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螢光生腐草,蟻輩聚新膻。
且說朱玉與鄭憐兒兩個行樂,恰也是相當好幾日的,不須做勢得。真白白搭了個老婆!徹夜行樂,兩情俱酣,無以言狀。
按下二人歡情不錶,單說朱安國,是所劫財物全皆當時聘物,又見鄭憐兒與朱玉作親,心頭好不快活。
又挨了幾日,朱安國實不解氣,又去尋那媒婆生事。又道:“你當初說的聘,如今物是人非,你退我聘錢來着。”
媒婆慾辯爭,朱安國那裡依了?又呼來兩個內親,做樣子要拿他開打。媒婆討饒,屈道:“我再去與你辯一回嘴。”
四人同走,來到朱玉傢。適值朱玉不在,竟見了鄭憐兒道:“大姑娘,你幾時來的?”那鄭氏道:“我是水發那日汆來的。”
張媒婆道:“老娘在那裡?”鄭氏哭道:“同在水裡氽來,被個強人推在水裡淹死了。”張媒婆道:“可憐,可憐。如今這是那傢?姑娘在這裡?”
鄭氏道:“這傢姓朱,他救我,眾人撺掇叫我嫁他。”張婆道:“那個大膽主的婚?如今你有原聘丈夫在那邊,是這傢侄兒。他要費嘴。”
鄭氏道:“大勢已去,不可挽回得。”張婆道:“你跟我回。禮法傢規,不可不依。還須對得住叁親六證。”
鄭憐兒告道:“媒娘,天災人禍,何苦逼我弱女子?”張媒婆不依,還上前菈拖。憐兒又道:“我娘已故。並無親人,今得一人依靠,何須怪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便轉身遞一碗茶來,張媒婆也不吃,憤憤道:“擇日再來尋你回去。”去了。
朱玉回來,鄭氏對他一說,驚得不敢作聲。便來埋怨李都管,李都管倒也沒法。隻見朱安國得了實信,一徑走到朱玉傢,怒吼吼的道:“小叔,你收留這個女子也不報官,也有罪了。卻又是侄婦,這關了倫理,你怎麼處?”
朱玉正是無言,恰好鄭氏在裡麵張見他的模樣,急走出來道:“強賊,原來是你麼?你殺死我的母親,搶了我箱子,還來爭甚親?”
朱安國擡頭一看,吃了一驚,卻還假正經,怒道:“那等事?瞎造作。”到底,心裡虛,一路嚷道:“明日就去告官,你阿叔該佔侄兒媳婦麼?”
回去想了一夜,卻又膽小,不敢告官。隻是阿狗道:“我告他佔你老婆,須有媒人作證;他告你謀財害命,須無指實,況且我告在先,他若來告時,是是欄水缺。自古道:先下手為強,”
朱安國聽了,仍猶豫不決。飯罷時,陳小橋來訪。安國道:”你侄佔了我媳婦,你看咋處?”
陳小橋見朱玉白撿了一個女子,自傢雖受用一時,終究生些忌意,心頭恨恨的。如今朱安國道出原委,忙問道:“果有這等事麼?”
朱安國道:“有婚書、媒婆為憑哩,信不信,就來看一看,”果然命阿狗把—紅紙封兒拆開來,果是聘書。”
陳小橋見了,道:“他須把人還你。”朱安國道:“他雖理屈,卻不依我。”
陳小橋便道:“去縣裡告他,”安國道:“縣官識得我,與我有恨,隻怕他枉斷。”陳小橋略作思忖,便道:“那麻臉官與我乃舊時相識,我便去拜訪一回。”
朱安國聽罷,喜形於色,便道:“事成謝你!”陳小橋詭秘一笑,道:“如何謝。”
朱安國回道:“白銀十兩,布一鍛。”陳小橋把頭搖。朱安國便又往上加,小橋隻把頭搖。一旁阿狗見了,笑道:“阿叔是貪戀他的色了!”
陳小橋笑。朱安國見一語道破,便道:“好說,好說。你帶來,便你受用,”陳小橋道:“一言為定。”當下作別。
這邊親鄰,倒還勸朱玉處些財禮,還於朱安國。那知以小橋暗地撺掇,他一張狀子,告在縣裡。
慾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