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晚風吹拂在臉龐,浮現一股燥熱。古藤伫立在娜玲。雅金的邸堡門前等待湯燕出現。今日他去見古彥,被問起一些事情,使得他的心難以平靜。
或者別人以為他無所畏懼,然而他的人生有許多時候都是在恐懼中度過的;從他第一次意外地殺人開始,恐懼便一直伴隨着他,不曾消失、也不曾把他打倒。
他恐懼着,但他總錶現得平靜;他害怕一切,但他也勇於麵對一切。
時間在等待中流逝。他感覺到黑暗中有人接近,於是抽出腰間的匕首——他是肌骨血鬥士,並不需要任何武器進行厮鬥,然而在多年的角鬥中,他使用過能夠抓在手中的一切武器;為了贏、為了活命,任何手段他都使得出來。他用匕首削磨他的指甲,如同夏季的風削磨時間的角緣,發出一種悶躁的聲響。
“古藤,是我,默爾菈。”
他把匕首插進刀鞘,直到默爾菈走到身旁,他道:“很急的事情嗎?”
默爾菈道:“嗯,很急。我見了她們,得知你在這邊就過來了。”
“看來是真的很急了。”
古藤長嘆,扭臉看向她,黑夜蒙住她的臉。“說說吧,為何如此快找到魯古?”
“你被逐出血瑪的消息傳到霸都,聖君派我暗中找尋你,可是你消失了一段時間。後來你出現在黑石城,你在戦鬥中發生異變的事情迅速地被祭司議會得知。(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兩天前,我接到聖君的密信,讓我保護你前往北翼之痣。聖君發信的時候,祭司議會還沒有決定如何處置你。但我想對你處置的公文在這幾天會傳到魯古的百官手中,那時你將無處逃遁。“古藤聽罷默爾菈的陳述,他沉默好一會,道:”二姐給我四哥的信中有提到如果四哥遇到我,讓我趕緊離開魯古,前往北翼之痣或者東屏,但二姐沒在信中說明原因。恰巧我今日與四哥會麵,他問起那些事情,我沒有隱瞞。他催促我離開,隻是我想陪楚艷回一趟列蘭族。“默爾菈道:“楚艷說不回列蘭族了,要你趕緊回莊院,今晚便動身前往北翼之痣。”
古藤望向前方,道:“明天吧,我答應了等她出來。雖然不覺得承諾必須履行,但眼前的承諾還是應該實踐的。到哪裡都是寸歩難行,再急也沒有用,倒不如泰然處之。”
默爾菈低首吻了他的嘴,道:“聖君讓我轉告你一件事情,是關於你的身世的,你要聽嗎?”
“啊,聽聽吧。”
“聖君說,你的長相,和魔沼男王極為相似。因為各種原因,他始終不能夠肯定你就是魔沼一族的王裔。然而血瑪的宣言讓他堅信你就是魔沼男王寧風。摩澤與靜語女王的血脈。他猜測,曾經見過魔沼男王的人們在得知你並非血瑪的血脈之後,多少聯想到你的身世。所以他最初的命令是找到你之後,讓你秘密潛回霸都……”
“古藤。摩澤嗎?這姓氏讓我感覺陌生,我還是喜歡血瑪這姓氏。”
古藤的情緒沒有出現波動,似乎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對他來說不具備任何的意義和衝撃。他伸手按在默爾菈圓聳的巨峰,道:“你回去吧,替我感謝聖君的關愛,就說我古藤這輩子都認他為父。”
默爾菈道:“我不能這樣回去,聖君命令我保護你。”
古藤語重心長地道:“你待在我身邊會害了聖君。我能夠為聖君做的僅是不連累他而已,懇請你予以諒解。”
默爾菈沉默許久,終於低嘆一聲:“古藤,保重。”
“會的。”
古藤看着默爾離去的方向,直到聽不到她的腳歩聲,他才轉臉過來,繼續望着那門。不多時,羅瑟列怒氣衝衝地出來,其後跟隨着叁位傢奴。
隨着羅瑟列的離場,陸續有人離去。
古彥和盧爾瓦茜特意過來和他道別,兄弟倆沒有多少言語。擁抱許久,互道珍重之後,古彥攜着盧爾瓦茜回去。
湯燕是鑿汗送出門的,他看到鑿汗慾與湯燕吻別,被湯燕用手擋住了嘴。她湊到鑿汗的臉虛吻一下,似乎說了幾句耳語,鑿汗樂呵呵地轉身走進去。
她直直地朝他走過來,他聞到很重的酒味,猜測她今晚沒少喝酒。他沒想太多,隻是說聲“回去吧”她撲過來咬他的肩,緊接便是嘔吐……
“可以了吧?”
古藤等她吐完,推開她些許,在暗黑中脫掉上衣,用沒臟的部分擦拭她的臉,然後把穢臭的衣服丟到地上,道:“需要我扛你回去嗎?”
湯燕不回答,繼續撲到他懷中揮拳捶打。他心中疑惑,“姑姑,誰得罪你了?”
“那個巴菈嘉麗!她說我不適合音樂。若非在那種場合必須保持貴族的矜持,我不會輕饒她。我要守着她出來,把臭美的她丟到茅廁。”
湯燕說得很委屈,也說得很憤怒。
古藤道:“她是誠心給你勸告,你用得着如此生氣嗎?”
湯燕罵道:“我呸!誰要她勸?若在南澤,她這樣跟我說話,我把她賣到妓院。”
“一定要那樣做嗎?”
“我湯燕豈是好惹的!明裡不做丟臉事,暗裡誰怕誰?我整得她沒臉見人!”
“你真是……”
古藤無奈,陡然望見鑿汗和巴菈嘉麗出來;本以為鑿汗是送客,兩人卻沒在門前停留。他裝作沒看見,豈料湯燕耳尖,掉頭就瞅過去,罵一聲:“狗男女!”
偷窺並非古藤的本意,隻是女人誓要跟蹤過來,而屋裡的男女興奮得忘了關窗戶——也許是故意的。吹着夏夜的風總是比較有情調。瞧他們脫衣的舞歩幾乎像一首歌謠。湯燕原本想作嘔,卻因為之前嘔得過多,最終沒辦法嘔出東西。
靠在圍牆觀望對麵的窗景是一種大膽的行為,但距雕是最好的隱藏。相隔兩百多米,即使是古藤和湯燕也難以把裡麵燈光照映下的男女看得清晰,屋裡那對噴發原始慾望的男女又如何能察覺黑夜裡的兩雙眼睛?
距離產生朦胧,而朦胧產生美。古藤覺得魯古的男女,性愛也充滿音樂般的優美。巴菈嘉麗雙手抓着床杆,右腳踩地,左腳則撩得很高?鑿汗站於她的後麵,左手托着她的左腿,右手揉着她的高乳,性感的男性臀部下晃動着像公牛的那兩顆巨卵……
古藤有些躁動了,扭首看向左邊的湯燕,卻是看不清她的臉。但聽得到她的呼喘濃重,酒味也同樣濃重。她似乎也在看他,因為她說出如此的話:“再朝我看,挖了你的眼!
狗男女在宴會上裝作陌生,出了宴會醜態畢露。你那個外甥還為了她大打出手,反而被候格因揍得飛出去,真是丟臉到傢了。“湯燕不但是南澤望族之女,且是”妓院之傢“的管理者,這種場麵自然看過,因此她看得安然。
隻是這酷夏的夜風似乎蘊含別樣的溫度,使得她的身心感到莫名燥熱。屋裡男女的呻吟更是刺透這黑夜,仿佛也變成另一種風,吹得她的耳根燙乎燙乎的。
古藤低聲道:“姑姑,我瞧鑿汗那股勁兒,今晚他不可能離開,你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算她走運。”
湯燕怒哼一聲,掉頭躍出圍牆便走,待得古藤追上來,她道:“你想知道我剛才對那惡心的傢夥說些什麼嗎?”
“不是很感興趣,但你若要說,我可以聽聽。”
“懶得跟你說。”
湯燕急走十來歩,又道:“我跟他說,如果他聽我的話,我就考慮做他的情人。”
古藤道:“他一直都很聽你的話……”
“你豬頭!他想吻我的嘴,我不讓他吻,當然得說句好聽的話哄他,我管他聽不聽我的話!”
“哦,明白。”
古藤不想與她多說,隻想趕緊回去準備行程。然而要從湯燕眼皮底下帶走湯雨菲仍然是個難題。思慮至此,他道:“姑姑,我覺得你嫁給鑿汗會很幸福,因為他的姊姊是魯古第一名姬,你可以跟她學習歌舞。況且鑿汗生得健碩英挺,性器發達;加上他能歌善舞、心向浪漫,一定會讓你幸福一生。”
“閉嘴,我的人生與你無關。”
湯燕叱喝,忽地鼻兒猛嗅,然後菈開一些距離,啐道:“豬!你渾身臭死了,別靠我太近。”
古藤終於明白這是個完全不講理的女人,不再與她爭論,腳下加快,默默趕路。
走了半刻鐘,聽到街道左邊暗巷傳出痛苦的呻吟。他沒心情搭理,但湯燕已然走入那條街巷,他隻得跟了進去。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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