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蘭掂起腳,一手扶着肚子,一手舉起,小心翼翼把書櫃頂上的那個盒子 取了下來。
打開來,裡麵躺着一隻玉镯,玉镯明顯被弄斷過,但是斷口處已經被用黃金 包接了起來。沈香蘭將玉镯拿起來,貼在臉上輕輕摩挲了一會,然後拿起盒子底 部那張已經字迹模糊被折在一起的紙片。
盡管之前已經看過了好多次了,但是沈香蘭還是打開再次看了起來:我的好 孫子遠兒,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奶奶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要傷心,奶奶知道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病,這些年拖累了你,讓你受了那麼 多的苦。奶奶多想每天能親自給你做幾頓好吃的,把我的遠兒養的壯壯的,奶奶 還想每天都能聽到你回來叫我的聲音,可惜奶奶再也等不到了。
奶奶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看到你長大成人的那天了,你要是還記得奶奶,等 你娶妻生子了帶着他們來我的墳前給我燒張紙,奶奶就能含笑九泉了。
你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不哭不鬧,但是奶奶知道你想跟別的孩子一樣也 有個疼你愛的娘。奶奶已經存世不久,就把這些都告訴你吧!你娘是我從山外人 手裡買過來的一個女大學生,她長得很白很好看,還是個學機械的,很有文化。 你娘買過來第二年就生下了你,你叁個月的時候我讓你爹把她送走了。
不要怪你娘狠心,她一個大學生本來就不該屬於這大山裡,是奶奶害了她, 要怪就怪奶奶吧!奶奶得了這病應該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
信的最後麵有你娘的名字還有她當年被拐賣前要去報到的工作單位,你娘走 之前留下了半個玉镯,要你長大了去找她,她現在應該還在那個地方。等你長大 了就去找她吧!這些年,奶奶也想把你送到你娘那裡,一是奶奶的身體不行了, 二是奶奶也舍不得你,一看到你奶奶的身子就不會痛了。
盒子裡的錢是你娘當年走的之後留下的,還有我跟你爹這些年攢的。你找到 了你娘,告訴她,她留下的錢我一分都沒用,也告訴她是奶奶對不起她,害了她 一輩子,也沒有把你好好撫養大。奶奶也不求能得到她的寬恕,能知道你回到你 娘的身邊奶奶就很高興了。
你娘的工作單位是武城xx讠十阝,也叫氵……信到這裡就看不清了,本來字就寫的歪歪扭扭,加上應該受潮嚴重,越往後 越模糊,到後麵勉強隻能分辨出“武城xx設計院,她叫”這幾個字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沈香蘭慶幸的是張遠還能認出“設計院”那幾個字,懊惱的是張遠沒有認出 自己的名字,要不然現在她也不會在這個年齡還為他懷着二胎了。或許這就是命 運的安排吧!
沈香蘭默默的把東西收回盒子裡,然後又把它放回了書櫃頂部。然後看了眼 依舊還在被窩裡熟睡的萌萌,輕輕的走出臥室,弄了點早餐坐在沙發上默默的吃 了起來。
吃完早餐,沈香蘭看着乾乾淨淨的屋子,不同以前那些年的孤單冷清,這兩 年屋子裡已經滿是傢的氣息。而這一切,都是她的兒子張遠帶給她的。她慢慢站 起身,踱着歩子,站在臥室的門口,看着正對門床頭的牆上掛着的那張巨幅的婚 紗照,照片上自己幸福的依偎在張遠的肩頭,而張遠正一臉寵溺的看着自己。
“臭小子!”看着看着,沈香蘭自言自語的輕聲笑罵出來,思緒又回到了幾 年前自己與張遠見麵的時候。
那是個上午,沈香蘭參加完一個項目的交流會議,剛回到工位上,口乾舌燥 的端起水盃正要喝水,隻見事業部的領導帶着一個斯斯文文的小年輕朝她走了過 來。
“師傅,這個是今年院裡新招的大學生,叫張遠。以後就讓他跟着您,您多 費心帶帶他。”領導以前也是沈香蘭帶出來的,所以對她十分尊敬。
說着,領導又對小年輕說道:“小張,這是我們院裡最資深的專傢沈工,以 後跟着沈工可要好好學習,我就當年沈工帶出來的。在我們院裡,論技術,可沒 幾個敢說比得過沈工的。”
這時,領導似乎還有其他事,就對沈香蘭說道:“師傅,我就不打擾您了。 別太拼,保重身體,有啥活多安排給年輕人乾。”
沈香蘭“嗯”了一聲,對站在一旁抱着電腦的張遠說:“你就坐那個位置上, 我這正好有個項目,你也參與進來,不用急着做,先跟着看。”
張遠這個小夥子非常勤快踏實,每天跑前跑後的給沈香蘭打水倒垃圾外帶着 每天跑腿買早飯,而且張遠肯鑽研,遇到問題常常自己一個人在那琢磨半天,實 在想不明白了才去請教沈香蘭。沈香蘭對張遠也非常欣賞,把自己積累多年的經 驗都毫無保留的教給了張遠。每次出差都願意帶着張遠一起,她想讓張遠盡快的 成長起來。
當然兩人的交流也僅限於工作和正常的交流,沈香蘭對任何男性都保持着一 定距離。而張遠除了請教技術問題和工作交流外,平日也是沉默寡言。院裡跟沈 香蘭比較熟的老工程師們都打趣說這師徒倆那性格還真像對母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香蘭也覺得她看着張遠格外親切,但是她沒有多想。 隻是在教張遠的時候也多用了點心。
在沈香蘭的言傳身教下,張遠成長的非常迅速,不到半年就已經能跟着沈香 蘭做些小項目了,領導也對張遠讚不絕口,在征求了沈香蘭的意見後,正式把張 遠劃到了沈香蘭的工作小組。要知道,自從沈香蘭出師以後,她的工作小組可是 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的。大傢都打趣沈香蘭這是把張遠當成乾兒子了,還慫恿張 遠趕緊認沈香蘭當乾媽,弄得一向靦腆的張遠臉紅脖子粗的直流熱汗。
轉眼,張遠已經跟着沈香蘭一起工作了大半年了。最近,沈香蘭接手了一傢 工廠的新建產線項目,需要到甲方那邊交流確認方案的規劃,張遠理所當然的得 跟着一起了。
經過幾天的爭論和商討,終於確認了最終的產線方案,雙方都大大鬆了一口 氣。甲方的項目技術經理也對沈香蘭的技術實力大為讚賞,因為沈香蘭提出的許 多地方比他們原來規劃的都要合理,還節省了不少成本。因此,在沈香蘭準備離 開的頭天晚上,甲方的一個副總主動設宴款待沈香蘭,張遠也跟着沾光在邀請之 列。
晚宴上,甲方的人一個個主動給沈香蘭敬酒,感謝她為他們節省了項目成本。 因為考慮到以後的合作,加上這是別人的一番好意,沈香蘭對這種敬酒無法拒絕, 隻好拿起酒盃應酬,很快從來滴酒不沾的沈香蘭就不勝酒力趴在了桌子上。
這時,一旁的張遠急了,他對性格和藹又認真教導他的沈香蘭一直特別敬重, 盡管他自己也是沾酒即倒,但他還是站了起來,主動拿起酒盃替沈香蘭擋下了甲 方的敬酒,然後一一回敬甲方的人員。甲方在場的人也對沈香蘭的這個徒弟一片 叫好,然後就把這份讚揚都包含在了酒盃裡,推盃換盞中,張遠也壯烈的倒下了。
酒宴之後,清醒些許的二人拒絕了甲方派車相送的好意,情況稍微好點的張 遠扶着爛醉如泥的沈香蘭打了個車回到酒店。
把沈香蘭扶到房間,張遠給沈香蘭脫掉鞋子把她放在床上並蓋上了被子,他 自己本來也醉的頭昏眼花的,好不容易才把沈香蘭安頓好。
正要離開,不料沈香蘭伸出一隻手菈着張遠,雙眼微閉着小聲喊着:“孩子,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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