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你夫人她沒事的,”孟天楚寬慰道:“老人傢,你知道那傢人為什麼要給你娘子這麼多銀子嗎?”
老人搖搖頭:“我不知道,她隻告訴我說那傢人很大方,給了二兩銀子。那一袋銀子怎麼來的,我真的不知道。”
看他這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說謊。
不一會兒,能乾的慕容迥雪就已經將粥熬好了,還從外麵的院子裡摘了一些青菜,放在粥裡麵,粥立刻就變得清香無比了。端着碗服侍老人喝粥。
照顧病人對慕容迥雪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了,她小心地將粥吹溫了,這才喂到老人嘴邊。
孟天楚看着這孱弱的老人,心想,這個老人病得很重,這穩婆一下子收了這麼多銀子,收買她的人要她做的事情,恐怕不是接生這麼簡單,穩婆為了自己病重的丈夫,麵對如此巨額的賄賂,當然不可能拒絕。看來,自己的直覺是對的,這案件並不是一件單純的醫療糾紛案,也不是玩忽職守,裡麵應該還有別的隱情。
這隱情是什麼呢?穩婆不說,老人不知道,如何查呢?必須尋找新的線索。
孟天楚等人回到衙門,就見大牢當班禁卒慌張張跑了出來,一眼看見孟天楚,欣喜說道:“師爺,正要去找您呢。不得了了,那穩婆曹氏怕是不行了!”
孟天楚一驚,忙問道:“怎麼回事?”
“曹氏好像犯了什麼病,眼也直了,全身抽搐,叫了郎中看了。說可能不行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快帶我去!”孟天楚急匆匆往大牢奔去,穩婆曹氏這時候忽然發病,而且病得十分沉重,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來到女監,由於女犯不多(古代除非謀反、命案等特別嚴重案件,女犯一般是不收監的),穩婆單住一間牢房。
牢房裡圍着幾個禁卒,一個郎中正從牢房裡走出來。見到孟天楚,急忙躬身施禮。原來是上次給孟天楚看病的那個“草香藥鋪”的老郎中曾賈仁曾郎中。
孟天楚忙問:“曹氏病情如何?”
曾郎中搖搖頭:“病入膏肓,無法救治了。”
“什麼病?”
“不清楚。老朽來地時候,她已經不能回答。所以難以判斷。”
孟天楚知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很多情況下需要憑借病人敘述病情從而作出判斷,曹氏無法說話,在沒有現代診斷技術支持的情況下,再好的郎中一時之間也無法準確判斷是什麼病。
孟天楚進了牢房,禁卒們急忙站起身退到兩邊。
孟天楚蹲下身,仔細觀察曹氏症狀,發現她牙關緊閉。出現陣發性、強直性痙攣。兩眼凝視,瞳孔散大。呼吸短而急促,嘴唇發绀,口吐白沫。
孟天楚低聲道:“曹氏。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
曹氏依舊急急地呼吸着,兩眼僵直望着正前方,說不出話來。
慢慢地,曹氏的呼吸變慢,出氣多,進氣少,還時斷時續,身子不停抽搐。隨即,忽然一切都停止了,眼睛眨了眨,轉向孟天楚,仿佛在辨認他是誰。
見此情景,孟天楚心頭猛地一沉,他知道,曹氏很可能是回光返照,已經命在頃刻,忙俯在她耳邊低聲道:“曹氏,我是孟師爺,我去過你傢,你如果死了,你重病在床的丈夫怎麼辦?”
曹氏猛地一把抓住了孟天楚的胳膊,嘴唇哆哆嗦嗦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馬……桶……”身子一挺,隨即慢慢軟了下去,一動不動了。
馬桶?孟天楚還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檢查之後確定,曹氏已經死亡。
一般說來,隻有心腦血管疾病導致的猝死,才會死亡得這麼突然。可從剛才征象來看,卻又不象是疾病猝死,倒象是中毒。
孟天楚目光落在了監舍角落的碗裡,那裡還有一些殘留食物,提取之後,進行生物實驗,將部分食物給一隻鴨子灌了下去,不一會,鴨子便抽搐而死。
食物果然有毒!
那牢頭嚇得咕咚跪倒,連連磕頭作揖,說自己監管不嚴,罪該萬死。
孟天楚沉聲問道:“昨天有人來看過曹氏嗎?”
“有……有的,有一個年輕女子,天快黑地時候來過。”
“未決犯不能探監,你不知道嗎?”孟天楚很清楚,這些牢房的人,隻要有錢,才不管什麼已決犯未決犯呢。
牢頭磕頭道:“是,小地該死!小的一時糊塗,真是該死……”
“那個女子是曹氏地什麼人?來的時候拿了些什麼東西給曹氏?”
“那女子說是曹氏的遠方親戚,說是給曹氏送些吃的,沒呆多長時間就走了。”
“遠方親戚?”孟天楚想,不應該啊,這個曹氏剛剛關進來,那遠方的親戚是怎麼知道她被關起來了呢?
“是的,她來的時候拿了一個食盒,我還檢查了,都是一些清淡地食物。”
“那女子長得什麼樣子?”
“沒……沒看見,她蒙着厚厚地麵紗的。”
“混帳!進來探監你居然不看人傢相貌就放行,是何道理?”
牢頭一個勁磕頭如搗蒜一般:“這女子說她未出閣,不能以麵示人,小地謹慎,還一直跟着她,探監的整個過程小的都在旁邊,那女子隻是放下食盒,沒說話就走了。”
“那穩婆說話沒有?”
“也沒有,穩婆好像在昏睡,——師爺,小地鬼迷了心竅,求師爺饒命啊!”
“你老實說,這女子給了你多少好處?”
“給了……給了小的一錠黃金……”
呵!難怪,不是鬼迷了心竅,而是黃金的作用。孟天楚哼了一聲:“那黃金呢?”
“在……在小的宿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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