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丹青默然不語,原本熠熠發光的雙目如今卻顯得有點黯淡失色,忽然嘆道:“我記得你答應過我,絕不會動我女兒一根汗毛,現在呢?”
君天邪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唬住的角色,冷笑一聲,指着地上隨處可見的屍體道:“這些人也答應過你同樣的條件嗎?如果是,我還真是慶幸自己不是一個守信的人呢!”
太史丹青臉色一變,身軀微顫,嘆息一聲,搖頭道:“那些人都是被色慾迷心,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君天邪仰天打了一個哈哈道:“可真是冠冕堂皇的說詞啊!簡直可以記錄在史書上麵流傳千古,‘太史丹青父女鏟除江湖淫賊敗類,防範於未然!’這樣的標題您老覺得如何呢?”
太史丹青臉色癒發鐵青:“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前,不要妄下推論。”
“那你就讓我明白。”君天邪淡淡道:“或是你還有第二個選擇,一個最老套卻也是最有效的選擇。”
君天邪並沒有把“殺人滅口”這四個字說出來,但是他知道太史丹青一定能明白,後者儒雅的麵孔緩緩移開,神情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年。
“你想明白?”
聽到太史丹青似乎無意動手,君天邪的語氣也跟着放緩。
“畢竟是青梅竹馬的交情,真真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想我應該有權利知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太史丹青沒有馬上回答,空洞的雙眼仿佛失了神,好一會才道:“當然……你是應該知道的……”
“就在你離開太史世傢的一年後……”太史丹青以仿佛墜入時空隧道的迷離聲調,緩緩道:“失去了年紀相近的玩伴,真兒委實傷心了好一陣子,那一段時間她最常做的事情,便是一個人跑來這處竹林,回憶那段曾經與你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
饒是君天邪心硬如鐵,聽了太史丹青這番話也不由一陣恻然,和太史世傢的瓜葛隻不過是自己生命旅程中的一段過站,卻沒想到太史真竟然把這段虛假的“感情”看得如此重要。
太史丹青繼續道:“隻怪真兒他娘親過世得早,我平常又忙於編撰史事,疏於管教,真兒又是一個把凡事都放在心底的孩子,這種種的錯誤因子,終於造成難以瀰補的大錯。”
“跟歷史學傢說話真是累人,總喜歡把開頭搞得又臭又長,才肯進入主題。”
努力不把不耐煩的情緒錶現在錶情上,君天邪問道:“到底在真真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會使得她這麼痛恨男人?”
太史丹青雄軀微顫,雙目閃過深切無比的悲哀和自責,垂首黯然道:“她被人強暴了。”
“什麼?!”
君天邪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同時心底湧起連自己也不明白的復雜情緒。
“那一天她和平常一樣從竹林裡回來,隨即便把自己反鎖在房間中,誰也不見,送進去的飯也不吃,這樣僵持了兩天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劈開房門闖了進去,當看到真兒模樣的第一眼,我便明白了發生在她身上的恐怖經歷,她尖叫着要我走開的那一幕情景,多年來就像毒蛇一樣啃噬着我的心靈,讓我每一次想起都無比心痛!”
太史丹青每一句話裡都充滿着無比的傷痛與自責,身為人父,卻無能保護自己的最親,那種無力感與追悔絕不會亞於當事者本身。
“強暴她的人是誰?”君天邪問。
太史丹青搖頭道:“不知道,她也從來不肯說。”
君天邪訝道:“難道你就查不出來?”
太史丹青緊咬着牙,一字一句都像是用盡力氣的道:“這些年來,萦繞在我腦海裡的念頭,隻有兩個——怎麼找到那個強暴真兒的畜生!以及找到他之後,該用什麼樣的手段將他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到太史丹青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君天邪毫不懷疑他說這番話的認真,如果強暴太史真的兇手真的出現在太史丹青麵前,老學究想必會毫不猶豫的放下歷史學傢的衿持,用最野蠻殘忍的手段來處置仇人吧!
“這樣過去了半年,我和真兒都絕口不提那天發生過的事情,就當我一廂情願天真地以為她已經將傷口抹平之時,卻發現她又開始往那處竹林附近徘徊,我因為放心不下,便暗中尾隨觀察她的行蹤,當我發現她近乎半裸地全身沾滿血迹,腳邊卻躺着一個陌生男人的屍體時,你能了解一個身為人父,卻看到那種場麵時的心情嗎?”
君天邪無言以對,發生在太史真身上的遭遇,讓他想起自己和君天嬌的成長經歷,是那麼的相似,卻又是同樣的不堪回首。
“我為真兒請來數不清的名醫為她診治,但他們都無法為真兒的異常行為做出合理的解釋,她甚至記不得自己在竹林中做過的一切,也不記得自己殺過人,我這個失職的父親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便是在暗中守護着她,和替她掩飾這黑暗的一切!”
如果君天邪是正人君子,他此刻必會指責太史丹青隻為守護自己女兒而罔顧他人性命、自私自利的行為,可惜君天邪的一生便與“正道”這兩字背道而馳,旁人的所作所為隻要不侵犯到他的利益,他是不會也懶得去乾涉的。
撥了撥頭發,君天邪道:“你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因為同情真真的遭遇,好為你保守秘密?”
太史丹青自嘲似的一笑:“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尤其對你這樣的人,承諾隻是個笑話,我如果希望守住秘密,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你殺掉!”
這也是君天邪此刻心中的疑問,以太史丹青對自己的了解,如果想他們父女倆下半輩子高枕無憂,太史真繼續她雙重人格的復仇生涯,在這裡把自己滅口應該是唯一的選擇。雖然自己無懼於任何人,但老書蟲的武功深藏不露,自己確是沒把握全身而退。
收起自嘲笑容,太史丹青淡然道:“你不必覺得奇怪,我會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替我找出當年強暴真兒的人。”
君天邪訝道:“當年你布下天羅地網,也沒能找出那人,如今事隔多年,就算有線索也已隨時間而湮滅,我怎麼可能有所突破?”
“別人不行,不代錶你就不可以。”太史丹青沉重卻堅定的道:“我相信你身為‘邪星’的能力,如果世上還有一人能找出那萬惡的畜生,那人一定就是你!”
“這樣的高帽,我實在承受不起啊!”君天邪苦笑。
“真兒會變成今天這樣,你也有一部分責任,就算看在青梅竹馬的情分上,你也希望真兒能從惡夢的枷鎖中解放出來吧?”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了。”君天邪苦笑,猶豫了一下,答道:“我盡力而為吧,但能否成功實在沒多大把握,畢竟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兇手是不是還活着也是問題?”
太史丹青咬牙道:“我希望他一定要長命百歲,這樣我才可以在逮到他後,親手把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切下來,直到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為止!”
君天邪搖頭道:“如果真的能逮到他,當然是任憑你處置,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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