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駿吃下“靈弨丹”嘗試暗暗提聚真氣,果然發覺真氣緩緩消減。
但見唐浩凝視着狄駿的反應,卻看不見任何異處,便張口吞掉,冷笑道:“小子,咱們還有些東西未算哩。”
狄駿道:“你想說甚麼盡管說,不要拐彎子。”
唐浩冷冷道:“你每次壞我大事,此仇我不能不報,我便給你兩個選擇,一便是你自砸一臂,二便是我把她身上的衣服剝精光,任擇其一。”
此話一出,登時一片喧阗,瑤琳更是暴跳如雷:“惡賊……你……你欺人太甚了,你敢動我和狄駿一下,我馬上叫爹爹撕開你叁塊……”
唐浩並不理會她:“如何,快給我決定,若然你不想心愛之人裸露人前,便動手擘下一條手臂。”
狄姗姗與義父、沈嘯天父子等連忙奔上前來,隻聽狄姗姗大叫道:“大哥,你不能這樣做。”
“沒錯,狄賢侄,不要理會這人。”
沈嘯天朝唐浩怒目而視,憤然道:“唐浩,”白玉紫鴛鴦“你已取在手,不要做得太過份。”
唐浩大笑一聲:“這小子屢次壞我大事,這口氣唐某如何咽得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狄駿現已功力盡失,無法使用傳音入秘,隻得低聲向狄姗姗道:“當我抛出長劍,妳盡快收拾王彪。”
狄姗姗點頭應允。
但見狄駿冷笑道:“好,既然這樣才能使你滿意,我便成全你自癈一臂。”
瑤琳哭道:“不要……狄駿你不能這樣做,我情願給他……也……也不能看見你這樣,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見她已泣不成聲。
“狄賢侄,你真的不能這樣。”
沈嘯天指着唐浩:“你這厮我絕不會放過你。”
“好,大傢瞧着看吧。”
唐浩冷笑一聲:“狄駿,還不快動手?”
狄駿緩緩抽出長劍,把左臂橫伸,右手已持着長劍高高豎起,隻要用力往下一擘,這條左臂登時便會分傢。
“不……不要啊……”
瑤琳哭得死去活來,朝唐浩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你要我怎樣也可以,求求你……求求你放過狄駿……嗚……嗚……”
“真的甚麼都可以?”
唐浩邪邪笑着。
“可以,可以……隻要你放過狄駿,我甚麼都會依你,真的,真的。”
“好,我要妳做我的人。”
唐浩淫笑道:“要妳嫁給我,如何?”
“我……我……”
瑤琳望着狄駿,咬牙道:“好,你放了他,我嫁給你。”
狄駿怒道:“唐浩,你若敢碰瑤琳一下,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一柄長劍直飛向唐浩,而狄姗姗也縱身躍起,“呼”的一聲,直撲向王彪。
一時兔起鹘落,變化之速,確難教人預料,連沈一鳴也呆呆執着長劍,反應也慢了數拍。
唐浩不知自己已吃了“靈弨丹”功力早已盡失,眼見長劍飛至,當即提氣打算用火把格開,豈料才一提氣,體內真氣竟然空空如也,半點不剩,大驚之下連忙側身閃避,長劍堪堪由胸前掠過。
狄駿見機不可失,人也直奔過去,而沈一鳴也看出形勢,挺劍直跟隨狄駿身後,飛奔衝上。
唐浩大驚,再一次運氣,依然無功,便知着了狄駿的道兒,又見王彪給狄姗姗纏上,心知大細以去,豺狼之心突然一橫,將火把往藥引燃去,來個同歸於盡。
藥引一碰着火頭,旋即“沙沙”燃起,數十條火舌自藥引閃着星火,迅速地蔓延。
狄駿見着,再也顧不得唐浩,飛身便撲向燃起的藥引,用身體盡量把火舌壓滅,可是火頭實在太多,他不得不把身體在地上滾動,所經之處,雖能把藥引壓滅不少,但身上的衣衫手臉,均被灼得到處傷痕。
瑤琳在木柱上看得大哭起來,不住叫着狄駿的名字,然而狄駿在這時又如何聽得見,幸好沈嘯天和他的義父包雄同時趕至,而幾個站得較近的幫中兄弟,也走來加入搶救行動,終於把藥引全部撲熄,但狄駿的身體早已片體鱗傷了。
狄駿翻身坐起,見沈一鳴已用劍將唐浩指着,而狄姗姗卻與王彪仍在接戦中,想起瑤琳尚未解困,當下跑到瑤琳身前,急忙地解除她身上的繩索。
“狄駿,你身上受傷如何……啊,怎會灼得這麼傷……”
瑤琳邊哭邊說。
狄駿朝她一笑:“死不去的,但妳這個大小姐可太受苦了!”
瑤琳的繩索才解開,人已急不及待撲向狄駿,使勁地抱着他,嚎啕大哭起來,狄駿輕輕地撫着他的秀發,安慰道:“傻丫頭,一切都過去了,還哭甚麼?”
瑤琳擡起淚珠串串的臉蛋,望着狄駿臉上的傷痕,纖指輕輕地撫着:“痛嗎,一定很痛吧!”
狄駿怔怔望住她那淚水縱橫的臉孔,心頭也感到一陣抽痛。
便在此時,狄姗姗忽地出現在他們身旁,嘻嘻笑道:“大哥大嫂,看你們卿卿我我的,真個羨慕人喔!”
瑤琳看見狄姗姗,趕忙推開狄駿,紅着粉臉,背向身抹掉臉上的淚水。
狄姗姗道:“大哥,王彪已給我點了穴道,唐浩也已被擒,該如何處置他們。”
狄駿取出“靈弨丹”的解藥,張口吞下,回頭便看見義父和沈嘯天父子站在一起,當叁人來到他們身前,瑤琳一見着父親,便即撲到他身上撒嬌起來。
狄駿望望沈嘯天,正要開聲說話,突然包雄截着道:“駿兒,我方才與沈大人粗略地談過當年之事,似乎確有些疑點,咱們先把唐浩、王彪兩人押回白鬆莊,再行慢慢說清楚當年之事。”
狄駿聽了義父這番說話,也不能不同意。
沈嘯天先吩咐一將領收兵回府,隻留下馬刀尉和幾個得力手下,便與子女二人隨狄駿等人回白鬆莊去。
白鬆莊大廳的中央,放着一張寬大的八仙桌,狄傢兄妹、沈傢父子、包雄等七人,正團團聚在一桌。
隻聽沈嘯天道:“當年我和你父親,可謂情如手足,不但同朝為官,私下沈狄兩傢也異常密切,就在瑤琳出生那年,我被皇上派至邊疆監軍,皆因我是文人,不懂武藝,皇上便另派王高應與我前往。
沈一鳴道:“我曾聽得那兩賊的對話,原來王彪便是王高應的兒子。”
沈嘯天眉頭一軒:“這我有點明白了,據我知王高應確實有個兒子,瑤琳瀰月那天,他亦有隨同王高應前來慶賀,但其人樣貌如何,我也記不清楚了。”
瑤琳道:“爹爹,你真的有虛報戦績,殺良冒功嗎?”
她最想知道的便是這件事,不由把眼睛睜得圓大。
“若說虛報戦績,這確有其事,要不是這樣,恐怕不但是我,連狄老弟和王高應都會以輕敵喪師而問罪,但說到殺良冒功,我敢發誓不曾做過。當時狄老弟解我圍困,救出我後,咱們二人實時回京,而王高應卻為後軍壓尾,沒想到此人竟人麵獸心,為着貪功而高挑同胞的人頭,往朝廷報功請賞。
而狄老弟為人向來正直,在朝中素有狄鐵麵之稱,朝中姦邪之輩畏之如虎,連朝野上下也為之側目,當時便要把他的胡作非為告與皇上,王高應得知此事,恐狄老弟把事揭露,便先下手為強,在旁撺掇皇上而反抄狄老弟一本。
當時我連下叁道本章給皇上,望能為狄老弟翻案,豈料叁道本章如泥牛入海,消息全無,還聽得王高應買通獄卒,慾要加害狄老弟。我聽後立即趕往天牢,但已行遲一歩,狄老弟已是……“說至此,沈嘯天已是哽咽難語。
包雄與狄駿兄妹聽到這裡,見父親冤死獄中,不禁眼淚盈眶,狄姗姗和瑤琳卻已忍壓不住,雙雙哭將起來。
“後來我接任皇命,負責抄封狄傢,便預先遣派馬刀尉先行至狄府通告一聲,並打算先接回你母親及你們兄妹,容後再作安頓,怎料馬刀尉不但接不到你們,還帶來你母親遇害的消息……”
包雄道:“當時我們早已得知狄老爺之事,夫人料知官府必然會來抄封,便散去府中從僕,隻留下我夫婦二人及兩個丫鬟,分成兩批乘車離開狄傢,打算回滄州夫人的娘傢,夫人說還有一點事要辨,着我帶同他們兄妹先行,約齊在叁水縣相會,孰料夫人她竟被人半途殺害,最後朝中傳出夫人是被你所殺,所以……”
包雄長嘆一聲:“沈大人,誤會閣下這麼多年,老夫實在心中有愧。”
沈嘯天連忙道:“包管傢不要這樣說,沈某搶救不力,確實愧對你們才是!”
狄駿道:“沈世伯,請問王高應那厮還在朝任官麼?”
沈嘯天撫髯道:“說起這個王高應,總算沈某能為狄老弟出番一口氣了。”
眾人聞着,不由“啊”的一聲,個個凝神望住他。
“這個王高應,自以為功大權重,在朝經常侮辱文武百官,致滿朝人神共憤。有一次西突厥侵境,邊關報急,皇上再次遣派他抗敵,豈知這厮竟不敢正麵交戦,聞風先逃,皇上得知,立時龍顔大怒,罷其官打入天牢。我見有機可乘,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買通獄卒送他歸天,算沈某也為狄老弟做了一點事。”
包雄與狄傢兄妹聽後,連忙長身而起,齊齊抱拳躬身一禮,包雄老淚縱橫道:“得沈大人為我傢老爺報了此仇,老奴實無以為報。”
沈嘯天趕忙站起還禮,狄駿也緊接深深一揖:“小侄兄妹得沈世伯代父報仇,我等實在感激涕零,生死銜恩。”
“包管傢,狄賢侄,狄老弟與我情同手足,此乃應份之事,何足道哉。”
沈嘯天不住答禮:“大傢且坐下,狄某還有一事相詢。”
包雄問道:“不知沈大人要問何事?”
沈嘯天道:“就是關於他們幾兄妹的名字,據沈某記得,好像……”
包雄當下笑道:“沒錯,沒錯……狄駿和狄骥兩兄弟,本名並非如此,但要沈大人先不要怪罪。”
沈嘯天連忙道:“怎麼說,包管傢但說無妨。”
包雄道:“事情是這樣的,昔年因狄傢大仇在身,卻誤會了此事乃沈大人所為,惟恐你會斬草除根,便將兄弟二人的名字略一改動,以防被人認出,其實狄駿原名狄文駿,狄骥是狄文骥,隻是把中間之字沫去而已。”
“哦!原來如此,無怪我隻知影子幫幫主名叫狄駿,卻不知竟是沈老弟的親兒,要是他沒有削減名字,可能咱們早已誤解冰消,也不會弄至今日之境,大傢來個兵戈相對了!”
“唉!”
包雄嘆聲道:“這都怪老奴胡塗,輕信閒言,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
瑤琳在旁聽得大眼亂眨,一麵聽着父親的說話,一麵不時盯着狄駿的俊臉,現聽得狄沈兩傢前嫌盡去,她比誰都來得高興,忽然目光落在八仙桌的中央,放着一個綠色的大錦盒,盒內裡載着的便是狄傢之寶“白玉紫鴛鴦”瑤琳問道:“爹爹,你知道這”白玉紫鴛鴦“的秘密麼?”
這個問題,也是眾人極想知道的事情,當時狄駿父母驟亡,並無提及個中秘密,隻知這“白玉紫鴛鴦”乃是狄傢早傳之寶物,其詳情如何,連包雄也不清楚。
沈嘯天笑道:“我和狄老弟相交十多年,也曾聽他說過這件東西的秘密。”
便向狄駿道:“狄賢侄,你把”白玉紫鴛鴦“取出來,待我慢慢說與你們知道。”
狄駿依他所說,緩緩打開錦盒,把一件花白的玉器取出來。
但見這“白玉紫鴛鴦”雕工精細,一對鴛鴦栩栩如生,連羽毛也清晰可見,隻是做型上卻有點與別不同,但見這一對鴛鴦,卻是站在一株橫枝上,雕就成交頸相依的模樣,其狀甚為親密。“沈嘯天道:“看這”白玉紫鴛鴦“玉理晶瑩,且泛着紫色的雲狀,紫紋如波,猶如一張地圖,所以百多年來,一直有人傳說這些紋理便是藏寶的地圖。其實那有甚麼寶藏,這隻是外人不知,以訛傳訛罷了!”
瑤琳笑道:“那唐浩做這麼多事,豈不是白費心機。”
沈嘯天道:“也不能這樣說,若論此物的珍貴,確實假不了的,就是想找一塊如此完美的寶玉,已是一件極難之事了,再加上手工精巧仔細,若不是出於名匠之手,決不能會有此雕工,光是這些,這”白玉紫鴛鴦“已可算是無價之寶了。”
瑤琳又指着笑道:“爹爹,但這對鴛鴦也真與眾不同,鴛鴦怎會不在水中,倒反而會站在枝頭上,實在很少見呢。”
狄姗姗也笑道:“嫂子,依我認為,必定是那塊原玉不夠大,無法做出水中的模樣,所以才用樹枝來代替,一定是這樣。”
瑤琳聽狄姗姗在自己父親麵前,也不住口地叫她作嫂子,不禁羞澀的紅暈飛升,垂首不語。
而沈嘯天卻沒有多大反應,隻是不住搖頭道:“你們都說錯了,其實這是另有用意的,並且存着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
瑤琳的興趣又來了,剛才的羞澀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連忙問道:“是甚麼故事,爹爹快說嘛?”
沈嘯天道:“你們可曾聽過這首詩:”相思樹上兩鴛鴦,千古情魂事可傷!莫道威強能奪志,婦人執性抗君王。“”沈一鳴道:“爹說的可是東週宋康王的故事?”
沈嘯天點頭道:“沒錯,宋康王可算是個暴虐無道的君主,此人不但喜愛長夜之飲,且終日沉於淫樂,一日康王郊遊,遇見一名采桑婦人,長得甚美,便驚為天人,原來此婦人乃韓憑之妻息氏,康王便使人與韓憑說,要他獻出妻子給康王,妻子得知,便作了一詩:”南山有鳥,北山張羅;鳥自高飛,羅當奈何?““康王誓要得到息氏,當日便派人搶了回來,韓憑見妻子被搶,當夜便自殺傢中。康王雖然搶得息氏,但息氏卻不從他,康王便道:”我是一國之君,富貴之人,妳夫既已死去,已無所歸處,若然妳能依從寡人,當即立妳為王後。“息氏聽完,便又作了一詩:“鳥有雌雄,不逐鳳凰;妾是庶人,不樂宋王。”
“康王聽了,便怒道:”妳現今在我手中,不從也要從。“息氏無奈,便向他道:“要我從你也可以,隻是我必須沐浴更衣,拜辭以古夫君之魂,然後方能侍待大王。”
康王大喜,便點頭答應。
“但息氏沐浴後,望天深深一拜,便從高臺上跳下,氣絕身亡,身旁並帶着一書信,寫着:”死後,乞賜遺骨與韓憑合葬於一冢,黃泉感德!“康王見信大怒,便着人故意把二人冢墓分開,使其東西相望,互不相親。豈料埋葬叁日,二個冢墓之旁長了一根文梓木,幾日間,已長到叁丈許,其枝竟自相附結,漸成連理。突然有鴛鴦一對,飛到枝上交頸悲鳴,便有人道:“這是韓憑夫婦之魂所化!”
便把這株樹叫作“相思樹”
“瑤琳點着頭:“原來如此……”
便把目光射向狄駿,而狄駿隻是微微一笑。
沈嘯天道:“狄賢弟,你母親當日情願身死,也不願意”白玉紫鴛鴦“給人搶去,你知道是甚麼原因嗎?”
狄駿道:“世伯是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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