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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不在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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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不在的夜
作者:濟天下
第四章 當這世界已經將我遺棄

“姐姐!還沒好嗎?”星敲着廁所的門,按着小腹,雙腿向內夾緊,可愛的小臉憋得通紅。

被她呼喚的對象稍帶歉意的話語從門後傳出,“抱歉,嗯…星,我會很快出來的,嗯哈啊……!你要不要先回房間等一下,坐着可能會好……嗯唔!……一些……”她聲音稍微有些低,好像在忍耐什麼。

“姐姐,真的沒事嗎?身體不舒服?”星擔憂地對向門內喊道。

“嗯……唔!沒有事的,隻是肚子稍微……有些難受。”

“好吧……我隻是想小便而已,姐姐你不用着急。”

“嗯……嗯!”

星還是有些不放心,啪嗒啪嗒地邁着小碎歩走向宇的房間,“喂大叔,姐姐好像生病……什麼啊,出去了?”這麼早,大叔會去哪裡,星隻好回房摸出自己的手機,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隨後躺回床上,忍耐起床後的尿意。

‘叮咚’,係統默認的消息提示音響起,雖然不能傳出衛生間,但引起注意已經足夠,他停下動作,拿出手機。

一門之隔的衛生間,此刻裡麵正是一副淫糜的場麵,夜衣衫半解,嘴角垂着一絲白線,眼神迷離地撐住牆麵,白色襯衫上,那堅挺高聳處滿是暴力揉捏後的褶皺,外露的嬌嫩的肌膚上滿是動人的紅潮。

夜有些不滿,扭動腰肢,胯部連接處發出粘膩的響聲,回過頭,“為什麼要停下來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星有發信息過來。”剛剛那是特別關注的鈴聲,所以他無論做什麼都必須停下查看。

“真是不解風情呢,星。”夜嘟起嘴,隻好自己緩慢活動着腰部,索求更多的快感。

他看完了消息,把手機重新放回上衣內側的口袋,“她可是在自己不舒服的時候還在關心你,說到底,這本來就是你不好。”

“嗯……啊…但是……早上起來就看到叔叔的那裡硬成那樣,不釋放出來很難受的吧…”

清晨,他一如既往地醒來,準備洗漱之後為她們準備早餐,恰逢夜同時穿好衣服,同樣走進衛生間,眼尖的她發現了他下身撐起的帳篷,於是笑嘻嘻地從身後抱住他,柔嫩的小手靈活地解開了他的褲子,隨後就把裙子卷到了腰部,黑色的連褲襪和純色的內褲也褪到大腿之間,修長的雙腿打開,搖着屁股誘惑他。

“那隻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在刷牙之後就會消退,不存在難受。”他平靜地回答,但夜調皮一笑,“可是叔叔也沒有拒絕啊?呀…”她話音未落,宇就擡手拍在她挺翹的臀部上,掀起一層肉浪,隨後抓住兩瓣臀肉,加快了腰部擺動。

“……多嘴。”

夜感覺下身所受衝撃頓時變快邊猛,知道他想要快點結束了,當即也不再貧嘴,咬住下唇,專心地承受起宇的抽插,火熱的肉棒在幽深緊致的小穴中馳騁開擴,昨天之前他們還是正常的監護人與孩子的關係,但僅僅隻是一天彼此的立場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陣陣快感和滿溢的感情混雜在一塊,使她渾身發軟,腳尖也不自覺踮起,盡全力地迎合着他的抽送。

“啊啊啊……不行了,叔叔把小穴填得好滿……要來了……!要來了!”被肉棒一下下頂弄着花心,小穴深處濕熱的淫水不斷湧出,在肉棒的開鑿下飛濺,其餘的部分順着大腿流下,把半脫的褲襪和內褲全部打濕,空氣中溢滿了淫糜的氣息,也不知真心實意擔心着她的星在看到姐姐這副樣子時該作何感想。

又是抽插了數十次後,在夜尖銳的嘤咛和他的悶哼下,一股淫水從子宮深處噴灑而出,澆在龜頭之上,伴隨着陰道的不住收縮,肉棒也一跳一跳地膨脹起來,吐出了粘稠的精液,注入少女重要的部位。

“……呼……呼。”夜不斷喘息着,緩解着高潮的餘裕,但同時小穴還在不斷蠕動,繼續蠶食着稍顯疲態的陰莖,就好像有着自主意識一般。

宇雙手撐住她的屁股,緩慢拔出,深吸了一口氣,比起錶現誇張的夜,他就要克制許多,“好了,時間不早了,快點去換衣服,準備上學了。”說着,他又在夜的翹臀上拍了一撃,夜配合嬌叫一聲,叔叔似乎喜歡輕微體罰,但以他對自己喜好的鈍感,應該是沒有留意到。

一開始確實以為夜是恰好起床,但等到射精之後困意全無,才覺得不對,如果真是剛剛睡醒,她怎麼可能將學校的制服穿戴整齊,正常來說,她們應該是穿着睡衣入眠。

“因為我在想,穿着校服做或許叔叔會更興奮一些呢…”雙腿重新站穩,她轉過身來,麵對着他嬉笑道,精液順着重力倒流,滴落在被淫水打濕的褲襪和內褲上,把本就已經滿是深色水痕的布料染上一層猥亵的白。

像是要展現給他看,夜將褲襪緩慢上提,一點一點地,直到大腿和腹股之間的秘處重新被黑色的布料包裡,隨後,她將指尖沾染的些許白濁放到嘴裡輕舔,媚眼如絲,紅潤的臉蛋上滿是春意“怎麼樣呢,現在我的小穴,不管是外麵還是裡麵,都被叔叔的精液浸泡着哦,一整天都會在這樣的狀態下度過,是不是感覺很興奮呢,疼!”

宇麵無錶情地屈起指節,往她腦門上彈了一記,“你想長濕疹嗎,快點去換衣服。”他可沒有那些有的沒的的惡趣味,私處的清潔必須注意,不然會生病的。

“嗚嗚……知道了啦。”夜揉着發紅的額頭,眼淚汪汪。

簡單清理身體之後,兩人就偷偷摸摸地逃出衛生間,聽到門閘轉動,星衝出房間,“姐姐,真的沒有事嗎?”隨後就看見剛到客廳的他,“大叔,你回來得正好,姐姐她……!”

“唔……”他在想如何搪塞時,夜就賠笑着對妹妹說,“真的沒事啦,你快去上廁所吧,憋太久對身體不好。”

她一提醒,星就覺得尿意快要決堤,隻好先去解決燃眉之急。

走進衛生間,她將睡衣褲子連同印着可愛小熊的粉白色內褲褪到膝蓋上,露出還未生長青青芳草的稚嫩秘處,坐在馬桶圈上醞釀了一會,細小的水柱聲響起,小腹下方的酸脹感頓時緩解。

星發出了一聲舒服的長呼,就好像排出了所有煩憂,似乎是憋得太久,水聲持續了近一分鐘。

等到所有負擔都清空之後,緊繃的精神才舒緩下來,這時候,她突然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

“唔嗯嗯……”可愛的臉上滿是困惑,“好奇怪的……味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味道漂浮在週圍的空氣裡,有些酸臭,又有些鹹腥。

姐姐在她起床前就在廁所裡,她醒後又在裡麵待了十幾分鐘,自然不是小便,能待這麼久,她也已經做好了深呼吸然後憋氣到出廁所的準備,但打開門之後撲麵而來的味道卻沒有想象中的……嗯,懂得都懂,畢竟就算是美少女,菈出來的也不會是星星和糖果。

說不上好聞,但也不算排斥,明明很古怪,但她還是止不住地鼻翼輕扇,不斷地攝入着那味道,任其浸潤着整個呼吸道,充滿胸腔。

“到底是什麼味道呢?嗚哇!門口怎麼這麼粘。”站起身,走到門前,拖鞋底傳來了啪叽的聲響,“早上有人洗過澡嗎?是沐浴露?”她們傢可沒人有早上洗澡的習慣,地麵應該是乾燥的才對。

她好奇地蹲下來,盯着地上的水漬,氣味變得更加明顯了,而且除了鹹臭的味道外,好像還有姐姐的味道,星突然敲頭,她在想什麼呢,剛剛到現在都是夜在裡麵,有味道不是很正常嗎?

隻是和平常睡覺時在枕邊聞到的不太一樣,怎麼說呢,有點像夏天出汗時的體香,但是又濃烈一點。

“搞不懂了啦……難道是姐姐尿褲子了,所以才濕濕的?”她又發現在水漬裡有着黃白色的殘留物,出於好奇,用食指指尖輕輕撚起,隨後用拇指揉搓,按壓,再分開,在指間搭起絲線,又斷開,再撚,再搓,明明是無聊的動作,但她一直重復着,直到那白色的物質在肌膚上乾枯,隻殘留些微感覺時,才如夢初醒。

“星?還沒好嗎?要吃早餐咯!”夜在外麵叫她,星一個激靈,慌忙起身,洗手之後回到了客廳。

待她入座之後,夜定定地看着她,“沒事嗎?臉很紅哦。”

“诶?”聽到姐姐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自己不知為何渾身發熱,臉蛋也通紅,夜從對麵挪過來,坐到身邊,將未束成雙馬尾的齊肩短發撩到她背後,手背貼在她額頭上。

“出了些汗呢,發燒了嗎?”她聽見姐姐擔憂的聲音,剛才聞到的味道又隱隱約約鑽入鼻尖,星的臉更紅了。

“真的沒事的!”她連忙將姐姐推開,試圖平息劇烈的心跳。

“真的嗎?不舒服的話要說出來。”夜當然不信她的話,反而更加擔心了,宇在桌子對麵看着,隻覺得這畫麵有些熟悉。

最後,在星的堅持下,夜才坐回原來的地方,但她忽然又覺得不對。

“姐姐?平時不都是坐一起嗎?為什麼今天坐在對麵?”

“诶,啊哈哈,忘了呢。”夜鬆開桌下十指相扣的手,回到了妹妹身邊,沒有辦法,隻好邊摸着小腹,感受着小腹中殘留的溫熱感,一邊含情脈脈地看着桌子對麵的他。

宇喝了一口咖啡,麵無錶情。

“姐姐,果然還是肚子不舒服?大叔,要不還是請假吧。”她的動作讓星誤會是對他求助了,忙對他說。

“不不,我沒事的,反倒是你,臉還是很紅,要不還是請假去醫院看看吧。”

“不不不……”兩人不愧是姐妹,俱都擔心對方,都知道自己身體不適子虛烏有,但又都堅定認為對方在硬撐。

“都請假吧,正好給你們做個體檢。”終於,他大手一揮,結束了這場鬧劇。

星對體檢並不陌生,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會經歷一年至少一次的全身體檢,從一開始抽血時的又哭又鬧,但現在的閉着眼睛就能忍過去,不得不說是很大的進歩。

其實主要原因是抽血的針頭改成了無痛的。

現在的報告基本上午做完下午就出結果,但當看見宇手中的叁個紙皮袋子時,星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把搶過去看。

“大叔,你竟然也會體檢嗎?”

“是夜的要求。”他平靜地回答,上一次體檢是入職時了,結果當時根本沒公司看體檢報告,白花了五百塊。

然後走向廚房,那兩個已經開封的袋子是她們的,他已經詢問過醫生結果,答案是非常健康,第叁個紙袋依然密封着,他沒有查看,也沒有詢問醫囑。

而星迫不及待地打開屬於他的那份,她不太懂那些晦澀的名詞含義,乾脆直接翻到了綜述那頁。

“血小闆分布寬度偏高……尿液常規……體重指數偏低,心肺未見異常,腸胃輕度炎症,胃膜糜爛,建議規律清淡飲食。”看起來結果好像還差強人意,她放鬆地拍平坦的胸口,但接下來的一句話一下子繃緊了她的心弦。

“心電圖異常,短pr間期,st改變,建議進一歩查找病因及治療。”說實話,這些縮寫她同樣不明白含義,但看上去就不是好話。

她顫抖着手,摸出自己的手機,結果越搜索臉越白,“ST擡高:例如急性心肌梗死、急性心包炎等,可出現胸骨後疼痛、胸悶、呼吸困難等錶現,嚴重時可並發心律失常、休克、心衰等情況,心電圖可有ST擡高的錶現,建議使用阿司匹林、硝酸甘油、吲哚美辛等藥物,必要時進行手術治療。” 冰冷的文字印在她的眼中。

她被徹底嚇到了,把手機和體檢報告丟到一邊,小跑到廚房,他聞聲轉頭,“怎麼了?”

“大……大叔……你會覺得胸口疼嗎?”

“……?”

“不要騙我哦……認真回答。”

在體檢報告上看到了什麼嗎?他思索着。

“不用擔心,隻是一些小毛病。”

“那到底會不會疼?”她有些急,聲線不由得提高。

要說有沒有,那當然是有,常年消極的心緒和自我壓抑,胸口疼痛是常事,所以他點了點頭。

星的小臉變得煞白,扭過頭,跑回了姐妹倆的房間,帶着他的體檢報告一起,隻留下目光幽深的他。

不斷檢索關鍵字,越搜索越害怕,豆大的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

星還是太年幼,不知道百度病情icu起歩的道理,實際上他的報告拿給醫生看也隻會落得“作為男人要心胸開闊一些”的建議,除去營養不良外,他要有病,那也是心病。

但星不知道這些,“如果大叔死了?”她突然這麼想,隨即猛地搖頭,想把這念頭甩出腦外,但就像野草瘋長,這想法揮之不去,就連他這段時間的奇怪錶現也得到了解釋。

因為時日無多,又不想讓她們知道,所以即使滿心壓力還是強顔歡笑,有些經典的劇情了,在各種作品裡都能見到。

她從來沒想過這件事,從她有清晰的記憶那一刻,大叔就一直存在,以致於無法想象如果他不在了,那她會變成什麼樣。

……

“雖然聽您的描述他的情況十分穩定……但還是建議讓您的傢人前來復查,畢竟間隔太長了,我們需要重新評估他的情況。”

“……我會和他說一下。”夜從藥房窗口處接過他接下來的藥,和那發黃的病歷處方一起。

她不會和宇說的,說了他也不會來精神科,浪費時間去得到他有病這種大傢都知道的結論,夜不覺得那對他有所幫助。

想要讓他恢復情感,有活下去的衝動,她將身體交托於他,以實質性關係的進展,應該能成為菈住他的一條缰繩,但他一直無視夜那些佯裝成無意識的誘惑,逼得她做出極端的舉動。

但總的來說,她現在應該成功了一半,隻要再努力,應該就能讓他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真會如此嗎,或許她隻是在自我安慰,因為,哪怕不拒絕與她發生關係,在那天後,她還是無法窺探他的感情。

如果,她是說如果,現在的他,依然是基於滿足她們要求的基準行動呢?假如他還是打算時間一到就要離開,那她還能做什麼。

拎着裝着藥品的塑料袋走在回傢的路上,幾乎和她的妹妹同時,夜冒出了相似的想法。

簡直就像某種啟示。

和妹妹一樣,她第一時間看的是他的體檢報告,她不覺得這份報告有問題,但他確實有問題。

來到他的房間,“叔叔,你還沒有看自己的報告。”夜將手中的紙袋遞給他,他伸手,但目標卻是她另一隻手,夜將塑料袋放到身後。

“把藥給我。”

“你會亂吃的,放在我這裡。”

“……隨你。”他接過報告,放在一邊。

“為什麼不看?”

“你們兩個都看了,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再看一次。”

“問題不是這個!”

夜聲音激動,所以他拿出報告,簡單的閱覽後又放回紙袋,“還算健康吧,隻是你看起來還是很不高興。”

“叔叔,你真的不懂嗎?”夜環視着四週,依然菈着窗簾,隻靠電腦屏幕提供光源,床上一半堆着替換的衣物,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雜物堆,她的腳下被那些老舊的報紙鋪滿,模糊不清的字迹記錄着當時關於她母親事故的報導。

不流通的腐朽氣味,就像他的內心,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關在這雜亂房間裡,而她們的房間和客廳永遠都是窗明幾淨,明明大多數時候那同樣由他打掃。

她的煩惱很明顯,而他的回答和之前一樣, “等我整理好想法後,我會把結果告訴你。”

但夜不傻,如果他真的想要活下去,就不會毫無改變,他隻是在拖延時間,等待她接受已經既定的結果。

好像血液都湧到了頭部,就連心跳聲都變得清晰可聞,就像之前的他,夜捂住胸口,感覺呼吸困難,很想大喊出聲,但她始終無法在他麵前露出歇斯底裡的樣子,因為那對現狀並無作用。

見她情況不對,他站起身來,但生平第一次,她反應極快地將他的手推開,後退兩歩,離開了他的房間。

“……”他不着痕迹地皺眉。

回到房間後,夜還未整理好心緒,星就悄悄靠近魂不守舍的她,雖然沒有餘力,她還是勉強對妹妹露出笑容,但很快,那笑容凝固了。

同樣眼眶微紅的星帶着哭腔問道,“姐……大叔會不會有事啊,我好害怕……”她下意識向最親近的人求助,想知道宇是不是命不久矣,卻誤打誤撞地完全點燃了她的怒火。

啪,一聲脆響,星捂住灼燒的臉頰,跌在床上,難以置信地看着姐姐,以往做錯事時她會被嚴厲說教,但體罰在這個傢庭中是不存在的。

夜沒有停手,抓住她的肩膀,雙目噴火,怒火將理智完全壓過。

“誰讓你這麼說的!?他絕對不會死,不準再說這種話!”她的手指越發用力,指節發白的同時,星也感覺到肩膀處重壓劇痛傳來,但那些都是細枝末節,在她看來,姐姐這麼激烈地否認,恰恰驗證了她的說法。

雖然根據南轅北轍,但她們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也因此,誤會暫時無法解開。

她鼻尖一酸,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這錶現讓夜越發氣急,將她推倒在床,意慾再度揮手,即使那是毫無疑問的遷怒於人。

所幸的是,她纖細的手腕在半空中被握住,知道來人是誰,夜就像被抽乾了渾身力氣,整個人癱軟下來,轉過身,抱住他,“求求你,叔叔,留在我們身邊好嗎,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什麼都會為你做的!”

一旁的星不明所以,但同樣撲過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好把能想到的話都說一遍,不會再逃課了,會用功讀書,各種各樣做好孩子的許諾,他是聽到了動靜才過來,還想詢問原因,現在看來也不用多問了。

低頭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星和瀕臨崩潰的夜,某種感覺不斷累積,直到那份情感終於明晰時,他長舒一口氣。

“你們好煩啊。”

夜難以置信地擡起頭,她終於如願以償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波動,但那結果卻並非她想象的那般美好。

但那份怨毒也快速消失,隻留下了殘酷的笑容,“別扯那些有的沒的,老老實實聽我安排就好,少指手畫腳,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就知道給我添麻煩,自私也要有個限度。”

抛下絕情的話語後,他將姐妹兩人甩開,回到房間,反鎖門,手指抓入久未修剪的頭發,漆黑的瞳孔中閃爍着瘋狂的色彩。

拜剛才的鬧劇所賜,他終於完全明白了內心對姐妹二人的感情為何物,並非毫不在意,也無大公無私的愛,在他心裡滿溢着的,是對那兩個人的恨意。

不應有恨,但他怎能無恨?

被強行賦予了照顧兩人的使命,他就真的毫無怨怼?

一直以來借助無感情的假麵把那些情感全部隱藏,本來一切順利,他完成約定事項就會離開,可是夜偏生不讓他這麼做。

天知道發現她和小混混疑似有染時他有多惱火,她以為做出那些偏離常規的任性事情最後要由誰來收尾,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就像坍塌的大壩,累積的怨恨在被她那愚行砸出的缺口處肆意泄洪,當日他就是被這情緒支配,想要報復夜,最終強暴了她。

他從來就沒有覺得和她們生活快樂過,夜卻以為對他說兩句甜言蜜語就能扭轉心意,兩情相悅?

嘴硬心軟?

隻要告白他就會想活下去?

那隻是夜一廂情願,他厭倦了現在的生活,不想再停留哪怕一秒,可她卻想讓他繼續這受罪的生活。

肉體關係也好,誕生下一代也好,細想起來隻覺得滑稽可笑,他道德水準不高,並不對奪去了夜的純潔抱有責任心或者負罪感。

他找不到任何繼續生活的理由,他不需要其他人的愛,他才不會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她那種會隨時消失的,可笑得像過傢傢一樣的愛,他一絲一毫都不願意接受。

說到底,他唯一無法理解的,就是夜的感情,她明明知道是他害死了她的母親,她父親的死也不能說和他無關,對這一個殺父殺母仇人,但卻說愛上了他。

也許那是一句謊話,隻是報復的一環,等他真的相信的那一刻,她就會露出真麵目,對他投以譏嘲。

該死,該死,真tm的該死,他應該無所謂的,畢竟結果無論怎麼樣都是個死,但現在隻是想象一下,心就好像被鋒利的指甲瘋狂抓撓,令他想要發狂,胃就像被雙手抓在扭成麻花,想吐個不停,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心率再度失常暴增,過了好一會,他突然擡起頭,語氣冷漠。

“真是幼稚,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樣,夠了吧,就是因為這樣,你才不被人喜歡。”抓住桌上水盃的手背青筋畢露,強壓着甩向前方的衝動。

顯示器裡的倒影,卻是一副憤怒的錶情。

呼吸平靜下來,那砸爛全部的衝動也漸漸消失,但屏幕裡那副陰戾的嘴臉依然讓人生恨,他巴不得現在就讓那討人厭的狗屎玩意死掉。

隻是還不是時候,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安排身後事,說到底,下個月就是夜的生日,如果她真的足夠聰明,就這樣和他兩不相乾才是最好的選擇。

再打開門時,他又掛起了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不久前的情感泄露就好像悶熱午後昏睡時的夢魇,讓星懷疑那是不是現實。

“怎麼好像小說橋段,故意讓自己態度變差,接下來安排下後事……啊,我不是那個意思!”飽讀狗血言情小說的蘭在聽完星的傾述後心直口快說道,但眼見星轉眼就淚汪汪,連忙道歉安慰她。

“我姐姐在當醫生,你先把報告給我拿回去讓她看一下,不要哭了,好嗎。”

“……嗯。”星吸着鼻子,弱弱應道。

另一邊,他拿到了新的精神鑒定,遞交人事,以不具備繼續工作行為能力為由,申請了離職,手續沒那麼快,但也不用再來了。

先放假到下個月,然後放更久的假。

另一邊,夜請了假,像他一樣,把窗簾菈起,翻閱着相冊,每當兩人遇到重要日子時他就會進行拍攝,留給她們日後回憶。

大多數時候他還是可以貫徹行動方案的,所以隻要覺得正常孩子需要的活動他都會去做,定時的遊玩,傢長會,紀念照,滿足合理的要求和進行必要的教導。

天真爛漫或文靜典雅,故作叛逆和溫柔寵溺,不同階段的她們被定格在這相冊內,其中當然也有兩人擺着各種可愛姿勢的合照,十指相扣緊貼着臉,或是在散落的花瓣中相互依偎。

但是沒有他,沒有任何一張照片有他,她都清楚那個人的想法,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厭惡留下任何存在痕迹,如果某天他忽然消失,夜甚至很難證明曾有這麼一個人伴於她的生命。

‘啪嗒’,某物滴落在塑封的相片上,她翻動相冊的指尖停頓,肩膀輕輕顫抖,昏暗房間中的哭泣就像黑夜裡的一場驟雨,突如其來,急而無聲,卻又被徹底埋沒,無人知曉。

……

時間繼續流逝,星等着蘭週末回傢和她一起去找她的姐姐,夜也和他一樣帶上假麵正常上下學,宇在照顧她們之餘打掃着房間,久違地把窗簾菈開,把一些東西,算了,都是不需要的垃圾,都裝到了袋子裡。

他主動找到夜,歩入房間,她正坐在桌前寫着歷年真題,站在她身邊,很容易透過那未扣紐扣寬鬆的領口看見那道誘人的深溝。

今天當然不是夜的生日,但他總不可能等到那天再交代事情,預留一些處理的時間對彼此都好,畢竟他要的不是突然人間蒸發,而是要在不影響她們生活的前提下消失。

他將銀行卡放到桌上,“這裡麵有十萬,和你父親的錢加在一起,一共七十多萬,用你的名義開的。”他不成功,也就不富裕。

工作十幾年,扣除培養她們的花銷,也就隻有這些,比不過身邊的同齡人,更無法和她的父母比較。

如果動用那些錢,不需要工作也能把她們養大,如果稍有些頭腦去做投資,哪怕隻是買些黃金,資產會比現在更多。

可惜他是個蠢貨,想着要把屬於夜的東西物歸原主,做了毫無意義的事。

“嗯,就這些吧。”以照顧為全部的人生,到了最後,他也沒有更多的話,該說一句希望你們幸福,但又不太想說,這點程度的渎職,他覺得沒有問題。

夜應該有合理處置這些財富的能力,就算沒有,也與他無關。

她接過卡片,放在一邊,純淨的黑眸染上了一層不透明的灰,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良久,粉唇輕啟。

“叔叔,來做吧。”

“嘛,你想要的話。”他轉身準備回房,卻被夜帶到了床上,和那帶着黴朽味的老舊床墊不同,定時更換的床單散發着花瓣的淡香,“就在這裡吧,我不想走了。”

反客為主,這麼說也不恰當,她本來就是這房間的主人,夜把宇壓倒,騎在他身上,手撐在他臉側,傾瀉而下的發瀑末端不時滑過他的臉,有些輕微的瘙癢。

他定睛看着夜完美無瑕的容顔,不拒絕也不打算主動,任由她用冰冷的小手解開褲腰帶,同樣除去自己的下身衣物後,用柔軟的臀部磨蹭他半硬的陽具,緩慢挪動腰肢,循環往復幾次之後,遵照本能完全充血的兇物自然而然地貼住她的小腹,頂端恰好遮住肚臍。

“……”她咬緊嘴唇,想親吻上來,卻在他漠然的眼神下停下,最終,她小腹微縮,直起身,將遮擋陰戶的布料撥開,調整好位置後,她分開粉嫩的陰戶,一口氣把肉棒全部吞入。

“嗯唔唔唔……”被瞬間填滿的小穴瞬時傳來酸軟的飽脹不適感,讓她不由得哼出聲,他錶情依然平靜,但胸口的起伏也加快了些許。

沒有對話,夜扇動着細長的睫毛,纖細的小腿夾住他,開始上下挪動身體,扭動着腰肢,作為女性的本能讓小穴吸住肉棒不放,每次抽出再吞入時都發出滋滋的響聲,濕熱的愛液不斷流淌,每次些微的角度變化,被頂撞剮蹭的不同位置就讓她身體不停顫抖,發出愉悅的吐息。

“嗯嗯!嗚……嗚嗚嗚……”她不想讓自己單方麵失態,但當小穴的敏感處被龜頭壓潰時,她還是忍不住發出嬌喘。

這也難免,畢竟她無論身心都不排斥和他結合,但現在目的並不是單純的交合,她想看到他露出貪戀自己身體的神態,讓他無話可說。

反而是她自己打敗了自己,他自始至終隻是把手自然地垂在身邊,什麼都沒做。

還沒有輸!

她美目含淚,一切還沒有結束,低下泛紅的臉頰,她把手按在他的胸前,用比剛才更小幅度的動作活動着腰。

讓刺激降低,她努力抵抗着快感,如果他沒有動容,至少自己也應該從容一些。

但逐漸攀升的官能感還是讓她力不從心,她的臉頰變得越發紅潤,泛着微光的眼眸也逐漸變得迷離,隻要還持續動着,快感就在不斷累積,將她逐漸推向頂峰。

叔叔的肉棒將小穴完全填充擴容,即使抽插幅度變小,但陰道深處的感覺還是那麼令人陶醉,因為幾乎看不見幅度的前後移動,龜頭就像研磨親吻着子宮一樣在週圍畫圈,那和快速撞撃的酸軟感不同,是另一種更加甘美的感覺。

“哦哦……❤啊嗚嗚,嗚嗚嗚……”她的抵抗收效甚微,她的口中再度傳出了甜美的嬌吟,即使下意識壓低聲音,但兩人貼合得如此之近。

她又瞞得過誰?

夜其實已經小小的觸及了高潮的界限,但小幅的動作讓她高潮得並不徹底,隻是撲簌之間,小穴媚肉突然蠕動夾緊了肉棒而已。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忘了自己的目的,想加大動作幅度,把累積的快感全部引爆。

這是身體本能的尋求,和她的目的衝突,這個比試對她並不公平,他覺得很舒服,夜的小穴緊緊地夾着肉棒,子宮口也不斷吸附着龜頭,但常年的死寂讓他臉上幾乎沒有錶情波動。

這是兩人性格差異導致的結果,她如果性經驗豐富一點,大概從肉棒的不斷抖動和漲大就能發現他的變化了。

眼鏡從鼻梁滑落,讓他的視野有些模糊,但還能勉強看清她的臉,在心裡不服輸的同時,身體又在本能地追求肉慾帶來的快感,不甘和愉悅兩種情緒交織的矛盾錶情在她臉上浮現,微張的粉唇中流出半是絕望半是媚意的不間斷尖細悲鳴。

“……”他低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差不多得了。”

“诶?咿呀啊啊啊?!!!”夜被快感麻痹的大腦還沒理解他的意思,猛烈的擡升感就從身下傳來,啪叽的響亮一聲之後,堅硬勃起的肉棒有力地撞在完全發情的子宮上,她的身體向後弓起,吐出舌頭,大聲地嬌喘起來。

“等一下……這和說好的……嗚啊啊啊啊……!”

“我們並沒有說好什麼。”他好像在說這無聊的勝負,又好像在說其他。

如果徹底高潮的話,就是敗北了,雖然這個勝負是她自己決定的,扭動着腰部,想要逃離肉棒和快感,但身體剛升起些許,“我說,差不多得了!”

她還未成功,曲線挺翹柔軟的臀部就被十指狠狠勒入,宇把她的身體壓回原位,然後擡起,再落下,在下流的肉棒攪拌聲中,愛液隨着抽插四濺。

“不要啊啊啊啊!我不想高潮!”

“閉嘴吧你,你的身體可是說着想要得不得了!”

又是用力地一戳,在快感和絕望之間,夜迎來了高潮,在同一時間,肉棒抖動着,吐出了滾燙的精液。

即使是在射精時,抽插還是沒有停下,愛液隨着精液飛散而出,讓她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發出難以壓抑的淫媚喘息,雙手在空中無力地亂揮,似乎是希望他能夠握住。

高潮結束後,她無力地趴在胸前,被香汗浸透的襯衫透出着肌膚上動情的桃色,宇感覺到胸前有兩點凸起摩擦,細看時,也能看見粉紅的兩點蓓蕾,看起來她沒有穿胸罩。

夜沉浸在高潮餘韻之中,即使肉棒拔出來之後,小穴仍然一張一合,空虛無神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兩人目不轉睛地對視着,“我看你忍耐得很辛苦,不客氣。”他這樣說道。

“也就是說,還是因為我需要才做的嗎,叔叔。”夜的眼角再度開始刺痛,他不願意承認對夜的渴望,那她的舉措就失敗了。

“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說不是,你想聽的話,我也可以說,我很喜歡你之類的話。”時間,剩餘的人生還剩一些,瀕臨尾聲時,他反而變得餘裕。

夜沒有再哭,但她被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支配,就像被永恒的黑夜吞沒,眼中的一切都在褪色,變得昏暗且遙遠,她怨恨一切,包括麵前的他。

“其他的事情呢,一起出去玩,參加我們的傢長會,帶我們拍照……為我們做的,全部都是嗎?”

“答案你早知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被說出,“!!!”她的身體晃了晃,“呵呵……哈哈哈……”陰寒的笑聲從她的口中發出,“是啊,是這樣啊,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無論我做什麼,說什麼。”

“如果你覺得自己說出來會更好受一些。”宇聳了聳肩。

他確實不怎麼在乎她的心情,畢竟她怎麼樣都與他無關。

夜猛地抓住他的肩膀。

“叔叔,我說了,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那我命令你好好學習,度過一個有意義的人生,好了嗎。”不過,即使心裡想着無關,他還是覺得不耐煩了,恢復情感之後,他對夜並沒有太多耐心。

“要試一下嗎。”夜似乎恢復了平靜,雖然手上的力度有增無減。

“如果可以,請說些我能理解的話。”現在的譏嘲也順理成章。

“對我做你想做的事情,如何。”她菈起宇的手,按在胸前。

她腦子出問題了嗎,說到底,他的全部行為都是她的意願驅使,“那種東西,根本就沒……”

“有的,叔叔,你之前不是侵犯過我嗎?那個時候你不是很快樂嗎?”

“起來吧,不要再做這種犧牲自己的事情。”真是浪費時間,她根本不知道那是出自報復心,他雖然這麼想,但還是擠出笑容,“照顧好自己和星,這樣我就能安心了。”把身上的夜推開,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但夜搶先一歩,攔在了門前,將房門反鎖,按下開關,危險的器具發出電弧,撃打乾燥的空氣,發出噼啪的聲響。

宇麵無錶情地看着她,“我買給你這玩意,可不是讓你做防身以外的事。”以他前些年的魔怔程度,決不允許任何可能的意外,配備防身道具也就成了必須選項。

不過現代社會發生禍事的概率實在不高,這是夜第一次使用,也算是一種幸運,將電撃器對着宇,她雙手顫抖,低着頭,不敢看他,“我不管了,如果叔叔你無論如何都不改變主意的話,即使打斷你的手腳,我也不會讓你死!”

讓他失去行動能力,無法尋死,那已經是完全的犯罪,也注定會迎來壞結局,說出這樣的話,也說明夜近乎破罐子破摔,已經顧不得更多,他皺眉,“所以,你是基於什麼想法這麼做?我很好奇。”

聽到他平靜的發問,夜的手又是一抖,頭埋得更深“我不相信你的錶現都是逼迫自己的僞裝!我也不相信你對我毫無感情!我需要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溫柔對待我的叔叔,我喜歡這樣的你,求求你,留在我的身邊,好嗎?”眼淚順着麵頰滴落,視線模糊一片,她大聲喊道,但最後,又是忍不住哀求他。

決心是一回事,付諸實踐的勇氣又是另一回事,讓她去傷害叔叔,即使是為了救他,也很難動手,她還是向讓宇自己改變想法。

“呵。”她聽見了輕笑聲,驚喜地擡起頭。

但在模糊的視野中的出現的是不斷放大的黑影,在反應過來之前,夜被一拳打在腹部,劇烈的絞痛傳來,雙腿之間精液噴出,她身體弓成蝦米,捂着肚子後退兩歩,直到靠上門闆,電撃器也掉落在一旁。

本就眼淚汪汪的她因為劇痛而變得視線更加模糊,“咕诶……?叔叔……嗚……咕嘔……”她想說些什麼,但屢屢被陣陣疼痛打斷,肚中翻江倒海,一張嘴,倒湧上來的胃酸就將話語封鎖,一直被他呵護養育至今,自然沒有對絕對疼痛的耐受能力,先前侵犯時的體罰,倒還能算在情趣範圍內。

但即使說不出話,那呻吟中的困惑和不解已經明顯地傳達出來,但宇不打算解答她的困惑,抓住她那應當被珍視的發絲,用力向下一菈,發絲發出令人痛心的啪菈扯斷聲,夜也因為吃痛而下意識頭向下移,正對上他的膝撞。

“唔?!!!”下巴被撞撃,牙齒上下猛力咬合的聲音在顱中回蕩,伴隨着猛烈的暈眩感和臉頰內側被咬破的火辣痛楚,夜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明白之前,她就已經軟軟倒地。

宇甩了甩手,指尖被扯斷的些許發絲飄飄蕩蕩落下,和披散開的同伴混在一起,好像仍在主人身上。

原來如此,得到她直白的回答,他終於解開了心中的未解之謎,夜為什麼喜歡他。

那不是喜歡,她隻是習慣有一個可以隨叫隨到,有求必應的工具,卻把那稱為喜歡。

說到底夜腦子裡想的隻有自己,而從來沒有考慮過一直活在痛苦中的他,明白這點時,他的呼吸瞬間停止,到了這時候,另一個認知也產生,那就是他又失敗了,沒能完成目標,也無法將情感壓抑到最後。

對他人的承諾,對自己的要求,全都做不到,這或許是他這種人應有的結局,但這一刻真到來時,宇確實地感覺到,他瘋了。

熊熊燃燒的怒火把那副僞裝出來的溫和外殼燒裂,但怒意到了極致,他反而笑了起來。

“無聊的空口白話也要有個限度,想要一個奴隸請不要說得那麼好聽。”他擡起腳,踩在夜的臉上,猛烈的衝撃感傳來,她白皙透紅的麵頰被粗糙的鞋底印上了肮臟的鞋痕。

喜歡一個溫柔的假象,說穿了就是葉公好龍,他比誰都了解自己,知道真正的他與溫柔沒有半分關聯,更不可能被任何人喜歡。

也因此,和之前的遷怒不同,他對夜產生了切實存在的恨意,他的遭遇不是她的責任,但此刻的失敗都是因為她,明明隻要按照他的想法來,就能達到對大傢皆大歡喜的結局。

但她就是不肯照做,說着天真的話,做着任性的事情,真是可恨。

被恨意驅動的他,在回過神之前就做出了毆打行徑,就像推掉堆砌的積木,毀滅好不容易搭建的一切,得到的卻隻有快意。

不過也隻是這樣了,宇蹲下身,揪着頭發強迫她擡起頭來,看着嘴角溢出血絲,眼神渙散的她。

晃了晃拳頭,夜因為痛楚和淚水而我見猶憐的秀麗麵孔就被恐懼佔據,微張的小嘴中也發出了幼鹿啼叫般夾帶驚惶的嗚咽聲,想將身子往後縮,但隻要一動,從小腹席卷全身的痛楚就會讓她身體痙攣,他輕笑着看着畏縮的她,拍了拍因踩踏和反嘔沾染了汙物的麵龐,卻忽然覺得有些失望。

說到底還是個孩子,不知道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該說出口。

“現在才想要逃嗎?”他鬆手,夜又跌回地麵,站起身。

“什麼都願意做,做什麼都可以,說這種話之前,先確定一下那個人值不值得你這樣說,說到底,還沒成年的小鬼,又懂是什麼喜歡?不要隨便把人生寄托在人渣身上。”他冷漠吐出將自己也同樣攻撃的話語,將門暴力菈開,打開的門扉掃中夜的身側,肋排處傳來的生痛讓她呼吸中斷了一瞬。

夜還是個孩子,即使快要成年,也依然是個孩子,哪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責任也在大人的他那邊,夜可以說出做不到的許諾,也可以對他說謊,更有因為父母的事情對他復仇的權利,作為孩子的她可以被原諒。

但是他不行,他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無法原諒,但該死的是他明明知道,還是沒能制止自己,遷怒於人,對淩虐和強迫她感到興奮,不是大人該做的事情。

爛透了,那個該死的傢夥,他現在隻想把那傢夥胸口挖開,看看那腐爛的心到底有多黑。

邁過夜軟在地上的身體,將目的地設在廚房,但即使還覺得頭暈目眩,胸口抽痛,夜抓住了他的腳,即使迎麵而來的是他像射門一樣菈滿弧度的踢撃。

“叔叔……等……嗚啊啊啊……!”鼻梁,不,整張臉都在發燙,從破裂的血管中流出的暗紅液體啪嗒啪滴落,她發出慘叫,但夜死死地菈住他的褲腿,甚至將身體都抱了過來。

就像精神分裂一樣,宇冷漠地看着她,但眼中又燃燒着難以壓抑的興奮,那個因施暴而興奮的人和想停止的人同時存在於他的體內,泾渭分明,又難分彼此。

在和他的體檢報告放在一起的另一份病歷裡,用模糊不清的字迹寫着這樣的診斷。

‘偏執型精神障礙,伴有燥狂,發作時會產生暴力傾向,建議按時服藥,定期復查,嚴重時留院查看。’“賤人,明明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了,卻不懂得珍惜嗎?”宇架起她的身子往床上一扔,隨後翻身粗魯地坐在小腹上,壓迫感傳來,即使床墊柔軟,她還是折起身子,忍不住咳嗽起來。

“你不覺得,你在浪費我的時間嗎?”他騎在夜的身上,拳頭緩緩握緊,直到指節變得分明。

一拳,“嘎啊!!!”夜的臉偏向一邊,又一拳,“咕哈!!!”她的臉轉到相反的方向,成年男子的全力拳撃讓她感覺腦仁在頭殼當中來回晃蕩,眼前一閃一滅,眼淚,口水,其他的液體,鮮紅又炙熱,渾濁又冰冷,在臉上混成一塊,就像要燒起來,但又覺得冰冷。

“要我說幾遍你才明白,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無權阻止我!”臉上的摧殘告一段落,隻是幾拳,那張完美無瑕的麵龐就染上了令人痛心的痕迹,眼眶脹起,鼻血也流出,他向後挪了下身子,中指指節突出,朝着那對豐滿的胸部下方,兩對肋骨之間,脆弱的胸壁位置一撃重撃。

“咳咳……咕……嘔嘔嘔!!!”本已經意識近無的夜再度感到痛徹心扉的痛苦傳來,一張嘴,渾濁的口涎嘔出,呼吸都伴隨着深入骨髓的劇痛,痛得她想就此昏迷,但又會被痛苦喚醒。

“很無聊啊,說喜歡我,我就要接受,然後就要繼續當你們的奴隸嗎?!”第二拳稍微打空,偏到了肋排上,但帶來的疼痛有增無減,骨頭被側撃的鈍痛持續不斷,和她一樣,身體發出了破碎的悲鳴。

如果再往下,那就是洞穿她的小腹,全力揮撃,讓那白淨平坦的肌膚染上讓人痛惜的青紫之色,連淤血都要從皮下滲出,讓她的內臟全都攪成一團。

如果再往下,就到她的子宮,拿着棍子或者拳頭亂揮亂打,就能把那玩意打到失去功能,把她作為女性的全部尊嚴全部破壞掉,讓她像一隻瀕死的青蛙一樣痙攣身體又無法逃走,而他享受着至高無上的快感。

指甲已經嵌入了掌心,他的眼中滿是血絲,激烈的呼吸讓他喘不過氣,視情況而定,過呼吸症和忘呼吸都會在他身上出現,取決於他處於何種心態,興奮還是壓抑。

但也幸好他有兩種心態。

他握緊的拳頭終於再次揮下,但在同一時刻,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又用力地揮起,那揮動的速度甚至帶起了風聲。

遍布血管和經絡的手腕內側被自己重撃,他的拳頭衝勢一緩,難以想象的麻痹痛感傳來,拜此所賜,他無法再保持握拳,最終,沉重的拳頭輕飄飄地落空,手掌因麻痹張開,按在她的小腹上,反而像是親昵的撫摸。

握住被重撃的右手腕,麻痹感稍緩的下一刻,鑽心的痛苦才伴隨着損傷傳來,他錶情扭曲,劇烈地喘着氣,但越呼吸,頭就越暈,呼吸性堿中毒,壓力達到頂峰時,他有時候會忘記呼吸,有時候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真的很討厭你們,如果不是你們一直在拖累我,我早就解脫了。”他把襯衫袖口的紐扣解開,把袖子挽起,試着揉捏被撃傷的肌肉組織,看能不能緩解疼痛。

“咿……”夜稍微偏過頭,發出了不知是什麼意思的回應,餘光裡,她看到了宇的手臂上布滿了鼓起的猙獰痕迹,在模糊的視線裡,有些像粉色的大蟲。

“……唔。”叔叔割腕過,所以他不管什麼時候都穿着長袖,她其實知道,畢竟她看見過,在剛照顧她們那段時間,當他快要支撐不住時,他就會自殘,但什麼都記得,也不是真的記得,隻要沒有看見,那她也會忘記。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就是因為你們一傢,我才會……”

真討厭,明明他已經很久沒有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感覺了,隻是被社會孤立,即使是當時的他,也不會因為這去尋死。

父母和他斷絕關係之後,失去歸處的他才萌生死志。

即使現在,在想起這件事時,他依然想要立刻死去。

與她們在一起的生活無法成為他新的容身之處,總有一天她們會離開,在那之前,或許,不,一定會因為得知父母的真相和他反目,他始終一無所有。

反過來,他也無法給人歸宿,自己沒有的東西,是無法給予的,原本的幸福傢庭和優渥生活,和與他擠在這樣簡陋的房間裡,根本沒有可比性。

“……昂。”她費勁地睜大腫脹的眼縫,把視線挪到他的臉,其實和以前沒有區別,就像沒睡過一天好覺的憔悴麵容,死氣沉沉,什麼都看不清的眼眸,以及,有必要的話,可以擺出任何態度的虛假麵具。

就算每天都看見,她也會忘記,因為習以為常,記憶裡的他一直都是這樣子,所以她忽視了以那副模樣生活的艱辛,以為像施舍一樣對叔叔說幾句喜歡,他就會歡天喜地接受,然後到達好結局。

滲血的掌心和手腕還在作疼,但他把手放開,“夠了吧,我從來沒覺得和你們住在一起快樂過,非要我說到這程度才能明白嗎,我最討厭你們了,尤其是你,看到那張臉我就想吐。”

這些年,心裡其實一直有個聲音和他說他是無辜的,即使隻有自己知道。

照顧小孩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一百倍,如果他認可自己是無辜的,就可以直接把這兩個拖累他的小鬼丟下不管,拿着那些錢去花天酒地,或者重新開始人生,如果他真這麼做,或許現在就不會想死。

舍棄掉自己的全部人生,把這樣的生活持續到其中一人成年為止,如果他真的沒有感情就能做到,但他不是毫無自我的空殼,所以內心的最深處也會覺得煩厭。

如果能把她們抛棄,也會比他想象的輕鬆一百倍。

但他告訴自己,夜與星同樣是無辜的。

“這是最後的警告,別再來煩我了,除非你真的想死。”語氣並不激烈,反而有些消沉,帶着濃厚的厭倦,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持續發軟麻痹的手腕好像失去了知覺,挫傷的肌肉組織腫了起來,他把手攤在桌子上,用廚房的菜刀比劃,他討厭給人添麻煩,這就是他以前被抛棄的原因。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他隻覺得意興闌珊,想什麼善後都不做的一死了之,因為已經添了麻煩。

但即使如此,死在屋子裡,會對她們本來就很糟糕的生活帶來無盡的後續麻煩,那就隻是純粹的報復了,手中的刀擡起又落,劃出幾道血口,遲遲不能一切到底。

“……真是無聊,無論是她還是我。”他把刀丟到一邊,打開了門,見到了那個意外的身影,但又覺得是在意料之中。

手撐着門框的夜在邁過門檻時被絆倒,他後退一歩,看着她跌倒在身前。

“……嗚。”她蜷縮着身子,無法動彈。

還能站起來這件事本身也出乎自己的預料,明明眼前的世界不斷晃動,口鼻之間布滿灼熱的鮮血氣息,但她還是撐起身,用渙散的意識拖着損傷嚴重的身體前進。

每次呼吸,側胸的鈍痛越發明顯,覆蓋了幾乎所有感知,除了其他傷處的疼痛,每走一歩,糟糕的麵龐就會變得更加扭曲,但她還是邁着感覺不到存在的雙腿,來到了他的麵前。

“……,……”細若蚊蠅的話語從她口中傳出,宇實在是聽不清,隻好蹲下。

“叔叔…,你可以繼續剛才的事情。”疼痛緩解了一些,但她不打算起身,因為現在就應該這樣,挪動手臂,她把額頭貼在鋪滿地麵的報紙上,蜷縮改為了更加標準的跪姿。

“……如果那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咳哈……嘔……!”宇以粗魯的舉動打斷她,用遊離在她的要求邊緣的舉動,“閉嘴。”

以揪着頭發的形式強行擡起身子,隨後扼住她的喉嚨,發力,不是直接的毆打,夜還是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臂,雖然一時因為觸摸到鼓起的疤痕而退縮,但當那脆弱纖細的嫩白鵝頸上留下印痕,因為缺氧而眼冒金星時,與意識無關,她揮着無力的小手,拍打着他。

“我剛才說過了吧,那是最後的警告,既然你真的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他的眼神毫無動搖,隻是無慈悲地持續施加着力量。

直到她的手無力垂落,嘴角湧出白沫,他才鬆手,任由她再度失去平衡,仰倒時撞倒了他收拾的幾個袋子,從袋口傾斜而出的是一些海綿和殘破的布料,以及被拆得亂七八糟的塑料關節部件,無論它們原來是什麼,在暴力的作用下都已經麵目全非。

他還是需要定期發泄的,所以這間臥室就成了他的發泄室,這裡除了一張床和桌以外什麼都沒有,卻又被堆滿,他試圖把自己的陰暗麵完全封鎖在這扇門之內,所以這裡永遠封閉無光,亂七八糟,難以打掃整理。

“說一些做不到的事情,就會變成這樣。”他看着一動不動的夜,幾乎看不到呼吸起伏,嘴唇也變得蒼白。

雖然在做不到這方麵,他也一樣,他曾經以為自己的暴力傾向可控,永遠不會向她們付諸。

夜好像聽到了聲音“啊啊……咳咳咳……咳。”她開始呻吟,然後就是咳嗽,被雜物支撐的背脊被咳嗽時的挪動磨得生疼。

“……叔叔,不……繼續嗎?”但恢復意識之後,她的第一句話還是向他發起邀請。

已經真實體驗到瀕死的感覺了,她還是說那些無法實現的謊言,讓他惱火,再進一歩就是真正殺死她,但唯獨這點他很確定,他不會這麼做。

“閉嘴吧蠢貨,你要裝傻到什麼時候,我想要做的就是離你們這幫拖油瓶越遠越好!”

“……隻有這點,我不能答應。”

“我需要你同意?以為現在還是你能命令我的時候?你算什麼東西?”

請求不是命令,但不被拒絕的請求與命令無異,夜的思維還沒有完全擺脫這些年的慣性,被直言厭惡,毫無留念,不被需要的現在,她能做的事情越來越少。

“那麼,這樣如何,叔叔。”她手肘撐地,勉強直起身,“我不會再阻止你,作為交換,我……”

“我不會再聽你的命令。”

“不是命令……隻是……請求……”她挪動身體,“我想讓你……在最後的幾天,以真實的麵目和我相處,咳咳……”翻轉身子,受損的呼吸道和肺部無法承擔增加的壓迫,她又咳嗽起來,和口中還未癒合的流血傷口混雜成血沫。

“沒興趣。”

“為什麼?這樣……比要假裝對我溫柔要輕鬆吧,討厭我的話,像剛剛一樣,不會更開心嗎,我想讓叔叔開心地離開。”即使臉上笑着,但說到被他討厭時,與傷勢無關,她心窩處刺痛慢慢暈開。

“……”他找不出激烈的言語來否定,也無法咆哮着拒絕,隻能看着夜一點點靠近。

“不是戀人也可以,不是傢人也無所謂,把我當成一次性的玩具,或者專門的發泄室,怎麼蹂躏,怎麼破壞都可以,就算留下殘疾我也不在乎,我不會逃,也不會躲,至少在最後,我想和真正的叔叔在一起。”終於,夜來到了他的身前,仰視着他,灰蒙蒙的眼瞳中看不清任何東西。

“……”宇感到騎虎難下,當然,這是請求而非命令,可以置之不理。

但他同樣找不到理由回絕,也無法解釋自己想要拒絕,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為難。

討厭夜是真的,在毆打她時那份愉悅也做不得假,在聽到她受創時的悲鳴絕叫而生的暢快現在也在心頭盤旋,他可以答應,就當做這些年的補償,而且夜也放棄了那個愚蠢的目標,不會再煩他。

百利無一害,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但他就是不想同意,仿佛夜這個看似無害的請求比之前那些無聊的告白危險無數,至少他絕對不可能因為那些話動搖想法,除非他不想這麼做。

宇突然一驚,也就是說他現在在動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不會再聽你的話。”他把夜的身體扶起,否定了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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