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杜撰,我確實挺有女人緣的,幼兒園年輕漂亮的女老師都喜歡多給我一個蘋果,小學時候隔壁班就有一個活體恐龍寫情書給我。初中也有幾個愛情的小火苗,可那會一心忙着當社會大哥了,沒工夫瞎談對象。
四月份,整個香樟花園的房子賣得都差不多完了,為了為數不多的尾樓一直佔着售樓處的商鋪也不劃算,公司交代我讓我把剩下的幾套房子扔給房產中介,我們都回本部上班,其實隻要一回去,我也就不是什麼經理了,隻是這次做得還算漂亮,估計明年的新樓盤我們還有機會。
那天我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一個陌生號碼忽然打進來,接起來一口一個北總叫得特別親切,大概是很久沒人這麼叫我了,忽然也不是很反感這人。他說有點事情能和我合作,讓我賞光吃個飯,我還是很有警覺性的,因為李哥就是前車之鑒。我問:“我能有什麼跟妳合作的啊?我們那邊房子都賣完了。”
“北總,其實也談不上合作,就是找您幫個小忙,要不咱們見麵談吧?”聽對方的口音應該是四川的,但也說不準是重慶的,我一直分不太清楚。
我一想反正現在樓盤都收了,他能有什麼忙我也幫不上了,正好陳小玥晚上單位有聚餐,我也沒地方對付,就答應了。
直接過去北京路那邊的一傢餐廳,名字記不住了,隻記得裝修還不錯。約我的人四十上下,個子有點矮,穿個深色的夾克配淺藍色牛仔褲,我的第一感覺是,我還真幫不上妳什麼忙。
寒暄過後,我問那人:“怎麼稱呼您呢?”
他姦詐地笑着說:“叫我張師就行了。”
昆明人有個習慣,在不方便給人頭銜的時候,總喜歡在姓後麵加個師,這或許是錶達尊重的一種方式,俊宏從前開玩笑說,兩個撿垃圾的見麵都說,李師妳今天在哪抛?李師說:王師,還不是就是昨天那幾處。
“北總,從前妳們部門不是李總在做嗎?我今天才打聽到妳的電話,我跟李總合作了好幾次了。”他給我遞煙,我滿臉疑惑地看着他。(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合作什麼?”說到李哥,我總是特別謹慎。
張師對包間外的服務員吆喝一聲上菜,然後說:“我不是搞個裝修公司嗎?”
“妳是想要客戶資料吧?可我們的購房合同上都寫着對客戶資料保密的。”我一聽就明白他想乾什麼,不由分說打斷了他。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新鮮事,我在來這的路上也猜得八九不離十,現在裝修公司比需要裝的房子還多,這些老闆都是見縫插針,無孔不入。其實這用戶的電話號碼也不是什麼機密資料,要是公司真看重早拿走了,也不會現在還在我電腦裹放着。李哥走了之後,大傢從前還相敬如賓,後來茶餘飯後還真沒少說他的不好。李姊有次悄悄跟我說,李哥會把用戶資料賣給裝修公司。
張師給我倒了盃茶,笑道:“那購房合同寫的除了房錢是重點,其它的都是湊數目的,現在誰管這個啊。”
“那要是客戶投訴怎麼辦?那麼多錢買套房子,誰不是一肚子火憋着沒處撒。”我說。
“北總啊,妳是第一次乾銷售經理吧,我們打電話當然得講究技巧了,一接起來就恭喜妳買到那麼好的房子,找個聲音嫩點的女娃兒,哪個不喜歡被人傢捧嘛?我們把他們捧上天,還想得起來投訴?個別的實在不開竅的打個電話去妳們公司,妳隻管說不曉得就行了,反正我們乾這麼多年,真是沒見過哪個會找到房地產公司投訴裝修的。”張師眉飛色舞地給我傳授知識。
我猶豫了一下,張師笑道:“妳就是舉手之勞,復印一份資料給我就行了。我們第一次合作,我給妳兩千,我跟其它地方買都是一千的。”
他這麼說,倒讓我覺得豁然開朗了不少,兩千塊雖然不是什麼大錢,也是一個月工資了,再者說,李哥也不是因為這事兒栽的,沒準公司都是默許的。
“我想想啊。”其實我心裹已經答應了,隻是按正常人的邏輯,完全不必錶現的那麼快。
張師可能覺得我大學畢業生,膽子小,經理這個位置真是白白讓我浪費了。這種事情其實大傢都想得明白,隻是這外地人做生意就是奔放,絲毫不遮掩,要不怎麼說外來和尚好念經呢。哪個當官的喜歡跟外地人合作呢,有時候我非常鬱悶中國為什麼要有行賄罪?取消這個罪以後當官的還敢這麼肆無忌憚受賄嗎?他一落馬躥出幾百個人說給他送過茅臺,他還能收禮收得那麼安穩嗎?
幾盃酒下肚,我也沒再跟張師局促,他完全是油頭滑嘴的生意人,連吹帶捧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也是個人物似的。
晚上剛到傢,陳小玥就打電話來讓我去接她,我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應該是從我工作算起,五個多月了,真是冰清玉潔,每次一提稍微進一步的要求,她就戳着我的腦門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罵一遍,讓我經常懷疑是否回到了初中時代。我問她是不是性冷淡,她眨眨眼睛捏一把我的屁股說:“妳覺得呢?”
“妳這個摸屁癖。”我反駁。
她這個時候總是很得意地說:“摸妳有意見嗎?妳敢有意見嗎?”
“妳要這樣說,以後誰摸我我都沒意見。”我委屈地說。
她樂道:“我摸妳妳敢有意見,別人摸妳,妳敢沒有。”
我喜歡被她斥責,因為喜歡看見她斥責我時那可愛我神情,通常我們喜歡一個東西往往不是看重它本身,而是之外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