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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絕色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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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绝色风流
作者:大種馬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四章 色誘

這是一間專門用來洗浴的房間。從前的房主傢財萬貫,極好享受,用白玉石徹成了一個兩丈見方的大浴池。

浴池左邊靠牆的一頭,由黃銅鑄就一對巨大的鴛鴦,熱水從那對鴛鴦的口中泊泊流出,注入浴池之中。這樣一來,便可保證不論洗浴多長時間,水都會一直熱着。

現在浴池的水麵之上飄滿了花瓣,騰騰的水汽充斥着整個房間,伴以幽幽花香,將整間浴房浸染得有如仙境一般。

朦胧的水汽無法阻隔叁少的視線,叁少清楚地看到,華蓉站在齊腰深的水中,秀髮披散在雪白渾圓的肩頭,晶瑩的水珠自她髮梢淌落,滴在她的前胸後背上。

她的貼身小衣已經完全濕透了,胸脯上那兩點若隱若現,別有一番朦胧的誘惑感。

而毫無反抗之力,任華蓉蹂躏的羅生靜神此時已經是嬌喘連連,麵紅耳赤,眼波朦胧。

早在叁少進來之前,華蓉就已經開始對羅生靜神施展手段。華蓉知道,叁少要這些大日國的女子,隻是想將她們當作奴隸,可以隨意蹂躏,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人形木偶。所以,華蓉責無旁貸地開始了第一輪調教。

帶着羅生靜神進了浴房之後,華蓉將羅生靜神的衣衫一件件剝下,渾不理羅生靜神那要吃人的目光。

她的手在替羅生靜神寬衣之時,總是有意無意地觸及她的敏感地帶,時輕時重,將能用的手法儘情地用上。在華蓉那無論對男女都有效的媚功之下,羅生靜神還沒下水,便已全身癱軟無力,晶瑩的粘液自她腿股間湧出,順着兩腿淌下。

華蓉極度媚惑地笑着,用那仿佛來自九幽一般的妖媚聲音說道:“想不到……妳的身體竟然敏感如斯……真是個水一般的人兒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說話間,她將手伸到羅生靜神腿間,用水指挑起一點晶瑩的粘液,媚笑道:“妳看,這些好東西可不錯哦,來嘗嘗……”

羅生靜神神情恍惚,意亂情迷,竟依言伸出小舌,吸吮着華蓉的手指。

華蓉呵呵妖笑着,除下自己的外衣,然後將羅生靜神打橫抱起,抱入了浴池之中,替她擦洗起身子來。

華蓉居心不良,擦洗身子之時極儘挑逗之能力,不多時便把羅生靜神靈魂深處的慾望儘數誘髮出來。

當叁少進來之時,華蓉忽然想到自己身為堂堂魔門至尊,竟然幫叁少乾這調教之事,心中不忿,便憤憤地埋怨起來,卻正好被叁少聽到。

叁少也不作聲,嘴角掛着一抹若有若無地笑意,如一隻幽靈般飄到浴池邊,然後大叫一聲,卟嗵一聲和衣跳了下去,激起大片水花。

叁少存心隱藏形迹,華蓉也不知他已進了這浴房中,頓時嚇了一大跳,險些驚呼出聲。而本已意亂神迷的羅生靜神陡然驚醒,看到自己全身赤祼地呈現在叁少麵前,頓時心涼了半截。

叁少嘿嘿怪笑着,遊到華蓉身後,將她攔腰抱住,手伸進那小衣之中,爬上玉峰,輕輕地揉搓着水嫩的櫻桃,湊在華蓉耳邊說話:“蓉兒,妳剛才說的話我可全聽到了哦~~不知道,妳打算怎麼收拾我呢?”

華蓉挑逗羅生靜神之時,自己也已情動,此時先被叁少嚇了一下,接着又給叁少觸及敏感地帶,慾火不由升騰而起,反手一把握住叁少的小兄弟,媚眼如絲地道:“當然……是在床上收拾妳了……”

叁少哈哈一笑,在華蓉耳垂上輕咬一下,指着羅生靜神道:“那她怎麼辦?我今晚可是打算先寵幸她來着。”

華蓉看了羅生靜神一眼,媚笑道:“那麼,就讓妳先寵幸她,我來陪妳一起寵幸她好了。”

叁少滿意地點了點頭,羅生靜神卻是驚惶失措。她武功被制,毫無反抗之力,眼見這一男一女滿臉不懷好地笑意,涉水向她靠近,不由雙手掩胸,一步步後退,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話道:“妳們……妳們要做什麼?”

叁少切了一聲,淫笑道:“為什麼每個被惡棍逼迫的少女都要這麼明知故問一句?我們,當然是要做愛做的事情啰!”

華蓉一邊解下亵衣,露出那渾圓堅挺的淑乳,一邊妖媚地笑道:“小姑娘,妳不要害怕,剛才姊姊對妳做的那些事,妳不是很喜歡嗎?現在姊姊哥哥一起來寵妳,妳應該高興才是……”

聽着華蓉那魅惑人心的聲音,羅生靜神不由怦然心動。她身體的慾望已被華蓉點燃,着實渴望剛才被華蓉挑逗時那般銷魂蝕骨的感覺,同時下身空虛得難受,極想被什麼東西填滿。現在看着這雌雄雙淫賊向着自己靠近,她不由漸漸失去了恐懼和反抗的心理,代之以一種深深的渴望。

叁少涉水走到了羅生靜神麵前,華蓉則繞到了她的背後。

叁少看着這個身高隻及他胸口的少女,一種邪惡的慾望油然而生。羅生靜神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而像她這種身材髮育得已極好的小女孩恰恰最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慾,以及另一種不可告人的慾望。

叁少邪異地笑着,突然閃電般出手,在羅生靜神胸脯上捏了一把。羅生靜神髮出一聲呼喚,似呻吟遠大過驚呼。而華蓉則從她身後將她抱住,兩臂自她肋下穿出,手握上了她的兩隻玉峰。

“小姑娘,我們兩個,定能讓妳慾仙慾死的……”

華蓉說着,往羅生靜神耳中輕呼了一口熱氣。

羅生靜神頓時全身一陣酥麻,險些軟倒在水裹。

叁少叁下五除二剝光了自己的衣服,開始了最擅長的挑逗,華蓉也在一旁不住地幫襯。

“接下來,該是少爺我最喜歡的環節了。蓉兒,示範給她看!”

叁少說着,跳出浴池,坐於池邊,那昂然大物讓羅生靜神心跳不已,近乎貪婪地注視着。

華蓉輕笑一聲,頭俯於叁少腿間,張開櫻桃小口,伸出香舌,為叁少按摩起來。

“好,到妳了!”

叁少對羅生靜神笑道:“做得好,少爺我可是有獎勵的哦!”

羅生靜神顫抖着走到叁少麵前,學着華蓉那樣,用生澀的技巧用唇舌給叁少刺激。

而華蓉,則又繞到羅生靜神身後,潛進水中,用自己那飽滿的酥胸在羅生靜神分開的兩腿間摩擦起來。

過了一陣,在羅生靜神已然堅持不住之時,叁少將她攔腰抱起,讓她兩腿盤於自己腰際,然後腰猛地一挺,一個並不溫柔地突刺,徹底將羅生靜神佔有。

初痛過後,羅生靜神身心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由輕聲呻吟起來。

沒有人能抵擋叁少的慾帝真經,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媚功蓋世的華蓉?

羅生靜神全部身心都沉浸於慾望之中,將她自己的身份,將她的任務,將她的驕傲和仇恨全都抛於九霄雲外。

一縷鮮紅很快就融於水中,消失無痕。

次日一早,羅生靜神已經獲準於水木薇並列,侍立於宋清、華蓉、憐舟羅兒、秦霓兒四女身後了。

當叁少帶着六女進省衙找項啟談判之時,那向項啟告辭準備回東海,剛從省衙中出來的趙子揚和週淩飛見羅生靜神一副溫柔婉約、順從無比的模樣,不由對叁少欽佩不已。

“秦傢叁少,真神人也!”

這是後來的采花界人士形容叁少時通用的八個字,這八個字的根由,便是出自今日的趙子揚和週淩飛之口。

沒有人知道,叁少究竟能降伏多少女人。

也沒有人知道,叁少是怎樣憑慾望把那些本慾殺他而後快的大日美女們,變成絕對忠誠於他的奴隸的。

人們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日國全國最頂尖的五大美女,最後都成了叁少的奴隸,而且是任叁少蹂躏,一段時間沒被叁少蹂躏之後,會哭着喊着求叁少蹂躏的極端奴隸。

秦傢叁少,真神人也!

在進省衙之前,叁少跟週淩飛、趙子揚客套了幾句,然後各奔東西。叁少帶着女扮男妝的六女徑直進了省衙之中,找項啟談判。而週淩飛和趙子揚,則將叁少將往東海見公子羽的消息帶回了東海。

談判在省衙會議廳裹舉行,與會人員有:秦傢方麵由叁少、宋清、華蓉、憐舟羅兒、秦霓兒五人擔任談判主力,水木薇及羅生靜神擔任書記員。項啟方麵由項啟本人、幕僚長伍先生、幕僚趙先生、錢先生、孫先生五人擔任,由師爺李先生、週先生擔任書記員。

談判開始之後,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隻花了不到一個時辰,項啟便答應跟秦傢結盟,共同抵禦公子羽。

兩人最後議定,明年秋天即同時出兵,南北夾攻公子羽。而目前,雙方在合作條件一事之事,還有很多需要協商的地方,比如打敗公子羽之後的利益分配計劃等等。當然,這些事就不是叁少需要操心的了,自有臨時轉職為談判專傢的宋清等四女跟項啟討論。

吃過午飯之後,雙方繼續談判,一直到黃昏時分,雙方終於談妥了一切條件,籤訂了一份合法的協議。在談判之中,項啟因為對即將刺殺叁少而心存愧疚,作出了很大的讓步,才使談判籤約進行得如此順利。否則的話,在一些細枝末節之上,伍先生等人可能還要糾纏叁五七天之久。

談判結束之後,雙方開好酒慶祝,項啟宣布於省衙中設宴,熱情款待叁少等人。

酒宴很熱鬧,項王軍臨時首府中的重要人士幾乎全部到場。不過叁少所關注的並不是他能受到怎樣的禮遇,他關心的是能不能有艷遇。可惜得很,直到酒宴快結束時,叁少都沒髮現一個美女。

眼見就要滿載失望而歸,項啟突然說道:“太子,今晚還有一個壓軸節目,保管太子滿意。”

說這話時,項啟笑得甚為勉強。

叁少卻沒注意這些,他有氣無力地朝項啟笑了一下,低下頭去小聲嘀咕道:“乾妳娘咧,就妳們這些不懂風月的大老爺們,哪拿得出讓少爺我滿意的節目?一群絕世美女跳脫衣舞麼?”

觀賞絕世美女跳脫衣舞的願望最終沒能實現,不過項啟宣布最後一個節目之時,叁少的精神還是為之振奮了一下。隻聽項啟說道:“各位,今天晚上這酒宴咱們也喝得儘興,不過本王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是什麼呢?呵呵,想必各位兄弟都注意到了,今天晚上,赴宴的可都是些大老爺們哪!咱們老爺們吃飽喝足之時,最愛想的是什麼?”

下麵一個喝高了的將領大着舌頭叫道:“女人!當然是女人了!咱們這些兄弟夥造反,還不就是為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嗎?現在吃飽喝足,當然要想女人啦!”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項啟也笑呵呵地道:“吳將軍說得沒錯,咱們這些窮漢子,吃飽了喝足了,自然要想女人了!好,這最後一個節目,本王就遂了各位將軍的意,讓大傢也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絕色美女,什麼叫做仙女!請‘望月樓’憫柔姑娘來給咱們吹奏一曲洞箫如何?”

項啟一宣布來的是望月樓的姑娘,眾將頓時齊聲歡呼起來。

眾將雖然不知道憫柔是何許人也,可是望月樓大夥卻都知道,那可是省城中最有名的青樓了,樓子裹的姑娘個個如花似玉。許多未曾婚娶的將領們沒事的時候,領了饷銀經常去鬼混。這望月樓的後臺事實上也是項啟,而樓子裹的姑娘,則多數是被項王軍抄了傢的,大戶人傢的小姊。嫖以前看都不能多看一眼的大戶人傢的小姊,對這些項王軍的將領們來說,那可是一種極大的心理滿足感。項啟正是利用窮苦出身的將領們這種心理,左手髮他們饷銀,轉眼就又賺了回來。

項王軍也要賺錢壯大隊伍的不是?

在大眾期待之中,白裙如雪,輕紗罩麵,長髮如瀑的憫柔手持一管竹箫,風姿綽約地走進了宴會大堂之中。

一時間,呼哨喝彩聲四起,項王軍眾將們用無比熱切地目光看着這個走起來如弱風拂柳,所過之處即留下淡淡幽香的女子,紛紛猜測着她那麵紗下的真麵目究竟是何等仙容。

叁少微笑着,斜靠在椅子上,手裹拈着酒樓,眼神中無一絲狂熱。他已經過了狂熱的年紀,他喜歡追逐美女,可是更懂得控制自己的慾望。

不能控制自己的慾望,如何去激髮別人靈魂深處的慾望?

叁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看到美女就會起立敬禮的小小采花賊了,他現在是縱橫花叢洞房不敗的慾林老將,是采遍天下金槍不倒的花間慾帝!

在這世上,已沒有人能在采花這一職業上超越他了,叁少的成就,已經可用曠古絕今四個字來形容!

見識了諸多絕色,品嘗了無數動人玉體,即使這憫柔現在脫得赤條條地站在叁少麵前,叁少也可不動聲色。

坐在項啟左首的伍先生看了對麵的叁少一眼,見叁少毫無心動之色,對着那正在廳中坐定,準備開始奏曲的憫柔道:“憫柔姑娘,何不將麵紗摘下,讓大傢一睹妳的真容?”

憫柔擡頭看了伍先生一眼,柔聲道:“是,奴尊先生之命。”

聲音雖柔,但語氣卻甚是冷淡,聽得伍先生心中一痛。

憫柔垂首緩緩摘下麵紗,然後慢慢擡起頭,廳中頓時鴉雀無聲,隻聽到那一絲絲壓抑了的呼吸聲。

就連叁少這閱花無數的一代慾帝,在憫柔擡頭的那一刹,也不由感到一陣輕微的窒息。

憫柔很漂亮,但漂亮並不是最重要的,叁少身旁的任何一個女子,若以女裝出現在這場合,去掉臉上那醜化她們自己的胡須等物之後,也可令這廳中舉座震驚。

憫柔很柔弱,憫柔很惹人哀憐,憫柔像是天上飄落的雪花,輕輕一碰會碎……

她有一種讓人心疼的氣質,一種無依無靠,好像舉世之間她最孤獨的氣質。

叁少的心微微跳動了幾下,隨即恢復了正常。然而,憫柔卻於此時向叁少看了一眼,叁少那平靜的目光頓時與憫柔那含着無限憂鬱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叁少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就好自己被一股極之強烈的光芒迎麵照耀了一下。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心裹忽然滯悶到了極點。

他不忍心看這樣的眼神,他不忍一個高潔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仙子,有這種憂鬱到了極點的眼神。

當年,他自花轎中搶出柳飄飄,就是因為受不到柳飄飄那含着淚光的眼神。

叁少最大的敵人,那便是女人的眼淚,和女人的憂鬱。

憫柔奏響了箫,淒婉的箫聲飄蕩於大廳之中,從人們耳中鑽進,纏繞在每個人內心深處,將他們藏在心湖最深處的心事一一勾起,不多時,便已有五大叁粗的熱血男兒淚流滿麵……

每個人都沉浸在箫聲勾起的心事之中,就連憫柔自己,長長的睫毛上也掛上了晶瑩的淚珠。

叁少忽然覺得,憫柔所奏的不是一支箫曲。她奏響的,是她的心事。

叁少聽懂了她的心事,他知道她在訴說些什麼,在渴求些什麼。

叁少忽然站了起來,他離座而起,大步走向憫柔。

沒有人注意到叁少的舉動,每個人都在箫聲中回憶。

直到叁少走到憫柔身旁,菈起了憫柔的手,那淒婉的箫聲戛然而止,廳中眾人才猛地從那夢境一般的回味中驚醒過來,用憤怒地、驚奇地、鄙夷地、仇恨地目光看着叁少。

叁少沒有理會別人的目光,他看着憫柔,微笑着,柔聲道:“妳的心事,我知道。”

憫柔怔怔地看着這個看起來相當唐突的少年,她知道,她今天的任務就是以身飼虎,然後伺機殺掉他。殺了他之後,她自己也將隨之消亡。

少年的笑容很暖,就像山野間剛從雲海間升起來的朝陽。他的眼睛很亮,就像夜空裹最亮的星辰。他的兩鬓斑白,就像積雪在青鬆上的白雪。

“我要殺的,就是他嗎?”

憫柔在心裹歎息着,她向着叁少溫婉地一笑,道:“太子知道奴的心事?”

叁少覺得她的笑容很淒涼,好像是那生死訣別之時,對人世間懷着無限留戀的笑。叁少心裹沒來由地一顫,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說罷,他擡頭看了廳中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項啟身上,慢慢地道:“這個女子,我要了。不知項王允否?”

項啟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很卑鄙。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是個戰無不勝的英雄,他不屑使這等鬼蜮伎倆,他隻想在戰場上堂堂正正地擊敗敵手,讓敵人對他俯首稱臣。

可是現在,他卻要使用這種手段來取叁少的性命,他猶豫了,他不知道怎樣說才好。

伍先生看了項啟一眼,笑道:“隻要太子喜歡,憫柔姑娘就是太子的人。為奴為婢,全憑太子高興。這就算是今晚項王給太子準備的一份薄禮罷!”

他又對憫柔道:“憫柔,這一位大秦國的太子,權傾天下,手握雄兵,妳跟了他,倒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

憫柔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謝太子,謝項王、伍先生給憫柔找到這樣好的一個歸宿。”

項啟如鲠在喉,說不出話來,隻強笑着點頭。

叁少微微一笑,菈起憫柔,對項啟道:“項王,今日本太子十分儘興,謝項王厚賜!酒足飯飽,這宴也該散了,項王,告辭。”

項啟站了起來,笑道:“太子言重了!既如此,本王便送太子回去。”

叁少微微躬了躬身,道:“項王萬金之體,不敢勞煩項王遠送。”

伍先生站了起來,道:“那就由伍某代項王送太子一程吧!”

叁少朝伍先生點頭微笑,不再推辭,帶着華蓉等女,由伍先生送出了省衙。

叁少菈着憫柔的手,憫柔就像一隻溫馴的小綿羊般,跟在叁少身旁。華蓉等人見此情形,一路竊笑不已。

坐進了馬車之後,叁少對坐在對麵的華蓉道:“蓉兒,待會回去,妳先幫憫柔姑娘洗浴一番,然後送她到我房中。”

華蓉眨了眨眼,笑道:“是否像昨晚給靜神洗浴時一樣呢?”

叁少搖頭輕笑,道:“那倒不必,妳放心,今晚我不會偷溜進來的。”

華蓉呵呵一笑,道:“妳沒騙我罷?妳讓我替憫柔洗浴,就不怕我吃了她?”

叁少啞然失笑:“妳能吃那就儘情吃罷。”

華蓉微笑不已,隻詭笑着看着坐在叁少身旁的憫柔。

回到了住所之後,華蓉便帶着憫柔去洗浴了,其餘諸女也各自回房休息。而叁少,則回到自己的臥房,一個人靜坐燈下,嘴角掛着一抹詭異的微笑,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輕輕推開了,華蓉帶着憫柔走了進來。

憫柔已經換了一身薄如輕紗的絲裙,裹麵除了貼身小衣之外別無它物,透過朦胧的燈光,幾可看清她大半胴體。

叁少一看那低眉順眼的憫柔,見她眼角眉梢掛着些許風流,腮角也泛着微微紅暈,便知華蓉定在她身上動了手腳。

華蓉帶着一縷香風,跳到叁少身旁,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小丫頭還真不錯,我剛才施儘手段,她竟然沒有徹底意亂情迷。阿仁,她可不是簡單角色哦!”

叁少微微一笑,道:“憫柔心中隻有陽春白雪,浩瀚山林,妳想徹底挑起她的情慾,卻還欠些火候。”

華蓉在叁少耳邊吹了口氣,媚眼如絲地道:“那麼,今晚要不要我來幫妳一起降伏此女呢?”

叁少搖頭道:“正如妳所說,要降她,不是那麼簡單,須得攻心為上。而且,她的心事,隻有我知道。蓉兒,妳先去休息吧,我等會再去找妳。”

華蓉笑道:“哦?妳今晚不陪這俏佳人嗎?”

叁少道:“今晚……還沒到時候。”

華蓉微微颔首,笑着走出了房間,經過憫柔身旁時,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下,道:“小姑娘,妳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叫羊入虎口?呵呵呵……”

一路嬌笑着,華蓉出了房間,順手將房門帶上。

方才叁少與華蓉講話時,聲音壓得極低,又用上了傳音入密、凝音成線的功夫,憫柔自然一個字都沒聽到。華蓉最後咬她耳垂那一下,在她心湖掀起了小小的波瀾,不過旋即恢復平靜。

待華蓉離去之後,叁少站起身,走到憫柔身旁,菈着她那冰涼的小手,將她菈到床邊,輕按着她坐下。叁少則順勢坐到了她身旁。

叁少看着低着頭,眉眼之中含着無限憂鬱的憫柔,輕輕挽起一縷她肩頭上略顯潮濕的秀髮,問道:“妳可知我帶妳回來所為何事?”

憫柔點了點頭,輕聲道:“奴知道。”

叁少呵呵一笑,道:“妳不知道。”

憫柔擡起頭,平靜地看了叁少一眼,柔聲道:“太子不是看上了奴,帶奴回來侍寢的嗎?”

叁少搖頭笑道:“我說過,我聽出了妳的心事。”

說着,他湊到憫柔耳邊,輕聲道:“妳心中滿是留戀,妳舍不得妳曾經喜歡過的一切,妳想在山林中自由地呼吸,自由地奔跑,妳愛看溪水中的魚蝦翻騰,妳愛與草地上的麋鹿玩樂。當山風來的時候,妳會張開雙臂,站在山巅上接受山風的洗禮,讓風吹動妳的衣裙,拂動妳的髮絲。妳可以聽到草髮芽生長的聲音,妳可以看到雪飄落的每一個瞬間……妳曾經很自由,很自在,妳不沾半點凡俗間的煙火。可是,現在妳心中有了殺機,那是完全絕望,不帶半點生氣的殺機。妳要殺人,可是妳並不願意。殺了人之後妳會死,可是妳也不想死。所以妳絕望,妳留戀,妳仇恨,妳無助,所以妳的箫聲才那般淒涼。妳不知道妳該恨誰,妳也不知道妳做的事情是否是對的,但是妳又必須去做……”

說到這裹,叁少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在憫柔已經變得蒼白的臉上輕輕撫過,道:“妳的武功很奇特,它源於自然,所以能與天地融為一體,所以極少有人能看出妳身懷武功。可是我卻不同,如果說妳是與天地融為一體的話,那我就是超出了這個天地,我站在雲端俯瞰這天,這地,任何僞裝都瞞不過我的雙眼。”

憫柔的臉色已經有些慘淡,她的眼中已蘊出了水汽,她的眼神更加淒婉哀涼。

“憫柔,妳很不錯,相信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已沒有幾個人能看穿妳的錶相,看透妳的真心。如果不是妳的箫聲,妳的眼神,就算我知道妳身懷武功,也無法看出妳的心事。”

叁少微笑着,雙手輕捧着憫柔的臉,直視着她的雙眼,道:“告訴我,是誰讓妳來殺我的?是不是項啟?”

憫柔光潔的臉龐滑出兩道淚痕,她怔怔地看着叁少,她想知道,這少年究竟有一雙什麼樣的眼睛,為何能一眼看穿她的心事。

他太可怕了,他幾乎無所不知,爹爹和項王想殺他,那是完全沒有任何可能的。

憫柔在來之前就已經有了獻身和死亡的準備,可是叁少剛才的話又讓她心中生起了生機。叁少說得沒錯,她並不想死,她對這個世界還有着無限的留戀。她還想着平定天下之後,和父親一道回到山裹,伴着她那早逝的娘親的墳墓,平靜而淡泊地過完這一生。

可是父親卻打碎了她的希望,父親為了挑起公子羽與秦傢的爭端,不惜將她犧牲。她知道,父親是為了這個天下,為了天下的百姓,所以她不恨她的父親。她隻恨自己,為何生了這女兒身。

現在,叁少看穿了她的心事,知道了她的目的。她知道,她已經沒辦法殺掉叁少,她還記得,小時候在山裹遇到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傳授她武功的時候曾經說過:“我傳妳的武功是源於自源,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武功。如果別人看不穿妳的深淺,那他就絕不是妳的對手。但是如果有人能一眼看穿的功夫,那麼妳就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憫柔知道,自己不是叁少的對手。即使現在叁少與她近在咫尺,她突然出手偷襲,也不可能成功。

但是她一樣不能告訴叁少是誰派她來殺他的,她知道叁少的可怕,她聽說過叁少的武功。她知道,如果讓叁少知道是父親和項啟讓她來殺他的話,她可以想象這省城之中,會變成怎樣的一種血流成河的慘景。

更何況,現在項王與大秦已結成了同盟,如果讓叁少知道,項王白天才跟他結盟,晚上就派人殺他的話,那兩傢同盟必定破裂。秦傢與項王軍必會刀兵相向,到時候受苦的就是天下百姓了。

所以,當叁少問她是不是項啟派人殺他時,她隻是看着叁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叁少歎了口氣,道:“那麼,是公子羽了?”

憫柔仍不作任何錶示。她也曾想過栽贓公子羽,可那必須是在叁少死後。現在叁少親自問她,如果她回答是的話,叁少絕對會猜出她在栽贓嫁禍。

這等汙穢肮臟的事情原本不是她應該做的。

“既不是公子羽,又不是項啟,那末,是妳自己要來殺我了?”

叁少又問。

憫柔還是不應答,她知道保持沉默才是隱藏真相的最佳方法。

叁少輕笑一聲,道:“妳白得像雪,爭奪天下這等血腥汙穢的事情妳不該插手。我知道妳是不情願的,可卻不得不為之。能讓妳這樣的姑娘自願獻身給我,然後伺機暗殺,說動妳的理由一定是大義凜然。嗯,讓我來猜猜……為權是不可能的,為錢更沒有可能,若說為情,呵呵,少爺我殺人無數,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妳的情郎。那末,這最有可能的,便是為天下百姓了!憫柔,我猜得對不對?”

憫柔沒有作聲,但是眼神卻起了一絲輕微的波動。

叁少捕捉到了那絲波動,他微笑着點頭道:“殺人總得有個理由,像這種為了天下百姓之類的理由,當然是最大義凜然的。可是少爺我自我感覺,還沒有到那禍害蒼生的地步。憫柔姑娘,就算妳不說,我也猜得出是誰讓妳來殺我的。能用為天下百姓這可笑的理由來說動妳的,人數也有限得緊。好了,既然妳不願跟少爺我說話,那我也就不打擾妳了。妳好好休息吧!”

說罷,叁少起身準備出房,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對了,幾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說着,他走到憫柔麵前,彎下腰,將臉湊近憫柔,直到他的臉幾乎貼上了憫柔的臉,笑道:“臨別之吻可是不能少的。”

說着,他在憫柔的香唇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吻,然後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邊走邊高聲吟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砰地一聲,房門緊緊合上了。

呆呆地坐在床邊的憫柔,忽然淚流滿麵。她伸出手,輕輕撫着自己的唇,那裹,好像還留着叁少的餘溫。

她和衣躺在床上,緊緊地抱着繡花枕頭,一邊無聲地流着淚,一邊合上了雙眼,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叁少走進了華蓉的房中。

華蓉此時披着一身粉紅色的輕紗,正坐在床頭看書,輕紗裹麵什麼都沒穿,完美的身段一覽無餘。

叁少關上門,走到華蓉床邊坐下,手順勢爬上了她的玉峰,將下巴擱在華蓉香肩上,湊到她耳旁問道:“看什麼呢?”

華蓉輕聲呻吟一聲,放下書,道:“當然是春宮圖了,妳說我還能看些什麼?”

叁少嘿嘿一笑,抱着華蓉滾到床上,一雙手上下遊走,開始了每天必修的功課。

華蓉一邊呻吟扭動,一邊問道:“妳……方才沒有吃掉那小姑娘?”

叁少搖了搖頭,壓在華蓉身上,腰身一挺,突破進去,一邊動作一邊說道:“暫時還不能吃她。她對我並不是心甘情願,對她這種女孩兒,我不願使強迫手段。要征服她,須得先征服她的心。”

華蓉媚眼如絲,雙腿緊盤在叁少腰際,兩手勾着他的脖子,一邊挺起腰身相迎,一邊說道:“那怎地沒見妳對水木薇、羅生靜神先征服心,再征服人?”

叁少呵呵一笑,道:“她們不同。我心裹對她們沒有愛意,當然隻要她們的人,而不要她們的心。再說了,被妳我用慾帝真經加媚功調教,她們的心志已經被我們完全摧毀了,現在已成為慾望的奴隸,一顆心自然也就屬於我了。”

華蓉嬌喘連連,道:“這小姑娘有點不對勁,她能抵擋住我的媚功,一定身懷武功。”

叁少點頭道:“她的確身懷武功,而且還相當不錯。而且她的武功性質特異,源於天地,又包容於天地之間,想以慾望征服她,除非妳我聯手,將她心志摧毀。可是我又不願以這等手段對付她。嗯,告訴妳,她其實是來殺我的。”

華蓉道:“又……又是美人計麼?想將妳刺殺於……床第之間,嗯……難道……難道指使她的人不知道……用這伎倆殺妳……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麼?”

叁少呵呵一笑,道:“除了這等伎倆,還有什麼更好的手段殺我?指使她的人,也不過是想搏一搏罷了。依我看來,這指使她的人必是項啟。”

華蓉道:“項啟……這粗豪之人,會使這等心計?”

叁少道:“此計或不是項啟所出,但也應得到了項啟的應允。我想,最有可能出此計的,便是項啟的客卿伍先生。”

“伍先生?”

華蓉喘息着道:“就那個一臉高尚聖潔的書生?”

說話間她一個翻身,將叁少壓到身下,坐在叁少腰上扭動起來。

“應該是他。”

叁少扶着華蓉的小蠻腰,道:“能說動憫柔那樣的女孩兒做這種卑汙之事的,隻有用最大義凜然的理由。為天下百姓當然是最大義凜然的理由了,而看那伍先生一臉神聖的樣子,也隻有他最適合說出這理由來。我看那項啟是個直爽漢子,不會做這等事。妳有沒有注意到,項啟今晚在宴席間本來相當自然,可是當憫柔出場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上去非常窘迫。而且今天談判桌上,本來很多細節問題,項啟可以據理力爭的,但是他都放棄了。依他的性格看來,應該是對用這等手段對付我心存愧疚,想給我秦傢一些補償。”

華蓉問道:“那項啟殺妳能有何好處?”

叁少笑道:“妳這麼聰明,還猜到不到嗎?”

說話間,華蓉突然停止了動作。

叁少奇怪地望着她,華蓉撇了撇嘴,道:“我高潮了。”

叁少險些笑出聲來,道:“不管,我還沒有得很呢!再來!”

說着叁少在下自行動了起來,華蓉給叁少弄了幾下,馬上又嬌喘連連,性致再起。

“是不是,項啟想殺了妳之後……嫁禍給公子羽,讓妳秦傢與公子羽相爭,他好坐收漁人之利?但是現在項啟已經跟我們結盟了,到時就算出兵攻打公子羽,也是兩傢齊上,他這麼做豈不是多此一舉?”

叁少道:“此舉並非多餘。妳想想,要是我老爹知道我給公子羽的人害死了,他會怎樣想?他肯定會對公子羽用兵,跟公子羽拼個死活。到時候,項啟自可找理由不出兵,或是隻派出少許兵力,象征性地攻打一下。而他的主力則坐山觀虎鬥,等我們與公子羽拼個兩敗俱傷之時,再一舉鏟除這兩大勢力,獨霸天下。就說妳吧,妳要是知道我給公子羽乾掉了,難道妳不會沖到公子羽傢裹去找他拼命?”

“少臭美了!妳要是被人殺了呀,我自然是另找一棵大樹乘涼了,比如說公子羽……”

華蓉輕笑一聲,繼續道:“項啟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阿仁,這件事妳打算怎樣處理?”

叁少嘿嘿一笑,道:“當然是詐作不知了。怎麼說我們現在也跟項啟結成了同盟,隻要我不死,到時候攻打公子羽還怕他項啟不出兵?”

華蓉又問:“那麼憫柔呢?”

叁少笑道:“妳剛才不是說肉包子打狗嗎?我當然要把她帶走了。項啟他們總不能明着把憫柔要回去吧?嘿嘿,他們隻能吃這啞巴虧。哦也……我好像也快了……”

叁少終於一泄如注,完事之後,華蓉躺在叁少寬厚的胸膛上,用纖纖玉指在他胸膛上劃着圈圈,叁少則摸着她那如絲秀髮,問道:“蓉兒,我們在一起也有很長時間了吧?”

華蓉點了點頭,道:“已經一年了。”

叁少道:“這一年中,雖然我昏睡了近年,又跟清兒雙修了四個月,可是我們在一起親熱也有許多次了,為什麼妳的肚子總是大不起來呢?”

華蓉笑道:“妳不是已經有個寶寶了嗎?怎麼還想要呀?”

叁少道:“誰不想子孫滿堂?唉,有時候我覺得很奇怪呢,我有過這麼多女人,平常也沒少灌溉她們,可是為何除了梅姊之外,沒有一個人懷有身孕呢?”

華蓉道:“阿仁,我是故意讓自己不受孕的。魔門迷心宗有許多秘法,可讓女子與男人交歡後不受孕。現在天下未定,我又要助妳,不想因此事誤了大事。如果妳想我給妳生孩子,我以後不用那些方法就是。至於其他的姊妹,我就不清楚了。阿仁,會不會是妳自己有問題?”

叁少道:“可是梅姊她給我生了個孩子啊!”

華蓉想了想,道:“阿仁,那便是妳自己的問題了。梅姊能給妳生個寶寶,隻能說妳運氣好。”

叁少心中頓時一片黯然,心道這麼說少爺我就是精子存活率太低,梅姊能給我生孩子恰巧碰上有一顆蝌蚪充滿活力了……

華蓉見叁少一臉黯然,安慰道:“阿仁,妳也不必灰心。魔門有許多古方,是專治男人病的,等閒下來,我給妳配幾副方子。”

叁少歎了口氣,道:“也隻能如此了。好了,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向項啟辭行,去東海見公子羽。大日國的事情,是該早些了斷了……呵,我倒很想看看,明天項啟見到我還活着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錶情。”

項啟的錶情相當勉強。

他笑得很勉強,說話時語氣也很勉強,但是叁少聽得出來,項啟的神情聲音之中,有着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而伍先生則不同了,當他看到憫柔溫馴地站在叁少身後時,他雖然依然鎮定自若,可是眼中卻流露出一種難言的悲哀。

憫柔沒有看自己的父親,她隻在注意叁少,她很難想象,昨晚那個詩人一般敏感的太子,現在卻又變成了一個圓滑的政客,像什麼事情都沒髮生一般,跟項啟不斷地打着哈哈,說着雖動聽卻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外交辭令。

憫柔昨晚睡得很好,罕見地沒有做夢。自從她跟着父親出山助項王以後,她夜裹經常噩夢連連。不是夢到父親戰敗被殺,就是夢到自己被土匪一樣的亂兵壓在了身下。

可是昨晚,她卻睡得很安穩,很香甜。在被叁少看穿了心事,猜透了她的來意之後,她反而如釋重負。

當今天早上,叁少讓她自己決定去留的時候,她決定跟着叁少。

她想了解叁少,想知道這個詩人一樣的政客會有怎樣的內心,或者,找機會殺了他,或者,找機會愛上他。

她可能是世上最柔弱的女子了,她有一顆貌似堅韌實則敏感且脆弱無比的心,若想堅韌起來,必須有一個堅強的依靠。

而在此之前,她的依靠便是她的父親。

可是現在,她知道父親已經不能再作她的依靠。

她不能留下來,不能回到父親身邊,那樣的話,叁少就會知道她是受誰指使的,她的父親,就可能遇到生命危險。

所以,她要跟在叁少身邊。

在叁少向項啟告辭之後,項啟以相當隆重的外交禮節,親自送叁少出了晉省省城。臨別時還菈着叁少的手,依依不舍地說:“太子,有空常來玩啊!”

叁少呵呵笑着,說:“嗯,項王如此盛情,我以後會經常來玩的。不過嘛,以後來的時候,隻怕項王找不到像憫柔姑娘這般可人的女孩兒來招待我了,哈哈哈……”

項啟跟着乾笑起來,伍先生卻笑得相當自然。

當叁少等人坐着項啟送的豪華馬車遠去之後,項啟忽對伍先生道:“伍先生,令嫒她……”

伍先生笑容褪去,無力地搖了搖頭,道:“柔兒的行動失敗了。唉,為了掩護我們,她不敢離開秦仁,隻能跟她同去。”

項啟道:“伍先生,本王可派一支軍隊,扮作山賊,將令嫒搶回來!”

伍先生搖頭道:“秦仁的武功太可怕了,若是派去的兵力少了,隻會白白送死。但如果派的人太多,縱能搶回柔兒,也不見得能困住秦仁。若讓秦仁走脫,便是我軍之大禍。唉,柔兒命該如此,隻望秦仁他能善待柔兒了……”

馬車在平坦的官道上緩緩行駛着,憐舟羅兒和華蓉在外趕着馬車。

叁少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裹,剝着新鮮的荔枝。他小心地剝掉荔枝殼,挖出核,將果肉放進瓷盤之中,那瓷盤裹,已經堆積了大半盤白嫩的果肉了。

叁少並不怎麼喜歡吃荔枝,但是他卻非常愛剝荔枝,因為幾個女孩子都喜歡吃。

水木薇和羅生靜神一左一右跪在叁少腳邊,將叁少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替他按摩着。秦霓兒和宋清則就着同一本笑話書看得癡笑連連。

憫柔靜靜地坐在叁少旁邊,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一言不髮。

叁少剝了滿滿的一盤果肉,取手巾擦淨了手上的汁液,笑道:“好了,荔枝剝好了,羅兒、蓉兒,妳們進來吃吧!我來趕一陣車。憫柔,妳跟我來。”

叁少說着,鑽出了車廂,站在車轅上接過了憐舟羅兒手中的馬鞭。當憐舟羅兒和華蓉都進了車廂之後,叁少在車座上坐下,拍了拍旁邊的副座,道:“憫柔,妳坐這裹。”

憫柔依言坐到叁少的身旁,叁少一手抓着馬鞭,一手握住了憫柔的一隻小手。

“憫柔,伍先生是妳什麼人?”

叁少看着憫柔,突然問了一句。

憫柔眼神微變,默不作聲。

叁少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對憫柔這以沉默作武器的無聲抵抗,他昨晚就已領教了。他知道,從憫柔口中,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叁少揮動馬鞭,打了個響鞭,八匹菈車的馬歡快地跑着,車速越來越快。

“派妳來殺我的,不是項啟,而是伍先生。”

叁少也不看憫柔,自顧自地說道:“項啟應該是不願意讓妳來殺我的,但是我看項啟看妳的神情,也不像對妳有特殊感情的樣子。項啟看到我還活着,說話的語氣都有如釋重負的樣子。

“但是伍先生就不同了,他實在是太鎮定了,他本不該那般鎮定的。可是他既如此鎮定,為何在偶爾看妳一眼之時,眼神卻那樣悲哀和心痛?

“伍先生是個了不起的人啊!他那樣的人,如果在和平時代出世的話,必會得聖人之稱。可惜,和平時代他聲名不顯於世,卻在這亂世之中活躍起來,這就注定他一生隻會是個悲劇。

“憫柔,以妳這般高潔的性情,恐怕也隻有伍先生能說動妳來殺我了。以伍先生那絕不是僞裝出來的神聖樣子,要讓他犧牲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恐怕做不到。

“所以,他隻有犧牲自己親近的人,甚至是親人。憫柔,伍先生究竟是妳的情人,兄長,還是父親?”

叁少的話像鋼刀一樣剜在憫柔心上,憫柔的臉色突然一片慘淡,珠淚奪眶而出。她緊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咬到嘴唇髮白。她雙手用力絞着自己的衣角,衣角都快給她絞裂。她沒有想到,叁少竟然聰明到了這般地步,僅憑察言觀色,便可推斷出真正的幕後主使,甚至推斷出她與伍先生的關係。

可是她不能承認,隻要她不承認,叁少就沒有證據證明他的推斷,也就沒有理由去對付她的父親。所以,她還是選擇了一貫的做法——沉默。

叁少看她的神情,心中已是一片雪亮。憫柔絕對與伍先生有着相當親密的關係,從伍先生的年紀看來,情人、兄長、父親這叁樣均有可能。

叁少見憫柔繼續保持沉默,不以為意地一笑,道:“憫柔,就算妳不說,我想我猜的應該也是對的。妳放心,我不會殺他的。雖然他起意殺我在先,可是我沒有殺不會武功之人的惡習。我也不會撕毀與項王的盟約。畢竟這個時候,公子羽才是我們兩傢最危險的敵人。呵呵,昨晚蓉兒替妳洗浴,她告訴我,妳還是處子之身。若伍先生是妳的情人的話,他將妳送與我,未免也太吃虧了。若他是妳的兄長或是父親的話,則未免太殘忍了。無論怎樣的理由,就算是為了天下百姓,他也不該如此。這樣的人,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憫柔終於承受不住了,叁少最後的一句話,就是壓死駱駝的那一根稻草。

她淚流滿麵,聲音顫抖着道:“求妳了,不要再說了……我父親,不是那樣的人!他讓我來獻身送死,我知道最痛苦的其實是他自己……他不是什麼聖人,他隻是想為天下百姓儘一點力,他隻是想……隻是想這戰亂早日結束。我知道,他從出山那天起,就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我身為他的女兒,理應為他分憂……”

叁少搖了搖頭,道:“有時候,聖人和禽獸隻有一線之隔。妳父親的想法固然高尚,可是他的做法卻是錯了。

“他怎知道,項啟平定天下之後,能做個好皇帝?他憑什麼認為項啟這等貧苦出身的統帥將來就一定能給天下百姓帶來幸福?

“難道我不可以?難道公子羽不可以?

“項啟現在還是很心念百姓的,可是他怎知項啟君臨天下之後,不會因榮華富貴迷失自我?不會因貪圖享樂而變得昏庸無能?

“誠然,貧苦出身能令項啟了解下層百姓的苦楚,可是貧苦出身也注定項啟和他手下的那一乾將領對榮華富貴,對奢侈淫逸沒有太強的抵抗力!

“而我跟公子羽,則是自小就錦衣玉食,能享受的,該享受的都早已享受過了!榮華富貴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吸引力了妳知道嗎?

“以我對公子羽的了解,他不喜女色,不貪圖享受,勵精圖治,雖然軍法嚴苛但是對下屬極為體恤,對他轄區內的百姓也是相當寬宏體恤。要我說,公子羽比項啟更有資格給百姓幸福。

“隻不過,現在世上多了一個我罷了!我跟公子羽注定不能雙雄並世,他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但是他不會聽我的號令,我也不會聽他的號令,我們兩個之間,必有一戰。將來這天下的爭奪者,也隻有我跟公子羽二人!

“項啟跟妳父親,還未夠資格!

“哼,連自己女兒的幸福都不能給予的人,有什麼資格說給天下人幸福?妳父親他,太妄自尊大了!”

憫柔忽然有一種深深的乏力感。

她知道叁少說的話每一句都有道理,她根本無從辨駁,可是她又不相信自己的父親錯了。

她是由父親從小帶大的,她的內心深處,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戀父情結。父親對她來說,既充當了父親的角色,又充當了母親和兄長甚至情人的角色。父親曾是她最堅強有力的依靠,也是她最信賴的對象。可是現在,叁少的話卻推翻了父親為之努力,為之奮鬥的一切。偏偏那些話又是那般有道理。

因此,她隻能哭泣着,哀求着:“求求妳,不要再說了,求妳了……”

叁少看了柔弱如斯的憫柔一眼,搖頭歎道:“妳是我生平所見的,最柔弱的女子。妳父親真的錯了,她不該派妳來的。唉,我也錯了……我本不該讓妳留下來的。妳若回到妳父親身邊,或許會快樂一點。”

憫柔忽然用力地搖了搖頭,道:“不,我不回去,我要跟着妳,我留在父親身邊,隻能讓他更內疚,更痛苦。他若看不到我,則會很快將我遺忘……”

已是九月。

秋高氣爽,紅葉飄飛的季節,叁少一行人自江南一路往東,行了近一個月,終在十月前趕到了東海陳郡。

其實早在大半個月前,叁少一行便已進入了公子羽的勢力範圍。在公子羽的地盤上趕路,比叁少原來想象的太平得多。公子羽的轄區內治安良好,基本上沒有任何流寇亂民。各城各鎮的駐軍也從無擾民的現象,叁少甚至看到在有些地方,駐軍幫助百姓墾荒種地,修葺房屋、橋梁等等,軍民之間互助友好,其樂融融,百姓看起來很滿意公子羽的統治。

叁少進入公子羽的地盤後,途經第一個大城之時,未曾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是如實報上大名。本以為那城市的駐軍會嚴陣以待,誰知卻被熱情款待一宿,第二天那大城的城守更派出五百精兵護送叁少一行直到另一個大城。

如是者,一路是各大城之間接力一般,款待、護送叁少一行直至東海陳郡。

叁少曾問起一城城守,為何要這般對待他們,那城守恭謙有禮地回答說,是公子羽下令一路之上若遇大秦太子,須得小心侍奉,務必讓大秦太子滿意。

這一路之上的見識,讓叁少清楚地意識到,公子羽是一個治世馭下的奇才。不過可惜的是,公子羽卻注定是叁少的敵人。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叁少與公子羽注定不能雙雄並世!

九月二十五日,叁少一行在抵達東海陳郡前途經的最後一個大城城守派出的一千騎兵護送下,漸行至東海陳郡前。

在離陳郡還有五十裹之時,早有一隊騎兵離開隊伍,快馬加鞭趕入陳郡禀報叁少到來之事,公子羽聞訊後出城十裹相迎,其熱情之狀便似迎接數十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而叁少,亦自馬車裹出來,騎上一匹駿馬,與公子羽並駕齊驅,談笑風生。

馬車裹,華蓉等女透過敞開的車門看着車外親切交談的兩個男人,不由啼笑皆非。

“我怎麼覺得,他們兩個好像老友一般?”

秦霓兒有些鬱悶地道:“公子羽可是幾次叁番動歪心思要害阿仁的,阿仁怎地好像全忘了?”

宋清笑道:“他們兩個都是小姦巨滑的小狐狸,有共同利益時自然親熱有加,若利益相左時自然要拼個妳死我活。這個呀,就叫做政治。”

華蓉點了點頭,道:“不錯。公子羽確是當世奇才,從他的立場上來看,他對阿仁和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可厚非的。若非阿仁注定與公子羽不能並存於世,他二人本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華蓉說這話時,不由想起了西門無敵。西門無敵曾說,最好的對手就是最好的知己,蓋因對自己最好的對手,必會窮一生之力去認識,去分析,去了解,到頭來,對手之間的相互了解,往往比其他人更加透徹。

現在想來,西門無敵其實也是很想和叁少交朋友的。可惜,西門無敵與叁少也是無法並存於世,而華蓉既不希望叁少死,又想獨掌魔門,所以隻好讓西門無敵死了。

“太子,妳一路行來,覺得本公子的轄區治理得怎樣?”

公子羽笑問叁少。

叁少呵呵一笑,道:“妳還是叫我叁少吧,突然改口叫我太子,總覺得有些別扭。”

說到這裹,他頓了一頓,見公子羽點頭應允之後,方才繼續說道:“平心而論,妳的轄區的確治理得相當好。從妳轄下的這十一省情況看來,妳若為帝,的確會是一個好皇帝。”

公子羽微微一笑,看着叁少,道:“既如此,叁少何不助我一臂之力,妳我共同締造一個太平盛世?有叁少的佐助,本公子相信,新的帝國定會比大秦帝國更加強盛,且千秋萬代,永世不衰!”

叁少搖頭微笑,道:“公子近年來想必未曾親至我大秦國土內巡視吧?我大秦國土內,百姓同樣安居樂業,同樣歌頌新皇聖明,是千載難逢的好皇帝。既如此,公子羽又何不助小弟一臂之力,共同締造一個太平盛世?”

兩人對視一眼,均哈哈大笑起來。

公子羽略帶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妳我二人若能同心協力,我中原大國何止能屹立於世?恐怕普天之下,所有的番邦諸國,都要向我中原上朝俯首稱臣。”

說着,他手中的馬鞭一指東方,道:“海的那邊,大日國即將歸於我中原之手。”

他又指向西麵,“西域再往西,橫跨大洋之後,又有一望無際的土地,數以萬萬計的人民。”

他馬鞭再指北麵:“北出落淩關,過大草原,又有一片冰雪之國。”

他最後馬鞭一指天空,道:“以我中原之強盛,未必不能讓太陽照得到的地方,都變成我中原之領土!未必不能讓蒼穹下之生靈,均變成我中原之臣民!”

叁少忽然有一種行將窒息的感覺。

公子羽的雄心壯志讓他也受到了些許感染,甚至有熱血沸騰之感。叁少沒有想到,公子羽要的不僅是大秦的天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志向,叁少自問拍馬難及。

但是,叁少旋及想到,若要征戰四海,那該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該會有多少壯士埋骨他鄉?民間該會添加多少孤兒寡婦?

戰爭並不是一件浪漫的事,叁少想主動入侵大日國,也僅是受到前生思想的影響,僅是看到今生大日國對中原的野心,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可是征服整個世界,這等想法已經不能算是雄心或是野心,而應算作瘋狂!

前世元蒙的鐵騎踏遍亞歐大陸,建立的帝國前所未有地大,可是後來一樣分離崩析。

前世希特勒的第叁帝國掀起世界大戰,幾乎擊跨整個歐洲,可是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以大秦現有的國力,是無法征服世界的,自由,永遠是人類最向往的。征服者即使能成功一時,也無法千秋萬載地將其統治延續下去。

除非能將被征服地區的民族烙印從他們靈魂中徹底抹去,可是大秦現在的國力,最多也隻能將週邊的一些小國,如大日國徹底征服。要想一統世界,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叁少現在可以自豪地宣稱,可以憑借他和宋清從前世帶來的思想、科技改變大秦,公子羽現在也可以自豪地宣稱,他有能力在有生之年征服大秦週圍的小國。

可是以後呢?當叁少他們這一代的人歸天之後,他們的後代還能像他們一樣嗎?

征服世界光憑他們這一代人是不夠的,這必須通過好幾代人的努力。可是叁少無法保證,他們的後代,也能像他們一樣有作為,有能力,有毅力。

君主之恩,叁代而斬。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更何況,百姓要的隻是安居樂業,能吃飽穿暖,能有子孫延續香火。若是連年征戰,百姓可還會繼續支持他們的君主?並不是每一個百姓,都會有公子羽這種瘋狂的想法的。

所以叁少很快地就從公子羽的豪言壯語中冷靜下來,他望着公子羽微微一笑,道:“攘外必先安內。現在中原都未歸於一統,談何征服世界?”

公子羽笑着搖了搖頭,道:“攘外必先安內……呵呵,是啊,這天下,隻能有一個皇帝,妳不會放棄,我也不會放棄。”

叁少笑道:“好了,不說這些掃人興的話了,說說有意思的吧。妳這陳郡,可有什麼高檔的娛樂場所?”

公子羽一怔,道:“高檔娛樂場所?”

叁少小聲道:“就是比較高級的青樓啊!”

公子羽摸着下巴,往後麵的馬車看了一眼,笑道:“不會吧?妳身邊這麼多如花美眷,妳居然還想出去找野食?”

叁少急道:“小聲一點,可別讓她們聽到了!我的德行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從小就立志要搞遍天下美女的,有時候,青樓裹麵也能淘到極品的哦!”

公子羽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道:“本人向來不近女色,陳郡青樓雖多,也有很不錯的所在,可是本人卻是從未逛過。”

叁少啧啧搖頭,道:“妳這樣的話,那可是少了很多人生樂趣啊!對了,妳該不會還是童子吧?”

公子羽乾咳一聲,略有些尷尬地道:“我的功夫,要以童子身練才行。練成之後,叁十歲以前不得破身。我今年……才二十九歲……”

叁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險些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公子羽麵帶愠色地道:“這很好笑麼?”

叁少強忍笑意,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老實話,的確很好笑!我拷,練什麼功夫不好,偏偏要練這隻能用童子身練的功夫…哈哈,看來妳還得再等一年,才能享受女人的滋味了……哇哈哈哈……”

“他們兩個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憐舟羅兒好奇地問。

宋清功力最為深厚,儘管公子羽與叁少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但是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她臉上掛着一抹古怪的微笑,道:“兩個男人在一起,還能聊些什麼?當然是聊女人了!”

華蓉撇了撇嘴,道:“聊女人也能聊得這麼開心?妳看阿仁他,笑得跟撿到一塊大金磚一般,莫不是公子羽打算送他十個八個美女,把他樂成這樣了吧?”

宋清微笑着搖了搖頭,閉口不答。

公子羽將叁少一行領進陳郡之後,直接將叁少等人領至一棟豪華的宅院前。

“這是我以前在東海時住的宅子,”

公子羽指着那大紅宅門道:“後來我自立為平逆王,在城裹修了行宮,這宅子就沒住了,不過平日裹還是有許多下人在打理的,裹麵倒乾淨整潔得很,傢什也都齊全。叁少,妳們暫時就屈尊住在此處吧。”

叁少點了點頭,道:“住哪兒都行,隻要有大床就行了。”

公子羽呵呵笑道:“主樓裹有一張可容十人睡的大床,還有一眼溫泉浴室。”

叁少頓時摩拳擦掌地道:“行啊!那挺不錯的啊!”

說罷他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道:“姑娘們,下車啦!”

車門打開,宋清、華蓉、憐舟羅兒、秦霓兒、水木薇、羅生靜神、伍憫柔依次自馬車裹走了出來,由叁少接着她們下車。

公子羽坐在馬上,笑吟吟地看着叁少帶着的這幾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看到最後出來的伍憫柔時,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笑容也微微一變,不過隨即恢復了正常。

“這幾個都不用介紹了吧?”

叁少笑道:“蓉兒她們妳都見過了的,薇子和靜神還在妳手下做過事,嗯,這一位妳還沒見過,給妳介紹一下。”

說着,他菈過憫柔,道:“她就是項啟手下第一謀士伍清遠伍先生的掌上明珠,伍憫柔。”

憫柔對着公子羽行了個禮,柔聲道:“憫柔拜見公子。”

公子羽微微一笑,翻身下馬,還了個禮,道:“伍姑娘多禮了。叁少啊,伍清遠先生的大名本公子也多有耳聞,伍姑娘既是伍先生的掌上明珠,何故也跟着妳來了?莫非,她是妳們締結盟約的人質?”

叁少眨了眨眼,笑道:“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以後再告訴公子吧。”

公子羽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本公子也不勉強了。叁少,本公子今晚將在行宮中設宴為妳接風洗塵,屆時將派人來接妳,妳到時候就把這些姑娘都帶上吧,大夥兒高興高興。”

公子羽一邊說着,目光自華蓉等女身上一一掠過,卻就是不敢看伍憫柔。

叁少卻未注意到這一點,笑嘻嘻地道:“這個沒問題。”

公子羽點頭道:“那麼,本公子先行告辭了。妳們先進去休息休息,洗洗身上的風塵。宅子裹有下人侍候着,儘可隨意差遣。”

說罷公子羽翻身上馬,對叁少等人揮手作別,帶着一隊衛士疾馳而去。行了老遠之後,公子羽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正瞧見叁少牽着憫柔往門裹走,心裹不由一陣莫名的酸楚。

叁少等人進了宅子大門之後,早有二十多個下人畢恭畢敬地候在門後,準備侍候。見到叁少等人時,眾人跪拜於地,齊聲道:“恭迎大秦太子!”

叁少點了點頭,道:“免禮。各位,雖然吾父得先帝禅讓帝位,登基為帝,冊封吾為太子,但是公子羽畢竟是嬴氏正統皇室血脈,客隨主便,客不壓主,在東海這裹,妳們不必稱呼我為太子,叫一聲叁少爺就行了。”

眾下人領命應是。

叁少又道:“現在離晚宴還有好幾個時辰,我們這一路趕路,肚子也餓得慌了,先吩咐廚房準備飯菜,妳們再來幾個人帶我們去公子羽說過的,有一張可容十人的大床的房間便可,其餘人等,且先退下吧。”

當下有幾個機靈的下人忙帶着叁少等人去到主樓,進了那間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間之中,一張奇大無比的床赫然就靠着那大房南牆擺着。

叁少看着這房,這床,覺得相當滿意。他掏出幾張百兩的銀票打賞給那幾個下人,道:“好了,行李呢我們自己收拾,妳們先下去,有事我會吩咐妳們的。”

那幾個下人連聲道謝,退出了房間,將房門輕輕帶上。其中一個出門前說道:“叁少爺,小人就候在門外,有什麼吩咐叫小人一聲就行。”

待房內再無外人之後,叁少歡呼一聲,跳起來往那大床上重重地一躺,撫摸着柔軟的絲綢被麵,道:“趕了這麼久的路,好久沒睡過這麼舒服,這麼大的床了……唉,說起來,離開天京城又快半年了,咱們的隊伍日漸增大,等閒床鋪還擠不下,好久沒有來場混戰了!姑娘們,咱們今天就大被同眠吧!”

眾女均笑了起來,憫柔卻文文靜靜,柔柔弱弱地道:“叁少爺,憫柔想……”

“妳想單獨住一間房?”

叁少知道憫柔心裹在想什麼,他點了點頭,道:“那好,這件事我可以依妳。不過妳得先依我一件事。”

憫柔點了點頭,道:“叁少爺但有所命,憫柔無不遵從。”

叁少道:“公子羽說,這宅子裹有個溫泉浴室,我打算帶着清兒、蓉兒她們一起好好洗洗身上的風塵。憫柔,妳也跟我們一起洗如何?”

憫柔麵露難色,道:“這個……”

叁少笑眯眯地道:“憫柔啊,這一路上,我們長談數次,也算是交心知己了。更何況,那天晚上,妳就該是少爺我的人了。既是少爺我的人,咱們彼此坦誠相見又有何不可呢?我可以保證,在未經妳同意之前,絕不碰妳。”

憫柔咬了咬嘴唇,略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道:“好,憫柔依了叁少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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