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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公子》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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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
作者:cctt
第二十一章 又是詭計

石鬆齡聽到「江老七」叁字雙目精芒暴射直注藍純青大笑道:“江老七是石某唯一知己他說的話石某自然深信得過。”

藍純青微微一笑道:“這樣就好江老七也是兄弟的知交閣下現在應該信任兄弟了吧隻不知七年前你如何為賊黨持劫的是否還想得起來呢”

石鬆齡睜大雙目問道:“什麼藍兄是說兄弟真的被賊黨囚禁了七年之久了。””

藍純青點頭道:“不錯石盟主失蹤整整已有七個年頭了。”

石鬆齡嘆息一聲道:“兄弟方才醒來恍如昨日真想不到已有七年歲月唉直到如今兄弟還想不起當日賊黨如何做的手腳……”

石中英聽藍純青的口氣好像他已是啟己父親無疑不覺望望藍純青問道:“老前輩……”

藍純青點點頭道:“不錯他確是石盟主恭喜老弟父子重逢快上去相見吧。”

高翔生早已聽出苗頭手掌連拍解開了石鬆齡四肢穴道含笑道:“兄弟得罪之處石盟主多多原諒。”

石中英但覺心頭一陣激動撲的跪了下去說道:“爹果然是你老人傢。”

石鬆齡聽的猛然一震雙目神光暴射直向石中英投來驚異的道:“你是中英你……怎麼不在狄谷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石中英道:“十年了師父要孩兒下山的。”石鬆齡口中「啊」了一聲。

就在此時隻聽一聲洪亮的佛號傳了進來“阿瀰陀佛藍掌門人高掌門人久違了不知還認得貧衲否”

話聲未落一個須發花白長須披肩的老人己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目光一瞥看到石鬆齡更是驚異訝然道:“石盟主也在這裡。”

石鬆齡一手菈起石中英人也隨着站起凝目道:“這位如何稱呼恕石某眼拙。”

長發老人奇道:“這就奇了你們都不認識貧鈉難道貧鈉貌相改變了不成。”

藍純青聽他口氣不但是個和尚而且還是和大傢很熟悉的和尚但怎麼也想不起此人是誰心頭忽然一動轉臉朝石中英道:“石老弟你把洗容藥丸取出來借給這位老師父一用。”

長發老人摸了摸臉說道:“藍掌門人認為貧衲被人易了容麼?”

藍純青點頭道:“大師說對了二位不但被乾坤教賊黨迷失本性封閉住幾處主要經穴而且還易容改名在名冊上寫是陸天仁嶽義泰若非石老弟精擅易容之術連石盟主都認不出來呢大師臉上自然也被他們易過容了。”在他說話之時石中英已經取出一顆龍眼大的洗容藥丸雙手遞過。

長發老人道:“這麼說貧衲當真沒人認得出來了。”他伸手接過洗容藥丸問了用法然後把藥丸在掌心滾動朝臉上一陣拭抹。

果然他本來黝黑的臉上漸見白淨露出臥蠶長眉丹風細目經他雙掌再一用勁把拂胸長髯垂肩氏發如刀一般隨手而落額上出同時露出兩行戒疤。石鬆齡目光一注道:“會是弘善大師。”弘善大師乃是少林羅漢堂住持。

少林寺清規極嚴寺中僧侶不準涉足江湖隻有羅漢堂是對外的它職司的就是負責和江湖各大門派的聯絡個宜。藍純青乍睹弘善大師不由的微微一怔道:“大師遭賊黨劫持大概也有七年了無怪七年前……”忽然住口不言。

弘善大師聽出藍純青的口氣合十一禮道:“七年前貧僧如何藍掌門人但請直說。”

藍純青道:“如今想來七年前大師在銅陵羅漢庵坐化自然是賊黨故意制造的了。”

弘善大師唱然一漢道:“貧袖當時是晉谒石盟主之後攜有「護劍會」第二個計劃返回敝寺不料中途着了賊人的道他們居然假扮貧衲在羅漢庵坐化這麼一來敝寺當然不再查安貧衲下落了。”

高翔生怒哼道:“這些賊黨手段果然惡毒的很。”

石鬆齡道:“兄弟這第二個計劃的構想原是希望聯合幾個黑道人物使他們也參加「護劍會」這樣可以釜底抽薪減少江湖作亂力量此事當時藍兄弟和學門人也曾提過可惜兄弟和大師相繼落入賊黨手中此一計劃也在無形之中成了泡影……”藍純青聽的點了點頭。

石鬆齡口中「哦」了一聲目視藍純青又道:“這次藍兄諸位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藍純青道:“此事說來話長唉兄弟和高掌門人趙掌門人鄧老哥全是龍頸圳禁窟的囚犯是石老弟深入虎穴才把咱門放出來的這段經過等咱們出去了由石老弟來說吧。”趙玄極鄧錫侯二人就守在石室門口眼看陸天仁嶽義泰競是盟主石鬆齡和已經坐化了七年之久的少林寺羅漢堂的住持弘善大師深感驚異。

趙玄極大笑道:“石盟主失蹤多年果然是被囚禁於此。”

石鬆齡慌忙跨上一歩雙手抱拳道:“趙兄鄧兄請了兄弟能和諸位見麵真是第二世為人了。”

弘善大師合十道:“阿瀰陀佛江湖上人都已知道貧衲在七年前去見我佛這次重出江湖才是真正的二世為人呢。”

高翔生笑道:“那倒不然大師可以對人說剛從西土回來的就是了。”

孟雙雙悄悄走近石中英身邊問道:“白哥哥這二位是誰呢”

石中英引着孟雙雙走到父親麵前說道:“這是傢父這位是少林高僧弘善大師。”

孟雙雙頰飛紅低低的道:“白哥哥你的爹爹我叫什麼呢”

藍純青忙道:“石盟主這位是九裡龍孟傢粱的孟公主也是被賊黨擄來的人。”一麵含笑向孟雙雙說道:“這位是石盟主孟公主和石老弟相識依漢人的禮節公主就稱一聲伯父好了。”

孟雙雙福了福恭敬的叫了聲“石伯父。”

石鬆齡看了孟雙雙雖是一身苗裝人卻生得如花一般不但說得一口流利漢語和石中英形迹親昵心中已然有了幾分譜兒這就含笑道:“孟公主不可多禮。”

孟雙雙又朝弘善大師福了福道:“弟子見過老師父。”

弘善大師也連連合十還禮道:“阿瀰陀佛孟公主秀外慧中福慧雙修我佛如來一定會保佑你的。”

石中英一掌推開吳管事的穴道說道:“你好好在前麵帶路咱們出去了。”

吳管事一眼看到石鬆齡不禁心頭一凜臉露驚異慌忙躬下身去惶恐說道:“屬下參見教主屬下該死不知教主法駕莅臨……”

石鬆齡道:“你說什麼誰是教主”

藍純青道:“原來石盟主還不知道他們乾坤教教主就是石盟主。”

石鬆齡凜然道:“會有這等事賊黨居然利用石某之名在江湖招搖。”

吳管事心頭萬分疑惑望望石鬆齡奇道:“咱們教主明明就是石盟主。”

高翔生道:“少說廢話還不快在前麵引路。”

吳管事不敢再說從孟雙雙手中接過燈籠領着眾人走出用道走到那問休息室腳下一停陪笑道:“諸位大俠是否請到裡麵稍息”

石鬆齡目光一轉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吳管事恭謹的道:“這裡是禁堂石室在下隻是管理石室的人出了前麵這道鐵門就不是在下管理的範圍了。”

石鬆齡道:“那是由什麼人管理了。”

吳管事道:“這裡整個地區叫做龍頸拗是由副總巡主許博經坐鎮手下轄有四位巡主分日夜兩班守護叁道關卡。”

石鬆齡略作沉吟回頭朝藍純青道:“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在這裡暫息先了解一下情況再作計較藍兄意下如何?”

藍純青道:“石盟主說的極是目前隻有石老弟一人是從外麵進來的大傢正該先聽聽他此行經過。”說話之間大傢相繼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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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地方雖然不大一共也有七八張椅子大傢落坐之後先由藍純青把賊黨假冒石盟主從石傢莊一直說到如何協助龍門幫枚平賊黨如何在趕回石傢莊之時為賊黨所乘同行幾人悉數被擒約略說了一個大概。

石鬆齡一直凝神谛聽直待藍純青說完才擡目問道:“藍兄在龍門幫目睹假冒兄弟的賊人自碎天靈而死。但諸位回到石傢莊之時那個和藍兄動手的青衣人極可能是假冒兄弟的賊人那麼在龍門幫死的大概是他的替身了。”

藍純青道:“不錯也許當時隻是他故弄狡猾使的是金蟬脫殼之計。”

石鬆齡沉吟道:“此人能把兄弟一舉一動模仿到維妙維比倒是不可忽視之事晤方才吳管事說乾坤教教主就是兄弟看來仍然是此人在作惡了。”

藍純青道:“兄弟也是如此看法他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利用盟主名義縱然各大門派不至輕易相信但淆惑江湖人心影響所及仍然極大。”

石鬆齡不住的點頭接着向石中英問道:“中英你呢你從龍門幫趕回石傢莊去的怎會找到這裡來的”

石中英就把自己和左月嬌趕回石傢莊說起如何在妹子房中撿到一支鬼母箭一路找到九裡龍如何在天龍山谷中發現玄衣女一直說到身中蠱毒如何由常慧暗中協助離開羅傢山假扮夏子清找到龍頸拗詳細說了一遍。

藍純青驚異道:“玄衣女封七娘會是他們副教主。”

趙玄極道:“是啊封七娘是陰山門下陰山派一向很少和武林中人往來介乎正邪之間想不到會和賊黨伉濕一氣她居然當上了副教主。”

石鬆齡凝重的道:“也由此可見乾坤教網羅不少異派中人縱然尚未公開但聲勢卻着實不小。”說到此處目光轉到了石中英身上問道:“中英你知道出路麼?”

石中英道:“孩兒進來之時一路曾留上暗記但不知啟閉的機關所在以孩兒推想這裡的人必然另有通路還是要吳管事帶路的好。”

石鬆齡颔首道:“好那就請吳管事領路。”隨着話聲已經站起身來。

高翔生叱道:“石盟主要你帶路你還不快走”吳管事不敢違拗一手執着燈寵走在前麵領路。石中英緊隨吳管事監視他的行動石鬆齡藍純青等人朝一條狹小的甬道上行去。

石中英問道:“我問你這條用道通向何處”

吳管事道:“後院……”說話之時已經轉了兩個彎前麵出現一條橫貫的雨道隻要看那條用道較為寬闊似是主要道路。

吳管事堪堪橫貫的雨道突聞一聲狂喝一股強猛絕淪的掌風從橫裡劈撞過來。吳管事口中「啊」了一聲對方另一個人一記鋼刀破在石壁上劃起一串火星。百歩神拳鄧錫侯大吼一聲身形朝左閃但他右手一擡手中燈籠卻迎着掌風揮去。

他明知地底甬道暗無天日燈籠一旦熄滅就會伸手不見五指他這一揮出燈籠自然是有意如此掌風來勢極猛就算他燈籠不順勢揮出同樣也會被掌風撲滅揮出去當然撲滅的更快。但就在吳管事燈籠揮出之時石中英冷笑道:“吳管事你大概想溜吧。”

左手一探已經抓住他的後領右手橫臂一掌迎着向右撃去他出手雖然緩了一歩但從古首襲來的強猛掌風卻被他悉數攔了下來。兩股掌力驟然一接發出蓮的一聲悶響旋風潮湧向右首甬道中倒灌回去。偷襲的那人敢情發覺石中英這一記掌力勢道比他更為強猛早已閃身避開是以不聞絲毫聲息。

燈光乍熄甬道間登時一片漆黑。吳管事被石中英抓住後領心頭又驚又怕大聲求饒道:“石少俠饒命在下不敢……不敢……”

在此同時突聽走在最後的趙玄極鄧錫侯同時呼起了兩聲叱喝緊接着但聞拳掌帶起了呼呼風響夾道問暗勁激蕩想是兩人已和對方展開了全力的搏鬥。隻要聽那拳勁掌風帶起的威勢就可知道對方兩人必然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黑暗之中高翔生洪笑道:“好傢夥居然敢對咱們襲撃大傢上哇先把這些毛賊清除了再說。”

藍純青喝道:“高兄地道黑暗咱們不可自亂陣腳。”

石中英在他門說話之時右手已從懷中取出火筒嚏的一聲火光才亮一股強勁絕淪的掌風已經直撞過來火光一亮即熄。石中英早已留神戒備突然左手一招使出「接引神功」把那股掌力朝左首雨道中引去右手同時回臂拍出一掌。

對方那人一掌出手本待閃向一側突覺自己拍出的掌力遇上了一股極強吸力像潮水一般朝前衝去一時身不由己跟着往前衝出了一大歩。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他發覺不對急待收勢已是不及。正好撞上石中英右手劈來的掌風口中悶哼一聲一個人被震得往右雨道中直摔出去砰然倒地這時但聽「嗆」的一聲對方另一個人一記鋼刀砍在石壁上劃起一串火星。

百歩神拳鄧錫侯大吼一聲轟的一拳跟着朝火星濺起處直搗過去。南海派「百歩神拳」素有隔山打虎之譽他一拳搗出一團無形勁氣像鐵錘撞山無聲無息的撃到那人驟不及防似乎被撃中要害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驚曝。眼前一片漆黑那聲慘叫如同垂死掙紮驚怖而發顯得更為淒厲動人心魄。

石鬆齡暗暗攢了下眉沉聲道:“中英你把火筒交給為父。”石中英答應一聲再次打亮火筒回身遞了過去。

在夾道中偷襲的人數當然不止兩人但一個被石中英掌力震出一個重創在鄧錫侯「百歩神拳」之下其餘的人眼看對方人多勢盛倏然隱去。此時火光映照之下那裡還有賊人的蹤影吳管事懾於石中英的武功果然不敢逃走雙手抱頭在牆角下縮作一團。

石中英冷哼道:“你可以站起來了。”

吳管事啊了一聲從地上拾起燈籠點燃燭火繼續朝前走去。一行人隨着他穿行了幾個橫貫的闡道和許多狹厭而交叉的岔路但因有吳管事領路不用停下來去用心分辨路徑而且這一路也不再有人截攔。不多一會前麵出現了一道石級吳管事領着大傢拾級而上。

石級盡頭是一扇鐵門悶着一支鐵闩吳管事拔啟鐵闩打開鐵門一腳跨了出去。鐵門外已可見到天上星辰自然是地室的出口了。石中英走在吳管事身後不疑有他已吳管事也沒說話他一腳跨出鐵門但聽「喀」的一聲身形一沉往地下落去敢情門外有着一塊翻闆他身形一沉石闆就翻過來等石中英走出他早已沒了影子。

石中英怒哼一聲道:“好個狡桧之徒。”他提氣走了兩歩地上石闆並無異樣吳管事雖然逃走但總算把眾人領出了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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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也沒錯這裡確是「後院」。一行人是從東首牆壁間走出來的院子並不太大是麵對廚房的一個小天井此時燈火全熄不聞一絲人聲好像是一座久無人住的空宅一般。石中英心頭暗暗覺得奇怪這裡是乾坤教總壇囚禁要犯的一處秘窟自然也是極為重要的地方。

該教派副總巡主獨眼龍許傅經統率四名巡主坐鎮乾此不但扼地形之險而且在人手上也極充足。再說以獨眼龍許傅經和四大巡主的武功都可數得上一流高手何況今晚又有鬼影子夏子清在場自己隻來了一個人他們守護有責應該全力和自己拼博才對何以會有這樣輕而易舉的讓自己闖進地下石室把人救出

大傢出地道之時雖然有人伏在暗處出手攔截但卻似虛應故事一接即退何以獨眼龍許博經和手下四大巡主全部不曾現身連許博經門下弟子也一個不見他心中雖覺疑窦叢生但卻並未說出口來。一行人由六合劍石鬆齡為首由後院穿行長廊經過中院依然不見有人攔撃甚至連一點人聲部聽不到。

正行之間石中英瞥見左首小院階前躺臥着一個人。他內功精湛目光自極敏銳此時雖然天色未明雙方相距還有五六丈遠近但還是看得相當清楚此人黑袍白須橫臥地上極似獨眼龍許博經口中不覺咦道:“會是許傅經。”

石鬆齡道:“姓許的在那裡”

石中英伸手一指道:“就躺在院子裡。”

右鬆齡聽得大奇天亮前後是天色最黑的時候自己日力最多也隻能看到兩叁丈遠這孩子居然能看到五六丈外的院子中間去他腳下一停低聲問道:“姓許的不是賊黨派來鎮守此地的副總巡主麼?”

石中英應道:“是。”

石鬆齡道:“他伏在那裡大概還想截撃咱們了。”

石中英道:“不他僕臥地上好像負了重傷。”

石鬆齡微感意外拈須道:“他僕臥地上那是傷的不輕了。”

石中英道:“孩兒進去看看。”

石鬆齡道:“小心暗算。”

石中英道:“孩兒理會得。”說着舉歩跨進腰門走近獨眼龍身邊獨眼龍依然撲臥如做一動不動。石中英藝高膽大不虞他有詐緩緩俯下身去才發現獨眼龍已經氣絕多時心頭更是驚詫擡頭道:“他已經死了。”

藍純青跟着走入問道:“他如何死的”

石中英早已晃亮火筒照着獨眼龍屍體詳細看了一陣對道:“是被人點了死穴。”

石鬆齡並未跟入隻是站在門口說道:“這就奇了不見絲毫攔截也沒人抵抗可見在咱們未出地道之前已經發生了變故不然坐鎮此地的獨眼龍許傅經也不會遇害了。”

高翔生道:“獨眼龍許博經武功極高他練的「黑龍爪」是毒功和旁門功夫中最厲害的手法很少人能接得下來這會是什麼人下的手呢……”

藍純青點頭道:“能破「黑龍爪」的人江湖上確然不多因為它在武功之外指爪間還蘊有奇毒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得下來咱們快到外麵去瞧瞧。”一行人穿過屋字趕到前廳依然不見一人。

石鬆齡一手拂須徐徐說道:“看來此地果然發生了極大變故所有的人也全已撤走了。”

石歩神拳鄧錫侯洪笑“這裡既然沒有人了這座賊巢留着無用不如把它燒了的好。”

石鬆齡正容道:“鄧兄咱們都是吞掌一派門戶自許為替江糊主持正義的人可不能像江湖黑道中人一樣逞一時之快做出殺人放火的勾當來就算乾坤教罪惡如山與這座屋字何關古人說得好安得廣廈數千間盡庇天下寒士盡歡顔兄弟覺得賊黨已去留得此屋也可以為山中窮困居民聊蔽風雨豈不勝過一炬”

弘善大師合掌道:“阿瀰陀佛石大俠真是俠義胸懷菩薩心腸一場大火不知要燒死多少蟲蟻生命所謂白道黑道之分隻此一語就是無量功德。”

鄧錫侯臉上微微一紅謝過道:“石盟主說的是兄弟也隻是一時氣憤之言罷了。”

石鬆齡含笑道:“鄧兄好說。”

藍純青原也認為這座賊巢還有地下石室目前賊人雖已盡去但仍會再來自以燒去為是但聽石鬆齡和弘善大師都是這麼說了自己也就不好再說。大傢由石中英領路隨着石鬆齡走出大門越過谷底一片草地出了隧道鐵門。

石鬆齡腳下微停朝石中英問道:“你說羅傢山玄女宮也是賊黨的巢案麼?”

石中英道:“是他們副教主玄衣女就住在羅傢山九天玄女宮。”

石鬆齡問道:“離這裡有多少路”

石中英道:“大概二十來裡。”

石鬆齡道:“好咱們就先到玄女宮去。”

趙玄極大笑道:“對了咱們先挑了玄女宮再找他們總壇算帳去。”

這裡天色已現黎明高翔生向天舒展了下雙臂笑道:“可惜咱們隨身兵刃全被賊黨搜去這番要空着雙手和他們肉搏了。”

百歩神拳鄧錫侯洪笑道:“兄弟這就佔了便宜他們除非把我雙手砍下來否則誰也無法把我一雙拳頭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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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傢離開龍頸拗仍由石中英領骼一路東行朝羅傢山奔去。這一行人都是武林一流高手腳程自然極快不過頓飯工夫便已趕到羅傢山西麓。但見山麓間兩旁古柏參天中間一條寬闊平整的石闆路迎麵屹立着一座青石牌樓上麵金字剝落寫着「敕建九天玄女宮」字樣。

石鬆齡微微嘆息一聲道:“名山古宮竟被旁門邪教盤據為作亂武林的巢穴。”言下不勝道消魔長之慨。

高翔生聳聳雙肩笑道:“盟主悲天憫人真是武林仁者。”

石鬆齡道:“兄弟被幽囚七年之久十年光陰彈指而過這武林盟主即告期滿自愧毫無建樹實在愧對各大門派托付之重。”

高翔生道:“盟主早在十年之前就高瞻遠矚洞察賊黨必將為禍武林首創護劍會防患未然要是沒有護劍會這個組織賊黨更將橫行江湖猖撅到如何程度呢”

石鬆齡回身道:“這都是藍掌門人的功勞了兄弟這些年都在地底石窟中度過更沒有績效可言了。”

藍純青拱手道:“盟主這話兄弟更不敢當了揭發賊黨陰謀枚平龍門幫之亂直到把咱們這些人從龍頸拗賊窟救出算起來都是石老弟一人的功勞。”

石鬆齡拂須道:“犬子一個小孩子傢初出江湖不知天高地厚藍兄如此稱許他也就是縱容他了武林中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他這點微未之技又能有多大作為”石中英在父執們談話之間自然不敢開口如今已經抵達玄女宮他隻是站在邊上恭敬讓眾人先行。

這一條石闆路隻有一箭來遠就行到玄女宮前麵奇怪的是大傢一路行來邊說邊走並未掩飾行藏照說玄女宮的人應該早已知道但直到眾人走近宮前依然一無動靜。

石鬆齡走到玄女宮一片石砌的平臺中間便自站停下來回頭吩咐道:“中英你上去叩門。”他不愧是領袖群倫的武林盟主一舉一動處處都有雍容氣度。石中英答應一聲趨上幾歩舉手叩了幾下鋼環。

這時晨峨初上玄女宮雖然古舊但飛簷流丹在朝陽照耀之下依然莊嚴肅穆氣像萬千。過了好大一會才聽右道邊門呀然開啟從門中走出一個身穿灰衣的老道手中還拿着一把掃帚敢情正在掃地他朝右中英看了一眼單掌打了個稽首含笑道:“施主早啊。”話聲出口他才發現宮前平臺上還站着七八個人。

這一堆人不但有老有少有僧有道而且還有一個苗裝絕色少女。那老道心中暗暗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臉上笑容也隨着漸漸收了回去問道:“施主們有什麼事嗎?”

石中英道:“傢父石鬆齡特來拜會貴教副教主有勞道長進去通報一聲。”

“副教主”灰衣老道麵有訝容說道:“敝觀沒有副教主施主莫要弄錯了吧。”

石中英冷笑道:“貴教副教主就是玄衣女總不會錯吧。”

灰衣老道口中哦了一聲笑道:“原來施主們是進香來的請請。”他大概把玄衣女聽作了九天玄女。既是進香來的施主他自然不敢怠慢一手放下掃把連連肅客。石中英看他故意裝傻心中暗暗冷笑就退後一歩側身而立。

石鬆齡回頭道:“諸位道兄咱們進去。”說完當先緩歩登上石級隨着灰衣老道往裡行去。

藍純青暗暗注意隻覺那灰衣老道腳下虛軟不似練武之人忖道:“這些賊人不知又在鬧什麼花樣了。”心中想着也隨着走了進去。

孟雙雙挨着石中英身邊低低說道:“不知道封君萍在不在這裡我真想見見她呢。哦還有那個常慧她對你也不錯呀。”她雖然心裡確實很想見見這兩位姑娘但說來還是有些酸溜溜。

石中英眼看大傢都已進去忙道:“咱們快走。”

進入邊門越過大天井再拾級而上迎麵是一間極為寬敞的大殿中間一座雕刻細致金碧稍舊的神龛中繡慢低垂端坐着一尊鳳冠霞被的神像。灰衣老道引着大傢進入大殿立即趨近神案取出香燭打起火種正待燈燭點香。

百歩神拳鄧錫侯金睛一瞪洪聲道:“老道兒你這是做什麼?”

灰衣老道被他問的一呆說道:“諸位施主不是進香來的麼小道先把香燭點燃了。”

鄧錫侯道:“誰說咱們是進香來的”

灰衣老道一臉俱是驚異之色說道:“那麼諸位施主是乾什麼來的”

鄧錫侯道:“告訴你咱們是找你們副教主玄衣女來的。”

灰衣老道笑道:“這就是了這位施主說來說去你們還不是找九天玄女娘娘進香來的”

鄧錫侯隻當他故意和自己纏夾心頭不禁有氣雙目一瞪怒喝道:“老道兒真人麵前不必說假這位就是當今武林盟主石大俠專程拜會你們副教主來的你還不快進去通報”他個子矮小但話聲洪亮宛如焦雷直震耳鼓尤其兩眼金光烙焰這一瞪更是懾人。

灰衣老道心頭發毛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歩說道:“老……施主要小道去……向誰通報……呢”

石鬆齡看他哆嚏模樣不似做作這就一擺手道:“在下石鬆齡是拜會副教主而來道長啟然是進去向副教主通報了。”

灰衣老道為難的道:“老施主說的副教主是誰?”

石鬆齡道:“貴教主不是羅傢山玄女宮的玄衣女封七娘麼?”

灰衣老道惶惑的道:“玄衣女封七娘不是九天玄女娘娘”

鄧錫侯怒喝道:“老道士盟主麵前你還敢裝蒜。”

灰衣老道道:“小道真的不知道。”

石鬆齡緩緩說道:“在下說的玄衣女封七娘並非九天玄女娘娘而是貴宮的住持。”

灰衣老道一臉俱是疑惑神色望着石鬆齡陪笑說道:“敝觀觀主姓何法號叁元並非施主說的封七娘。”玄衣女封七娘主持的羅傢山玄女宮觀主居然變成了何叁元。

石中英心中暗道:“果然又是賊黨的詭計。”

風雲子趙玄極道:“那就有勞道兄進去通報一聲請何觀主出來一見。”

灰衣老道連連應「是」道:“小道這就去。”方急匆忙往裡行去。

鄧錫侯冷笑一聲道:“咱們已經來了賊黨想賴也賴不成。石老弟就是從這裡逃出去的人證俱在還怕他們抵賴”石鬆齡隻是背負雙手凝立不語。

過不多久隻聽一陣歩履之聲從後殿傳出一個須眉俱白神態龍鐘的老道轉出神龛朝大傢稽首為禮說道:“諸位這施主光臨敝觀貧道有失迎近萬分失禮之至。”

先前那個灰衣老道緊跟他身後陪笑道:“諸位這就是敝觀觀主了。”

那須眉俱白的老道欠欠身笑道:“貧道何叁元吞為敝觀住持還請諸位施主多多指教。”

石鬆齡看他滿臉俱是皺紋年齡最少也在七十以上尤其一隻眼睛灰黯無光一付龍鐘老態不似練武的人不禁暗暗攢了下眉拱手道:“在下等人來的冒昧打擾觀主了。”

就在老道何叁元走進之時藍純青立即以「傳音入密」向石中英問道:“石老弟你仔細看看此人臉上是否經過易容。”

石中英道:“他臉上不像易過容的。”

何叁元連說不敢一麵擡手道:“難得光降這裡不是待客之處請到客廳待茶。”說完連連肅客。

石鬆齡凝立不動徐徐說道:“道長不用客氣在下先想請教一事。”

老道何叁元「哦」了兩聲說道:“請教不敢未悉施主有何見示”

石鬆齡道:“在下等人原是走訪乾坤教副教主玄衣女封七娘來的不知她何以不肯延見”

何叁元驚異的道:“玄衣女封七娘敝觀並無此人諸位施主是否聽錯了地方”果然是死不認帳。

石鬆齡笑了笑道:“這裡是羅傢山九天玄女宮該不會錯吧。”

何叁元連連點頭道:“是是施主說的玄衣女封七娘大概是位女施主吧敝觀都是全真道士並無女的。”

鄧錫侯聽的大怒洪喝一聲道:“好個老道士你鬼話連篇騙得了誰這裡明明是乾坤教玄衣女的巢穴你還想賴麼?”

老道何叁元愕然良久稽首道:“善哉善哉貧道出傢人當着聖母娘娘殿前豈敢欺蒙諸位施主何況施主說的玄衣女封七娘貧道吞主敝觀數十年從未聽人說過。”

高翔生大笑一聲道:“好個從未聽人說過。”他話聲出民人已到了何叁元的麵前右手一探五隻鋼鈎般的手指一下扣住了老道手腕深深的道:“大概你老道不吃些苦頭是不肯實說的了。”

何叁元根本連他如何到了麵前都沒看清自己手腕上就像被鐵箍箍住不由駭然道:“老施主……”

高翔生冷曬道:“你說是不說玄衣女人在那裡”

他把手微微一緊老道何叁元已經感到手骨劇痛慾折忍不注「啊」了一聲彎下腰去口中叫道:“施主快請放手貧道說的句句是實……”說到最後幾個字已經要屈膝跪下。

石鬆齡微微皺了下眉攔道:“高掌門人快請住手這位道長不是練武之人咱們有話好好的問他。”他身為武林盟主平日一向以武林安危為己任自然不願對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恃強淩弱。

高翔生聽盟主這麼說了隻好鬆手一麵冷哼道:“老道士聽着如果你不實話實說莫怪高某先宰了你。”

老道何叁元捧着右手苦笑道:“老施主快把貧道手腕折斷了你叫貧道說什麼呢施主真要出手宰了貧道貧道也隻好認了。”

石鬆齡微微一笑道:“道長那是不肯說了。”

何叁元朝神像打了個稽首才道:“施主是人間大俠貧道真不知道貧道可以在神前起誓。”

石鬆齡道:“那倒不用不過在下等人也並非毫無根據小兒日前被玄衣女擒來關在石室之中昨晚才脫困而出總不至於連九天玄女宮都會認錯吧。”

老道何叁元擡目道:“施主令郎昨晚才從敝觀脫困這就奇了昨晚老道和敝觀十二名僧侶都在禮鬥拜仟怎會……”

高翔生沒待他說完截着道:“老道士多說無益好在石盟生公子還認得他被囚禁的石室所在不信咱們且往後進去瞧瞧。”

老道士何叁元連點頭道:“這個自然最好不過貧道再說諸位施主也未必會信敝觀地方不算大諸位隻管進去搜索。”

高翔生回頭道:“石老弟那石室在那裡”

石中英道:“是在觀後。”

老道何叁元道:“觀後地勢荒涼那裡隻有敝觀第一代祖師手書的建宮碑記因敝觀後山原是一處龍脈建觀之後還特地請來對旨以資鎮壓這話已有叁百多年平日除了打掃雜草嚴禁遊客及觀中道侶進入是例外了貧道這就替諸位帶路。”說完果然當先朝右首一道角門走去。

石鬆齡示意石中英跟着老道身後先行。一行人魚貫走出角門這是一條通往後進的雨道。石中英自然認識那正是昨晚常慧送自己出來的道路他還記得在中院一處轉角上淩空點了常慧叁師姐的穴道。老道何叁元不會武功路上自然不會走得太快但也不需多久便已到了甬道盡頭。

前頭一堵圍牆擋住去路兩扇木門上橫着一道木闩一把鐵鎖已經鐵鏽斑斓。這裡當然石中英不會陌生昨晚門口就站着兩個黑衣漢子常慧沒有出手之前自己就先點了他們昏穴門上釘着一方木牌果然寫着「嚴禁遊客入內」字樣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老道何叁元回頭問道:“小施主說的是否就是這裡”

石中英點頭道:“不錯。”

何叁元回過身去朝跟在眾人身後的灰衣老道問道:“勝清你可曾帶了鑰匙”

灰衣老道走在最後急忙趕上前去恭謹的道:“回觀主鑰匙就在小道身上。”

何叁元颔首道:“好你去把鎖打開了。”灰衣老道勝清答應一聲從腰間取出鐵鑰開啟鐵鎖推開木門。何叁元腳下一停合掌稽道:“小施主請。”

石中英舉歩跨進木門舉目看去情形和昨晚所見當然並沒有改變叁麵圍着高牆寬大的院子石闆縫中生青草打掃得還算乾淨右首叁間小房本來有人在。北首是一座斷壁壁間嵌着黃色琉璃瓦的半座六角形亭子。稱它半座因為這亭子緊貼着石壁好像隻有一半。

亭中正上方有一方黃匾寫着「聖旨」兩個金字石壁正中豎立一方一人多高的「敕建九天玄女宮記」的石碑。石中英昨晚隨常慧從石門內閃出為時倉促並未回過身去多看一眼己不清這方石碑是否就是出入的門戶在他打量的同時何叁元陪同石鬆齡藍純青等人也跨進院中。

石鬆齡目光一瞥問道:“中英昨晚你是從那裡出來的”

石中英用手一指道:“孩兒記不清是否從石碑中走出來的但那道門戶應該是在亭中大概是錯不了的。”

老道何叁元接口道:“善哉善哉小施主這話當真神奇已極這座石碑從建觀迄今至少已有叁百年了那會有什麼石門”小施主昨晚莫要是遇了仙不成。”

高翔生回頭朝趙玄極道:“老趙你信不信世間真有神仙走咱們上去看看。”說着舉歩跨上石階朝亭中走入。石中英趙玄極跟着走了上去。

高翔生湊着石碑仔細察看一陣回頭道:“老趙這堵石碑確實已是數百年之物不像經常有人移動。”

風雲子趙玄極沒有作聲屈指敲了幾下才道:“好像石門由機關操縱咱門沒人懂得消息之學那是再找不也出來的。”石中英站在兩人身後用心朝亭子四週仔細打量但這半座六角亭棟了四根石柱和兩邊石刻的雕欄就空無一物那裡找得出一點端倪

老道何叁元陪着石鬆齡等人站在亭前合掌道:“無理壽佛據貧道看來小施主一定認錯地方了貧道在敝觀注了幾十年山從沒聽說過敝觀山後還有囚人的石室這話要傳揚出去豈非聳人聽聞”石中英找不出證據他自然說不出話來。

百歩神拳鄧錫侯忍不住洪聲道:“高兄趙兄你們找不到門戶還是讓兄弟試試。”

高翔生道:“咱們找不到你能找得到麼?”

鄧錫侯笑道:“那可說不定。”大歩走上洪喝道:“你們閃開。”喝聲出民右手握拳淩空直搗而出。

他外號百歩神拳這一拳出手他人距離石碑至少還有叁四丈距離但一團拳風看去無形在他拳頭搗出之時石碑上已響起轟然一聲巨震。石壁暈到震撼亭中瓦爍灰塵紛落如雨。

老道何叁元變了臉色駭然道:“老施主你這一拳不是要把石碑毀了。”

鄧錫侯洪笑道:“毀了就毀了。”口中說着右手握拳第二拳正待撃出。

何叁元急得連連搖手道:“老施主快快停手這使不得這是敝觀唯一的古迹萬一毀了此碑貧道就罪孽深重了。”

鄧錫侯道:“毀了此碑找不出石室鄧某再給你重镌一方不就結了。”

何叁元道:“那不成這碑上是敝觀開山祖師的手迹不能毀的。”

他怕鄧錫侯不肯聽他勸阻惶急得幾乎下跪滿臉惶恐轉身朝石鬆齡連連打着躬道:“老施主你是武林盟主俠義為懷總不能平白無故的看着這位老施主毀了敝觀古迹真要這樣俠義道的大俠們和江湖黑道中人還有什麼分別”這話說的夠重。

石鬆齡平易近人的臉上不禁為之一變徐聲道:“鄧兄住手。”

鄧錫侯第二拳正待搗出隻得收勢回頭道:“石盟主也要阻止兄弟兄弟毀了此碑不就可以分曉了。”

石鬆齡一臉肅穆正容道:“何觀主說的不錯咱們若是硬要毀去此碑他也無能阻止但咱們這樣做法與黑道中人何異”

弘善大師合十道:“阿瀰陀佛石大俠光明磊落心昭日月代錶的是武林正義貧道無限心折。”

鄧錫侯搖搖頭道:“兄弟所以當不了盟主。”

石鬆齡道:“兄弟這倒不是沾名釣譽任何事情都得小心求證使人心服口服小兒既然記不清昨晚是否從石碑中走出咱們硬要毀去此碑也不是辦法我想咱們一定可以另外找出證據來的。”

石中英忽然想起右首那叁間小屋乃是守衛石室的住處也許可以找出一些端倪來心念一動說道:“據孩兒所知那叁間小屋是玄衣女手下守護石室的人輪班休息之處是否可以請何觀主打開來看看否”

老道何叁元笑道:“小施主說笑了這叁間小屋是敝觀堆骨雜物之用久無人住諸位施若是不信貧道可叫勝清打開讓諸位瞧瞧。”說着就吩咐灰衣老道勝清過去打開了木扉。

石中英跟過去舉目一看隻見叁問小屋中果然堆置着不少雜物而且珠網掛塵顯然久已無人搬動和昨晚屋中隱隱透出燈光裡麵居住着人完全不對。石中英站在門口看的不覺一怔心中冷笑道:“賊黨果然手法快疾一晚工夫就布置成一個疑局但自己豈會被他們混蒙過去了。”

老道何叁元稽首道:“石小施主現在看清楚了貧道沒證你吧。”

石中英還未回答突聽藍純青以「傳音入密」說道:“石老弟咱們不必在這裡多耗時光了。”他自從進入玄女宮一直不曾說過話。石中英心頭暗暗一楞“老前輩若非已有什麼發現這句話並無以「傳音入密」交談的必要他何以要以「傳音入密」和自己說話呢”

他想到藍純青此舉必有深意這就微微一哼道:“在下看清楚了。”

石鬆齡一手抨須問道:“中英你看出來了麼?”

石中英道:“沒有。”

石鬆齡回身望望藍純青沉吟道:“藍兄看呢”

藍純青道:“既然賊巢不在此地多留無益。”

石鬆齡颔首道:“藍兄說的極是。”接着朝何叁元拱拱手道。“小兒也許記錯了路道長幸勿見怪。”

何叁元陪笑道:“老施主是當代大俠平日請都請不到諸位如不嫌棄在敝觀用了素齋再走也不遲。”

石鬆齡道:“道長厚意石某心領打擾了。”當先率領眾人朝門外跨出。大傢隨着他走出用道折回前殿一路往外行去。

老道何叁元跟着眾人身後一直送出觀門才稽首道:“諸位施主好走恕貧道不送了。”

石鬆齡回身道:“道長請回吧。”何叁元連連稽首直待眾人遠去才回身入觀老道長勝清隨即把兩扇邊門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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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一行人離開九天玄女宮走了五六裡光景石鬆齡腳下微停噓着眉道:“中英你怎會看錯地方是真的不在此她了。”

石中英還未答話藍純青冷笑道:“君子可欺之以其方石盟主真的相信他們鬼話麼?”

石鬆齡呵呵一笑道:“兄弟當然不相信。”

高翔生驚異的道:“盟主認為這是乾坤教故弄狡桧。”

藍純青道:“賊黨慣於作僞這自然是他們故玄虛無疑。”

善弘大師合十道:“阿瀰陀佛依貧衲看來那老道確然不會武功。”

鄧錫侯洪笑道:“他隻要練過武還能瞞過咱們幾人的眼睛”

石鬆齡挎着須道:“為今之計諸位道兄有何高見”

藍純青道:“兄弟覺得咱們最好分作兩撥從左右兩方抄包回去隱身伺候或可發現乾坤教賊黨的蹤迹。”

石鬆齡微微攢眉道:“咱們「護劍會」以維護江湖正義自任自然要光明正大堂堂正立回去搜索賊黨豈可行動鬼祟包抄小徑”他是武林盟主為人方正自然不肯失身份。

藍純青笑道:“盟主要堂堂正正回去搜索那就永遠也搜索不到賊黨了。”

風雲子趙玄極道:“兄弟認為藍兄說的辦法倒可一試。”

石鬆齡微微一笑道:“諸位道兄認為可行兄弟並不固執己見隻不知咱們這一行人如何分法”

藍純青道:“咱們兩撥人應有奇正之分。”

石鬆齡含笑道:“願聞高論。”

藍純青道:“所謂奇兵是以攔截為主人數不宜大多但必須功力深厚方能截住得人。”

石鬆齡目光環視問道:“那幾位去呢”

鄧錫侯道:“假牛鼻子咱們兩個去如何?”

趙玄極道:“兄弟當得奉陪。”

弘善大師合十道:“貧僧願隨兩位駛尾。”

石鬆齡點頭道:“有大師同去是最好不過了。”

藍純青道:“至於咱們這一路那就是主力了以盟主為首正麵和對方交鋒但咱們暫時仍然要抄小徑繞道而行路上不可露了形迹才好。”

鄧錫侯道:“咱們要如何走法”

藍純青道:“由此朝東地名金雞嶺有一條小徑迂遇到玄女宮不過叁裡光景奇兵可設伏於此攔截對方退路。”接着又伸手朝西一指說道:“由這條狹谷進去有一條小徑可通玄女宮西首那裡地名萬鬆坪居高臨下可俯瞰觀中動掙配合咱們主力進駐屆時隻要盟主一聲令下咱們可像飛將軍自天而降管教賊黨措手不及。”

石鬆齡目中異采閃動微笑道:“看不出藍道兄調兵逍將伊然是一軍之師。”

藍純青道:“盟主誇獎了。”

石鬆齡道:“藍兄不用客氣想當年「護劍會」成立之初許多事情也全是藍兄擎劃的。”藍純青沒有接口。

鄧錫侯道:“大師趙兄咱們該走了吧。”

弘善大師合十道:“二位老施主請。”一行叁人首先朝東首小徑上走去。

藍純青一擡手道:“兄弟給盟主帶路。”

石鬆齡道:“藍兄好像對這裡很熟”

藍純青道:“羅傢山有幾種藥材別處所無兄弟采藥來過一次。”

石鬆齡道:“這就難怪了藍道兄請。”藍純青也不客氣當先向西首狹谷行去。

這條狹谷不過一裡許長但極為邁厭藍純青怕對方先有埋伏雙掌提胸雙目神光炯炯左右飛閃腳下更不敢怠慢緊歩疾行當先穿出狹谷。一行人魚貫出谷但見一條黃泥碎石山徑婉蜒向東不多一會登上一座山坡但聽鬆濤盈耳一眼望去遍山蒼鬆當真不下萬株隻有小山頂上是一片平臺。這裡不用說就是「萬鬆坪」了。

石鬆齡腳下一停迎目四顧問道:“藍道兄玄女宮在那一個方向”藍純青忽然仰首哈哈大笑。

這突如其來的大笑不禁聽得石鬆齡臉色微變就是高翔生石中英孟雙雙叁人也感到有些奇怪。石鬆齡目射奇光朝藍純青投來問道:“藍道兄何故大笑”

藍純青似乎並未發現石鬆齡的神色不對笑聲一歇說道:“兄弟笑乾坤教賊黨費盡心機卻沒想到兄弟居然會比他們棋高一着。”

石鬆齡道:“藍道兄一向運籌帷篩料敵如神想必早已胸有成竹”

藍純青自負的道:“這個自然兄弟要不是早已有了對付賊黨萬全之計也不會領盟主到這裡來了。”

石鬆齡一手拂須笑道:“藍道兄有何奇計兄弟可得聞乎”

藍純青神秘一笑再次凝目四顧依然沒找到九天玄女宮所在不覺疑惑的道:“兄弟怎會找不到玄女宮呢”眼前除了山峰四合一片鬆林擋住了視線自然看不到玄女宮。

藍純青漫不在乎的含笑道:“玄女宮麼還在山的那一邊從這裡到玄女宮差不多還有四五裡路呢。”

石鬆齡道:“那你……”

藍純青忽然嘆了口氣道:“江湖詭詐兄弟隻盼這種事以後不會再有。”高翔生麵露狐疑看着他似想開口。

石鬆齡微微攢了下眉問道:“藍兄似乎有很多感觸”

藍純青一笑忽然臉色凝重目注石鬆齡徐徐說道:“朋友事到如今似乎已經不用兄弟說龍門幫讓你李代桃僵居然又故技重施兄弟要是如此輕易就被蒙混過去這幾年江湖豈非白闖了。”他這話出口聽得石中英心頭猛然一震。站在眼前的父親奠非又是賊黨假冒的不成但他臉上竟會絲毫看不出來。

不錯自己在石傢莊之時曾和假冒父親的老賊朝夕相處又何曾從他臉上看得出來這位真假難分的石鬆齡臉聲倏沉哼道:“藍兄怎會說出這些說來”

石中英耳邊已經響起藍純青的聲音“石老弟當心他情急傷人更須防範他逃脫。”石中英隻以微微颔首當作回答。

高翔生驚異的看看兩人說道:“藍兄這恐怕不會吧盟主要賊人假扮何用把他化名易容不讓我們瞧出來呢”

藍純青接着敞笑一聲道:“這就是賊黨的狡計慾擒故縱使你們更信以為真其實兄弟在他打通經穴之時早就起了懷疑後來聽石老弟說出鬼影子夏子清傳達他們教主令谕要龍頸拗的人如非石老弟對手不可和你硬拼就任你進去和石老弟很順利的把咱們救出更使兄弟有更進一歩的體認……”

石鬆齡冷然道:“那你也不足證明石某是僞裝之人。”

藍純青冷曬道:“這就怪你太性急了從禁窟石室你一直在一有機會就向兄弟套取「護劍會」的口風你不覺得自己露出馬腳”

石鬆齡道:“兄弟那裡露了馬腳”

藍純青道:“護劍會是以道義精神和維護武林正義為結合既無創辦人也無首領這不是天大的漏洞麼再說護劍會的人從不在人麵前提及「護劍會」叁字你卻一而再而叁的提到「護劍會」你如果真是石盟主難道連護劍會的代號都不記得了。”

石鬆齡平靜的道:“護劍會有代號也許是後來的事兄弟從未聽說你倒說說看代號是什麼?”

藍純青大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想套我口風麼?”

高翔生布滿皺紋的臉上隱有惶急之色搓搓手道:“藍兄這種事千萬慎重。”

藍純青冷笑道:“高兄要兄弟剝下他臉皮來你才相信麼?”

高翔生為難道:“這個……”

石鬆齡一變先前神態目中殺譏隱現嘿嘿獰笑道:“藍純青你很聰明隻可惜你不曾替自己打過算盤憑你這點能力能奈我何”他邊說邊走大歩朝藍純青身前逼去口中繼續說道:“藍純青告訴你萬鬆坪就是你葬身之處了。”呼的一掌迎麵劈去。

他這一掌錶麵上平淡無奇但掌勢中卻含蘊着一股極強的暗勁掌勢距離藍純青還有兩尺左右那股極強暗勁己然觸及到藍純青的前胸。本來已極強的掌力至此更見淩厲突然發起輕微的嘯風。藍純青對他早有戒備感覺到掌勁近身立先一吸氣疾遲了五尺口中冷哼道:“果然是你。”

他已從對方掌力的強厲認出正是少林「大力金剛掌」。幸好他應變迅疾這一吸氣才避開了「大力金剛掌」的淩厲暗勁。石中英急問道:“老前輩他是什麼人。”

藍純青大笑道:“他就是假冒盟主在龍門幫找了個替死鬼被他漏網的賊黨隻有他才能把盟主的一舉一動模仿得幾可亂真。”

石中英目射寒光冷然道:“匹夫你取下臉上的人皮麵具來。”

假石鬆齡和他目光一對心中大為震駭忖道:“這小子眼神如電不可逼視這是內功已臻上乘境界之象他小小年紀怎會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但他錶麵上依然神情平靜淡淡一笑道:“在下假扮令尊實出令尊之命因為令尊乃是本教教主少俠是教主的哲嗣怎好和本教作對”

孟雙雙睜大雙目哦道:“他真不是石伯伯。”

石中英聽得大怒沉喝道:“匹夫還敢胡說。”

“冷副教主說的一點也不假。”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北首鬆林中傳了出來。

石中英側臉看去在假石鬆齡身後五丈遠處一字排開站着五個女子。中間一人頭梳宮譬黑紗蒙麵一身玄色衣裙正是乾坤教副教主玄衣女封七娘她身後侍立四名青衣少女。左邊一個手中捧着一柄鑲嵌金樓寶石耀目的長劍。右邊一個手中捧的是一支白玉為柄馬毛銀絲拂塵。另外兩個則垂手侍立。

冷副教主(假石鬆齡)拱拱手呵呵一笑道:“兄弟早就料到封副教主定會適時趕來支援。”

玄衣女道:“那是因為藍純青既識破了冷副教主的行藏這些人就一個也留不得本座不得不親自趕來了。”

藍純青示意大傢盡量集中以便對付即將發生的局麵一麵正容道:“藍某久聞陰山派有一規定歷代相傳不準介入江湖紛事沒想到封女俠還是乾坤教的副教主藍某倒是失敬了。”

玄及女冷笑道:“藍純青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

藍純青拂須道:“藍某還想不到什麼?”

突聽一個蒼老的聲音接口道:“告訴你也無妨你們分出去的一路奇兵此刻隻怕已經束手成擒了。”

藍純青心頭一震回頭看去隻見自己等人來路又現出一老二少叁個人來。中間一個是身穿彩衣的白發老妪手握鸩頭杖目芒如電正是人稱彩衣姥姥的桑大娘。她左右隨侍兩個妙齡女郎則是高素貞和常慧。常慧看到了石中英不自覺低下頭去不敢看他一眼那是因為她之所以釋放石中英原是奉命行事賊黨早已安排好了一個假石鬆齡故意假放石中英去把他從龍頸拗救出來但他門沒想到冷副教主假扮的石鬆齡會很快就被藍純青識破。

常慧雖是奉命行半她是女孩兒傢男人知好色則慕少女少女到了情窦初開自然也慕少男她遇上石中英心裡不覺愉愉喜歡上了他。她釋放他雖是賊黨安排的計謀但她總覺得是她欺騙了他就算不見麵她內心也一直負疚很深如今見了麵他們又被乾坤教高手困在萬鬆坪上教她如何能安得下心當然她送別石中英的時候說的話都是心裡話那倒沒有騙石中英所以她是留着淚與石中英道別的。

藍純青見了彩衣姥姥也驟在此地現身心中也暗暗震動忖道:“彩衣姥姥是陰山派第一高手看來今日之局當真棘手得很。”他並不知道彩衣姥姥昨晚敗在石中英的到下心念轉動之間低聲說道:“待會兒動上了手大傢可得小心。”

冷副教主在彩衣姥姥出現時突然一個倒躍往後躍去。石中英跟着欺身直上追了過去口中喝道:“閣下給我站住。”冷副教主躍後的身法極快但石中英一晃而至依然站在他麵前保持了方才的距離。

冷副教主心頭暗暗一驚雙掌凝聚功力冷然喝道:“你待怎的”

(第叁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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