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本來想隻讓公司裡的司機一個人開車送我去機場,因為我實在是怕在機場和唐克揮手轉身離去那一瞬間的心痛。可我還是經不住唐克那乞求的目光。
幾乎整夜都默默流淚的唐克,好象已經把淚水流乾了。他和我坐在車的後麵,他不再流淚。我們的手緊緊地交叉相握在一起,一路上沉默無語。
到了機場後,在我就要進入國際航班的大廳時,唐克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口袋交給了我。他告訴我,這是他幾天前,特意按着章飛揚寄給莫白照片上的發型買的一副假發,一直沒敢交給我,怕我傷心,怕我不能接受章飛揚因為放射性治療,可能完全脫發的現實。
他說估計章飛揚會用得上,讓我轉交給章飛揚。說完,他摟着我的脖子在我的嘴上用力地親了一口,然後推開我,轉身快歩穿過人群向候機大廳外跑去。
我茫然地站在那裡,直到頭也不回的唐克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一個是歷盡磨難,身患絕症的章飛揚,一個是情深似海,善良正直的唐克。
飛機騰空而起,窗外我深愛着的北京,幾乎有着我全部希望、夢想、和幸福的北京,越來越小,漸漸遠逝,很快淹沒在翻滾湧動着的茫茫雲海中。
一時間,我的心情,也猶如窗外那滔滔的雲海,難以平靜。
轉眼我和章飛揚分手就快六年了。六年來,章飛揚漂泊他鄉,歷經了種種磨難,疲憊不堪的他,最終倒在了病榻上,而且是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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