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約定夜夜外宿,以便隨時償付四千塊的利息。
除了錄影帶,我落在他手裡的把柄又多了一樣:錢。隨便哪樣都可以立刻致我於死地。
眼見錄影帶是偷不來了,可是錢還可以還。
學校裡的勤工儉學因為我寫的申請不夠“言辭懇切”早被否決。我就試着重操舊業洗盤子,好不容易找到個地方,老闆讓先乾着試試。我咬牙堅持到下班,結果第二天腰痛慾折路也走不了。
做不了體力活我就想去當傢教,或是發發傳單什麼的。可惜,如今大到找個好工作小到看演出的好座位都得靠關係,我這樣沒有“關係”的窮學生就隻配洗盤子,或是在快餐店墩地闆——這也需要人介紹。大多數學生都搞的推銷,已經滿的插不下一根針,況且還要自己先買下推銷的商品,我哪來的錢?唯一能一夜發財的路就是買彩票,隻是我對自己的運氣實在沒信心……
一邊處於失業狀態,一邊又急着還債。雖然Samon沒催促着還錢,我卻無意讓他的折磨持續我整個大學生涯。
生活標準第一個降到最低限來適應形勢的改變。
省去早飯,晚飯在Samon傢吃,午飯用兩個叁角錢的包子解決。隻有女生減肥才會有我這樣的決心。效果是立杆見影的,幾天前體育課上投擲標槍,我使出全身力氣才投了個女生滿分線,惹來一片譏笑……
我滿腦子隻想要錢,可是偏偏沒有,急的我要發瘋。
從生活費裡拼命省錢根本不是辦法。幸好這個時候阿偉出現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據他自己說暗中觀察我差不多已有兩個多月,見我自虐般“減肥”真嚇了一跳。
說真的,我天天都餓到頭暈,但又沒有閒錢改善夥食。
阿偉請我飽飽吃了頓水餃我就和他去旅館開了房。是很下賤……,可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而我又餓的要死……。
第一次我要求他戴安全套,因為怕他有什麼傳染性疾病。他順從了我的意思。
整個做愛過程並不長,除了撫摩、舔弄、插入之外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要求,隻是……如果是暴力那我還可以忍耐,正因為是這樣一種從沒有過的溫柔,決心豁出去的我竟不由羞恥了。被碰到的地方都敏感的顫抖不止。
即使是在那晚回到Samon身邊後,我仍不時帶着些許羞愧感回想起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想它們是怎樣優雅又淫亵的在我身體上徘徊——像鋼琴傢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舞。
我由着身體在Samon的擺弄下狂蕩,心思卻飛到老遠處。以為我爽到發呆的Samon加倍用力,等我回過魂時幾乎受不了疼痛閉過氣去。
做愛與吃飯都要認真對待,這話不假。如果做愛能和吃飯一樣愉快而滿足那就更好了,我不由的嘆息。
和Samon在一起做那種事,身體被填滿了,心口卻是空蕩蕩的。
關於阿偉靈巧雙手的幻想從第一次接觸起就在我腦中沉沉浮浮。驚覺自己看到男人的手就會聯想到作愛情景,對着中意的手更是不自覺的意淫,我又羞恥又氣自己成了變態,竟還是因為一個陌生男人!越是下意識不去想,印象卻是越發的深刻。
都是那雙手的錯!我遷怒於手的主人。
再次看到他,他還是彬彬有禮、笑容可掬,“聰明”的把水餃換成了富春湯包和大碗牛肉馄沌。
我幾乎是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對他吼,“兩百塊!”他當場掏出了錢。
……我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錢夾裡豐富的“內容”,心頭猛動了一下。
一瞬間我更有了個要不得的可鄙想法……想要拒絕那個念頭就像要忘掉那個幻想一樣困難……
其實我早該有自覺了,我對這個人存在各種幻想。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叁次……好象吸毒會上瘾,和他在一起也會上瘾。
一定要解釋的話,那就是——見過阿偉,說不喜歡他的人——尤其是女人,那肯定是撒謊。
他是個條件相當出色的男人:樣貌好、氣質好、脾氣好;最重要一點,他很有錢。父親是本城高乾,母親經商。
許多女生看他的眼神像要把他吃掉一樣,其中很多都是學校藝術團的美女。天賜遺憾,阿偉隻喜歡男人。他對我好,我頗為他可惜。
第四次在一起的時候,我接過錢終於對他說了,這錢算是我借的。我打了欠條卻不提什麼時候還,也沒還的意思。後來他每次隻是笑笑,滿不在乎的樣子。
前前後後連拿帶借兩千多塊,我決口不再提什麼保險套之類的事,一切隨了他的意。
我們會在他願意,我有時間的情況下去旅館狂歡四五個小時,心情好時就去離Y大較遠的街上逛逛,喝盃茶,聊聊天——那時我們還真不象一對炮友。笑起來會露出兩顆虎牙的阿偉充滿大男孩味,很清秀,我也不覺變了個人一樣的純潔起來了,那樣的我曾讓Samon很感興趣。
我不自覺的迷惑,這樣的溫柔是我一直想得到的。我……似乎愛上了這個人。
可是我也知道這種事還是不要成真為好,我們根本不可能。
七月來臨,很快終考結束後就開始放暑假。
我很高興,因為Ray終於畢業了,我也可以暫時逃離Samon回傢靜養。生活一片光明。(存折上已經有了叁千七百塊,真是感謝阿偉的慷慨!)我打電話向Samon告別,他卻不同意,在校門口把我“綁”回他傢中。
我堅持要回傢,他便將我的手綁起來,用了種我從沒見過的玩藝兒套在我分身上。也不知怎麼回事我就被激的性慾高昂卻沒有辦法射精。狹窄的革囊讓充血的分身在裡麵無法舒展。我在客廳裡滿地打滾,因為嘴上被綁了一種有軟綿綿很惡心突起物的帶子,隻能發出小狗樣的悲鳴。
“特地為你從網上訂購的,可花了我不少心思。是不是想開學以後天天用?或者你喜歡戴着它們去聽課?”
聽了這話幾乎不想再做人的我一下崩潰了,苦苦的哀求起來。
結果就是我呆在他一百多坪的豪華傢中,天天無所事事。Samon不讓我去打工。
白天是放風時間,晚上則要聽從他的命令做床上運動。
Samon他,……不正常,有時簡直就是虐待狂。
Ray對我做過的他全試過,甚至還用上我見了想都想不出用處的道具。
他要我穿女人的衣裙,濃妝艷抹,他俨然一個男友摟着我;有時一連幾天的冷言冷語,突然某天又溫柔到極點,讓我受寵若驚的害怕……如此種種。
真是糜爛讓人厭惡的生活。即使有時候他一高興菈我去逛街、吃東西我還是打不起精神,隻會唯唯諾諾的點頭。
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包括讓我裝扮成女人上街轉悠。
我的屈從卻讓他的脾氣越來越乖張,常常是沒有理由的衝我發火,事後沉默上半天工夫,又恢復原樣。
有一次我去大廈底層的超市買方便麵,因為電梯故障晚了四十分鐘回去,這段時間裡Samon就喝醉了。我一進門他就把我拖到廚房,用自來水淋的我濕透,我怎麼叫都沒用。
“又不是去坐臺,把臉上的粉洗掉!”
“媽的,老子才幾分鐘不在你就寂寞的慌了?!”
Samon借着酒力剝掉我的衣服,我剛一掙紮他就一巴掌打腫了我的左臉頰,讓我一週都出不了門。
那是他第一次打我,雖然他後來解釋說不記得了,大概是把我當成了一個認識的小姐,我還是很怕。
我被Ray折磨的太久了,絕不想再見到第二個。
我打電話給阿偉,他傢的保姆說他和父母遊叁峽去了。整個暑假都隻有我一個人苦守在這個異鄉的都市。
煩悶、苦澀,Samon明明也發覺我們在一起越來越沒話說,他卻就是不願做做好事放了我。
本該很愉快的暑假變成了漫長的徒刑。我媽媽還以為我是留在這兒打工……
可是開學後至少一天有九小時不會覺得窒息吧,我天真的想。
我又錯了。
Ray帶着惡毒的笑站在我麵前時,我已明白平靜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沒完。我要重修一年,就是因為你!……”
我根本不想去考慮他的理由。他就是恨我,為了報復什麼借口都能想出來。不過一個曾任係學生會主席的優等生會落到沒辦法拿畢業證書也真挺可悲。
開學不過數日生活又恢復暗濤洶湧的狀態。一封匿名信徹底打破了我的安寧美夢。
屬有“阮非收”的信正是由小A和阿猛發的,信中寫到:“經過暑假艱苦努力,相信阮小姐收獲不淺,特寄照片兩張,希望阮小姐能買下剩餘及底片,底價六千,十號晚七點老地方交錢。過期不候。”
無恥至極的勒索!我氣的全身發抖,沒想到這兩個小人真會殺個回馬槍。
“如果他們再向你要四千,你拿什麼做抵押向我借錢呢,阮非?”
Samon曾經這麼對我說過。我當時就是不願相信會有這麼卑鄙的事發生;現在,我一無所有,再沒有辦法向他借錢。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麼久,原來還是為了付贖金……
存折上的錢加上一千塊生活費,積蓄的五百塊,還差八百。八百塊可以向阿偉借,可是誰知道還會不會有第叁次、第四次?……胃口都是越吃越大。我感到揪心的絕望。
Samon傢中。
我洗完澡,用一塊毛巾擦着已經留到背上的頭發。Samon坐在床上懶懶的抽煙,看着什麼。
我戴上眼鏡後,立刻大驚失色的叫起來,“你怎麼可以…”
你怎麼可以翻我的包!藏在夾層裡的信連同照片都被搜了出來。這不是他第一次檢查我的東西。
“上次買回來的底片你都扔了?嗯,挺有意思。”
“還給我!”
我又羞又惱,臉漲的通紅。Samon一揚手把東西扔到地上,我瞪了他一眼,將紙頭統統撕碎,扔進廚房的垃圾桶。
“準備好錢付贖金了?”
我用沉默回答他的問題。
“你大概是不會再替我口交借六千塊了。不過我有個提議,你給我六千塊,我一次性為你解決掉那兩個雜種。”
“啊?!”
Samon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愣住了。懶洋洋的他用毫不在意的口氣說着殘忍的話,“你出的價越高,事情就越好辦。要他們死還是殘,廢的是腿還是手就看你出的價了。”
“Samon ?…”
“考慮一下。我找的人從來不會失手。”
我被他一瞬間流露出的暴戾嚇的說不出話。這個看上去隻有二十六、七,天天無所事事的人是道上人物?全身頓時躥過一道寒流。
Samon不屑的笑了。“你也可以把錢給他們,然後準備下一個七千、八千…你應該明白吧,我收你六千,可以幫你讓他們在醫院呆一輩子。”
“我給的是最優價。”
這樣好嗎?我問自己,有個聲音不停的興奮的高喊:不必把錢拿去喂狗了!我覺得Samon不象在逗我玩,心因為這個徹底有效的方法激動的亂跳。
於是我說了,“可不可以請你讓他們從Y大消失,最好不要鬧出人命。”
我的樣子一定像個惡棍,竟然能心平氣和的和道上人物商討整人程度!而且,我覺得很愉快?!
“沒有人受傷?”
“嗯,不要讓他們變成植物人、癱瘓那一類…恐怕會惹麻煩…”
Samon像是笑了一下,“你考慮的倒蠻週到。不過你拿的出六千塊嗎?”
我下決心要讓他吃一驚,“我現在有五千二,剩下的我可以去借,阿偉…我朋友會借給我的,”
說完我立刻後悔的咬了自己的舌頭。
Samon臉色陰沉,“你朋友?我還不知道你交遊廣泛呢。”他冷冷的說,好在沒有追問下去。
我怕惹毛了他,急急忙忙要讓他高興,便主動纏上他的身體。即使他再要我口交我也不會拒絕。事實上Samon很精明的利用了這次機會,他要求了:“好好的舔。”
在小A與阿猛認為我已是網中之魚時卻不知會被一張更大的網套住,而且鬧到被迫退學。Samon的手段讓我自嘆弗如。我對他的態度敬畏更勝從前。
兩個人被退學後的某日,我與阿偉在床上,他無意間說起了這件事。阿猛過去是他的室友。
“我還真不敢相信,那傢夥一向老實的要命。”
“不相信他會去嫖娼?人不可貌相。”我說。
這件事的始末除了Samon沒有人知道的比我更清楚了。我作出不知情的旁觀態度談論這件事。
“你也是不可貌相。你還不是這個樣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簡單。”
阿偉溫柔的雙眸燃着炙熱的慾念。
那個老實的男人強姦了我又和同夥拍我的裸照勒索,把我逼的用身體做抵押借了四千塊給他。他不滿足,再一次向我要錢,我就用向你借的錢,阿偉,借Samon的手除掉他們。你要問我怎麼做的?很簡單。我把他們約去一傢事先安排好的Disco酒吧,付了錢(Samon準備好的),拿到了一部分底片後迅速離開。小A和阿猛不久就被兩個“清純靓女”纏上,然後迫不及待的和她們去開房(即使他們不去也會有人把他們綁去的)。衣服脫光,掃黃組就剛好進門。罪名是嫖娼。兩個倒黴蛋被“執法人員”大敲一比加上好好教育的鼻青臉腫。最後就是通知校方領人。學校為了嚴肅校紀,請二位回了老傢。這樣一來,就算還有照片不在我手上也至少不會有人敲詐了。
“我怎麼不簡單?說來聽聽。”我微笑着問。
阿偉的手撫過我的臉,“漂亮。你長的和9X屆的校花李娉婷很像。她是大我一屆的學姐,念經濟管理的。”
“你不會是暗戀她才拿我當替身吧?”
“隻是欣賞。比起女人我更喜歡男人。”
我笑的輕鬆,心裡第一次很討厭他的坦白。因為最近我知道了一些不想知道的事。
……我不是他唯一的交往對象。他也花錢買其他的男人。又一個可笑的夢破滅了,我苦澀的自嘲。總是我一相情願的幻想。
“盡管那個時候你穿的…嗯,看不出真麵目,可我知道有很多男人會為你瘋狂的。”
“……你是指別人說的我賣的事?!”
我無法再做出無動於衷的樣子了!
我推開他坐起身,“沒錯,我是在做,不過不是隨便接,我有固定的客人。”我冷眼瞧着一臉尷尬的阿偉,說:“你也是固定的客人之一,我的收費比較高是不是?”
“小非…?”
他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心裡很難受,眼眶熱的讓人受不了。
“我不是想諷刺你,隻是…”
你沒有諷刺我,是我告訴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阿偉措辭警慎的說,“如果你不想這樣,為什麼不重新開始?”
“你是我什麼人?炮友?男朋友?還是說教的老爸?”我笑了,“我不是蝴蝶夫人,你也不是阿爾芒,不要救我了。”
我重新躺下去,安慰性的拍拍他的手臂,“來吧,別浪費時間了,你的錢不想白花是不是?”
就應該是這種關係才對,我不該胡思亂想。
阿偉顯得有些勉強,我便為他口交,讓他迅速升入天堂。我的舌技在Samon的調教下已有了不小的功力。
可是恐怕這種關係我也無力支撐下去了。在一起太久就會有誤會的……我也欠了Samon的錢和人情,還不知該怎麼還呢……
出旅館時已經七點,我玩過了時間。走向車站的路上我決定快刀斬亂麻,和阿偉把一切說清楚。長痛不如短痛。
“我們就這樣吧。”
“…什麼?”他很驚訝的樣子。他很滿足我們目前的關係。可是我不行了。
“我恐怕以後不會有機會和你…”
“……是我給的錢太少了?”他不解的問。
我心中對這個男人湧起一股怒氣,強忍着才沒發作,“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不行。”
沉默了一會,他終於開了口,路燈下臉上的錶情一絲沒變,“那就算了,…再見。”
讓我大失所望的結局。我望着頭也不回就走遠的阿偉,心臟被失望糾纏的死死的。什麼都不想知道,他原來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王八蛋…”我恨恨的罵着,眼前泛起蒙蒙的水光,“連頭都不回一下……”
若是他回了頭又怎樣?我要重投他的懷抱?我算是什麼東西?……
我扯出一絲笑容鼓勵自己:真沒男人緣!
像這樣哭的像迷路的傻瓜很有麵子嗎?!收起你那一副自憐的嘴臉吧,阮非!
校園裡的羅曼史隨着勒索事件一並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