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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蹤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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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踪魅影
第二十五章

“一拜天地。”

眾人的心裡不約而同的都在猜測與期待着,猜測着這神聖婚禮接下來到底會不會順利完成?期待着期待中的那個男子會否出現?何時出現?靜瑟的空氣中瀰漫着大紅香燭的淡淡氣味……

“二拜高堂。”嚴如霜的父親‘閻羅’嚴無後並未到場,唐譽的母親唐夫人也沒有到場,天府門‘邪影槍’趙立原夫婦代替了唐譽雙親。所有人都在緊張中等待着,還不來嗎?儀式就快要完成了……“等一等。”所有人都整齊地望向門口,無數眼光投注在那留着半遮麵浏海長發的高挑男子身上∶“我有些話要說。”唐門的子弟靜立一旁,仿佛早已預料到這情況,莊嚴的廳堂中瞬間充滿肅殺之氣。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一梳亂發,那人露出已被江湖人熟悉的麵容,左頰的傷痕已是他的獨特標記。

“曾經,我愛上了一個女孩……”畢天雨的第一句話就讓嚴如霜自以為鎮定的嬌軀為之一震。

“她是那麼的美麗,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婉約,她的秀發輕柔飄逸,害羞時像番茄般紅着臉,偶爾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是這麼的喜歡她……而如今,我卻不敢把視線停留在她臉上。她是那麼的漂亮,個性倔強,又不服輸,我總認為她會一直這樣下去。但在不知不覺中,她變了……變得會為愛掉淚,變得讓我為她如此癡狂。如今,當我靠近她時,加速的心跳幾乎讓我無法負荷,但我仍願以顫抖的聲音向她錶白……”

“除了我自己以外,其他的我甚麼也沒有,如果你還願意接受的話……我就在這兒等你。”一身大紅新娘裝扮,嚴如霜緩緩轉過身來,慢慢走到他的身邊,菈下紅紗露出冰雕般冷艷的絕世姿容∶“畢天雨……”

“啪”出乎眾人意料的,她打了他一巴掌。撫了撫紅腫的臉頰,她打得不輕但也不重,畢天雨的心卻象是被劃了一刀般的難受,他並不介意她在眾人麵前落他麵子,他在意的是她的心意∶“這就是你的回答嗎?”話中有着忍不住的顫抖。

“你來得太遲了……為什麼之前你不說?為什麼現在你才要這樣子破壞我的幸福?”嚴如霜強忍着眼裡的淚,激動道。

“你以為我不想要你嗎?我想啊!但是跟着我,我隻能給你既危險又不安定的未來……我不想這樣啊!你應該是讓人小心呵護和珍惜的,不應該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深吸一口氣,嚴如霜恍然道∶“喔,原來我應該是這種人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啪”畢天雨另一邊的臉上又挨了一記∶“你這個笨蛋!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要既危險又不安定?我喜歡危險不行嗎!?我不喜歡被呵護不行嗎!?為什麼這麼細心地替我決定了未來,而我真心想要的你卻又不肯給我!?”

“咚”突然間眾賓客之間開始有人莫明其妙地昏倒,象是堆骨牌似的,一個接一個躺滿了整個大廳。功力較高的‘邪影槍’趙立原雖然一時半刻還不會怎樣,但時間一久,情況也不甚樂觀∶“譽兒,滅燭!”。唐譽隨手打出一枚鐵蓮子,熄滅了供桌上大紅的香燭,繼而吞服了一些藥丸,但似乎作用不大,整個人跌坐地上,辛苦地運功抗毒。

“趙兄果然好見識,一下子就看出小弟的精心設計。”內廳一男子緩歩走出,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今天,我要一舉拿下唐門和天府門,然後再掃平其馀的兩大黑幫,接下來整個江湖不過是我的囊中之物而已了。”

“這迷藥你是哪兒得來的……舅舅。”身中劇毒,唐譽依然不改淡漠本色。

“我知道整個中原幾乎已經沒有你們唐門解不開的毒了,所以我就往更遠的地方找。

至於是從哪裡呢……我想你也沒必要知道所以就不告訴你了。”唐譽的舅舅,當年的‘玉書生’徐勤,以一柄長劍稱雄四川,與青城派‘鎖雲劍’、峨嵋派‘悟情劍’齊名。

“交出掌門令吧,我並不想為難你。”他的眼中有種莫名的狂熱,予人一種難以預測的緊張感。

“還有誰支持你的行動?我是指唐門中人。”徐勤突然笑了出來,道∶“放心吧,你唐門裡沒有叛徒,所有計劃都是我的主意。”頓了一頓,話鋒一轉,語氣漸趨強硬∶“我再也受不了了!為什麼你不向外發展呢?憑着唐門的實力,江湖上有誰能與敵?偏偏你要窩在四川,甚麼事也不做,我不能忍受就這樣讓人看輕,絕不!”

“沒有人看輕唐門,舅舅,沒有人膽敢看輕唐門,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住口!我要的不隻是這樣!我要讓唐門淩駕所有幫派,我要讓你們唐門超越當年的無天宮,成為真正獨霸江湖的武林至尊!”

“難道你忘了我的未婚妻了嗎?我不相信你真敢對無天宮出手。”唐譽的錶情絲毫沒有改變。

“當然……為什麼不敢?無天宮再重出江湖的話,對我就更有利了,不過是更多了一群可以利用的幫手罷了……”看了躺在畢天雨懷中的嚴如霜一眼,徐勤臉上浮現奇怪的錶情∶“譽兒,你的眼光不錯,嚴姑娘確實和你各方麵都足以匹配……況且還可以利用她來控制無天宮……”畢天雨忽然站了起來,搖頭道∶“你沒有機會的。”雖然有些訝異,但徐勤馬上冷靜下來∶“喔,你想要阻止我嗎?”

‘無道天罪’倏地纏繞在嚴如霜的脖子上,畢天雨笑笑道∶“懂了嗎?所以我說你沒有機會。”徐勤一驚,駭然道∶“你瘋了嗎?”

“我不知道,你說呢?”畢天雨笑得有些邪氣,讓人心底發毛的邪氣。

“你……隨便你,暫時先讓你們活着,等我的大事完成了之後再來處置你們。”徐勤走向唐譽,再不理會畢天雨。

“你……你是認真的嗎?”嚴如霜半眯着眼,輕聲問道。偷偷眨一眨眼,畢天雨緩緩坐了下來∶“當然是騙他的,不過如果真的沒辦法了……”

“剛才……你剛才對我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的嗎?”嚴如霜虛弱地問道。畢天雨輕輕點頭∶“全部都是。”

“那麼就回答我!回答我的問題!”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

“是甚麼?你倒是說啊!”

“我……我害怕。我怕你不願意接受,我怕在你眼中看到輕視。我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可是我不能在你身上見到那種眼光,那會讓我比死還難受……”原來……

嚴如霜終於知道他之所以對她若即若離的原因,費力地微微擡起右手∶“如果我還有力氣的話,一定要再打你一巴掌!”

“你這個大笨蛋!你以為我是那種女人嗎?再說,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是一個沒沒無聞的傢夥嗎?你已經達到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了你知不知道?還傻傻的以為自己很差……我要嫁給你,說不定人傢還會說我高攀呢。”嚴如霜嬌嗔道。

“咦?

啊?甚麼?你……!?”畢天雨一時呆若木雞。

“你不是叫我給你一個答案嗎?我給你了。”粉頰羞紅,嚴如霜展露難得一見嬌俏姿態。

“這……我……那個……咦!?”畢天雨還是沒辦法自驚愕中恢復過來。

“嘻嘻……沒想到你那麼喜歡我啊?‘我仍願以顫抖的聲音向她錶白……’你羞不羞啊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麵……”嚴如霜象是要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一股腦兒全發泄出來,用肩膀輕碰着畢天雨的肩膀道。

“哈哈……”畢天雨並不覺得窘,覺得想說時就毫無避忌的說出來,他根本把那令旁人傻眼的真情流露當成呼吸般自然的事。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受寵若驚,雙手象是多出來似的,不知道該擺在哪兒∶“你……怎麼會……?”

“你悲傷的記憶太過深刻,你希望的東西,其實早在你的身邊,隻是因為太過貼近你,才會使你無法察覺。別害怕自己會耽溺在溫柔安穩的時間裡,現在的你已無需擔心了,盡情放縱吧,那是你應得的,而且也是我特別允許的……”嚴如霜緩緩閉起了雙眼,紅潤雙唇象是在呼喚着畢天雨,是那麼的嬌艷慾滴。他的手輕輕撫過她晶瑩剔透、泛着紅暈的臉龐,緩緩將他指尖的冰冷傳遞到她臉上,再透過唇,驚悸傳遍她的全身。他終於吻了她。

從來沒有一刻如此迷醉,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天旋地轉,生平第一次,嚴如霜這樣沉入一個失魂的深井,她強烈而熱情地回應着他,幾乎是全心全意地在接受。她知道自己實在瘋狂,這輩子從沒這麼放縱過,可是這就象是愛情,不夠瘋狂的愛情,總是少了那麼一點味道。畢天雨的手掌摩挲着嚴如霜身上優美的曲線與弧度,讓她渾身敏感地燃起強烈的悸動,讓她放開了一切,享受着這比醇酒更令人沉醉的滋味。

“我說老徐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掌握唐門了吧?就算你有掌門令,隻要阿碧……我是說隻要有我妹妹在,你也不過隻能暫代掌門一時,在她婚後,你還是得美夢成空。”唐譽的語氣有些出人意料的輕挑。

“哈……那丫頭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收拾了……”

徐勤輕笑道。

“哦!是嗎?那你可以試試看……咦!?哎呦糟糕!”唐碧怒氣衝衝地出現在廳門,可是話剛說完就癱軟在地。

“我的天啊……你嘛幫幫忙,哪有人這樣跑出來自投羅網的?”唐譽搖頭嘆道。

“我怎麼會知道?人傢一時忍不住就衝出來了嘛……”唐碧低聲滴咕着。

“廁所就在那兒,它不會到處跑,如果你真的忍不住的話它隨時歡迎你。”唐譽說得自己都忍不住笑意而有些顫抖。

“飛哥!哎呀!又糟糕了……”唐碧吐了吐舌尖,古靈精怪地刻意裝作沒事樣兒,“噓噓”地吹着沒有聲音的口哨。

“你是趙飛!?”

徐勤指着廳中的唐譽驚愕道。

“沒錯。”

趙飛拿下麵具,大方承認。他和唐譽二十幾年的兄弟,從小就玩在一起,互相模仿根本隻是小意思,連舉手投足之間的小動作都能完美地錶現出來,當然全無破綻。

“他不是死了嗎!?你不是殺死他了嗎!?”徐勤對着畢天雨怒吼道。

“對呀,真是奇怪,不是嗎?”畢天雨雙手一攤道。

“你們……可惡!”徐勤突然躍起向唐碧掠去,身法輕靈,不失高手風範。

“唔!?”一聲悶哼,徐勤突然自半空之中跌下,重重摔在唐碧的身前。

悄無聲息的廳堂隻剩下徐勤虛弱的喘息,沒有人真正看清方才到底發生了甚麼事,良久,才從廳外傳來兩個字∶“別動。”畢天雨揚眉一笑,他知道剛剛那道黑光是誰發出來的。

“舅舅,我一直以為你對於哥哥的諸多意見是因為他太年輕,事情沒有好好辦妥。可是隨着我的年紀漸漸大了,哥哥都已經把事務交給我管理了,你卻還是處處挑剔哥哥的毛病,我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居然……”唐碧的淚在眼框裡滾來滾去,神情哀戚。

“掌門令哥哥早在幾年前就交給我了,你想要就拿去吧。”唐碧從懷裡拿出一方古銅令牌,毫不憐惜地丟在徐勤麵前∶“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真的以為唐門子弟會奉一個不姓唐的人的命令嗎?”

“哈,費了點功夫,不過還是搞定,解藥完成了。”項玉钗雪白的赤足踏入廳堂,將解藥交給唐碧,毀滅徐勤最後的一絲希望。

“小畢,霜霜,你們沒事吧?”

嚴如霜驚喜地睜大了眼睛∶“玉钗姐!你怎麼也來了?”

“嘻嘻……我跟他一起來的。”項玉钗落落大方地指着畢天雨輕笑道。嚴如霜驚疑不定地看着畢天雨∶“你……不會吧……?真的嗎?”

“呵呵……”他不知道該說甚麼,隻好尷尬地乾笑着。

“我先解了你的毒,等會兒再讓他跟你好好說說。”項玉钗輕拍了畢天雨背一下,偷瞄了他一眼,十分滿意他困窘不知所措的樣子。

“殺了我吧。”大勢已去,徐勤心死地嘆道。

“舅舅,您就這樣放下娘不管了嗎?任由徐傢的香火就這樣斷了?”唐譽緩歩走進,一字一震地說進徐勤的心裡。

唐譽一揮手,所有已經解了毒的唐傢子弟迅速地站往大廳各個戦略角落,翻起外袍,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所有人的性命全在這批人手中幾乎已是江湖中人惡夢代名詞的唐門暗器射程之內∶“隻要您一句話,您的計劃譽兒將會替您完成。”拔掉肩上黑色小箭,自行封穴止血,徐勤撐起身體,坐倒在地,恢復神采的眼光緩慢地巡視週遭。

“你們猜他是不是認真的啊?”項玉钗無所謂地輕鬆問道。嚴如霜搖搖頭道∶“我猜不到,他那個人從小就是那樣,讓人莫測高深。”

“躲不掉……”畢天雨突然麵色凝重地說道∶“這樣的距離,這樣的數量……如果他真的動手,連我也躲不了……”連‘雲蹤魅影’都無從逃脫!兩女這才有了緊張的感覺,項玉钗乾笑道∶“哈哈……真的假的?真的這麼厲害哦?喂,你別嚇我嘛……”畢天雨沒有回答,他的錶情充分強調了情況的險惡,兩女一左一右菈着他的手,都安靜了下來。

“譽兒在等待舅舅的決定。”唐譽躬敬地躬身道。

“你母親……我好久沒去看望她了……她還好嗎?”所有人都在為這緊張的局勢而繃緊神經,徐勤卻突然想起似地喃喃道。再次躬身,唐譽無比尊崇地答道∶“是的,娘一切安好,她還時常惦記着您呢。”

“告訴她,我對不起她……”徐勤茫然舉手往自己的天靈拍下。暗紅流光倏忽隱現,無道天罪纏住了徐勤意慾了結自己的手,畢天雨不解地看着項玉钗。是她要他出手的。

感激地望了他們一眼,唐譽雙膝觸地,跪了下來,仍舊無比躬敬地對着他唯一的舅舅道∶“唐譽衷心懇請舅舅原諒,唐門千百年基業實在不能斷送在唐譽的手上……”

“為什麼不讓我死?我已無顔麵對此地任何人了……”徐勤喟然嘆道。冷眼掃視了大廳中所有以鄙視的眼光看着他舅舅的人們,唐譽的眼神就象是把尖刀,冰冷而鋒銳,劃過每個人的心頭∶“為何您會如此認為?一個為了振興傢門聲威不斷努力的人,為了一時的衝動而犯下錯誤……這不是您的錯!錯的是唐譽!如果我早在十八年前即把唐門交給舅舅,相信在舅舅的指揮領導下,唐門絕對會比今日更為興旺!”

“您的教誨唐譽不敢一日或忘,在唐譽心目中,您一直是個為了理想奮鬥的男子漢,今日之事不過隻是一時的偏差罷了……”緩緩起身,唐譽冰冷的視線再度環視全場,冷聲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說我自大也好,說我護短也罷,徐勤他是我的舅舅,他是我唐門的一份子,與一個唐門的人為敵,就是與整個唐門為敵!我不管你們聽清楚了沒,不過我希望你們最好記得這一點。”這是個警告,絲毫不留情麵的警告,將要與整個四川武林為敵的警告。

“好,既然譽兒挑明了來講,今天的事天府門就當作沒發生過。”‘邪影槍’趙立原都開口不再追究了,其他人就算有話也得硬生生吞下去,誰有能耐在四川與唐門一較長短?“不過……”趙立原緩緩道∶“今日之事若要善了,徐兄弟,我想你知道應該怎麼做……”麵對四方各行了一禮,徐勤又恢復成原來的玉書生∶“各位江湖同道,今日是我徐勤做錯了,我侄兒年少輕狂,還望各位日後多加關照、包含……”拿起手中小黑箭,猛地再次插入自己的右肩傷口,力道之猛,黑箭穿透肩胛骨而過,發出刺耳的嘎嘎聲的同時直釘入廳旁巨大的柱子之內∶“今日之事,不知這樣的代價,各位以為已然夠否?”徐勤自己麵不改色,眾人卻是看得膽戦心驚。

來不及阻止,唐譽雙手握拳不住地顫抖,首次將他內心喜怒哀樂展現在錶情之中∶“舅舅!您何必……”

“住口!我侄兒不懂事,請各位海函。方才之提議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的右手這輩子休想再憑自己的力量舉起來了……”項玉钗的話引起了一番騷動,徐勤是以劍聞名的,失去右手,不啻是失去了武功,他簡直已賠上了他的一切!

“呃,我剛剛怎麼睡着了?可能昨晚太晚睡了吧?”

“是啊是啊,我也是。”

“你們也是啊?我還以為隻有我呢。”

眾人眼裡皆有了然於心的默契,一場風波,就此落幕……長江,小舟。

“原本我是來找你的,可是因為你一直沒有出現,所以我就想法子要激你出來……”嚴如霜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所以你就答應要嫁給他?”

畢天雨的語氣有些酸酸的醋意。接收到嚴如霜的求救信號,項玉钗馬上解危道∶“哦?你這是在生氣羅?不知道這都是誰自己一手造成的啊?”如果隻有他和項玉钗兩個人的話,他一定老早使出絕招,一邊撒嬌一邊把她給拐到床上去了,偏偏嚴如霜也在,而且他還從項玉钗的眼裡看到‘怎麼樣?你來呀!’的訊息,畢天雨隻有乖乖閉嘴,心裡盤算着下次一定要找機會討回來。

“是他說有事要我幫忙,我才答應的,而且我想這樣也可以順便試試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看到畢天雨的臉色越來越臭,嚴如霜的聲音再次變小。

“那為什麼你那晚要說那些話?”畢天雨忘不了那滋味,那苦不堪言的失戀滋味。

“你那些天還不是都跟那個鞏逸涵在一起……”想到這兒,嚴如霜的火氣也上來了。項玉钗看兩人間的氣氛越來越針鋒相對,忙打圓場道∶“沒事、沒事,那是他的隱藏身分嘛,他們倆沒甚麼的啦。對了,霜霜你還不知道吧?那女孩是寒天青的女兒喔,叫寒若冰。”

“寒天青的女兒!?”嚴如霜赫然站了起來,驚怒道∶“你怎麼會和寒天青女兒在一起的!?”對於這個質問,畢天雨用默不作聲作為回答。

“霜霜……不要這樣子……”就在項玉钗的柔聲勸阻中,畢天雨走出船艙,丟下一句∶“我上岸走走……”

“他這是甚麼意思嘛!?”嚴如霜氣的是他的沉默,在她眼中,那就等於是默認。

“你太衝動了……”項玉钗搖頭嘆道。

“我衝動!?那還不都是因為他……”嚴如霜漲紅了臉,氣呼呼地指責。

“他並不知道她就是寒天青的女兒,我也是觀察了好久才發現的。”

“這不能解釋他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那麼久。”

“你知道小畢是為了甚麼來四川的嗎?”

“嗯,因為他以為小夜被寒天青……”

“那位寒姑娘她身上有小夜解藥的線索,她用這作為條件,要小畢留在她身邊。”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我都是女生,你應該也猜得到她這麼做的原因吧?”

“她也……喜歡他?那他呢?他有沒有說甚麼……”

“我想……他對於寒姑娘也有一點意思吧。”

“其實寒姑娘和寒天青的關係並不好,簡直可以說是仇傢一樣的關係。寒天青對寒姑娘的母親始亂終棄,在她母親死後留下她孤單麵對這樣的身世,她對於寒天青是恨之入骨,你不能用評斷寒天青的眼光來評斷她,那對她並不公平。”

“那他為什麼不解釋?他說了我就會聽了呀。”

“唉……你的態度不對,你應該知道他對你總是有着一份自卑,而你剛剛的樣子,好象要吃人似的。你們之間的問題……我也不便多說甚麼,你自己想想吧。”嚴如霜偏頭望向窗外,和畢天雨好不容易才挽回的感情,又出現了一絲裂痕……

西方遠處的天空布滿了烏雲,畢天雨的心裡也是一片的陰霾,該怎麼樣麵對霜霜呢?他不想要改變她,冷傲而一絲不,輕易就能拒人於千裡之外,那是她早已根深柢固的人格特質,卻也是最吸引他的獨特氣質。雖然對他,嚴如霜總是會展現難得的溫柔,但是他知道她並不是那樣的女孩。感情中如果有了刻意,那不自然的氣氛任誰也掩飾不了。恍惚中,想起小夜純粹以他的快樂為快樂的衷心相待,想起小钗天真中又帶有成熟風範的童心未泯,想起小冰那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深深鐘情,想起她……

腰際被人輕碰了一下,畢天雨猛然心中一驚,自己竟然如此疏忽防備!?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是個不起眼的,瘦瘦小小的男孩。這可能是他為求生存的手段吧?

摸了摸另一邊的口袋,還有幾兩銀子,那錢包就送給那孩子吧,想到那孩子看到裡麵時可能會有的驚喜笑容,畢天雨不禁笑了一笑。

“錢包被扒走了還笑得那麼開心?”嚴如霜的聲音就在身旁,聳聳肩,沒有多作解釋,他隻是不想讓小男孩失望罷了。

“真是的,你就是那麼怪。想不想吃東西?嗯……當然是我請客。”露齒一笑,他的心情正好,對於她的提議正是求之不得。

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嚴如霜也不想在這時候多說甚麼,挾了幾口菜之後就放下了筷子,看着他大快朵頤。感覺到她的視線,畢天雨停下了風卷殘雲般的吃相,擡起頭來看着她。

“我們……沒事了吧?”嚴如霜一手撐着下巴,看向窗外,她討厭兩人之間有這樣的感覺。突然起身橫越過桌麵,畢天雨踮着腳尖,輕輕在她臉頰印上一吻。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這驚世駭俗的一對,隻把嚴如霜窘得不知如此是好了。看着她先是意外,然後臉紅,然後低下頭無限困窘的樣兒,畢天雨這才開口∶“本來是沒事,現在可能就有事了……”

倆人並肩而行,這長江河畔的無名小鎮哪兒曾出現過如此美麗的女孩?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嚴如霜的身上,隻見她滿麵通紅,簡直快到無地自容的地歩了。

原來她的羞澀全來自身邊的他,畢天雨刻意牽着她的手,說甚麼也不放,半強迫地要她陪他到處亂逛。忽然感覺到身旁的他似乎有些不對勁,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嚴如霜看到方才那名男孩躲在遠遠街邊的角落,向着身旁的幾名大漢說了些話,還向畢天雨指了一指。

畢天雨放開了握着嚴如霜的手,他現在非常的……他不想自己現在這種心情讓她知曉。怎麼會忘了呢!?他暗恨起自己的疏忽,男孩臉上的處處瘀傷簡直就跟他身上曾經有過的一模一樣!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甚麼,那男孩的未來是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但是他知道自己至少可以好好的教訓眼前那批蓄意向他靠近的人。兩方漸漸地靠近,那群人之中剛剛和那男孩說話的那個人突然用肩膀撞了畢天雨一下,然後非常誇張地跌到街邊,口中慘叫不絕,而那群人則是麵帶狡狯笑容地看着這一切。

“哎呦……”畢天雨直到此時才輕輕叫了一聲。

“喂!公子哥兒呦,你撞倒了我們兄弟,這筆帳該怎麼算啊?”其中一人開口道。無所謂地聳肩,畢天雨淡淡地回道∶“是他來撞我的,不關我的事啊……”在那群人眼裡看來,這瘦瘦高高的少年已經被嚇壞了,至少他們是這麼覺得。那人又道∶“拿出咱們兄弟的醫藥費,再加上些壓驚的紅包,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哦!”這時他們才注意到站在畢天雨身旁的嚴如霜,她的美艷馬上讓這群人眼中充滿了邪惡的光芒∶“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得把她留下。”

“現在我也改變主意了……”忍了好一會兒,還是壓不下心頭的那股氣,畢天雨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你們的兄弟剛才撞到了我,這筆帳,你們想要怎麼算?”恐怖與危險的氣氛自他的身上緩緩散發,冰冷而充滿憤怒的眼神一一掃過那群人∶“如果他撞傷了我怎麼辦?雖然他沒有,但是我已經生氣了,你們想要怎麼解決我的怒火呢?”他突然象換了個人似地變得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那人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別太囂張!我……我們老大的錶哥可是長江聯宜昌分舵的小組長喔!”

“哦!”畢天雨輕笑道∶“小組長啊,混得還不錯嘛?哪,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我哪知道你是誰!?算你運氣好,我們還有事忙,這次就這麼算了,我們走……”撥開額前發絲,畢天雨不由得笑了出來,他是太過看得起他們了∶“這樣呢?看出我是誰了嗎?既然你們和長江聯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就應該認得這道傷痕……”那群人突然之間全張大了嘴,個個臉色大變,活象見了鬼似的∶“畢……畢……畢……”

“天雨。”他好心地提醒。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一群人一下子全都跑光,還是畢天雨提醒他們抱走那一開始就被他撞碎肩胛骨的倒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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