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我迫不及待穿上內褲就準備衝出去,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又想,這樣會不會顯得很沒情調呢?於是扯下大浴巾往身上一裡,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撲得我就笑了,這個模樣有夠BT的,1米8幾的大個子,裡着浴巾,就像穿着超短裙一樣,別扭死了。可是我剛才進來的太急,忘記拿浴袍了,哎,色令智昏啊。
麗姐衛生間早就沒了水聲但是我卻還沒出來,過來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問,“小澤,你怎麼了啊?”我支支吾吾地喊,“沒什麼啊麗姐。”然後就聽見麗姐菈開衣櫃門,說,“是不是忘記拿什麼東西了?哈哈,就這麼出來吧。”
我慢慢打開門,然後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胸膛,緩緩把身體移出衛生間。麗姐見我這個樣子,哈哈大笑起來,“還害什麼臊呢?”邊說邊拼命似的拍打我的肩膀,我隻好傻傻跟着笑,心裡不停地喊着疼呢?
我朝着床的方向跑過去,麗姐就跟着打了過來,我輕輕一閃,抱着麗姐撲倒在床上。她還在張牙舞爪地笑着,而我,已經悄悄把嘴唇送了上去。麗姐這次並沒有反抗,隻是愣了一愣,迎接着我暴風雨般的狂吻,我是發自內心地在親吻着麵前的女人,雖然技巧上已經看似老練,但是我心裡卻感覺像是初吻一般,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如讓你吻下去吻下去人生可否變做漫長浪漫程序或情是一曲短得太短插曲事完後更空虛這段歌詞不停在我腦海裡翻滾,我害怕這是一曲太短的插曲,哪怕我知道我不該去奢望太多,但是我情不自禁。
我想時間就在這一刻永遠停留,我吻遍麗姐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我強迫自己去記住麗姐身體每一處的味道,我害怕過了這一夜,我就再也聞不到麗姐的氣息,我不停地吻,不停地吻,耳邊是麗姐的喘息,她隻是融入了這個夜晚,還是融入了我的心?
俗話說,女人四十,如狼似虎。麗姐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似乎渴望着我進一歩的行動。麗姐菈起我的身體,使勁的抱緊我,腰卻使勁的往上挺着,好象是在等待着什麼。
我把頭埋下去,伸出手將我的那話兒放了進去,我能感覺麗姐的指甲紮進了我的身體。就讓她抓吧,能在我的身上留下她的記號,我也算是一種不小的滿足了。
夜已經很深,我們都沒有感到絲毫的困意,有的,隻有激情,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甚至忘記了我沒有戴套套,麗姐不停地調整着自己的姿勢,而我則瘋狂的擺動着自己的身體。
麗姐這次並沒有要求爬到上麵來,隻是默默配合我的同時,尋找着合適自己的姿勢。我很明白,也很感動,這不是施舍,這一定是麗姐無法錶達的情愫。我也努力掌握着自己的感覺,我不能隻顧自己,我也不願意隻顧自己,我要用盡自己所有的辦法,讓她得到快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翻過去麗姐的身體,然後擡起她的屁股,她明白我的意思,用手支起身體,跪在床上,把屁股撅了起來,我突然後進式時女人可以充分閉上雙腿,或許這樣感覺會強一些吧。我則半跪在她身後,將那話兒放進去,然後俯身把手繞到她的胸前,揉捏着她的雙乳。
麗姐仿佛有了些許感覺,呻吟聲開始慢慢急促起來,於是我也加快了自己的動作,同時我也調整着自己的感覺,我渴望能和她一起到達激情的頂峰。
又過了一會兒,麗姐出汗多了起來,我感覺她馬上要來了,於是提起自己的會陰,用勁地做着最後的衝刺。看着麗姐慢慢趴了下去,我知道她已經到了,馬上緊跟了幾歩,趕着跟她一起沉浸在歡愉之中。
我趴在她的背上,認真聽着她的喘息,很迷人,是能讓人產生醉意的喘息,我盡量克制住自己的呼吸,隻為了能更清晰的聽。我親吻着她的耳背,體味着她發絲的芳香,我的那話兒在溫暖的洞穴裡慢慢疲軟滑出來,精液順着我們交纏的雙腿流出來,我眷戀這種感覺,我不想失去這所有的感覺。
直到麗姐承受不了我的重量,輕聲問,“你可以下來嗎?好重。”我才爬下了麗姐的後背。她靈活的一個轉身,正好躺在我的臂窩裡,然後擡頭深情地望着我,說,“你會一直這樣陪着我嗎?”我伸出另一支手抱過麗姐,說,“隻要你願意,我就一直陪着你。”
就這樣,麗姐在我的臂彎中睡着了,我為她蓋上被子,看着她甜蜜的樣子,真的不像一個年近40的女人,根本就是一個17,8歲情窦初開的小女生。
我卻久久不能入睡,我要回味,不聽地回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我要把它刻在自己的大腦中,這樣的感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很長很長時間以後,麗姐已經不在我的身邊,我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每當我想到這些情景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會哭。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上這個比我大15歲的女人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是我義無返顧地愛着,可以說直到現在。當有人問起我的初戀的時候,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說,我的初戀女友比我大15歲。
其實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主義潛意識擁護者。記得大學剛退學那會,對身邊一個女孩子有點好感,她一直都喜歡我,所以我很容易就有了上手的機會。
但是第一夜之後我就放棄了她,原因很簡單,我在意她不是處女,本來我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但是那件事讓我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很小氣的大男人主義者。
我講這些並不是宣揚所謂的處女情結,隻是這件事情讓我很不明白我怎麼可能愛上一個比我大15歲的少婦。
我一點不在乎她的過去,我甚至不再去在乎她的金錢,她的地位,我隻想陪着她。或許,這一年多的時間我所經歷的太復雜,太讓自己不可接受了,逐漸的,我失去了自我。隻要一點微不足道的好,就能讓我感動,讓我難忘。
我是一個傻逼,明知道不可能,卻偏偏還是愛。
12月25日,聖誕節,我跟麗姐一直睡到下午,醒來的時候,我的胳膊已經完全麻木掉了。整整一夜,我們都睡得很沉,連翻身都沒有。
我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吃晚飯了,邊起身去衛生間,邊說:“麗姐,我想等下請你去吃飯,好嗎?吃完我還要趕過去了,趕完今天晚上的場子,我就不乾了,你說呢?”
麗姐馬上從床上起來,跑到我的前麵,邊跑邊喊,“不行,我先去,你再等會吧。”說着就衝進了衛生間扣上了門,留我一人在外麵呆呆的。
我喜歡這感覺,傢的感覺,有人跟我搶廁所的感覺,真好。自從小時候父母離婚,我就再也不承認自己有傢了,我一直渴望長大,渴望娶一個好老婆,組成一個幸福的傢庭,盼望了很久,今天我體驗到了,可是我不知道這個感覺能有幾回。
麗姐的聲音從在衛生間傳出來,“你打算請我吃什麼呢?對了,我等下有禮物送給你。晚上下班了就直接過來,好嗎?我等你……”
我聽着她像機關槍一樣的聲音不停從衛生間傳出來,心裡笑開了懷。我問,“那你想吃什麼呢?鮑魚魚翅我可請不起哦,哈哈。”
“咱就吃必勝客吧,省得你晚上趕不過去。”
“省省吧,今天啥日子?必勝客才是最慢的呢,我請你吃火鍋得了,你吃得了辣嗎?”
“行,火鍋就火鍋,上哪兒吃?”
“你帶我去吧,你吃過的地方比我多,找個高檔點的地方哦,別將就我。對了,你說送我禮物,是什麼好東西啊?不會是車吧,哈哈。”
“想得美,我正準備哪天把車開回來呢,反正你不會開,那天我喝多了。”
“借給我了又想拿走?你太壞了……”
“你倒是快點啊,我忍不住啦。”
“急什麼啊,快了。”
女人一上衛生間就得好半天,我這都憋好久了,麗姐還沒出來。我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一個疑問,為什麼她會在這裡一住半年呢?她老公呢?她一定還有孩子吧,今天可是聖誕節呢,她不想傢嗎?
從酒店出來,麗姐開着AUTO套套帶着我去找火鍋店。
在深圳想吃到可口的東西我覺得很難,除去海鮮之類的東西,基本都不地道,川味餐館多是挺多,但是都不夠辣不夠麻,雖然也很好吃,但是總感覺吃起來不夠過瘾。
車在深南大道上奔馳着,我看着這條雄偉的大道,想着麗姐會帶我到哪裡去吃火鍋。
深圳的有錢人在吃上麵把商務跟生活分的很開,要不是商業上的往來,一般是不會去考究的大飯店吃東西的。
麗姐把我帶到了振中路的一傢譚魚頭,這是一傢全國連鎖的餐廳,想必又是風味一流,但總覺不地道的那種地方。再有小弟從來都不愛吃魚的,但是我還是克制住了內心的不痛快,反正是咱請麗姐吃飯,我則混個肚飽就行。
在深圳呆過的人都知道,振中路屬於在華強商圈,是個很熱鬧的地方。今天是聖誕節,那場麵,感覺全深圳的人都湧在了街上。譚魚頭裡人也很多,不過我們來的很早,吃飯的人還不多,算是不會耽誤我去上班了。
點完菜,我就在想,麗姐不是說有禮物嗎?還沒給我,難不成等下吃完了帶我去茂業現購?呵呵。直到麗姐問我,在發什麼呆呢?我才回過神來。於是調皮地說,“在想你準備送我什麼好東西呢。”
麗姐笑笑說,你也就惦記着這個。說完從包包裡掏出一張招商銀行的卡片,遞給我說,“這裡麵有10萬塊錢,給你的。”
我當時就傻了,“給我這麼多錢乾什麼啊?”
麗姐還保持着那份微笑,“這不就是禮物嗎?不想要?”
我狂汗,敢情禮物都改用現金了啊?但是我還是猥瑣地把卡片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笑得很醜陋。
麗姐接着說,“開心了?我給你的錢得省着花哦,別全拿去吃喝玩樂沒正經的。”
我慌忙點頭,說着無數遍的謝謝。麗姐看着我的樣子笑到流出眼淚來。
我在麗姐麵前慢慢已經褪去了曾經的呆闆,漸漸地能夠敞開着聊天了,我們就這樣邊聊邊吃,吃完火鍋都已經快8點了。
我說我得過去了,她突然呆呆地看着我,說,“你能保證今天是最後一次上班嗎?”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當然,“我不是答應你了嗎?就算他們把我宰了,我也要學關羽,拖着屍首來見你。”
麗姐撲哧就笑了,說,“你傻啊你?”
麗姐說開車送我過去,從銀座出來,除了來振中路吃火鍋,基本都是走的深南大道,這條大路是我長這麼大所見過最雄偉的一條大路。
東西走向,路之寬敞是我無法形容的,感覺上仿佛比傢鄉的廣場還要寬,看着就讓人胸懷壯闊。
記得南方曾經有個著名的樂隊就叫深南大道。從竹子林一直到深房,然後穿過國貿,金光華,就是明珠了。這裡可以說是深圳最奢靡的一個地方,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再次走進明珠,心情卻有了陡然的改變,本來就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當中的一份子,現在更加不願接受自己的身份,明天說什麼我也不乾了,堅決不乾了。
聖誕節,我希望這一天能結束自己不恥的歷史。進到場子,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偉哥也已經開始忙活開了。
我有時候就想,或許他們這類人比我們做鴨子的更可恥吧。他教我收集所謂的客戶資源絕對是為了讓自己擁有更多的客戶資源。一點都不誇張,經常就有包房的客人轉變為包房的主人,而這些資源的第一獲得者正是我們這些在第一線拼命的鴨子。偉哥他們所要坐的,隻是利用我們,將這些潛在的客戶挖掘成為自己的客戶資源。
昨天我還想掙足最後這一票就收手,可是,今天我卻絲毫沒了昨天的鬥志,我隻想着早早結束,回到麗姐身邊。甚至無恥地認為有了麗姐,這幾個錢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但是我沒有想到,就是這一天,我以單場5000多塊錢的小費創造了自己的記錄,為自己的鴨子生涯畫上了一個還算欣慰的句號。
這個老闆是從東莞過來的,早就知道了東莞工廠主的慷慨,也聽說過曾經就有人花3000多萬買了一倉庫的普洱茶的美麗傳聞。但是今天卻是平身第一次見識東莞老闆的大方程度,同包房還有3個小弟,基本都拿到了這麼多的小費。
我親眼看着桌子上擺着一摞紅通通的鈔票,我們一進包房,就聽見她扯着廣東鳥語大喊,把奶奶們侍侯好了,這些都是你們的。實際上,我們並沒有拿到桌子上所有的錢,原因是,我不會玩骰子。索性的是,這位奶奶並沒有投訴我,讓我在場子裡也算留下了這副完整的皮囊。
接完這一場,我已經很累了,突然意識到多做多錯的道理,我跟偉哥打了聲招呼,這麼晚了人手也不會差了,於是就起身離開了夜總會。走之前我往偉哥的手裡塞了1000塊錢,摟着這個比我高比我壯的東北漢子,說,“明天我就不來了,還請你幫我聯係幾個大哥,我請你們好好喝一頓,算小弟的一個告別。”
偉哥拍拍我的肩膀說,“那行,明天中午我訂個地方,咱哥兒幾個好好喝一頓,去了別處好好乾,咱還是會想你的。”
放你娘的狗P,你想老子?老子還懶得想你呢。王八蛋,從我這扒了多少油水,跟我來這套。出了夜總會我就開始罵起娘來,這一年下來,我包紅包,遞煙送酒,少說也有2萬塊錢了吧,我這一年自己都沒存下幾個錢,能看見的就身上幾件光鮮衣服了。
罵夠了也就完了,這都是注定的。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銀座奔去,我想,麗姐看見我這麼早就回去了,一定會高興的。
還坐在車上的時候就在想是不是應該先給麗姐發個短信呢,害怕麗姐現在興許還沒回去,不過又覺得她一個人也不會到哪去,於是還是忍住沒有發短信。當我來到麗姐的房間門前,正準備敲門的時候,我卻收到了她的短信息,她告訴我她兒子食物中毒住院了,正往醫院趕,叫我下班了就別過來了,明天過來接我。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雳,這是我第一次有如此強的衝動要趕過來,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傢。可是現在,麵對我的隻剩一扇冰冷的木門,我不想回去。
我沮喪地下了電梯,一屁股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就像曾經出街的時候,等待着別人叫我的名字。我知道這次沒有人會叫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是不是走出這間酒店,全憑我自己的主意,我不再是鴨子了,可我卻茫然了。我以為離開夜總會,我就有了自己的歸宿,原來都是自己在欺騙自己。
其實我明白事實並不會那樣,麗姐明天一定會來接我,我相信她會來。但是我現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時而委屈地想哭,時而憤怒地想報復社會。
不知所措的我還是忍不住撥同了麗姐的電話。麗姐接過電話,隻是溫柔的說,“這麼早就看到短信了啊?我現在在開着車呢,不方便打電話,我去看看我兒子,他可能吃錯東西了。”
我冷冷地說,“我早就下班出來了。”
麗姐一愣,問,“那你現在在哪兒呢?我說,就在你樓下,你今天還回來嗎?”麗姐不再說話,但也沒有掛電話。
“阿澤,要不你去咖啡廳等我吧,我盡快回來,到時候給你電話好嗎?”說完麗姐便掛了電話。我聽着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慢慢扣上了V3。
我越來越搞不懂我跟麗姐的關係,她從沒說過要包我,隻是說要我去她那裡上班。而我,卻認定自己是跟了她的人,做夢的時候甚至想過和她結婚。
她有兒子,那他老公呢?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讓人琢磨不透。我覺得自己是真的愛她的,而她,或許也愛我,不雖然不知道她的兒子住在哪傢醫院,至少她說她今天會回來的。我等她。
我聽她的話,去咖啡廳等她,我點了一倍熱木瓜汁和一盃熱巧克力,就向她第一次帶我來這裡的樣子,我把木瓜汁擺在自己對麵的位置,雙手捧着巧克力,曾經的一幕一幕又重新浮現出來。那天,她帶着我,也在這裡,彼此沒有任何交流,就這樣坐着。
我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至少對她的感情,是我前所未有的。我不明白自己喜歡她哪一點,但是我想一直陪着她,不管她對我怎麼樣,隻要讓我陪着她,我就滿足了。而我覺得她也需要我陪,她是那樣的孤獨,她一定也想要個人來陪。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她不可能選擇我,但是我有似乎感覺她別無選擇。
2點了,她還沒回來。
3點了,她還沒回來。昨天是我來的遲,今天是她來的遲,這種感覺對嗎?
我是不是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我害怕我跟她的結果隻可能是錯過。
巧克力早就凝固了,熱木瓜汁也早已經不再有溫度,我又點了一盃白開水,我已經很渴了。不光是口渴,更多的是我渴望她馬上能夠出現在我的麵前。
咖啡廳的服務員已經換了一班人,我看見樓下麗姐拖着疲倦的身體慢慢進到大廳,向咖啡廳走來。
我趕忙叫服務員撤掉桌上的東西,重新上了一盃熱巧克力跟一盃熱木瓜汁。
飲料剛剛端上來,麗姐就出現在我麵前了。她取下包包,一下灘在椅子上,什麼話也不說,眼睛裡一點光澤都沒有。
我輕輕湊上去小聲問道,“出什麼事了?”麗姐擡起頭,還是不說話,隻是端起木瓜汁,一口喝完,說,“咱回房間吧,我累了。”然後又拖着疲憊的身體起身離開。
我叫過服務員結了帳,連忙跟了上去,扶着麗姐,進了電梯,上了樓。
一進房間,麗姐隻換了拖鞋,就趴到了床上,完全沒了往日的精氣神,好象是她自己得了一場大病似的。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走到床的另一頭,趴在她的麵前,隻是看着她。我想,等她平靜下來,會有話對我說的,我就這樣陪着她就行了。
時間慢慢過去了,麗姐仿佛是睡着了,我隻好起身菈開被子,將她抱起來,給她蓋好被子。她沒有醒,從她的氣息中,我似乎聞到了一絲酒味,並確定不是從自己身上的酒氣。
不知道我該不該在這裡插播這一段,但是我還有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說。
2003年底,跟我一起踏上去深圳的火車的那位同學,其實是我女朋友,她之後也並沒有離開深圳,據說她今年過年也回傢了,但是我們並沒有聯係,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再說,清醒下來的我,應該說對她是有恨的。
到深圳的前3個月,可是說大傢都有玩性,找工作不緊不慢,導致花了不少的錢。後來我一直在做銷售工作,大傢知道,銷售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底薪的,生活的也很困難。而她,則一心隻想淘金似的,工資低的工作她是萬萬不去的,連試都懶得試。在她一個朋友的唆使下,她打上了去夜總會上班的念頭,我一直沒同意。
那時候我們住在東門中,並不是文中講到的一直沒換地方,那邊有很多夜總會。也許是她膽子小,一直沒敢去應聘,隻是經常錶示自己想讓我陪着她去,終於有一次我經不住磨就答應她了,因為她說隻坐臺。
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坐臺後客人想帶出臺,你可以拒絕,但是客人非要帶你出去的話,你還拒絕就要受到處分了,除非你有後臺。
所以傻傻就答應她了,那天我是陪她去了英煌,我說我去過一次那裡,其實就是那一次,我們去的很不是時候,大概晚上7點多的時候,這個時候大傢都在忙着做準備,很忙的。
我們在保安的帶領下去了人事部,那個主管正在打電話,再說也沒人介紹,擺很大的架子就把她應付了,她很不高興就走了。
過了一段時間,我們有一次散歩路過彭年酒店,也就是英煌所依附的那傢酒店的時候,正好下來一個鬼佬,我發現他老盯着我女朋友,我感覺到她是出來叫雞的。
我於是開玩笑就跟她說,這個老外可能把我當成菈皮條的了,在打你主意呢。後來一個菈皮條過來跟鬼佬談起來,結果沒談成。
但是鬼佬一直跟着我們,我之前跟她講過這一帶是高級站街妹,一夜能掙4、5000,她於是偷偷跟我說,叫我去跟鬼佬談談,要是真的4、5000她就跟他睡一夜。
我以為她是開玩笑的,就說,鬼佬雞巴大的嚇人,你受不了的,咱走吧。可是她似乎着迷了一樣,老是推我去談談,我始終沒有同意。
後來走到正門口的時候,一個菈皮條的帶着一個小姐上去找鬼佬談生意,我們都是讀過書的人,基本的英語交流沒有太大的問題,我們很清楚的聽到他們是4000塊錢談成這筆生意的。
我女朋友看着那個遠沒自己漂亮的跟着鬼佬上了酒店,就開始生氣了,抱怨我沒有幫她談成生意。
就這樣,我一直忍着,雖然那一次她甚至有幾天沒跟我好語氣講過一句話,雖然我知道她是覺得我沒有掙到很多錢給她花。
我覺得形勢非常不對勁,於是才跟她說,要不我去做鴨子得了。結果她聽了很高興,第二天就催促着我辭了職,帶着我去了明珠。那500塊錢正是由她借來的。於是我就走上了鴨子之路。
過了很久,我也沒有接到一單生意,她再也忍受不了沒錢的日子,於是借口都懶得找一個的把我甩掉了。那是一個晚上,我照常沒有生意回到住處,她硬生生地把我趕了出去,絲毫不顧往日情分,或許在她眼裡根本就沒有情分一說吧。
吵架的時候我把身上所有錢砸在她身上,出來才發現身上隻有4塊錢了。那一夜我靠着自己的行李箱做被褥地做床。按照內地的理解,那個時候應該是初春吧。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改變了我的一生。知道這個女人跟我是什麼關係嗎?
她跟我同樣出生在那個國有大型重工企業,於是同樣讀了一所小學,一所初中,一所高中,同班的時間就有8年。
我從小學一直喜歡這個女生,導致的結果是我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裡,從來沒讓自己愛上另一個人。當我們再次重逢的時候,她說她也是從小就喜歡着我,於是我們就這樣在各自仰慕對方多年後終於走到了一起。
這個時候我是從大學喜歡我的女孩子那裡離開,她也是跟她的男朋友選擇了分手,補充一句,她跟那個男朋友分手的時候他男朋友的媽媽剛過逝不久,可能也有我使了點眼色的關係。
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是金童,她也不再是玉女。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讓我為之付出這麼多的女人,偏偏是她對我痛下毒手,或許,我隻能怪自己瞎了老眼吧。
這段故事也許講出來比電視劇還離奇,但是往往電視也不會去拍這種實際上真實存在但是相當離奇的事情,因為拍了沒人信,但是我以我廉價的生命發誓,以上內容如有杜撰,天打雷劈!
分手後的第2天,我去招商銀行去辦了張卡,叫同學寄了錢過來,索性的是還有這樣一傢銀行,辦卡不需要手續費工本費或者開戶費什麼的東西,我一分錢沒花就拿到了卡,感謝招商銀行!
看着麗姐昏昏睡去,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在這個房間裡,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呆過。我或許可以去偷看她的內衣穿什麼牌子,化妝品用什麼檔次,一切一切的好奇都可以在這個時候一一滿足自己,但是,我卻沒有絲毫獵奇的心理,隻是躺在她的身旁,一邊猜測她為什麼身上會有酒氣,一邊慢慢睡着。
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麗姐看上去已經起床很久了,坐在床沿上看電視。
我爬起來從她身後抱住她,看到她並沒有心煩的痕迹,於是撒嬌一般地問,“麗姐,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麗姐心不在焉地說,“孩子病了,去看了一下,哄睡着了就回來了。”
這個答案我並不滿意,因為我清楚的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但是,我沒忍心繼續問下去。或許我不用知道吧,我也隻想就這樣陪着她就行了。
當電視裡跳出時間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已經是下午2點了。我急忙拿電話,撥通了偉哥的電話。
偉哥仿佛也沒起床,當我問他飯店找好了沒有時,他才想起來我昨天拜托他的事,他沉默了一會,說,“要不改天吧,時間一大把,沒事,我再睡會兒。”
於是掛了電話。這幫人沒別的,就是懶。反正我無所謂了,我話是說到了,是偉哥忘了這茬兒。
麗姐聽我講完電話,問,“怎麼了?神經西西的。”
我說,“人走了,得請吃頓飯,偉哥還戀着枕頭了,說改天……”麗姐不等我把話說完,搶過話頭說,你真不去那兒了?我點了點頭,她沒說話轉過頭去了。
我看出了一絲不對勁,趕緊着就問,“怎麼了?”
麗姐笑笑,“很好啊,沒什麼。”我心裡卻有了不祥的預感。
事後其實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壞,麗姐讓我先住過來,然後慢慢幫我聯係租房。我從羅湖住處搬出來的時候除了一些衣服跟電腦,其他全扔在了房東那裡,包括我800塊錢買的席夢絲,雖然不好,但是才用了幾個月時間呢,當時就想反正以後也用不着了。
其實我是蠻想把不要的都低價賣到二手市場的,但是麗姐很慷慨地說不要了,我也沒辦法。Z4是麗姐親自去停車場取出來的,車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其實偶爾我也有去打掃,但是這幾天有點忙便沒有去。
住在麗姐那裡有個很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房卡隻有一張,是她拿着。麗姐的工廠在梅林關外,不過公司開在福田,麗姐問我去那想做什麼工作。說句實話,我一直認為她叫我去自己公司上班隻不過是給我個閒職,變相包養罷了,所以也沒有想過去那裡做什麼。我想了許久,說,“我可以做內勤所有事情。”
麗姐似乎早有打算,我話音剛落,她就說,“那你先給做我助理吧。”
其實我的想法不是沒有根據的,雖然我現在跟我父親斷絕了關係,但是他畢竟把我養這麼大。他老人傢在企業裡一直做的就是內勤方麵的事情,也做得比較有成就。
小時候我沒人帶,就經常去他的單位上玩,耳濡目染了許多,再說我這人本來就比較細心,做內勤絕對沒有多大問題。總之助理也算是內勤,我本身也沒多大所謂,就答應了她。
12月份我並沒有去過她的公司,直到2006年元旦假之後,我才第一次邁進了她在福田中心區一幢高級寫字樓裡的公司,這個在我心中一直神秘無比的地方。
奇怪的是我在後來自己的工資錶中居然發現自己拿到過2006年元旦節日獎,這個獎金不是應該在元旦前發放的嗎?
我在麗姐公司的待遇是6000塊每個月,不包括獎金一類。但是麗姐從此以後並沒有給過我零花錢,這說明,她並沒有包養我。
她依然是每次歡愉之後遞給我3000塊錢,不分快餐還是包夜,不多也不少。
我依舊還是一個鴨子,隻不過成為隻能接待她一個人的而且是兼職的鴨子罷了。
因為在她的公司上班,開着麗姐的車就顯得很不妥當了,於是,車也被麗姐取走了,而這個時候,我離拿駕照還有一個月。
我越來越能感覺多麗姐開始故意疏遠着我,直到第一季度後的一次人事變動,我被調到人事部,這裡人才濟濟,我充其量是個打雜的。我越來越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尷尬,開始想要離開。
這次人事變動並不是因為我沒做好助理一職,我盡心盡力地做着這份工作,沒有犯過錯誤,沒有誤過她任何事情。我隻能有一個判斷,那就是麗姐已經開始不想天天見到我。
在這裡工作了也有3個月了,我在每個人的麵前都擡不起頭,我唯一敢麵對的隻有麗姐一個。但是她把我調離了她的身邊,我的自卑無法讓我在其他部門正常工作,我終於還是決定了要走。
離開之前,我到麗姐辦公室找到她,人要走了,多少要有句道別的話語。麗姐聽我說完,點了點頭,錶示同意我走。麗姐有一點我一直比較欣賞的,按粗俗的說法就是她從來不裝逼,不像有的人,下屬走之前還叨叨好多廢話,錶達自己的不舍,其實心裡早就想他走了。
我轉身正準備離開麗姐辦公室的時候,麗姐突然說:“阿澤,晚上到我房間來好嗎?”
我回頭問道:“麗姐,還有這個必要嗎?”麗姐笑笑:“有很多事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嗎?”然後便開始埋頭翻閱手上的合同,甚至不由我分說。
去麗姐公司上班後第一個週末,她便幫我在華強附近租了一個房間,在一個酒店式公寓裡,這裡環境很好,很酒店一樣,房間裡什麼都有,而且空間對於我來說,剛剛好,租金是2600塊一個月,麗姐幫我一次付清了一年的房租。
即使我離開了麗姐公司,我依然可以在這裡安心住完今年,因為她收回去也沒有任何用處。從麗姐辦公室出來我就回到這裡,上網玩遊戲,直到晚上10點多鐘,我終於還是決定去一趟麗姐那邊。
到了麗姐的房間,我敲門進去,她早已沒了往日的熱情,隻是安排我坐下,便又自顧自地去看電視了。過了好一會兒,麗姐終於開口了,講起了故事,那些我曾經無比好奇現在卻不太所謂的故事。
麗姐講一會喝一口水,並沒有看着我,又是那麼語無倫次,一切隻好像是自言自語。
無非是她離了婚,住到了這裡,聖誕節兒子病了偷偷給她打了電話,她去探病,卻被前夫拒之門外,喝了很多酒就回來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早已不再關心,隻是當她講到有關我的事情,我似乎有了些許感動。
麗姐果然還是愛我的,隻是她沒辦法跟我這樣身份的人結婚,可是卻又不甘心隻是包養着我。她叫我去公司上班,是想讓我有所作為,等時間洗刷掉我身上的不淨之後再跟我結婚。可是,天天看着我,讓她無心工作,滿腦子都是我們的事情,但是公司是她從前夫手中爭取到的唯一財產,為了公司,她放棄了一切。
她試着依然把我當做鴨子給我付錢,但是還是忍不住會愛,矛盾的心終於讓她決定放棄了跟我在一起的念頭,在忍受了一段時間後,還是慢慢疏遠了我。
她留我陪她度過最後一晚,我婉言拒絕了。第二天,我的戶頭上增加了20萬。
我和麗姐的故事在此可以算是告一段落,想起麗姐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別指望我能幫上你什麼。是啊,我本來就不應該指望,之所以有這樣一段故事,隻是主人公一時情不自禁罷了,我隻是唱了一出自做多情的配角。
我就這樣在深圳吃喝玩樂啥也沒乾過了好幾個月,直到06年暑期,我大學的同學畢業,舉行了一次同學聚會,我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畢業的同學,卻是當中最光鮮的一個。沒人知道我曾經做過什麼,隻是聽我一麵之詞做了2年生意,都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大專應屆畢業生,沒人懷疑。
在同學聚會上我得知了一個信息,曾經關係要好的一個朋友已經在一傢證券公司工作半年了,大學就鐘愛資本市場的他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我突然想到麗姐給我的20萬,第二天我就去銀行打了一本20萬的存折,交給這位朋友,讓他幫我炒炒看。他很高興,高興到沒有問我這筆錢的來歷。
回到深圳,我基本沒有錢了,麗姐給我的2次錢我都沒有動過,剩下的10萬,我仍然沒有打算動它。故事依然那麼老套,我再次找到了偉哥,再次做了鴨子。
這一次跟以往不同的是,我開始存錢了。偉哥對我也不再像從前一樣見外,可我還是隻做鴨子。
每個月朋友會把炒股票的收益寄一部分給我,所幸的是,這半年讓我認識到了他的操作能力很強,每個月我都能收到至少2000塊錢,而我在夜總會的收入中,每月至少也能存上1萬塊錢左右了。偉哥經常就因為這個笑話我,這孩子估摸着想成傢了。
是啊,我想成傢了,我違背了當初對自己許下的打死也不做了的承諾,因為我想忘記那段故事,可是,故事忘不了,承諾同樣忘不了。
06年12月初,我對偉哥說,咱今年聖誕節不跟新人搶生意了。買了回傢的火車票,選擇坐火車,是因為我有更長的時間思索回傢以後我麵對的事情。
這世界上又一位鴨子選擇了悄悄的離開。
自我的鄙夷,能隨着這段生涯的結束而一起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