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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影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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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影蠍心
作者:秦守
第十九章 劍從背後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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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記住這一刻吧!”阿平暴喝着,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猙獰可怖。他用膝蓋頂住了淩韶芸白皙柔滑的大腿,胯下的巨龍堅硬如鋼鐵,惡狠狠的往嫩穴裡搗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哧、哧”兩下極輕微的暗器破空聲響起,窗外突然飛進兩道燦爛的金光,就像是絢麗的流星橫掃過黑暗的天空!

阿平駭然變色,急急翻身在地下一滾,堪堪避開背心要害,但那鋒利的暗器邊緣,卻已在他肩上菈出了長長的血痕,血珠子登時滲了出來!

“是誰?”他雖驚不亂,縱身躍起,厲叱道:“背後偷襲,算得什麼英雄好漢?”

“小女子本就不是英雄好漢……”外麵傳來了一個極優雅的女人聲音,淡然道:“而且,對閣下這樣的無恥之徒,也根本用不着講什麼江湖規矩!”

阿平臉色發青,掃了一眼瑟縮在屋角的淩韶芸。她正手忙腳亂的掩着衣襟,俏臉上猶自掛着羞憤的淚花。

“不管你是哪個,聽到了我的秘密,就得死!”他冷哼一聲,也不穿衣服,就這樣赤裸裸的走了出去,大踏歩來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他的目光突然凝結,因為他發現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頂巨大的轎子!

淒淒慘慘的月色,空空蕩蕩的樹林,神神秘秘的花轎!阿平猛然間察覺,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壓力劈麵襲來,逼的他幾乎連呼吸都無法順暢!

他的瞳孔蓦地收縮,沈聲道:“金葉子?”(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正是!”金葉子回答的很乾脆,反問道:“‘無形煞刀’沈平?”

“不錯!”沈平頓了頓,忽然道:“聽說從未有人進過你的轎子,更沒有誰能見到你的廬山真麵目!”

金葉子淡淡道:“這是因為,世上還沒有哪個男人有資格見我!本小姐的芳容正如閣下的刀一樣,不是輕易能給別人見着的!”

沈平沉下了臉,冷冷道:“我的刀並不是對所有人都保密的,起碼有一種人能見到!”

金葉子嘆了口氣,柔聲道:“你說的是不是死人?”

沈平沒有否認,眉宇間開始凝聚起濃重的殺機!在這一刹那,時間和空間仿佛都停頓了,隻剩下森寒刺骨的強大氣勢在兩人之間流蕩。

僵持了片刻,金葉子忽然咯咯嬌笑,銀鈴似的笑聲嫵媚而清脆,就在她笑的最動聽的時候,數十道金光連連閃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打沈平的胸腹要害!

沈平沒有躲避,他猛地飛身疾掠,迎着滿天暗器衝了上去。幾乎就在同時,一片雪亮的刀影如鮮花綻放,耀眼的閃現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他的雙手明明是空的,刀光卻偏偏自掌中亮起!

刀光一閃,隻一閃!所有的暗器通通消失了!

他的手就是刀,傲視天下的一柄刀!他的人是平凡的人,手也是平凡的手,可是這雙手幻化成的刀鋒,卻絕對能令任何敵人心膽俱寒!

“唰”的一響,沈平已撕開了轎簾,直挺挺的撞進了轎內……

************

仰首望天,沒有一顆星星,沒有月亮,甚至連漂浮的雲層都看不到。今晚的天氣,就像絕大多數秋夜一樣,是壓抑而沉悶的。

在夜幕的掩護下,任東傑和祁楠志在小迳上輕靈的疾掠着,兩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時不時警惕的打量着四週。

“我實在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容易就混進總壇了!”祁楠志皺着眉頭,不安的道:“你難道不覺得這裡麵有什麼問題嗎?”

任東傑漫不經心的答道:“對神風幫來說,淩振飛的死訊不亞於石破天驚!此刻總壇裡人心浮動,調度必已出現混亂,被我乘虛而入又何足為奇?”

祁楠志不以為然的搖着頭,忽然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有些古怪,不曉得你注意到沒有?”

任東傑轉臉望着他,道:“什麼?”

祁楠志道:“你曾經跟我說過,淩大小姐為了應付比武之約,想用‘驚魂奪魄針’來對付我!”

任東傑隨口道:“是呀!那又怎麼了?”

祁楠志麵色凝重道:“照理說,隻有結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才會想到動用如此歹毒的暗器。但她後來居然輕輕易易的就把我放過了,再也不來找我的麻煩,你不覺得這種轉變太突兀了些麼?”

任東傑微微颔首,喃喃道:“確實有些古怪……確實……但最讓我感到古怪的卻還不是這個……”

祁楠志目光閃動,試探道:“不是這個?那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任東傑苦笑道:“我老是有一種感覺,這幾天發生的某一件事是不對的,可到底是哪裡不對,我又說不出來……”

話猶未了,數十丈外突然傳來了一聲無比恐懼、無比悲戚的慘呼!驚呼聲仿佛是一柄森寒的利器,一下子就戳進了心臟的最深處,令人全身毛骨聳然!

任東傑臉色驟變道:“不好!傅恒那屋裡出事了!”邊說邊風馳電掣般循聲掠去,祁楠志也展動身形,緊緊的跟隨在他身後。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穿進了屋子,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大灘的血迹!已經凝固了的,紫紅、紫紅的血迹!

傅恒的屍體就躺在血海的正中,蒼白的嘴角已撕裂,死灰色的眼珠瞪的大大的,神情之中似乎蘊含着一種說不出的憤怒、譏诮、悲傷和駭異。

屍身旁,淩琳正驚惶的跌坐在地上,柔弱的雙肩劇烈的抖動着,聽見有人進來,她驚慌失措的轉過身子,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

任東傑的心沈了下去,他暗暗嘆息着,伸掌輕拍淩琳的肩頭以示安慰,接着又從懷裡取出一小壺燒酒,往她的嘴裡灌了幾口。淩琳的嬌軀顫抖了幾下,終於慢慢的寧定下來。

“沒事了……放心……已經沒事了……”他輕拍着她的背心,柔聲安慰道:“我保證,沒有人能傷害你的……”

淩琳傷心的擡起頭,臉蛋上掛滿了淚水,悲恸的道:“但我師父卻死了……他被人殺了……以後他再也不能照顧我了……”

“所以,我們一定要找出真兇,替你師父,替許許多多屈死的冤魂報仇!”任東傑的聲音依然很緩和,可是聽起來卻滿含着冷靜的決心。他頓了頓,又溫言道:“傅老前輩死的時候,你不在他身邊麼?”

淩琳竭力平穩住了呼吸,抽泣道:“是的,我……我一直在隔壁屋裡睡覺,直到剛才醒來……”

“瞧你師父的死狀,這屋裡必定發生過短暫而激烈的搏鬥……”任東傑沉吟着,緩緩道:“你難道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麼?”

淩琳雙手抱頭,拚命的搖晃着腦袋,雪白的臉蛋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聲音……有聲音嗎?我聽到了沒有?到底是誰的聲音?是誰……”

任東傑失望的嘆了口氣,右手袍袖一拂,出指點在她的“昏睡穴”上,接着把她抱回了隔壁的軟床,細心的替她掩好了被子。

“這小女孩不可能聽到任何聲音的!”祁楠志跟了進來,在他麵前攤開了右手,掌心裡有一團灰色的粉末:“你瞧,我在她窗下發現了什麼?”

任東傑微微一震,低呼道:“雞鳴五更香!”

祁楠志颔首道:“不錯!看起來她至少已昏睡了八、九個時辰!兇手是先將她迷暈後,再潛進這間屋子下毒手的!現在的問題是,兇手為什麼要殺害傅老前輩,其動機何在?”

任東傑忽然奔回了血迹滿地的現場,從淩亂的地麵上拾起了一本卷宗,淡淡道:“也許是為了這上麵的秘密!”

祁楠志一呆,訝然道:“這是什麼?難道是淩振飛所寫遺書的原件?但……但兇手怎會將如此重要的證物遺忘在現場?”

任東傑苦笑道:“不能說是遺忘!若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份卷宗已經被兇手做了手腳了!”

他打開內頁,迅速的浏覽着裡麵的文字,忽然一菈祁楠志,沈聲道:“你看這一段!”

祁楠志湊過腦袋,低聲的誦讀着:“……吾死以後,藏寶之圖將被送至神風幫總壇。吾生平雖擁美無數,可稱紅顔知己者不過兩人。一個即是吾之正妻淩門季氏,另一個是……咦?”

他念到這裡就頓住了,因為紙張上赫然是一個破洞!不大不小的破洞,恰好能遮得住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這個名字他們卻沒有辦法知道了。

“最後一個線索也斷了……”祁楠志大為沮喪,懊惱的道:“難道‘月下麗影’的身份,真的永遠也沒有辦法揭穿了嗎?”

任東傑默默的出了一會兒神,忽然道:“不,起碼還有一個人!這個人肯定知道‘月下麗影’是誰!”

祁楠志精神一振,道:“哦?是哪個傢夥?”

任東傑冷靜的道:“是那個被玉麵羅刹派遣來的,準備將藏寶圖送到總壇的使者!他一定曉得,淩幫主遺書上寫的是誰的名字!”

祁楠志怔了怔,道:“話雖不錯,但此人身懷重寶,絕不會輕易泄露行藏。我看他八成會偷偷送來地圖,然後一走了之!”

任東傑正待說話,屋外突然響起了極輕微的腳歩聲,一個胖胖的小老頭矯健地閃身掠進,見到慘不忍睹的屍體血迹時,麵色頓時大變,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歩!

“孫老爺子,總算見到你了!”祁楠志喜動顔色,忍不住拍手慶幸道:“我還擔心你在外麵遇上了大麻煩,以至於遲遲不能返回總壇相見呢!”

孫元福定了定神,凝望着傅恒滿是血迹的屍體,黯然道:“老朽未曾遇到麻煩……倒是傅老俠不幸逝世,令人扼腕……可惜,可惜……”

“的確可惜!”祁楠志陪着他嘆息了一陣,忽然道:“老爺子,在下托你調查的那件事,不知可有眉目麼?”

孫元福肅容道:“幸不辱命!兩位分別重托的大事,老朽都有了極重要的發現!”

他說到這裡,習慣性的按着自己的圓臉,緩聲道:“祁大俠,你要老朽調查偎紅和依翠的身世來歷,果不出你所料,這二女都曾受過淩幫主的原配夫人──也就是淩大小姐的生母──的救命之恩。她們先自己賣身到‘風月小築’,成為金陵城最出名的歌妓,然後又想辦法接近了四當傢魯大洪……”

祁楠志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我一早就覺得,這兩個女子不簡單,果然不錯……這樣看來,謀刺淩夫人的兇手很可能是淩韶芸、淩琳、偎紅和依翠當中的一個,或者是由她們幾人聯手!動機麼,就是當年的一段血海深仇……”

任東傑截口道:“但兇手也有可能是方婉萍和黎燕!她倆都和淩振飛有過肉體關係,也許是由於妒忌淩夫人而起了殺心!還有一個韓冰,她的動機倒是很明顯,就是為了藏寶圖……”

祁楠志緊皺眉頭,喃喃道:“月下麗影,到底是這七個女子中的哪一個?行兇的意圖,到時是仇殺、情殺,還是謀財?唉,我們似乎到現在都未找到真正有價值的線索!”

孫元福忽地微笑道:“那也未必!任公子曾囑咐過老朽,在發現淩幫主的遺體後,偷偷地將現場可疑的物件藏起。結果在那天,還真的給老朽找到了一樣東西……”

任東傑和祁楠志異口同聲的道:“是什麼?”

孫元福探手入懷,取出了一個發亮的物體托在掌心,燈光下看的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支做工精致、古色古香的發钗!

“這是老朽在淩振飛緊握的拳頭中找到的。”孫元福解釋道:“當時隻有張當傢和十八個武士在旁,但他們都不曉得……”

一言未畢,任東傑突然跳了起來,目光中帶着種極其駭異的神色,震驚道:“我見過這支發钗!”

祁楠志愕然道:“你見過?這隻發钗一直在屍體的手中握着,你怎麼可能見過?”

任東傑一把奪過钗子,翻來覆去的仔細審視着,沉吟道:“這發钗上鑲嵌着極為名貴的珍珠,世上恐怕並不多見。而且,從造型款式來看,它本應該是‘鴛鴦钗’……”

祁楠志目中放出異彩,興奮的道:“你是說,這樣的發钗本是成對的?你見過的,其實是和它配成對的另外一支?”

任東傑神不守舍的道:“有可能……很有可能……”

祁楠志驚喜交集,一迭連聲的問道:“那另外一支你到底在哪裡見過?快想想,說不定這就是揭開謎底的關鍵!”

任東傑不住敲打着自己的腦袋,苦惱的道:“我……我想不起來啦!但我可以肯定,就在咱們剛才談到的那七個女子中,有一個曾戴過這支發钗……奇怪,究竟是誰呢?”

他想了好半天,幾乎要把腦袋都敲破了,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祁楠志盯着他失望的道:“淩振飛臨死時用力握住這支發钗,很可能是想以此暗示殺他的兇手!你最近怎地變得如此粗心糊塗,連這樣至關重要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任東傑沒好氣的道:“這七個女子你也都見過的,你為什麼不想想,到底是哪個戴過這支發钗?”說罷,也不等祁楠志出言駁斥,他已信歩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祁楠志衝着他的背影喊道:“話還沒說完,怎麼就獨自溜走了?”

任東傑沒有回答,隻是反過手來揮了揮,就展開輕功掠向了遠方,剩下祁楠志和孫元福一臉愕然的呆在屋子裡,茫然不知所措。

************

“砰”的一響,沈平已迅猛無倫地衝進了轎內……

蓦地裡,他發出了幾聲悶哼,整個人像是隻大粽子般抛了出來。退出來的速度比衝進去的速度居然還要快的多!

他一連退出了五、六丈的距離才勉強立定了腳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喃喃慘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金葉子……”

這句話剛剛說完,大量的鮮血突然從沈平的胸腹四肢間噴了出來,就如潮水般噴出!

這情景是非常駭異的,仿佛一個漲的鼓鼓的熱水袋猛然被刺猬撞個正着,在頃刻間就變得千瘡百孔,精華盡失!

“你是第二個衝進轎子的人!”金葉子的聲音裡似乎也帶着些許的敬意和惋惜,淡然道:“第一個是‘快意堂’的副堂主。不過,你們倆都逃不脫死亡的命運!”

沈平苦笑了一下,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倒在這黑暗的叢林裡,倒在這詭異的花轎邊!此刻,他身上的淩厲氣勢和鋒銳殺機全都消失了,仿佛已經隨着鮮血流淌出了體內,於是躺倒在地上的,又隻是個平凡、普通、毫不起眼的少年了!

“能親眼目睹轎中的絕色,就算是死也值了……”他用最後一點力氣擠出了個笑容,然後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金葉子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動聽輕柔地氣息就像是淡雅的音樂。一時間林子裡寂然一片,半晌後她才淺淺一笑,柔聲道:“淩大小姐,你還不打算出來見見客麼?”

“你滾!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淩韶芸聲色俱厲的摔打着東西,嘶聲痛哭道:“你們全都不是好人,我一個也不想見!”

“不見就不見吧,你道本姑娘很想見到你麼?”金葉子嘿然冷笑,清叱道:“若不是我念着淩幫主的故人之情,不忍看着他親手創下的基業毀於一旦,哪裡犯得着降貴纡尊的來見你?”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淩韶芸的哭聲嘎然而止,驚疑不定的問道:“我爹爹的基業又……又怎會毀於一旦?”

金葉子冷冷道:“你爹爹死因不明,幾個當傢對幫主之位卻是各懷野心,再加上惹人眼紅的‘赤焰遺寶’,虎視眈眈的快意堂,神風幫的局勢怎樣,還用的着我來詳細說明麼?”

“吱呀”一聲,淩韶芸推開房門,披頭散發的衝出了屋子,僅着內衣的雪白嬌軀耀眼的反射着月光。她一邊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外袍,一邊焦急的頓足道:“那你說說,眼下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但我若是你,現在至少不會躺在臥室裡一動也不動的!”金葉子說到這裡,嘴裡突然發出了幾聲短促的呼哨,餘音袅袅,尚未停歇,蓋氏叁雄的身影就從林子深處掠了過來,擡起花轎大踏歩的向外走去。

“好自為之吧!請轉告任東傑,小女子告辭了!”嬌慵的聲音平緩如流水般響徹樹林,竟不因距離的增遠而減弱,直到最後一個字送出後,才緩緩的從耳朵邊消逝。

淩韶芸怔怔的呆在原地,又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堅定的邁動了歩伐……

************

夜色是寧靜的,神風幫的總壇也是寧靜的,可是這寧靜之中,卻似有一場無形的暴風驟雨正在暗暗的醞釀。

聽雨樓像往常一樣,冷冷清清的伫立在秋夜裡。樓上的一盞孤燈,看上去依然是那樣寂寞、那樣淒涼,就像是住在此間的淩夫人一樣,充滿了深沉的無奈和悲哀。

“任公子甘冒大險返回總壇,又強行突破封鎖闖進聽雨樓,就是為了告訴賤妾這些事嗎?”淩夫人安然端坐在軟椅上,神情淡漠的輕啟着櫻唇。她的聲音柔和而悅耳,可是聽起來卻很遙遠,遙遠的仿佛隔着海角天涯。

任東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苦笑道:“當然,在下除了向夫人詳述事情始末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夫人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便渡過眼下的危機。”

淩夫人姿勢優雅的攏了攏秀發,不動聲色的道:“哦?”

任東傑凝視着她那夢幻般的美目,沈聲道:“據在下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總壇裡的形式對夫人極為不利……”

他頓了頓,見淩夫人似乎毫無反應,隻得又接着道:“諸位當傢窺視幫主權位,夫人想必早已察覺。他們若是發現了這份遺書上所記錄的往事,必然會藉此向夫人發起攻撃……”

淩夫人淡淡一笑,幽幽道:“從前發生的事,不過是爭風吃醋、愛恨糾纏的惡果。先夫原來還有一女,而且已經長大成人,那也好的很啊!其實先夫既亡,賤妾早已心如枯石,就算她真的要找我報仇,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任東傑心中一痛,霍然站起,一把抓住了淩夫人柔若無骨的纖手,大聲道:“血已經流的太多了,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死的!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淩夫人身子一顫,俏臉上流露出迷惘的神色。但僅僅過了一瞬,她又恢復了平靜,冷冷道:“任公子,賤妾還在服喪,請你自重!”

她沒有強行摔脫他的掌握,可是她的小手卻已在他掌中變冷,變得像冰一樣的冷!

任東傑不由自主的放開了她,跌坐回了椅子上。他蓦地裡發覺,眼前這個一身缟素、清麗高貴的成熟美婦,對自己的態度始終是客氣而冷淡的。那一夜巫山雲雨的風情,根本就沒能在她的芳心上留下任何的軌迹!

也許在她的心裡,已經容不下丈夫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像任東傑這樣有魅力的男人……

“可是夫人如果遭遇不測,藏寶圖就會白白的落入‘月下麗影’手中!”任東傑努力的做最後的說服,厲聲道:“這女子和你有殺夫之仇,難道就此讓她逍遙法外麼?”

淩夫人漠然的搖了搖頭,低聲道:“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是我的東西,那就誰也拿不走!否則,怎樣強求也是枉然……”

她輕聲細語的訴說着,娓娓動聽的柔音回蕩在任東傑的耳朵邊,聽來卻似蘊含着深入骨髓的淒涼和無奈,把他的滿腔熱血一點一點的澆熄!

“好,既然夫人不肯走,在下就此告辭!”任東傑躬身一揖,轉身大踏歩向外走去,口中猶自洪笑道:“隻要我能先行找出‘月下麗影’,一樣能救夫人於危難之中……”

淩夫人怔了怔,玉容上忽然露出了極其復雜的神情,嬌呼道:“任公子!”

任東傑停下腳歩,淡淡道:“怎樣?”

淩夫人手扶椅背,嬌怯怯的身形仿佛立足不定般晃了晃。她咬着嘴唇,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說的出話來:“你……你千萬要小心!‘月下麗影’的枯心掌雖已被你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任公子你……你……”

任東傑澀然道:“我什麼?”

淩夫人不顧一切的叫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她說到這裡猛然間頓住了,一字字道:“我等你!”

──我等你!一個女人若對男人說出了這叁個字,那麼他就算不是她心中最愛的人,也已經差不多了。

──我等你。這是多麼令人振奮的叁個字。一個男人若聽到了這叁個字,他的精神、激情和勇氣還能不沸騰麼?

任東傑的身軀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他突然返身衝了回去,猛地摟住了淩夫人的身體,摟的是那樣用力,把她柔弱的雙肩都搓的“咯咯”直響。

淩夫人被這大膽的舉動嚇呆了,她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任憑男人的熱吻落在自己的香腮上,直到任東傑的唇舌充滿侵略性的攻佔了她的小嘴後,才蓦地裡清醒了過來。

“不……不能這樣……放開我……”淩夫人避開俏臉,奮力的在他懷裡掙紮着,顫聲道:“任公子,我們不能……不能一錯再錯!”

“我們根本沒有錯!”任東傑斬釘截鐵的斷喝了一聲,雙手使勁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薄衫。他凝視着破碎衣襟下裸露出的雪白肌膚,大聲道:“一個女人和她喜歡的男人上床,這本來就天經地義的事,怎麼能說是錯呢?”

“但……但我是有丈夫的人……”淩夫人本能的推拒着、阻擋着他肆意妄為的進攻。可是那種軟弱無力的反抗起不到任何實質的作用,反而使所有的掙紮看上去都像是在挑逗。不到片刻,隨着貼身衣物的離體而去,淩夫人變成了全裸的美人兒!

“不可以的……任公子,賤妾還在守孝……”她驚恐的哀求着,雙臂交叉的護在胸前,試圖遮住自己高聳的乳房,兩條迷人的玉腿緊緊的合並在一起,交彙處的一小叢漆黑陰毛仿佛也在微微的顫抖,剛才勉強裝出來的優雅氣質已經蕩然無存!

“守孝又如何?”任東傑不由分說的菈開淩夫人的手臂,兩團豐滿晶瑩的肉團一下子衝了出來,淡淡的乳香刺激着血液裡的慾火燒的更旺。他肆意的揉捏着這對又大又軟的突起,指尖在峰頂輕輕一撥,細小嬌嫩的乳頭條件反射似的挺立了起來。

“瞧!你心裡是需要的,我也需要!這理由難道還不夠好麼?”任東傑咬着她嫩滑的耳珠,吹着熱氣道:“在下已經不想在夫人麵前裝君子了,也請夫人莫要再擺出冷若冰霜的樣子,好嗎?”

淩夫人用力的咬着嘴唇,秀眸中流露出迷茫混亂的神色。豐腴白膩的嬌軀在侵犯下不停的發抖,美乳尖端那對紅豆大的乳頭微微的向上翹着,被任東傑的舌頭一卷,立刻充滿生機的蠕動了起來。

“嗯嗯……嗯……”她眉心微蹙,喉嚨裡壓抑地吐出了一連串呻吟。情不自禁的,她的右腿高高的擡起,勾在了他的腰部上,左足輕輕一踮,兩人的小腹已恰到好處的厮磨在一起,股溝之間已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

任東傑的腦子一陣暈旋。淩夫人的美乳在他胸膛上擠壓的變了形,那種美好的彈力使他的心跳急劇的加快了。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汁水正從她的玉縫裡淌出,緩緩的沿着自己的腿流下,再一滴滴的掉落在腳背上。

“該進攻了!”任東傑定了定神,知道淩夫人的身體已經作好了承受狂風暴雨的準備,他的心裡充滿了成就感。如果說上一次他佔有她是由於藥物的緣故的話,那麼這一次,則完全是憑着自身的魅力吸引住了這成熟的美婦,令她心甘情願的為自己獻身。

想到這裡,他再也無法抑制住沸騰的激情,矮了矮身子,胯下昂然之物猛地向上一頂。隻聽“噗嗤”一聲輕響,那根軟如棉、硬如鋼的粗大陽物,以力道萬鈞之勢盡根沒入了淩夫人空虛的嫩穴中!

“哦──”淩夫人的甜美呻吟就像是從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強勁的衝撃幾乎把她的人都撞飛了,這一撞不但撃中了她飢渴的花心,也震散了她的魂魄。隨着巨大肉棒的一下下抽送,她的玉足身不由主的離開了地麵,懸在半空中一左一右地搖晃。

這種站着交合的姿勢,是淩夫人從來也沒有想像過的,她隻覺得既刺激又惶惑,兩個白嫩的奶子被對方牢牢的握着,支橕平衡的全部着力點都落在了親密結合的性器上。搖搖慾墜的身子似乎隨時麵臨摔跌的危險,她不時發出心慌意亂的尖叫聲,下意識的把陰道縮的更加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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