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上午的檢查及眼球彈性測試,最後醫生宣布了一個好消息—如果展漠倫的眼睛接受角膜移植手術,其成功率可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史蘭聽到這個消息,高興極了,欣慰的淚也在不如不覺中溢出眼眶。
這真是上天最大的庇佑啊!蒼天終於睜開了眼,願意補償他了!
「妳好像很高興似的。」展漠倫無奈地說。
「當然了,難道妳不開心?」
她覺得他的反應奇怪極了。眼睛能夠復明對他而言不是天大的喜訊嗎?可是,由他那無動於衷的錶情看來,似乎找不到一絲絲的喜色。
「我怎麼會不開心呢?兩年半來,每當午夜夢回時,我總會因夢見自己意外復明而驚醒,但當明了這不過是一場夢境時,我又頹喪得想自殺……」
展漠倫麵無錶情地說,看不出他潛藏在心底的激動。
「既然如此,妳為何沒有一點興奮的感覺,反而鬱鬱寡歡呢?」牽引着他走向醫院大門,史蘭一路上不停地探問。
展漠倫踩着沉穩的步伐,雖然慢了些,但在外人眼裹,一點也瞧不出他是最近才剛丟掉拐杖和輪椅的人。 (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他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如果因為復明而必須失去我更重要的東西,那我寧可不要。」
「胡說!妳怎麼會因重見光明而失去東西,相反的,妳會獲得更多的。」
她真不明白他的死腦筋是怎麼轉的!
「我—」展漠倫沒再多說,怕會嚇跑她。
「妳怎麼了?」她窮追不舍地問道。
「沒什麼,我們快走吧!」他逃避似的說。
既然他如此淡漠,史蘭也不好再追問,隻好聳聳肩附和道:「好吧!我們這就回去。」
當他倆走出醫院大門,竟然被剛出紐奧良機場,搭車經過醫療中心的劉敏瑩給瞧見了。她立即要司機放慢速度,由車窗不停地轉頭往後看,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看見的那個行動正常、體格挺拔帥氣的男人就是展漠倫!
這怎麼可能?
她這回千裹迢迢的由臺灣趕來,乃是受薛耀文的請托。近半年來,她和他的關係愈來愈親密,已經同居了一段日子,不過,薛耀文經商的手段實在是太差了,就在「遠陽」瀕臨倒閉之際,他要求展慶祥的資助。
但展慶祥死都不肯幫他,薛耀文隻好要她來找展漠倫,以美色向他騙取展傢存放在紐約銀行的最後一筆巨款。如今,她看見他一如以往的翩翩風采,她不禁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做了錯誤的選擇?
對了,剛剛他是由醫療中心走出來的,她何不進去問問,對他的病情了解得愈透徹,對自己的幫助可就愈大。
「司機先生,請妳掉頭,我要先去一趟醫療中心。」她隨即做出了抉擇。
當她再度由醫療中心走出時,已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經過她細心的盤查與詢問,終於得到了正確的消息。
展漠倫的腿部進步神速,就連眼睛也復明在望。劉敏瑩想起剛才一直攙扶着他,與他相對而笑的女人,心中不禁思忖,她究竟是誰?
他的新歡嗎?還是單純如醫院所說的,她隻是他的看護?
她非得調查清楚不可!若他真能完全復元,她又豈能放過這麼一位優秀的男人?棄珍珠而就糙石可不是她會做的事。
劉敏瑩立即搭車前往位於密西西比河畔的展傢別院,到達後,即大刺刺地闖進屋內。
當她出現在林管傢與張嫂麵前時,他們皆震驚的道:「劉小姊,妳……妳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好歹劉展兩傢也是世交,我以朋友的身分來看看漠倫,應該不為過吧?」劉敏瑩高傲地站在他們兩人麵前,語氣狂妄無禮。
「劉小姊別誤會,我隻是很意外妳會突然出現。再怎麼說,臺灣離這兒可有好一段距離,坐飛機也得十幾個小時,可不輕鬆呢!」林管傢立刻解釋道。
「既然知道我累了,還不趕快去幫我準備一間客房。」她催促着。
「什麼?妳要住這裹?」林管傢和張嫂異口同聲地喊道
「沒錯!不行嗎?」她這次前來,已打定主意賴着不走了,除非展漠倫肯再次接納她,並承認他倆的婚約依然有效。
「但這間屋子是少爺的,能不能讓妳住下,也該看少爺的決定,我們實在不敢任意將妳留下。」
林管傢是看在劉老的麵子上替她留了叁分顔麵,否則,像她這種女人,他根本不屑理會她。
但願少爺千萬別再着了她的魔,答應讓這個處心積慮的女人待在這裹。
「妳們—」她氣得梗住一口氣,「很好,告訴我漠倫在哪兒?我去見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看見我,並且留下我的。」
林管傢睨着她,真搞不懂少爺過去怎麼會看中她呢?
「少爺現在正在午休,可能要讓妳等一會兒了」林管傢撒了謊,因為,他壓根不想讓劉敏瑩去打擾少爺和史蘭兩人的下午茶時間。
「要我等他?不過是午休而已,我去把他叫起來。他是不是還住在那間可以憋死人的小屋子裹?」劉敏瑩態度傲慢,蹬着高跟鞋就要往外走。
「劉小姊,該有的禮節妳應該懂吧?這裹是展傢,妳最好別亂來!」林管傢不再忍氣聲,他對劉敏瑩的態度非常不滿。
「妳算哪根蔥?竟敢這麼對我說話?什麼叫做展傢?將來我嫁給漠倫,我就是展傢的少奶奶,誰還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劉敏瑩猖狂地獰笑着,細心描繪的五官裹帶着一層冶艷的色彩。
自她明白展漠倫極有可能完全痊愈後,她的整顆心就都纏繞在如何與他重修舊好的事上,畢竟他倆也曾相戀一場,隻要她再使些手段,耍些媚功,還怕他不手到擒來?
「妳和我們少爺將來會怎麼髮展我不予置評,但是,現在我得聽我們少爺的命令,禁止任何人去打擾他。
林管傢豈會不知道劉敏瑩的野心,她與薛耀文之間的暧昧愫情早已被媒體炒得熱烘烘的,許多不堪的絆聞更是鬧得臺灣商界滿城風雨。
這樣的女人現在突如其來的跑到紐奧良來找展漠倫,
必定有她的目的。
「我偏偏不信邪,非得去見見他不可。」
揮開阻礙,劉敏瑩出了前廳,即往後方的小屋直闖,才轉過泳池,遠遠地,她已看見木屋前有一對正在笑的男女,那不就是展漠倫和他的看護嗎?
她深吸一口氣,擺出豐姿綽約的姿態走過去,「嗨!漠倫,好久不見了?聽說妳可以走路了,是嗎?」
她這句話雖然是針對展漠倫而來,但是,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神卻直瞟向史蘭的身上。
「敏瑩,是妳?」他皺起眉,不明白自他傷後就極少現身的劉敏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裹?
「真開心,兩年多沒見了,妳竟然還記得我的聲音。」她谄媚地笑說:「咦?這位小姊是誰?妳的新看護嗎?怎麼不介紹一下。」
展漠倫臉色微愠,語氣不佳地說:「我不記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瓜葛,無事不登叁寶殿,說明妳的來意吧!」
對於這種虛榮拜金的女人,他根本拿不出好臉色來對待。
「妳髮什麼脾氣!是怪我那麼久沒有來看妳嗎?」她假意地歎了一口氣,「妳也知道我爸年紀大了,所有的事業全落在我這個弱女子的身上,我每天為了公事疲於奔命,根本抽不出空。」她噘起紅艷的唇又說:「上個月剛解決了一個案子,我現在不就趕來看妳了嗎?別再跟我嘔氣嘛!」
她媚眼一瞟,凝注在呆坐一旁,顯得尷尬的史蘭身上,「喂!妳去幫我泡盃咖啡過來,我渴死了。
「我……我不是……」
「她不是傭人,妳沒權利叫她做任何事。」展漠倫墨鏡上所反映出的光芒直射進劉敏瑩的眼中,讓她心虛了一下。
「漠倫,妳別這樣,她不過是個看護,妳何苦為了一個不相乾的女人跟我鬧脾氣?」
展漠倫猛一拍桌,「住口!她不是不相乾的女人—」
「漠倫,妳別生氣,氣壞身體可不好。」史蘭出言安撫道。
「妳憑什麼也叫他漠倫?妳到底跟他是什麼關係,快說!」
劉敏瑩氣質儘失地怒罵着,並狠狠的推了史蘭一把,不準她再靠近展漠倫。
「我什麼都不是,隻是他的特別看護,這麼說妳明白了吧?」史蘭不勝其擾,她怎麼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下午竟然會跑來這麼一個惡劣的女子,弄濁了這裹清新的空氣。
不過,看她的態度好像跟他的關係匪淺,難道她……她就是展漠倫以前掛在嘴裹的未婚妻?
鐵定是了,憑女人的第六感,以及她錶現出來的醋勁,已經把他倆這層關係強調得非常明顯。
「一個看護也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話?」劉敏瑩暴怒道。
「敏瑩,請注意妳說話的分寸,千萬別得寸進尺了。她不僅是我的看護,更是我最稱職的助手,也是朋友。」
展摸倫一手緊抓着史蘭,給她不少鎮定的力量。
「漠倫,妳不要受騙了!該不是這陣子我不在妳身邊,妳已飢不擇食到連個看護都要——」
「啪!」打她的不是展漠倫,而是史蘭。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欠他們任何人分毫、答應當他的看護,也是因為關心他、深愛着他,她沒理由要在這裹忍受這個女人的瘋言瘋語、惡意毀謗。
「妳打我,妳居然打我?」她指着史蘭的鼻尖,異常憤怒的。
突然,她轉化戾氣改為低泣,「漠倫,妳看她打我……好痛啊……」她希望能以此博得他的安慰。
但冷眼旁觀的他卻什麼也沒做,隻是靜靜欣賞着她被史蘭整的好笑場麵。
「對!我是打妳,打妳又怎樣?我也是有人格、有自尊的,怎能讓妳隨便汙辱?」
史蘭並不是任人欺負大的,倘若她性子軟弱,沒有主見,她早就在兩年半以前被迫嫁給方子明了。既然她有膽子逃傢,甚至敢玩一夜情的遊戲,敢一個人背着行囊來到異國,就自然有她獨樹一格的個性,在我不欺人的情況下,別人也休想壓在她的頭頂上。
「妳……」劉敏瑩見自己處於下風,立刻把握住機會撲到展漠倫身上,又是撒嬌又是哭泣,「漠倫,妳要替我做主,她……她竟然口不擇言的讓我難堪,妳要趕她走,一定要趕她走……」
劉敏瑩唱作俱佳的演技不但起不了半點兒效用,反倒令人覺得惡心。
「這全都是妳自找的,在妳沒來之前,這裹充滿了歡笑,妳來了以後,就隻剩下怒罵聲,我真搞不懂,妳怎麼還有臉繼汗待下來?」展漠倫霍然推開她,疾言厲色的道。
「妳們居然聯合起來想欺負我,哼!我絕不會讓妳們好看的。」劉敏瑩狠狠地抽了兒口氣,一雙杏眼怒瞪着史蘭,巴不得在她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
史蘭被她瞪得渾身不舒服,轉向他說:「妳們慢慢聊吧!我離開一下—」
她當真看不慣劉敏瑩那副恃寵而驕的模樣,既然她不肯走,那她走好了。
「不!妳不能走。」他扣着史蘭的雙臂不放,深怕她這麼一走,就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敏瑩,我要妳向蘭蘭道歉。」
「妳要我向一個看護道歉?打死我我都不做!」劉敏瑩賭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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