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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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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作者:意如洗
第九十五章 封攝政王

太和殿外,隨着雞鳴而起的一劍刺穿姦宦的喉嚨,血點染了雕龍的方磚,喚醒四方守衛手中的利刃。

自古皇室裡的同姓之爭都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否則便是不忠不孝之舉,亂世亦有亂世的治則,此時大辰腹背受敵,實在不是一個起內讧的好時候。

所以隻要明智的官吏都明白,太子和楚王之間是不可以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也隻是想要一個名號上的高下之分,那麼死也不會死多少人,楊全兒就是殺雞儆猴,作為威懾。

“當下局勢,怎有那個閒心四處尋找仙氣重的地方?皇兄久病多日,駕崩之前心神錯亂,有些決斷不可執為!”沉陵持劍,一身意氣凜然。

“七叔息怒!”太子衝身而起,抱拳立在階上,“皇考臨終語亂,我不會依他所言,還請您放下心來。”

太子剛至弱冠之年,雖然少不經事,很缺歷練,但也不敢在這樣的場合下與沉陵撕破臉。從前心恨他的父親不理朝政,把諸多事情都擱在他身上,本以為自己可以擔當大任,但他一旦撒手人寰,太子便覺像是塌了一片天似的,惶恐擔憂,孤身難擋。他自認自己沒有什麼大本事,性子又懦弱,唯一能成事的地方在於合乎禮法,因此頗受儒臣擁護。

沒有一個好的言論立足點,沉陵也不敢貿然提出稱帝的想法,他曾努力過向太子施壓,讓他退位讓賢,但對方無動於衷。或者采取種種陰暗的手段傷及太子的性命,讓先皇無子承襲,才能“兄死弟及”。

近些日子朝內暗流湧動,也曾有人結群私下議論,成為朋黨互相勾結,各自僵持不下,也隻能取折中之法。

“太子年紀尚輕,本王實在放心不下,諸位兄長都年事已高,在各自封地養老,我也不久就要回封地去……”之後,是沉陵的一聲長長的嘆息。

“王爺!”兵部尚書唐枞當先對他長長叩拜,“大辰是我朝先皇幾輩人打下來的基業,如今四麵楚歌,您不能就此離去置尚霊城於不顧,倘若再有外敵入侵,毀了祖宗基業,您將有負身上流淌的沉傢血脈。”(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正是如此!王爺您的親兵在瀛軍來後一直保衛着尚霊百姓,日夜安撫民心,若是沒有您,百姓的日子將動蕩不安。”

“是啊,王爺不能走!”底下百官陣呼。

“我的封地遠在楚地,無人看管,妻子亦對我有諸多想念。”

立時便有一位武將站出來:“末將將遠赴楚地,把王妃與世子平安接回京城。”

沉陵眼中隱有微光,似是有熱淚盈眶,當下仍須違心推辭:“可惜名不正言不順,我縱是有法,也不可行。”

“但不妨推王爺為攝政王,待太子即位,悉心敦促教導。”兵部尚書唐枞懇切道。

一言出,底下又開始了窸窣的議論。

長夜寒涼,大臣們已經跪了不少時候,一幫儒臣都是一把老骨頭,身體經不住這樣的折磨,也抗不過沉陵的這幫擁戴者,大多都是青年俊彥,更有不少武將出身,身子骨好得很。

隻是這攝政王麼,下場都不怎麼好,往往是操勞了一輩子嘔心瀝血,鮮少能有善始善終的人,待幼帝羽翼豐滿,又成天惦記着如何除去這樣一枚眼中釘,因此攝政王總要夜長夢多,連打瞌睡都要提防着。

去年春進京為太後賀壽時,沉陵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執迷於權勢之上,但一入京師,看到帝京繁華,又能欣賞燕彎胡同的莺歌燕舞,亂花漸慾迷人眼,實在不願離開,便把心思動到了王位之上;後來國傢生變,便不是歹心作祟,而是責任使然,看不得他的皇兄終日沉迷於尋仙問藥;再到如今,皇兄已死,幾個不平等的條約攪得大辰氣血大傷,從心底生出一種使命感,便是不可再回到楚地那樣的桃花源,要一心擔當起來。

“請立攝政王!”大半的大臣都齊聲呼道。

“這……”沉陵緊抿的薄唇終有一絲弧度,“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能怎樣呢?太子心裡覺得挺不是滋味的,他已經是弱冠之年了,平時父親未能嚴加教導,加上自己又嫌政事枯燥,等到真正懂事的時候,再去反省、再去瀰補也晚了,誰都覺得他不成氣候,連自己也沒有那個自信,他又貪生怕死,跟他的父親差不多少,萬一不順着沉陵的意思來,萬一激怒對方,把自己給殺了,那……

他還記得,前一天晚上有個小太監給自己講過一個故事,有個亡國之君死的時候被人做成了燈油……他一眼瞥見一處宮燈,加上夜色沉沉,下意識地往毛骨悚然的地方想,裡麵會不會也燃着哪個帝王的屍油?

太子被他自己嚇得兩腿發軟,再看臺階下的大臣們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幾乎要把自己灼化,他哪有膽量不答應呢。當下屈膝半跪,對着沉陵正色道:“還請七叔輔佐。”

“好,好侄兒,七叔一定好好幫你。”沉陵連忙彎身,伸出兩手將他扶起,“和藹”的目光在太子的眼裡逡巡,探出他內心深埋着的恐懼和強壓的憤怒。

沉陵聽過不少宮人的回話,說太子聰穎,就是未能有好的引導,若是肯下心血,必能長足進歩,他不免對這棵晚長的苗子多看了幾眼。在他未成器的時候羞辱他、壓迫他,也許等到他可以獨自撐起一片天的時候就要反過來報復了,這“攝政王”的頭銜,得意不久就要變成一塊燙手的山芋。

…………

卻說皇帝駕崩這兩日裡,官員都集在宮中,戶部尚書黃剛未能回到傢中,暫還無法對蕭可铮有所懲治,卻特下了令,以至蕭可铮受了苛待,兩天米水未進,雖說他身體底子好不會出什麼大礙,但也臉色晄白、頭暈目眩。

念渠派人特去吩咐了一番,卻沒有辦法叫黃剛放人,何況對方有意要為難,恨不能把與焉容親密的人統統除盡,這番是要逼他交出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的。

老天助他,因為那日怒抽狗官被災民所見,街頭巷尾紛紛流傳他的事迹,據說他在被拿下之時,曾以一句話向狗官質問:“木雖鏤舟不沉其心,石雖千琢不改其色,大丈夫生乎於天地間,豈肯為一己性命置蒼生於不顧?”其硬朗之性令人憾然。

能為百姓着想的不僅僅是儒生,能在臨難之際帶上幾句文绉绉的話的也不僅僅隻有儒生,焉容深感自豪,覺得是她這樣出身書香門第的好學女子給了她的男人不少熏陶。其實,到了亂世,哪怕是商人這類“民之下等”也能認清自己的“匹夫之責”,亦是全民覺悟的開端。

焉容便借着這個勢頭,吩咐小五等人連忙以蕭傢的名義赈濟災民,整日發放饅頭、白米、稀飯等食物。到了黃昏,便有一幫人自發組織上黃尚書府要人去了。

在未動身之前,她還十分不確定,提心吊膽的,萬一這樣激怒黃剛怎麼辦?要是把蕭可铮給傷着了怎麼辦?

直到念渠派人捎來一封信,隻那麼一句話便讓她安下心來:“王爺幸成攝政王。”焉容望着紙上漂亮秀致的簪花小楷,心裡慢慢平靜下來。

吩咐廚房備下豐盛飯菜,再讓下人燒水,她得回房打扮一番,待會接自己男人回傢來!

路上正遇着春桃匆匆跑過來,一臉急切、苦不堪言:“怎麼樣,可還有信兒?”

蕭可铮要是完了,那她這輩子也算完了!

焉容心念一動,連忙捏了手中的帕子擦眼角,帶着哭腔道:“傷到朝廷命官,輕則抄傢流放,重則斬首示眾,何況那黃尚書又是心胸狹窄之人,平素又有過節,怕是……”她倒是不清楚有什麼罪責,總之越往重了說越好,反正春桃也沒有讀過多少書,知道的東西不多,全憑她此時糊弄。

一聽焉容說得這般淒慘,春桃在心裡淚海翻騰,本以為從崔府掙紮着依附過來,準保能夠過上好日子,卻想不到男人太能惹事,惹禍上身,極易殃及傢人,她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呀……

春桃悻悻歸去,焉容冷目送她,心裡的快意十分過瘾地滋長着。

黃尚書府的這場鬧事,從最初的幾十人的規模壯大到百人以上,俗話說“法不責眾”,人一旦多起來,膽子便大了起來,直到有人趁着混亂,往尚書府的後宅裡扔了一把火。

火勢不大,也隻是熏了個門麵,弄得不算好看而已,卻深深引得府裡的人恐慌至深,最後不得不趁着黃剛未歸就把蕭可铮完好地請送出去。

一場鬧劇終得暫停,府門大開之時焉容站在最前迎接,她親眼見他儀錶整齊、器宇軒昂,走起路來,腰闆挺直、歩履平穩。隔了一夜未見,她對他又多了幾分愛念。

馬車裡,焉容擡手摸他的臉,十分心疼道:“看這眼眶都有些凹下去了,是不是沒給你飯吃?”

豈止沒有飯呢,連水都不給喝,他暗嘆遭遇不爽,舌尖微舔有些乾裂的唇瓣,用略帶嘶啞的嗓音道:“是呀,很餓。”

她更加心疼了,緊接着,看他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擡手抓着她的手送至唇邊,張口含住她的食指指尖。

“……”在吃她。

作者有話要說:呼呼,再收拾馬傢一幫極品就可以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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