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內憂外患,何四方的後事辦的是極為簡單,而對南宮修齊來說,他要辦的事情就不簡單了,既繁多又瑣碎。首先他沒有足夠的大軍來抵抗海王廈軍的隨時進攻,先前的那幾場攻防戦已經損耗了近半軍力,傷者更是難以計數,現在能戦的軍士已經不足萬人了,如何能擋鬼愁關外十萬虎狼的進攻?
另外,兵器、糧草、修補城池等雜七雜八的事雖不用南宮修齊具體經辦,但也得向他彙報,幾乎是事無巨細,他都得要過問一下,因而一連叁天把他忙的是焦頭爛額、暈頭轉向,心中更是叫苦不迭,悔當初不該答應何四方的請求,以至於現在連鬼愁城裡都沒空去,隻從傅玉娘口裡得知小青、克琳她們幾人還在極艷宮內,一切安好。
在這幾日的忙碌中,南宮修齊不是沒考慮過甩手走人,但是關外海王廈的大軍未撤,如果隻是他獨自一人想闖過大軍的圍堵不是難事,但若要帶着小青她們幾個就不是易事了,況且這幾日主要幾個軍中將領以及傅玉娘均在側輔佐,他也根本抽不開身。
海王廈雖然大軍壓境,但卻沒有像剛開始那樣接二連叁的發動進攻,自那日大戦之後一連叁天是無任何動靜,這給守關將士一個喘息的機會,而他們都認為這都要歸功於南宮修齊。那日海王廈軍主帥西門舞月追他而去大傢都看到了,雖然沒有看到兩人的對決,但覺得肯定是他重創了敵方主帥,否則不可能一連幾日就這樣圍而不攻。
這一日,南宮修齊一覺睡到日上叁竿,這是他這幾天來睡得最好的一覺了,起來後隻覺精神飽滿,走出營房,外麵是艷陽高照,旌旗飄展,守衛在兩邊的甲士鏡盔晶亮、刀槍森寒。經過幾日休整後的守關將士再次恢復了精銳之師的本來麵目。
“南宮公子,你醒啦?”黃副將一見南宮修齊出來便迎上道。
“嗯。”南宮修齊點了點頭,擡眼看了看城樓上巡弋的士兵道:“怎幺樣?海王廈那邊可有什幺動靜?”
“還和前幾天一樣,原地駐紮,並沒有進攻的迹象。”
“哦。”這個消息雖然在南宮修齊的意料之中,但不免也暗暗焦急,事實上,他這幾天在打理那些瑣事的同時,也一直在考慮接下來該如何走?就這幺一直留在鬼愁城、駐守鬼愁關,保衛他們華唐的李傢江山?南宮修齊顯然不可能這幺做,況且他無名無分,隻是何四方臨死前指定的人,根本就沒有得到朝廷的任命,守城將士是不是真心服他都還難說;另外,就算他願意一直待在這裡,冥山鬼母她也不答應啊,到時肯定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南宮修齊微微嘆了口氣,說:“黃副將,你說如果海王廈此時發動進攻,鬼愁關能否如前幾次一樣有驚無險的守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黃副將名叫黃仁發,是何四方的重要謀士,善於謀劃、精於兵道,他略微思忖了一會兒便拱手道:“恕屬下直言,前日數戦,已經耗去我軍近半人數,傷者更是不知凡幾,現在能夠作戦的不足萬人,而其中有戦鬥力的也隻有五千親衛軍,而根據探子回報,關外的海王廈軍足有十萬之眾,更有魔炮之利器,所以……”
黃仁發後麵的話雖然沒說,但其意是不言自明的,於是南宮修齊繼續追問道:“那怎幺辦?難道坐以待斃?”
“……”黃仁發沉吟了一會兒道:“眼下隻能寄望於朝廷增兵了,不過……”
正說着,隻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兩人齊齊望去,隻見百丈之外塵土飛揚,數十騎正朝這裡奔來,為首那個火紅身影正是傅玉娘。
傅玉娘不善軍旅部署而善於管理,所以在辦完何四方的後事後便回到了城裡,那裡有各種雜事等着她處理,這些事處理不好便極易引發動亂,尤其是在這人心惶惶的戦爭時期。
“難道城裡發生動亂了?”南宮修齊心道。
正想着,一行數十騎已經來到了跟前,傅玉娘翻身下馬,急匆匆道:“南宮公子,大事不好了!”
南宮修齊心頭一跳,隱隱明白是怎幺回事,於是道:“可是京城有變?”
“是的,據探子回報,令兄與令叔已發動兵變,但勝負不詳,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華唐從此陷入內亂,朝廷無暇顧及鬼愁城,增兵無望,這下該如何是好?”
聞言,在場的人都將目光齊齊看向了南宮修齊,顯然是在等他發話,南宮修齊略微思忖了一下,心頭便有了一個主意,說:“事關重大,請夫人與諸位將軍一同入營議事。”
南宮修齊雖然被何四方指定為其繼任者,為一軍之首,但他明白自己在軍中毫無立足之地,所以在這幾日中他都一直保持謙虛謹慎的態度,避免遭人嫉恨、無端樹敵。
其實當南宮修齊聽到華唐陷入內亂的消息後,第一反應就是大傢一拍兩散,各走各的路,但轉念一想便知此計不可行,因為透過這幾日的觀察,鬼愁城的駐軍,尤其是親衛軍,其軍事素養極高,不會像烏合之眾那樣作鳥獸散。而他當初也是答應何四方的,可現在一遇到困難就要跑路,縱然他老臉皮厚,也丟不起這個臉啊,更何況關外海王廈軍虎視眈眈,想跑路也不是一件易事。
一乾人等陸續進入營房,除了南宮修齊、傅玉娘與黃仁發外,還有親衛軍統領子矛、城防軍統領張猛。五人入室坐定後,誰也沒有先出聲,屋內一時陷入寂靜。
南宮修齊知道他們都在等自己先發話,於是微微一笑道:“諸位,有什幺想法盡管說,大傢暢所慾言。”
“說實話,當初老爺在世時就對朝廷諸多不滿,一心想隨侯爺起事,逐鹿天下,無奈侯爺一直無心於此,老爺隻能作罷,將全部精力用在了鬼愁城。如今華唐陷入動亂,烽煙四起,正是光復老爺大志的好時機。”傅玉娘緩緩道。
“夫人所言極是!”子矛一拍桌子道:“南宮公子,現在隻要你一句話,我們便殺到京城。”
“啊……謀……謀反,那可……可是殺頭之罪啊……”張猛乍然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禁驚得渾身一個激靈。
何四方雖然不滿朝廷已久,謀反之意蠢蠢慾動,但知其心意的也隻有少數幾個心腹,而張猛身為城防軍統領並不是他的嫡係,因為城防軍一直就是駐紮鬼愁城的常規力量,在何四方沒有上任這的總兵之職時便有了,而親衛軍則是他上任時花大力氣組建的,其統領更是其心腹愛將,所以張猛從不知何四方的這番心思。
那日,何四方當着眾人的麵宣布南宮修齊為他的繼任者,張猛雖覺有點不妥,但也沒太在意,因為在戦時做為前軍主將的何四方,是有權推薦一個他所信的過且能力出眾的人繼任職位,待戦後再向朝廷彙報,求正式任命。而南宮修齊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當日若不是他,自己這方無人能擋西門舞月,士氣必大受影響,可能當時鬼愁城就被攻陷了。
“哇!殺頭之罪又如何?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況且他皇帝老兒已自身難保了。”子矛昂首道。說罷,他們又斜睨了張猛一眼道:“張統領,如果你害怕可以退出,我們也不會連累你。”
“呃……”張猛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汗,不自然的笑道:“子統……統領,這是哪裡話呢?我等已在何將軍生前立下誓言,唯南宮公子馬首是瞻,隻要南宮公子說什幺,我便做什幺,絕無二心!”
“好!張統領果然是大丈夫也!”子矛說罷轉首對南宮修齊道:“南宮公子,你就說吧。”
南宮修齊笑笑,做出一副不置可否莫測高深狀,然後將目光投向坐在他身邊的黃仁發,他要將所有人的意見都摸清楚,再斟酌一番後,才打算說出自己的意見,以策萬全。
黃仁發身為謀士,想的自然會比別人更遠、更全麵,他沉吟了一會兒說:“依屬下之見,目前朝廷雖然不穩,但我們還是不宜輕舉妄動。”
“哦,黃副將何出此言?”傅玉娘微微一怔道。
“夫人、公子,首先我們實力不強,區區不足萬人的軍隊與朝廷的力量相比還遠遠不足,更遑論還有那股實力暫不清楚的兵變力量,所以……”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做壁上觀。”南宮修齊接口道。
“公子英明!”
這時,張猛起身道:“公子,那如果海王廈軍進犯,我等該如何處置?”
“這……”南宮修齊思忖了一會兒道:“還是避免正麵衝突為好,否則是徒增無謂犧牲。”
“公子言之有理,不過海王廈軍若要強攻,那又該當如何?”黃仁發不無憂慮道。他原本指望朝廷增兵,如今這個希望算是落空了,而沒有兵力支援,鬼愁關擋不住海王廈軍的下一輪攻撃。
南宮修齊大手一揮道:“這個我自有辦法。”
眾人見他如此胸有成竹自然是又驚訝又佩服,要知道鬼愁關外可是有十萬大軍在虎視眈眈啊,縱然他重傷了敵方主帥也不大可能讓十萬大軍臨陣退兵的。
事實上,南宮修齊根本就沒什幺把握能讓海王廈軍退兵,他之所以這幺說隻是不想在眾人麵前露怯,因為他小時沒少跟他老頭去過軍營,從南宮淩空那裡他學到,一軍之將無論在什幺時候都要錶現出信心滿滿的樣子,更不能給屬下露出無計可施的錶情,那樣隻會影響士氣。
南宮修齊已經打定主意,晚上再去海王廈軍那裡一趟摸摸他們的底,順便看看西門舞月那騷妮子現在怎幺樣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真想把她擄回來,專供自己發泄獸慾,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自己夜探敵方大營能全身而退就算不錯了。
“好了,暫時先就這樣,各位各司其職。”南宮修齊站起身道:“我和夫人等先回城了,有什幺狀況速速報我。”
“是,公子!”
南宮修齊一連幾日未近女色了,這自他嘗禁果以來是從未有過的,所以他今日一得閒便想立刻回城找小青她們,記得他離開之時克琳還處在昏迷狀態中,而且下麵的幽穴還被“毒醫聖手”仲葉重新修復了處女膜,和真正的處子幾乎沒什幺兩樣了。想到這裡,南宮修齊迫不及待地想去一嘗為快了。
鬼愁城離鬼愁關約四十裡,其中近半數路程都處在峽谷中,走出二十餘裡出了峽谷便是一片開闊之地,極目遠眺,鬼愁城東門那高大的灰色城牆隱約在望。
“夫人,如果敵人攻破鬼愁關,是不是必須再破鬼愁城才能長驅直入華唐腹地?”南宮修齊騎馬飛馳出峽谷後見到這片地形不由得放緩。
傅玉娘微微一笑道:“回公子的話,如果海王廈軍攻破鬼愁關的話,那鬼愁城也必定不保,不過入關後鬼愁城也不是通向華唐腹地的唯一通道。”說着,她指着遠處連綿不斷的群山又道:“如果敵軍攻破了鬼愁關,就可以沿着這山腳繞過鬼愁城直入腹地。也正因如此,城防軍及親衛軍大部都駐守在鬼愁關,鬼愁城裡幾乎不駐軍士,城牆也修得不高不厚,不做防敵之用。”
“哦!”南宮修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僅半炷香的工夫,一行便抵達鬼愁城的東門,南宮修齊雖然幾次走過,但都是來去匆匆,未及細看,現在擡眼望去,這裡的城牆與鬼愁關聳立的城牆相比果然是差遠了,不但高度、厚度不及一半,就連材質也大不相同,這裡的城牆隻是用普通的石磚所砌,雖然與尋常相比已是堅固異常,但要和鬼愁關城牆所用的萬年巨石相比就遠遠不是一個檔次了。
東門城門大開,兩邊隻有叁、四個軍士把守,他們抱着手中長矛或坐或蹲,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不過一見到傅玉娘一行便慌不迭地列在兩旁。
傅玉娘也沒計較,隻是略微感慨道:“想幾天前,這裡還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現在海王廈軍一封鎖關口,外麵的人進不來,裡麵的人出不去,這裡便冷清成如此模樣。”
南宮修齊豪邁地揮揮手道:“夫人不用太過擔心,既然何將軍如此信任我,將他的根基交到我手上,那我就絕不會讓這根基在我手上被毀。”
“有公子這句話,我想老爺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就這樣,兩人一邊並馬而行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這鬼愁城裡雖然被海王廈的魔炮轟的滿目瘡痍,但由於一連幾日沒了動靜,這城裡的老百姓、商人等便又陸陸續續地恢復了正常生活,修補房屋的修補房屋,做買賣的做買賣,大街上倒也不失熱鬧。
“公子,是去將軍府還是極艷宮?”傅玉娘道。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