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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第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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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首(第三部)
作者:非同人
係列:二號首
第十章

陸海麟說,聽說餘在處理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現在還不知道。這次,恐怕要考驗餘的政治智慧了。

結束這個通話,唐小舟給徐易江打了個電話,問趙德良是否知道此事。

徐易江說,趙書記已經知道,是餘秘書長親自向他報告的。趙書記要求餘秘書長親自處理此事,原則隻有兩個,一是妥善處理,二是屍體必須儘快擡走。

這件事確實棘手,餘開鴻的舅子毛天華把人打傷,屬於刊事罪。但這種刑事罪,在司法實踐中,往往是可大可小,通常是重賠不重罰。也就是說,即使沒有任何權力的普通人,最終也可能是在彼此協商的前提下,打人者賠償一筆錢,公安部門再象征性地作出別事處罰決定,諸如構留之類,最重也是拘役。但是,現在人死了,性質完全變了。儘管此人的死去,醫院方麵似乎脫不了乾係,但毛天華打人是因,醫院即使處置不當,也隻是果。無論如何,此案的妥善處理,對毛天華的處理是前提。問題是,餘開鴻怎麼處理毛天華?

池仁綱死去之後,網上那些高官貪腐日記再沒有更新,由此似乎可以證明,那些東西,確實出自池仁綱之手,隻是現在池仁綱已經死去,死無對證。而池仁綱的那些日記如果屬實,餘開鴻和毛天華的經濟關係,是極其特殊的。真是如此,餘丹鴻敢把小舅子送進監獄嗎?而毛天華真是條漢子,寧可自己頂下一切,也不肯抛出餘丹鴻嗎夕餘開鴻恐怕不敢冒這個險吧。

假若餘開鴻不肯交出毛天華,眼前這件事,又怎麼可能妥善處理,並且儘快將屍體搬走?

難怪陸海麟說這件事考驗餘開鴻的政治智慧。唐小舟真想去現場看看,領略一下餘丹鴻處理此事的手法,說不定還可以從中學到一些東西。

想一想可以,他肯定不會去做。各人自掃門前雪,誰養的孩子誰抱走,這是原則。

坐在傢裹想了想,還真想不出解決的好辦法。乾脆不想了,給吉戎菲打電話。這次,他沒有打吉戎菲的手機,而是直接撥她的辦公室。

吉戎菲接起電話,聽出他的聲音,第一句就問,是不是趙書記有什麼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唐小舟不打她的辦公室,也是這個原因,一般來說,打辦公室辦公事的可能性更大。果然,吉戎菲誤以為是趙德良授命他打這個電話,他連忙解釋說,不是不是,因為打手機找不到妳,才打到妳的辦公室試試。

吉戎菲問,妳打過我的手機?什麼時侯?

唐小舟說,上午就打了。

吉戎菲說,妳沒有說妳是誰?

唐小舟哈哈一笑,說,說了也沒用啊,我又不是什麼出名人物。

吉戎菲一連串道歉,過後又輕歎了一口氣,說,沒想到,雍州這麼大,找一個秘書都這麼難。看來,這還真是件大事。

唐小舟連忙說,是啊,這方麵,我的體會可能更深一些。秘書不好,即使什麼都不做,也可能對首長造成極大的傷害和損害。幸好今天是我想着給姊打個電話,如果真是趙書記找姊,那就耽誤大事了。

吉戎菲說,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寄人籬下。

唐小舟暗暗一愣,這似乎說明,吉戎菲對組織部的那些屬下不滿?這也可以想象,組織的權力體係,原本已經形成,突然來了一位新領導,所有人都有一個重新適應的過程。如果他們的原領導退了或者調到了別的地方還好,偏偏這個是高升了,還分管着這個部門,這個關係就比較難處理了。如果下麵的人和新領導有點拗着,玩點小動作什麼的,妳就更加難辦。

唐小舟說,妳有沒有考慮過從東漣調一個人來?

吉戎菲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別說恰當的人不好找,就算找到,還要從下麵調上來,牽涉方方麵麵,不像有雍州調一個人這麼簡單。

唐小舟說,要不,我給妳推薦一個人吧。

吉戎菲說,真的?那就太好了。

唐小舟說,好還是不好,我可不敢保證,我覺得好,不一定妳用得好。

吉戎菲說,別人的眼光怎麼樣,我不知道,妳的眼光,我絕對相信。說吧,什麼人?

唐小舟說,我們一處的小孔,孔思勤,研究生畢業。

吉戎菲問,她現在在妳們處做什麼工作?

唐小舟說,乾一些雜事,其中有一件工作,就是給趙書記的辦公室打掃衛生。

吉戎菲說,叫孔思勤,是吧?妳能不能叫她找我一下我。

唐小舟說,我之所以猶豫,也是不想讓她知道是我向妳推薦的。

吉戎菲說,好,我明白了。對了,妳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唐小舟說,沒別的事,想姊了,所以打電話和妳聊幾句。

吉戎菲說,那好,我這裹有點事,先掛了。找個時間,我們姊弟倆一起坐坐有沒有時間一起坐,唐小舟沒有把握、要辦的事,顯然是辦成了。孔思勤一旦當上吉戎菲的秘書,過一兩年,肯定解決副處。這將是孔思勤仕途上的一次大跨越。當初,她說要當他的結構件,他很明白她心裹所想。即使後來她離開了他,該為她做的,他還是做了,也心安了。

難得有從容的時間,似乎應該用來還債。可他欠的債實在太多,到底還哪一筆夕官場所欠的人情債是根本還不清的,也不用還。唐小舟倒是冒出一個念頭,可以約一約黎兆平。繼爾又將這一念頭打消了。自從那件事後,黎兆平完全換了一個人,寄情於山水,除非他主動找妳,否則,肯定不在雍州。

接下來,唐小舟想到了女人。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冷雅馨。想一想,還是算了,自己正處於空前的乾旱狀態,正需要一場透雨,見了冷稚馨,太容易出事了。接下來,自然而然想到了林椰。曾答應要請她的,一直沒有兌現,和她見麵,大概是最安全的。

給林椰打電話,電話通了,但沒有接聽,唐小舟幾乎想桂掉的時候,才聽到林椰那悅耳的聲音。

林椰說,唐處妳好。剛才有點事,我到外麵接的。

唐小舟問,妳在哪裹?

林椰說,我池校長傢幫忙,他們傢在做法事。

唐小舟略愣了一下。愣了一下,暗想,做法事,一個黨的高級乾部死了,還要做法事?這是唱的那一門於經?

從北京回來後,劉朔雯同唐小舟聯係過幾次。聽她的意思,武蒙顯然不可能來雍州,她計劃和池永嚴一起出席池仁綱的追悼會。可是,雍州這邊,時間一直定不下來,關鍵是池仁綱的妻子不同意火化。她堅持說,池仁綱不是普通的車禍,而是被人謀殺。因為池仁綱有一次很鄭重地對她說,他多次受到威脅,如果某一天死於非命,一定是被人謀殺的。她數次致電唐小舟,希望趙德良接見。唐小舟想,池仁綱是黨校的副校長,黨校是由馬昭武分管,趙德良是一定不能擂手的,拒絕了她。

唐小舟問,怎麼今天做法事?

林椰說,追悼會的時間已經定了,明天,傢屬要求要做一場法事,學校派了我們來幫忙。

唐小舟說,我還說約妳出來,那妳不是不時間了?

林椰驚喜地說,真的?妳有時間了?那我找個借口混出去。

唐小舟說開車去接她,林椰說算了,我要回去換套衣服。唐小舟略想了想,明白了。她是去參加喪儀的,一定穿得素靜,不能顯示她美麗的風采。加上有些人對此諱忌,認為經歷這樣的場所,難免沾有晦氣,最直接的辦法,是換身衣服洗個澡。唐小舟不認為自己是個迷信的人,可身在官場,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人一旦對自然之物無法控制,很容易認定是某種神力的作用,迷信也就大行其道。

放眼官場中人,不迷信風水運程的,非常鮮見,目濡目染,唐小舟多少也有些寧信其有,不信其無了。既然林椰這樣說,唐小舟也就順水推舟,說,那好,我這裹正好有點事。妳先回黨校,一個小時後,我到黨校門。接妳。

拴斷電話,唐小舟準備利用這段時間思考。

可此時顯然不是考的最佳時間,老是被電話打撫。這也可以理解,全省信息最靈通之處,大概有兩個,一是省委秘書長,一是省委書記秘書。這兩個位置,之所以成為信息彙總之所,全都國為這兩個人是替省委書記辦事,起着上傳下達的作用。在江南省,情況略有不同,秘書長餘開鴻明顯不受趙德良喜歡,很多信息,便燒過了秘書長,直接到達唐小舟這裹。

其中有兩個電話值得一提,一個是徐雅宮打來的,一個是劉風民打來的。兩人談的是同一件事,都是藍智蒙案。

徐雅宮在電話中說,庭審結束了,公訴狀雖然冗長,但也相對簡單。記者們原以為,這樣一起案子,僅僅是證據,就要提供一大堆。事實上,公訴狀涉及的證據,相對其他同類案件,可以說少而又少,主要事實,全部集中在尹越案中落馬的幾個官員。公訴狀中還特別提到,被告對公訴狀中提到的行賄行為,全部供認。

與之相反,辯護方卻出動了一個強大陣容,他們分別從北京以及雍州聘請了一個大的律師團,律師團當日上庭的就有九個人,據說,幕後替其工作的,還有幾個人。這些人,全都是國內最著名的法律專傢,曾擔任過一些聞名全國的大案要案的辯護。更是一些重要法律條款的起草者和國內幾所最著名法學院的知名教授。徐雅宮和其他所有記者們原以為,這樣一幫重量級人物出場,定然會炮火連天,有一番熱鬧。事實上並非如此,藍智蒙的辯護詞相對簡單,主題隻有一個,公訴人提到的那些行賄行為確實存在,被告完全承認其參與了這些行為。但是,請法庭注意一個基本事實,籃智蒙並非公司法人,她隻是一個打工者,隻是在公司法人的授權下工作。她所完成的,是自己的職責。而她屐職責的過程,並不能直觀判斷該行為是否違法甚至犯罪。比如她被授權給某人送出一筆錢,這筆錢,完全有可能是業務經費。

徐雅宮說,她和其他記者聊了一下,大傢有一個共同的感覺,就算是判籃智蒙有罪,估計也是輕罪。

唐小舟和徐雅宮聊了幾句,中心意忍隻有一個,這個文章無論怎麼做,一定要在法律框架內。不能憑未知的或者揣測的某些東西搞無限外延。

剛剛掛斷這個電話,劉風民的電話來了。

劉風民順利當上了副市長。他這次關鍵性升職,既與唐小舟有關,更與鐘紹基有關。藍智蒙案一出,整個雷江官場都在傳說,鐘紹基完了,大傢都在忙着重新排隊。劉風民剛剛起來,遇到這麼件事,自然有一種性性不可終日的感覺。對於今天的庭審,劉風民估計像很多人一樣,極其關注。

在電話裹,劉風民絲毫沒有客套,直接問,妳知道開庭的事嗎?

唐小舟自然清楚他問的是什麼,卻故意裝糊塗,說,開什麼庭?

劉風民說,藍智蒙案。

唐小舟說,峨,藍智蒙案開庭了?這個星期,我在外麵辦事,剛回雍州,很多事還不了解。

劉風民說,我聽到一種說法,省委對這個案子有個意見?

這類話,唐小舟自然不能順便說,問,什麼意見?

劉風民說,我怎麼聽說,省委的意見是,就此結案,不要搞外延?

唐小舟說,我知道妳想聽到什麼。但是,妳想要的東西,我真沒有。不過,我可以告訴妳一句話,在趙書記這裹,肯定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

不能再聊了。結束和劉風民的通話,立即出門,駕自己的車,往黨校趕去。到達的時候,林椰已經站在門口,她的個子並不高,但遠遠望去,卻亭亭玉立。她穿一件淡粉色的寬鬆上裝,袖口大大的,顯得飄逸。上裝的下擺,到了部,與下麵的裙服,形成一個錯落。下麵的裙子是黑色的,短裙,因為太遠,看不清質地。但這種錯落的感覺很好。顯得上半身飄逸,下半身簡捷。讓人賞心悅目,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她非常漂亮,又沒有任何飾物遮檔,一雙纖長的秀腿,白玉般的皮膚下麵,是一雙紅色的皮涼鞋。

唐小舟將車停在她的麵前,彎過身,替她打開車門。她先將自己的屁股擱在副手席上,然後微微轉身,擡起雙腿,將一雙秀足移上來,整個身子,也跟着進來。側身關門的時候,唐小舟注意看了一下她的雙腿和腳,這一眼,讓他的心跳加快。她並沒有穿絲襪,呈現在他麵前的,是完全本色的一雙腿,她的皮膚實在太好了,是古書中寫的那種凝脂的感覺。她那雙紅色皮涼鞋非常持別,半高幫,平跟,腳背部分,是一些紅色的鞋撐,如同兩排紅色龍骨,整齊地排在一雙誓白的腳麵上,可以看到她的腳指頭,不像某些時尚女孩般塗着指甲油,完全是天然色。關得讓人心驚的一雙腳。

林椰坐下來後,伸手將裙擺往前菈了菈。她穿的是短裙,坐下來後,就更顯得短,大腿露出的部分很多,那兩條白玉般的腿上,整齊地排着汗毛。不知是因為她的皮膚白,顯得汗毛比較突出,還是因為汗毛突出,更襯托了她的白。

唐小舟暗想,這雙腿,實在太美了,美得令人毛骨谏然。他知道毛骨谏然是個貶義詞,似乎不能用在美腿上,可他確實是這種感覺,除了這個詞,他無法形容這雙腿。

林椰坐好自己,轉過頭衝他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讓他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她說,不好意思,讓妳跑這麼遠。

唐小舟說,是我約妳,自然該我當護花使者。

啟動汽車的時候,林椰問,我們去哪裹?

唐小舟原想去石闆街,那裹有很多特色店,又離黨校近。轉而一想,最近省裹加強了紀律監察,石闆街是重點區域,說不準那裹有多少攝像頭呢,自己帶着一位年輕美女出現在那裹,雖說不可能有什麼特別的事,但被錄像,就是個事了。他說,我們去江邊吧,那裹有個持色餐廳,叫叁點水,有點味道。

林椰說,叁點水夕這個名字好特別。

如今的人講究生活質量,而中國又是一個最講究吃的地方,但幾食肆,就一定要有特色,否則,人們不肯光顧。據說,全中國範圍內,每天開業的飯鋪最多,每天關門的飯鋪同樣是最多的。做生意和做人一樣,同一句話,平平淡淡才是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絕大多數人以為,隻要隨意而為地做人,就叫平淡,諸不知平淡是一種更高藝術的追求,是一種雕琢之後的返樸歸真。那些隨意的餐廳,一間接着一間關門大吉,隻有那些極度用心並且抓住了時代持點以及消費者心理的人,才成功了。叁點水的老闆,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走進她的店,每一個細節,都體現着匠心。

叁點水是一幢臨雍江的建築。這房子也不知是什麼牛人建的,整個江邊,全部辟為沿江風光帶,隻有很少的幾幢建築在風光帶的內側,完整臨江的建築,就更少了。有幾個建築,屬於風光帶內的景觀式建築,自然不能算在內,還有幾處,屬於半真半假的文物,據說是某個時候的某個歷史人物住過。隻有叁兩幢,是像叁點水這樣的新建物業。

唐小舟將車停在門口馬路上,這一帶辟有停車道,似乎也沒人收費。正門進去,有十幾級臺階,兩邊是很高檔的綠化樹,選擇的都是四季常青品種。正門口,並沒有像別的餐廳那樣擺兩個花瓶一樣的咨客小姊,而是在門的側前方,安了一塊大頭,上麵刻着叁點水叁個字。進門的一樓,幾乎不擺餐桌,屬於浏覽區,分別辟有幾個區,裹麵擺設的,全部是中國古董。當然,這種古董,並非人們理解的價值連城的文物,而是一些早已經絕迹的民間玩意,比如一間屋子裹全部是叁寸金蓮,另一間屋子裹,全部是極其精致的小燈籠。

唐小舟來得早,這裹的客人還不是太多,若是稍晚一點,全部客滿,別說單間,就算是卡座、大廳,也找不到位子。即使如此,好一點的位子,也都沒有了,唐小舟隻好要了靠邊又臨江的一間,叫鄰月。房間不大,擺了一張桌子,一條長持,門口掛着掛簾,上麵有很多風鈴,進去的時候,風鈴便叮叮當當地響起來見裹麵隻有一條持子,唐小舟顯得有些尷尬。這樣的格局,兩個人隻能坐在一起,倒顯得他有預謀似的。林椰倒落落大方,主動一側身,先坐了進去。坐下之後,看了看環境,說,真不錯,我喜歡。

唐小舟坐下來,有點不敢往她那邊看。這麼個女孩坐在自己身邊,伸手可及,從上到下,無論是原件還是掛件,都透着誘人的氣息,他真的擔心自己會失去自控力。他無話找話,說,在黨校怎麼樣?問過這句話,就覺得蠢,如同一個笨老師給學生出了一個大而無當的題。

林椰卻很淡然,說,剛開始,池校長抓得很緊,大傢都傳說,池校長有可能升常務副校長,大傢還很大勁。結果,池校長一死就放了鴨子,每次上課,一半的人都沒有。也沒人過問。

唐小舟略愣有些吃驚,問,陸校長呢?他也不管?

林椰說,根本就看不到他。最近,學校時有很多傳說。

唐小舟問,什麼傳說?

林椰說,說是馬書記第一次來黨校,學校辦公室把他的位子排錯了,他認為是陸校長故意踩他,非常惱火。我還聽說,陸校長曾想找馬書記解釋,可馬書記根本不給他機會。他因此心灰意懶,完全不管事了。

唐小舟暗想,這麼撂桃子,政治上太不成熟了吧。他說,那還有其他副校長啊。我印象中,黨校的副校長,有四五個吧。

林椰說,我也不知道,聽別人說,這幾個副校長,除了池校長之外,都是陸校長提起來的,大概算以前的遊書記的人吧。所以,池校長來的時候,很受排擠。沒想到,前段時間風向突然變了,池校長有可能接替陸校長,學校裹頓時鬥得一塌糊塗。池校長突然出車禍,他的夫人又一再說,池校長是被人謀殺的,學校裹就說,一定是派係鬥爭的結果。

唐小舟沒料到,黨校的關係竟然如此復雜。而這種復雜,又顯然有些怪異。

按說,原來的黨校校長是遊傑不錯,陸曉乘是遊傑提起來的也不錯,畢竟,遊傑作為省委副書記,工作非常多,不太可能過問黨校的具體工作。業務上或者行政上,來往更多的,應該還是省委組織部。是不是那時候,陸曉乘仗着身後有遊傑,不太把馬昭武當一回事?這也可以想象,馬昭武升任組織部長,是哀百鳴提起來的,而哀百鳴一直沒有成為主流,馬昭武也就跟着受冷落。

如此看來,那些座位安排錯誤,是陸曉乘有意的?若真是如此,這個人的器量也太狹小了些。

唐小舟說,無論如何,工作還是要做的吧。黨校是個重要機構,怎麼能這樣林椰說,我聽說,陸校長要調到行政學院去當黨委書記,是不是真的唐小舟再次愣了一下,馬昭武想調走陸曉乘,這件事,在會上提過,趙德良似乎也沒有錶示不同意見。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馬昭武是他提起來的副書記,又是剛剛上來,趙德良肯定要支持他的工作,此時,他提出的建議,趙德良就算不認同,隻要不是原則性問題,肯定不會反對。至於去行政學院當黨委書記,他還真沒聽說。這事還沒上會呢,不知傳言從何而來。

換個角度想,黨校如果真是這樣亂,那是得早點研究此事。令年是黨建工作年,趙德良對黨校的這個黨建班是寄予很大期望的,陸曉乘這樣做,等於自掘墳墓。

唐小舟說,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妳吧。

林椰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她的眼晴很大,這樣看人的時候,眼珠顯得很小,大部分都是眼白,有一種強烈的電流作用。她看過一眼之後,輕輕地將頭擺了一下,秀髮便在這一擺之中飄動起來,髮稍在他的臉上掃了一下,他的臉頓時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她說,我很簡單哇,聞州人,父母都是聞州學院的老師。我本人,在聞州讀完小學中學,然後到雍州讀完大學,回到聞州,考上公務員,就這樣。

唐小舟問,妳在雍州讀大學,為什麼沒有留在雍州?

林椰說,命運的安排吧。當時,我找了好多單位,也參加了公務員考試。我的父母堅決要我當公務員,我隻好回聞州了。

唐小舟說,妳的父母不放心妳離他們太遠吧?

林椰說,那倒不是,他們是很開明的,隻是覺得會務員比較有前途吧。

唐小舟想,大傢都覺得公務員好,其實,公務員中,真正能夠混上一官半職的,大概也是二八定律師,而這百分之二十的公務員中,能夠善終的,大概也沒有太多人。公務員係統,是一個鍛煉人的機構,也是一個消磨人的機構,同時還是一個扼殺人的機構。

唐小舟說,怎麼樣?對將來,有什麼規劃?

林椰說,說起來妳可能笑話我,我這人,胸無大志。小時候,隻想為父母爭光,考上一所好點的學校,結果還不錯,考上了雍州大學。畢業後,父母讓我回聞州,我就回聞州了。至於以後,我根本沒有想過,大概也就是像那些沒志向的女人一樣,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相夫教子吧。

唐小舟說,不會吧,這樣一來,妳一輩子,不都是在為別人活着?

林椰說,是啊,我想,人就是這樣吧。小時候,為父母活着,父母希望妳爭氣爭光,妳就爭氣爭光。成人以後,為丈夫活着,當媽媽以後,為兒女活着,這大概就是中國人的命運吧。說過這句話,她又加了一句,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為別人活着是幸福的,為自己活着,那可能很痛苦。

唐小舟說,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林椰說,不知道,那要問另一個人。

唐小舟說,妳沒有問?

林椰說,怎麼問?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唐小舟說,不會吧,妳這麼漂亮這麼迷人,連個問的人都沒有?一定是挑花眼了。

林椰說,不是桃花眼,是懶得桃。也許,等哪一天實在非常非常想成傢了,隨便找個人,把自己嫁掉。這件事,搞得太復雜的話,似乎也不好玩。

唐小舟想,真話還是假話?婚姻是男人的一部分,卻是女人的全部,幾乎沒有一個女人不對婚姻認真的,怎麼可能是這樣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這種態度獲得幸福的幾率比中彩票百萬大獎還低吧。

省委黨委開例會,議題早就已經確定了的,第一大議題是省內幾個重要項目的立項。第二大議題,仍然是黨組工作年話題,省委成立了黨建工作年領導小組,組長由趙德良親自擔任,執行副組長是馬昭武,領導小組下麵,成立了一個組織委員會。今天要討論的,是這個組織委員會提出的活動計劃。第叁個議題是節能減排工作的推進計劃。第四項議題,研究人事。

隻有第四項議題最簡略,隻有研究人事四個字,並沒有標明研究哪個級別哪個部門的人事,更沒有具體人。一般來說,省委常委會的議題是早就已經擬好的,嚴格按照擬定議題走程序,基本不可能改變。由省委辦公廳髮給各位常委的通知中,不僅要將議題列明,而且,要將該議題的某些議項列明,個別情況下,甚至要附上相應的文件材料,以便常委們提前了解。尤其人事問題,是最敏感的問題,往往在研究之前,會上上下下反復好多次。比如先由組織部提名,再由書記會議一個初步方案,然後下髮給組織部走程序,再經書記會討論後提交常委會。

囚此,常委會上出現的人事方案,通常也會在通知中列出名單。這次僅僅隻有四個字,並沒有名單,當然不是因為所議的人事特殊,而是因為動作輕微。

實際上,此次所謂人事議題的具體內容,唐小舟早已經清楚,主要涉及六個人。一個職位是黨校常務副校長,另一個職位是江南省司法乾部學院院長。

黨校常務副校長一職,是囚為馬昭武提議要換人,組織部囚此提名由現省行政學院院長羅文新調任。另提拔行政學院副院長田盟接任校長,陸曉乘擔任行政學院黨委書記。司法乾部學院是由原省警官學校和省司法學校合並而成。這兩所學校,一所隸屬於省公安廳,一所隸屬於省司法廳,畢業的學生,也都由這兩個係統消化。但公務員制度改革以後,任何人要進入這兩個係統,都需要經過公務員考試,這兩所學校的畢業生,畢業去向成了大問題。全國各省市的警察學校和司法學校,因此進行了大整合。江南省借此機會,將兩所學校合並並且升格,由中專變成了大學,學校的級別也升格為副廳。原黨委書記、校長因病去世。此次,組織提名的人選是公安廳政治部副主任容易。至於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唐小舟,擬任省委辦公廳副主任,另一個人是組織部副部長文舒,擬任陵丘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據說,這個職務僅僅隻是過渡,下一步有可能接任組織部長。

唐小舟原以為,今天的常委會涉及到自己,自己又屬於非常委會成員,一定不會讓自己參加,沒想到,趙德良還是點了他的名。

對於唐小舟來說,倒不十分關心自己的職務升遷,既然趙德良有了這樣的想法,解決職務,是遲早的事,並不是意外驚喜。他倒更關心在幾大項目問題上,陳運達和M瑞隆出現了較為嚴重的分歧,這種分歧,顯然不利於趙德良過去一段時間以來,對權力求穩的既定方針。既然兩位重要領導之間的分攻,可能導致權力的削弱,身為掌舵人,趙德良顯然得采取一定的辦法。唐小舟也一直希望看到趙德良對此事的處理,但一段時間過去了,趙德良並沒有出招。現在,方案提到了常委會,趙德良大概不可能再不出招了吧。這一招,恐怕飽含了權力平衡的所有精妙之處,正是唐小舟想學的。

故此,趙德良叫唐小舟參會,唐小舟心中是一陣狂喜。

當時,省長辦公會通過的項目有十幾個,那些按照規定,投資額不是非常大的項目,不需要通過常委會,隻要省長辦公廳會定下來,就算是通過了。一般來說,項目都是要向上申報的,即使再小的項目,也要佔地,要改變原有的城市格局,對於這樣的改變,北京一定要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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