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套在北京海澱區魏公村居民小區靠北的地方,豎着兩塊墓碑,一塊上麵刻着“湘潭白石之墓”另一塊刻着“繼室寶珠之墓”這兩塊看上去十分樸素的墓碑卻見證着胡寶珠與齊白石大師兩人的愛情。據說這蒼勁有力的十二個大字還是齊白石的得意門生,當代著名書畫傢李苦禅老先生所書,這更增加了它的分量。一條東西向的柏油馬路將這兩座墓碑與那喧囂的塵世隔了開來,同時兩座墓碑又被低矮的鬆柏圈着,有些與世隔絕的味道,總算讓這位生前就偏愛安靜的藝術大師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安慰。但誰也不知道,就在齊大師之墓的西邊,不足二十米遠的地方,還有一座暗冢,與齊大師之墓遙相呼應。那裡既沒有植鬆種柏,也不見一塊碑石,更不會有人知道這座暗冢之下埋的究竟何人。
四月的京城依然春寒料峭,沙塵的緣故,天空中的太陽也是灰蒙蒙的,不夠燦爛,大街上的行人還是不敢敞開自己的胸懷去擁抱那帶着凜冽寒意的春風,即便是最愛美的姑娘也得在那漂亮的裙子底下再裹上一條厚厚的肉色的襪子以禦寒氣。
清明時節的天空並算不清明,反而顯得有些陰霾,大師墓前也格外冷清,似乎在這個時候人們早已把這位國畫大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上午快到九點的時候,小區北邊的柏油馬路上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貼着南邊一側的馬路牙子緩緩停下,車裡走出一個身穿灰色風衣戴着墨鏡叁十多歲的英俊男子。他的手裡捧了一束康乃馨,從那狹窄的門口走進來,在離開白石之墓西邊二十米的地方立住,他環視着,似乎在找什麼參照物。當他確定了位置在那裡靜立一分鐘之後,才彎腰兩手將那鮮花放在了身前,雙膝跪地,雙掌合十舉到麵前,他慢慢閉起眼睛,那兩撇濃黑的劍眉從那兩片黑色的鏡片兩邊揚起,眉宇間透射出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疑惑……這位男子,天庭飽滿,印堂發亮,是那種相士們普遍認為頗有才相的人物,他那一頭飄逸的長發,微微卷曲着,與他那高挑卻不太魁梧的身材極相匹配,渾身透着一種灑脫的藝術之風。他跪在那裡磕了叁個頭,起來後又轉到了齊大師的墓碑前看了一眼那墓碑之上已經被歲月風蝕了多少年的大師手筆,然後才轉身離去。他的身後,那被寒冷封凍又被春風吹鬆了的土地上便留下了一長串花花公子皮鞋寬厚而清晰的腳印。
“心遠!”
那男子回頭看時,南麵不遠處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人。齊心遠一愣,“白桦?”
“你還沒有忘了我的名字呀!”
叫白桦的女人同樣叁十出頭,乳白色的風衣下讓一雙深筒的尖頭馬靴遮住了她那白晰的小腿,風衣卻沒有係扣兒,微微向兩邊散開着,豐挺的乳房將雪白的毛衣托起一道嶺來,形成了一片誘人的風景,她本天生麗質,俊眼修眉,又略施脂粉,越發顯得齒白唇紅,嬌嫩無比,在齊心遠的眼裡,她除了眼睛比十五年前更加成熟了一些之外,她的身材、她的麵容幾乎沒有什麼大改,甚至更嬌嫩了一些。
“你……不是在美國嗎?”
一種沉寂了多年的情感突然間從心底裡升騰起來,他說話的時候都感覺到喉頭有些發緊。都叁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會這麼激動,齊心遠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才不致失態。
“我……剛回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叫白桦的女人顯然也很激動。她的眼裡似乎閃着晶瑩的東西,她的聲音都有些抖,但那絕對不是天氣的緣故,剛從車裡出來的白桦還不至於被這料峭的春風打透她的風衣,況且她裡麵那層薄薄的衫子也是很禦寒的羊絨質地。
“住哪兒?”
齊心遠又慢慢走了回來,白桦上前,她的左臂從齊心遠的腋下彎過來,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她的手指是那樣的細長,她那豐挺的隱隱顯露着乳頭的乳房若即若離的貼在了齊心遠的胳膊上,讓齊心遠透過那層薄薄的羊絨衫重溫到了十五年前她那種特有的溫柔,清新的女人香在空氣中瀰漫。齊心遠憑經驗判斷,她的裡麵根本沒有穿胸罩。
“是認祖歸宗來了還是到大師這裡尋找靈感來了?”
白桦依然改不了原來的脾氣,幽默中總是藏着讓人躲閃不及的尖銳,齊心遠的姓氏與他出類拔萃的繪畫天賦經常讓中央美院的同學們戲稱是齊大師之嫡傳,但此時站在奶奶的墳邊,他卻不免有些過敏起來,齊心遠甚至懷疑白桦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腳下埋的就是自己的祖母。他急忙岔開了話題:“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不會也是來找靈感的吧?”
齊心遠以攻為守,掩飾着自己的尷尬。他感覺出來,白桦就是來找他的,但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麵了,後來也沒有直接聯係過,要是說出自己的直覺來,還真怕在這裡見到她隻不過是一個巧合,那倒會顯得是他齊心遠是自作多情了。
“不自信了吧?我可是專程找你來的!怎麼,不會是讓部長的女兒給折磨的吧?”
說到部長女兒幾個字眼兒的時候,白桦的語氣裡不免還是有些絲絲的醋意。
“哪兒跟哪兒呀!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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