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一進辦公室,桌上就擺了一份電傳,是上海一傢外貿公司對我公司一批出口本省土特產的質量指標的質詢。這筆300萬美元的生意,是我們幫一貧困縣攬來的,以我公司的名義做,不賺分文,權當扶貧。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個縣的一位副縣長是翟玲的高中同學。
老闆看過這份電傳之後,讓他的秘書送給我,讓我親自去這個縣跑一趟,把事情弄清楚以後好給上海方麵回函。
我收拾好所需文件,到車班取了車鑰匙,正等電梯下樓,老闆夫人翟玲帶着一個女孩子從電梯裹走出來。儘管是這傢大公司的老闆娘,但翟玲很少來公司。即便來,也從來是目不斜視徑直去老總辦公室,從來不會與任何人打招呼,包括我。現在的翟玲,在我眼裹就純粹是TMD一貴婦人,與大學時代的那個“小白鞋”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但是,就這位曾經令我魂牽夢萦、失魂落魄的女人,在快要畢業的時侯對我的殘酷與傷害,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這筆債,一直如一根很大的魚刺哽在我的心上,永遠無法抹去。我常常把自已看作一條野獸,一條睜着一雙血紅眼睛的野獸,正在伺機復仇……
“李經理,”我正慾繞過她們上電梯,但翟玲喊住了我,“妳等一下,我有事找妳。”
她的語氣裹沒有商量的餘地,我隻好退了回來。她把旁邊的女孩推到我麵前,說:“這是我侄女,叫英子,剛剛大學畢業,今後就在妳的客戶部上班。”
我一看那女孩,長得很清秀,原本是一雙很有靈氣的眼睛,卻偏偏用了一幅小眼鏡給罩住。我通常情況下觀察女人喜歡看胸部與屁股,我的哥們都說可以從這一點嗜好上看出我是一個極其現實主義的。這個叫英子的女孩,明顯不會打扮,衣服穿得太鬆,根本看不出是否豐滿,褲子也太肥,股屁的性感度隻能憑觀者的想象去揣摩。幾乎可以說,這是一個被傢教約束很嚴,同時也是被傢教埋葬了全身美麗元素的漂亮女孩。這種女孩,其實是相當危險的,妳隻要撕掉她那層所謂傢教的僞裝,她就可以從一隻羔羊變成妖獸,就活脫脫一個當年的翟玲。
她的另一個危險在於,她一定是翟玲安插在我身邊的一個棋子,一旦時機成熟,我就會被她取而代之。其實,翟玲在知道我就在他老公的公司上班以後,就一直想擠走我,隻因我們工作能力在這個公司無人能夠替代,而田大林又死死要留我,所以我才一直呆在這個位置上。
這個女孩身上的兩種危險性,不但沒有讓我沮喪,竟然會讓我產生一種激動,好象看到了一場充滿刺激的遊戲馬上就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