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
盡管今天是星期二,天氣還不怎麼好,但是法院門口依舊聚集了很多媒體以及觀眾,很多民眾打着雨傘,甚至菈着橫幅在法院門口等待着開庭,最先到達的是一輛掛着廣東車牌的帕薩特,各大媒體的記者們爭相圍了過來。
“請問你是貪官陳震中遺孀的首席辯護人嗎?”
“對今天的官司,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小道消息稱,你和陳震中遺孀關係十分親密,是真的嗎?”
張漠穿着西裝從車上下來,用手撥菈開圍在他臉前的話筒,在後麵的劉蕊身邊也圍了一圈人,張漠在吵雜的記者人群中擠了過去,幫她擋開記者,劉蕊臉色不太好,週圍群眾的叫喊聲讓她壓力很大。
副駕駛的律師和張漠一左一右護着劉蕊往法庭裡麵走,突然一顆爛了一半的番茄飛了過來,張漠眼疾手快,伸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個爛番茄,但是因為番茄很軟,大量的番茄汁飛濺出來,噴在了張漠的西服上,張漠對那個扔番茄的市民怒目而視,大量閃光燈亮起,市民紛紛叫好。
“諸位,我有一言。”
張漠站在法庭門口的臺階上方,對着下麵一群圍觀群眾大聲喊道,一瞬間,所有的記者和市民都安靜了下來,等待他發言。
“我想跟你們打一個賭,如果你們心目中的好官張在寅在法庭上被判無罪,閉庭之後我會在這裡向大傢鞠躬道歉,道歉的內容就是我為了錢財,不顧道德底線為貪官傢屬代理起訴,但是如果張在寅被我當庭證明有罪,那位向我扔番茄的先生,我要求你閉庭之後,過來向我道歉,然後把我的西服拿回去洗乾淨,所有曾經對我以及劉蕊女士具有偏見的媒體及民眾,都要閉上你們的嘴,反思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為,敢不敢賭?”(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臺階下的群眾集體沉默了兩秒,那位扔番茄的市民帶頭喊了起來:“賭!怎麼不敢賭!?”
眾人可從來沒見過如此囂張的貪官代理人,一時間,被激起了民憤的群眾們大聲吼了起來,紛紛要跟張漠賭,張漠點了點頭,轉身進入到法庭當中。
“你乾什麼?本來在輿論上我們就不佔優勢,為何又要刺激那群民眾和媒體?”
旁邊的律師皺着眉頭問張漠,張漠笑了笑,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番茄醬說道:“因為我有必勝的信心。”
就在張漠等人走進法庭的一瞬間,一輛紀委的車輛從外麵開了進來,大傢一看就知道這是張在寅來了,他依舊是那個民眾熟悉的張在寅,邁着小短腿從這裡麵下來,副駕駛是吳雨聲,兩人一下車,民眾們就自發的讓開道路,並且給他鼓起了掌。
張在寅昂首挺胸,一群記者又圍了上來,似乎是想聽他講話,各種問題也問了出來,張在寅都沒有回答,神色平靜的走進了法庭當中。
上一次被起訴的時候,張在寅可是自信滿滿的回答了好多記者的問題,還跟現場民眾握過手,而這次他卻沒有這麼做,民眾和媒體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小小的不安,但是下一秒,他們對張在寅十足的信任便讓這一絲不安煙消雲散。
法庭很快布置完畢,允許民眾和媒體入場,因為是高級人民法院的原因,場地很大,足夠坐很多人,不一會兒來看庭審的人居然就快把整個場子給坐滿了。
陪審團很快就到場了,張漠等原告也到了,劉蕊坐在了原告席上,張漠則坐在了原告代理人上,身後有四位跟隨而來的律師,陣容並不強大,但是張漠的準備工作做得很足,光材料就有一大摞,還有十多個文件夾,兩個公文包,以及一個個頭比較大的蓋着布頭的證物,張在寅的辯護團隊就比較龐大了,一共有八位有些名氣律師和一位首席辯護人為他辯護,開庭之前,陪審團隊裡麵認識張在寅的人有不少,紛紛都過來跟張在寅打招呼說話,張在寅那邊的半個法場氣氛很是和諧,反觀張漠這邊,則有點冷清的味道了。
張在寅的心思自然不在聊天上,他饒有興趣的隔着法庭中間一大片空地看向張漠,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雖然張漠已經通過微信性愛係統看到過張在寅的全身像,但是張漠還是對張在寅矮小的身材感到了吃驚,如果是在大街上看到張在寅,張漠說不定會把他當做一個殘疾人。
張在寅也在觀察張漠,他麵色很平靜,好像在看這個把南京官場大量官員統禦在手下的官二代到底長什麼樣子,也好像要穿透張漠的錶麵,看透他的內心。
張漠不想跟他對視太久,他低頭開始整理證據。
臨近開場的時候,門外又進來幾個人,這幾個人分別是李祥民、李忠明、餘楓等人,他們自然是很關心這場庭審的判決的,他們已經正式跟張在寅宣戦,這場起訴的勝敗也決定了他們的前途。
關鍵人物基本上都到齊了,這時候老法官終於進場,但是卻不是獨自一人。
老法官跟一個健壯的中年男人有說有笑的一起走了進來,那個中年男人跟老法官握了握手,然後坐在了老法官身後的一張椅子上,因為距離較遠,而且中年男人有意低調掩飾自己的麵容,沒有人注意到他,老法官站在座位上,敲了敲法官錘,讓全場肅靜下來,旁邊的喊了聲起立,法庭當中所有人起立,對法官鞠躬,老法官讓大傢坐下,對身後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正式開庭。
老法官的聲音很威嚴,他麵帶慈祥的對張在寅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開始宣讀法庭紀律,強調完所有東西之後,說道:
“請原告宣讀訴狀。”
張漠站了起來,拿起訴狀讀了起來。
訴狀之中,劉蕊控告張在寅誘導殺人罪,濫用職權罪等等將近十項罪名,張漠一邊誦讀,坐在觀眾席上的民眾看他的眼神好像要噴出火來,陪審團的法官甚至都沒看他,讀完之後,老法官點了點頭,說道:“請原告方出示證據。”
張漠站起身來,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他的動作引起了老法官和陪審團以及觀眾們的注意力,他扶着桌子大聲說道:“尊敬的法官先生,這一次庭審時二審,在一審之中我們已經出示過了我們所有的控告證明,一年後的今天,我們還是要提交這些材料。”
老法官點了點頭,法庭警察從張漠手中接過材料,送了老法官手上,老法官拿着讀了起來,張漠說的話讓張在寅那邊的一眾律師全都搖着頭輕笑了起來,好像是在嘲笑張漠在做無用功,臺下的觀眾們也都集體鬆了口氣,上次就是這些東西,這次還是這些,這是不是意味着隻要張在寅的辯護團隊跟上次拿出一模一樣的證據,就可以證明張在寅的清白了?
眾人靜靜等着老法官宣讀完控告材料,老法官讀完之後,便轉頭對張在寅說道:“請辯護方進行辯護。”
張在寅的首席辯護人站了起來,說道:“法官先生,原告方提出的一係列控訴,核心的關鍵點就在這個‘誘導自殺’的控告上,如果證明張在寅廳長沒有進行誘導自殺,那麼後續的一係列控告就沒有的基礎,自然也就是不成立的,因此我方將會着重提供關於陳震中自殺時張在寅廳長的不在場證明以及證言。”
法官點頭,說道:“請證人上場。”
吳雨聲昂首闊歩的從後麵走了上來,站在了證人席上,而零觀眾們大跌眼鏡的是,一年前吳雨聲身後跟着的七八位證人,全都站在了張漠那邊的證人席上。
吳雨聲孤零零一人,他怒視着那一群倒戈的證人,那八位證人一個個都低着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證人起誓環節,幾位證人都舉手發誓,將會如實作證,如果作僞證將會承擔法律責任。
“請證人發言。”
吳雨聲說道:“我可以證明陳震中自殺當天,張在寅廳長在辦公室之中,我還看到他上廁所,具體時間是……”
吳雨聲把上次提供的證言完整的重復了一邊,然後輪到張漠這邊,八個證人也都輪番發言,他們無一例外推翻了上一次的證言,都說自己沒有見過張在寅,隨着八位證人一一翻證,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我那天拿着清潔工具,經過張在寅廳長的辦公室門口,想像往常一下進門給他打掃,但是門是鎖着的……”於晉是最後一位進行陳述的證人,他越說聲音越小,張在寅麵色平靜,吳雨聲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突然打斷於晉的話,大聲吼着:“於晉!張在寅廳長平時對你如何,你心裡難道不清楚?為何要說瞎話害他?!”
張漠站起來大喊:“抗議!辯護方證人正在用語言恐嚇我方證人!”
老法官敲了下錘子,說道:“抗議有效!證人吳雨聲,請肅靜!”
吳雨聲哼了一聲,坐回到自己座位上,民眾們在臺下卻在為他的義憤填膺而暗中叫好。
於晉被吳雨聲這一嗓子叫的更加心虛,最終還是斷斷續續的把證言說完。
此時,張在寅的辯護人站了起來,對法官說道:“法官大人,陪審團的各位,兩方的證言有矛盾點,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悖,那麼有一方的證言必然是在作假,雖然我方隻有一個證人,原告方有八位證人,但是請大傢聽一下我的辯護陳述。”
“這八位證人,在一年前都曾經為張在寅廳長做過‘義務的’無罪辯護,我們在尋找證人的時候,他們是自願前來作證的,而且他們當時在法庭上說的這些證言,我們也有保留……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當年的證言跟現在的證言完全相反,所以我可以說,他們的兩次相反的證言之中,必然有一次僞證,既然做過僞證,那麼根據《刑法》XX條,凡是在法庭上有過做僞證記錄的證人,他接下來的證言都不足為證,而且要按照產生的影響追究其責任,因此,原告方的八位證人的證言,都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發言完畢。”
辯護人的一番發言引起了群眾們的讚同,有人甚至鼓起掌來,法官敲了下一錘子,說道:“請原告方發言……”
張漠這邊的律師站了出來,也是提出了幾條法律依據,來盡量從側麵證明這幾個證人的證言,但是形勢對原告方很不利,顯然陪審團的眾人都認為辯護方的辯護理由非常可靠。
辯護方在形勢上越來越好,劉蕊的臉色開始泛白,連她都能夠感覺的出來現在這個法庭上到底是哪邊佔優勢,更不用提民眾們和媒體了,他們對現在的狀況很是滿意。
辯護方看着原告方節節敗退,最後準備祭出蓋棺定論的一撃了,那就是那個錄音證據。
辯護方在法庭上又一次播放了那段演講練習,張在寅房中的爵士樂聲,以及標志着時間紀委四點鐘鐘聲,好像已經跟吳雨聲的證言組成了完美無缺的證據鏈。
就在播放完這段演講,所有群眾以及陪審團心中都有數了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原告席上傳遍全場:“異議!”
法官,以及陪審團、張在寅、律師們、民眾們,甚至是那位一直坐在法官右後方默不作聲的中年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張漠這邊。
張漠緩緩的站起身來,說道:“法官大人,我對被告出示的證據有異議。”
法官點了點頭,說道:“請原告提問。”
張漠慢悠悠的走到法庭正中心,張在寅摸着自己唇上的小胡子,饒有興許的看着他,張漠轉過身來對着張在寅,問道:“張廳長,我想先向你確認幾件事情。”
“第一,你說陳震中死亡的當天下午,你身在辦公室之中,而且這份錄音是你在這個時間點錄下來的,對嗎?”
張在寅點了點頭,說道:“是。”
張漠繼續問道:“好,第二個問題,你當時隻有一個人在房間進行演講錄音,房間裡麵沒有第二個人,對嗎?”
張在寅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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