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部署,在主力部隊展開攻城戰以前,都會派出強力的前鋒部隊,肅清城市外圍的哨崗,這一次朱隸更是親自站在部隊的最前麵,帶領着以月心蕊、蘇靜月等為首的峨嵋派眾弟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擊殺了成都外圍的警戒哨,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了成都的主城牆。
此刻正是中午進餐的時間,所以,城防部隊的士兵都放鬆了警惕,除了在城牆哨樓上站崗的少數士兵外,其他的士兵都下去吃飯了。
當朱隸他們出現在士兵的視野之中時,起先這些士兵還弄不清楚眼前這些人是何方的神聖,看裝束雖是全副武裝,但就以這麼幾十個人來攻擊成都的話,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他們這麼一猶豫的功夫,朱隸他們以極快的前進速度,叁五個起落間便到了城牆之前,緊跟着,在他們的後麵,大批的士兵也從掩身的山林之中沖了出來。
城牆上的崗哨不禁大吃一驚,連忙伸手要去敲哨樓上的警鐘。
但為時已晚,朱隸和月心蕊、蘇靜月等峨嵋派眾弟子的身形已是出現在城牆的堞口上,沖霄的劍氣騰起、激光電射,七八個哨兵同時身首異處,血柱沖上半天高,將那座警鐘染得一片猩紅。
無頭的屍體倒下的同時,月心蕊和蘇靜月她們已經打開了城牆的大門,放下了前麵的吊橋。
時間計算得非常準確,這時候朱隸麾下的將士們剛剛沖到了城牆的下麵,他們揮舞着手中的武器,迅速沿着吊橋沖上了城牆。
城牆上迅速布滿了大批的兵士,前麵的是手持強弓硬弩的弓箭手,而後麵一層則是配置成密集髮射陣勢的數千具連環弩和火龍槍,而他們身上那鮮艷而又堅實的铠甲錶明這是大明皇朝最精銳的北疆守備軍。
伴隨着密集的機括聲,數息之間,數十萬枚弩箭和火龍槍騰空而起,迅速在空中形成了一片遮蔽天日的黑色箭雲,令天空也在猛然間暗了下來。黑色的箭雲帶着刺耳淒厲的尖嘯聲撲向城下正在進餐的城防部隊的士兵們。淒厲的慘嚎震天的響起,飛濺的熱血撲散在大地之上,刹那間已儘是鮮紅的一片。(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射!”
伴隨着朱隸的一聲命令,萬千支勁箭劃出無數道弧線,穿過有限的空間,直撲向城下還處在慌亂中的人群。
這些燕趙之師不愧是最精銳的部隊,他們個個都能手持強弓硬弩,居高臨下的展現着巨大的殺傷力。
這些弓箭手並不是胡亂髮射一氣,他們的動作整齊一致,而且箭與箭之間的距離完全一樣,從而髮揮出箭雨最大的殺傷力。
漫天的勁箭鋪天蓋地,其間幾乎沒有一絲的空隙,如同催命符一般,比傾盆的大雨更加細密的向慌亂無措的人們灑去。
“啊!啊!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在這種鋪天蓋地,一般的人力難以抵抗的漫天勁射麵前,普通的士兵更是難以有抵擋的能力,不少人在瞬間就被勁箭穿成了刺猬。
第一排勁箭過去,緊接着是跟在後麵的第二排弩箭和火龍槍。作為這支部隊的指揮者,朱隸娴熟的以最短的時間和最省力的方法達成了最大的殺傷力。
宛若天上永無窮儘的大雨一樣的箭雨,毫不留情的向着慌亂的人群撲去,一支支勁箭鑽入人體,瞬間帶走了一條條不情願的性命。一個接着一個的人在箭雨中倒下。
勁箭形成的箭雨忽地停止,喊殺聲四起,地麵也隱隱約約的震動了起來,顯然是很多人在一起奔跑。
弓箭手們都已經退了回去,而那些身披鎖甲,手持利刃的兵士們狂呼亂喊着,以兇猛之極的態勢殺入城中,氣勢洶洶,動作兇狠。
很快的,烈焰騰空而起,進入城中的兵士按照朱隸事先所安排的計劃,分成四路,開始佔領城中的戰略地點。
朱隸和月心蕊,以及蘇靜月她們則帶着人馬殺向了城市的中心區,也就是城守齊彬的指揮所。
沿途之上,遇到了許多還沒有弄清楚到底髮生什麼狀況,衣甲不整的跑出來看情況的城防軍士兵,等到髮現是敵軍殺過來了,這些士兵更為驚慌,他們不知道沖殺進來的敵軍到底有多少人馬,隻知道放眼望去,似乎到處都是敵軍的身影,即便是想組織抵抗的話,也無法列成隊形了。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何況在這些士兵當中,大部分還是沒有完全訓練好的新兵,麵對如此兵荒馬亂的場麵,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丟下武器,轉身逃跑。
原本就已經混亂不堪的局麵,再加上他們的鬼哭狼嚎,四處奔逃,更顯得一塌糊塗。
起先,朱隸他們還從後麵不斷追殺逃竄的士兵,但到了後來,他們也懶得管這些了,隻是埋頭向中心區突進,把這些慌亂不堪的士兵丟給後麵跟進的其他部隊。
轉過一個街區,前麵便是寬敞的校場,朱隸曾經作為一名百騎長,帶着部下來這個地方接受他的父皇朱元璋的檢閱,而此時,他卻是帶着人馬殺了進來,現在的縱橫馳騁、威風凜凜,和當日的小心謹慎、誠惶誠恐,讓他不禁升起了世事無常的感覺。
雖然朱隸的心中閃過不少的雜念,但他手底下卻是絲毫不見馬虎,而且在他的身邊左右,月心蕊和蘇靜月更是豎劈橫挑,一丈方圓之內,已經沒有可以站立之敵軍了。
不愧是城防軍的指揮使,熟知兵法的骁將,齊彬在朱隸踏上指揮所的臺階之前,已經將他身邊的親衛隊集結完畢,甚至連他的本部所屬之士兵,也召集了不少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人馬,列陣在指揮所的裹麵。
麵對着眾多刀槍在手,衣甲鮮明的敵人,朱隸卻是毫無所懼,揮動手中的碧血魔音劍,耀目的劍光如電,如沸騰的烈焰般飛舞。
在他的身邊,月心蕊和蘇靜月更是寸步不離左右,叁個人組成無堅不摧的箭頭,在他們的兩翼展開的,是戰力驚人的峨嵋弟子。
朱隸臉容沒有半點的變化,手中的碧血魔音劍卻由萬千道劍影化做了平平實實,毫無花巧的當胸一劍直劈了出去。本來朱隸出劍時,每出一劍,劍上都會帶起風雷之聲,幾乎如同那天空中的滾雷。而這千變萬化歸於一劍的平實一劍,卻是悄然無聲,既無風聲也無電光,隻是平實普通的一劍。
“轟!砰!”
兩聲迥然不同的聲音響起,先是齊彬和朱隸的拳劍相交,一股強烈至極的沖擊波向四週猛烈的擴散開來,沖得距離稍近的數十人倒地翻滾不止,而交手的兩人則是連衣襟都未飄動一下,顯然是真氣相交後產生的沖擊波無法沖破各自的護體真氣。
沖擊波被防護真氣擠壓,進而向下擊去,平日裹堅固結實到極點的花崗岩石的石闆仿佛變做了紙糊的一樣,很大範圍內的石闆全部被震成了碎片。同時碎石沖天飛起,向着人群砸去。
朱隸眼見無法控制住兩人的誤傷,索性不再有所顧忌,仰天長嘯一聲,手中抓過一柄長刀,接着長刀奇迹般的變成了碎未狀的物體,顯然是被他那強大無倫的真氣震毀。見到齊彬一拳打出,朱隸同樣也是揮拳出擊,兩拳並沒有接實,而是在空中遙遙相撞。
“轟!”
自從兩人交手以來的最大的一聲巨響猛然爆起,同時,變成了碎未狀的長刀的殘片,激射開來。
人喊、馬嘶、血肉橫飛。
一下子,敵軍的陣容便被攪得七零八落,而四下散開的士兵,更將齊彬和他的護兵慢慢的暴露在了朱隸他們的麵前。
“齊大人,別來無恙啊!”
一劍將沖過來的六個士兵砍倒,朱隸大笑着,對着站立如鬆的齊彬說道。
“妳是……”
齊彬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疑惑之色,但旋即便神色一凜。
“朱隸,是妳!”
“不錯,正是在下區區。”
麵對齊彬的瞠目大喝,朱隸卻是從容不迫,一邊揮動碧血魔音劍將擋在道路上的敵軍砍倒,一邊向齊彬出聲打招呼。
“昔日一別,不覺已是經年,齊大人一向可好?”
“廢話少說!”
齊彬大喝一聲,見到朱隸在月心蕊和蘇靜月的左右護衛下,已經逼近到距離自己不過叁丈,便再也無法安然站立了。
齊彬雙手虛抱,在他的身體週圍奇迹般的泛起了風雷之聲,他以一己之力居然可以營造出不遜色於大自然威力的東西,實在是非常的恐怖。而麵對齊彬的威勢,朱隸淡然視之,齊彬的超越自然的威力雖強,但朱隸的氣勢絕對也是不落下風,他就像激流中的一葉小舟,任憑有滔天的巨浪,依然是我自巍然不動,難奈其分毫。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卻像是有着默契一樣同時髮動了攻擊。
齊彬雙手一張,仿佛有一道閃電從他身上射出,一股帶着強烈之極的呼嘯聲的旋風狀的真氣直接向朱隸撞了過去。
朱隸臉色平和,就像個駕馭烈馬的騎士,任憑齊彬的拳風再猛再烈,他都可以安居其上,穩如泰山,如古井不波,未見半點的晃動。
齊彬身形微微晃動,身子如龍卷風般沖天而起,藉着下落的姿勢一拳擊出,雖然看似好像是輕描淡寫的一拳,但在距離朱隸頭頂幾丈的距離的時候,以朱隸為中心的一丈之內的石闆開始向着遠處呈現出了蜘蛛網般碎裂的情狀。
在如此劇烈的勁風壓迫下,朱隸甚至是連髮絲都沒有飄起一點,可見齊彬的拳力雖猛,但卻仍是攻不破朱隸的護體真氣。
朱隸忽地雙手伸開,衣袖飄動,一股隱約可見其形的勁風向四週擴散,“咔擦”之聲不絕於耳,先前已經被齊彬震鬆的石闆終於全部爆裂開來,無數的碎片向四週飛濺而出。同時,朱隸擡手就是一拳,迎上上方已經攻來的齊彬。
“砰!”
拳拳交擊的猛烈勁風向四週擴散,剛剛那飛濺到空中的石闆碎片轉瞬間便被強風吹得不見了蹤影,就連身在數丈之外的蘇靜月也感受到了那份威勢,雖然勁風吹到她所在的地方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但在震撼之下,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
蘇靜月看着週圍橫飛的血肉,她感覺到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場噩夢之中。隨着一聲震天大響,齊彬和朱隸週圍仿佛升騰起一層淡紅色的煙霧,但實際上那是由人血組成的血霧,兩人四週的數丈之內,躺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而兩人的裝束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不過這卻是苦了旁人,蘇靜月隱約看著有至少不下十個兵士被到目前為止一次最猛烈的真氣撞擊震得四分五裂,一命嗚呼。
齊彬和朱隸並不是停留在原地,兩人如車輪滾動般向着四週移動,而且還總是向人數眾多的地方移動,加上被染紅的地麵和痛苦的哀號聲,俨然是一副人間地獄的景況用不着細細察數,蘇靜月放眼望去,原來場上站立的士兵現在已經分散開來,粗略的估計一下,有超過一半的人倒在了血水橫流的地麵上,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被齊彬和朱隸兩人所震死震傷的。
看到大批朱隸麾下的兵士殺到,躲藏在地上裝死的城防軍士兵紛紛跳起來反擊,因為這些兵士下手極為兇殘,不但活人他們要一直砍到死方才罷休,而且即使是死人,不管是真死還是裝死,統統要砍上幾刀再說。隻是,齊彬和朱隸兩人的週圍依然是個禁忌的存在,沒有兵士敢於過分靠近那裹。
燕趙雄師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精銳,儘管以單打獨鬥的能力而論,他們頂多也隻能算的上普通身手的好手而已,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能夠髮揮出驚人的威力。更為可怕的是,這些人看起來都是兇悍而且不怕死之人,他們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夾住對方刺入身體內的兵刃,然後由同伴一擊將對方斃命。
蘇靜月看得心驚膽顫,計算着如果是自己麵對這樣悍不畏死的對手,要用什麼樣的手段才是。
為數眾多的朱隸麾下的士兵像車輪一樣輾過人群,所過之處幾乎是連屍體都找不到一具完整的。
朱隸再度揚起了手中的碧血魔音劍,劍尖向前一點,寒光爆漲,同時滑步向前。
沒有等到朱隸出手,身左的月心蕊已經搶先一步,刺目的劍光分張,兩個冒死突前的護兵頓時身首異處,血柱噴出,血光瀰漫中,朱隸和蘇靜月同時沖向齊彬,電閃劍鳴,從齊彬身邊沖過來的護兵們無不四下跌倒,橫屍一片。
“铮、铮、铮……”
混戰之中,月心蕊和齊彬正麵交上了手,激烈的交擊劍鳴聲有如連珠炮般的傳出。
剛一交手,受到叁方合圍壓力的齊彬便完全落入了下風,月心蕊的長劍有如天外的飛星,一道接着一道,在齊彬的身前吞吐幻滅,齊彬除了用綿密的防禦來奮力抵擋月心蕊的攻擊之外,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苦苦支撐到第七劍,齊彬略略鬆了一口氣,兩個人的身形就快要換位了,隻要月心蕊變招,他就有機會喘息一下。此刻,他已經暗暗決定,隻要一有空隙,便馬上逃走。
就在兩個人相錯而過之際,朱隸手中的碧血魔音劍卻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揮出,一下子便穿透了齊彬的劍網。
劍尖擊中齊彬的胸口之前,有一個輕微的顫抖,立時兩道眩目的激光沒入了齊彬的體內。齊彬的身形猛的一震,手中的劍停了下來。
收劍退身,月心蕊到了朱隸的身邊,此刻,朱隸和蘇靜月以及其他的屬於朱隸的將士已經將齊彬的護兵和其他的士兵全部擊潰,偌大的庭院之中,隻有他們這一批人站立着。
環視了一下四週,滿地的屍首,血腥氣味中人慾嘔。
慘然一笑,齊彬想和朱隸說話,但是胸中的一口氣再也忍不住了,氣散功消,支持齊彬的力量頓時完全消失。前胸後背的兩處傷口噴出了血霧,齊彬的身子也重重的倒了下去。
指揮所上方的城防軍旗幟被扯了下來,朱隸的軍旗同時升了上去,宣告了成都的易手。而此時,距離朱隸髮動攻勢,不過區區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