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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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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作者:意如洗
第叁十八章 花榜之一

明月別枝,澄淨的光照進來,將人臉映得慘白無比。

焉容望一眼對麵歪着身子的衣纏香,眼圈通紅地發着牢騷:“我知道我傻,可是說這些有什麼用,我現在想給我爹洗刷冤屈,想把他們從北疆接回來,可是我什麼都做不到,一想到他們飢寒交迫的樣子我就難受,你說我該怎麼辦呀?”

衣纏香冷冷哼了一聲,笑道:“你把王爺伺候好了不就成了?他在聖上麵前說幾句話比你們蕭爺管用多了。”

“可是我爹不屑用這樣的方式回京,他想要他的清白。”林清譽為人耿介,從不屑於官場抱團結黨營私,因此案發之時連為自己走動都不肯。

“呵呵。”衣纏香打量着焉容,嘲諷道:“你真是你爹親生的,連性子都一模一樣,一樣的固執,活一輩子就為了那個名聲。”他也不想想,自己被流放了,受苦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他全傢老小,發妻不復年輕,幼子正是長身體塑人格的時候,卻得不到好的補養和受教育的機會,女兒剛剛嫁到夫傢地位還不牢固,這個時候娘傢再出點事,怎麼讓他的女兒站足腳跟?

焉容最不願聽人傢說父親的短處,坐直了身子反駁道:“你才不是你爹親生的,我爹為官清廉,剛正不阿,哪裡是那些庸俗之人可以诟病的?”

衣纏香眸子頓時一暗,沉默半晌不發一言。

焉容也回過神來,看她麵色不悅,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確實有些重了,悻悻道:“好了好了,我爹的脾性我說了不算,但為了救他,我願意不惜一切,最好能夠成全我爹的心願。”大不了自己不孝到底,待他們回京之後自己去知自庵尋慧音大師出傢去,下半輩子長伴青燈古佛,終此一生,不做林傢的女兒。

“嗯。”衣纏香這才回神,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淡淡道:“我給你指條路吧,十月十二是小花神節,放花榜,你若是能夠進花榜一甲,往後定能結實不少的文臣,興許連皇上都能看見,到時候替你爹說情自然輕而易舉。”

這放花榜便是模仿科舉對青樓女子進行評比的一項活動,要求參賽的青樓女子有才有貌,甚至更重於才,評選結果依照薦書的多少而定。但是隨着朝代的變化,百姓日子越過越好,導致有錢去妓院消費的人越來越多,通俗的東西一旦普及,青樓的檔次便降低了不少,久而久之青樓的含義便模糊化了,從原始意義上看,青樓、妓院、窯子差別非常大,但如今,青樓俨然成了叁者的統一詞。那麼,能夠有資格參加選花榜的名副其實的青樓女子少之又少,並不意味着隨隨便便就能成功,隻有具備真才實學的女人才可以試一試。(我舉個例子,唐宋時期是詩詞發展的高峰,同時也是青樓女子大放光彩的高峰期,但往後,明清小說開始盛行,說明了經濟的發展推動了文化的傳播,為了迎合大眾,通俗的東西就開始普及,那麼那些擅長吟詩作對的相對高雅的妓女們就難免遭遇冷落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據我所知,花榜很多年都沒能搞起來了,怎麼今年這個時候會有?”而且還是小花神節,正處秋冬交接之際,若是二月份的那個大花神節還好,百花齊放,北方人最興過這個節,祈福,求子,求姻緣的善男信女多不勝數。

“你有所不知,今年春蕊教坊培養了兩位才女,打算借此機會一展風采,且皇上有意整頓嫖風,擔心大臣流連美色不務正業,而真正的青樓女子買賣卻不會收到壓制,因為這樣的青樓提供了文人交談的機會,並不是簡單的身體交易。”這樣,大臣可以名正言順地去青樓了,以此證明自己是有才華的人。

真正的青樓女子未必個個貌美,卻都是琴棋書畫的全才,真正做到了賣藝不賣身,或許有時候連藝都不用賣,她們隻需要具有高超的鑒賞能力,可以自己選賓客,沒有才華的男人一概不得進。對於有幸入了姑娘們眼的男人,他們需要給青樓裡小厮丫鬟老鸨們打賞,然後叁五個人湊在一起交流學術,姑娘們躲在屏風後麵聽他們的見解,抉擇他們的去留,最後選擇最合適的那個人,兩人一道培養感情。

焉容微微嘆息:“這些男人都是來尋紅顔知己的,大凡文人清高,未免看不起我。”

衣纏香衝她笑:“你難道忘了你有什麼?”

“這……說的也是。”焉容頓時明白過來,男人都是一群假裝正直的動物,一麵要求女人守身如玉成全他們的顔麵,一麵又想叫女人床技高超以此滿足自己的私慾,所以她的名器,未嘗不是輔助她成功的隱形籌碼。

“你若是決定好了,可以趁早同媽媽說說,曉之以利,怎麼不能打動她?”衣纏香緩緩看她一眼,心想點到為止,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再不明白她就是活該成功不了,多說無益。“好了,我回房了。”

焉容還未來得及道謝,便看她袅袅娜娜的身影消失不見。衣纏香向來神出鬼沒,來得唐突去得唐突,偏偏留下的那些隻字片語,發人深省。

走傳統青樓女子這條路,隻能靠她自己的努力,別人都幫不了她,反正她現在也是半個自由人了,沒人逼她接客,去留卻掌握在他人手中。恍恍惚惚回憶過去,還有那麼一個男人佔着她,用強硬霸道的方式幫過她。

她不肯低頭,所以選擇走一條孤身奮戦的路,偏執也好,理智也罷,她都不會允許自己退卻。

焉容細一琢磨,自己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什麼的還算拿手,比起春蕊教坊那些苦學兩叁年的姑娘根基好得太多,可惜從小沒怎麼培養歌舞,雖有那麼點天賦也不曾精學,隻怕要費些心思下苦功夫了。

…………

崔府裡養鶴堂草木微黃,濃鬱的藥味繞着小廚房緩緩飄遠,一年裡最枯萎的季節開始於秋,而崔府,最開始枯萎的地方便是這養鶴堂。

老人素來喜歡僻靜,夏日裡有如華蓋般的樹蔭帶來幽暗,秋日便有枯葉堆滿一整個院子。崔福站在門外看着兩個小厮掃院子,斥責道:“每回過來就能看到一地的樹葉,你們怎的懶成這樣?”

那兩個小厮也不敢頂嘴,隻能點頭哈腰地應着:“管傢您說的是,我們勤着些掃。”再怎麼勤快,也不能盯着那樹不許它落葉。

崔福總算滿意地點點頭,一旋身進了屋,瞧見崔致仁正倚在床頭的牆壁上,用手捏着胡須望着窗外出神。“老爺,您怎麼起來了?快快躺下!”

崔致仁抽出手衝他擺了擺,發出粗啞的嗓音:“我就坐一會,看看外頭這些樹,覺得自己也快不行了。”

“老爺可別這樣說,您不過是暫時病了,休養幾日還能好起來,再活個十年二十年的不成問題。”崔致仁也不過五十幾歲罷了,崔福跟他年紀差不多,雖覺出身體上諸多不適,但還是有自信能再活十年八載。

“咳咳……”一陣涼風掃過來灌進肺裡,崔致仁又猛地咳嗽幾聲,沉默一會道:“我自個兒的身子我又如何不清楚,其實能活這麼些年我也滿足了,就是擔心有生之年不能再見沐兒一麵,我這些好不容易劃菈來的錢該留給誰?”

崔福這才思索明白了,原來是想念大少爺。“老爺您大可放心,崔福說句不好聽的,您要是有那麼一天,白紙黑字地把遺囑寫明白了,誰也不能否您的意願。姑爺叫咱養熟了,往後那就是大少爺的奴才,這些身後事您真不用提早兒操心。”

“你說得倒也是,就擔心沐兒那個不爭氣的,再叫可铮把他的東西拿回去,可憐我費心勞神謀劃了這麼些年,所以,為求週全,咱們不得不早些……”

“您的意思是?”崔福蓦地一驚,看着眼前這個麵色枯槁的老人,再次被他的陰險嚇了一跳。

那雙渾濁的眼一亮,狠狠道:“對,雖然他是經商的奇才,但我們沒辦法控制他,狡兔死,走狗烹,是時候收手了。”

“最好趕緊些,老爺您不知道,姑爺又跟那個花魁鬧翻了臉,中秋那晚去裙香樓好一頓撒野,依我看,怕是他又逼問什麼了,卻奈何什麼都沒問出來,心裡急的呀。”說到這,崔福得意地笑了笑。

“哼,那個妓女真是走了狗屎運,我還叫你打點陳牢頭,沒想到還是沒能把她弄死在牢裡。”運氣怎麼這麼好,竟然叫個突然冒出來的王爺給救了!想到這裡,崔致仁氣得牙根癢癢。

“現在這等情況也不是不好,至少姑爺還沒懷疑我們,趁其不備,最好下手了。”

“對……”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是太困了,若是寫得不好望見諒,有些科普很無聊,還是想嚴謹一些寫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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