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亭亭孤月照行舟,人自傷心水自流。
艷骨已成蘭麝士,雲山漫漫使人愁。
且說朱玉與鄭憐兒喜結良緣,然朱安國與伶兒原聘在先,便不依。又皆陳小橋撺掇,朱安國遞一張狀子,告在縣裡。道:滅僅供參考姦佔事切。某於於啟六年二月憑媒張氏禮聘鄭敬川女為妻。獸叔朱玉貪姿色,乘某未娶,帶棍臂搶,據傢淫佔。理說不悛,反行狂歐。泣思親屬相姦,倫彜滅絕;恃強姦佔,法紀難容。叩天剪除斷約,實為恩德。上告。
麻臉縣尊準了,便出了牌,差了兩個人,先到朱安國傢吃了東道,送了個大堂眾包兒,又了後手說自己明媒久聘,朱玉強佔。
差隊扣了這些口氣,徑到朱玉傢來,隻見朱玉是個小官兒,好生拿提道:“阿叔強佔侄兒媳婦,這是有關名分的。據你說,收留迷失女子也是有罪,這也是樁大事,”
朱玉忙整了一個大東道,央李都管陪他。這講公事是有頭除的,李都管為自己,倒為差人充拓,拿出一個九錢當兩半的包兒,有人遞與李都管,道:“你在行朋友,拿得出?譬如水不氽來,討這婦人,也得解把銀子,也該厚待我們些。”
朱玉狠狠心,隻得又添到一兩二錢。一個正差董酒鬼後叁錢,貼差蔣獨桌到後手五錢,約他訴狀,朱玉央人作一紙訴狀,也訴在縣裡。道:劫賊反誣事。切某貧民守分,本月因有水災,婦女鄭氏,眾憐無歸,議某收娶。豈惡朱安國先鄭氏避患,劫伊箱二隻,並殺伊母胡氏。朱氏告理,架詞反誣。叩拘親族朱鳳、陳愛、李華等也革訇,殄賊超誣,項思上訴。
謝縣尊也準了,出了牌,叫齊犯人,一齊落地。
差人銷了牌,承行史唱了名,先叫原告朱安國上去。道:“小的原於天啟六年用緞四匹、財禮十六兩聘鄭氏為妻,是這張氏為媒,放在日今十月做親。不料今遇水災,惡叔乘機姦佔鄭氏也。
麻臉謝縣尊聽了,便問道:“莫不是水氽到他屋,他收得麼?這果是姦佔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便叫張氏問道:“朱安國聘鄭氏可有的麼?”張氏道:“是,婦人親送去的。”縣尊道:“這婦人可是鄭氏麼?”
張氏道:“正是。”又叫朱玉,道:“你為會麼收留侄婦,竟行姦佔?”朱玉道:“小人七月二十叁日在傢避水,有這婦人氽來,說是袁傢人氏,母子並個丫頭帶來個黑箱,被人謀財害了母親,搶了丫頭,餘得他,要小人救,小人救在傢裡,等他傢裡來尋。過了五六日,並無人來。他說傢裡沒人,感小的恩,情願與小的做使女。有親族鄰人朱風等,說小的尚未娶妻,叫小的把鄭氏娶了。小的也不認得他是侄婦。後來吃酒時,鄭氏認得朱安國是推他母子下水、搶他箱子的人。婦人要行告理,他便來反誣。”
縣尊道:“你屈不知是侄婦;但也不該收迷失女子。”朱玉道:“小的也不肯收,婦人自沒處去。”
縣尊叫鄭氏,問道:“你母親在日曾許朱安國來麼?”
鄭氏道:“許一個朱傢,不知是朱安國不是朱安國?”張蓖娘道:“這是我送來的禮,怎說得不是?”
鄭氏道:“禮是有,兩匹花綢、十六兩銀子,現在箱內,被這強賊搶去,還推我落水。”
縣尊道:“你既受朱傢聘,也不該又從人了。”鄭氏道:“老爺,婦人那時被途強賊劫財謀命,若不是朱玉撈救,婦人還有甚身子嫁與朱傢?”
縣尊聽罷,大聲喝道:“大膽!小小女子,不守本分,既違了倫理,卻又造出一段謀財害命的謠言來。若無朱安國告官,你斷不提謀財害命之事;他一告官,你就發出那一段事來。可見謀財害命是假,朱玉強佔你是真!”
朱玉聽罷,連呼:“冤枉!冤枉呀!”縣尊既已斷了案,又得了朱安國的銀子,慾速決,當即吩咐道:“左右,把這姦夫拿下去!”
眾衙役齊上,這邊鄭憐兒見狀,忽的大笑。縣尊驚問何故笑來。
慾知憐兒笑從何起?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