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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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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作者:意如洗
第五十四章 借就借吧

叁人去玉瓏堂時,蕭可铮正在玉瓏堂後院指使着一幫下人擡東西,他一身鴉青大氅站在雪地裡頭,負手而立,麵容淡淡,身旁小五正拿着筆在紙上飛速記着什麼,想來是在清點貨物。

外頭傳來嘚嘚的馬蹄聲,蕭可铮往外頭望一眼,看那車外頭坐着兩個男人,一個是粗人,另一個長得細瘦,弓着身子把手揣在袖子裡,似是冷得很。隨後他便收回目光,繼續盯着小五寫東西。

錦兒當先下轎,在馬前挑着簾子,叮囑着:“小姐你慢點。”

“嗯。”焉容隻短短往外看了一眼,看他立在雪地裡,修長的身姿,挺立的背脊,肅肅景裡風姿盡顯。

蕭可铮一聽這聲音便回過頭,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撐着車身緩緩下車,麵上的素色紗布隨風飄動,露出白淨的下颌,以及那小小一點粉紅的唇,似白雪地裡落下的一朵臘梅。

倒是沒料到她會過來,他趕緊快歩迎上去,擋在馬知文的前麵接了焉容,將她直接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倒叫馬知文漲紅了臉,慌忙往後退了一歩。

落地時焉容往四週一環,見院子裡擺滿了貨物,便從他懷裡掙開,仰着頭問:“爺您今個忙不忙?”

“倒也不忙,昨日有人把程侍郎送遙貴妃的送子觀音給磕壞了,今個得再尋一塊合適的料子補上。”時間太緊又要雕刻好,無奈之下那師傅隻好求蕭可铮幫忙,也為了玉瓏堂的名聲,蕭可铮隻得應下。

焉容略一思索,瞥一眼有些緊張的馬知文,道:“那不磨蹭了,爺能不能幫我提兩千兩銀子?”

“嗯?何事要用這麼多錢?”他循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看到站在不起眼地方的馬知文,兩人隻有過一麵之緣,不過因為馬身份特殊,所以他記得還算清楚,如今隔得近了仔細瞧瞧他的模樣,還算清秀儒雅,可是想要配上焉容,真是差得遠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這位馬解元傢中有事,急需用錢,我琢磨着借他一些救救急。”

“救急?”蕭可铮眸子一凝,問道,“是死了人急着出殡還是急着娶老婆呀?”

馬知文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呆呆地站在那不答話,焉容聽得他話裡的挑釁之意,連忙解釋道:“馬夫人不慎身亡,傢裡急着用錢出殡,還得還嫁妝。”

蕭可铮點點頭,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樣:“哦,原來是兩者都對。”

“你什麼意思?”馬知文終於按不住心中的怨氣,娶妻這件事……實在不願意被人多提一次,當初娶李金月隻是迫不得已,而且他母親說焉容在他不在傢的時候跟人跑了,他這才答應這門親事的。

“也沒什麼別的意思,你要是不再娶一方媳婦的話隻怕明年春闱缺錢,何況亡妻的娘傢又撕破臉,你更是不必守節,這樣好了……”他看他臉色越發陰沉,更是不依不饒,“不過兩千似乎不夠,這次沒有妻子剩下來的嫁妝再給你娶新媳婦了,我再給你添一千兩吧,留着明年打點也好,娶妻也好,總之錢一並還給焉容怎樣?”

“你!我不要!”馬知文被他這番言語羞辱一番,覺得臉上燙得慌,他才不願要這破商人的錢,隻借焉容那兩千兩就行了。

“別這樣,我和焉容是一傢人,你借誰的都一樣,不須客氣。”蕭可铮含着笑將小五招過來,叮囑道,“去莊上拿叁千裡銀票過來給馬解元。”

小五怔了怔:“這……”

“他是要考狀元的人,我們可要巴結好了,來日方能用得上,還不快去?!”

小五眨了眨眼睛,聽得蕭可铮話裡的諷刺意味,暗暗點點頭:“是,我這就走。”趕緊出了院子匆匆往莊上走。

焉容站在一旁笑看這兩個男人交談,一個是成天做生意的商人,一個是飽讀詩書每談聖賢便滔滔不絕的秀才,後者生生是被說得無力反抗,看來書生連吵架這點作用都沒有了,真是可憐。

她並不想攙和其中,不過蕭可铮的話狠狠地替她出了一口氣,且不需要自己當這個惡人,何樂而不為?初入青樓的時候她還找借口給馬知文開脫,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在曲氏身上,現在看來,完全沒有給他開脫的意義。一個男人,他的無用就是錯誤!

原本因為那晚的事,讓焉容恨死了蕭可铮,一想到要再見他就頭皮發麻,也險些因此而拒絕借錢或者少借一點給馬知文。可是她也料到蕭可铮不會毫不遲疑地拿錢出來,兩人的想法很一致,都是要做錶麵的好人,不讓人恨着他們,卻讓人自覺慚愧恨他自己。

外頭天氣比較冷,蕭可铮把幾個人請到屋裡,叫丫鬟端茶進來,還特地親自給馬知文倒茶,美其名曰巴結未來的狀元,馬知文闆着一張臉,看蕭可铮端着茶懸在半空也不接,目光飄在外頭,靜靜等着他自行放在桌上。

蕭可铮麵上卻作一副悻悻模樣,將茶盃擺到一旁,回過頭來含情脈脈地看着焉容,菈着她的手問:“怎麼手這麼涼?”他之前端了許久的盃子,把自己的手捂熱了,再過來幫焉容捂一捂。

“……”焉容暗暗吸氣,有些受不了這樣的蕭爺,可還是強忍着沒把手抽出來,對麵還有人看着呢。

兩人秀恩愛很成功,馬知文如坐針氈,強逼着自己的眼睛不看二人,心裡卻時時掛念着焉容,他心裡一直都喜歡她的,等自己中了狀元,一定會為她贖身,再迎娶她回馬傢。

一刻鐘的功夫過去,小五揣着叁張銀票進來,躬身送到蕭可铮麵前。蕭可铮將銀票理了理,親自送到馬知文前麵遞過去:“馬狀元,您可收好了,以後升官發財可不能忘了我們。”

馬知文睨他一眼,兩手發軟,隻抽了其中兩張過去,乾巴巴說了聲“多謝了,告辭。”說完便站起身要走出去。

“哎,這還有一張呢。”蕭可铮捧着那銀票送到他麵前,被他無情地碰到地上,他一擡腳便生了風,將那一票吹得飄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就像這張銀票一樣,雖然價值不菲,卻被人踐踏着,沒有絲毫尊嚴可談。

蕭可铮從未像今天這樣喜形於色,笑道:“小五,去送送馬狀元,給他雇一輛馬車,可天氣走着回去可真是……”

“不用了!”馬知文一口回絕,兩手緊緊攥着那銀票,飛也似的逃出玉瓏堂,不過一會,身影便消失不見。

焉容輕嘆一口氣,她想馬知文應該是頭一回受這樣的羞辱,所謂文人志氣,向來是不肯低頭求人,可惜迫於生計也隻能這麼做。做人不能貪慾過多,當初馬傢若是肯珍惜她的話,境況必定不是這般慘淡,恨隻恨有些人太貪婪了吧。

蕭可铮在一旁看她錶情,問:“原本以為你會高興呢,怎麼這回又嘆上氣了?”

“我高興什麼呀?人傢死了妻子,我們好歹也要錶現得哀傷一點。”

他眉頭微挑,眼裡帶了幾分調笑之意:“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得有點違心麼?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他們隻是咎由自取,我哭或者我笑,都是我的自由;而我又是站在你這邊,我能看到昔日傷害過你的人來求你,我很高興。”

焉容有些茫然,她覺得他的話有些戳中她的心底,越過那些虛僞的人性關懷,直接刺向自我的真實情感,她確實……有種報復的快感在心裡膨脹着,原本小心翼翼地隱藏在心底,如今越發顯現。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我命人做午飯,你留在這好不好?”

“不好,我要回去了。”焉容一口拒絕,雖然他今天錶現不錯,但是也不能消磨那晚給她留下的壞印象,嗯,他脖子上那塊咬痕淡得快要看不出來了,下次記得咬狠一點爭取留個疤!不不不,再也不要下次了!

蕭可铮看她麵上短時間內多變的錶情,心中疑惑:“怎麼了?”

“我……明晚要接頭一批客人,我得早早回去籌備。”真實原因不宜再說,她咬了唇,一臉怨艾地看着他,難消心頭之恨。

他越發猜不透她的心思,怎的臉色羞紅卻眼神惱怒,這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再一想似乎又明白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便提,隻淡淡道:“那到時候我再去看看吧。”

“你去做什麼?去的都是文人,要交詩詞進來的,不過關不準進。”蕭爺呀,您本業是做買賣,去作詩那不是丟人現眼、班門弄斧嗎?

“你怎麼知道我過不了關?”

“因為我把關。”焉容帶笑起身對他行了個禮,“到時候可是不能有偏私的。”

看她那一副得意的神色,蕭可铮氣得牙癢癢,錶麵卻依舊淡然從容,將自己的長袖攬了攬,道:“那你可千萬別偏私了。”

喲,這麼有自信?焉容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看他這氣質也看不出什麼,難不成做商人既要精通算術心術,還要會舞文弄墨?這可真是奇了。

那麼,便等明晚見分曉吧。

作者有話要說:那麼,便等明晚見分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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