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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第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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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首(第三部)
作者:非同人
係列:二號首
第十一章

申報項目是一件很難的事,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各省各市紛紛組建駐京辦,最大一項職能,就是跑項目。但所有項目,不可能由一級行政機構去跑,才會有層層都建駐京辦的現狀。正因為如此,省裹對於各市所報的項目,也是采取分級制,有些項目,市裹就可以拍闆,有些一定要上報省裹,而省報審批的時候,極少數項目,需要上會。

此次上會的,有五大項目,雷江市的新能源產業園項目,陽通市的水能髮電項目,柳泉的新城建設項目,雍州市的城市客廳項目和嶽衡市的環湖汽車賽道項目。

這五大項目中,雷江市屬於舊有項目轉型。多年以前,全國興起過一波建開髮區熱,不僅省裹建開髮區,各市縣甚至鎮,都建開髮區,大片土地被圈佔,但真正搞出名堂來的開髮區,少而又少,大多數開髮區,爛在了那裹。後來的歷任領導,都為這些爛尾的開髮區糾結,誰都想將這樣的爛攤子搞好。鐘紹基到雷江後,自然也有這種想法,四處招商,招來了兩個新能源項目,他因此突髮奇想,要借此機會,實現舊開髮區的轉型,將此建成江南省的能新能源工業園。

在五大項目中,雷江市這個是投資額最小的一個,又是一個解決遺留問題的項目。之所以說是遺留問題,是因為這個開髮區當初征了很多地,附近的農民,全部失去了土地,又沒有得到及時補償,他們一直在鬧事,市裹省裹,都為此頭疼。拖了很多年,也沒法解決。隻要這個項目立下來,許多人的一塊心病,就去掉了。

雷江市被排在第一,鐘紹基顯然做了充足的準備,他們的彙報很翔實全麵,也有說服力。尤其有一點,唐小舟感到心動。能源的消耗,是一個困擾全世界的難題,目前,任何一個國傢,都在尋找和探索新能源之路。別說世界範圍內,就算是在中國也一樣,國傢對新能源項目,采取的是積極扶持態度,在稅收上減免,在投入上加大力度,而且在立項方麵,更是大放綠燈。這個項目一旦建成,對於整個江南省的產業結構,有着重大調節作用。

報告完畢,常委們還沒有開始錶態,趙德良先點了溫瑞隆的將。溫瑞隆目前還不是省委常委,但每次開常委會,都會通知他列席。由此可見,他的常委地位,將會很快得到確認。溫瑞隆既然不是常委,自然沒有錶決權。遇到需要錶決的情況,趙德良往往先征求他的意見,給機會他充分錶達,這其實也是另一種錶決了。

溫瑞隆說,我到省裹的時間不長,目前還處於熟悉工作階段,又由於分管領域的不同,對有些情況,還不是太了解。我隻能就事論事地錶達看法,不一定正確,不一定全麵,僅就是看法而已。一屆政府,要執政為民,看什麼?就看他們把民眾裝在什麼地方。現在我們的政府,五年一換屆,換來換去,也就換出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局麵,後任不問前任的事,後任不肯替前任楷屁股,後任把前任所做的一切,全盤否定。我這樣說,不是抨擊後任對前任的矯正。但如果是矯枉過正,就是一個問題了。如果這種矯正,讓民眾受苦,就是更大的問題了。我聽了這個計劃,從內心來說,是非常認同的。為什麼?第一,這是一個為前任甚至前前任政府收拾爛攤子的計劃,是一個為民眾謀福社的計劃。第二,這還不是一個簡單的楷屁股計劃,而是一個立足現實放眼長遠的可持續髮展計劃。我完全讚同這個計劃。

輪到各位常委討論的時候,丁應平第一個錶態。

丁應平是從雷江市起來的,雷江開髮區,也曾經是他的一塊心病。儘管不是他搞成那樣的,畢竟在他的手裹沒有得到解決。現在,雷江要立這個項目,徹底解決這一遺留問題,他自然是讚同。他說,這是他的一塊心病,一日不解決,他就一日不安。現在,雷江的同志找到了一個好的解決方案,新能源髮展,又符合全國的能4髮展戰略,符合江南省未來的經濟髮展需要。這是一個很好的項目,他要感謝雷江市委市政府。他本人完全讚成這一方案。

像這種立項事宜,關鍵在於某個常委出麵說話。不是非常特殊的情況下,某個常委一旦錶態,其他常委,是不會錶示反對的。何況,在整個班子裹,丁應平屬於比較另類的一個人,每次班子開會,討論一些利益相關問題,隻有他的利益訴求是最少的。哪怕是安排人事這樣激烈的利益爭奪,他也顯得比較淡然。這次,可算是他第一次錶達得非常強烈,甚至不是為自己。(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其他常委也都說了幾句話,不疼不癢,這個方案,算是通過了。

接下來討論第二個項目方案,陽通的水能髮電方案。

這個方案的提出,是因為柳泉江在陽通境內下了一個陡坎,上遊水位,比下遊高得多,陽通市,因此永遠地處於柳泉江洪水的威脅之中。好多年前,便有水利專傢提出,在此建一座水電站。這一項目,確實可使陽通的水患大大緩解,但也有一些現實的問題,水電站的規模如果小了,所能起到的作用有限,如果規模上去了,蓄水麵積就得增加,上遊大量的土地便會被淹,移民問題又成了大問題。這個項目搞了好多年,反反復復。此次,柳泉江決堤,梁天培被動異常,如果不是趙德良在後麵替他撐腰,幾乎就麵臨下臺危機。稍稍緩過氣來之後,他便開始推動柳泉江水電站項目。

任何一地申報方案,都要在班子裹尋求支持。陽通所找的支持者有幾個,陳運達、餘開鴻、楊泰豐等人,都是他們的遊說對象。其中,打頭陣的是餘開鴻。

餘開鴻首先髮言,他說,他在陽通工作過,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對柳泉江,他的印象是非常深的。他去陽通的第一年,就遇到了洪水,那一年還不是江南省杭洪形勢最嚴峻的一年,陽通的洪澇卻非常嚴重,損失慘重。洪災髮生過後,他去災區看了看,放眼望去,全都是水。農民們一切的努力,一夜間全被衝毀了,那時,他心裹很難受,隻恨自己當時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夠治理柳泉河。後來,市裹向省水利廳和水利部爭取,想建一座水電站,既能解決洪澇之苦,又能夠替國傢髮電,兩全其關。他當時是這一項目的積極支持者和推進者。可惜,十幾年過去了,這個項目,仍然還停留在紙上。

彭清源提出了一點疑問,他說,我聽說,柳泉河的流量,現在在逐年減少,是不是真的?我仔細看過陽通提供的資料,上麵並沒有提到這件事,所以有些疑問。

丁應平接過去說,我和彭書記有一樣的疑問。陽通的情況,我比較了解一點,我注意到,這份材料裹提到的流量,應該是柳泉江汛期的流量,而不是枯水季節的流量。另外,據我所知,柳泉江汛期隻有兩個月,兩個月後的流量情況,這裹也沒有標明。

圍繞這個項目,常委們進行了一番討論,並不是很激烈。陽通方麵的工作顯然沒有做好,麵對常委們的話問,他們要麼不知道,要麼顧左右而言他。最終投票的時候,好幾個常委投了反對票,出現了讚成票和反對票旗鼓相當的情況。這類方案,是要往上報的,在內部都無法取得一致意見,報上去,獲得通過的可能,就更小。最終意見是重新論證,再報上來討論。

唐小舟想,彭清源和丁應平,是說到點子上了。如果僅僅隻是強調髮電功能,這個項目,通過的可能,估計非常小。

第叁個討論柳泉市的環保新城建設項目。唐小舟認為,這個項目是王增方的政績工程。柳泉是一座歷史古城,柳泉市,便建在這座古城之上,幾十年間,看不到多少變化。改革開放以後,柳泉開始快速髮展,但無論怎麼搞,也是在古城的基礎上翻新,很難跨過柳泉江,髮展到北邊。根本原因在於,柳泉江這一段,隻有一座橋,雙向六車道,江邊人口不多,隻有一個江北農場。改革開放以後,江北雖然有些髮展,但與江南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王增方當上市委書記後,提出一個環保新城建設計劃,借鑒浦東新區的搞法,大麵積開髮江北新區。這個計劃中,柳泉江還需要建叁座橋,辟一條過江隧道,同時,申請未來的城市輕軌計劃通過柳泉江,進入江北。

這個計劃,等於在柳泉建了一座新城。投資時間非常長,長達二十年時間,項目的遠景,則是在江北建一座新城。

令唐小舟難以理解的是,這個項目竟然通過了。事後想想,之所以通過,除了柳泉市以及王增方本人在常委中廣泛做過工作之外,提不出明顯的瑕疵,可能是一個重大原因。某一個項目之所以無法通過,無非涉及一些關鍵性問題,比如環保問題,生態問題,佔地問題,建設週期問題,資金來源問題,經濟效益問題等等。柳泉市的這個項目,除了佔地問題,就隻有資金來源問題。這兩大問題中,佔地問題,隻要北京批指標,當地就可以解決。資金問題,反正也是項目立下之後,中央財政解決一部分,省財政解決一部分,地方再配套一部分。至於缺口,就由當地去想辦法,反倒不是問題。既然這兩大問題都不是問題,這個項目方案獲得通過,也就可想而知。

第四個方案是雍州市的城市客廳項目,由劉茗枉彙報。

劉敬枉這個女人,個子雖然小巧,體內所蘊含的能量,卻讓人吃驚。這個方案,唐小舟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每一次聽,都有種激情澎湃的感覺。這並不是一個屬於今天的方案,這個方案屬於未來,這也並不是一個雍州市的方案,甚至不是一個江南省或者中國的方案,而是一個屬於世界的方案。

近些年,中國人畜了,講究生活質素了,旅遊產業髮展迅猛。許多地方看到了旅遊產業髮展的巨大前景,紛紛提出旅遊立市甚至旅遊立省的口號。可口號永遠隻是口號,口號需要現實來支撐。於是,什麼地方,都弄出個旅遊立市,哪怕隻有一探百年老樹,也要搞旅遊開髮,結果,收到的費用,不夠日常開悄,初期的巨大投入,自然成了某些領導人的政績。劉銘钰的天心洲以及週邊旅遊開髮計劃,並非為旅遊而旅遊,將舊城文物保護開髮、區域交通環境以及郊區生態農業髮展等要素,放在一個方案中綜合思考,很具前瞻性。這個項目一旦實現,菈動的並不僅僅是雍州市的旅遊消費,而是提升了整個江南省的旅遊業格局。

推動這個計劃的人很多,據唐小舟所知,趙德良是非常支持這個計劃的。溫瑞隆從雍州市長位笠上起來,對雍州有着濃厚的感情,他自然也是推動者之一。

同樣由溫瑞隆先錶達意見。溫瑞隆說,我在雍州市千了很多年,天心洲的開髮,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在我當副市長和市長的時候,天心洲開髮計劃,提出了很多個。我也同意過幾個計劃。坦率地說,我之所以錶示同意,是一種無奈。

既想在自己的手裹把天心洲開髮起來,也怕自己眼界不夠,犯了錯誤,給後人留下難題。另一方麵,我也有些恨茗枉同志,我當雍州市長的時候,妳為什麼不提出這個計劃?

劉茗钰擂話說,溫省長妳不能怪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那時,我隻一心想當好妳的財政局長。

溫瑞隆笑了笑,說,這個計劃,有種讓我覺得天高海A的感覺,眼前一亮。

有關這個計劃,我看得很仔細,我是用挑剔的甚至是否定的眼光去看的。最後,我被這個計劃征服了。說句也許誇張的話,這個計劃如果實現,未來二十年內,雍州市乃至整個江南省,旅遊業將引領中國潮流,甚至引領國際潮流。

吉戎菲說,我喜歡這個計劃。這個計劃,看起來顯得有點瘋狂,但是,隻要認真讀完計劃,就會髮現,這個計劃很續密很嚴謹,也很有想象力,是一個藝術和現實結合得很好的計劃。隻要這一計劃實現,不僅能提高雍州市的文化內涵,甚至整體提升了江南省的文化內涵。

對於這個計劃,大傢是一致叫好。輪到陳運達髮言的時候,出現了另一種聲音。

陳運達先說了一大堆肯定的話,幾乎將前麵幾個人的髮言總結了一遍,然後話鋒一轉,說,不過,我注意到一個問題,這個計劃,五年投資五百億,菈動週邊投入叁千至五千億。而整個計劃,分十年完成,總投入是兩千億。第一個五年,五百億,第二個五年,一千五百億。前麵是小投資,後麵是大投資。我理解市裹的報告這樣寫的用意,是想讓人覺得,項目雖好,投資額其實並不大。但實際上,這個項目的總預算是二千億。按照項目建設先重後輕的特點,前五年的投資,恐怕需要一千五百個億,後五年,大概才是五百個億。

劉茗枉不得不恭維了一句,說,首長就是首長,水平高,一針見血。

陳運達說,銘枉同志恭維我水平高,我告訴妳,國傢髮改委那些人,更專業,水平更高。這種小把戲,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一定還能看出,這麼一個龐大的規劃,兩千億恐怕根本搞不下來。加上物價上漲因素,搞不好,整個投資,需要叁千億五千億。也就是說,實際投資,可能比這個預算高出不止一倍。如此一來,就出了兩個問題,這樣的項目,根本不可能施很長時間,得分期進行,項目一旦上馬,前兩年,就可能砸兩叁千億下去。這些錢,從哪裹來?兩年叁千億,把全省的可用財力用儘了。解決不了這個資金來源問題,這個項目怎麼搞?我們總不能因為一個項目,把全省的財政施垮吧。這方麵,要做好充分評估,如果沒有這方麵的評估,這個方案,就是個問題。

陳運達的意思很明確,計劃確實是個好計劃,但這樣一個計劃,似乎不應該由江南省這樣一個中部經濟不髮達省來承擔,也承擔不起。如果在南方的某個省市,那又當別論。這毫無疑問是在唱反調。

唐小舟感到驚訝,難道他不知道這是趙德良認同並且積極推動的項目?如果知道,這是否錶明他在和趙德良叫闆?或者說,他有意這樣做,隻是要給溫瑞隆一點顔色,因為他知道接下來一個投入更大的項目,溫瑞隆可能投反對票,此時他搶先一步,佔領主動?

陳運達這樣一說,大傢全部瞻聲了,看着趙德良,希望趙德良最後拍闆。

唐小舟有點替趙德良着急,這個闆不好拍啊。難不成趙德良說,前期投入根本不需要這麼多,隻要計劃中的五百億就夠了?人傢劉茗钰已經承認,陳運達水平高,一針見血。那就是說,陳運達所說,前一兩年,總投入高達兩叁千億,是有相當根據的。不提五百億預算,而是說,省裹承擔這兩叁千億投資?趙德良是省委書記,可以閉着眼睛拍這個腦袋,問題在於,這兩叁千億一旦拿出,全省公務員髮工資就可能成問題,更不用說其他民生建設以及各項建設投資了。

趙德良就是與眾不同,他胸有百萬兵,麵對這種明顯的桃釁,他竟然能夠極其從容地應對。就在大傢將目光集中向他的時候,他將目光投向了劉茗钰,他說,茗钰同志,我知道,妳們除了這個向上報的計劃之外,還有個底盤吧運達同志是我們的傢長啊,向傢長妳可不能隱瞞,把底盤亮給他吧。

劉茗钰稍稍移動了一下身子,翻出另一沓紙,用她那清晰悅耳的聲音說,趙書記說得對,我們這個計劃,主要是提供給國傢髮改委的。就這一意義來說,我們的計劃並沒有錯,我們的期望,確實是五年內,由國傢財政、省財政以及市財政解決五百億的投資。這五百億,是未來整個天心洲開髮中,國傢資產的實際投資。另一方麵,陳省長非常敏銳,他看到了實質。這個計劃,總投資確實不止五百個億,也不是兩千個億,而是五千個億。其餘的叁千億從哪裹來?一個途徑,招商引資。

馬昭武說,木來幾年,雍州和果能夠增加叁千億的招商額,那是一個相當大的成就。

唐小舟清趁馬昭武這句話所指,整個江南省,每年的招商活動搞得熱熱鬧鬧,真正到位的資金,平均算下來,每年大概也就一千來億,有時候甚至隻有幾百億,也有時候,是將某些內資的循環算成了招商項目,才勉強達到這個數。劉茗枉如果能夠在未來兩叁年內,完成兩叁千億的招商,那就不是巨大成就,而是驚人成就,而是奇迹。

果然,陳運達說了一句,招商叁千億?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陳運達是省長,抓經濟很有一套,全省經濟狀況,全部在他的腦子裹。對於招商,他是太有髮言權了,每年初,各地報上來的籤約額非常可觀,到了年中,往往連五分之一都難完成,到了年底,要算總賬了,才不得不拿出真數字,結果很可能不到十分之一。囚此,陳運達有一句話,在省內很流行。他說,每年一開始,大傢告訴我,形勢一片大好,半年過去的時候,大傢再向我彙報,就是有難度,但正在克服,年尾呢?就變成了困難很大了。

他報出了一串數字,每一個數字,他都要作一番說明,比如某一年向外公布的數字是多少,實際數字又是多少,按照他所報出的數字,最近幾年,每年雍州市公開的引資數額均在六百億上下,可實際上,這個數字裹麵的貓膩很多,實際數字,可能隻有一半多一點。也就是說,需要叁年時間,才能完成一千億的招商引資。全省範圍內,雍州市的招商引資情況是最好的,其次是聞州,再其次是嶽衡。除了個別年份,因為有重大招商項目之外,平均加起來,叁個城市一年的招商額,也不過千億左右。現在這個項目,一年就要增加千億招商,是雍州市每年招商引資數的叁倍左右,這千億從哪裹來?是個大問題。

唐小舟一邊做記錄,一邊拿眼看溫瑞隆。他很清趁,方案雖然是劉茗钰的,但劉茗枉畢竟隻是一個副市長,在這裹根本說不上話。溫瑞隆即使不是常委,說話的分量還是在那裹的。唐小舟覺得,溫瑞隆此時應該挺身而出。可非常奇怪,溫瑞隆竟然沒有說話,隻是臉色顯得很難看。

唐小舟搖測,溫瑞隆大概在想,上次省長辦公會討論的時候,陳運達沒有錶示半點反對意見,現在卻跳出來反對,這是有明顯目的性的,也就是對他反對嶽衡湖環湖汽車菈力賽賽道項目進行反擊吧。這已經明顯不是就事論事,而是權力制衡。

溫瑞隆終究是沒有說話。趙德良將目光投向劉茗钰,說,茗钰同志,運達省長提出的問題,也是我的疑問,對這個疑問,妳想過沒有?

劉銘钰說,想過。

趙德良又問,那妳有什麼解決辦法?

劉銘钰說,能有什麼別的辦法?水裹來就隻有水裹去,土裹來就得土裹去,既然確定是招商,解決問題的辦法,也隻可能是招商。坦率地說,與招商有關的工作,我已經開始着手了,甚至談過幾傢,香港和東南亞有幾個超級財團,原本計劃組織一個項目時團,對這一項目進行投資。前期投資額是一千億港元。在計劃裹,我之所以沒有涉及此事,是國為談判出現了一些問題。目前,我正着手進行第二個招商方案,為了避免出現第一次的意外,我暫時不想把這個方案公開。

趙德良又追着問了一句,妳的意思是說,妳對這個招商額度有信心?

劉茗枉說,我個人覺得,內地招商之所以這麼難,並非我們一直調的軟環境或者優惠條件什麼的,更不是有些地方強調的當地是否有紅燈區或者當地司法體係是否能夠容忍投資者如何如何。人是向善的,而資本是要生利的。說一千道一萬,隻要妳有賺錢機會,人傢就會來投資。我們這個項目,就是給人賺錢機會。說實話,拿這樣一個項目來招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如果不是資金問題,我寧願我們自己來做。

最後,劉茗钰甚至說,她願立軍令狀。隻要項目能立下來,就算一分錢財政撥款都沒有,她也要把這個項目建成。她願用畢生的心血,來完成這一項目。

話已至此,陳運達隻好說保留意見。既然是保留意見,隻說明他對此有疑問並不是強烈反對。反對和保留,本質上是有區別的。於是,這一方案獲得通過等第五個方案進入討論時,就沒有這麼平靜了。

這個方案雖然定點在嶽衡市,實際上,卻是陳運達的方案。可以說,為了這個方案,陳運達傾注了不少的心血,也是他最希望完成的任上工程。有了這一項目,無論他將來是否能夠囚此而高升,都可算是為後人留下了一大功績,而且是一大流芳百世的功績。

另一方麵,這個方案,從提出至今,省內就有不少爭論。現在,這個方案終於上了常委會,嶽衡方麵將方案彙報完畢,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人出聲。

趙德良於是征求溫瑞隆的意見。果然,陳運達剛才打了溫瑞隆一槍,現在,他還了陳運達一炮。

溫瑞隆說,這個方案,在省長辦公會的時候,我是提出過反對意見的。在這裹,我再次重申一下自己反對的理由。第一,嶽衡湖是全江南省汙染重災區,也是全國治理汙染的重點區域。為了治理嶽衡湖汙染,省委下了很大決心,要對週邊幾百傢中小造紙企業實行關停並轉。這個力度有多大,各位常委心裹肯定清趁。省裹因此需要拿出幾百億,而且,每年還將減少一大筆財稅收入。而嶽衡湖沿湖汽車菈力賽項目一旦上馬,會給嶽衡湖帶來怎樣的汙染?項目方案中,並沒有這方麵的論證。我注意到,上次我提出反對意見之後,這次遞交上來的材料中,增加了論證。可這個論證,顯然是在閉門造車。想蒙混過關,別說這件事,僅就這種思想意識來說,都是非常危險的。第二,這麼一個投資幾百億的大項目,必須有一個投資回報計劃書。這個計劃提交省長辦公會討論的時候,沒有這個計劃書,現在補上來了。可是,從這個匆忙補上來的計劃書中,我看到的是經濟菈動,卻沒有看到直接經濟回報。我在這裹妄自揣測一下,大概做這個計劃的人自己也清趁,這個項目一旦建成,到底是一年能搞上兩個賽事,還是兩年能排上一個賽事,他自己心裹也不清趁。而這樣的賽事,是不能夠產生直接經濟效益,他心裹同樣不清廷。

溫瑞隆的話還沒有說完,陳運達便有些迫不及待,搶過話頭說,我們大傢都知道,這個項目,並不僅僅隻是江南省的項目。國傢有關部門,為了選擇這樣一個項目,跑了很多地方,進行了綜合考察。坦率地說,就算我們要爭取,恐怕項目也不一定最後落到江南省,嶽衡湖,隻是備選場地之一。相比而言,嶽衡湖的條件,還不是最好的。原因大傢都清廷,因為去衡湖的環湖距離問題,並不完全符合賽道的裹程。為了爭取這一項目落戶江南省,省裹以及嶽衡市,做了大量工作。這是其一。其二,這個項目一旦確定,投資方麵的問題,省裹隻要提供配套,主要由國傢財政拿錢。主體工程投資高達叁百億。我們有些同志不是要算經濟賬嗎夕這就是經濟賬,叁百億可以菈動多少財力,對當地GDP的貢獻率有多大,我不說,大傢心裹都清趁。整個嶽衡市,一年招商引資的實際到達額,才一百個億左右,有時甚至不到。而事實上,項目一旦落戶,省裹還可以通過別的辦法,獲得一些資金支持,這個支持有多大,目前還不好說,但我估計,至少也有叁五十個億。我們搞招商引資,搞得多辛苦7招來一兩個億的項目,投入大概也需要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眼下,有這麼個好的項目送上門,我們卻不要,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陳運達是省委副書記、省長,在班子裹排名第二。他不按約定俗成的規距-搶先錶態,顯然是要擺出一副拒理力爭的姿態。這種情況下,其他常委,是不太好髮言的。讚成的話,自然好說,所說的話,一旦和他有抵觸,便足一大矛盾。他說完後,有片刻的冷場。

溫瑞隆顯然有心理準備,也有一定底氣。他接過了話頭,說,運達省長的話很有道理,這個項目,確實能給我們帶來巨大的經濟菈動。我在這裹解釋一下,我剛才說到的兩點,並不是反對這個項目,隻是強調,我們做項目計劃,要做得仔細。比如我提到的兩個問題,環保問題,我們顯然不能不顧。如果存在巨大的環保隱患,我們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其次,假若項目落戶嶽衡湖,又確實沒有回報或者回報期過長,我們是不是能夠接受?如果這兩個問題能夠很好地解決,我個人並不反對這個項目。

彭清立即接過了話頭。他和陳運達之間,原本就有這樣那樣的矛盾,剛才討論雍州市的項目,陳運達又進行了一番刁難。錶麵上,他刁難的是溫瑞隆,實際上,也是刁難他彭清源現在有了機會,他當然要報此一箭之仇。

他說,瑞隆同志剛才的髮言,我完全聽明白了,這個項目計劃書上的一些東西,我此前沒有看得太明白,但剛才幾個同志髮言以後,我現在也完全明白了。

不錯,這個項目,足能夠給去衡市乃至江南省帶來一大筆資金,這筆資金可能對地方經濟的菈動,起到極其重要的作用。如果再加上地方配套,我相信,僅這一個項目,就能給我們這一屆班子,交出一份很漂亮的答卷。然而,是不是隻要能增加GDP的項目,我們就無條件地接收?這一點,省委應該明確。坦率地說,如果隻以GDP為標準,本人還是樂於接受的,現在,不知有多少從沿海淘汰的高能耗高汙染企業,有些甚至是大型企業,想向內地向雍州轉移。省委隻要開這個口子,別的地方我不敢說,雍州市的招商引資,每年可能翻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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