿起話筒。電話裡傳來了哭聲,電話那頭的章飛揚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我預感到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驚慌失措的我,大聲問章飛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快點兒說呀!”
我都快急死了,過了很長時間,我才聽到章飛揚斷斷續續地說:“我爸今天中午在加拿大又發生了意外,這次沒有搶救過來,走了。”我問到底是什麼意外?章飛揚哭着說:“還是車禍。”
聽完,我手裡的電話啪的掉在桌子上。再也聽不到電話的任何聲音。我已經不記得當時週圍的人在叫喊什麼,說什麼。我神情恍惚,淚眼模糊,跌跌撞撞地走出宿舍樓,連雨傘也沒有拿,就一頭衝進了漫天的雨幕裡。
整個晚上,我沒有回宿舍,獨自一個人,在還依然殘留着一絲寒意的雨夜裡,漫無目的地遊蕩,街道昏暗的路燈下,被雨水淋的落湯雞似的的我,失魂落魄,任憑雨水打在身上。
我淚眼模糊,已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淚水,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斜斜雨幕中的燈光縮短菈長,菈長又縮短。一直到天亮,我才不知不覺、失魂落魄、疲憊不堪地來到了章毅的傢。
走進房門,空空蕩蕩的房間裡,我忽然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有一種聲音,好像章毅在輕聲地呼喚我。陳曉,陳曉,…………
一句句,一聲聲,聽上去是那麼真切。
我的心,被這叫聲徹底撕裂了。我昏昏沉沉、頭昏目眩地來到臥室裡,拿起床頭那張章毅朝我微笑的照片,緊緊貼在我的胸口,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從聽到噩耗的十幾個小時後,我終於流出了眼淚,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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