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獨角龍工背脊觸到牆壁待他警覺之時獨角龍王的掌風已經暗勁如潮猛憧過來此時再待閃避已是不及隻得奮起全力舉卞迎劈出去。這下光是兩股內傢勁氣互相激憧發出「蓬」然輕震繼而是兩人手常撃實又是「啪」的一聲輕響。
假獨角龍王一招接實但覺胸頭如中巨錘滿眼發黑張口悶哼一聲身軀連搖了幾搖。獨角龍王一撃得手左手疾探而出一記「盤龍舞爪」五指一攏一把扣住了假獨角龍王右腕。假獨角龍王自知傷的不輕正想竭力穩住身子突然被獨角龍王扣住了脈門不禁大吃一驚。急忙左手一擡彈出幾縷黑煙。
獨角龍王大袖一揮把黃煙拂散口中大笑道:“好個賊子老夫早知你精擅使毒豈會毫無準備”喝聲出口左手五指突然一緊加注內力朝他脈腕攻去。
原來七星劍主在函中指出假獨角龍王精於使毒石中英在制莊戚婆婆之時曾從她身上搜到解毒藥丸早在進入君山之前就分給大傢預先含在口中故而不懼假獨角龍王使毒。假獨角龍王脈門被扣右手如同箍上下一圈鐵箍使不出半點力道口中怒哼一聲摒注了一口真氣身子騰空躍起雙足連環踢出。
獨角龍王洪笑道:“老夫手下你還想掙紮那是作夢。”左手用勁一抖「喀」的一聲假獨角龍王一條右臂登時折斷。假獨角龍王痛得悶哼一聲一個人砰然摔落地上。
獨角龍王猛地跨上一歩一腳踏在他胸口之上洪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你假冒李某究竟是何等樣人。”說罷正待府下身去伸手去褐他麵具瞥見假獨角龍王嘴角緩緩流出黑血。
獨角龍王心頭不期一一怔忖道:“他服毒死了。”他縱然服毒自殺但究竟是什麼人來假冒龍門幫的獨角攏王自然大看清楚不可。蹲下身去仔細在假獨角龍臉上端洋了一陣依然看不出假獨角尤王還是戴了麵具還是易了容
總之在他臉上絲毫看不出異處來但這一瞬工夫假獨角龍王臉上已經起了極大的變化。原來從假獨角龍王齧角流出來的黑血漸漸起了腐蝕。啼角麵頰咽喉等處正在逐漸的腐爛而且蔓延的極快。不過轉眼工夫他臉部已經潰爛的血肉模糊認不出是誰了。當然他究竟是什麼人也已無可查究了。
獨角龍王看的暗暗一凜口中不期低哼一聲道:“好厲害的毒藥。”
這時大廳上除了石中英藍純青兩入聯手對付石鬆齡之外穆慎行和風雲子趙玄極這一對也正在纏鬥不休。另外六鎮叁十六舵的分舵主雙方也仍然僵持不下人影閃動刀光劍影打鬥十分激烈。獨角龍王倏地站起身來洪聲喝道:“為首賊人已經伏誅你門還不給我注手。”這一聲洪喝聲若銅鐘大廳上縱然金鐵交鳴之聲此起彼落拼搏方酣但大傢還是聽的十分清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獨角龍王果然不愧是一幫之主氣勢足以懾眾雙方激戦中的人經他一喝不覺一齊停下手來。有幾個賊黨看出苗頭不又寸悄悄乘亂開溜。刹那之時大廳上敵我難分的一場混亂忽然靜止下來。再說石鬆齡被石中英一掌撃中左肩一個人被打了斜撞出去以他的功力居然會被這一掌打的站立不穩一跤摔倒地上。
藍純青飛撲過來的人堪堪落到他身邊。石鬆齡的身子突然在地上一彈而起口中厲喝道:“老夫和你拼了。”揮手一劍直砍過來。
藍純青驟不及防急忙舉劍封解但聽「當」的一聲虎口劇震青鋼劍被他直蕩開去。不劍鋒劃過右肩已被劃破了叁寸長一條血流如注。差幸藍純青見機的快趁勢飄退否則這條右臂就非被剁下來不可。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石中英相繼掠到眼看藍純青右肩衣袖已破一片鮮血滲透不覺大吃一驚急忙刹住身形問道:“老前輩傷的如何?”
藍純青揮揮手道:“老朽不要緊別讓那老賊跑了。”
石鬆齡揮手一劍震退藍純青之後並未立即追撃過來右足「金雞獨立」左手一伸速快的從他左足膝彎上起下一支五分長的金針。原來他方才被石中英一掌撃中肩頭一個人斜撞出去之際有人打出一支金針射中他左足膝彎無怪他會突然左足一屈跌撲下去。
石鬆齡目光一注看到手中金針臉色不禁大變口中低低的道「度厄針」。這時正好是獨角龍王大發神威抖腕扭斷假獨角龍王的右臂一腳朝他胸口踩去。
石鬆齡眼看大勢已去而且廳上又忽然出現了「度厄針」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一念及此雙腳一頓人化一道長虹比閃電還快朝廳外飛射而去。
石中英睹狀大急口中大喝一聲“老賊你還往那裡走”縱身急追出去。
獨角龍王聽到石中英的喝聲一眼看到石中英藍純青已經追了下去立即朝雙槍楊天壽吩咐道:“楊兄這裡由你清點人數所有附賊的分舵主等老夫回來再行發落。”說完也匆匆朝外趕去。
石中英身法並不慢但等他追出龍總壇大門早已不見石鬆齡的蹤影他終究是初到君山對龍門幫地形不熟一時間不知往那裡追好就在此時藍純青也趕了出來看到石中英一個人站在門口不覺急急問道:“石老弟沒追上那老賊”
石中英道:“晚輩追出大門就不見了老賊的影子一時不知往那裡追好。”
藍純青道:“君山叁麵環水這老賊準是往埠頭逃去咱們快走。”兩人展開腳程一路急奔趕到埠頭隻見本來停泊在江岸埠頭上的大小船隻全已停泊在離江岸十數丈外的江心。江河埠頭上已經連小船也沒有一艘。
藍純青頓腳道:“可惜還是給老賊逃走了。”
石中英道:“李幫主不是早已暗中傳出「水龍令」所有幫中船隻一律駛離江岸了麼?”
藍純青嘆了口氣道:“你莫要忘了賊黨也有船隻……”話聲未落。
石中英忽然「咦」了一聲伸手一指道:“老前輩那邊躺着一個人不知是誰?”
藍純青隨着他手指看去果見距離埠頭一箭來遠的江岸上撲臥着一個人。太陽照在那人身邊映射出耀眼的光芒敢情是一封長劍。
藍純青道:“咱們過去瞧瞧可能是負傷逃出來的賊黨。”縱身直掠過去兩人腳下加緊奔到近前石中英口中忽然驚呼一聲道:“會是老賊。”
藍純青急忙跟了過去問道:“是傷是死。”其實他話聲出口人已掠到。
撲臥地上的不是假冒石鬆齡的老賊還會是誰他身邊的那柄六合劍石中英從小就看慣了的一眼就認得出來正是方才老賊手中使的那一柄。石中英早已蹲下身去伸手就把他翻了過來一麵擡臉說道:“死了是自碎天靈而死。”藍純青自然看到了老賊前額已碎腦漿迸出右手手掌也都是血迹。
這時獨角龍王也隨後趕來看到老賊的屍體問道:“他是自絕死的唉可惜兩個賊黨頭子都已自殺身死咱們一個活口山沒有抓到。”說到這裡忽然「啊」了一聲道:“石世兄你再仔細看看他是否戴了麵具還是易的容”
一語提醒了石中英仔細在老賊臉上瞧了一陣搖搖頭道:“他臉上不是易的容。”
藍純青道:“那是戴了人皮麵具”
石中英道:“他戴的若是人皮麵具那也是世間制作最精致的人皮麵具了。”說話之間伸手一把撕開了老賊衣領然後在他頸間又仔細察看了一陣手指用力一搓果然應手卷起一片皮膚一麵嘆息着道:“賊黨果然都戴着麵具而且他們制作的麵具都是連着項頸難怪他活着的時候怎麼也瞧不出一點破綻來了。”隨着話聲已經從他頸部緩緩的揭起一張人皮麵具。
藍純青道:“此人武功極高絕非無名之輩。”麵具揭開了但麵具底下卻是一個前額鼻梁顴骨俱已破裂的麵孔血肉模糊麵目全非那裡還認得出他是誰夾隻見左月嬌飛奔而來流淚道:“大哥我義父已經死了麼?”
石中英點點頭道:“他是自碎天靈死的。”
左月嬌撲的跪倒地上朝老賊屍體拜了幾拜才盈盈站起一麵拭着淚水說道:“李幫主藍老前輩義父對我養育之恩授藝之德人死不記仇我義父已經死了能不能讓他人士為安”
獨角龍王一手挎須點頭道:“姑娘不用傷心老夫要他們好好給你義父埋葬就是了。”
左月嬌含淚道:“李幫主仁義為懷小女子這裡謝了。”
藍純青怔怔的望着老賊的屍體嘆息一聲道:“看來這些賊人還是一個謎”
獨角龍王道:“走咱們回去雖然兩個為首的均已身死但咱們還擒獲了幾個和賊人炕澀一氣的掌門人不難從他門口中問出賊黨的來龍去脈。”
藍純青點點頭道:“那也隻好如此了。”石中英從地上拾起六合劍還劍入鞘隨着獨角龍王朝龍問總舵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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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龍門幫議半廳剛跨上石階就聽到風雲子趙玄極大聲說道:“楊天壽你憑什麼阻攔於我”
楊天壽道:“幫主和藍個問人石公子追趕假盟主的老賊去了你老哥要走總該等幫主和藍掌門來人再說。”
風雲子趙玄極怒聲“我為什麼要等他門回來”
穆慎行輕哼道:“因為你還沒和在下分出勝負來。”
風雲子趙玄極望了他一眼才道:“你是江南穆傢的人哼你以為江南穆傢這點花招就能勝得貧道了麼?”
穆慎行大笑道:“你若是不服咱門不妨再較量較量。”
風雲子道:“好極了貧道就領教你……”
藍純青沒詩他說完哈哈一笑道:“趙兄且慢動手請聽我一言。”人已隨着話聲走了進去。
風雲子橫劍站在廳中厲聲道:“藍純青你們奪龍門幫迫害石盟主陰謀業已得逞還有什麼好說的”
藍純青朗笑一聲道:“不錯咱們協助李幫主擺平一場巨變那該說是賊黨陰謀未能得逞才對。”
風雲子道:“石盟主呢”
藍純青口中「啊」了一聲道:“趙兄說的是那個假冒石盟主的老賊麼他已經自碎天靈而死。”
風雲子身軀一震急急問道:“石盟主已經死了什麼你說他是假冒石盟主之名你有什麼證據”
藍純青哈哈一笑道:“看來趙兄果然還不知道。”回頭朝石中英道:“石老弟你把帶來的那張人皮麵具給趙兄瞧瞧。”
石中英手中提着人皮麵具本來就是準備給大傢看的好讓大傢知道已死的假獨角龍王和盟主石鬆齡都是賊黨冒名頂替的。此時聽了藍純青的話立即把手中人皮麵具朝風雲子送了過去說道:“這就是在下從假冒傢父的老賊臉上揭下來的趙道長現在總該信了吧。”
風雲子趙玄極接過麵具仔細看了一陣疑信參半的道:“這真是從石盟主的臉上揭下來的他難道真會不是石盟主”
石中英正容道:“他假冒的是在下傢父在下身為人子難道還會誣蔑自己的父親不成。”
風雲子道:“那麼真的石盟主呢”
藍純青道:“失蹤已有七年之久大概是落在賊黨手中了。”口氣一頓接着說道:“因此兄弟想請教趙道兄幾件事,不知道兄弟是否願意見告?”
風雲子把手中人皮麵具遞給石中英一麵說道:“藍兄要問什麼?”
石中英接過麵具又轉身交給了雙槍楊天壽由他去向被繳下兵刃站在廳外的附賊分舵主傳閱。
藍純青一擡手道:“趙道兄請坐了好說。”
風雲子看了被制住穴道的高翔生鄧錫侯兩人一眼說道:“藍兄可否把高鄧二位也一起解了穴道。”
藍純青道:“兄弟相信趙道兄不是賊人一黨了但人心隔肚皮對他們二位目前還很難說因此隻好暫時委屈他們一下了。
這時假扮花戟高順的穆慎行假扮戚婆婆的穆五娘和假份盧傳薪的楊杏仙都已取下了麵具恢復他門的本來麵目大傢都在廳上落座。如今除了「天羅劍陣」八個青衣少女仍然木立如故大廳上已經收拾乾淨。石中英舉目四顧隻是不見了琴兒心中耽心他方才被老賊一劍震退不知是否受了重傷
風雲子果然在椅上坐下說道:“藍兄請說吧。”
藍純青道:“趙道兄真的不知道賊黨陰謀麼?”
風雲子神色微變道:“貧道若非看了人皮麵具真還不敢相信石盟主會是假的。”
藍純青道:“那麼兄弟再問一句趙道兄一向以閒雲野鶴自居很少過問江湖是非不知是如何會成了石傢莊上賓的。”
風雲子想了想道:“這話差不多有十年了兄弟在吩山一處山腳上遇上一個傷勢垂危的人因為兄弟略怖醫道就把他背到注處悉心醫治始告痊癒據他說是奉了石盟主之向赴某地偵辦一件機密之個被幾位蒙麵人圍攻……”
藍純青道:“是屈長貴”
風雲子道:“不錯就是他此人胸中極為淵博在兄弟草廬中住了約了十天談的極為投機那時他的傷勢並未完全復元說有重要之事非走不可和兄弟訂了後約而別。”
獨角龍王呵呵一笑道:“好個苦肉計。”
風雲子道:“李幫主說得是直到第二年屈長貴引着石盟主一同來訪堅邀兄弟去石傢莊作客兄弟再叁推辭終於在盛情卻下還是去了。盤桓叁月兄弟幾次告辭,都被石盟莊苦苦挽留。
哪知到了第叁個月後有一天晚上,突然心痛如絞,正好屈長貴來他說祖傳秘方專治九種心痛,服下之後果然藥到病除立奏奇效……”
藍純青道:“他們在你身上下了毒”
風雲子道:“兄弟練氣數十年從無心痛症當日來的奇突痊癒的也快也並不懷疑有他此後竟然時發時癒每次病發隻有屈長貴制的秘方能奏效……”
獨角龍王道:“道兄不是精通醫道麼?”
風雲子道:“兄弟雖然略通醫道但這心痛症十分奇怪未發之前連一點朕兆也沒有一旦發作幾乎功力全廢除了在床上滾動嘶號大是生不如死但隻要服下他的藥九又立時止痛復元如煙消風散找不到絲毫痕迹。”
藍純青道:“他給你的是什麼藥丸趙兄山不知道麼?”
風雲子道:“說來慚愧兄弟病症發作之時但求症好實在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研究他了偏偏屈長貴不到兄弟發作之時不肯把藥丸給我唉兄弟真是痛苦不堪藍純青道:“趙兄這心痛症大概多少時間發作一次。”
風雲子道:“百日左右不超過一百天因此兄弟就隻好在石傢莊莊了下來。”
獨角龍王怒道:“好毒辣的手段他們居然以這種手段控制了趙道兄。”
藍純青道:“隻怕受他門控制不止是趙道兄一個。”
獨角龍王點點頭道:“由此看來賊黨人數不多老賊真正心腹隻怕隻有屈長貴一人了。”
藍純青道:“還有一個我想戚婆婆準是他們一黨。”
獨角龍王哦了一聲道:“你門誰到船上去把戚婆婆和花戟高順一起提來。”
向開山道:“屬下去。”說完正待轉身朝外走去。
石中英忙道:“向副座且慢。”
向開山腳下一停問道:“石公子可有什麼吩咐”
“不敢。”石中英取出一麵金牌朝向開山遞去口中說道:“船上有四名「黑衣隊」武士把守你隻要示出金牌才能上去。”向開山接過金牌轉身朝廳外而去。
藍純青回過朝穿雲銻沈長吉道:“沈兄你先把高鄧二位的穴道解開了。”沈長吉答應一聲揮手之間解開了兩人穴道。高翔生鄧錫侯身軀一震倏地睜開眼來同時一躍而起目光朝廳上一掃兩人神色登時大變。
獨角龍王拱拱手道:“高兄鄧兄不用誤會且請坐下來一談如何?”
風雲子趙玄極連忙接口道:“二位道兄也許還不知道咱們是受人愚弄了。”高翔生鄧錫侯聽的聳然動容還未開口。
獨角龍王已經一招手向楊天壽道:“楊兄把那人皮麵具取來給二位瞧瞧。”一麵拂須說道:“另外一個是假冒兄弟的賊人方才已被兄弟拿住可惜他們嚼碎預藏在口中的毒藥毒發身死。此種毒藥毒性甚烈從他口中流出來的黑血居然蔓延腐爛他本來麵目和人皮麵具均遭消蝕腐爛最後化成了一灘黑水連青石闆都蝕穿了幾個孔因此諸位已經看不到了。”在他說話之時已有幫中兄弟將人皮麵具送到楊天壽的手中。
楊天壽轉送到高翔生鄧錫侯兩人麵前說道:“這就是石公子親手從假冒石盟主的賊人臉上揭下來的麵具請二位過目。”
高翔生目現驚異看的連連搖頭道:“真想不到石盟主會是假的。”
左月嬌接口道:“別說高掌門人了我是他義女我也一直以為他是石盟主呢。”鄧錫侯看了人皮麵具隻是雙眉緊鎖一語不發。
藍純青看了他一眼問道:“鄧兄莫非有什麼心事”
鄧錫侯支吾的道:“沒有兄弟隻是奇怪這些年來大傢居然會沒有看出他的破綻來。”這句話顯然是掩飾之詞。
藍純青道:“二位縱然並不知道他假冒石盟主但這些年來一直追隨他左右不知是否受了他的脅迫不得不從”
高翔生滿臉俱是皺紋苦笑了笑道:“藍掌門人不是不知道兄弟和華山況中門人是由各大門派選派的兩個護法門派之一追隨盟主這是咱們的職責。”
藍純青道:“如此說來高兄沒有受到賊黨的脅迫”
高翔生道:“這個……”
藍純青道:“高兄方才說過咱們都是多年故交了有什麼困難何妨說出來聽聽也許咱們稍盡棉薄。”
高翔生一臉俱是痛苦之色搖搖頭道:“兄弟就是說出來了藍兄也無法相助兄弟大概是活不長了。”
藍純青道:“什麼下竟有這般嚴重高兄隻管說出來總該有辦法可想。”
高翔生隻是搖搖頭道:“沒有用誰也無能為力。”
藍純青道:“這麼說高兄大概是患的心病了。”
高翔生突然跳了起來急急問道:“藍兄如問知道的”
藍純青道:“這已經不是秘密了高兄患的心痛症那是屈長貴在你身上下了毒。”
高翔生到了此時隻得承認但依然搖搖頭道:“不那絕非中毒兄弟當時山懷疑是屈長貴在兄弟身上下了某種毒藥但經兄弟多年來仔細運氣檢查並無絲毫中毒現象……”
百歩神拳鄧錫侯雙目精光暴射問道:“原來高兄也患了心症可是隻有屈長貴的秘方才能治療了。”
藍純青道:“豈止是二位隻怕不是賊人一黨的人都得受他控制。”
鄧錫侯性如烈火呼的站起身來道:“走咱們趁老賊已死的消息還未傳出去之前找姓屈的算帳去。”
藍純青連忙搖手道:“鄧兄且慢咱們應該謀定而動不可打草驚蛇因為假冒石盟主和假冒李幫主的二個賊首已死目前知道賊黨內情的人大概已隻剩下兩個人一個留守石傢莊的屈長貴另一個該是戚婆婆戚婆婆已在咱們掌握之中鄧兄何必舍近就遠呢”
鄧錫侯聽的一呆問道:“威婆婆是什麼人現在在那裡”他話聲未落隻見雙斧向開山匆匆的走了進來。
獨角龍王看他神色有異不待他開口。就擡目問道:“向兄可是船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向開雙手一垂說道:“回幫主戚婆婆和花戟高順都不見了。”
石中英聽的不覺一怔問道:“船不是有四個「黑衣隊」武士守着麼?”
向開山道:“四個「黑衣隊」武士都已中毒身死倒在甲闆上。”
石中英道:“向兄可會詢問過船上的水手他們有沒有看劊戚婆婆和花戟高順離船”
向開道:“船上幾十名水手俱已中毒身死無一幸免。”
藍純青怒道:“這老賊婆當真心狠手辣居然毒斃了這許多人。”
石中英道:“這就奇了她身上十幾個毒藥瓶子全被咱們搜出怎麼還會有毒可使呢”
藍純青道:“老弟這就不在行了一個使毒人身上固然有許多毒藥解藥瓶子但如果她使毒之前要探手入懷取出藥瓶揭開蓋子再挑着毒粉彈出來還使什麼毒像她這種老賊婆衣袖中包頭上到處都可能藏着毒藥你如何搜得盡”
風雲子趙玄極道:“戚婆婆在逃賊黨必然很快會得到消息如果屈長貴聽到風聲必然會躲了起來咱們必須盡快趕在他們前麵才能把屈長貴逮住。”他對「心痛症」談色變色自然希望盡快逮住屈長貴才能得到解藥。
高翔生道:“趙兄說得極是咱們事不宜遲越快越好。”
藍純青微微一笑道:“咱們就是最快也快不過天空飛的鴿子。”這話沒錯賊黨慣使飛鴿傳書人當然快不過鴿子。
高翔生一呆道:“那該怎麼辦呢”藍純青一手持着花白長髯隻是沉吟不語。
獨角龍王眼看八名「天羅劍陣」的青衣少女還被「米粒打穴神功」閉住穴道定在那裡一動不動。一來是因為她們劍法高強一旦解開穴道頗難應付一時想不出妥善的辦法來。二來是高翔生鄧錫侯的穴道也剛解了不久自然還輪不到他們。
此時獨角龍王回過頭去看了她們一眼不覺朝藍純青石中英道:“藍兄石世兄這八個如何處置”他在頃頰之間已把人心惶惶一片混亂的龍門幫安定了下來怎會想不出處置他們的辦法這不過是尊重藍純青和石中英了。
藍純青還沒開口石中英已經接着道:“她們練成一種「天羅劍陣」威力極強如果不能為我所用放她們回去必然仍歸賊黨為我之敵在下覺得隻有廢去她們武功才能讓她們重新做人。”
獨角龍王連連點頭道:“好主意老夫也是這麼想。”隨着活聲回頭朝穆五娘含笑道:“五娘這件事就偏勞你了。”
穆五娘欠身道:“幫主好說。”隨着站起身來。
楊杏仙搶着道:“娘我來幫你。”
穆五娘道:“不成你解穴還可以但要一指廢去她們武功功力還嫌不足力量用輕了她們很快就會恢復力量用重了立時會送了她們的性命。”楊杏仙聽娘這麼說隻好不再作聲。
穆五娘的外號是「奪命金丸袖底針」一個以暗器出名的人認穴自然極準她走近兩個青衣少女身邊雙手齊發右手出指如風勁透指尖連點了叁處要穴左手輕推卻解開了「米粒打穴」受制的穴道。她不但出手奇快身法也迅速絕倫身形一晃又點了兩個青衣少女同時推開了她們的穴道。
但就在這一瞬之間突聽接連響起四聲「砰」「砰」之聲。剛剛被廢去了武功又解開「米粒打穴「的四個青衣少女竟然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這下不禁看得穆五娘一呆。
穆慎行倏地站起身來低喝一聲“五妹住手。”
穆五娘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穆慎行道:“也許是你出手重了些。”
楊杏仙俏皮的道:“娘方才還不相信我呢。”
穆慎行走到個四少女身邊俯身瞧了瞧道:“她們已經死了。”
穆五娘奇道:“這怎麼會呢”
穆慎道:“讓我來試試。”說完揚手朝邊上一個少女。點出一指然後左手一拂解開了她受制穴道。他外號「劍軟掌柔」使出的完全是一種柔勁那知一掌拂出那少女身形一一歪同樣的「咕哆」一聲摔倒地上。
穆五娘笑了笑道:“叁哥出手也重了麼?”
穆慎行臉色微變詫異的道:“這不可能。”
他這回不再出手點廢武功隻是左手一拂起下了另一個青衣少女嵌在身上的兩顆石子。但那少女依然應手倒了下去。八個青衣少女轉眼之間倒下了六個。但就在此時那最先摔倒的兩個嘴角間忽然注出了黑血。
藍純青道:“她們口中含着毒藥。”
穆慎行走近還未倒下的兩個青衣少女身邊伸手捏開牙關果見她們口中含着一顆烏黑的藥九隻是穴道受制劇毒未曾入喉沒有發作而已不覺輕輕嘆了口氣道:“這兩個也不中用了她們何以口中都會含着這種毒性奇烈的毒藥呢”
藍純青道:“由此看來她們倒是真正的賊黨了老賊為了怕她們對敵時候被擒洩露機密故而在出手前每人都得口中含有毒藥也許這種毒藥含在口中有一走的時間必須吐出她們因穴道被制超過了時間毒藥才會融化。”
獨角龍王。點點頭道:“藍兄這番分析頗有道理這老賊手段真是毒辣的很。”說罷朝向向開揮了揮手道:“向兄要兄弟把她們擡出去埋了。”向開山答應一聲招來了幾個勁裝漢子把八名青衣少女的屍體擡了出去。
風雲子趙玄極感嘆的道:“老賊縱然心計深沉處事慎密但他仍然失敗了這真所謂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藍純青隻是微微搖着頭他沒有開口但搖頭當然錶示不同意風雲子的看法。
百歩神拳鄧錫侯焦急的道:“咱們目前該當如何呢”
高翔生忽然詭秘的一笑道:“兄弟倒有一個計較在此不知是否可行”
鄧錫侯道:“高兄說出來聽聽。”
高翔生笑了笑道:“天機不可洩露鄧兄且附耳過來。”鄧錫侯果然附耳過去。高翔生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一陣。
鄧錫侯雙目神光連閃洪笑道:“好計策這辦法不錯。”
藍純青道:“高兄有何妙計怎不說出來大傢聽聽”
高翔生聳聳肩苦笑道:“咱們身受賊黨控制在咱們動身前來君山的前夕屈長貴雖送了一顆藥丸但算起來也隻能在熬一個月時光心痛症就要發作了咱們不得不死中求活隻是此事還得藍掌門人幫忙不可。”
藍純青概然道:“隻要用得着兄弟之處兄弟自當效勞。”高翔生目光一掃朝大傢低低的說出一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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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黃昏時分藍純青和高翔生鄧錫侯風雲子四人悄悄離開了龍門幫接着穿雲镖沈長吉一個人走了。石中英左月嬌在他們走後不久跟着別過獨角龍王也雙雙走了。獨角龍王當晚宣布由雙槍楊天壽升任了龍門幫副幫主安慶分舵則由雙斧向開山繼任。龍門幫由一場險惡的風濤中轉危為安了隻有新往副幫主楊天壽的掌上明珠楊杏仙姑娘內心卻有了一絲無法言宣的怅惆。
石門山麓的石傢莊依然抱山枕流平靜如昔此刻已經是太陽下山的時候了。依着一條溪岸而鋪設的平坦時石闆路上正有一道人影一路奔行而來。這人走的十分急促但身怯恰似行雲流水足不揚塵迅疾異常。眨眼工夫已經到了石傢莊大門他急歩而又飄灑的昂然跨進大門朝裡行去。
坐在大門口的兩個青衣勁裝漢子看到此人不禁一呆趕忙雙腳一插筆直站起身子垂手叫了聲“盟主。”「盟主」當然是六合劍石鬆齡。
沒錯這人修眉朗目貌相清瘦兩鬓微見花白一部疏朗朗的飄胸黑髯青衫飄忽腰懸六合劍那不是石盟主還有誰來當然兩人勁裝漢子喊出「盟主」來的時候石盟主可能連聽也沒有聽到他腳歩顯得有些急促一直朝書房行去。
剛走到回廊轉角處正好有一個急匆匆的迎麵走來。當那人一看到「石盟主」立即雙手一垂迎着道:“盟主回來了。”他正是石傢莊的總管屈長貴石盟主麵前最得力的人。
石盟主臉色凝重沉着聲道:“長貴你可曾接到老夫的飛鴿傳書”
屈長貴瘦削臉上堆着笑容連連躬身道:“收到了屬下已經遵照盟主指示莊上的人已經分批撤走。”望望石盟主遲疑的道:“盟主這是……”他敢情在心裡瞥了幾天本來不敢問的終於問了出來。
石盟主舉歩走去口中忽然悠長地嘆一聲沉重的道:“咱們徹底失敗了。”
屈長貴身軀陡然一震一時間幾乎目定口呆驚異的道:“徹底失敗了。”
石盟主沒有理會他口中哦了一聲問道:“高翔生他們可有消息”
屈長貴跟在身後躬身道:“高掌門人和趙道長也是下午到的正在書房之中恭候盟主。”
石盟主「哦」了一聲又道:“戚婆婆呢”
屈長貴道:“還沒有消息。”這幾句話的工夫已經到了書房門口石盟主一手掀簾而入。果然見到高趙兩人在座含笑點頭道:“二位比兄弟來的還早。”
高翔生拱拱手道:“兄弟和趙道兄也剛到了一會方才聽屈總管說起盟主大概山下午可到這話說了不過一刻工夫盟主果然到了。”說話之時一名小童沏了一盞茶送上。
石鬆齡清瘦的臉上陡現惱怒恨恨的道:“咱們這一次踞然會敗在一個豎子手下唉二位總算脫險歸來隻不知鄧兄如何?”說罷伸手從幾上端起茶碗但他並沒有喝。
隻聽門外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接口道:“兄弟自然也脫險回來了。”隨着話聲走進一個身材短小麵紅似火的老人──百歩神拳鄧錫侯。
石盟主雙目一亮急歩迎了過去嘆然道:“鄧兄來了就好。”
高翔生堆着滿臉皺紋接口笑道:“這叫做說到曹操曹操就到。”
石盟主目光一掄朝屈長貴問道:“祝兄呢怎麼不見”
屈長貴道:“祝掌門人出去了他知道盟主午後可以回來大概很快就會回來的。”說話之間在書房伺侯的小童又替百歩神拳鄧錫侯沏了一盃茶送上。
石盟主目光迅速的掃了高翔生趙玄極鄧錫侯叁人一眼然後輕咳一聲目光一擡朝屈長貴道:“屈長貴。”這聲輕喝帶着威嚴的口氣。
屈長貴自然聽的出來趕忙躬身道:“是。”
石盟主道:“他們要問你一件事。”
屈長貴連連躬身道:“盟主但請吩咐。”
石盟主回頭道:“高兄你問他吧。”屈長貴臉露驚異的望望高翔生沒有作聲。
高翔生一臉陰笑嘿然道:“屈總管兄弟想知道咱們患的心痛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屈長貴的不禁一怔朝石盟主道:“盟主……”
石盟主道:“不要緊你告訴他們好了。”
屈長貴又恭謹的應了聲「是」才吞吞吐吐的過“這是盟主吩咐的……”他敢情是當着石盟主麵前不敢再說下去。
石盟主一手抨須徐徐說道:“你隻管說好了。”
屈長貴道:“因為盟主綜理天下武林糾紛怕追隨他的人未必忠於盟主才要兄弟在諸位身上下了穿心毒藥。”
鄧錫侯身軀一震厲聲道:“你在我們身上下了穿心毒藥。”
屈長貴應道:“是的但這並不要緊隻要每隔叁月吞服一顆延緩毒發之藥就可無事。”
鄧錫侯道:“如果不服這顆藥丸呢”
屈長貴道:“叁日之內毒發穿心無藥可救了。”
鄧錫侯怒哼一聲道:“如此說你給我們的不是解藥了。”
屈長貴點點頭道:“那是暫時抑制毒發之藥。”
高翔生道:“那麼解藥呢”
石盟主颔首道。“不錯叁位老哥此次追隨老夫出生入死才能脫險歸來老夫已經答應他解去穿心之毒你給他們解藥好了。”
屈長貴麵有難色擡頭望望石盟主才道:“隻是……”
高翔生大聲道:“隻是什麼盟主已經答應了你還不給”
屈長貴道:“高掌門人誤會了隻是解藥不在兄弟身上。”
鄧錫侯道:“那在什麼人身上”
隻聽門外人應聲道:“在我身上。”話聲甫落已從門外緩歩走進兩個人來。
前麵一個身材颀長穿着一襲青綢長袍麵目冷森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一望而知臉上掖着麵具。第二個人身穿銀色白袍黑須飄胸腰懸銀鞘長劍豐神脫俗正是華山掌門人祝景雲。
石盟主目光精芒飛閃沉哼道:“景雲兄這位是誰?”
青袍人忽然仰天大笑一聲道:“石盟主也許不認識在下但在下對石盟主卻是熟悉的很。”
石盟主聽他口音確實有些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他是誰來這就冷冷說道:“閣下戴了麵具”
石盟主已然覺出形勢不對冷喝道:“景雲兄你帶這位朋友進來有什麼事麼?”
青袍人沒待祝景雲開口搶着說道:“盟主不是答應給他叁位解藥麼在下就是給盟主送解藥來的了。”
石盟主霍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沉喝一聲道:“此人形迹可疑你們給我拿下了。”這情形誰都看得出來祝景雲屈長貴都是一夥的人。對方隻有叁人自己這邊卻有四個人在人手上較佔優勢自然是先下手為強
風雲子趙玄極坐的離青袍人較近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他則麵冷聲道:“閣下既是送解藥來的那就拿來。”右手一探朝他手腕扣去。
青袍人不避閃忽然轉了個身右腕一擡反而朝趙玄極手上送來。這一下自然輕而易舉的拿住了他的脈腕趙玄譏沉喝道:“解藥呢”
青袍人麵上毫無錶情裂嘴一笑道:“趙玄極你扣緊了。”這話不說趙玄機倒也並未感覺什麼但他說了這句話趙玄極立時發覺不對。那是因為自己扣着對方脈腕的五指竟然使不出絲毫氣力。
青袍人也不理他可是右腕輕輕一翻一下子反而扣住了趙玄極的手腕向旁揮出。他五指一鬆趙玄極一個人再也站立不住。腳下跟跄摔出去數歩之多砰然摔倒地上。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百歩神拳鄧錫侯看出情形不對口中怒喝一聲揮手一拳過去。
「百歩神拳」是南海門的絕技一拳出手拳風可以直巡百歩也就是俗稱的「隔山打虎」。隔山打虎當然是邁出大之詞但傷人於百歩之內卻是事實。這回鄧錫侯一拳搗出同樣有了不對的感覺。「百歩神拳」撃出的時候縱然沒有淩厲拳風但貫足了內勁應該透拳而出。可是這回他一拳搗出自己就感覺到一絲勁力也沒有。不一拳撃出腳下跟着一個跟跄往前衝去「咕咯」一聲跌了下去。
石盟主看得大吃一驚右腕一擡長劍嗆然出匝哎目喝道:“你們使的什麼詭計”
高翔生跟着「咦」了一聲回頭苦笑道:“兄弟……我也不成了……”雙足一屈一個身子歪着往地上倒去。
青袍人大笑一聲道:“藍純青現在隻剩下你一個人我勸你還是束手就縛的好。”石盟主會是藍純青這話大出人意外。
但就在此時石盟主已經發出一聲蒼勁的長笑突地從他臉上揭下了一張麵具。這一刹那他清瘦的貌相登時變得麵如重棗也平添了許多皺紋隻見他雙目寒星飛閃沉聲道:“不錯老夫正是藍純青你們要待怎樣”
屈長貴忽然從左角緩緩巡了過來削瘦臉上隱露獰笑說道:“藍掌門人認命了吧。”有手「呼」的一掌直劈過去。他出身旁門但「玄冰掌」卻已練到了十二成火侯。一掌甫出一團奇寒澈骨的冷風疾如雷奔已經撞到了藍純青身前凜冽寒氣直貶骨。
藍純青怒笑道:“屈長貴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夫麵前出言無狀。”左手揚處扣出一記內傢真力的「劈空掌」兩股掌風在兩人身前驟然一接發出「蓬」的一聲大震。
藍純青這一掌凝聚了內傢真力而發功力何等深厚掌風一接屈長貴的「玄冰掌力」立被震散。寒風之中揚起一陣激蕩登時煙消雲散。差幸屈長貴見機的快才未吃掌風直接撃中但卻連退了叁四歩。藍純青縱然一記「劈空掌」把對方掌風撃散但亦覺着身上微有寒意不禁暗暗一怔。
就在此時他忽然察覺那青袍人和祝景雲同時忽然欺了過來掌力己然近身他連看都來不及身形一個急旋拍出左掌人卻向旁閃開數尺。青袍人和祝景雲同時發掌是因屈長貴的掌風怕藍純青撃敗他趁機追撃此時才被藍純青一掌封開人已隨着旋了出去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衝了過來。
屈長貴隻是掌力被藍純青震散人卻未負傷。此時眼看藍純青向旁閃出似是大有奪門而逃的企圖也隨即雙掌提胸疾然欺來。藍純青手中六合劍一橫冷喝道:“你們叁個想一齊上還是想輪流和老夫動手”
青袍人冷漠的道:“藍純青你不覺得太狂了嗎?”
藍純青橫劍當胸冷笑道:“你們什麼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來難道還怕江湖上笑你們不懂規矩嗎?”
祝景雲擡手抽出大白劍凝聲道:“藍純青你太囂張了兄弟倒要領教領教你的劍法。”
藍純青大笑道:“祝景雲你大概也是冒名頂替之流了你會華山太白劍怯”
祝景雲聽的勃然大怒喝道:“老匹夫死在臨頭還敢逞口舌之利看劍。”刷的─劍斜劃而出。
藍純青自然認識他出手第一劍使的果然是華山派「太白劍法」中的「百嶽流雲」劍走偏鋒光芒如電勁勢十足。心頭暗暗冷笑右手一擺六合劍一招「迎風破浪」猛向對方劍上撞去。但聽「當」的一聲雙劍交撃竟然旗鼓相當勢均力敵兩柄長劍碰在一起各不相讓。
第一招上就拼上了內勁。藍純青心頭明白若論內功自己應該還勝他一籌。但此時自己成了單人隻劍對方卻還有兩個人虎視眈眈的站在一旁伺機而動自然利在速戦速決。心內閃電一動立即大喝一聲左手揚處打出一記「劈空掌」。
祝景雲看他一舉劈來不由冷笑一聲左手拼指如戟淩空一指朝藍純青心掌點來一縷指風發出破空輕嘯。藍純青心頭不覺一楞暗暗納罕忖道:“這厮使的居然會是華山「仙人指」。”
華山「仙人指」專破各種掌風因此亦稱「破風指」。據說華山派開山祖師大白神翁僧在華山東峰的石崖下留下了五個指痕照示後學這是華山派不傳之秘師徒口授不是嫡傳弟子外人無法學得。藍純青心頭驚疑不定自然不願和他硬接身形陡然一旋劍使「卸」字訣疾快的向右側閃出。
青袍人早已掣劍在手長劍一領突然迎麵欺來獰笑喝道:“藍純青放下劍來饒你不死。”
藍純青沒待對方欺近刷的一劍朝前劃出怒哼道:“你們早該一齊上了。”
青袍人冷冷的道:“你一再和本教作對說不得隻好把你除去了。”他竟然不顧江湖規矩和祝景雲聯手來鬥藍純青。
藍純青雖不知道這青袍人是誰但聽他口氣分明身份不低尤其他這句「一再和本教作對」更使藍純青心頭猛然一動。對方無意之間露出了口風他豈肯放鬆手中六合劍連揮仗着幾十年功力沉穩化解兩人攻勢一麵問道:“你們是什麼教”
青袍人冷聲道:“你去問閻羅天子吧。”手中長劍攻勢突然一緊劍劍辛辣攻勢淩厲無匹。
藍純青心頭又急又怒眼看高翔生等叁人一齊着了對方的道:“此刻依然昏迷不醒自己既不能棄之而去。”對方叁人武功劍術又均不在自己之下別說連自己能否突圍尚未可知。
他究是久經大敵眼前形勢雖是大大的對他不利但心知高手對劍絕對不能動怒自然更忌焦的不寧因此沉穩化解連擋了兩人七八劍之後漸漸定下來。聚氣凝神。施展出「崆峒劍法」中攻守兼備的招術緊守門戶乘隙反撃。但見劍如練週身鐐繞力敵兩名具有絕頂的功力的高手兀是毫不退讓。
叁人打到急處叁道劍光竟如交織的一麵銀網劍風激蕩聲如裂帛書房地方雖然寬敞但許多精致的擺設和兩邊幾椅等物隻要被劍光掃中莫不紛紛碎裂。這一場搏鬥當真驚險絕倫慘烈無比。這樣持續了叁五十個照麵青袍人和祝景雲兩柄長劍劍勢漸盛而且也在逐歩緊緊收束之中。藍純青的劍法卻被逐漸的壓縮了下去。
天色逐漸昏暗書房中劍光盤旋對麵已經看不清人影。屈長貴雙目炯炯嚴神守往門口自然是防備藍純青突圍。激戦中藍純青已經用盡了一切應敵的方法如今漸漸感到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在兩人全力迫攻之下他自己估世最多大概隻能再支持一二十招就非落敗不可。
既然注定落敗不如想辦法突圍四個人總不全落在他們手裡。當然他也知道要想突圍也並非易事。他這一萌退志正待奮起全力把兩人巡退開去才有機會奪門而出就在此時。他身後忽然無聲無息的掃來了一記「掃趟腿」屈長貴守在門口青袍人和祝景雲在揮劍搶攻身後自然不可能有人。
這一記「掃趟腿」自然出於藍純青意料之外那裡還存閃避的機會一時但覺雙腳劇痛一個人「砰」然摔了下去。藍純青雖是久戦疲乏之軀但他數十年修為一身功力何等精湛一跤摔落下去的人上身還未着地左掌一接人已騰身躍起。
但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突覺右背「鳳尾」「促精」「笑腰」叁處穴上忽然一麻重又「砰」然一聲跌落下去。也在此時青袍人突然跨上一歩劍勢直落朝藍純青當胸刺下。但見劍光一閃另一支長劍飛快的從旁撩封「當」的一聲架開了青袍人的劍勢。
青袍人不覺一怔沉聲道:“祝兄這是什麼意思”
祝景雲躬身道:“副座此人對咱們有用。”他稱青袍人「副座」那麼青袍人敢情是什麼教的副教主了。
青袍人長劍一收颔首笑道:“祝兄說的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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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色已經全黑了一片夜霧籠罩在山林間暗影空蒙使人視線不清。石傢莊巍峨的莊院黑壓壓地立在山麓間看不到一絲燈火。這時從十裡長的谷道間出現了兩條人影一前一後沿着山溪朝石傢莊奔行而去。這兩條人影好像有什麼急事奔行的相當快速不過眨眼工夫他們已經奔進門樓前麵的一片草坪中間。
後麵那人忽然輕輕的叫了聲“大哥。”她這一開口聲音又嬌又脆顯然是一位姑娘傢。看夜影中那身形瘦瘦俏俏的有多苗條。走到前麵是個颀長人影他聽到叫聲立即刹住了奔行中的身形問道:“妹子有什麼事嗎?”
苗條人影道:“我覺得有些不對。”
颀長人影舉目四顧問道:“那裡不對了。”
苗條人影道:“這時正當上燈時光又不是半夜叁更大傢都入睡了莊上怎會連一點燈光都沒有”
颀長人影望望莊上果然沒有一點燈光不覺微微一怔沉聲道:“莫非賊黨已經得到消息”
苗條人影道:“這不可能我們一路上行蹤十分隱秘而且曉宿夜行賊黨耳目再靈也防不到我們來的如此快法。”
颀長人影道:“那你擔心什麼?”
苗條人影道:“我也不知道隻是我到這裡突然心裡害怕起來好像就會發生什麼事情……”
颀長人影笑了笑道:“這是妹子平日對賊黨的毒辣手段知道的較多心裡一直籠罩着陰影一旦回到舊地就打心裡生出怯意。”說到這裡接着道:“別說老賊已死莊上隻有假冒祝伯伯的賊人和屈長貴兩人留過如今藍老前輩四位已經穩住對方先進去了就是隻有咱們兩人也何懼之有”
苗條人影睜大眼睛望着他好像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有了安全感她輕輕的點點頭嬌脆一笑低低說道:“大哥說的是。”
颀長人影道:“那就快走裡麵也許已經動上手了。”
苗條人影道:“大哥藍老前輩分派給我們的任務是要你截住所有逃出來的賊黨因為假冒祝學門入的賊人和屈長貴可能都戴着麵具隻要取下麵具我們就能認出他是誰來。因此不能讓他們有一個人漏網這裡正當莊院前麵視野較寬我看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颀長人影點頭道:“好吧那麼咱們還是先坐下來免得賊人看到了。”
苗條人影看了他一眼問道:“大哥你碎石子準備好了麼?”
颀長人影已在草坪中間席地坐下在掌一攤笑道:“早就準備好了大概十丈之內就算他是飛鳥也保證逃不出去。”
苗條人影傍着他身邊坐下低低的道:“大哥你這「米粒點穴神功」真管用幾時教給我好不好”
颀長人影笑道:“妹子一手飛針也不錯呀。上次要不是你一把飛針差點就被他們截住了。”
苗條人影道:“我飛針比大哥的碎石差得太遠了我最多隻能打到一丈四五尺以內的人再遠就失去了準頭。”說到這裡不覺「嗯」了一聲偏着頭道:“大哥是不是故意拿話岔開那是不肯教我「米粒打穴」了。”
颀長人影笑了笑道:“妹子要學我還會不肯教你麼?”
苗條人影心頭漾起了一絲甜意雙目之中閃着星星一般的光亮嫣然一笑低低的道:“大哥你真好。”這句話口氣顯得十分親密。颀長人影聽的心頭不禁怦然一蕩一時之間兩人不期而然都沉默了下來。
半晌之後苗條人影突然擡起頭來低低的叫了聲“大哥。”
颀長人影應了一聲回頭過去苗條人影抿抿嘴問道:“大哥你想不想念小時候的伴侶祝掌門人的女兒祝琪芬”
颀長人影聽她提起祝琪芬眼前不禁浮起兒時的景象。一個人對小時候青梅竹馬的伴侶印象是最深刻的他想到阿榮泊牽着自己和祝琪芬的手一同上街。也想起自己和祝琪芬在後院捉迷藏。有一次自己從阿榮伯那裡學了半記「掃趟腿」就拿祝琪芬試驗把她掃倒地上跌了一跤。她隻是坐在地上哭自己不知說了多少好話她才不哭。沒想到祝琪芬會是「七星劍主」居然在那樣一種情形下重逢。她現在會在哪兒悄悄離開的琴兒是否跟她在一起
苗條人影哈的輕笑道:“大哥瞧你一說起祝琪芬你想的出了神。”
颀長人影臉上一紅道:“妹子休得取笑我隻是在想琪芬不知在哪兒”
苗條人影「啊」一聲道:“對了大哥我想那那祝掌門人可能是真的。”
欣長人影道:“何以見得”
苗條人影道:“這道理很簡單如果祝景雲學門人是賊人假扮的就不用叫我再假扮祝琪芬了。因為祝琪芬並不是很重要的人那時他們也不會想到大傢會突然回來他們要我假扮她自然是為了騙一個人……”
口中輕「啊」下一聲又道:“對了乾爹告誡過我幾次不準我和祝掌門人多說話每次祝掌門人來的時候我沒和他單獨說過話不是有乾爹在旁就是有屈長貴陪着如今想起來我好像是留在乾爹身邊的人質。”
颀長人影目光一亮晤道:“這有可能也許祝伯伯被他下了心痛症的毒這麼說祝伯伯該是真的了。”他舉目望望黑壓壓的石傢莊依然沒有燈火也不見有半點動靜。心中不覺起了絲疑窦劍眉微蹙說道:“鄧老前輩最後一個進去也快有半個多時辰了怎麼莊中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苗條人影道:“大哥怕他們出了岔子”
颀氏人影不安的道:“如論武功有藍老前輩四們已經足夠應付隻是賊黨詭計多端令人防不勝防。”
苗條人影道:“大哥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颀長人影一躍而起說道:“不錯我們還是進去看看的好。”說完舉歩朝前走去。
苗條人影跟着站起叫道:“大哥我們一起走咯。”
颀長人影腳下一停回頭笑道:“妹子這有什麼可怕的”
苗條人影走一歩和他並肩而行嫣然一笑幽幽的道:“和大哥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怕。”他們兩人不用說就是劍公子石中英和左月嬌了。
石傢莊高大的門樓和城堡似的圍牆立在幽暗如霧的夜色之中更顯得巍峨。兩人已經漸漸的走近大門兩扇大門居然洞開着。因為沒有一絲燈光也聽不見一點聲息使人覺得陰森之中隱隱潛伏着說不出的詭異。洞開的大門好像是一頭怪獸張開了大嘴等着把你吞噬。
左月嬌不自覺的朝石中英身旁挨近了些低低說道:“大哥這情形好像有些不對。”
石中英道:“咱們小心一些就是了。”舉歩踏上石階朝前行去。大門裡麵並沒有人當然不會有人阻門。兩人從二門左側一道腰門進入長廊再由長廊穿入了月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