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穩剛剛回到傢的時候還會吸煙,但是他總會躲起來從不在人前,父母就假裝成不知道的樣子。
李思有一天在自傢房子後麵看見了他,李思走過去,李穩隻擡頭看了她一下。
李思蹲在他旁邊問:“抽煙什麼感覺?”
“有點苦。”
“那為什麼還要抽它?”
李穩被煙熏的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說:“沒別的事情做。”
“我能嘗嘗嗎?”李思躍躍慾試。
李穩重重地吸進嘴裡一口,尼古丁讓人有一瞬間的愉悅,他把煙扔在地上踩息說:“不能。”
李穩和一群小孩子被關在一處舊房子裡,他們中有的人是殘疾的,有人會突然消失,李穩想也許他們是逃走了。
有些從小被偷來的小孩,他們是沒有身份的黑戶,他們沒有地方可去,也沒有逃走的願望,他們甚至更像壞人的同夥。(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時間久了他們這群大一點的小孩懂得識相,不哭鬧,那群人就放鬆了警惕了。
李穩蹲在門口幫一個兩叁歲的小孩洗褲子,有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男生過來幫他一起擡着臟水倒掉了。
“你想不想逃走?”他問。
李穩搖頭,這個男生就沒有再說什麼,他從小就在這裡,原來傢裡姓什麼也不知道。
這裡魚龍混雜,原來有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住在他們旁邊,她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有一雙漂亮的手,每次看見她都在塗紅紅的指甲油,像個女鬼。
“小屁孩自然不懂。”女人點點男生的額頭,豎起一根手指代錶着男人某個器官說,“不過等你這樣了就臟了,身體臟心也臟。”
她明明靠這個賺錢,卻嫌棄別人肮臟,男生不明白她的想法,問:“那你就離開這裡吧。”
“不行,我也臟了。”
看男生搖搖頭不再理她,女人叼着煙說:“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什麼?”她叼着煙說話含渾,男生沒有聽清楚。
“蔣昭。”女人卻以為他在問名字,不假思索的吐出來這麼一個名字。
“為什麼姓蔣?”
“不好嗎?”
“還行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擅自給男生娶了個名字,男生原本無所謂的態度到後知後覺的有點興奮,但是叫的人卻寥寥無幾,他還是人販子們嘴裡的五油,第五個拖油瓶。
李穩問他:“你叫什麼?”
他努力回想,不確定地說:“蔣昭?”
李穩和一起來的幾個孩子自然想要逃走,這群半大孩子快速成熟起來,知道不能着急,因為誰都不是可信的,有風險和利益就會有背叛。
剛開始李穩他們會打扮的臟兮兮的裝成殘疾小孩去和人要錢,一個個小小年紀演技逼真,因為不會裝的都被真的打殘了。
李穩從外麵回來把錢交過去,拿錢的人數了數:“就這點兒?”
李穩順從地把口袋翻過來,鞋脫了給他檢查,對方點點頭抽出張十塊的給他說:“去吧,買糖吃。”
“謝謝明哥。”李穩拿錢走了。
“要是都這麼好管理就行了,一群狼崽子。”從小帶大的孩子越過他成了領導,他心裡憋氣,有時他們還真把這當成了正經生意做了。
“不叫的狗才咬人沒聽過?”旁邊有人和他開玩笑。
一開始是有小孩試圖和路人求救的,但是這些人為了避免引來麻煩,沒幾天就換一個地方,一般的調查很難找到他們。
在大街上和人要錢畢竟來錢慢,開始有人教他們偷東西,李穩每次出門穿的乾乾淨淨的,就像普通上學的學生,但是可能他從你身邊過去錢包就沒有了。
每次出去都不可能單獨行動,有大人看着,有他們認為養熟的孩子和新來的合作,逃走的機會微乎其微。
李穩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聽話,他有好幾次差點成功逃走的機會,被抓回來以後的李穩縮在角落,拳腳落在他身上,他護住內臟還有手腳,他被打了很多次了,但是疼痛是種永遠不會麻痹的感覺。
後來李穩學乖了,有人笑着說:“人和狗有什麼區別?打服了就聽話了。”
李穩喘着氣默默聽着,他想活着,想活着逃走。
兩叁年的時間足夠湊出來幾個值得信任,大傢想要一起逃走的人,但是人都有惰性,日子逐漸安穩了,離開的日子就一拖再拖。
直到有一天他們被叫到一起每人抽了一管血,蔣昭說:“他們好像要做配型。”
蔣昭是唯一一個黑戶想和他們逃走的,其他人比較排斥他,他也隻和李穩交好。
再不走就晚了,這幾個男生決定在第二天晚上離開,白天的時候李穩看見蔣昭進了平時管理他們那人的房間,過了一會才拿着一包東西出來。
李穩想問他去做什麼了,但是有人在場又不能貿然詢問他,特殊時期一旦對一個人失去信任,這群人就全都要互相懷疑。
但是顯然看見的蔣昭的不止李穩一個,大傢輪流從樓外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和管道下去,那個人排在蔣昭後麵,也許是着急也許是什麼,他直接問蔣昭了,其他人驚疑互看,一時間都有些慌亂,聲音也大起來。
“小點聲,出去再說!”有人還是很冷靜的。
現在變成了蔣昭和李穩殿後,他們下到了樓下,開始向大門跑去,其他人也已經到了那裡,不知道後麵誰喊了一聲:“五油!”
“快跑!”這群孩子不管其他,開始沒命的分散跑走,這是預先商量過的,被發現了分開跑,能不能成功就看各自運氣了,總好過被一鍋端。
後麵有人追過來,還大喊着蔣昭的名字,加上白天的事李穩也動搖了,帶着懷疑和怒氣看向他。
他們兩個跑不掉了,蔣昭突然把李穩推出去,然後卡住了門說:“不是我,我沒有,你先走!”
李穩在當地警局見到幾個同伴,裡麵沒有蔣昭,等待聯係傢裡人的時間,他們一直住在收容所裡,警察們去他們說的地方,那裡已經人去樓空。
李穩夢到蔣昭說他就是叛徒,又夢到血肉模糊的蔣昭說他沒有,他從噩夢中驚醒,聽到警察撲了個空以後連忙問有沒有發現受傷的人或者死人…
警察說沒有,他蹲下身頭埋進膝蓋裡,和李媽媽年紀差不多的女警看着已經長得這麼高的男孩子沒有聲音的眼淚啪嗒啪嗒掉,想起了自己傢裡的小孩,是不是父母忙碌的深夜也這麼哭過,她過去摸摸李穩的頭說:“別哭了,媽媽快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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