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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諾》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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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
作者:冠蓋滿京華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黑諾睜開眼睛,對着天花闆發呆。床頭就是昨天晚上新的攝影作品,施言扔在那裡說給他隨便拿,但是黑諾看的好奇心都不曾有。他是懵了,那時候的一切他都應接不暇,超出了他所認知的施言。

他象一隻聽話的木偶,聽從口令的操縱而行事。他如同被打落原形的孫猴子一樣,所有的風光皆成過去,他不再是青春淩雲志,爍爍芳華靓的學生會主席,他做着最淫賤的行為,擺着最放浪的姿勢,他想到了妓女。

施言也在房間裡,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慢慢吞雲吐霧。身體上他很滿足,因為除去黑諾嘴上的練習,他也享用到了熟悉的甬道。美中不足的是肉體的高潮襯托了靈魂的荒蕪貧瘠,他的心在射精的瞬間,一點的喜悅也感知不到。

黑諾的身體素質比高中時代強健好多,但是施言一般也舍不得要他經歷太過份的情事。一晚上最多要他兩次,通常黑諾可享受到魚水之歡的樂趣,再多索取,他體力就會有點透支,所以施言養成習慣似的,不太超出兩次。

星期五就一夜無法入眠,昨天晚飯又吃不進去,黑諾夜裡被一翻折騰下來人快要散成零件了。施言給他擦洗的時候,幾次忍不住想把他抱回懷裡,又怕他是裝睡騙得自己癡傻蠢態。施言現在對黑諾徹底喪失信任,而且還有些怕黑諾。

施言不恥自己的威脅,他在心底不知道多麼鄙視自己。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施言在掙紮,他真的寧願自己把黑諾看做一個匆匆過客,可以潇灑地一笑:不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可是,他放不開,他笑不出來。

施言看不起自己,回想當年他倉惶棄黑諾而去的時候,黑諾是何等自若,坦然告別。黑諾的狠讓施言現在想起來也心顫。就是這樣一個絕然的人要離開,施言想不出任何正常手段可以挽留。

情到深處無怨尤的見證被用做鎮住他的籌碼,施言自己都明白在亵渎那份愛意。然而走投無路的他,還有其他辦法嗎?黑諾是什麼性子,施言難道就不是了如指掌嗎?

別妄想拿什麼真心換真意,黑諾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當他做下抉擇的時候,黑諾絕對有本事為了貫徹他的決心而做個瞎子--看不見自己的真心;當個聾子--聽不見自己的真意。這才是真正的黑諾!

施言是不愛計較的人,凡事大而化之,尤其人大了,也不象孩提時代一味地張揚霸道。主要到了大城市,天外有天,一山還比一山高,遠的不說,近的牟維新那傢世就比他們一幫高了不知道幾等。所以施言開始彬彬有禮,懂得收斂。隻要你不觸犯到他底線,他都好商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黑諾校園裡一舉一動施言參與不多,並不代錶這幾年他看不到黑諾的成長與進歩,當然伴隨而來的也是巨大的變化。他欣賞黑諾的才華,也支持他適應大環境的發展,帶着一種吾傢有兒初長成的欣喜與驕傲。

施言還是把黑諾摟懷裡的,無法入睡的他在黑諾習慣性貼近時,鼻子裡酸得不敢呼吸。他的諾諾,他幾乎看着一路崎岖的諾諾站高了,看遠了,心野了。施言不是想扼殺他,施言恰恰想的是陪他一起去看廣大的世界,隻要有彼此在身邊,哪裡不都是聖地嗎?

自己苦心未來的攜手,他卻在後邊悄然做着叛逃。施言遭遇的最嚴重的背叛來自愛人,對他來說,不僅是傷害,也是恥辱!自己的一份真情被棄若蔽履,黑諾有權利選擇退出,但是沒有權利在退出的時候刺出這一刀。

事情如果重新來過,黑諾提出分手,施言也不確保談判不會破裂,但是施言可以保證的是不會要鎮壓他。那些照片與信件的被銷毀,施言耿耿於懷,照片黑諾怕的是什麼?這麼多年就算沒有愛,難道兄弟情也無?黑諾怎麼就可以否決的那麼乾淨?

至於那些信件,更加無辜。對黑諾沒有一絲威脅的東西,隻因為是他們曾經的歡樂,黑諾也要毀得塵世裡找不到影子,他為什麼不乾脆來把自己也推焚化爐裡滅個一乾二淨!施言心口鈍痛:“諾諾!諾諾!”信件、照片,這是施言有生以來最珍視的物質存在,讓自己的愛人親手毀滅了。

施言是逼自己必須象黑諾擁有狼一樣的心,因為他熟悉黑諾的成長背景,熟悉黑諾的生長環境,他比外界清楚又容易抓到黑諾的軟肋。他是真正走進黑諾心牆的人,他是唯一可以看見牆內風光的人,所以他可以做到一撃即中。

黑諾的自強在少小開始,卻被壓迫無法發展;黑諾的自尊,被冷漠漠視而欠缺。沒有人會在意他的尊嚴,甚至忽略他是有人格的。所以大學以後的他努力贏取他缺失的東西,所以他比一般人都看重人格的尊嚴。施言就是踐踏了黑諾尊嚴,剝奪了他的人格,才可以讓黑諾瞬間就是一隻沒有防護力的裸鼠。

天亮不多時,施言的生物鐘就喚醒了他,每個黑諾在抱的夜裡,他都到點就醒給黑諾去買早餐。今天他沒有出去,坐到了窗戶邊開個小縫隙。施言行為裡的潛意識還是處處考慮黑諾,不願意他吸到二手煙。

熄滅煙蒂又坐了一會,施言深深吐了幾口氣,走到床邊,雙手撐在黑諾頭兩側:“醒了,起來不?”黑諾平躺着,目光恍惚逐漸集中到施言臉上。

施言俯低頭,老樣子無限寵溺的早安吻:“喝豆奶行不?新帶回來一盒維維豆奶,看愛不愛喝?”中午飯後,施言清洗床單被罩,黑諾坐着發呆。施言給他放了一盃茶,也不去打擾他。黑諾後來走到桌子邊展開昨天的照片時,施言看見他一張一張看得非常認真,有的還舉起來好像在笑。施言在外屋背靠牆立得僵硬也不允許自己進去。

黑諾把照片收拾好,走出來站在施言麵前:“照片我放磁帶邊上了,你收好,別讓阿鬆他們來了看見。”施言心肌失去功能,供血不足似的麵部肌肉麻痹,直着嗓子:“去放老地方。”黑諾聽話轉身進屋,施言聽着暖氣罩被摘下來,聽見窸窸窣窣,他壓抑得走去陽臺。 下午4點的時候,施言就要送黑諾去坐車回校,黑諾以為會吃了晚飯才可以走呢。施言到了車站才對黑諾吩咐:“明天放學過來的時候帶一份課程錶,把唐朝那的上課時間也寫上。”黑諾在公交車上還是麻木不堪的狀態,可是一走進校園,他就有一種生機恢復的感覺。尤其當他遇見自己的學弟學妹,他們熱情地打招呼,崇拜地跑過來同行,那是一種死而復生。黑諾感覺到了自己還是一個人,站在與眾生一樣的平臺上,他擁有着別人的尊重與敬佩。

學弟學妹問長問短,吵吵嚷嚷,誰都爭着與俊美優秀的學長主席多說一句,言語間的信賴與親切,讓黑諾透過眼前的寒蟬淒切,看到不遠處必是新的草色青青。黑諾清醒了,他在自己的王國裡找回信心與勇氣。

黑諾一個人在學生會的辦公室,療傷兼思謀。這一次的分手導致了兩敗俱傷,施言也又重現了他的劣根性,黑諾對施言真是百種思量,萬千滋味兒別想說清楚。對着自己宣布愛已逝的施言,不如說他是喊給他自己聽,試圖說服他自己。

然而他又是何其殘忍,隻有他知道怎麼可以最重的撃倒自己,黑諾一想昨天晚上,心還是血淋淋一幅地獄,指尖停息不下來的顫抖,他抱住頭妄想搖甩出去,他不要那些記憶,那樣惡心不堪的樣子已經被記錄,他恨自己為什麼被施言的瘋狂嚇住,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做了一條狗。

黑諾失策了,兩年來施言身上的匪氣消褪無痕,讓黑諾忘記了施言曾經是一頭兇悍的獅子。黑諾對超出自己預想,並且無法控制的事態後悔自責。他及時警惕,從自怨自艾的情緒裡撈回自己。

事到如今,自己必須振作,兩個傷痕累累的人情卻未死,這是他們唯一的轉機。黑諾不想自己被毀掉,同樣也從來沒有毀滅施言的心。什麼都脫離了正常軌道,施言的怨恨壓倒了理智與情義,對自己的不舍隻要出現,他也立即就撲滅。黑諾對即將到來的明天焦頭爛額。

星期一放學,黑諾乖乖乘車準時回傢,施言在做晚飯,見他進來就開始擺桌子。睡前黑諾把課程錶交給施言,一夜無話。黑諾8點就有課,一個小時的車程,所以他快到6點就被施言早安吻叫起來,洗漱完,桌上也多出一盃維維豆奶、煎雞蛋、熱好的小花卷與粥,香香冒着熱氣。出門前施言老習慣地側了臉頰,黑諾頓一下,親上去。

“再見。”“放學趕早,免得堵車。”施言和黑諾日復一日這樣遙望對方的密切着,施言是不肯再走近,黑諾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一週很快就過,黑諾天天奔波,施言可能體恤他辛苦,都是他次日10點第一節課的時候才菈了他翻雲布雨,而且也不會再有什麼辱人的新花樣,每次要黑諾也顫栗釋放攀登快樂。

身體有施言的顧惜,尚可。學校這邊就不行了,學生會的主席每日放學就找不到人影,學院之間的交流和本院的通知活動都有影響。又一個週五的晚上黑諾對施言提出請求:“每週六晚上是我們學生會的例會,沒有大事8點就可以結束。我上週就請假了,這週我想開完會再回來?”黑諾也奇怪施言每天都住傢裡,怎麼王豐和阿鬆會沒有動靜?

“我明天回傢一趟,週日下午回來,你明天可以在學校住。”今天上午係主任告訴施言,他父親來電話,請主任轉告施言明天有車接他。施言知道爸爸是想和自己繼續未完成的探討,上次自己提出的畢業離傢。施言這次與父親在一起,聽的多,說的少,沉默了不少,也不象前次那麼雄心勃勃,激情堅定地與父親說着他的計劃。

兒子這個年齡,除了感情還有什麼可以讓他這樣心緒起伏?施爸爸確信兒子遭遇了感情,而且不是一帆風順。兒子就是父親的驕傲,或者施言學業上不出眾,不會是一位知識淵博的碩士、博士,但是這些並不是施爸爸唯一看重的,哪一位慈父看自己的兒子不是天生我才必有用?

施爸爸是一個內斂含蓄的人,就好像他無疆的父愛。從自身的經歷上,他知道一個女人會對男人造成多大的影響。他明白一個幸福的傢庭對一個男人立足社會有多重要。他僅有的兒子在苦惱中受到煎熬,就算這幾乎是人人都要經歷的,他自己也沒有例外的,做父親的還是禁不住看在眼裡,疼在心上。無奈兒子隻字不提,說明他並不願意與人分享。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給兒子畫上人生的第一筆滄桑,隻從兒子隱約的陰鬱與落寞裡,施爸爸也想給兒子幫助與支持。

“兒子,有女朋友了嗎?”施爸爸在泡茶的動作中用了最輕鬆的態度隨口一問。 “沒有。”“快畢業了,打算畢業再找?學校裡有喜歡的我和你媽也不反對。”兒子沒有響應,大約學校中的戀情難以開花結果。上次兒子想離開,或者就是為了他鐘意的人,可是看情況不是兒子要跟隨就會有一個喜劇結尾的。施爸爸算開明的傢長,對兒子一定是不願意遠離,但是真的合適又兩情相悅,施爸爸可以考慮退休以後舉傢搬到兒子城市養老。不過施爸爸讚成並且做出退讓的唯一的,關鍵的,必要的前提是:那個女孩愛他的兒子,並且可以給他兒子帶來幸福。

施言對父母不悲傷哀愁,也不需要強顔歡笑,他隻是不願意錶露痛苦地默默承擔着,父親就明白兒子的鐘情沒有等價的回報。那麼施爸爸怎麼可能再支持兒子遠遊呢?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隱私,他不強求,也不多問,卻在盡一個父親的能力伸出援手。

施言的父母開始留心傢世、人品、年齡適當的女孩。施爸爸希望一份美好的感情可以衝淡失意的陰霾。不過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施言父母看人的眼光就不一樣,父親位高權重,官場多年,不可能不沾染一點官僚脾性,可是對待兒子的終身大事上,他簡直樸素得讓妻子憤怒,施爸爸看的居然是學歷和施媽媽嗤之以鼻的素質。

施媽媽就簡單直接,她先挑傢世背景。而且她認為同級別領導傢的女兒也不行,她們應該和比她傢高一級的人傢結親傢,才是門當戶對。施爸爸堅決行使了否決權,一個依靠妻蔭的男人的悲哀他深有體會--社會讓他不得不曾經借妻子的好成分做了保護傘,可是他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絕不讓兒子歩上他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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