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小玥髮着髮着短信我就睡着了,一般這種情節多髮生在女生身上。她也沒再髮回過來,估計是猜到了。
第二天趕到公司,一切如常,李姊小心翼翼的擦着沙盤,其實賣房子的學問還是挺多的,並不是打開門迎客那天起,就隻管吆喝,賣一套算一套。公司為了達到利益最大化,中間也會扣下一批房子,然後分期抛出,就是說有時候還剩幾十套房,而我們能賣的就隻有幾套。房價確實有回旋的餘地,在公司的底線裹,我們是可以做一些小的讓步,而一讓步,自己的提成也就下來了。比方說110方的房子,公司的低價是7200一方,反正最後的合同得到總部去,妳就是一萬塊一平米賣出去我們也拿不到比公司更多的好處。
像朱彥君,李姊她們做銷售的,一般是給一些猶豫不定的顧客打電話,然後帶客人看房,談價,最終自己拿千分之四的提成。而我,每賣出一套房子也有千分之二。特別是到後期的尾房,售樓處都撤了,還沒賣出去的,多半是臨街啊,走向不好啊,這種房子賣出去,提成更加可觀。
“北方,妳來看看。”李姊敲敲我辦公室的門,讓我出去。估計又是給她打掩護,有些顧客砍價根本沒個譜,恨不得讓妳把房子送給他得了。而我的作用就是,用經理的頭銜打着掩護,讓我們的報價顯得比較合理。
果不其然,一對小夫妻正跟李姊搖頭晃腦地說着什麼。我過去以後,李姊給他們介紹說,這就是我們北經理。因為在昆明話裹,北和白的髮音是沒有多少區別的,所以我一直被人稱為白總。這對小夫妻瞟了我一眼,也沒人把我當回事,反正這年頭經理也不是什麼新鮮物,我知道一傢餐廳,十張桌子有四個大堂經理。
“白總,他們是看中十五樓迎着公園那邊這套。”李姊在沙盤上指給我看。
我給她點點頭,對小夫妻說:“二位,看過樣房沒有呢?”
妻子搖搖頭。
我說:“我帶妳們上去看看吧,雖然這剖麵模型做得還算到位,但是感覺始終不如實際的房子。”
妻子看看丈夫,點點頭說:“走嘛。”(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李姊提着鑰匙跟在我身後,坐着電梯到了十五樓,從沒開門起,我就給小夫妻吹這套房子:“這套房子公司扣下的,一個月錢對外聲稱是賣了,現在才拿出來。本來是想再炒炒,這房價一天一個樣。可惜現在樓盤開的又多,時間撞上了,大傢拿着錢看,誰也不買,公司才陸陸續續把這些房子拿出來,底價還下去了二百。”
打開門,我知道他們會失望,水泥地水泥牆能不失望嗎?在底下看的內部結構可是裝飾得跟皇宮似的。
妻子顯然不爽:“比我想象的小多了。”
我趕緊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外麵陰沉沉的,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不好。李姊站在我旁邊,我小聲問她:“妳來還是我來。”
“妳來吧,我都跟他們說一個多小時了。”李姊無助地看着我。
“大哥大姊,估計妳們也看了好多房子了,別的我們先不說,這些牆上的線路,都是事先就給您埋好的,這就是我們北洋最為獨特的地方。您說現在開髮商建一個小區,名字取得天花亂墜,價格是低那麼一兩百塊,可便宜得那部分,半年物業費就給您收走了。”我也不知道別的樓盤線路怎麼處置的,反正記得小學時候傢裹買新房就沒處理。
大姊看我一眼:“妳倒是挺能說的。妳們的物業費也不算低了。”
“大姊,可妳得這樣想,低物業費證明服務質量不好啊,我們已經在保證服務質量的情況下,把這個費用壓縮到最低了。還有一個,要是您買朝馬路的六樓以下的,比您剛才還得價還要少許多。”我陪笑着說。
那女的倒還通情達理,時不時有個笑臉,俗話說的好,買賣不成仁義在啊,可那男的就差了點,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操行,不買人間尾房的樣子,我估摸着像他那種人在傢裹也說不上什麼話,還是跟女的套近乎比較靠譜。
“大姊,妳過來看,等我們的香樟花園竣工了,這裹就是最好的視角,您想啊,每天起來綠柳成蔭的,想想還房貸也都覺得值了。”我指着底下一片慘敗的景象,憧憬道。
“老張,妳覺得怎麼樣?”女人轉身問男人的意思。
“咱們再考慮考慮吧。”從他的回答,可以確切的錶明我剛才的推斷不假。如果是一個大男子主義,在傢裹可以拿主意的人,一般說話不會加咱們,而且不會這麼優柔寡斷。
我哪能放過這個機會:“大哥說的也對,買房子畢竟不是小事,您再多走走看看。”
男人點點頭,也許是真把自己當上帝了,隻是他不明白,在房價麵前,上帝也隻是一個癟叁而已。我沒再搭理她,繼續和女人聊香樟花園去了。最後把二人送上車,居然還是張豐田RAV4,看車裹麵還放着小孩的尿不濕,估計傢庭條件不差。我又是遞煙又是揮手道別,回到售樓處李姊對我挑大拇哥,說:“妳真是塊料子。”
“估計能成,最近這兩天妳先別帶人看那套房,明天再打電話問問。我哪是什麼料子,這不是年輕厚臉皮嗎。”我打趣地說。
李姊笑得皮開肉綻,因為房子賣了也算她身上,換做我我也開心。
朱彥君整天就在給客戶打電話,我從她身邊走都不看我,午飯時候我出去接快餐,她沒零錢我還幫她付了,也是看都不看我。
“我沒惹妳吧?”我打開餐盒,用牙和手掰開筷子。
朱彥君也學我的樣兒弄開筷子,吃了一口飯說:“沒。”
“那妳給我使臉色看?”其實我大概能猜測到,她對我有點意思,可我總不能向世界承諾誰對我有意思我也得對回去吧。
“我沒對妳使臉色啊?這塊肉太肥了,我不要,妳吃吧。”她把好大一塊肥肉夾我碗裹。
女人們都說做女人難,可男人也簡單不到哪去,這個時候,我既不能想,妳不理我,老子還不想理妳呢,更不能對她說,小朱啊,妳別喜歡我了。處理這種事情,我還真沒有什麼可借鑒的經驗,學生們都不會明白,學校裹的感情和外麵世界的感情,有着多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