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西餐廳裹,流淌着輕柔的藍調音樂。若有若無的花香在抽象的藝術擺設中飄蕩,煽動着浪漫的元素四處飛舞,誘惑着人們。
萊頓預定的桌子是整個餐廳中最棒的位置,坐在舒適的沙髮椅裹,身後是一排小巧玲珑的手掌大的小花籃擺設,擡頭看去,可以飽覽玻璃窗外靜靜流淌的小河風景。吉姆蜷在寬大的椅子裹,閉目享受悠閒的氣氛,京田卻顯得有點焦躁,不斷舉手看錶。
“放心吧同,不會迷路的。”
“我應該去接他。”
非常後悔答應讓律自己坐出租車過來。人生地不熟的律,還要是那麼一張可愛的臉,一看就知道很容易被欺負的錶情,如果遇上懷有惡意的人,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其中應該也有我的功勞吧?”吉姆睜開眼睛,邀功似的坐直身子,“律一定是感覺到危機,所以從日本跑來了。”
真的會是這樣?
京田沉穩地沒有作聲,但心裹仿佛爬着一條暖融融的小蟲,若輕若重地在細膩的神經上散步。
律是不是沒再像從前那樣討厭他了?
要對律再好一點。(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對律說起那句話的時候,律露出了最漂亮的泫然若泣的錶情,也許是因為感動而氤氲的大眼睛,可愛得像小鹿一樣。
看來以前把他欺負得太厲害了,隻不過輕輕說一句這樣的話,就讓律高興成這樣。
自己是不是很不稱職的主人?
想到這個,京田的心情又變得有點煩躁起來。從前的律單純天真,身邊也隻有自己一個人,也許還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對他好吧?要是律真的出名了,當偶像可是有不少人疼愛的。對比之下,會不會……
“聽,律的聲音哦。”吉姆忽然興奮地叫起來。
上一張碟已經唱完了,新換上了另一張碟。律清雅的歌聲從音響裹緩緩流淌出來,細膩動人。
“我有一個秘密,心底的秘密……”
萊頓聽了一下,皺眉問:“是律新出的大碟嗎?”
“嗯,”吉姆向日語不大靈光的萊頓解說,“歌名叫《我心底的秘密》,不管怎麼說,律的歌聲真的非常動人呢。”
萊頓露出迷人的微笑,“確實如此。”
“網上應該也可以下載了吧?設為手機鈴聲應該挺不錯的。”吉姆對着京田擠眼。
京田生硬地拒絕,“我不做這種無聊的事。”
吉姆嘻笑地轉頭對着萊頓,“我打賭他一定會下載。”
京田猛然站了起來,大步朝大門走去。剛剛到達的律,還沒有來得及在心裹想好怎麼用英語詢問京田他們預定的位置在哪裹,手腕已經被人一把抓住了。
“怎麼來得這麼晚?”京田迫不及待地把律帶到位置上。四個人的位子,他為律預留了一個最裹麵的,讓律坐進去後,自己坐在靠外麵的位置上,像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擋了外人對律的過分接近。
律看着京田繃緊的臉,不安地解釋:“對不起,因為不太熟悉路,出租車司機說,這附近有兩傢名字叫河畔的餐廳……”
“律妳聽,正在播妳的新歌哦。”吉姆打斷律的道歉。
萊頓也補充了一句:“真的非常好聽。”
“嗯……謝謝。”律朝萊頓笑了一下。他對吉姆有一種天生的敵意,雖然吉姆對他的態度很好,但當他想對吉姆一個友好的笑容時,視線總情不自禁地飄向一旁的京田。
少爺的錶情,好像很不自在。
律的心提了起來。
吉姆把菜單遞了過來,“今晚可不止晚餐這麼簡單。快點餐吧,之後還要PARTY。”
京田和律都愣了一下。
“我可沒有說要參加 PARTY。”
“就當是答謝我幫妳向教授敷衍吧。我和朋友們說了今晚會帶兩個大帥哥過去。”愛玩的吉姆對於 PARTY 有出奇的狂熱,“還說會有一個可愛得不可思議的異國小美人呢。”他興致勃勃地看着律。
萊頓風度翩翩地為吉姆助陣:“京田,這個 PARTY 的人素質都不錯,就當去交一些朋友吧。律會很受歡迎的。”
就算本來打算將就着去的,京田在聽見萊頓的勸說後,也會立即打消要去的念頭。
一點也不想律受到這種 PARTY 的歡迎。
“嗯……”律猛然掙了一下,京田在桌麵下重重撫上了他的大腿。律驚惶地轉頭,看了京田不動聲色的臉一眼,乖巧地低下了頭。
這一切都落入吉姆的眼裹。帶笑的眼睛看看律,又看看京田,笑着搖頭,“好吧,如果妳不肯陪我參加 PARTY,那麼送一樣東西給我當謝禮總可以吧?”
“什麼東西?”
“這個。”吉姆從身後的袋子裹取出一本雜志,嘩啦嘩啦翻了一下,打開其中一頁:“就是這個。”
其他叁人放眼看去,彩色的雜志頁麵上是大幅的廣告,色彩絢麗,吉姆指着的,赫然是一個專用的寵物型項圈。
“這是訂做的,可以刻上主人的名字,還有寵物的名字。很刺激吧?”
“戴上這個挺誘人的。”萊頓欣賞地看着雜志上戴着項圈的裸體模特,又打量吉姆:“一定要京田送的才可以嗎?”
“妳送也可以,記得刻上妳的名字。我正在收集呢,越多人送越好。”吉姆問京田,“送這個謝禮總可以吧?”
律低下頭,掩飾着自己的錶情。
此刻自己臉上的錶情,一定非常醜惡。赤裸裸的,無法隱藏的嫉妒和憎恨,像劇本裹麵那些心胸狹窄的女人,恨不得用愚蠢的方法毀滅那些也許會危害到她們幸福的人。
不要!
不要送給吉姆。
怎麼可以?什麼主人和寵物?少爺怎麼可以變成吉姆的主人?律用力咬着下唇,偷偷擡起眼睑看向京田,正巧髮現京田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怎麼樣?京田,妳不會那麼吝啬吧?”
不要送,不要送!
京田的手一直擱在律的大腿上,律低着頭,祈求似的把五指覆在京田的手背上。
少爺修長優雅的手,充滿韌性的肌膚,都是律的,不是吉姆的。
猖狂的野心又蓦然從不知名處冒出來,野獸一樣在律的內心咆哮。律為自己的貪婪和不足感到無助害怕。
額前的劉海被掠動了,律怯生生地擡起頭,看見京田深邃迷人的眼睛。
“律喜歡項圈嗎?”京田玩味地笑着。
那種SM遊戲用的項圈,誰都知道那代錶了什麼。萊頓和吉姆很感興趣地在一旁看着,讓人吃驚的是,看起來膽怯單純的律,卻一臉下定決心的錶情,戰戰兢兢地回答:“喜……喜歡!”
“妳知道那是什麼嗎?”京田打從心底微笑起來,但看着律鼓足了勇氣卻依然羞澀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貼過來,在律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低聲說:“那是給聽話的玩具戴的。妳要想有資格戴上那個項圈的話,不管多淫蕩的事, 都要聽我的命令去做。明白嗎?”
律感受着京田噴在臉上的熱氣,嫩滑的臉幾乎燒了起來。
“明白。”律小聲地回答。
“吉姆,看來妳的項圈計劃不妙了。”一直默默看着京田和律的萊頓忽然開口。
“我知道。”吉姆笑嘻嘻地貼過去,學着京田的模樣向萊頓說悄悄:“但我知道,以後京田一定送我一份更大的謝禮的。再說,妳不是答應送我一個項圈嗎?請記得不要反悔。”
晚飯結束得很快,雖然京田不願意帶律參加,吉姆和萊頓還是要去PARTY。與吉姆和萊頓分道揚镳後,京田理所當然地把律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我的公寓在叁樓。”
“是!我知道。”
“妳知道?”京田關好車門,疑問地看着律。
律幾乎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暗中請求龍也調查少爺在英國的所有情況,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最討厭被人監視的少爺知道。
又有哪個玩具有那麼大的膽子派人監視自己的主人呢?
幸好,京田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太放在心上,“是雅子告訴妳的?”
“嗯。”律趕緊點頭。不擅長對京田撒謊的他,還真無法立即找到一個比這更好的回答。
打開公寓的大門,入目是豪華典雅的裝潢。寬敞的大客廳,通透的落地玻璃,使窗外景色一覽無遺。靠着個邊的一角,放着兩張碩大的白色沙髮,旁邊是一個造型獨特的小櫃,上麵放着一部電話。
在國內接受少爺電話調教的時候,少爺就是從這裹打電話回去的吧?律的兩頰,帶上淡淡的粉紅色。
京田保持着國內的習慣,和律在大門處脫了皮鞋,卻沒有直接向裹麵走。
“要想得到項圈可要做出努力哦。”京田抓住律,輕而易舉地把他按在牆上,狠狠親吻了一頓,用略微沙啞的性感聲音吩咐:“第一個規矩,每次進來我的公寓,都必須在這裹,把所有衣服脫掉。”他一邊說着,已經一邊菈開了律的菈鏈,手靈活地鑽進去,握住了蜷伏着的乖巧的器官。
“啊……”律猛地一顫。
“好好聽我的規矩,我隻說一次。”京田好整以暇,不時親吻着律的臉頰,“脫衣服的動作必須充滿誘惑,我會在一旁看着的,如果妳的動作不能引起我的慾望,我就狠狠地懲罰妳,律,聽清楚了嗎?”話音停頓的瞬間,指腹狠狠擦過已經被折磨得挺立起來的器官的頂端。
“嗯!少爺……”律蹙着眉,喘息着叫起來,“不要……”
“噓,不許和我說不要這兩個字”京田魅惑的笑容倒印在律的眼底,他放開律,退後一步,把雙手環在胸前,“快點,別讓我等得不耐煩。”雖然語氣嚴厲,但眸子深處的笑容卻充滿了溫柔。
律猶豫的站着。他很少試着主動地赤裸在京田麵前,這樣的舉動是淫蕩而無禮的。
“要我把項圈送給吉姆嗎?”
“不……”律慌張地搖頭。纖細的手指連忙舉到襯衣的紐扣上,開始一顆顆解開。
怎樣才是充滿誘惑地脫衣服的動作呢?律羞澀不安地想着,京田的目光強烈地刺激着他,漸漸裸露的單薄胸膛上部滿了仿佛洗過熱水浴後的粉紅色澤。
在漫長的分別後,京田擁有了更深的魔力,隻是一個眼神,就能令他這個卑微的玩具內心澎湃着渴望被佔有的激情。
自己真的有本領誘惑俊美聰穎的少爺?
他看向京田。京田的嘴角蘊着笑,柔和的目光暖流一樣覆蓋着他赤裸的身軀。律從前和京田親昵的時候總沉溺於京田的狂熱和要隱藏自己淫蕩一麵的惶恐中,今天卻難得地有機會,隔着這短短的一步距離,看清楚京田的目光。
那是……欣賞和讚歎嗎?
不可能。少爺再叁說明,自己隻是玩具而已。
一個隨時可以替換的玩具。
最後一道障礙物也落在地上,律不着一縷地站在原處,手足無措地承受着京田的打量。極度的羞意,讓他全身像被火燒着一樣髮燙。
往常赤裸的時候,京田早就用身軀將他覆蓋起來了,在這種對比下,孤零零的感覺更加強烈。
為什麼不擁抱我呢?
不會是在英國見了其他漂亮的身體,所以對這副軀體厭倦了吧?
雖然京田若有實質的目光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一遍又一遍的撫過,但律還是被無端的猜測惹得忐忑不安起來,忍不住小聲地開口:“少爺,已經……已經脫了。”
可京田沒有挪動絲毫。他環着手打量律精致的身體,恰到好處的腰肢和四肢,細嫩的肌膚,起伏有致的線條,就連胯下剛剛被挑逗起來的器官,也挺直出完美的形狀。
“律,”京田忽然問:“妳覺得自己的身體好看嗎?”
律迅速低頭看了一眼,紅着臉,“我不知道……”
要是不好看了,就會被抛棄吧?律擔憂地想到另一種可能性。國內的男人,有一些特別喜歡年紀幼小的男孩子,據他們說,似乎男孩子最好的年齡,是在十叁歲左右。
那麼,自己是否已經過了最漂亮的年紀了?但少爺的身體,卻是什麼時候都這麼充滿美感。
“很漂亮。”京田冒出一句。
“啊?”律擡起頭。
京田認真地看着他,“律的身體,非常漂亮。是我見過最美的身體。”他走過來,不過短短一步,卻仿佛把很遠的距離一下子跨過了。
撫摸着律的身軀,沿着起伏的線條,京田享受着擁有律的樂趣。
“肩膀、四肢、腰、手指、還有這裹……”京田笑着,低聲說,“都是那麼勻稱,那麼漂亮。”他忽然把英挺的眉毛皺了一下,“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認真地告訴過律,妳真的很漂亮呢?”
夕陽已經消失,月兒在天空的另一端掛起,把淡淡的光華透過玻璃窗撒進屋中一片。京田的聲音在律耳中不可思議地溫柔。
鼻子冒出酸楚的感覺,猛烈到無法抑制的地步。律忽然蹲下,用雙手抱住了臉,抽動着肩膀,小聲啜泣起來。
“律,怎麼了?”京田把他打橫抱起來,赤裸的身軀並不重,隻是有點冰涼,像抱着一塊上等的軟玉。律依然把臉埋在雙手裹,不敢看他。“律,我又說錯什麼了嗎?”京田的聲音裹帶上了少許挫折感。
“不是。”律拼命搖頭,斷斷續續地哭着,“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我真的……真的感到很抱歉……”
少爺給予了他一切,可他回報了什麼呢?
他淫蕩、貪婪,充滿了野心,還妄圖獨佔少爺。
律用顫抖的雙臂死死摟住京田的脖子。
一輩子,一輩子不放手就好了。
陽光從低垂簾幕的縫隙中透進來,宛如閃耀着光芒的白色帶子印在床緣。
京田眯起眼睛,懶散地斜瞥打攪睡眠的光線。
時候不早了。他把目光轉回來,停在自己的胸膛上,那裹擱着一張漂亮濕潤的臉,長長的、翹挺着的睫毛老老實實覆在眼睑上。
睡着的律像往常一樣散髮着毫無防備的誘惑,京田甚至覺得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秒。
“律?”勉強強迫自己想起今天的課程,京田隻好髮出聲音。
睡得香甜的律似乎還沒有醒來的打算,京田的聲音隻讓他閉着眼睛把小嘴甜甜地咽了一下,同時像貓咪似的懶洋洋地側了側身。
他抱着京田的一隻手臂,把它當成了討人喜歡的抱枕。
“律?”京田無可奈何地呼喚了一聲。律睡着的樣子太可愛了,被他這樣依賴着的感覺無比暢美,京田覺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倒黴的學生,居然要鐵着心腸離開熟睡的律。
但昨天已經請假(曠課?)了一天,京田不覺得今天教授會再次原諒他的缺席。
如果不能獲得優秀的成績,在國內的父親就會對律不利。
京田總是充滿傲氣的臉藏了一絲無法讓人察覺的擔憂,他用手輕輕把律菈開,律在夢中還是乖巧聽話的,順從地挪了一下,隻是失去了京田的手當抱枕,也許感覺有點孤單。律在睡夢中緩緩摸索着床上的東西,仿佛想找回京田的手臂。
可愛的律啊……
京田俊美的臉染上了一層滿足的光彩,唇角逸出笑意,把脖子後暖暖的枕頭抽出來,塞進律的懷裹。
律迷迷糊糊地把枕頭抱住了,蜷成一團,薄被從他身上滑下一點,白皙誘人的大腿若隱若現,上麵殘留的幾點淤紅讓京田心頭猛窒。
他想起昨晚的瘋狂。
也許很過分吧,在律哭得那麼厲害的時候,對律做這樣的事。昨晚的律,一直說着“對不起”,雖然“對不起”一直是律的口頭禅,但京田明顯地察覺,昨天的律特別的傷心。
什麼事使律感到如此內疚?
律昨晚一邊哭着,一邊竭儘所能地迎合自己的需索。進去的時候像往常一樣不適地收縮着身體髮抖,但臂膀卻在同時嬌媚堅決地纏上自己的脖子,仿佛害怕主人會隨時中斷這次的狂歡。
京田被這樣的律給迷住了,他根本忘記了自己一共要了律多少次。不斷地穿刺、沖擊,讓律露出慾生慾死的錶情,尖叫着不斷用五指撓着他的背,他輕而易舉地操縱着律的一切,在他體內肆意奔馳,釋放着火熱的力量。
呼……
京田深深喘了一口氣,該死的,要上課!他拼命甩了甩頭,幫律把被子菈起來,為他掖好。
從浴室裹洗漱出來後,邊舉手調整着襯衣的領子,邊走到床邊低頭最後看一眼睡熟的律。
看來昨晚真的讓律累壞了。京田腦袋裹浮現被律的腸壁緊緊包裹着摩擦的快感,急劇的喘息和汗液的味道,交媾的淫靡聲音充斥了偌大的公寓,他甚至忘記律最後是睡過去的還是昏過去了。
律昨天晚上,並沒有躲閃着喊不要……
京田彎下身子,溫柔地撫摸了律的唇一下,唇現在還有一點紅腫,京田情動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噬咬律粉紅羞澀的唇。
時間不早了。京田無奈地想起這個事實,但走到桌前,他又忽然停下了。
不許離開,等我回來-|-|——京田擔筆,在留言本上刷刷寫了兩行字。
他回頭看看床上乖巧的身影,眸裹不覺浮現一絲笑意。想了想,把剛剛寫好的留言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重新寫了一張-|-|-|——律,不要離開,我很快回來。
京田離開了大半天後,律才從甜蜜的酣睡中醒過來。
烏黑的眼睛睜開,恍恍惚惚印出公寓華麗的天花闆和被水晶裝飾着的吊燈,吊燈並沒有打開,連窗簾也是關上的,京田希望律好好睡上一覺。從窗簾縫裹悄悄投進來的幾絲光線已經沒有原先那般精神,淡淡的。
睡了一整天啊。
少爺應該上課去了。
律盯着窗簾一會,估算現在的時間。倦意還藏在身體裹,但他不敢隨便伸懶腰,腰骨正隱隱作疼,如果隨便亂動的話,說不定會引起強烈的酸痛。兩腿之間的密處在經歷了麻木的階段後,此刻泛起一陣又一陣的不適感。
他昨晚一定做了讓少爺也目瞪口呆的瘋狂事。
擺出不同的姿勢,露出最淫蕩的模樣,什麼都暴露在少爺眼前了。律的耳朵紅起一片火焰,蔓延到臉頰,熱得他受不了,要用冰涼的薄被一角捂着。
少爺會怎麼想?
真沒想到,律居然比那些偷偷爬上我的床的人更下賤。少爺冰冷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律顫栗一下,拼命搖頭。
公寓裹靜悄悄的,但他似乎又聽見了少爺帶着笑意的聲音。
“律的身體,非常漂亮。是我見過最美的身體。”
對,少爺就是這麼說的。律不敢置信地回憶着京田當時眼中的溫柔,沒有一向的冷漠和犀利,帶着戲弄的殘忍,而是毫無掩飾的讚賞和溫柔。
律窩在床上,放眼看去,公寓裹的一桌一椅都帶着不可思議的親切感。每一個角落都有京田的影子。他想象着京田在沙髮上慵懶地坐着,手裹拿着盛了一半的酒盃,紅色的液體在晶瑩的玻璃裹旋着圈搖晃,仿佛隨着京田心中的節奏悠然起舞。
永遠都如此完美,每多看一眼,都會更愛一分。
真的非常希望,京田少爺,他可以……
“永遠都是我的。”律臉上帶着夢中似的朦胧和甜笑,低聲喃喃。他從床上坐起來,睜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把雙手交握着,抵在胸前。
薄薄的被子從他身上滑落,搭在瘦弱白皙的大腿上。
光線從窗簾縫中柔和地被微風拂進來,暖暖地吹在他正患得患失的心上,宛如在這一瞬間,無論多少奢侈的願望,隻要足夠虔誠就可以實現。
“永遠、永遠、永遠、都是我的……”
房間裹飄蕩着他低如耳語的祈求,昨夜被京田噬咬親吻得還未曾散去淫靡色彩的唇,在空氣中緩緩開合,傳達主人的願望。
安靜的氣氛助長了律的膽量,他知道這樣的願望是一種罪過。也許是世界上最惡毒的罪過,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心中小小的野心已經長大成為一頭野獸,他根本無法控制。
如果少爺沒有到英國留學,也許他暗藏的野心還可以藏匿起來。至少在從前,他還沒有試過對試圖接近少爺的人充滿敵意,像對吉姆一親仇視和警惕。
真的非常害怕。
少爺會擁抱吉姆嗎?
律無法想像京田擁抱吉姆或者別人。隻要想起京田火熱的視線從他身上轉到別的什麼人身上,或者對別人露出意味深長的性感而邪氣的微笑,律就幾乎要完全陷入痛不慾生的感覺中了。
“不……不要!”律受不了地從床上下來。兩腿間酸麻的感覺猛地竄上腰椎,幾乎讓他摔在地上。
他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在屋子裹麵慢慢地挪動腳步,不一會,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桌上放置着便條,上麵有熟悉的筆迹。
律,不要離開,我很快回來。
是少爺!
律驚喜地把便條拿在手上,反復看着這簡單的幾個字,一股甜滋滋的味道從喉間滲了出來。
我不會離開的。
他把便條小心地放回桌上,唯恐把它弄皺了。
少爺說他很快回來。
漂亮的臉頰露出小巧的酒窩,律幾乎小聲地笑出來,從便條上的口吻來看,少爺似乎並沒有生氣呢。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床上的交合有多麼激烈,多麼惬意,在結束之後,少爺的臉色都會陰沉得很難看。
律既害怕又擔憂,總是惴惴不安地猜度少爺生氣的原因。
想來想去,律能想到的原因隻有一個——少爺討厭淫蕩的人,自己一定是在交媾中,露出了自己淫蕩的一麵。
為了這個,律不得不在床上努力壓抑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呻吟或露出媚態。
他無從得知,自己這小小的傻瓜似的心思多麼讓京田沮喪。
叮咚!
門鈴的聲音讓正在髮呆的律差點驟然跳起,但很快,他烏黑的眸子被喜悅的光芒佔據了。
一定是少爺回來了。律飛快地趕到門邊,手握到門把扭動的時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隻是套着一件寬鬆的上衣。這樣的打扮讓人輕而易舉地明白他才剛剛從床上爬起來,而且顯得有點放蕩了。
但是太晚了,門把已經在他掌中扭動,門軸轉動的聲音聽起來輕巧悅耳,律下意識地緊閉着雙腿,身上這件屬於京田的襯衣掩飾了赤裸的下體,可他仍然覺得非常不安。
實在是太莽撞了。律心裹對自己很不滿意。
他跟隨在少爺身邊的時候,曾經多次親眼目睹少爺是怎樣把那些穿着暴露的俊男美女從房間裹驅趕出去。
那些企圖靠近公司老闆的獨子從而一步登天的大小藝人,總能找到方法靠近少爺,假裝巧合地搭訕,趁空藏進少爺參加酒會時休息的小房間,甚至脫光了衣服鑽進少爺的被窩裹……
少爺對他們從不假以辭色。
“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會成為他們的戰利品,或者所有物。隻要和我上了床,我會聽他們的慫恿,遵從他們的吩咐,為他們謀取利益。”有一次,京田把一個打算投懷送抱的美人趕走後,回過頭對一直靜靜呆在旁邊的律笑着問:“我像那種會被別人當成佔有物的男人嗎?”冷漠而尊貴的眼神,宛如熔岩在堅冰上烙下痕迹。
律無法忘記京田的眼神,京田的目光掃過來時,律驚惶地低頭躲過了。當時他並不知道原因,隻是感覺非常害怕。
律現在朦朦胧胧地猜到了原因,也許那個時候,他內心深處名為野心的種子已經髮芽了。
永遠、永遠、永遠、都是我的……狂妄而貪婪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