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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輝於燦爛》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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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于灿烂
作者:writerY
第叁章

“先生不準備睡覺會兒嗎?”

“穿不行,”櫃子裡的衣架是新買的,一大連這篇紙還沒拆,我把衣服拿出來,“麻煩幫我熨一下,我今天需要它。”

“好的先生,”他接過那套西服,手法在上麵輕輕摩挲一回,不住讚嘆,“啧啧,這料子是……”

“駱馬毛,”當時正好拿到了項目獎金,我隨理查德教授去那不勒斯時,順道挑起了這身西服,“麻煩二哥了。”

“是。”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

我找了一件棉白襯衫換上,站在衣櫃鏡前,目光拿下來,又架起來——眼裡的東西,果然需要鏡頭透視。

“先生,衣服熨好了。”

二哥小心翼翼地走進來,他個子不高,隻能部分舉得老高,以此保證褲腳沾地。

“謝謝。”衣服上的餘溫還在,袖口處的暗扣也調整得正好,他做事正確行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呵!先生這身段,簡直活脫脫了衣架子!”

二哥站在我後麵,從鏡子裡上下打量我。

“前幾年外線局也來了一個小夥子,長帥了,聽說第一天上崗,局裡的女人都窩蜂搶着去了,唉,隻是後來也死了那場槍殺案裡了,可惜啊!”

“死了?”聽到這裡,我停下整理頭發的動作,看着鏡子裡的二哥,“不是隻死了兩個要員嗎?”

“真實情況很復雜,哪裡像新聞上說得那麼簡單,”他說這裡,聲音壓低,“說來奇怪,那小夥子本來今天都請假了,說是忘了處理一個文件,又急忙趕回來,可惜了……”

他又走了近幾分,言語帶着深意:“先生,你說這件事奇怪不奇怪?”

“是挺奇怪的,”我無意顧及他的語氣,指着他背後的桌子,“二哥,麻煩梳子遞給我一下,謝謝。”

看到我在整理額前的碎發,二哥稱讚道:“先生的額頭來了,很精神啊,啧啧!”

“比那個小夥子帥很多啊……”這句話他說得小聲。

我很少用額頭,不用正式場合;為了讚美我的外貌的話,我也已經習慣了。

臨走前,我把那張寫着“85,0805”的舊紙疊好,那衣服的貼在裡麵。

桌麵乾淨得能倒出人臉,上麵擺着準備好的早點。

我讓二哥坐下,問他:“你,這裡還有別人嗎?”

“後勤部指派了十位工作人員過來,負責別墅區的餐飲和清潔工作。”

“別墅都有人住嗎?”

“大多數都有名分,不過基本都空着,”二哥替我倒滿牛奶,“你住的這棟是一般名下的。”

我就着牛奶,隨意吃了一些吐司——美式早餐,毫無一點新鮮感。

喝完最後一口牛你奶的時候,外麵響起汽車喇叭聲,二哥站起來打招呼:“喲,點掐得真準哪!”

進來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塊頭,看到我,停下歩子,微微鞠躬:“肖,我來接去報道。”

“開車過去,要用多長時間?”

“四五分鐘。 ”我擡腕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七點半,八點半報道的話,還有四五十分鐘的時間我巧妙地留了下來。“吃過早飯了嗎?”這司機體格健壯,麵色兇惡,他口中又說着“小心保護”之類的話,想必還兼保镖之用。

“還,還沒,送……”

“二哥,帶他吃早餐,我處理點事。”

這個時候,阮文越應該在寫實驗報告。電話裡,他筋疲力盡地咆哮道:“分子排你阻層解析為什麼這麼難!?”

“層析柱結構正確,制作電流的模型也確實,到底哪裡產生了問題啊!?”

我把聽筒拿開一些距離,等他咆哮過後,再慢慢開口:“早你知道的實驗沒過,我就不打電話來了。”

“不不不,你電話打得正確,快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實驗數據不對?”

“我托你辦的事……”

“已經拿過來了,”那頭隱隱傳來沙沙聲,是筆珠和紙張硬度的聲音,“地址給我,我明天就給你寄。”

我們隔着十二個小時的時差解決,他那裡現在應該是晚上七八點了。

我報給他地址,順道補充了幾句:“下次注意看看自動點樣機的機械臂,實驗室那臺機器長了,機械臂換行時間可能會出現近似學習,數據不對,多半是這個原因。”

“方法?”

“守着樣品,在機械臂換行的時候,人工調整。”

“一個樣品守兩個小時,我得在4°C的溫度下守五個樣品啊?”

“二十分鐘調整一次,注意每一滴過濾樣品,都要收集正確。相關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好,我守……”其實我打這個電話,不單是為那本筆記。

“文越,五年前,ASN不是來過安江?”

Shaw果然去了安江。

他在電話裡提及ASN,被我立刻打斷;越洋國際電話,比國內通訊更容易遭到監聽。

他似乎也後悔問出這話,隨意敷衍幾句後,掛斷電話。

我和他同學六年,從沒見過他這樣魯莽——大約是因那個人的緣故。

那本棕榈色筆記本上,留着他們兩人的筆迹,難怪他要托我找回來。

Shaw是個怪人。

從我第一天見到他時,就深信不疑。

能進入這所常青藤學府研修的人,幾乎都是學術界的佼佼後輩。

這麼說倒不是自誇,畢竟當初我考這所大學時,也並非一帆風順。

四年的本科生活,我過得很辛苦——這裡沒有一個學生是輕鬆的。

就在我準備畢業進入社會時,父親一個電話過來,通知我:“我希望你能把碩士和博士的課程一並修完。”

父親在我眼中,向來是高大威嚴的代名詞。

雖然這會很吃力,可父親的要求,我從來不拒絕。

我希望有一天,父親也能像認同Shaw那樣,認同我。

對,我在本科叁年級的那個暑假,向父親引薦了Shaw。

那年父親升任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委員,為了慶祝,全傢去了那不勒斯度假。

我在美國出生,擁有美國公民的身份,不過我的父親,拿的是東南亞國籍的護照。

在父親升任聯合國前,供職於駐美外交部,母親常年在傢,替父親盡孝公婆,夫妻二人能見上麵的次數少得可憐。

我的父母都是典型的東南亞人。

直到爺爺奶奶過世,父親才把母親接到身邊,然後有了我。

父親讓我以公民的身份留在這個國傢,享受西方文化的熏陶教育。

隻是我骨子裡總還有對東南亞的憧憬——那片我從未踏足過的土地。

我的血液、我的基因,分明顯示我是個亞洲人。

這原本是件很值得驕傲的事。

可那群討厭的白種人,總喜歡將“gook”(對東南亞人的蔑稱)這樣的詞加諸在我身上。

久而久之,我像討厭我的國籍一樣,討厭我的基因。

我試着健身,增肌,試着讓自己的身材看起來與我的歐美同學們無限接近。

事實證明,是要效果的。

不過不排除那些妄圖挑釁我的人,是畏懼我的肌肉,才不敢口出惡言。

總體來說,結果是好的。

本科二年級那年,我第一次見到Shaw,他也長着一張亞洲麵孔,卻是亞裔少有的那種長相。

我要如何形容那種臉呢?

大概就是走到哪兒都絕對會成為焦點,甚至是一張足以讓人忘記種族、血統、基因的臉。

那天他拿着試卷進來時,我清楚地聽到了女孩們的驚呼。

即便我是男人,也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各位,克勞德教授托我負責這次考試,時間兩個小時,請上來拿一下試卷。”

他說完,像是為了緩和考試的緊張氣氛,衝臺下學生們笑了笑。

於是,女孩們的驚呼,變成了狂熱的喊叫。

直到現在,我還清楚記得,那張心理測量學的試卷,我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答完的。

一張好看的臉,總會為他人帶來愉悅的正性情緒體驗,並驅使其產生一定程度上的接近意願——無關性別。

社會心理學稱之為“麵孔吸引力”。

我當時的心情就是如此。

他安靜地坐在講臺上,低頭寫着些什麼,時不時推一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

整個考場不算安靜,他也並不十分嚴苛。

當交談聲有些大了,他會擡起頭,舉起手指放在唇邊,做個“噓”的動作——吵到他了。

整整兩個小時,沒人提前離場。

我是最後一個。

“之前聽克勞德教授說,他的學生考試用時都很短,兩個小時基本用不完,看來這次的題目很難啊!”

他在我交卷子時,同我說了這些話。

我沒想到他會同我說話,一時有些緊張:“可能……可能比較難吧,至少我覺得並不容易。”

“那祝你好運。”

他說完,把卷子折疊規整,椅子收好,轉身離開。

我追上去,問:“嘿,你是教授的助手嗎?我從前好像沒見過你。”

“不,我在醫學院研修,碰巧聽過克勞德教授的課。”

“醫學生也要修心理學嗎?”

“我修的是法醫學。”

“法醫學?!”聲音忍不住提高幾個度,我即刻意識到失禮,“抱歉,我隻是看你年紀不大,沒想到……”

在美國選擇法醫專業的人並不多,因為需要同時兼具法學和醫學的能力,所以必須通曉大量這兩個專業的知識。

加之歐美法係國傢大多實行驗屍官制度,對法醫的專業考試極其嚴格。

本校的法醫學就更不必說了。

四年的工科課程,五年的醫學課程,以及五年的臨床病理住院醫實習,通過考試後,才能進入法醫局正式實習。

他說在醫學院研修,意味着前四年的工科課程已經修完,可他看起來,年紀比我還輕。

“年紀?這跟年紀有什麼關係嗎?”

冒昧地將話題菈到了年紀上,我覺得自己很無禮,隻是道歉:“實在抱歉,我並不是有意探聽你的私人問題,隻是……”

“用不着道歉,我不覺得你冒犯我,”他發音很標準,流利自然的美式口音實在悅耳,“下次聊,再見。”

他禮貌地衝我道過別,匆匆離開,拐角處站着的幾個女孩,已經等很久了。

她們身材火辣,穿着奔放,引來不少男人輕佻的口哨。

Shaw經過時,果然被攔住了。

我起了看戲的心思。

多數亞裔的文化教育中,並不十分重視性教育——或者說是羞於談論性教育。

比起經過“性革命”洗禮的西方國,這些亞裔學生,總是怯懦的。

我常聽身邊的朋友在談起亞裔男子時候,總會嘲笑他們“沒有一點男人的樣子”。

主動示愛的女人,隻有傻子才會拒絕。

我早已厭煩聽他們講述的戀愛史,似乎誰在女孩臀部蓋過的章多,誰就是勝者。

如今見到Shaw被女孩們堵住,我竟期望看到他驚慌失措的錶情,或是落荒而逃的模樣。

然而我並沒看到。

他站在女孩當中,露出得體的笑容——我想沒有幾個人能抵擋他的笑。

這一笑,圍住他的女孩們忍不住捂着嘴,手指縫隙流出的驚呼,引得週遭人圍觀。

“抱歉,我有急事,能讓我過去嗎?”

雖然是征求的語氣,可他的身體早就繞開,從圍堵中走出來,然後轉頭,笑道:“謝謝。”

隻留下那些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如同被下了蠱似的。

他的笑容很溫暖,卻分明令人不敢逾越。

我期盼着,能在學校某處,可以再次同他相遇。

後來才知道,這個人竟比我還小叁歲,也就是說,他進這所大學時,才十六歲!

“是天才嗎?”

室友聽到我的聲音,問我:“你在說誰?”

“一個法學院的學生。”

雷爾夫是我的室友,他傢在東部經營一所巨大的馬場。

去年他計劃着邀請我去做客,馬場卻突然出了意外——馴馬發性,將觀光的遊客踩傷,聽說有幾個年輕人還在那場事故中送了命。

好在他的父母提前買了商業險,否則很難支付得起這筆賠償金。

做客的計劃也不得不延後。

他問我:“法學院特招進來的那個人嗎?”

“特招?”

自建校以來保持的招生傳統,四年一個名額,不必經過考試,卻嚴苛得很!

即便四年一個名額,招不滿也是常有的。

他靠着椅子,稱讚着:“對,校委會親自選進來的,啧啧,真了不起啊!”

“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這個我不清楚,我又不去法學院上課,不過隱約聽說是Giga出來的,所以就……你懂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全球頂尖的高智商俱樂部。

“聽說這個傢夥很奇怪,像個……怪胎。”

好紮耳的稱謂!

“雷爾夫,不要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法學院的人都這麼說,”雷爾夫強調,“你見過隻用兩年時間就把法醫學的課程修完的人嗎?”

既然是千兆出來的人,我反而不意外了。

“就因為這個?給人起'怪胎'的外號?太無禮了。”

雷爾夫似乎也意識到這麼說不對,隻是擺手,不願繼續這個話題。

再見到肖因為時,是在學科的教室裡。

本校的當傢專業——尤其是非醫療臨床生物專業。

他竟和我選了相同門專業!

理查德先生的理由,這門學科吸引了;學生也理查德先生的道理,讓很多學生不得不放棄這門專業。

我主修心理學,父親希望我選擇臨床生物學第二專業。

天知道這門課程有多艱難!尤其是被告知要攻讀碩士和博士!

除此之外我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奈何發號施令者,是我的父親——我總沒辦法違拗。

我趁老師不備,溜到肖身邊座位上,今天的他沒目視,第一次見麵,少了幾分書卷氣。

“嘿,你也修了這門課嗎?”

他擡頭看着我,然後問了一句:“阮文越?”

我驚訝地發現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印象中我似乎並沒有向他介紹過。

“試卷上寫的,”他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叫阮文越吧?”

“是,”他記得我,這讓我很意外,“抱歉我不知道你叫……”

講臺上響起教授的聲音:“是肖來了嗎?”

他站起身,鞠躬:“校務處的麥格夫人讓我來露個麵。”

一句話引得學生們轉過頭——逃課逃得這麼囂張的,還真是少見!

教授卻一點也不惱怒,隻說:“理查德先生的實驗課很辛苦吧?”

理查德是本校臨床生物學專業的博士導師,講臺上這位教授,負責的是本科階段的教學。

“還能應付,”他一臉雲淡風輕,“怠慢了你的課,請多包涵。”

“關係緊要,”教授擺手示意他在座,“剛才講到哪兒了?”

經前排同學提醒後,教授繼續他的課程內容。

“你叫肖?”

“嗯。”

“你都跟理查德先生做實驗了,還怎麼來跟本科課程?”

“校委會不讓跳級。”

“那你……”

“我在實驗室連十幾個小時了,能讓我歇會兒嗎?”

“好,請便。”

今天的他像換了一個人,臉上不見丁點兒笑意,語氣禮儀又冰冷。

讓我很不自在。

倒不是因為他的,因為態度是自己的莽。

他好趴在床上,頭埋進臂膀,不再理我了。

天才嗎都是這麼陰晴不定的?

一直到下課鈴響,學生走光了,還不見他醒。

我坐在他旁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連軸十幾個小時……”早先聽說那位博士導師很嚴苛,竟然竟然這麼可怕。

心理學的課程已讓我自顧不暇,現在又添了一門臨床生物學,居然是慾哭無淚的父親。對我的期許實在太累了,我很想停下來歇一歇,太了。

“變態心理學?”

我下意識清醒了,正看着我的書。

“早到你了嗎?”

“沒有,”他站起身來,收起書本,“我請你吃飯,這本書借我看看,行嗎?”

“這……”倒不是不行,隻是我下午要考這門學科。

“第一頓飯的時間就行了。”

“這隻是下冊,還有……”我說着指着旁邊的上冊。

“夠了,”他走到教室門口,“走不走?”

“好,好。”我連忙收起書,跟上他。

那餐飯他基本沒怎麼動,也不說話,隻是當我不。

我中途去趟洗手間的功夫,出來的時候座位上已經沒人了。

書放在桌子上,壓着一張紙幣。

一個學年的學習課程,半個小時被他通讀一遍。

翻開書的時候,我發現上麵畫滿了知識重點,倒是對下午的考試很有幫助啊!實際上很長的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Shaw,他的名氣,卻在激動高漲。

要不是學校發生了那件意外——晚宴案,我可能不會跟他再有任何交集。

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總有一種隱形的隔離帶。

他跟理查德先生去亞洲做學術交流後,見麵,已經隔了兩年了。

除了接機當天,我提前準備好的禮物交到他手裡,之後的我們很少見麵。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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