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知道這僅僅隻是我的汙蔑,我的理智這樣告訴我,理想和現實畢竟是兩回事。
他高考是以理科狀元的身份被香港科技大學,以四十八萬獎學金網羅,然後又被哈佛大學用全額獎學金邀去就讀碩士學業。
這些我都知道,總有那麼幾個討厭的人在耳邊提到他,想不知道都困難,畢竟衛筠是我們整個高中時代的風雲人物。
我本來以為他會讀完博士再回來的,那個時候,佔筱蔓說不定早就嫁人了(那個時候還沒得到惡魔顯示器,對佔筱蔓有性慾沒信心),等到衛筠回國,佔筱蔓的兒子都會打手槍了。
這種情況是最爽的。但是很顯然,衛筠智商不比我低,他也想到了這種情況,所以讀完碩士就回來了。
真他奶奶的賊,真他奶奶的狡猾。
我拚命地咬牙切齒,接着耳邊又傳來章允的一聲輕呼:“小心!”
原來,我不知不覺間,一邊咬牙切齒,一邊鑽進車子裡麵,發動了汽車,轉了方向盤,連自己都沒有發覺。而且,也沒有注意到,我離開時那個惡心白馬王子的反應。
我連忙下意識地踩住煞車。
“嘎吱!”輕輕一聲,車子停了下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然後,看到一條小狗蹦跳着從我車子前幾公尺跑了過去,四條小腿很短,本來就跑得慢,偏偏還不慌不忙,還用它的小眼睛瞅了車子裡的我們一眼。
“有些眼熟!”我心中暗道,接着立刻想起來了,之前我們趕往馬華路,章允叫小心的時候,也是這條小狗在過馬路。
“喂,小東西,你一天到晚沒事過馬路乾嘛?學人傢假車禍真詐財嗎?”我頓時朝小狗喊道。
小狗在路邊坐了下來,兩隻眼睛無辜地望着我。這個時候我發現,它是一條小土狗,身上有一點點泥土,腳好像受傷了,有一點點瘸,所以走得慢。
“汪汪!”叫了兩聲。
“噗嗤!”章允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嬌聲叫道:“好可愛。”然後,轉頭朝我看來,大眼睛望着我。
“下去吧!”我為她開了車門,我竟然讀懂了她的意思。
她歡呼地跑了下去,然後直接朝旁邊的小商店跑去。
那小土狗依舊坐在馬路旁邊,見到章允跑出來,便立刻站起來,好像要迎上去。但是見到章允竟然是跑向小店,不是跑向它,於是又可憐地坐了下來,舔了舔小舌頭,用爪子撥弄撥弄地上的泥土,然後又擡起頭,直直地看着我。
那單純而又充滿期待的目光,竟然讓我心裡猛地一動,然後全身發酸。
我覺得,我自己是沒有同情心,沒有愛心的人。我不能破壞這點,於是我立刻轉頭移開目光。
“嗚!”小土狗輕輕一聲嗚咽,又可憐地低下頭。
這應該是一條被人抛棄的小土狗,因為有一點點瘦,有一點點臟。而且,望向人的目光,都很期待,好像一個迷路卻還不懂事的小孩,看到哪個人都覺得像自己的爸爸媽媽。
很快,章允跑了過來,不過手裡多了幾條火腿腸,然後蹲在小土狗麵前,剝開火腿腸的腸衣,伸到它嘴前。然後,另外一隻小手,溫柔地撫摸它的後背。
那條小土狗可能餓很久了,見到火腿腸,眼睛一亮,仿佛連站都站不穩了…飛快湊上來,但是張開嘴後又停住了,隻是盯着章允看,一會兒又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它想錶達什麼意思,但是,我似乎猜得出來。
“這真的是給我吃的嗎?我吃了以後,你們不會打我嗎?”
解讀完後,我眼眶竟然猛地一酸。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可不像小土狗這麼窮,我有幾十萬,我住着最好的公寓,我開着最好的車。
它小心翼翼地望着食物,它沒友有安全感,它被主人抛棄,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不想想起,但是我怎麼都忍不住想起,那一封信。
我私立大學畢業後,我父母留下的一封信,哦,準確說是養父、養母,我沒有看完,就撕掉了,因為看了一半,我就知道什麼意思了。然後,我再也沒有回傢,沒有見過他們兩個。
雖然造成這種結果是我自己活該,但若不是我小學畢業那年偷聽到養父母的一番話,我也不至於那樣。盡管,我已經忘記那一番私語了,我聽過之後,就立刻想辦法忘記,當作沒有聽過,雖然我隻記得那一夜全身的冰涼和刺骨的寒冷。
我用力地搖腦袋,用力地搖,然後皺着眉頭,朝章允望去。
章允依舊蹲在地上,俯下身子,將小土狗抱起,然後開始走向旁邊的店鋪,不知追是要做什麼?
不過,那條小土狗,顯得微微有些不安,睜大眼四處張望,最後又朝我望來。
“哇!”我突然朝它做了一個鬼臉,它嚇得微微一顫,我頓時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兒,章允就抱着小土狗進了車子,眼圈紅紅的朝我說道:“這條小狗太可憐了,我剛才問了店主人,她說小狗被它主人抛棄半個多月了。說它的主人不是本地人,是一個非常漂亮的中年女人,養過它一段時間,半個多月前不想要它了,就帶着它來這裡散歩,然後故意走得很快,小狗才幾個月大,走不快,趁着小狗找不到她,就鑽進車子裡走了。然後這半個多月,小狗都在這條路上找。而且她說那個女人走的時候坐的車子和我們的車差不多,所以每當有類似車子經過的時候,小狗都會追上來看個清楚。”
我一邊聽着,一邊拿着刷子刷前麵的玻璃,沒有太認真聽。
“所以,我們剛才去馬華路的時候它就湊上來,我們回來的時候,它也湊上來,就是為了看清楚車子裡有沒有它的主人。”章允此時已經哭出聲來了,抽泣道:“它剛生出來不久,就被抛棄扔在路邊。那個漂亮的中年女人剛好經過,看着可憐就撿了起來,喂了幾天。沒想到它被人養才剛剛一個多月,又被抛棄了……才不到兩叁個月,就被抛棄過兩次,它的主人也太狠心了。”說罷,章允已經是哇哇大哭,將小土狗緊緊抱在懷裡。
我緊閉眼睛,咧開嘴無良一笑,然後伸出雲手要去撫摸章允的後背,省得她抽泣得太厲害,但是伸出去一半,又縮了回來,發動汽車,繼續朝前麵的方向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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