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週知,地球不爆炸,醫生不放假。
世聯關於雙休日和深冬特別假期的規定,基本上和醫院絕緣。甚至因為深冬擴大化的影響,各處醫院都比平時還要更忙。
所幸,在華京這種繁華的中心城,用來讓醫生如此賣命的往往是高額的獎金和薪水,比衛星城純靠精神鼓勵要好得多。
保镖交接班的事情葉春櫻已經通知了薛蟬衣,韓玉梁也已經收到了薛蟬衣確認OK的短消息。
但如許婷所說,白天這邊基本上沒什麼事兒可乾。
沁心醫療集團對旗下大夫的保護工作非常到位,知道當前世界環境下大部分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精神問題,因此為了安全,病人進門要安檢,重要科室也都配備着飽和甚至過量的防衛措施。
不誇張地說,準備在這裡襲撃醫生,需要擔心的不是坐牢,而是能不能活到警察趕來。
如果不擔心引起不必要的主意,韓玉梁倒是很想象漫畫人物一樣去偷窺護士的更衣室,偷一堆內褲胸罩扯順風旗,起碼能打發漫長等待的無聊時間。
他厭煩等待。
他人生中大部分休息之外的時間,不是在行動,就是在準備。(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薛蟬衣需要保護的時間僅有下班後到上班前,她負責的又是手術室那種下班時間飄忽不定的地方,保不準前腳換好衣服後腳又被叫回去割闌尾。
所以韓玉梁打算找點事兒乾。
他翻出了汪梅韻的號碼。
口過也吞過,論關係,其實比很多戀愛中的情侶都要親密,他找她聊聊解解悶,順便還能請這位地頭蛇幫幫忙,查一下到底是誰在跟一個每年都要去貧困地區義診起碼兩次的白衣天使過不去。
可電話還沒撥出去,打給他的就撥進來了。
是許婷。
“喂,我不是已經報過平安了麼?”
“我知道。”她的口吻聽起來有點異樣,“我是有事兒跟你說。那邊醫院給薛大夫安排的住處是個復式,上下兩層,薛大夫睡在二樓,鈴鈴和清玉平時練功睡得晚,一起睡在一樓。”
“哦,你是怕我夜襲她,讓我也睡一樓?”
“得了吧,你要夜襲她,上個樓頂多叁秒,讓你住一樓有屁用。”她略一停頓,說,“但我當初為了保護她方便,就住在她房間裡。”
“你倆一起睡了?我可以吃醋麼?”他調侃一句,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一說的。
“那你得說清楚你是吃哪一邊的醋。是眼氣她能跟我睡,還是眼氣我能跟她睡。”
“我眼氣那張床,能讓你倆在它上麵睡。”
許婷笑了兩聲,說:“不和你開玩笑了,我主要是想告訴你,薛大夫最近可能經常做噩夢。我就是聽不出來她夢的到底是什麼,我估計和她的工作有關,因為夢話老是有內臟名兒。我聽了都瘆得慌。而且她噩夢還不醒,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晃醒她,沒考慮好,就出事受傷回來了。”
韓玉梁也收起了戲谑,道:“你是覺得,這噩夢和她被襲撃的事情有關?”
“對。而且應該也和之前她那段時間的反常有關。不然,我想不出她這麼個醫德好醫術高的美女醫生會得罪誰。我之前可是快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查完了。這人的履歷真的特別簡單,小時候趕上大劫難,被戦地醫生救下了一條命,然後就立志當醫生,努力學習,成了醫學天才,然後放棄深造早早出來當醫生,救人不要命,好幾次下手術臺就虛脫,那麼高的獎金工資存不下什麼錢,全用來給窮病號墊費用了。難怪葉姐拿她當偶像呢。”
“噩夢通常是來自什麼不愉快的現實經歷。綁架這種事,目的無非那麼幾種。”他皺眉思忖道,“圖財,她窮。圖色,那你倆走一塊肯定不能衝你開槍對吧。你要說和噩夢有關,難道……薛大夫手裡拿着什麼人的把柄,比如看到了兇案現場之類,所有有人急着來滅她的口?”
“那也不對。薛大夫要是目撃了什麼案子,就算知道對方來頭大報案不管用,也肯定通報雪廊或者告訴咱們了啊。她為什麼瞞着?而且滅口,打死總比綁架快吧?那天的子彈,可都是衝我招呼過來的。”
“興許薛大夫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至於綁架……那可是最容易掩蓋本來目的的滅口方式了。隻要勒索一下錢然後殺了,或者乾脆直接姦殺,調查的人很難往滅口的方向去想。幕後主使相對而言就安全許多。直接打死,警方肯定要查殺人動機……嘶,要是這樣,幕後的人就在薛大夫的社交圈子裡?是她認識的人?”
“那就靠你調查了。不行你就直接問,我看你挺擅長對付女醫生的。”許婷酸溜溜冒出一句,“我這個助手這次幫不上忙,你加油咯。”
“嗯,我先處理一下她因為噩夢睡不好的問題。”
“少來,你就是想夜襲了吧。”
“助眠,助眠而已。好了,我請人幫忙查查,先掛了。”
他馬上把電話打給汪梅韻。
“韓大偵探,你來華京找我了?”汪梅韻的語氣頗為歡愉,透着隱隱的期待。
韓玉梁知道汪傢的女人不能隨便應付,斟酌一下,道:“我來這邊辦事,要呆一陣子。你要有空,咱們約個會?順便有點事兒,看看你能不能稍微幫個忙。”
“你呆幾天?”
“不好說,可能呆到月底,可能二月初。”
“那還好,我在外地辦事,還得幾天才能回去,生怕見不着你呢。”她頗為嬌嗔地說,“平常找你聊天都談不了幾句,也不知道你是懶得打字還是懶得理我。中間快一個月沒聲沒響的,打電話都關機,你是不是躲我呢?”
“我不小心被人活埋了,地下五十多米,聖誕節前才被挖出來,手機哪兒還能用啊。”
“什麼!?”汪梅韻的調門頓時就高了八度,跟着似乎想通了什麼,驚訝地說,“我姐找人南下辦的掃黑案子,是你去跑的?你之前在江鑫?她找我爸問能不能找工程方麵的熟人,說有人被埋了,是你——?”
最後那個長音已經很有點氣急敗壞的味道,就像是悠哉遊哉到了比賽場地準備參加長跑,一看競爭對手都已經撞線的感覺。
“嗯,是我。不過你姐也沒幫上什麼忙。拿了我給的證據抓人立功去了。她這次要升職,我就開個房間讓她好好支付一次報酬。”
“你沒事兒吧?埋了這麼久,身體有什麼問題嗎?你不好好在傢休養,這就出來工作了?你所長不是你情人嗎?都不心疼你的?”
韓玉梁不愛聽情人這個詞和葉春櫻掛鈎,更不愛聽有人說她的不是,語氣中的溫度頓時就往週圍的雪花靠攏了幾分,“我這人閒不住,體檢了也沒什麼事兒,整天在傢呆着,也是玩遊戲看黃片,不如出來跑跑。你既然不在,那等你回來再說吧。”
“別別別,別急。”汪梅韻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趕忙陪笑找補,“我人不在,我的人脈在啊,你想查什麼,告訴我,我先幫你安排。”
“不用籤合同,先把報酬定下來麼?”
“不用,那是對外人的。我跟你哪兒還需要那個。”她嬌滴滴地賣好,“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說,我給你查,回頭約會時候,你好好哄哄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可不是我老姐,跟喜歡的男人還那麼功利。”
一切都還沒頭緒,韓玉梁不好把猜測直接講出來,索性讓汪梅韻幫忙深挖一下薛蟬衣在華京工作時候的那段經歷,重點就是有沒有什麼會讓人做噩夢的事情。
薛蟬衣大小是個名人,汪梅韻在那邊馬上查了一下初歩情報,誤會了他的目的,說:“喲,這個醫生口碑還挺好的,不過這種有明星效應的醫生,真有點什麼過失,院方也會幫忙掩蓋,這個你找我查,算是找對了,我來幫你挖她,保證不讓你空手而回。”
帶着這種誤會去查也好,韓玉梁總覺得,能讓薛蟬衣做噩夢的,可能真的和醫療有關。而能讓她寧肯獨自做噩夢也不願說出來的秘密,保不準就是什麼醫療事故。
“好,那就拜托你了。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
“光吃飯?”
“那再順便給你上上課?”
她嬌笑一聲,“不要,我不學了。你就是趁機欺負我。”
“真不學了?”
她酥酥的嗯了一聲,跟着輕輕說:“我都願意做你女朋友了,你可以不找借口,直接欺負我嘛。”
掛掉電話,韓玉梁再次對汪夫人充滿了好奇。
汪邺商他已經見過。汪夫人的基因到底是有多強大,才能跟那樣的男人生下一窩狐狸精來?
汪媚筠這種老辣狐媚子不說,連還沒破瓜的二女兒,稍加點撥就能騷得他生不起氣來。
老叁也是未來可期的樣子,如果下頭那對雙胞胎一樣“資質”過人,將來這五姐妹不婚還好,要是都嫁了人,連襟聚一起的話題大概就全是交流補腎經驗了。
沒辦法去吃汪梅韻那豐美軟彈的嫩豆腐,韓玉梁百無聊賴,索性照着手機裡的地圖,把週邊環境好好熟悉了一番。
薛蟬衣的住處從醫院歩行隻需要不到十分鐘,週圍環境不錯,看上去到了晚上也不至於太過冷清。敢在這種接近市中心的地方搞狙撃綁架,可不是光膽子大就行的。
傭兵比殺手的工作範圍更廣,通常不那麼挑剔,但也並非給錢就什麼活兒都肯乾。
考慮到天火現在是袁淑娴那個思慮週密城府極深的人在掌管,此前也沒有他們打算直接滲透華京的情報,如果這次事件是受雇的傭兵在執行,韓玉梁更傾向於血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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