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雲在刺出發簪時,心裡的感受卻不象以往那樣平靜。在一瞬間,她甚至感覺自己象一隻螳螂,在交配完畢後立即殺死配偶,並準備一口口吃掉。這種想法使她的動作蓦然緩慢下來,在貼近禦翔天的喉結時不禁猶豫了一下。
即使禦翔天再疲憊鬆懈,這時候也有所覺察。他感到懷中的美女忽然身體僵硬,緊接着自己的咽喉處便被一股鋒利的寒意微微紮了一下。幾乎是出於條件反射,他猛然將頭部向後一仰,並同時將美女的身體向前推去。
未等兩人再做搏鬥,一股灼熱非常的氣流突然從他們之間橫穿而過,將另一側的車門射撃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來。
“有人阻撃!”
兩人立刻做出了相同的判斷。不待禦翔天吩咐,蕭雅雲已經腳踏刹車,同時猛轉方向盤,將救護車橫甩過來。巨大的慣性立刻將車體掀翻,並沿着橋麵公路直滑出去。即使在這種劇烈的撞撃情況下,兩人還是能夠感受到大口徑阻撃歩槍的強大破壞力。救護車在滑行中不斷被一發發穿甲彈撃穿,仿佛一具破碎不堪的玩具,被無情地摧殘撕裂。
後方追蹤的車輛也受到了攻撃,兩輛越野車的前輪幾乎同時中彈,車軸碎裂的同時,輪胎斜飛出去,將迎麵開來的一輛客車的擋風玻璃砸的粉碎。越野車連續翻滾了幾個跟頭,在撞毀若乾車輛後才停下那破碎不堪的車體。其餘的警車紛紛刹車橫過車身,特工們貓腰跳下車來,憑借着車身的掩護,尋找着阻撃者的身影。
蕭雅雲終究受過專業訓練,對這種緊急情況有着豐富的應變經驗。在車身翻轉時,她一把抓住禦翔天的衣領,將他推進通往後車廂的窗口,然後自己一蹬儀錶盤,利落如狸貓般跟了進去。未等她落下身形,後方的駕駛室裡已經彈雨橫飛,短短幾秒中,就有六七發子彈射入其中。
救護車的後車廂裡已經淩亂不堪,裡麵還趟着一名特工屍體。蕭雅雲的身軀被禦翔天一把抱住,免去了不少撞撃硬物的痛楚。直到這時,她才醒覺自己剛才的行為。自己不是要殺了他嗎?怎麼還會舍身相救?也許是本能反應吧!這個男人隻能死在自己的手裡,決不能讓別人殺死。胡亂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她便不再去思考這個矛盾而復雜的問題。
危機又一次激發出禦翔天的潛力,他的身體雖然還虛弱不堪,卻不再那樣乏力顫抖。轉瞬間,他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勢,判斷出這是另一夥敵人的刺殺行動。救護車的滑行勢頭慢慢減緩下來,轉動的車身將車底麵向了阻撃者方向,車底的油箱隨時都會被撃中,他們的處境越來越危險。
禦翔天的身下就是那名特工屍體,他伸手一摸,從對方腰間的武裝袋裡掏出兩顆催淚煙霧彈和一顆閃光彈,然後先把煙霧彈從車廂的窗口扔了出去,等到煙霧四起時,他才將閃光彈延時抛出,在空中爆出一團強烈的光芒。(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如此突然的強光必然會耀傷緊盯着光學瞄準鏡的眼睛,趁此機會,他一腳踹開後車門,將蕭雅雲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卻拽過一架輪式活動擔架,翻身爬在上麵。
煙霧彈正好落在車廂後方,成功地掩蓋了後車門發生的一係列情況。就在蕭雅雲翻滾着身體,躲在附近一輛轎車的後麵時,救護車突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看情形,明顯是阻撃手使用了“爆裂燃燒彈”而不是簡單地射中了油箱。
她感到內心一陣發緊,對禦翔天的可能遇難生出一種痛楚的茫然。
“禦翔天!你千萬不能死,因為你隻能死在我的手裡……”
她默默地念叨着,渾然未覺自己的異常情緒。
“轟”的一聲巨響,車體在燃燒中又發生了爆炸,車廂的後門在爆炸中橫飛出去,翻滾的煙火從車廂裡爆竄而出。就在這時,一架輪式活動擔架從濃煙中滑行出來,飛快地穿過後方的煙霧,向大橋的欄杆衝去。擔架上隱約趴着一個人影,從那身已然燒焦的作戦服來看,正是禦翔天無疑。
蕭雅雲距離擔架最近,此時她已擡起手槍瞄準了禦翔天的頭部,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僵硬的不能彎曲。直到擔架撞到欄杆上,上麵的人順勢躍下了大橋,她才緩緩放下手槍,無力地趴在地上。
遠處的阻撃手似乎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已經將槍口轉向黃浦江江麵,搜尋着禦翔天的身影。被阻撃的特工們終於衝了上來,看到處長安然無恙,都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阻撃歩槍又響了起來,似乎發現了浮上水麵的禦翔天。蕭雅雲聞聲騰地跳起身來,幾歩跑到己方的車隊裡,從一輛轎車的後備箱中拿出了一支德國制SD-RM小口徑阻撃歩槍,然後架在車頂上,向着攻撃方向連開了兩槍。對方肆虐的火力立時被打啞,足見這美女特工的槍法是如何厲害。
“阻撃點位於橋東一棟高層建築屋頂,兩名阻撃手被撃斃,一名已逃離。”
旁邊一位拿着高倍望遠鏡的觀察手彙報道。
蕭雅雲射撃完畢,也不管結果如何便奔向橋邊。此時一名特工已經觀察半響,見到處長過來便擡手一指道:“目標人已經被阻撃手撃中了,至少有叁發子彈撃中要害。”
蕭雅雲的臉色立刻蒼白無比,她猛然搶過望遠鏡向江麵望去。隻見微波起伏的水麵上,一條浮沉不定的人影正向下遊飄去,仰麵向上的臉孔因為子彈的穿透而血肉模糊,將週圍的水麵染得異常血紅。看到這裡,她立時閉上了眼睛,一股難以壓抑的酸楚湧上心頭。
“我的頭一個男人就這樣死去了……”
她茫然地想着,渾然不知身旁手下的驚詫。
“報告處長,救護車的大火已經被熄滅,沒有發現目標人的蹤迹。”
一名特工過來彙報道。
蕭雅雲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立時吩咐道:“嗯!好好安葬我們犧牲的隊友吧!盡量保證他的遺體能夠完整入殓。”
“是!……可是……可是車裡麵並沒有鹞組隊友的遺體。”
特工猶豫地答道,似乎對這一情況很迷惑。
“什麼?沒有……遺體……”
說到這裡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於是連忙舉起望遠鏡,又詳細觀察了一下江麵上的那具屍體。
“好你個禦翔天,騙得我好苦……”
蕭雅雲恨恨地說着,嘴角卻露出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她轉身向旁邊的手下命令道:“立刻去拿一套備用作戦服來,其他人原地待命。”
說話間她已解開上衣,牢牢地綁在腰上。
冰冷的江水將禦翔天凍得渾身直打冷戦。現在正值初冬季節,雖然上海的溫度還在二十攝氏度以上,但是黃浦江水已經不再適宜遊泳。況且他身受兩處槍傷,血液流失過多,又受到爆炸煙火的衝撃,種種傷勢都足以讓他死於非命。現在的他完全憑借着超人的毅力和過人的體質,掙紮在盧浦大橋的橋蹲處。
在扔出煙霧彈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逃脫的方法。現在看來,無論是情報局還是不明殺手都要致他與死命,似乎他的身上有着雙方都痛恨的把柄。所以他爬上輪式擔架,將那名特工屍體綁在身上,並利用煙霧的掩護,僥幸跳入了黃浦江中。
隻是他沒想到在出發前,阻撃手使用了爆裂燃燒彈,幸虧有屍體在上麵遮擋,隻讓他受了一點兒灼傷。入江後他便放開身上的屍體,引開各方的注意,自己則潛遊到這裡。隻是他現在仍然危機重重,尚未完全脫離險境。
一隊長長的運砂船從上遊緩緩駛來,看樣子正要經過他的身旁。他估測了一下船隊的航速,然後奮起餘力斜斜地遊了過去。由於船體滿載江砂,船舷距離江麵很近,所以禦翔天經過一番努力,終於爬到了船上。趁着週圍無人,他奮力鑽入泥沙中,將身體完全蓋住,隻露出呼吸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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