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夜深沉灰暗,俱樂部卻燈火通明,杜謙伫立在俱樂部二樓的一間包廂裡,靜靜看着下麵的演出。
這是他第叁次踏足俱樂部了,連續叁週,每個週六的晚上,他都會來到同一傢俱樂部的同一間包廂。
每次來,杜謙手邊都是一個深咖色的硬箱,漆着耐火塗層的防水帆布搭配白楊木,黃銅包角,中央的黃銅鎖扣甚至刻着自己獨一無二的編號。這是從十九世紀初便延續下來的法國傳統品牌,號稱能夠為客戶定制任何類型的硬箱,無論是多麼奇思妙想的用具,沐浴箱、禱告箱,小到雪茄箱,大到混音音響設備,全部都可以定制,在十九世紀的大旅行時代,在馬車上放置一批這樣的硬箱是上流社會身份的標志,即使是在今天,它也依然是一件充滿浪漫色彩的單品。
杜謙的硬箱裡麵裝的是滿滿一大箱調教工具,各式各樣、品類齊全,每一件都由他親自請人定制。
不同於俱樂部的其他dom,杜謙的所有工具全部自帶,他拒絕使用俱樂部的工具。
尤其有意思的是,這位年輕的dom每次來到俱樂部都會請侍從把硬箱拿到包廂,隨身攜帶,但從未約過任何人實踐,他每次來,都隻是靜靜地觀看時長兩小時的演出便再次靜靜地離開。
與此同時,在俱樂部的一樓,林祯剛剛進門。他一身雙排扣西裝,扣子從最下麵一顆一直扣到最上麵一顆,每顆都扣得整整齊齊,散發着屬於權力的威嚴。他的身材比普通亞洲人要更高大,西服的每一寸卻都合身極了,這是經過二十八次不同身體部位的量體才能定制出來的結果,西服完全貼合他胸線和肩膀,貼身的布料包裡之下透出堅實肌肉來,是隻有在英國薩維爾街上屈指可數的幾傢高定店才能做出的卓越定制。他腳上穿的不是花哨的布洛克,而是低調的黑色牛津皮鞋,漆麵宛若膚脂的暗黑。
他是紳士,卻是一位霸氣四溢的紳士,他是手遮黑白兩道的林爺,身為黑道頭目身上自然而然沾上的霸氣讓他舉手投足間都在展示一位成熟dom的魅力。
林祯是這傢俱樂部的常客,有許多人認得他,但總有更多的人不認識他。
無論如何,隻要他一出現在俱樂部,總是能立刻吸引許多注目。(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一如之前的每一次,杜謙的目光逗留在舞臺中央參與演出的dom和sub身上。他的眼神穿過舞臺上方的懸掛繩索,眼神順着麻繩的編捆走遍sub的週身,研究着每一個繩結的捆綁方式。他細心地觀察每一樣工具的每一次撃打,觀察它們造成的傷痕形狀和深度。他捕捉着參加錶演的sub每一個錶情,什麼樣的哭泣是撒嬌,什麼樣的眼淚是承受不住,他在心裡不斷評判着。
每一位dom都屬於自己自尊心,他們是絕對無法接受被人輕慢的群體,腰間扣槍的獵人,膛上永遠會有子彈。
而杜謙,顯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強烈的自尊心使他極其厭惡在sub的臉上看到輕慢,他也絕不允許被他的sub看穿他是一個沒有經驗的新人。
因此,在他真正動手實踐以前,他必須掌握足夠多的經驗。
這也是他連續叁週都來觀看演出的原因。
而今天,注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週六。
在演出結束以後,侍從用金色滑輪籠框推着他的硬箱跟在杜謙身後,他們謙和卻又招搖地穿過人群,杜謙停在俱樂部的接待臺前。
接待臺的侍者站起來,恭敬地問候道:“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107現在可以訂嗎?”
杜謙問道。
107室是整傢俱樂部最好的一間調教包間,不可提前預定,隻能於當天預定,並且似乎總是訂滿,至少——在之前每個杜謙來的週六晚上,他從未成功預定過,然而,作為最有耐心的獵手之一,他依然會在每次演出結束後都來詢問。
然而這一天的不同尋常在於,侍者查看電腦後擡起頭說道:“可以的,先生。原先預訂107的那位先生兩分鐘前剛剛取消。需要幫您預訂上嗎?”
“好,”杜謙有禮貌地說道,“麻煩你。”
林祯穿過人群往調教室走的路注定不會平坦。
他才剛走了幾歩,一個年輕的少年便從旁邊走過來,在即將走到他麵前的時候忽然好像被絆了一下,不小心滑倒在他腳側。
“抱歉,先生,衝撞了您,”小sub立刻在地上跪好擡起頭,一雙小鹿一般的眼睛眨啊眨的,楚楚動人地仰頭望着林祯,虔誠地說道,“我願意接受您的一切懲戒。”
林祯麵無錶情。
他是這間俱樂部的常客,像今天這樣的劇情,從他踏足俱樂部的第一天起就不斷上演,總是有各種類型的sub想要接近他,或是不小心把酒潑在他身邊,或是故意過來挑釁,甚至還有極個別大膽地,會直接跪在他腳邊請求調教,可惜——林祯隻用目光掃了一下,便淡淡地拒絕道:“我有約了。”
說罷,他擡腳繼續往前走。
少年跪在地上望着林祯遠去的背影,露出惋惜的神色。
有約了。
看來這是一位有自己固定奴隸的主人,小sub在心中嘆氣,感慨道,不知道是多麼優秀的sub才能夠打動這位氣場十足的dom。
是的,所有人都以為林爺是dom,而且是那種極其強勢的dom。
林祯具備成為dom的一切——氣度、手段、身份,然而——他是sub。
他是天生的M。
這是寫在他的基因、刻進他骨髓裡的傾向,林祯能夠且隻能從忍耐痛苦中獲得快感,他喜歡被皮鞭在背脊上抽打出整齊的傷痕,渴望被皮靴無情地踩踏,他有着頗為強大的忍耐力,哪怕被嚴厲地束縛也能克制住求饒的慾望。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傾向,他對此,接受得頗為坦然,隻不過——他總是被人誤會,一次又一次地,被當成是S。
林祯敲開107室的門的時候,杜謙正在專注地擺弄一根長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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