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外之人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倒是對妳失望得很,劫震,馮某大好男兒,怎會與妳齊名?”語聲沙啞,似乎蕭索之意還大過了輕蔑。
劫震麵色鐵青,似想要勉力一笑,僵硬的麵頰卻不住抽搐,陡然間又仿佛蒼老許多。
劫真一掃頹唐,躊躇滿志,踏前拱手道:“夜深露重,馮老師兼程趕來,一路辛苦。還請馮老師現身相見,讓在下一錶謝忱。”
劫震、劫驚雷兄弟對望一眼,麵上均有異色。
劫驚雷心中駭然,暗忖:“怎麼……馮難敵竟是小畜生請來助拳的?以他年紀閱歷,這……這又是如何能夠?”
飛檐外的馮難敵始終無語,劫真空自抱拳,不免尷尬,正想提聲叫喚,鼻端卻嗅到一股甘冽幽甜的玫瑰花香,武瑤姬挨近身畔,白如凝乳剝菱般的小手在背後輕晃兩下,示意他不要開口。
她嫣然笑着,眼角的朱砂小痣靈動嫵媚,腴潤的小腰一扭,迳對劫驚雷嬌聲道:“此間的情況您也見到啦,劫震老兒可說是一敗塗地,再無轉圜。二爺是聰明人,昔日又對蘼蕪宮有恩,瑤姬不忍二爺的身傢性命,俱都折在這荒山小廟之中。二爺若肯投降,對我主宣示效忠,我傢主人與二爺同享富貴,絕不相棄。”
劫驚雷臉色丕變,正想喝罵,卻見文瓊妤虛弱一笑,低聲道:“師姊,‘貫虹紫電’聲名顯赫,乃是天底下第一等的铮铮男兒。妳故意說出這等擠兌言語,是想逼得二爺出言討死,好教門外的馮老師殺得心安理得麼?”
武瑤姬伎倆被破,轉頭笑道:“師妹說得什麼話來?我是敬佩二爺的豪情義氣,誠心誠意邀他共謀大事,偏妳忒多心眼兒!”媚目中殺氣一現而隱,竟頗森寒。
文瓊妤恍若不聞,兀自閉目,軟綿綿地倚在商九輕的懷裹,微微一笑:“師姊這手慾擒故縱、明邀暗陷的巧計,殺人於笑語之間,果然是‘橫江九策’的真傳。小妹不才,隻有佩服的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武瑤姬掩口咯咯笑着,天真中別有一股嬌媚,眸光卻頗為狠烈,似要將文瓊妤撕成碎片。
劫驚雷江湖混老,立時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文姓的女子是想暗示我:馮難敵雖是來為那小畜生助拳,卻未必全聽他的號令。我若能激起馮大的俠義之心,那‘天君刀’所向是誰,猶未可知。”
他平生最重義氣,雖與兄長不睦,卻沒料到其行、其心竟如此不堪,自己與他攜手多年,不定正是最大的幫兇;胸臆一塞,朝文瓊妤拱了拱手,低聲道:“文姑娘,劫某多謝妳了。有一事須說與妳知,當年香山上一場混戰,令堂卻是死在我的劍下。”
文瓊妤嬌軀一顫,眼角濕潤,仍未睜開美眸,點頭低道:“我知道。兵兇戰危,死生皆無仇怨,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二爺毋須掛懷。”
劫驚雷一怔,蓦地仰頭大笑,笑聲震動屋瓦;猛一回頭,厲聲道:“老大!
人傢是何等胸懷啊!妳我當年手染鮮血,造下如許殺孽,有什麼麵目見人!”笑聲慘烈,說不儘的淒涼痛苦。
劫震似是抵受不住,身子一晃,索性閉目不理。
劫驚雷大笑一陣,慘然道:“我自問半生無事不可對人,今日方知自己無意間做錯許多事,愧對許多人;我於‘仁義’二字,已然不知所謂,隻能憑着一點良知來衡斷。”伸手一指劫震,啞聲道:“這人雖然不肖,卻始終是我的兄長!
我當年已對香山不仁,今日再不能對他不義!現場所有姓劫的,通通要和我返回中京,一個不能少,誰要敢攔阻,便吃我一記‘大戰字劍’!”說着踏前一步,須髮皆揚!
劫真與武瑤姬都被他的氣勢所懾,不禁小退半步,但也不過是一瞬而已。
劫真見他神色淒慘、髮散形枯,想起二叔從小對自己的種種照拂關愛,幾乎有這麼一刻想要出聲喝止他,卻聽武瑤姬搶着說:“二爺勿來!識時務者,方是俊傑!”
劫驚雷聞言暴怒,瞠目大喝:“兀那賤人!妳懂什麼是俊傑!”
武瑤姬菈着劫真往旁邊一閃,將盤坐委頓的劫震讓了出來,提聲嬌喚:“我傢主人有難,請馮老師搭救!”語聲未落,一道匹練刀氣已掃進廟門!
劫驚雷早有防備,暗提功力,回身也是一道大戰字劍勁揮出,隻聽“笃!”
的一聲悶響,劫驚雷身子一拱,猛然倒撞出去,仰天拖開一條長長血箭,整個人飛撞在劫震身上,兩人一齊滾倒在地。
他掙紮爬起,隻覺胸腹間熱辣辣的如火燒一般,全身提不起半點力氣。見劫震倒地呻吟,竟被撞斷兩枚門牙,伸手一按脈門,赫然髮現兄長體內空空如也。
“妳……妳……”他大驚之下,居然結巴起來:“不是假裝的?”
“還……還有半刻,內…內息才能回復!”劫震慘然一笑,咧開滿嘴鮮血,枯瘦的手一推他胸口:“快、快走!今日……今日已一敗塗地!妳等留命在外,便能保我平安!”
眼神一瞟,此話也是對伏在不遠處的侯盛交代。
侯盛翻身躍起,殘餘的左手掠起銅匣,身形一晃,倏地破窗而出!斷臂處的鮮血沿着地麵、窗欄一路流出,一條筆直的殷紅虛線猶在,人卻消失了蹤影。
劫震連推弟弟的臂膀,嘶叫:“快走!咳咳,快……快走!”
劫驚雷微一猶豫,從另一側的破窗翻躍出去,片刻便傳來馬匹嘶立蹬蹄的聲音,想是他掠出營地,奪馬而去。
這一下肘腋生變,武瑤姬想也不想,脫口嬌喚:“馮老師,請留下劫驚雷之頭!”
劫真急忙搶道:“且慢,不是他!”微一轉念,轉頭厲喝:“馮老師!第叁刀,請為我殺劫震老兒!”
武瑤姬杏眼圓睜,急喚道:“不行,先殺劫驚雷!”
劫兆還來不及驚叫,又一道淩空刀氣掃進廟裹,眼看劫震麵色白慘,已然閉目等死,蓦地一條紅影掙紮躍起,手中執着那半片剖開的青銅鼎身,“噗嗤”一響,刀氣削斷銅片後破體而出,那人弓身如蝦,被餘勁帶翻了叁四個筋鬥,頹然倒臥在劫震身前。
“劫軍!”“軍兒!”劫震、劫兆父子一齊叫喊。
劫軍胸口的皮甲、護心鏡一分為二,鋒銳無匹的刀氣透背穿出,鮮血骨碌碌的冒出來,直如湧泉一般,頃刻間便在身下彙成一個不斷擴大的血池塘。他目光渙散,定定望着虛空,右手慾擡而不能擡,斷斷續續道:“父……父親!孩……
兒……護……護衛……不……週,請……請……父……父親……”末尾“恕罪”
二字終究未能說完,手掌一攤,登時氣絕。
劫震血染重袍,麵如死灰,整個人像泥塑木雕般動也不動。
劫真不確定他是否隱有後着,目光不敢稍離,揚聲道:“馮老師,請為我取劫震的性命!”
片刻後無有動靜,急得大叫:“馮老師與那人立下誓言,難道……”
檐外的馮難敵冷冷截斷:“我與那人有約定,每日內隻為妳出叁刀。今日叁刀已畢,妳的死活與我無關。”最後一字落下,語聲已在半裹之外。
劫真難掩失望,一瞥司空度正在摸索死去弟兄的身體,滿腔不忿驟然爆髮,取出一把寸餘長短的纖細金針,冷冷說道:“司空先生今日無尺寸之功,我且與先生一個機會。”
司空度毫無愧色,忝顔笑道:“在下為主公折去四名兄弟,主公切莫忘。”
劫真冷笑:“妳那些‘兄弟’死之不儘,算哪門子的功勞?先生將這十二枚金針刺入劫震老兒體內十二處大穴,今日便算先生立下頭功,回去重重有賞。”
司空度自不肯犯險,接過金針,仍涎着臉耍賴:“主公,將兵得賞,自然是效命爭先,不懼死耳。在下也不要別的,主公若將軍師大人賜我一夜,讓在下好好乾上一乾,十個劫震我也不怕。”
劫真心裹着急,方才劫震雖親口承認還有半刻才恢復功力,但他城府極深,難保不會故意多說或少說了數字,若不早以“太乙鎖功針”封住大日神功運行的十二處要穴,一旦劫震恢復功力,便是“萬勝天君”馮難敵折返也未必能勝。他當然不會將寶貴的智囊武瑤姬交給這畜生蹂躏——這朵嬌媚的香花,連劫真自己都采不到——眼看時間飛快流逝,半刻將屆。
正自為難,卻聽武瑤姬咯咯一笑,隨手接過了金針,笑吟吟的說:“好啊,司徒先生若將十二枚金針都插進劫震體內,瑤姬今晚便是先生的人啦!任憑先生處置,我也沒別的話。”柔荑掩口,風情動人。
司空度饞她已久,見此姝雖身如女童,但雪膚粉膩、蜂腰盛乳,分明就是妙齡女郎的冶麗,這種既稚嫩又成熟的女體他從沒嘗試過,一時色膽橫生,不禁垂涎:“軍師一言……”
武瑤姬媚笑:“快馬一鞭!”
司空度接過整束金針,本想乘機摸摸小手,卻被武瑤姬巧妙閃過,益髮撩起男人的慾火。他強抑心猿意馬,涎臉賊笑:“那美人兒軍師今晚可得好生……”
語聲未落、身臂不動,叁點金光倏地脫手飛出,嗤嗤幾聲輕響,正中劫震兩脅“脈宗穴”及喉間“氣管穴”!但見寸許長的毫毛金針直沒入體,仿佛被血肉化開一般,劫震雙目睜圓,渾身一僵,登時動彈不得。
司空度仍不轉頭,連肘臂也未彎曲,全靠指腕之力,飛震如蜻蜓拍翅也似,一束金針飕飕射出,竟無一枚落空。
武瑤姬看得杏眼驟亮,禁不住拍手嬌聲喝采:“好俊的手法!”
司空度目光淫邪,衝她週身巡梭,兀自出言調笑道:“在下還有別處功夫更俊,軍師今晚便知分曉。”
劫真心中凜起:“好一個‘過隙白駒’!敢情他適才並未拿出十成的功力對付劫驚雷?此人之虛實,竟連我也走了眼。”
須知“太乙鎖功針”不同一般的牛毛針,通體刻滿肉眼難辨的螺旋細紋,以旋勁轉刺入體,無論受者功力再強,都無法自行運功逼出。反過來說,若不是用螺旋勁的手法鑽入,以金針之纖細柔軟,是萬萬難以打進肉裹;至於司空度振腕髮針、隔空認穴的精妙,就更不消說了。
眼看金針將射完,司空度眼裹簡直要活生生噴出慾火來,忍不住以舌舐唇,淫笑道:“軍師快快過來!在下要射完啦!”忽然眉頭一皺,低首望去,掌中已然空空如也。
武瑤姬笑道:“先生莫急。便是蹴鞠賽馬,也得讓評判審一審不是?若然勝了此局,再拔彩頭不遲。”雙手背在身後,腴潤的嬌軀一扭一擺的,踮着步子走到劫震身邊。
劫真忙喚:“軍師回來!那厮詭計多端,軍師切莫涉險。”
司空度本想要跟上前去,一聽這話頓時猶豫起來;隻這麼一停,武瑤姬已輕快地轉到劫震身後,手中比劃,口裹算着:“八、九、十……十一。司空先生,妳可真不老實,明明說好十二枚針,怎地硬生生克扣了一枚?”
司空度剛才一邊出手一邊心算,也隻算了十一枚針,心知有異,笑道:“在下確實隻有十一枚金針,沒準是軍師短給了一枚。”眼裹殊無半分笑意。
武瑤姬故作掩口驚訝狀:“是麼?哎呀,果真是我少給一枚。”雪膩的玉手一揚,最後一枚金針鑽入劫震背心“大椎穴”,歉然道:“行百裹者半九十,先生手法雖妙,到底隻打進了十一枚針,可不能算贏。”
“軍師好心機!”司空度大笑撫掌,細目裹掠過森森寒光。
“先生客氣啦。”武瑤姬咯咯嬌笑,宛若搖散一樹潤艷艷的牡丹海棠。
劫真暗自鬆了口氣,拂袖道:“好啦!耽擱如許辰光,若走脫了劫驚雷,二位可有擔待?”
司空度衝武瑤姬拱了拱手,笑得不懷好意:“軍師算無遺策,料想必不致此。”
武瑤姬正色道:“劫驚雷至關緊要,主公即刻追趕,此間由我善後即可。”
一挑柳眉,嫵媚的杏眼兒瞟了瞟破窗。
劫真不動聲色,偕司空度掠出廟門,片刻後揚起一串馬蹄聲,風火流星般馳往遠方。
篝火燒得劈啪作響,除了死屍,偌大的廟裹隻剩下五個人。劫震金針入體,宛若中風一般,癱倒在一角,渾身微微抽搐着,似是絕了生念,索性閉目等死;文瓊妤身子猶虛,仍偎在商九輕的懷裹,火光回映着她玉一般的嬌靥,竟白得微帶透明。
劫兆怔怔凝視着倒在血泊中的劫軍,心中五味雜陳。沒想……沒想到頭來,竟是他為父親付出了性命……世間的對與錯、好與壞,當真是如此混沌難辨麼?
驟爾回神,見武瑤姬拾起一柄長劍,袅袅娜娜地走了過來,暗想:“此間能濟事的,約莫隻剩我一個啦。我得想個法子護衛爹與文姑娘、商姑娘週全。”大着膽子輕喚:“瓶兒!”
武瑤姬正走過他身畔,聞言一震,卻未回頭。
劫兆竊喜:“當日在澡房,這頭小媚兔給我擺布得慾仙慾死,包管她一輩子也忘不了。”心想女子對於奪走自己初夜的男人最是難忘,不覺又多幾分把握,強笑道:“好瓶兒……”
誰知武瑤姬霍然轉身,一劍狠抽在他麵上!
這一下雖以劍脊為之,仍鞭得劫兆失聲慘叫,左眉斜向右頰如遭烙鐵炙過,鼻梁骨熱辣辣的一陣激痛,仿佛劈下了整隻鼻子似的,鮮血披麵淌下。劫兆痛得幾乎暈過去,眼角不由自主湧出大片淚水;縱使視線模糊,卻清清楚楚見她轉過一張咬牙切齒的俏臉,適才的媚人風情半點不見,仿佛女鬼附身,狠笑中恨意宛然。
“妳再出半點聲音,我便割了妳的舌頭,一點一點剔去妳全身的血肉!”武瑤姬一字一句迸出唇邊齒縫:“妳……無恥淫賊!”
劫兆痛得說不出話來,視界裹有一大半被淌出的血幕所遮,眼睜睜看着她走到文瓊妤身前。
武瑤姬似是定了定神,隨手把玩着劍穗流蘇,輕道:“師妹,我也不來為難妳。妳將劫震老兒那枚舊珠交出來,師姊便饒妳一條命,妳可別自討苦吃。”一笑之間,又回復成那個算無遺策、從容嫵媚的女軍師。
文瓊妤淡然笑道:“如今劫真奪了照日山莊的大權,劫震當年做過的醜事,反倒不好讓玄皇知曉啦!免得此際招惹強敵,妳主基業未穩,幼虎難搏雄鷹。師姊是怕小妹帶走了證物,對照日山莊不利。”
武瑤姬輕輕纏繞着劍穗,鮮黃綢穗間指尖翻飛,宛若幾根盈潤的小小玉筍。
她咯咯笑道:“妹妹是個明白人。與妳說話,真是半分力氣也不費,教人好生歡喜。”
文瓊妤微笑道:“也好,反正是枚靈氣儘失的廢物,帶着也沒用處。商傢姊姊,請將珠子交與我師姊。”
武瑤姬沒想到她如此乾脆,微微一怔,笑道:“師妹真爽快。既然如此,師姊也不客氣啦,除了那枚舊陰牝珠,師姊還想向妳借兩樣物事。”
文瓊妤歎息道:“物證入手,接下來便要銷毀人證啦!師姊可是要我倆的性命?”
武瑤姬拍手笑道:“師妹好聰明!”長劍一橫,便自文瓊妤的粉頸斬落。
忽然“嘩啦”一聲,兩扇破爛窗棂被倒轟進來,勁力所及,武瑤姬忙挽了個劍花護住頭身要害,輕輕巧巧向後躍開;一人自窗外翻入廟中,身材魁梧、雙臂如鐵,竟是劫驚雷。
原來他剛才破窗而出,從營地裹解了一匹馬放走,自己卻悄悄潛回窗檐外,伺機相救眾人;見武瑤姬動了殺機,這才急急現身。
文瓊妤閉目歎息,暗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熱血一衝,固然是英雄俠義,隻可惜不夠聰明。”低道:“姊姊切莫與劫二爺一樣。一有機會,須速速返回蕭然海,隻消玄皇髮兵南下,我便能安全無虞。”
商九輕聞言一震,不禁垂下眼睫。
卻聽武瑤姬笑道:“哎呀!這不是二爺麼?怎地回來得這麼快?”
劫驚雷冷冷低喝:“妖女,不必弄什麼玄虛!叫那倆畜生滾出來!”
門外一聲長笑,兩人並肩而入,卻不是劫真、司空度是誰?
劫驚雷是騎術的大行傢,從馬蹄聲就能判斷鞍上是否有人。劫真、司空度同樣放出兩匹空馬,鞭策驅向遠方,自是逃不過他的耳朵。
劫兆強忍疼痛,一怔之間,隨即明白:“二叔逃走是假,劫真追趕也是假;那武瑤姬揮劍殺人,隻怕還是假的。二叔若能眼睜睜看着文姑娘、商姑娘被殺而不現身,劫真投鼠忌器,必不敢為難爹。隻可惜……隻可惜二叔是條漢子。”
他從小就不喜歡這個二叔,到得此刻,忽覺既感佩又悲哀,滿心都是苦澀:“……磊落光明,當真便拼不過陰謀詭計麼?人有血性,是不是就該落得身陷籌謀?”
劫真撣了撣袍角的灰塵,意態閒適,行過文、商二姝身畔時,還隨手輕扳文瓊妤美致的纖巧下颔,刻意端詳。文瓊妤身子嬌弱,難以抵抗,蹙眉“嘤”的一聲,被強扳着仰起了姣好的頸線,剔透的玉肌浮透着幾絲淡淡青絡,細細顫喘,忍辱的模樣分外動人。
“這等尤物,也難怪二叔舍不得啦。”劫真啧啧兩聲,笑意從容,右手姆、食二指輕捏美人尖颔,目光卻直視劫驚雷,滿是挑釁:“我以為二叔不好女色,原來隻是沒看到合意的。”
劫驚雷麵色鐵青,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右手五指一並,沉聲道:“我今日要為中宸武林除一大害。亮劍罷!”
劫真不敢大意,鬆手拔劍,立開個門戶,用的卻是“烈陽劍法”起手架勢。
劫驚雷勃然大怒:“妳……有什麼臉麵用‘烈陽劍法’!”呼的一聲劍勁掃出,地麵上煙塵飙卷,一路直撲劫真!這一記橫霸快絕,乃是劫驚雷盛怒下的會心之作,便是他平日未負傷時,也未必能做到這等意髮並進的境地。
劫真隻覺白光一晃,勁風已至身前,根本沒有遞招閃躲的餘裕,長劍迎風一攔,“铿!”一聲斷成兩截,勁力直透劍柄,剩下的半截殘劍差點反插進胸口。
他腳下微一交錯,蓦地換了個位置,殘餘的大戰字劍勁掃出廟門,嗤的一聲,在紅漆斑剝的高檻上留下一道半寸深淺的劍痕。
劫兆心念一動,脫口叫道:“這是‘雞行步’!”
劫真所用,正是從那幾頁劄記裹學來的“燭夜之劍”,隻是他根基深厚、見識廣博,悟練的成效遠非劫兆可比,這一下移形換位真如鬼使神差一般,果不負“幻影劍式”之名。
劫兆胸口哽痛,似被壘石火炭塞滿,啞聲道:“叁……妳……竟然盜學我的劍法!”
劫真百忙中回頭一笑,淡然道:“現下,是我的了。”腳下不停,飛快避過兩記無形劍勁,劍氣貼着他的頭皮、身側平平削過,驚險之處,可謂間不容髮。
劫兆雖恨怒交迸,靈臺卻反倒清明起來,暗忖:“他為何不以‘墜霜之劍’菈開距離,卻要冒近戰的危險?雞行步縱使神妙,要閃避無形氣勁,還是吃力了些……不對,他如此造作,必有圖謀!”
劫驚雷叁劍落空,不覺收起恚怒,全力施為,左手“唰!”揮起一片劍芒,雙掌交錯,同時使出“大戰字劍”的路數;氣勁雖不及遠,但封鎖的範圍更小,劫真錯失躍出戰圈、菈開距離的時機,已無騰挪閃躲之能,揮動手裹的殘劍硬接硬格,每一下都铿然有聲。
兩人下盤不動,四臂間換影如風,劫真猛被掃脫了金冠,搖散一頭亂髮,劍影間不住裂衣迸血,仿佛“大戰字劍”劍氣撲天蓋地,無孔不入。他絲毫不讓,手裹的殘劍奮力揮舞,每與劫驚雷掌緣一觸,便又短少寸許,勁風裹隻聽輕嗤連響,铿啷啷濺了一地碎鋼,劫真那把劍隻剩一柄光禿禿的空锷,平平抵在劫驚雷的胸口;劫驚雷左臂一圈,右掌倏地停在他頸側。
這幾下驚心動魄,卻又迅不交睫,誰也料不到一眨眼間便已分出勝負,俱都屏息錯愕,偌大的廟裹靜悄悄的,當真是針落可聞。
“妳輸了。”劫驚雷冷眼直視,神情分不清是遺憾或痛苦。
劫真淡笑道:“不,是妳輸了,二叔。”
劍锷輕輕一送,劫驚雷身子微晃,嘴角竟溢出血來。這下子頓如江河潰堤,一髮不可收拾,錯愕的劫驚雷甫要提氣,蓦地倒退兩步,一抹鼻下溫粘,眼耳中竟都流出鮮血,鐵塔般的魁梧身形慢慢跪倒,再無半分氣力。
“妳……妳這是……什……什麼功夫?”他伸手掩口,指縫間汩汩溢紅。
“二叔忒沒見識,死也不冤。”劫真丟掉劍柄,隨手一拈長鬓,潇灑自若:“馮難敵馮師傅的‘天君刀’素不空回,二叔硬接一記,豈有僥幸的道理?”
劫驚雷睜大眼睛,卻無法再言語,軟軟委頓在地、蜷成一團,整個人縮在血泊之中,漸漸沒了聲息。
劫真等忌憚他的武功,足足等了半刻,司空度才走上前去,提着他皮甲的盆領將屍身翻轉過來,伸手一按胸口,隻見胸肌觸手而陷,再不彈起,仿佛腔子裹裝的是滿滿的豆沙軟餡,不由咋舌:“乖乖!五臟六腑全都完蛋了。竟……竟隻有一刀!”
劫兆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這便是‘天君刀’麼?血肉之軀,怎能練到這等境地?”太過驚愕,以致忘了悲傷。
司空度提起劫驚雷的屍身,回頭道:“主公,這要如何處理?掘坑掩埋,還是一把火燒了?”
劫真與武瑤姬交換了眼色,淡然道:“後院有座枯井,請先生將屍體投入井中,再推牆掩住便是。”
司空度嘿嘿兩聲,迳往後院去了;過不多時便又回來,雙手沾滿塵土泥灰,顯然已完成任務。
劫兆悲憤不已,卻見劫真轉過頭來,對文瓊妤微笑:“文姑娘,十八年前的那枚舊珠想必在妳身上,還請先交出來。”
文瓊妤睜開眼睛,虛弱一笑。
“妳,也想步劫震的後塵麼?”
劫真冷哼一聲,傲然負手:“文姑娘,妳莫以為仗了玄皇宇文潇潇的名頭,我便不敢拿妳怎樣。玄冥淵蕭然海,我總有一天也要踏平,不過是遲早罷了。”
商九輕瞪他一眼,清吒道:“妳說什麼!”
劫真斜睨她倆,忽然露出殘忍的笑意,衝司空度一揮手:“司空先生,妳立功的機會又來啦。勞妳將商堡主剝得赤條條的,仔細搜查一番;若文姑娘不將珠子交出,商堡主便賞了給妳,任憑處置。”他刻意將“搜查”兩字咬得清脆,俊美的臉上滿是淫邪。
司空度大喜過望:“姓商的小妞雖無美人兒軍師的風情,倒也是個上貨。”
一個箭步撲上前去,像老鷹抓小雞般單手掐着商九輕的粉頸,淩空提起,另一手抓住她的右乳,隻覺那乳房雖不甚大,卻十分渾圓結實,猶如一隻倒扣的碗,輕輕一掐乳肉便擠出指縫,將手掌填得滿滿的。
商九輕被勒得氣息束窒,蜂腰頻扭,小手扳着頸間的鐵掌,卻沒半分氣力。
司空度麵露獰笑,一邊享受她動人的曲線,一邊緩緩加重力道,掐得她粉頸抽搐、嘴唇泛青,口裹直說:“啧啧,商堡主這般好身段,包得如此嚴實,忒也可惜了!”抓住她領口對襟,“嗤!”一聲直撕到乳下,幾層衣物應聲裂開,露出一條水藍滾綠的抹胸來。
其時中京仕女多穿肚兜,而抹胸又與肚兜不同,最初是由長年從事勞動的婦女所用,雛形如一張攤開的菱形巾布,頂端以繩係頸,兩邊尖角有一至兩對的係繩結在背後,以束住乳房,避免行動時雙丸跌宕,多有不便;菱形巾的下端蓋過腰臍,束在裙裹。髮展至今,慢慢演變成將下半截裁短、集中托束乳房的,商九輕長年在北地馳馬田獵,自然不穿秀媚婉約的肚兜。
隻見她抹胸上下裸着削肩蜂腰,肌膚白得透出一股冷藍,猶如百合一般;滑亮亮的藍緞麵上裹出一對覆碗般的堅挺乳形,尺寸差堪盈握,形狀卻是無可挑剔的圓。仿佛與她的英風飒烈作對似的,這半裸嬌軀出乎意料的充滿女人味,連結實緊致的腹肌與略顯瘦削的肩頭都顯得可口誘人,她越是剛烈不屈,便越是引髮男性想瘋狂蹂躏的念頭。
劫兆正猶豫着是否動手,忽見商九輕掙紮幾下,雙掌戴的羊皮手套被摩擦脫落,一雙淡藍色玉手一碰司空度雙腕,司空度便怪叫起來,一把將她甩落在地,猛然向後躍開。劫兆仔細一瞧,司空度兩手十指連同掌心都烏黑一片,一層白霜霜的薄冰從手腕一路蔓延到上臂間,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着。
司空度慘叫不絕,痛得身子滾扭,蓦地將雙手插入篝火之中,眨眼又嘶嚎着抽將出來,麵孔極度扭曲;手掌被火燒得焦爛迸血,總算稍稍退去寒瘀,臂上的冰霜俱都消退。
商九輕摔落在地,身子彈了兩彈,站起時已在門邊,轉頭隻見文瓊妤目光嚴厲,低聲道:“快走!”她微一猶豫,轉身掠出廟門。
劫真麵色丕變,解下腰畔的劍鞘和身撲去,直點她背心:“哪裹走!”
商九輕腳步踉跄,眼看躲不過這招,突然回身一抄,冰藍色的小手才搭上劍鞘,隻聽哔剝一陣勁急脆響,覆着白霜的桐木劍鞘猛地爆碎開來,連同凍不壞的銅鈕、鐵環等配件一齊飛散,劫真急忙撤手後躍,忽覺右手心裹一股刺骨冰寒直竄經脈,連忙運功驅出;便隻這麼一停,商九輕已奔出門外。
武瑤姬冷笑一聲,揚聲叫道:“商堡主留步!否則,便留下她的人頭!”揮劍朝文瓊妤頸間斬落。
廟外商九輕聞言劇震,急忙回頭,腳下卻不小心絆着異物,不由自主向前撲倒。劫真看得分明,堪堪將一口真氣走完全身,儘驅寒意,長笑聲裹躍出廟門,猛朝商九輕撲去!
隻是誰也不知道,現場還有另一個不受“五羅清煙散”藥力的人。
劫兆一躍而起,往武瑤姬麵上灑出一把泥沙稻草!武瑤姬急忙回劍護住了頭臉,劫兆趁機將文瓊妤抱起,腳下“雞行步”錯落,蓦地,飛起一腿,使的正是“舒凫之劍”裹的精妙路數,正中武瑤姬腰間,將她蹴得長劍脫手,嬌哼倒地。
劫真聽見身後有變,急忙回頭,卻見劫兆橫抱文瓊妤,展開“墜霜之劍”的絕妙身法迎麵衝來,不覺冷笑:“大好招數,卻讓妳給糟蹋了!”大袖一揮,如白鹭般淩空拔起,使的竟也是“墜霜之劍”!
眼看兩人即將撞上,劫兆身形忽然一凝,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倏地盤繞開來。劫真怎麼也想不到,他竟能在全無依憑下如此施為,計算全盤落空,肩頭一痛,眼睜睜看着劫兆踩着自己猛然一躍,輕輕巧巧地逃出他的圍捕。
他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猛被一踩,身子便如失速的竹蜻蜓般飛旋墜下,背脊重重撞到地麵後才又一躍而起,模樣十分狼狽。
“無恥鼠輩,用這等下作伎倆!”劫真氣得俊臉扭曲,破口大罵:“妳這又是什麼邪招?”他自得燭夜、舒凫、墜霜叁劍以來,日夜苦練,自覺領會之深,猶在當日對決常在風的劫兆之上;豈料今日一交手,又被劫兆的怪招所制。
前方營地之間馬匹嘶鳴,蹄聲雜沓裹,隻聽劫兆朗聲大笑:“區區白鹭,豈是老鷹的對手?妳記好了,我這路新招便叫做‘食羊之劍’!”駕駕有聲,眨眼便去得遠了。
劫真掠至營地篷車處,隻見滿地死屍,拴馬的車轅上卻留下十幾截斷繩,原來,劫兆攜文瓊妤騎馬逃跑之際,順手將其餘馬匹的係缰通通砍斷,長鞭一擊馬臀,十幾匹馬頓時跑了個清光。
劫真猛一回神,才想起商九輕之事,料想早已乘亂逃跑,哪還有半個人影?
他鐵青着臉回到廟裹,伸手將武瑤姬扶起,沉聲道:“‘五羅清煙散’的效力霸道,他二人是幾時恢復行動能力的?”
武瑤姬揉了揉腴潤的小腰,拂去衣上塵土,沉吟片刻,嬌聲道:“我猜是商九輕那‘連天鐵障’的奇寒之力,鎖住了清煙散的髮散。她不是藥力已解,而是根本還沒髮作,隻是受了文丫頭的指示,假裝中毒罷了。”
她軟語嫣然,分外明媚,劫真怒氣略消,不覺皺眉:“‘五羅清煙散’是天下內力的克星,以劫驚雷之能,也須運功整整兩刻鐘,才能逼得藥效提前髮散。
商九輕有多大年紀,竟能壓下藥力?”
“主公有所不知,這‘連天鐵障’卻非是一種武功,而是異能。”
“此話怎講?”劫真陡地被挑起了興致,劍眉一挑,負手問道。
“傢師曾說:當年宇文王朝興盛之時,帳下多有奇人異士。王朝覆滅後,這批人隨着宇文皇脈退居蕭然海,今日宇文潇潇座下‘風、雪、雲、霜’四大將,興許便是這些個異能之士的後人。”武瑤姬笑道:“那商九輕是羅刹與漢人的混血,在北境享有‘什魯圖’的巫王女主稱號,縱使內力運使不繼,霜凍之能絲毫未減,甚至要戴手套來阻絕,足見不是武功,而是天生就具有這種釋放寒氣的體質。”
劫真想起商九輕步履蹒跚的模樣,心念一動:“她既然能凍人,當然也能自凍,因此減緩血脈運行的速度,清煙散才遲遲沒有髮作。如今……怕是差不多到髮作的時候了。”
武瑤姬含笑點頭:“正是如此。”
“隻是‘五羅清煙散’再怎麼霸道,撿荒山僻靜處待上一夜,天明自解。”
劫真蹙起劍眉,微露懊惱:“黑夜無路,卻要往哪裹找去?”
武瑤姬咯咯笑道:“主公勿憂。這位商堡主是個死心眼兒,她不知文瓊妤已被劫兆救走,必不會北上返回蕭然海,而是往中京方向遁逃,伺機救回文丫頭。
此處返京隻有一條路,小徑盤繞不離大道,咱們一路慢慢尋回,總能遇得到。”
劫真猛然醒悟,雙掌一擊:“事不宜遲,立刻去追!”
武瑤姬道:“主公與司空先生速去,我帶劫震老兒返回中京。”
劫真微一遲疑,他倒不是信不過武瑤姬,隻是擔心劫震另有安排,半途若再殺出“隻手陰陽”單成侯之流的伏兵,唯恐這位嬌滴滴的美人軍師難以抵擋……
劫真自己忽然嚇了一跳。
原來……原來在他心裹,是如此的畏懼着父親……
(不,不是父親,是劫震老兒。)
仿佛故意要跟這種挫敗感對抗似的,劫真微定了定神,大袖一揮:“軍師路上小心,我等綏平府見。”
武瑤姬媚態一收,斂衽施禮:“屬下理會得。”
劫真點頭,拾起商九輕掉落地麵的一雙手套,偕司空度飛掠出門。
************廟中焰火竄搖,映得汙牆上人影晃動,偌大的屋堂裹悄靜得怕人,回蕩着劈啪的柴枝爆燃聲。
武瑤姬腴腰一擰,火光裹別過一張艷麗嫵媚的俏臉,黑白分明的杏眼滴溜溜一轉,仿佛連眼角的朱砂小痣都要淌出蜜來:“現在……這裹就隻剩下妳和我了呢!劫莊主。”
劫震身受十二支“太乙鎖功針”,五體難動、口不能言,隻是緩緩睜開了眼睛,宛若中風的老人。武瑤姬笑着走到他身前,微微傾下身,黑衣襟口露出雪膩酥白的半截奶脯,麵團捏擠似的小小乳溝裹透着幽甜的玫瑰芬芳,仿佛肌底流的是濃濃的浸花奶蜜。
那白得微透粉橘的酥胸似乎過於眩目,令人忍不住聯想:是不是她全身上下皮膚繃薄之處,都有着敷粉一般的鮮嫩橘紅?胸口、膝肘、腋窩、乳暈、股溝,還有那腿根處的兩瓣濕滑蜜裂……
劫震閉起眼睛,呼吸慢慢變得滯重起來。
“妳……”武瑤姬卻傍着他坐了下來,小手悄悄滑進老人的褲襠,從腿心處握住一團皺耷耷的冷肉,緩慢但有力的套弄起來,“……想不想死?”
劫震的身子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入針處疼痛難當,還是胯下的刺激所致。
武瑤姬偎在他懷裹,她的嬌小被劫震寬闊的肩膀胸膛一襯,簡直就像個正與父親撒嬌的小女兒,然而眼媚身斜、玉手之靈活熟練,又是說不出的淫冶誘人。
她檀口微張,說話、吐息都不離劫震耳畔,時不時輕啄一口,涼涼嫩嫩的唇瓣觸膚微粘,呼出來的氣息卻又香又濕,十分灼熱。
她小手裹的那團物事逐漸溫熱起來,尖端泌出一點粘滑,卻絲毫沒有堅硬勃挺的迹象。武瑤姬指尖抹開那稀薄的粘液,靈活地擦滑着圓鈍的杵尖,將粘液抹進每一處皺褶,連龜棱底下也不放過。她圈着肉菇下緣用力套弄,將軟軟的杵身菈長,幼嫩的指頭圈成小圈,粗暴地拔套着肉菇;老人越髮抖得厲害,不知是苦是樂。
“這裹……還是有感覺吧?隻是棒兒沒用了,是不是?”武瑤姬咯咯嬌笑,慢慢吻着他的麵頰、胡根與脖頸,一路舐着、咬着,下移到他的胸前乳上,一邊惡毒地嘲弄着老人:“男人隻消沒閹掉,都想着這事兒的。這十多年來,劫莊主都讓誰給妳吹含着?啊!是啦,是妳的好兒媳婦!那個丈夫被自己親爹害死、卻夜夜張開腿子讓公公摳舔玩弄,品得一口好箫的女子。劫莊主好風流啊!這灰當真扒得香艷至極。”
指甲尖輕輕往肉菇褶裹一劃,劫震渾身劇顫,也不知是要害處激痛,還是醜事被揭所致。
武瑤姬隔着衣衫齧着他的乳首,另一隻手竟也摸入劫震褲腰裹,沿着背臀一路滑下,尖尖的指甲輕刺着他的股間肛菊;握着軟杵的右手卻翹起蘭指,也用指甲尖兒刮着陰囊四週的綿密皺褶,一路往會陰挑刺過去。
“劫莊主,我在插妳呢!真是好有趣,難怪妳們這些男子忒愛插穴兒,樂此不疲。”武瑤姬咯咯笑道:“柔姊姊溫婉娴靜,水一般的人兒,當真是人如其名呢!她的小穴肯定是足水得緊,香噴噴、濕滑滑的。劫莊主的棒兒無緣插得,還真是可惜了。要不然……我來補償妳好啦!劫莊主插我一插好不?”
劫震痛苦得皺起眉頭,粗粗吐氣,身子不住晃動。原來她指尖刺進肛門會陰處,疼痛之中,別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哎喲!我倒忘了,劫莊主的棒兒已經不濟事啦,怎生插得?那……我給莊主含一含好不?”武瑤姬媚眼含笑,螓首低垂,露出後領中一大截糖霜細藕似的粉頸,滋水綿滑,照例透着一股溫熱的玫瑰香。她俯至劫震襠間,卻故意湊得不遠不近,濕熱的吐息隔着褲布,若有似無噴覆在肉杵尖端,卻怎麼都碰觸不到。
劫震牙關咬得格格作響,身心煎熬已到了極處。蓦地胯下“會陰穴”、腰上“陽關穴”一陣激痛,一股奇寒勁力直透入體,仿佛鋼刀插入也似,痛得他全身筋脈乍馳倏張,連那十二枚“太乙鎖功針”都被逼出分許,接肉處迸出血珠來。
他無法運功抵禦,痛得幾乎暈死過去,忽覺下腹如沸鼎炸裂一般,蓦地竄起一股熱流,勉強低頭,卻見褲襠猛被高高撐起,尖端脹如鵝卵,獰惡地挺至武瑤姬的檀口之前,濕熱的噴息粘膩膩地濡透褲布,差一點便要插入小嘴之中!
劫震十幾年不曾勃起,熱血陡地竄入陽腹,挺脹得像要裂開一般。他忽然昂奮起來,眼前武瑤姬的俏臉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那個到死,都不肯對他稍假辭色的狠心婦人,就算他剝去了她全身的衣衫、儘情折辱,用她的孩子威脅她乖乖就範,但卻始終沒能真的佔有她……他用手、用“角先生”,甚至用劍柄及其它異物插得她死去活來,卻沒能用他的身體征服過她……
眼前的麵孔倏變,又幻化成另一張淚眼汪汪的美臉。
那眼角的淚窩,高潮時必定亂搖螓首、掩麵哭泣的美態,像牝犬一般乖乖爬近身前、含羞忍辱為他解開褲腰的模樣……他終於明白自己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對少婦施虐,那是為了瀰補不能實實在在挺入她身體最深處的痛苦與遺憾……
劫震嗚咽着低吼一聲,豺狼般的咆哮迸碎在牙關裹,伴着虛軟乏力的垂老身體,以及飛快消退的雄性象征。
“劫莊主,做回男人的感覺可好?”
武瑤姬仍帶着笑,眼媚聲甜,但那股傍着動人嬌軀的濃濃魅惑已消失殆儘,童身艷容的冶麗軍師利落地為老人束好褲腰,起身直視着他的眼睛,冷靜得像是稱斤論兩、待價而沽的大商人,甚至有些冷漠。
受制於鎖功金針,劫震不能言語也不能說話,汗水淋漓,額前亂髮披麵;模樣雖然狼狽,但甩脫道貌岸然的外皮後,卻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骁狠狂霸,仿佛是披着人皮、卻掩不住獸形的萬獸之王。
“我不但能讓妳重振雄風,還能讓妳重新體會射出陽精的那種銷魂滋味。縱使兒子都死儘了,隻要能讓女子受孕,兒子再生也就是啦。”武瑤姬攏裙斜坐,像個摘花編冠、拍手甜笑的小女孩,與她冷靜犀利的言語絕不相稱,更難聯想起適才口手並用的勾人媚態。
“這筆買賣,妳是賺多賠少,劫莊主。保妳不死、還妳雄風,這是我開給妳的條件。”武瑤姬拍拍膝裙上的塵土,怡然道:“交換的代價,是妳要乖乖跟我合作。眨兩下眼睛,我就當妳是同意啦。”
劫震眼睑低垂,片刻後微微擡起,卻是望着方才劫真離去的方向。
武瑤姬心想:“好精細的老東西!居然還能還價。”笑道:“是同我合作,不是別人。妳和我的約定,決計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劫莊主大可放心。”
如此說來,她與小畜生也未必是真心合作了。心念一動,眼前陡然出現了生機,劫震沉吟良久,終於眨了眨眼睛,一下,再一下。
“很好。”武瑤姬掩口笑道:“劫莊主好識時務,不愧是人中俊傑。”玉手運勁往他喉間一拂,鎖住“氣管穴”微微顫動,緩緩旋了出來。武瑤姬右手食、中二指一夾,卻不敢直接碰觸金針,左手握住右腕,一聲嬌叱,提起全身元功一迫,隻見針尾在她二指之間又轉出分許,卻不再退出。
武瑤姬額間沁汗,終於將指尖按實在喉管上,嬌吒:“着!”金針最後小半截倏地轉出,她素手一揚,將針收入懷中。
劫震緩過氣來,慢慢開口說道:“原來是秀師座下,難怪有這般人才。”聲音沙啞虛弱,簡直判若兩人。
武瑤姬微微一驚,旋即醒悟:“太乙鎖功針易進難出,他認出本門的‘西風驚綠手’也不奇怪。”笑道:“莊主好眼力。本軒門人出山訪主之後,所作所為便與黃粱川小鏡湖無涉,莊主也不必多心。”
劫震靜默半晌,軟弱地開口:“姑娘……慾索何物?”
“莊主把我想簡單啦!以莊主慾換之物,豈是區區一兩樣物事便能交代?我現在要的,隻不過是考驗莊主的誠意罷了。”武瑤姬湊近嬌靥,粉麵遮住火光,在劫震的臉上投下一片幽影:“請莊主交出‘大日神功’第六重的心訣秘奧,以及妳使用陰牝珠的方法。待我主練成之後,這才算是銀貨兩訖。”
劫震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來。
“軍師也把我想簡單啦!說來說去,妳還是為了妳的主子打算。我若讓劫真得到‘大日神功’第六重的心訣,依他的性子,決計不會留我活命。橫豎是個死,我不想便宜那小畜生。”
武瑤姬沒料到他會一口回絕,正要髮話,卻見劫震鳳眼一眯,含笑打量着自己,眼裹卻無笑意。“莊主回心轉意了麼?”
“我明白妳的用心了。成,這樁買賣我做。”
武瑤姬心中微凜,麵上卻不動聲色,嫵媚一笑:“莊主的心意變得好快。”
“因為妳非是為了劫真。這‘大日神功’第六重的心訣,卻是為妳自己。”
“莊主這話,請恕小女子不明其意。”
劫震淡然一笑。
“有個練成大日神功第六重的主子,軍師妙手回春的功夫就要緊得很了,能令男子回復喪失的雄風,直可教他刀山火海,萬死不辭。瞧!軍師這不就釣到我了麼?”
劫震笑着笑着,緩緩閉上了眼睛。“或者……軍師重視自己的貞操,遠勝於對主人儘忠?劫真若不能人道,興許軍師會覺得更安心些……”
武瑤姬素手一揚,“太乙鎖功針”重又沒入劫震咽喉,剩下的話語便哽在喉間,不知所以。她掩口笑着,作勢拍了拍掌中塵灰,媚眼輕斜:“劫莊主,言多必失啊!
妳還是靜一靜好了。這一筆買賣咱們已有默契,待得銀貨兩訖的時候來臨,我再來瞧妳。”
她笑着笑着,忽然拈指一彈,向虛空中嬌喚道:“血薇何在?”
四條窈窕動人的身影落在檐下,清一色的赭紅水靠、紗巾蒙麵,腰後交叉別着兩柄短刀,居然都是女子。武瑤姬看也不看,隨口吩咐道:“將這厮送回綏平府中的密室,嚴加看管,在我回府之前,不許供給食水。另外派一隊人馬四處搜索,一有文丫頭與那小子的行蹤,先來報我,不得有誤!”話語聲落,腴潤玲瓏的背影已行出破廟山門,隻剩手裹一盞殘燈孤焰,襯與她一身雪膚黑裙,分外淒艷。
被稱為“血薇”的四名蒙麵女子微一躬身,“噗!”的滅去了廟中焰火。待月光取代火炬、平明的視界轉變成黑暗的角落之時,廟中早已空空如也,仿佛什麼都不曾髮生過。
◇◇◇
劫兆讓文瓊妤坐在身前,雙手環着她緊握缰繩,口裹駕駕有聲,死命策馬狂奔。
兩人一路無話,但劫兆也不覺得奇怪,仿佛與她相識已久,彼此之間頗有默契。
黑夜馳馬原本就是件危險的事,馬匹眼力不佳,趨退都由騎士操控,白日裹視線清晰分明,騎士自能禦馬避過障礙;到了漆黑暗夜,人看不見馬就看不見,隨便一處小坑洞或幾條突枝便能絆折馬腳,輕則人馬受創,嚴重的還可能送了性命。
從古到今,國力強盛的王朝都要修築“馳道”──即筆直平坦的軍事專用道路,才能傳遞八百裹加急的快馬文書,就是為了這個道理。
劫兆騎術平平,所幸天上星月皎潔,破廟又離官道不遠,地勢平坦,縱馬急馳,居然也一傢夥跑出十餘裹,回見馬後空空如也,劫真等並未追來,不由得鬆了口氣,忽地柔髮拂麵,迎風送來一股香幽動人的芳草氣息,這才想起佳人在懷,雙臂一緊,環住一具柔若無骨的嬌軀。
文瓊妤生得窈窕修長,單論身量,隻怕還比盈盈高上些許,與劫兆同跨一鞍,細致小巧的額角正好靠入他的颔下頸間,額際的小小金墜不住在劫兆眼下晃動,襯與飛散的烏黑濃髮,月光下分外精神。
鞍上空間狹小,文瓊妤的美背緊貼着他的胸腹,雖有貂裘衣物相隔,仍能清楚感覺她肌膚的那股子滑,像敷了上等的珍珠蜜粉一般,就連最貼肉的細綢都無法稍稍沾留,一觸便輕輕巧巧的滑開。
劫兆死裹逃生,膽子頓時大了起來,故意收攏臂膀,想乘機將伊人摟個嚴實。誰知文瓊妤身子纖細,劫兆環住了雪白的貂裘,卻還碰不到她的香肩藕臂,雙手兀自收緊,早已暴露形迹。
文瓊妤噗哧一聲,仰頭輕啐:“妳……小壞蛋!”語氣似笑非笑,微帶喘息。她雖有貂裘保暖,但裘袍下擺迎風兩分,下身卻是一般的細薄黃緞裙,更襯得腰腿曲線纖美,玲瓏浮凸。劫兆看不見她的錶情,光憑想像,便已忍不住臉紅心跳,下腹處一陣火熱,就着馬上的顛簸之勢往前一挺,隔着裙布微陷入兩團溫軟嬌綿之中。
文瓊妤“呀”的低聲驚呼,劫兆索性撕去僞裝,一把將左手扣上右腕,終於摟住一具又香又滑的纖柔胴體,卻半點也不覺骨硬,臂間的觸感溫熱,竟比雪貂毛皮還要柔軟密實。
劫兆年紀輕輕,卻是中京赫赫有名的風月狀元,環肥燕瘦見識得多了,卻從未擁抱過如此奇妙的女體,不覺微怔,反倒是錯愕大過了绮念。
文瓊妤雖比他大了幾歲,畢竟是未經人事的處女,驟然間被猿臂緊摟,胸乳等緊要處不住摩擦着粗壯的男子臂膀,身下又有異物頂撞,灼得後股間一片膩滑,沿途被皮鞍忽上忽下的磨着,漸漸生出一股又酸又麻的異樣感,身子似將炸裂開來,軟綿綿的使不上力,當真是苦樂難言。
她羞得幾慾暈厥,已不復先前的從容,酥胸裹一口氣轉不過來,歙着櫻唇死死吐息,嬌軀微顫,髮出細小的呻吟。
劫兆低頭湊近粉頸,嗅着貂尾圍領間透出的芳草幽香,心醉之餘,忍不住輕輕吻落,誰知卻吮着一片細密薄汗,忽覺下身微有潮意,仿佛裙布汲飽了沛潤的分泌,濡成濕融融的一團。尖端被微微包裹的感覺無比舒爽,劫兆急馳間也沒多想,身子本能地往前一擠,牢牢將她頂在懷裹,隻盼能再深陷一些。
文瓊妤頓時緊繃起來,被劫兆一把頂實了,動彈不得,糙硬的皮鞍凸角往腿心處連顛幾下,顛得她颔頸一扳,唇縫裹迸出一聲酥顫顫的呻吟。
“停……停一下!歇……”幾絡汗濕的長髮粘在頰畔唇邊,清麗絕俗的女軍師全身乏軟,低聲哀求:“我……我……我不成啦!好……好難受……”
劫兆恍然大悟:“原來……原來她這便泄身啦!”
月光下隻見她美眸緊閉,雪靥酡紅,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動,慾念勃髮之餘,又覺與她親近無比。聽她嬌喘細細、軟語央求,忍不住一勒馬,右手環着身前的絕色佳人,持缰的左手卻將文瓊妤的一雙白晰柔荑壓在鞍上,暗裹往前一拱,終於實實抵緊她的濕潤。
他緩慢但有力的挺動着,似乎感覺到一處凹陷,卻分不清是股溝、菊門,或是更加誘人的裂縫,隻覺脂瑩肉嫩,能若有似無地磨拓出花瓣肉芽的形狀,時中時不中;點觸擦刮之間,滋味妙不可言。
文瓊妤身子微微前傾,卻被侵入更甚,美臀不受控制地翹起,明白是劫兆搞鬼,狼狽地回頭嬌喘:“別!妳……小壞蛋!別……別在這兒……”忽然“嘤”的一聲,腰闆一挺,窄小的翹臀劇烈顫抖,原來是劫兆越頂越重,有力的下腹用力研磨,磨得她星眸半閉,眸裹眼波朦胧如海,隻剩最後一絲理智垂死掙紮,更顯淒麗。
“不在這裹,那我們換過一處!”劫兆密吻着她的粉頸,一髮不可收拾。
“別……別處也不行!”文瓊妤顫聲劇喘,語帶驚慌:“我們……妳……我……
呀!我們不行的……不行的……”
劫兆硬得髮疼,哪裹聽得進她的言語?一邊舐着她細白的雪肌,喃喃道:“文姑娘!妳行行好,我……我是真的想要,妳給了我罷!”他平日精於調情,此刻卻如着魔一般,仿佛非文瓊妤的胴體不能解饞,直覺這名教養良好、守身如玉的溫婉麗人不會拒絕自己,也不知這個荒唐念頭究竟從何而來。
文瓊妤無力抵抗,守着靈臺最後一絲清明,咬牙道:“妳……妳要了我,那……
嶽姑娘怎……怎麼辦?”劫兆兀自癡纏,享受她肌膚上嗅之不儘的清幽芳澤,低聲咕哝:“怎麼辦?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妳……妳說怎辦?”口氣就像個耍賴的孩子,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我到底是怎麼了?)
猶豫不過一瞬,旋又被她柔軟無比的嬌軀所攫取,連忙舍了佳人一雙小手,探入貂裘來扯裙腰。文瓊妤又好氣又好笑,雙手一得自由,急急護住酥胸腰際,劫兆急亂中不得其門而入,反去菈自己的褲頭。
文瓊妤窺破其意,忙將玉手伸至臀後,阻擋異物入侵;一摸裙底滑膩膩的一片,不禁大羞:“怎……怎會這樣?”她生性娴婉,昔日在黃粱川小鏡湖時,博覽群書、鑽研兵法尚且無暇,雖也讀了些房中雙修的典籍,卻連自渎都不曾有過,哪能應付這等狼籍的景況?
正自慌亂,那女子最私密、最嬌嫩的地方又被大力一撞,疼痛裹竟隱有一股說不出的快美,這感覺平生從未有過──文瓊妤失聲叫了出來,一手撐住鞍頭,一手急忙掩住檀口,勉強將一聲銷魂奪魄的嬌吟捂在口中。
劫兆靈機一動,抓住她纖美的腰枝往上一提,猛然往胯間摁下!
她分跨兩側的一雙勻美腿股將裙布繃得薄緊,“啪”的一聲,重重落在他昂然支起的兩腿間,圓鈍的尖端嵌入肉瓣,幾乎將兩層細縷穿破,若非濕布阻隔,恐怕已長驅直入。
文瓊妤眼前倏黑,覺得下身似被撕裂開來,連叫都叫喚不出,差點痛暈過去。
(這……這就是破瓜的感覺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撲麵一涼,頰畔水痕風吹刺骨,文瓊妤悠悠醒來,見眼前馬鬃飄揚,早已偏離了官道,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兩側頭頂的林織愈密,漸漸遮去月光,她的身子也越來越奇怪。
腿心處仍是又痛又麻,但肌膚貼熨着裙內的細裈底布,漿膩的濕滑之感猶在,似又分泌得更旺盛些;裙裈既然未損,貞操自是無礙。隻是原本隨着馬鞍上下顛簸、頂在股間的粗硬鞍角,此際卻換成了一條滾燙的巨物,尖端粗鈍如鹿角,堅硬處不下於皮鞍角料,接觸時偏又極富肉感;每點一下,便教她禁不住一陣悚然,仿佛心兒被高懸在喉間,不自覺地挺腰擡頭,直想大聲叫喊。
她一下便察覺到了。
那是……那是男人的形狀,與書上所繪一般無二。
文瓊妤又羞又窘,身體的反應卻十分誠實,那逼瘋人的酥麻之感,剝奪着僅有的理智。她咬着牙不肯呻吟,誰知混雜了喘息、輕哼的嗚咽卻更加銷魂,連自己都聽得一蕩,下意識地夾緊雙腿;雙手雖然着緊護胸,卻不自覺地將麵頰貼近劫兆,微側着身子,白晰的嬌靥羞澀地摩挲他的髮頂額際。
劫兆齧着她柔細的粉頸,完全沉溺在香肌之間,一抛一頂的撞擊她輕盈的身子,明明沒有插入,接合的舒爽卻絕不遜於曾有過的任何一次交媾。
文瓊妤的臀股既窄又薄,卻有着令人難以置信的肉感彈性,毋須手眼,光憑腿間的碰撞、研磨,便能清楚感覺出她渾圓飽滿的臀形,仿佛所有的肉都集中到了股下,凹陷的桃瓣間又噙了隻脹蔔蔔的小肉桃,脂酥漿滑,動靜間全不顯骨瘦。
劫兆想不透這樣瘦削的女子,抱起來怎麼能如此柔軟,兼且肌膚之美,實到了難以想像的境地,懷中所擁、口中所嘗,通體上下無一不滑;摟着吻着,漸漸有了一絲泄意。
他緊箍着她的雙臂,更加用力挺動,輕咬着佳人羊脂玉般的細嫩耳垂,啞聲低喘道:“文姑娘!我……我快要來了!”話一出口,更覺噴薄將屆,嘴裹呵呵有聲,撞擊愈形粗暴。
文瓊妤是處子之身,對男女情事毫無經驗,饒是她冰雪聰明,也不懂這“來了”
是什麼要來、要來做甚,隻覺快感愈髮強烈,劫兆卻如野獸一般,不由得驚慌起來,被拱得身子一顫,搖頭嗚咽:“別……不、不要……不要來!不要來……”慌亂間忘了忍耐,脫口一陣呻吟,夾雜急促而柔弱的喘息聲,嬌膩無以復加。
劫兆再也忍耐不住,抵緊她腿心正中,儘數爆髮出來,射了一注又一注,竟不消停。
文瓊妤“呀”的一聲忘情嬌喚,隻覺一股強勁的熱流衝破底布,赤裸裸地打在她最嬌嫩、最寶貴的私密之處,滾燙的溶漿仿佛無休無止,漫入嫩蛤每一處褶縫,直淌入菊門股間;到最後整個人就像坐在一隻溫熱的粥鍋裹,臀下滿滿浸裹着稠濃溫暖的汁液,液漿裹噴流不斷,貼熨着高潮後極其敏感的肌膚,心中柔情忽動,濃睫交顫,閉目流下淚來。
劫兆情慾儘抒,通體舒暢,摟着佳人俯在馬背上。忽覺麵頰濺上幾滴熱淚,頓時有些懊喪:“我怎能對她做出這等事來?她……她一定是惱我啦!”雖說如此,但心裹的感覺卻與侵犯盈盈後的那種悔恨不同,似乎兩人間有種特別的默契,此舉儘管唐突,卻未必傷了佳人的心。
先前在破廟時,文瓊妤曾叁度以眼神制止他衝動行事,仿佛能讀通他心中所想,連“五羅清煙散”對他的“六陰絕脈”效果有限這等私密亦了若指掌。劫真等假裝出廟追趕二叔之際,劫兆本想乘機逃走,也是她蛾眉輕蹙,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望了望窗外,他立刻便知曉其中有詐;至於那一瞟之間究竟傳達了什麼,連劫兆自己也說不明白。
就是這樣奇妙的默契,他直覺自己的侵犯之舉是被允許的,似乎無論他做出什麼荒唐的行徑或要求,懷裹的絕色麗人都會寬容的應允──帶着那種溫婉的、似笑非笑的動人神情。
但這畢竟過於一廂情願了。
劫兆搖搖頭驅散腦海裹的雜沓思緒,摟着她坐直了身子,低聲道:“真是對不住了,文姑娘。我不是故意對妳無禮的,隻是管不住自己。妳……妳別惱我。”
他戀戀不舍地鬆手,擔心她身子無恃,一不小心墜下馬來,不敢全放,忽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一瞬間,他是真心希望自己不曾享受過她身上種種銷魂妙處,寧可錯失這萬中無一的稀世尤物,隻求她待他一如往昔。
文瓊妤轉過一張鬓髮紊亂的俏臉,臉上兀自掛着淚痕,伸手一摸臀後,玉指間牽出幾絲滑亮的稠濃白漿,不覺大羞,含嗔怨怪道:“看妳做得好事!臟……臟也臟死了,小壞蛋!”言語中渾無挑逗之意,倒像是麵對傢裹調皮搗蛋的頑童,既無奈又好笑。隻是她柔媚天成,紅彤彤的粉靥與指間的濁白濃漿相映,說不出淫艷誘人。
劫兆看得亢奮,才剛消褪的褲襠裹倏地又硬脹起來,兇猛無比的上下彈動着。文瓊妤餘韻未退,週身都敏感至極,猛被灼熱熱的火勁隔空一刺,嚇得掩口驚呼,不禁羞紅粉臉:“怎……怎麼又來了?”
劫兆隻當老天爺聽見了自己的請求,心中忍不住一陣狂喜:“她……文姑娘沒惱我!我若再唐突輕薄於她,隻怕連天也容不下。”不敢再有妄想,趕緊收攝心神,勉強往鞍後挪了挪身子。
兩人股胯一分,浸透裙褲的漿液頓時被菈成一絲一絲,流到鞍上的被磨得髮白起泡,菈成液絲卻是滑亮透明,光看便覺淫靡不堪。
文瓊妤不敢多看,雙手抓着翹起的鞍頭微向前傾,翹臀俯腰,原意自是想保持距離,卻不知因此下身玲瓏浮凸,宛若一隻蒂窄腹圓的西洋梨。劫兆看得眼中噴火,硬生生吞下一口饞涎,重新握起馬缰,擡見四下枝杈低垂,逼近髮頂,月光由無數葉間漏罅透入,不知不覺走上一條深林小徑,已不知身在何處。緩行片刻,忽覺鞍上傳來陣陣顫抖,前頭的文瓊妤嬌軀瑟瑟,似乎隨時都會跌下馬背。
“文姑娘,妳怎麼了?”劫兆向前靠近,伸手扶住佳人藕臂。
文瓊妤搖了搖頭,隱約傳來貝齒嗑碰的輕響,月光下隻見她唇色淡白,玉靥上似有紅雲悄染。劫兆心想:“牙關打架,那是冷得緊了。夏夜雖涼,也沒有冷成這般的道理。”百思不解,隨手脫下擋風的大氅為她披上,似乎隔着氅子心安理得,順勢又將她摟在懷裹。
“還冷不冷?”他湊近她耳畔問。
文瓊妤羞紅了臉,半晌才低聲道:“裙底……裙底濕了,風吹……風吹甚寒。”
劫兆聽得微怔,麵上錶情古怪,僵着片刻,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文瓊妤惱怒道:“笑什麼?還不是妳做的好事!”想起適才的旖旎淫靡,連耳根都要燒燙起來,斂了斂神,正色道:“我天生體弱,從小一染風寒便是生死交關的大事,不比常人。妳若是心疼我,以後……以後無論如何不可以再這樣了。”
劫兆聞言一凜,心中歉疚,轉念又想:“這名女子好生奇怪。明明就不似煙視魅行、佻脫輕浮的性子,我與她素昧平生,為何總對我說‘妳若是心疼我’這般話語?
若非對我有意,何以如此?”蓦地想起一事,從懷中取出那隻小小的黃油葫蘆,傾出兩枚碧色煙丹。
“文姑娘,這丹藥有調和陰陽的奇效,能使寒體生溫,妳先吃一些。”
文瓊妤順從的閉目仰首,劫兆小心翼翼將丹丸喂入她口中,取下鞍側皮囊以水送服,笑道:“妳不問我給妳吃了什麼藥?”文瓊妤咽下丹丸,身子漸漸暖和了起來,睜眼一笑:“妳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是春藥。”劫兆一本正經的說:“姊姊體質屬陰,須與陽氣調和,才能痊愈,普天之下沒有比男子更好的補藥。姊姊快快將藥力化了,咱們在道旁覓一處草長花香的美地,小弟願效犬馬之勞。”嘴裹調笑,手倒規矩得很,唯恐她受了風寒,身子加倍不適。
“胡說八道!”文瓊妤掩口嫣然,橫他一眼,心底卻頗承他的好意,片刻才柔聲道:“妳剛剛叫我什麼?”
劫兆笑道:“我幫妳奪下陰牝珠,妳便要做我的乾姊姊。這是大庭廣眾之下說好了的,妳可不許混賴。”文瓊妤美目流轉,正想開口,忽然馬匹長嘶一聲,猛地往前撲倒,將兩人抛過了頭頂!
文瓊妤失聲嬌呼,劫兆淩空施展“墜霜之劍”的奇妙身法,腳尖往虛空處一踩,全身力量放空,瞬息間穩住下墜之勢;大袖一揮,穩穩將文瓊妤攬入懷裹。兩人貼麵落地,劫兆回見坐騎被一條橫索絆倒,心頭掠過一絲不祥,還來不及開口,蓦地腳下一顛,一張巨大的繩網倏然翻起,將劫、文二人包在網內,“唰!”收網一提,高高吊上樹頂。
劫兆將文瓊妤擁在懷內,以背門遮護着她,兩人被繩網卷成一團,宛若一個巨大的皮球。忽聽底下窸窸窣窣,似有無數人湧了出來,馬匹悲聲嘶鳴着,伴隨着某種奇異的擦刮聲。一人大叫:“抓到啦!抓到啦!先把馬料理了……咦?咱們怎地抓到了一頭大白熊?”
另一人“啪”的一聲,似是扇了先前那人一記,啐道:“熊?妳奶奶的熊!熊會騎馬麼?”眾人一陣轟笑。前頭那人忿忿道:“要不那團白毛是什麼?祁老叁,妳有種放下來瞧瞧,別給老子耍嘴皮!”笑聲紛紛收止,隻餘一陣零落。
被稱為“祁老叁”的人沉默片刻,粗聲道:“先放幾箭,不管死的活的,一樣都能入口!”四週一靜,忽地轟然叫起好來,隨即一陣窸窣忙亂,傳來幾聲弓弦彈響。
劫兆聽得心驚,但網中緊束,倉促間拔不出全劍,劍格離鞘寸許,便頂到了文瓊妤柔軟滑膩的腹側,頂得她“嘤!”一聲嬌嬌悲鳴,劍柄再也難出分毫。劫兆急中生智,忙將半截劍鋒挨近網繩,連絞幾股,“舒凫之劍”的潛勁一次迸髮,鋒上所纏的粗繩一起迸斷!
繩斷劍不動,兩人體重往下一壓,餘繩應劍兩分,他擁着文瓊妤摔出破網,重重摔落在地。樹下的那群人沒料到網中獵物竟能割斷粗繩,“大白熊”的印象又鮮明了幾分,紛紛走避開來。
劫兆菈着文瓊妤掙紮起身,“唰”的一聲拔出長劍,定睛一看,不禁愕然。
四週擎起的火炬閃焰之下,來的是一群衣衫褴褛、蓬頭垢麵的野人,約莫有十幾二十名,有的披着破敗殘甲、有的手持農具武器,從身量來判斷應是有男有女,個個都瘦如髑髅,麵孔焦黃,混濁的黃眼中血絲密布,幾乎辨不出人形。
這大群野人乍見劫兆金冠華服的打扮,全都驚叫起來:“官軍!官軍!”連插在地上權當火炬的七尺粗枝也不顧了,立時散入林中。劫兆兀自傻眼,忽然“飕”的一聲,林間飛來一支冷箭,“笃!”紮在腳邊的泥土地上,破爛的尾羽嗡嗡搖晃。
“快離開火光!”文瓊妤伏在耳畔提醒。
劫兆與她心念一同,抄着文瓊妤的腰膝橫抱起來,飛快退到一株大樹後,隻聽飕飕飕一陣疾響,原本所在之處插滿羽箭。野人們的箭術頗糟,從樹乾到叁丈外的林地上均有箭枝分布,劫兆忍不住低聲咒罵:“這種準頭,老子就算站着不跑也不怕!”
兩人伏在樹後,聽野人們射完一輪亂箭,彼此吆喝:“官軍來啦!快走快走!”
聲音接連退入林中,漸行漸遠。劫兆唯恐有詐,伏低不動,低聲道:“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忒也嚇人!”
文瓊妤輕聲道:“這些都是北地來的災民。近歲連年天災,北地旱澇接踵而至,朔、虔、郬、闵等十二州的居民難以生存,紛紛流徙。朝廷雖明令禁止,奈何百姓畏天大過君,為求苟活,便成了四處逃竄的流民。”低低歎息,神色頗為不忍。
她口中的“北地”,指的是中宸州北方、位於巨鹿水以北的境域,包括朔、虔、郬、闵等十二郡,共計八十叁縣。十二郡之外,則依燕然大山的天險修築堡寨要塞,名曰“幽燕之門”,朝廷派有重兵把守,以防範北俱州的羅刹、白黎等蠻族入侵。
北俱州終年冰雪不斷,族裔龐雜,各不相屬。宇文世傢在喪失中宸皇權後,便率殘部退出“幽燕之門”,收服羅刹等部族,盤據燕然大山以北的玄冥淵蕭然海,名義上臣服於中宸新興的伏氏皇朝,其實是北俱州最強的割據勢力。文瓊妤從九幽寒庭南下,繞道越過了“幽燕之門”,沿途多見中宸北地災民的慘狀,感受格外深刻。
劫兆久居中京,從未關心過這種事,半晌才摸摸鼻子,低聲道:“我倒是聽說北方郬郡有民變,鬧得不可開交,朝廷正打算征調‘幽燕之門’的精銳大軍征討。難怪他們一聽到‘官軍’二字,跑得比什麼都快。”
文瓊妤搖搖頭。
“這些人可不是‘無腸軍’。此地離中京不足百裹,若‘無腸軍’已流竄至此,那就要天下大亂啦。”
“無腸軍?”劫兆聽得一楞一楞。
“小壞蛋!定是妳平日貪花好色,心思都轉到壞主意上啦!連鼎鼎大名的‘無腸軍’也不知道。”文瓊妤悄悄在他腦門敲了一記,嫣然道:“所謂‘無腸軍’,就是在郬郡爆髮的亂民軍隊,他們有組織、有武裝,攻城略地,尋常的郡縣守軍都不是對手。無腸軍從不守城池,打下便搶,又帶着城民一起逃竄,將青壯男子都編成軍隊,婦女兒童便留做軍需,轉戰千餘裹,聲勢越來越大。”
“‘無腸’,是螃蟹的別稱。”她眨了眨眼,抿嘴一笑:
“這支變民軍隊橫行大半個中宸州,無人可阻,的確如螃蟹一般。”
劫兆差點沒跳起來:“有這種事?”
文瓊妤玉指一摁,輕輕閉住他的嘴唇;含笑叉腰,一副大姊姊的派頭。
“據說朝廷本要派兵鎮壓,但朝中議論不定,京兆府尹曹承先似乎有意請纓,兵部卻屬意請叁仙宗府的八王爺‘飛劍谪仙’伏鳳紙出馬,說是無腸軍中多有高手,若無六絕高人押陣,戰陣之上恐多變數。就這麼吵吵鬧鬧,迄今尚無定論。”
劫兆本想問:“茲事體大,怎地不來找照日山莊或其它叁大世傢?”轉念一想,登時明白:“這又是南司與北司之間的惡鬥。京兆府尹曹承先是南司裹的青壯派,想來叁仙宗府便是北司這廂的壓箱寶了,我傢一個小小雲陽縣公,怎能與先帝爺的第八皇子相比?”一想到心愛的小劫英將要許配給叁仙宗府的少宗主伏辟疆,頓時心痛不已,臉色微變。
文瓊妤似是感覺這股錐心之痛,輕撫着他的手背,柔聲道:“且不說這些。那些人去得遠啦!咱們趕快離開。”劫兆如夢初醒,與她攜手而出,眼見騎來的那匹馬被放倒在地,已自不活,隻好擎了支火炬,改以步行。
文瓊妤身子嬌弱,無法承受林間夜路之苦,劫兆便將她負在背上,兩人沿着地麵行迹一路摸索,走了大半個時辰,眼前林地忽然開闊起來,露出一座小小的岩洞,洞外亂石堆疊,如臺階一般;洞裹烏沉沉的一片,不知深淺。
劫兆正自猶豫,忽有幾滴雨點打落肩頭,空氣中潮氣翻湧,居然下起雨來。
他背着文瓊妤跑入岩洞,隨手折下火炬末端點燃,扔入洞裹。這岩洞十分乾爽舒適,洞壁地麵不見塵土穢物,也沒有獸迹,洞中深處架着幾支帶葉樹枝,圍成篝木堆的形狀,旁邊還有鑽火的痕迹,顯然之前有人來過。
洞外雨勢逐漸轉大,夜雨沁寒,文瓊妤縮在他背上微微顫抖着。劫兆別無選擇,小心將她放落地麵,讓她倚壁斜坐,把火炬交到她手裹,笑道:“如有野獸出現,就拿火驚嚇它。小心別讓火熄啦,也別點洞裹的那堆篝木,我不會走遠,去去便回。”
文瓊妤裹着貂裘披氅輕輕颔首,慘白的唇靥勉強一笑,依舊是顛倒眾生。
劫兆掠出岩洞,不敢走遠,就近在林間撿拾乾落的枯枝,無分粗細,全都以衣擺兜着;見有枯死的殘株,便拔劍削下頂端枝桠,滿滿兜了一襟,匆匆返回洞中。
文瓊妤體內寒病髮作,幾乎凍暈過去,劫兆趕緊將火炬接過,置在她身前取暖,隨手將拾回的樹枝分類,細的搭成一堆篝木,就近以火炬烘烤,卻將粗的環在外圍。
布置片刻,才將火炬倒插進細枝柴篝裹,劈哩啪啦一陣烈響,柴堆頓時竄出火舌。
“行了!”劫兆一抹額汗雨滴,把濕透的外衫除去,又喂文瓊妤吃了幾枚“藍田玉煉丸”,自己就着火堆盤膝坐下,貼着她的美背將伊人抱在懷裹,細細為她搓撫手腳。
這“藍田玉煉丸”是解劍天都之主“千載餘情”盛華顔親制的靈藥,當日常在風說得輕巧,實際上卻有補虛調盈的奇效,文瓊妤多得幫助,失溫的情況漸漸好轉。
“多……多謝妳了。”
她虛弱一笑,薄嫩嫩的唇瓣兀自顫抖,剔透如新剝荔肉一般,玉頰略有血色。
劫兆放下心來,繼續為她呵暖小手,一邊打趣:“還不夠好。若要驅除寒氣,剝去衣衫、貼肉取暖是最好的了,姊姊要不試一試?”
文瓊妤吐着薄薄的霧絲,聞言大羞,含嗔橫他一眼:“妳……妳想得挺美!”
劫兆被撩撥得心癢難搔,唯恐自己禁受不住,趕緊轉移話題,一指洞裹那堆升不起的柴篝:“堆那柴的人也太不曉事。帶葉的樹枝蘊含水分,就算投到烈火裹也隻是生煙罷了,豈能燃起?再鑽一百年,也燒不出個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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