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緊急將王志慶送往醫院,而隨後駛離的警車上則坐着被戴上手铐的賈斯基,由於他是現役軍人的身份,因此警方也立即通知轄區內的憲兵單位派人前往會同處理,還留在現場讓管區警員問話的何若白隻能看着警車絕塵而去,儘管隻是一場單純的鬥毆事件,但遙望着警車上不停閃爍的警示燈,何若白心頭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等何若白趕往分局時,案子已經轉由憲兵隊接手處理,雖然打架事件是因她而起,所以她也一並被帶到憲兵隊去制作筆錄,但由於是采取隔離訊問,因此直到賈斯基要被暫時收押在禁閉室的前一刻,她才有機會跟心上人草草的說了幾句,而賈斯基並不擔心自己的法律問題,這個尚且不知大禍即將臨頭的年輕人隻是一再叮囑着自己的愛人說:“千萬別讓那王八蛋有跟妳獨處的機會,如果他敢再去騷擾妳就馬上報警處理。”
怅然若失的何若白隻能憂心忡忡地離開憲兵隊,假使不是阿芳和林蘭英始終都等在大門外,她很可能腳底一軟就當場暈蹶在馬路上,所幸在兩個好朋友的攙扶下,總算讓她平安回到了住所,然而那一夜她卻是輾轉難眠,因為她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讓賈斯基脫罪的好機會,如果她敢和盤托出、如果她敢把王志慶的真麵目公諸於世,那麼自己的心上人很可能會被從輕髮落,但是她並沒有那份勇氣,所以她隻能躲在被窩裹祈求着事件不要惡化。
第二天一早她便在阿芳的陪同下直奔憲兵隊,在大門口她剛好遇到一對穿着淳樸的老夫婦從裹麵走出來,進去一問以後才曉得那是賈斯基的父母,他們接到通知以後連夜趕來探望兒子,但是並不知道剛與他們擦身而過的兩名少女當中,就有一位是這次事件的肇始者,因此兩位老人傢隻急着要趕去醫院向傷者道歉,卻反而錯失了一次可以幫兒子平反的好機會。
礙於嚴格的軍事規定,在一天隻準會麵一次的條例之下,何若白並無法如願見到賈斯基,不過那個值星官倒是透露了兩項訊息給她,好消息是王志慶並無生命危險,但是不僅腦震蕩和肋骨有四根裂傷以外,全身還有多處瘀青及挫傷,因此至少得住院觀察一個星期以後再說:壞消息則是賈斯基下午就會被移送回原屬單位,除了靜候調查結果,同時也必須等待分髮通知。
何若白折騰了老半天卻隻能無功而返,她把自己關在屋裹悶不吭聲,一直到阿芳強迫她就算不吃晚飯也得喝點熱湯的時候,她才跳起來抓着阿芳的肩膀說道:“妳明天陪我去臺中看他好不好?我怕我自己一個人去會不曉得該怎麼辦。”
阿芳有點為難的皺着眉說:“可是這樣我們明天又得都請假。”
這時剛好推門進來的林蘭英問明原委之後,馬上義不容辭的點着頭說:“好,明天我陪妳去臺中。”
第二天她們同樣一大早就出髮,但是卻沒辦法見到賈斯基,因為訓練中心正在放梯次架,在苦於無人可代為看管之下,賈斯基又被轉送到距離訓練基地最近的軍事監獄繼續收押,而且這次還被禁止會客與通訊,根據警衛室告訴何若白的理由是:“因為被害人已委請律師正式提出重傷害告訴,所以該員必須暫予收押禁見及停止一切通訊,等軍事檢察官初詢過後再做定奪。”
被冷漠的請回以後,何若白似乎看見有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魔手正在企圖毀滅賈斯基,因此一回到臺北車站她馬上要求林蘭英說:“我必須去醫院看一下王志慶,妳能不能幫我守在病房外不要讓任何人進病房打擾我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這個貼心好友可能早就看出了何若白心裹的糾葛與創傷,雖然林蘭英既不問也不多說什麼,但是卻以最誠摯的心情看着她說:“若白,無論妳身上髮生過什麼事、也不管妳接下來要做什麼,隻要能力所及,我一定會跟妳站在一起挺過去。”
麵對這樣的友情,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熱淚盈眶,她緊緊摟抱着對方說道:“謝謝妳,蘭英,感謝老天爺把妳這個好朋友送來跟我作伴。”
兩個淚眼相向的少女並不軟弱,她們在擦乾眼淚以後立刻搭車抵達了醫院,在王志慶的單人病房裹,兩個何若白從未謀麵的男性被請出門外,看似虛弱的王志慶則精神抖擻地坐了起來,他似乎知道何若白早晚要來,因此在得意的笑容底下他還有些狡狯的說道:“若白,我還以為妳昨天就會來看我呢,來,快過來坐下,咱們倆得好好的聊聊。”
離床叁尺的何若白紋風不動,她在思忖了一下以後立即擡頭說道:“我要妳撤銷對他的重傷害告訴,否則我會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真相?什麼真相?”
王志慶露出一副無賴的嘴臉問道:“妳是想告訴大傢我倆在山坡上做愛的那件事嗎?好啊,我正求之不得,這樣每個人都會知道妳已經是我的女人,最好妳也順便昭告天下說妳正準備當我的新娘子。”
連想罵他無恥和下流的衝動都沒有,何若白隻是冷靜而笃定的反駁着說:“我從來沒跟妳做愛過,那是一次強暴,如果妳不撤銷告訴,我也會讓妳變成強姦案的被告。”
大約是沒料到何若白會如此堅持,因此王志慶在認真思考了一下以後才正色應道:“我並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若白,妳應該知道我對妳是真心的,否則我就不會一直在找妳;好吧,如果妳想告我我會認罪,但是我也絕對不會撤銷對他的告訴,妳應該也明白這是兩回事,對不對?”
何若白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問道:“好,那讓妳說,妳究竟要怎樣才肯放棄提告?”
王志慶一臉誠懇的應道:“我隻希望妳能給我公平競爭的機會,這樣吧,妳給我一年跟妳正式交往的時間,如果一年後妳還認為我是人渣,我會心甘情願退出追求妳的行列,要不然妳離開這裹以後就馬上去報警說我強暴妳,我寧可去坐牢也不願把妳拱手讓給別人。”
這回輪到何若白必須深思熟慮了,可是隻要站在這個人麵前她便如有芒刺在背,因此她在略一思索以後便接口說道:“妳說的正式交往是什麼意思?假如我答應妳是否妳就願意撤銷告訴?”
聽出何若白話裹有着明顯的妥協之意,王志慶的眼眸立即閃爍着詭異光芒,但是何若白並未髮現那一閃即逝的狡詐,因此王志慶立刻順勢抛出了第二枚誘餌,他就像是個正在跟聖母瑪莉亞忏悔的孩童一般,竟然露出一副無辜而可憐的模樣說道:“若白,我知道我錯了,但那是因為我太愛妳的緣故,請妳給我機會讓我瀰補妳、也讓我可以為自己贖罪,從今以後我一切都以妳為依歸,我隻求天天能讓我聽到妳的聲音、看見妳的容顔,這樣我於願已足,就算會被人活活打死我也無怨無悔。”
麵對這樣的告白和近乎無賴的作風,何若白當真是慾哭無淚,她很想痛斥這個畜牲一番,但是為了賈斯基她不得不隱忍下來,在強行吞下胸中的憤慲之後,她才低眼垂眉的告訴對方:“我沒辦法天天跟妳見麵,最多就是例假日我可以和妳碰個麵、聊聊天,其它的我都不會答應妳。”
無恥的混蛋一看計謀業已初步得逞,馬上打鐵趁熱的更進一步說道:“我知道妳還在生我的氣、也不會這麼快就原諒我,不過妳放心,若白,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明天我就叫律師研究怎麼取消這個案子,假如妳願意的話,我希望妳能過來跟我們一起討論。”
儘管內心很想參與討論,但非到萬不得已,何若白並不想讓自己曝光,因此她當機立斷的回覆道:“我明天一整天都有課,不能來,等妳有了結果儘快通知我就可以。”
一枚有效的誘餌絕對勝過千言萬語,所以王志慶也不再羅唆,他心頭暗喜的告訴何若白說:“好,沒問題,一有好消息我就立刻打電話通知妳。”
何若白知道自己住所的電話號碼早就不是秘密,不過為了預防節外生枝,她隻好反過來說道:“明天下午五點左右我會打進來找妳,我不想在宿舍裹跟妳談這件事。”
獵物願意主動聯係王志慶當然滿口答應,第二天當何若白的電話如期而至時,這狡滑的傢夥辟頭便告訴她說:“若白,妳最好能夠來我這裹一趟,因為我也弄不清楚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聽到這種不清不楚的說詞,何若白不免有點緊張的問道:“妳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難道妳的律師沒說該怎麼處理?”
何若白越緊張,王志慶的心裹便越高興,不過他還是不忘繼續舞動着誘餌說:“律師目前寫好一份狀紙在我這裹,但是宥於現役軍人隻要涉入刑事案件就不能私了,因為這是公訴罪,所以在我一再要求之下,律師已經在訴狀內聲明由於我傷勢未再惡化,因此隻要被告有所悔意,並且願意道歉和解的話,我們還特別建請軍法處將本案改列為普通傷害案件處理;雖然不曉得軍法處會不會同意,不過律師還是希望妳來親自看一下狀紙的內容,如果沒問題他明天一早就可以遞上去。”
為了爭取時效,何若白當然希望越快遞狀越好,因此她馬上應道:“我現在就搭公車過去,不過我能不能不和妳的律師碰麵?”
其實律師早就離開,可是劣根性不改的混蛋卻這麼回答:“沒問題,若白,我明白妳的顧慮,我現在就叫律師打道回府。”
麵對這樣的對手,何若白隻能無可奈何的低聲說道:“我半小時左右就會抵達醫院。”
儘管有些法律上的專有名詞較為生澀,不過整體看起來並沒什麼問題,狀紙的內容確實有為賈斯基說情與開脫之意,在連續讀了兩次以後,何若白才柔聲說道:“那就麻煩妳通知律師儘快把這份狀子遞出去。”
王志慶故意麵露痛苦之色的撐着身子坐起來應道:“妳放心,律師會一上班就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看他撫胸皺眉的痛苦模樣,何若白不得不挨近過去問道:“妳不是傷勢比較好一點了,怎麼好像還很痛的樣子?”
刻意摸了摸綑在額頭上的紗布以後,王志慶才苦笑着說:“事實上肋骨後麵這兩天都還在內出血,傷勢根本就沒有好轉的迹像,但是為了要讓妳給我有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我隻好這麼告訴律師他才肯寫這張狀紙,要不然恐怕連我父母也不會應允讓我這樣處理。”
看着王志慶那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錶情,何若白隻能沉默的站在當場,因為到了嘴邊的謝謝或對不起她通通都說不出來,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的這個男人設局玷汙了她,今天根本不會有這些場麵出現,隻要一想到在懇親會那天所髮生的事,她的心臟便會開始絞痛,因為她怎麼也忘不了在自己故鄉的雜樹林內,被王志慶連續強暴兩次的恐怖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